出自专栏《惊魂诡故事:天黑有人叫,你不要回头》
老公突然醒了,张嘴想要说话。
我吓坏了,流着泪赶紧把他推进火化炉。
该死,又算错了剂量。
01
前两次剂量没下对,沈时安都被医院抢救了回来。
这次不会了。
我捧着沈时安的骨灰出来,外面等待的是他哭得撕心裂肺的母亲苏曼琳。
切。
装什么装?
又不是亲生的。
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泪流满面跟着这个女人一起嚎哭。
「妈,能让时安再陪陪我吗?
「我想带他回家。
「等过两天我再送他离开行吗?
「求你跟爸说一声,求你了。
「我离不开时安,接受不了他就这么走了……」
我如愿带着沈时安回了家。
是市中心的最豪华地段,整个顶层都被沈时安打通了。
这是当初结婚的时候,沈时安专门给我设计的。
我带着他的骨灰进了最里面贴墙的一间。
沈时安不知道的是,这里被打通的不只顶层。
最里层地板移开,就是通往楼下的木梯。
下楼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胳膊,我「嘶」了一声,前几天被沈时安打的地方突然疼得要命。
疼得想一下直接把他的骨灰给扬出去。
但不行。
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把它给扬了?
它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完成。
桌前摆放着一个女人的照片。
准确来说,应该是遗像。
我把沈时安的骨灰放在她面前。
「沈时安我给你带来了。」
沈时安的骨灰被我倒在了地上,捡出里面的零碎。
厨房接了点水混在里面,加上我之前买好的东西。
我戴上手套。
不多时,一个跪着的骨灰小人成型。
「监狱里的雕塑课真没白上,栩栩如生的。」
「好久没做,差点都要手生了。」
我把跪着的小人调转了个方向,让它正对着照片跪下。
「啧,就是有些晦气。」
小人是沈时安的样子。
「就让他在这里一直跪着向你赎罪吧。」
「这是第一个,过两天会越来越热闹的。」
「到时候让他们给你跪成一排。」
沈时安的骨灰盒里被我重新装进了可可石灰粉。
三天后,他要入土为安了。
葬礼这天,沈时安的父亲沈慕终于出现了。
连带着一起的还有沈家的亲戚朋友们。
他们或真心或假意来送沈时安最后一程。
我兜里揣着装满胰岛素的注射器,等待着可以动手的最佳时机。
02
「我的外孙啊!你就这么走了,让我以后怎么办啊!我怎么活呀……」
这外婆王淑芬一嚎,苏曼琳的哭声就弱下去了不止一截。
比她更会演戏的到了。
不过里面或许也掺杂了一些真情实感。
毕竟唯一能指望的外孙没了,以后她这个不被待见的外姓人如何再跟沈家扯关系?
周围人都有几分嫌弃的表情,尤其是苏曼琳的母亲苏荷。
苏荷现在也是个外婆身份,只不过区别是她的外孙还活蹦乱跳,就在手里牵着。
沈时安死了,沈氏往后的继承人只剩穿着小小西装的沈周一人了。
苏荷笑还来不及,碍眼的大儿子终于没了。
许是苏荷没有收住表情,被王淑芬看了去,人直冲着苏荷就去了。
「我的外孙没了,你是不是很开心?是我外孙,你来葬礼干什么!你是不是来看热闹的?」
苏荷嫌弃后退,用手捂鼻:「侬莫要胡说嘞,时安论辈分也要叫我一声外婆的,做长辈的当然要来了~」
王淑芬还要吼什么,一直站在沈慕旁边的老人杵了杵拐杖:「够了!安静点!」
厉色出声的是沈慕他妈张可芳。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现下这几个人挤在一起,当真是聒噪极了。
想让她们每个人都闭嘴。
王淑芬被张可芬这么一呵,还是有些收敛的。
但耐不住本性。
「我好好的外孙,怎么能就这么没了?」
然后把矛头对向我。
「都是你,你没有照顾好时安!都怪你!你明知道时安身子不好,你还不好好照顾他!」
我眼含热泪:「外婆说的是,都怪我,等我把时安的孩子生下来,我就去找他……」
「孩子?」
「什么孩子? 」
「你怀孕了!」
同时响起的几道声音,有惊讶,有惊喜,还有惊吓。
我含泪点头:「我和时安本打算过几天给家里一个惊喜的,谁成想……」
袖子一抬,强烈的刺激气味让眼泪出得更加厉害。
苏曼琳用恨恨的眼神看着我的肚子,仿佛想要我下一秒就流产。
「怀孕了就别在这站着了,回去养胎。」
沈慕这话一出,苏曼琳眼神更狠毒了。
「我想在这把时安最后一程送完。」
张可芳拄着拐杖过来让我搀:「我也累了,你陪我去旁边坐会儿。」
这……
不就正合我心意?
03
「爸!奶奶伤心过度晕过去了!」
怎么叫都叫不醒,沈慕终于有点着急了。
我第一时间去开车,要把人送医院。
沈慕把人抱上车,慌乱之中根本没注意哪个车。
等到中途沈慕晕了过去,后备箱里才露出一个戴着口罩的脑袋。
「腿这么长,真是难为我了。」
顾昭腿长手长开始往前翻。
「你放的这剂量马上就要把我也给迷晕过去了。」
提前吃了顾昭给的药也有些头昏脑涨。
顾昭甩给我个口罩,终于从两个昏死的人身上爬到副驾驶。
「让我看看,张可芳版本的行车记录仪是这个,你要的病历也在这,接下来就靠你的演技了。」
顾昭把记录仪换上,伪造的病历放在车前,就要直接动手,我叫住他。
「你别动,我来。」
顾昭愣了下:「没事。」
「有事,脏我一个就够了。」
我把车停在预先踩点过的路边,这里没有监控。
下车打开后门,在张可芳挨了一针的旁边,又给她注射了过量氯化钾。
然后——
手掐上她的脖子。
在强烈的外力下,张可芳醒了过来,随即痛苦挣扎,在窒息的边缘中,顾昭用沈慕的双手替代了我的位置,营造出了一副正是沈慕在掐人的错觉。
沈慕幽幽转醒。
「爸!放手!你快放手啊!奶奶要没气了!你不能杀了奶奶!」
我往下使劲拽沈慕的胳膊。
很轻易,沈慕转醒睁眼的那一刻,胳膊就被我拽了下来。
顾昭在旁边,反手就将一脸懵的沈慕制服压趴,狠狠给了他几拳。
「畜生!别动!」
一副正义路人的样子。
「奶奶!醒醒!奶奶!」
我将手放到张可芳鼻底。
鼻息全无。
我不可置信又害怕至极地看着沈慕,瘫倒在地上:「爸,你杀了奶奶……」
沈慕本来就还没从现在的情况中反应过来,听到我说的话直接傻了。
「报警!立刻报警!」顾昭说道,「我就是人证!禽兽啊!自己亲妈都敢杀!还是大白天的!丧心病狂!」
沈慕挣扎,我在沈慕的挣扎中拿起旁边的砖头就将顾昭拍晕了。
沈慕都愣了。
「爸,快!我们快走!」
我把顾昭拖到路边。
背对着沈慕,顾昭一句国粹口型。
我懂。
他在骂我拍得狠。
额头都出血了。
演戏嘛,不认真怎么能行?
扔下顾昭,一脚油门就将车开了出去。
04
在伪造的记录仪和病历下,沈慕瞳孔里满是不能接受。
「爸,你还记得上次医生跟你说的什么吗?」
沈慕摇头:「什么医生?」
沈慕当然不会知道。
因为就没有看过医生。
「医生说,你脑袋里的肿瘤在诱发阿尔茨海默症的同时,压迫神经也会引起性情大变,甚至会对身边的人出现暴力行为。」
「阿尔茨海默症?肿瘤?」
「看,爸,你又忘了。」
我把车停在医院门口:「爸,现在怎么办?我们是进医院还是回家?奶奶好像……」
张可芳已经完全断气了。
当然,如果要尸检一下的话,她的断气原因应该是死于心脏衰竭。
只是——
「回家。」
沈慕沉沉说道。
05
因着沈慕的心虚,张可芳很快就被火化了。
在火化之前,我当着沈慕的面给了张可芳几刀。
「爸,你放心,奶奶的死我们都有份,我什么都不会往外说的。
「我怀着时安的孩子,我们是永远的一家人。」
一方面是让沈慕放心,另一方面实在是忍不住,张可芳死得太便宜了。
很快,张可芳就去陪了她的乖孙,肩并肩跪在一起。
06
沈慕找了顾昭,但没找到。
在沈慕那里,顾昭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还去了医院,是啊,沈慕怎么会轻易相信我的鬼话呢?
但检查结果出来,就跟我给他的一模一样,病情甚至还有不断恶化的趋势。
也确实,沈慕的「阿尔茨海默症」越来越严重了。
严重到他刚下楼喝个水,我都要偷偷故作惊讶地告诉他:这已经是他五分钟内喝的第三杯啦!
哦对,为了养胎当一家人,沈慕让我搬进了沈宅一起住。
王淑芬自从葬礼后就没有见过了,应该是被沈慕送回了老家。
沈慕为了不被人发现他的阿尔茨海默症,开始带着我去公司。
沈氏的董事长如果被人发现得了这么一个糊涂的病,那各大股东指定要让他让位。
没人会把这么关键的位置交到一个有痴呆迹象的病人手里,毕竟这个位置掌握着那么多人的钱。
可是沈慕怎么会甘心放手呢?
这是他干了多少恶事才得来的位置。
「爸,今天是周周的生日,你记得要早点回家。」
我提醒沈慕,还给他定了闹钟。
客厅里,沈慕他爹沈建国品着茶,手里把玩着白天旁人阿谀奉承送来的古瓷,一副美滋滋的样子,完全没有老年丧妻不久的悲伤。
苏曼琳吩咐王婶把订来的餐食摆盘,上楼换衣服去了。
「爷爷,给你看个东西。」
我掏出电麻枪,沈建国被电晕了过去。
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家里仅有的几人都被我绑在了一起。
沈周被吓得号啕大哭。
我嘘了一声:「你再哭一声,我就给你妈一下。」
我旋着匕首。
沈周未停,苏曼琳的惨叫响起。
沈周被吓哭得更厉害了。
苏曼琳受不了了,大吼:「别哭了!」
沈周被吼安静了,抽抽噎噎。
我把匕首抵在他沈周脖子上。
「不要!江棠梨你这是在做什么!」
苏曼琳怒目喊道。
「做什么……当然是要把你们都做掉。」
「你有病吧!你在发什么疯!不想活了是不是?」
我笑了:「小妈,还没搞清楚现在的形势吗?今天活不了的到底是谁。」
沈周脖颈上出现了一道轻微血痕。
「你想要什么?」
沈建国沉沉开口。
「想要你们每个人的命,要自己给我吗?」
我把匕首从沈周脖颈上移开,蹲到沈建国面前,给了他一下。
「爷爷,踩着别人命得来的阿谀奉承享受得可还安心?」
「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是谁!」
「原来爷爷这辈子干了这么多亏心事,连谁找上门来都不知道,不知道那就不要说了。」
一小抹红色落到地上弹了弹,被狗叼了去。
「你跟张可芳,靠着你们的败类儿子,住着姜家的房子,用着姜家的钱,不知感恩就算了,还要多处诋毁,这嘴不要也罢。」
嘴角斜着往上各嚯了一下,脸裂成几瓣,沈建国的惨叫已经不成声了。
「姜…姜家……你……你是……」
王婶胆怯到发抖。
我转向她:「婶婶怎么结巴了呀,当年作伪证的时候不是说得很利索吗?」
刀尖抵在她发抖的眼皮上:「你说你这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亲眼看到就是姜蝶舞放的火,不是吗?」
刀尖旋转,随着惨叫声,有东西滚落在地。
其中一颗滚到裙边,裙摆沾染到了血迹,我嫌弃抬脚,脚下出现一滩血泥。
苏曼琳整个人都在抖着往后缩:「你是姜蝶舞什么人?我可没对她做什么!」
「没有吗?那周周怎么都这么大了?
「姜蝶舞才死了几年,她活着的时候,你真的没有对不起她吗?
「还有你苏家,沈慕能把姜氏变成沈氏,你苏家也功不可没。」
「不!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苏曼琳一疯喊,本就抽噎的沈周更加害怕了。
「周周,想要出去吗?」
我温柔地把刀塞到沈周手里。
「想出去的话就用这把刀结束他们任何一个人,然后我就放你离开。」
沈周的刀掉到了地下。
啧。
没用的东西。
看了眼时间,快八点了,我起身去了厨房,天然气的阀门缓缓拧开。
我提着沈周往外走。
路过桌边的时候端上了蛋糕。
走到门口,我将蜡烛挨个点燃。
「周周,生日快乐。」
大门合上,插满蜡烛的蛋糕慢慢被掩入门内。
严丝合缝。
「大家,忌日快乐呀。」
07
沈周被我用电麻枪电了两下,然后被顾昭带走了。
「孩子还能不能有机会长大,就看他家人了。」
「要是没机会长大,就找个地方好好葬了吧。」
爆炸声响起——
蜿蜒的山路上,巨响的同时,能够看到山顶别墅的火光。
沈周身上破烂凌乱,整个人像是从泥潭里浸了一遭,虚弱趴在马路中间。
这个点会上山的,除了沈慕就是苏家人。
车子疾驰而过,有什么被撞飞了出去。
但是车子停都未停,一路向上而去。
他们眼里只有山顶的自家人,其他人根本不值得驻足。
并不是人人都像她,为了保护一个陌生的小孩被引诱下车,然后没了命……
消防出动,照样是很快的速度,但是在发现半路的沈周后,他们停下了车。
留了一人反向救援,其他人继续向上。
08
我在后院一片残墟碎玻璃中被救醒。
苏家人和沈慕都到了,但——
什么都没了。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突然就发生了爆炸,我正在后院跟周周……周周呢?周周去哪儿了? 」
「周周?周周不在屋里吗?」
苏荷抓住我胳膊的手非常用力。
我疯狂点头:「不在!他当时就在我旁边,爆炸发生的时候我护着他,可是他人呢?人呢? 」
苏家人非常欣喜,开始四处寻找,周周的名字一声接着一声。
但没过多久,他们就从消防的口中得知了沈周的死讯。
特别是在知道沈周死在哪时。
「半山腰……怎么会……我有看到的……」
「是你说直接开过去的!是你说不要管!你让我开过去!」
「我怎么知道那是周周!我要早知道肯定不会让你开过去啊!」
苏家自己人陷入了争吵,沈周的死完全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沈慕的眼神落在我身上。
他怀疑了。
我是这场事故唯一的幸存者。
09
但云端储存的监控显示,是管家王婶故意打开了天然气。
「王婶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伤心问道。
沈慕没说话。
没过两天,顾昭告诉我,王婶一家都没了。
从老到小,无一存活。
是沈慕找人做的。
10
家里只剩我了。
老房子没了,沈慕住在了公司附近,并且不让我靠近。
我搬回了沈时安的房子,乖乖听话。
但是第二天,我就又出现在了沈慕面前。
面对着沈慕的质问,我无辜:「爸,不是你昨晚让我来的吗?你说家里监控坏了,你害怕,让我来看你,爸,你在害怕什么呀?」
沈慕调监控,果然半夜两点之后,监控直接黑了。
什么都没有。
「爸,要不再找个保姆?」
沈慕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我笑了,沈慕这是有保姆 PTSD 了,万一再找个王婶那样的?
「那你有事跟我说,家里就剩我们两个了,哦不,我们三个……」
我抚着有点显怀的肚子:「我们是一家人。」
许是肚子里的孩子又给了沈慕信任,更许是沈慕实在是需要我在公司给他打圆场,我又跟着他进进出出。
「爸!你怎么又把天然气给拧开了!」
「爸!这药咱吃过了!不能再吃了!」
「爸!这个会都开好几次了!你这样不行!」
「爸!你刚忘记跟李叔打招呼了!」
「爸,葛总监问我你是不是身体有什么情况……」
沈慕快被我搞疯了,在不断给他强化「阿尔茨海默症」以及日常喂药的作用下,沈慕住进了医院。
他的双眼越来越无神,仿佛真的得了病。
医生也告诉他肿瘤越来越恶化了,最好尽快手术。
「爸,姜蝶舞是谁啊?」
我故意莫名其妙冲着沈慕问道。
沈慕愣了:「我说什么了?」
「你说你对不起她,不该杀了她全家。」
我掩住内心的冰冷,面上表现得惊慌害怕极了。
仿佛此刻面前是个杀人狂魔。
他也确实是。
沈慕面色惨白狡辩:「我没有!」
说完许是觉得自己太过激动,沈慕敛了敛神色:「可能是说胡话了,你……」
病房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你怎么在这?」
沈慕声音里有些不悦。
我看着来人的脸,那几分熟悉的感觉,让我想要当场毁了她。
姜舒苒回来了。
她终于回国了。
指尖把掌心掐得生疼,才让我克制住没有立马动手。
「我听说你病了。」
沈慕更加不悦了:「你从哪听说的?」
沈慕的病,如果可以,他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像沈慕这样一个利己主义者,他只相信自己。
「这重要吗?如果我没有听说的话,你是不是就没准备告诉我?」
我退出了病房,把空间留给了两个人。
我不担心姜舒苒再离开。
相反,就现在的沈慕而言,姜舒苒说的话一不小心可能就会触了他的逆鳞。
这是个好事。
11
楼道里,姜舒苒走的时候看了眼我的肚子。
我捂着肚子害怕后退,姜舒苒笑了:「这么胆小?我又不会害你,不过,沈时安的孩子,生下来估计也不是什么好种。」
姜舒苒眼中的鄙夷是毫不掩饰的。
确实,她的鄙夷是对的。
沈时安从小就那么阴郁的渣滓,怎么配有孩子?
但在姜舒苒这张有些熟悉的脸上出现这种表情,让我更想立刻撕裂她。
姜舒苒开始帮沈慕处理公司的事情。
她是国外管理毕业,在这方面是专业的。
沈慕则以身体小手术为由,暂时在公司消失。
但是很快,这种和谐就被打破了。
沈慕虽然让姜舒苒暂时处理公司的事情,但只是无奈之举,其实一直在派人监视着她。
我只要稍微动点手脚,就能让沈慕觉得姜舒苒有二心,在他本来就不信任的前提下,让他觉得姜舒苒这个时间点回来肯定另有目的,是在对沈氏图谋不轨。
沈慕起疑心了。
我不断伪造加强这种二心的证据,恶意剪辑她私下面见股东的行为,买通了他派出去监视的人,让沈慕觉得姜舒苒是在趁机夺沈氏。
最重要的是,在前段时间姜舒苒跟王婶有联系。
种种迹象表明,之前发生的爆炸可能跟姜舒苒有关。
而且网上开始莫名出现沈慕生病的消息,传言沈慕得了老年痴呆,命不久矣,网上议论纷纷,各大股东也开始坐不住。
沈慕气极了,直接摔了平板。
「爸,吃药了。」
我给沈慕把平板捡回来。
沈慕吃了药,情绪更收不住了。
顾昭开的药,吃多了能让人暴躁,餐餐服用,沈慕决心要毁了姜舒苒。
他不可能让一辈子的心血落到别人手上,任何人都不行。
12
姜舒苒出现在对外公开的沈氏发布会上。
在一众记者的闪光灯中,背后的大屏突然出现了一段手机录像。
一个像是姜舒苒,但是又跟现在姜舒苒长得不太一样的人,她将一桶未知液体从楼上洒到楼下。
到了门口的时候,一根火柴落下,屋内瞬间燃起熊熊大火往楼上烧去。
姜舒苒就在这场大火中转身离去。
现场一片躁动,闪光灯咔咔咔,谁都不放过这突然出现的劲爆画面。
姜舒苒让人关大屏,但是现场没有人听她的,就在这片混乱中,沈慕出现了。
姜舒苒像看到救星一样,但是下一秒沈慕给她打破了。
「我近日才知道,当年我前妻家的事故,是姜舒苒一手陷害的。
「还有,前几天我家出事,也是因为姜舒苒,她买通了当年管家做的这事。」
大屏上是王婶拧开天然气以及姜舒苒和王婶见面的画面。
「包括近日关于我生病的谣言,都是被姜舒苒别有用心传出。
「我已经报警,相信警方会给我一个交代。」
警察带走了姜舒苒,沈氏又重新回到了沈慕手里。
因为吃了特制药容易疲倦,沈慕很快就回了医院。
电梯维修,等沈慕爬到 VIP 顶层的时候,我将他推了下去。
我站在楼梯高处看着摔在拐角处动弹不得的沈慕:「你的作用终于发挥完了,这条命也没有继续存在的价值了。」
安全门有动静。
「爸!」
出现的护士跟我一起将沈慕抬起,推进手术室。
手术中途,在沈慕清醒过来时,我走近,接过顾昭手里的手术刀。
手术室里都是顾昭安排的人。
「爸,你的脑袋里面有血块,需要及时清除才行,我帮你。」
局部的麻醉阻挡了沈慕的挣扎。
他只有意识清醒,可以清晰感受到我的动作。
「爸这么聪明,现在肯定想出来了吧?
「想到了奶奶怎么死的,家里是怎么爆炸的,想到了这一切都是我干的……
「但你肯定没有想出来为什么吧?」
我轻轻将手术刀抵在沈慕的脑门上,从前往后:「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虽然爸做了很多恶事,但肯定还记得对姜家做的事吧。」
「开颅线不错。」顾昭夸奖我。
他从旁边手术台上拿过一份文件。
我翻了两下,抬起沈慕僵硬的手,蘸了蘸开颅出来的血,在文件上按了几个红手印。
「被你抢走的姜氏也该还回来了。」
文件是沈氏的转让书和捐赠书,即日起,全部捐赠给蝶舞基金会,用于救助儿童。
「你不认识我可以理解,毕竟我以前在监狱,咱们没机会见面。
「但你没有认出顾昭吗?
「没有认出顾昭,那你真的是活该了,明明以前去基金会活动的时候都见过。」
不只顾昭,还有很多人。
「哦,对了,自从姜氏变成沈氏之后,基金会也被你玩起了中饱私囊那一套,名存实亡了,不记得倒也情有可原。」
沈慕很痛苦,脑袋被开颅后,我一直在顾昭的指示下浅层拨弄,沈慕痛苦的同时不至于立刻没命。
「姜家人对你那么好,你却为了一点虚无缥缈、死不能带走的权势要了他们一家的命,你死十次都不够!
「还有,什么肚子里的孩子,都是假的,你沈家绝后了!」
沈慕脑子里的东西被我剐了又剐,人早就没了气。
我把手术刀一扔,直插在他的喉上。
我趔趄了一下,身子一虚,顾昭扶住我。
「吃药了吗?」
我摇头:「没有,不必吃药了,我的时间够了。」
「找到合适的供体……」
「不用了,等我把姜舒苒解决完,我就去找她,已经隔了太久了,不能再久了,再久她会忘了我的。
「这里就交给你了,直接送去火化就行,我这个家属同意了。
「到时候让殡仪馆直接联系我,你们就都不要再出现了,让肖识抹掉我们之间有联系的所有痕迹。」
我收拾好身上,出手术室前最后拜托顾昭。
「我还有件事想麻烦你,在我死后。」
13
回到沈时安的房子,打开隔板,我看到了被绑在下面的姜舒苒。
姜舒苒是被我的磨刀声惊醒的。
姜舒苒盯着我,这个女人倒是没有大喊大叫。
只是,顶着这张脸,不做什么,也相当让人讨厌了。
「你为什么这么磨刀?」
没想到姜舒苒第一句话竟然是问这个。
刀锋卡在砖石上来回磨砂,甚至已经出现了豁口,这样磨下去只会越来越钝。
「让它一会儿尽量不那么利索。」
「什么意思?」
我盯着姜舒苒的脸:「你这脸变成这个样子得花了不少钱吧,用的是姜家给你的钱吗?」
姜舒苒脸色变了:「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今天是来取回不属于你的东西就行,回头看看,你取走了什么。」
姜舒苒被捆着转身,看见桌子上遗像的那刻,脸色煞白。
我走到她的身边,刀尖抚上脸角,从颊边移到鼻端:「这美人骨你用得可还满意?」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姜舒苒,现在都到这地步了,你否认也无济于事。
「我既然把你绑来,那就说明我已经把事情都搞清楚了,你当年换骨整容的记录并没有完全销毁,这个世界上谁都会留一手。
「就像你喜欢了那么久的沈慕,你放火的录像他都保留了这么多年,不就是等着也许有朝一日?
「他等到了,你也值得。
「姜家对你这么好,你却为了沈慕毁了他们全家,嫁祸给姜蝶舞,还制造车祸要她的命!
「她一个从小磕了碰了都会被好好呵护的人,最后却被你害得连全尸都没有!
「美人在骨不在皮,你就算剜了她的骨换到你脸上又如何?你这个样子连她的十分之一都撑不起来!
「有的人站在那里就是阳光,而有的人不管怎样,永远都是阴沟里的臭虫!
「当初怎么剜掉的,现在就怎么还回来。」
磨钝了的刀一点点割在姜舒苒的脸上,痛苦的哀嚎声一声接着一声,直至慢慢消失……
14
「妈妈,你看那个姐姐又在喂鹰了,我也想要一只老鹰当宠物。」
天空中,一只老鹰翱翔而下,抓住了顶层窗口飞出的肉片。
连着好几天,老鹰都会来此。
「老鹰当宠物是不可以的,姐姐只是在投喂。」
「那我也想要投喂。」
「这个是需要缘分的。」
「那老鹰会不会接不住啊?」
「接不住的话那就是高空抛物了,要入刑的,囡囡不要学。」
翱翔而下的老鹰再次精准抓走了肉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湛蓝的天空只剩白云点点。
15
警察找到隔板下的空间时,只发现了一具女性尸体。
死者趴在桌前,手指轻碰着桌上的黑白照片。
照片前面是一片被完整解剖出来的蝶骨。
而在桌前的空地上,摆着七个小人。
六个质地类似,第七个颜色稍微有点区别。
「带回去检测。」
整个空间都很干净,没有凶杀的迹象。
但鲁米诺一测,桌前的空地上闪闪发亮。
同样发亮的还有不远处的一台破壁机和钝坏的水果刀。
「都带回去,检测一下有无血液残留。」
尸检结果表明,空间内的死者死因是器官移植引发的排异衰竭。
在破壁机的细缝残留中,检测到了姜舒苒的 DNA。
成排的小人中,警察也都找到了人员归属,均是已经死去人的骨灰掺杂其他东西塑制而成。
而第七个有些许不一样的小人,警方猜测,应该是用破壁机将鲜骨打碎而做。
在死者怀里,警方还找到了一本日记,里面记载了些许事件的来龙去脉。
16
姜蝶舞从小就是在温暖呵护中长大的。
她出生的第一天起,姜氏就用她的名字成立了蝶舞基金会,资助困难的孩子,希望每个孩子都能在爱中长大。
被爱包裹长大的姜蝶舞在二十多岁的年纪遇到了沈慕。
彼时的沈慕已经是一位 30+的创业男性,两人相遇,坠入爱河。
很快就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沈慕也在姜氏的帮助下,事业一路飞起。
但没过几年,有一天,突然有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找上门来。
说是沈慕的儿子。
这可把姜蝶舞给整懵了。
至此,沈慕才暴露。
原来,他在老家早有了老婆儿子,只不过没领证而已。
就连他们婚礼的爹妈,都是沈慕找人扮演的。
老家的老婆去世了,儿子就寻来了。
这个男孩就是沈时安。
彼时姜蝶舞正怀着二胎,大女儿已经六岁。
被欺骗的姜蝶舞跟沈慕大吵一架就要离婚,可正巧赶上姜蝶舞她爸姜哲高血压住院,姜蝶舞不敢让她爸知道这事受刺激,只能自己先憋着。
但这一憋就憋出事来了。
只记得那天地板特别滑,姜蝶舞下楼的瞬间就倒了下去,等到再醒来,孩子已经没了。
这下再也瞒不住姜家父母了。
姜家父母知道了沈慕的事情,看穿了他的本质,坚决要让两人离婚,还要将沈慕从姜氏赶出去。
婚姻被骗,孩子流产,姜蝶舞除了自己爹妈谁都不想见,大女儿也被接回了姜家老宅一起住。
可她在医院休养的时候却突然被警察带走了。
「姜家失火了,姜家人都烧没了。」
「纵火人是姜蝶舞,她有精神病,孩子没了,她发疯了。」
管家王婶还变成了目击证人,说是亲眼看到姜蝶舞放火烧家。
可是那个时候姜蝶舞在医院啊!
不过好像这一点没有人在意,姜蝶舞精神病发作杀人的事情变成了板上钉钉。
姜蝶舞被关了起来,沈慕自然而然接管了姜氏,营造出了一副临危受任,一定会把姜氏好好管理的感觉。
姜蝶舞在监狱里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一切跟沈慕脱不了关系。
可她无可奈何,这个世上再也没有能够宠她保护她问她疼不疼的人了。
她连外面的光都见不着。
麻木被关了几年后,姜蝶舞的监房里来了一个小姑娘,是因为过失伤人被关的。
这个小姑娘就是江棠梨。
江棠梨从下就是在泥潭里长大的,她有一个酒鬼父亲,母亲生下她没几天就受不了跑了,只剩下江棠梨和一个酒鬼老爹。
酒鬼老爹不做人,喝了酒更是不做人,挨打挨骂是家常便饭。
随着江棠梨出落得愈发好看,这个酒鬼老爹打起了歪主意,竟然想让她接客挣酒钱。
当酒鬼老爹真的把人领回来时,江棠梨直接酒瓶开了对方脑袋。
人成了植物人,江棠梨因为防卫过当进了监狱。
彼时的江棠梨早就没有了生的欲望,她从小就有心脏病,没有得到治疗,她攒钱偷偷去过一次医院,医生说如果不进行心脏移植的话大概率活不过 20 岁。
算算时间,也没多久了。
江棠梨作为一个看起来就很柔弱的监狱新人,是最容易被拿来欺负当下马威的。
哪哪都有小团伙,监狱里也不例外。
几个老人开始支使江棠梨,但丧失生的动力的江棠梨不为所动,这样换来的后果就是会受尽欺负。
江棠梨都受着了,对她来说,监狱里的这点毛毛雨跟酒鬼老爹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江棠梨摆烂式受着,姜蝶舞却看不下去。
刚进监狱的时候她也吃过这个苦,不懂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但后来明白,梗着脖子受苦的只能是自己,顺从听话才能尽快好受。
有了新人就会放过旧人了。
但姜蝶舞却做不到冷眼旁观,在她眼里,江棠梨还是个孩子,如果她的女儿能够长大,也会和江棠梨一样好看吧……
姜蝶舞开始护着江棠梨,这样做换来的后果就是两个人一起受欺负。
「不用你管。」
「别多管闲事。」
「起开,管好你自己。」
江棠梨话不多,说得最多的就是让姜蝶舞离她远点。
江棠梨觉得,这个女人就跟听不懂人话似的圣母心泛滥。
久而久之,大家发现,欺负江棠梨没什么意思。
她就跟个木头人似的,不会喊不会叫,但姜蝶舞就不一样了,会哭会疼,这样才有欺负的快感。
大家又把主要矛头冲向了姜蝶舞。
爆发是在一天夜里。
她们不知道怎么搞进来的违禁物品,姜蝶舞床上被放了好多图钉,熄灯倒下去被扎了满身。
江棠梨啥话没说,拿出之前偷偷磨尖的牙刷,就冲旁边人脖子划去。
这场混乱最终以姜蝶舞和江棠梨两人被关禁闭结束。
两人一人一间,靠着墙,在小窗的月光中,江棠梨知道了姜蝶舞发生过的事情,也理解了姜蝶舞,被爱包裹长大的人即使深陷泥沼也挡不住满身的善意。
姜蝶舞也知道了江棠梨那磨尖的牙刷其实是给她自己准备的。
江棠梨想着,反正没多少时间了,万一心脏病很疼,她还能先一步自己结束。
禁闭出来后,江棠梨好像变了一个人。
在又要挨欺负的时候,江棠梨先一步动了手,把每个人打得狠上加狠。
江棠梨又被关禁闭了。
关了禁闭,大家把气都撒在了姜蝶舞身上,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江棠梨出来后差点把人杀了。
江棠梨不要命的疯狂开始让人胆怯,她和姜蝶舞的日子开始好过一些。
但江棠梨的身子越来越弱了,她知道时间不多了,放在以前,她没有牵挂一身轻,但不知什么时候起,她怕了,怕自己没了后,姜蝶舞又要开始受欺负了。
在江棠梨的担心中,监狱里来了一名新的狱医。
这个狱医有点奇怪,他老找姜蝶舞。
后来江棠梨才知道,这个狱医是费尽心思专门考到这所监狱的。
他就是为了姜蝶舞而来。
狱医就是顾昭。
在这之前,顾昭认识姜蝶舞,但姜蝶舞并不记得顾昭。
姜蝶舞从出生起姜家成立的蝶舞基金会就帮助了很多孩子,顾昭就是其中之一。
在一些基金会的活动中,顾昭见过姜蝶舞本人,只不过都是远远看着。
但他记得,姜蝶舞、姜家父母,他们都是帮助过他的人。
不止他记得,他们中很多人都记得。
记得这份恩情,正因为记得,他们都不相信这么满怀善意的人会这样。
姜蝶舞这才知道,在她入狱后,基金会已经名存实亡。
沈慕不止霸占了姜氏改名沈氏,沈家父母亲戚被从老家接来,天天在外败坏姜家名声,把逝去的人往死里踩。
顾昭要帮姜蝶舞翻案,他们基金会的孩子长大后遍布各行各业,也已经拿到了当时姜蝶舞不在现场的证据证明,还有律师死辩兜底。
伪造病情,姜蝶舞申请了保外就医。
临走前,姜蝶舞嘱咐江棠梨好好的,她会去给她寻找合适的心脏移植,让江棠梨不要放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江棠梨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竟然是和姜蝶舞的最后一面。
保外就医的时候,姜蝶舞发生了车祸。
等到江棠梨知道的时候,她已经被顾昭做了心脏移植手术。
顾昭告诉她,这是姜蝶舞第一次见面就拜托他的事情。
在顾昭口中,江棠梨知道了姜蝶舞的死并不简单。
尤其是在找到即将火化前的尸体时,发现姜蝶舞头部已经不成型,竟是生生将头骨都拆了开来,蝶骨消失不见。
直到看到再次出现的姜舒苒,那熟悉又不伦不类的脸,让一切都浮出水面。
最狠毒的人竟是从小养在身边的白眼狼。
姜舒苒是姜家亲戚的孩子,亲戚家里出事,姜家就把姜舒苒接过来一起养了。
但这样的善意换来的并不是感恩,姜舒苒嫉妒姜蝶舞的一切。
她的父母、她的地位、她的男人……
有姜蝶舞在的地方,仿佛所有的光环都在她身上,人人只看得到姜蝶舞,看不到她姜舒苒。
对沈慕,姜舒苒有一种病态的想要占有,所以当沈慕找到她时,她想都没想就去做了。
大火燃起来的那刻,姜舒苒想的是:真好,姜蝶舞的靠山没了,她再也没有被宠爱的资格了。
姜蝶舞进去了,但沈慕却没有如同姜舒苒设想的一样转头跟她在一起,反而是跟苏家走得越来越近。
姜舒苒寻求原因,最终寻求到了姜蝶舞的脸上,是不是拥有了姜蝶舞的脸,沈慕就会看看她……
姜舒苒是最熟悉姜蝶舞的,她用孩子引诱姜蝶舞下车,怀揣着满满善意的人最终死在了层层恶意下。
姜舒苒要了姜蝶舞的脸,学习姜蝶舞的习惯穿搭,但沈慕并未多看她一眼。
姜舒苒是病态的,她想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却没有想过,或许在沈慕的人生里,从来就没有爱。
在这些表象下面,沈慕唯一在意的只有权势。
其他所有,都是他通往高处的棋子,随时可弃,包括姜蝶舞。
知道了一切的江棠梨,在顾昭等人的帮助下,重新上诉,从监狱里出来后改头换面,谋划了几年,开始了这场复仇。
17
江棠梨的尸体丢了,警方遍寻不得,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但现在的重点并不在寻找尸体上,江棠梨作为犯人已经身死,现在的重点是日记里提到的基金会几人。
从日记来看,这几人都或多或少参与了犯罪。
只是还没等调查出来,人就自首了。
他们中有医生、有教授、有狱警、有律所合伙人、有传媒运营、有饲养员、有法医、有 IT 高管……
行业各业,但他们均对做过的事情供认不讳。
细心的警察还发现,日记本里不止一人笔迹,其中部分字迹与自首一人高度相似,但具体还要再等专业比对结果出来。
18
近日最轰动的一起事件应该莫过于沈氏又重新变回了姜氏。
转变的第一时间,姜氏捐出所有财产到蝶舞基金会,并委托社会大众监督使用,务必每一笔都能落实到需要帮助的人身上。
蝶舞基金会,希望每一个被帮助的人都可以被爱包裹长大,心怀感恩翩翩起舞。
另一边,姜家墓园里。
姜蝶舞的墓碑前挖了一个小土包。
土包里,一个木盒被埋在里面。
里面陶瓷的骨灰罐上一个简单的梨字,同盒的旁边七个小人排排跪。
生生世世,江棠梨都要盯着它们。
在密封的陶瓷罐里,姜蝶舞的蝶骨被摆在正上方。
自私一回,留下一点羁绊,或许还能够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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