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专栏《高调宠爱:于黛色正浓时爱你》
雅痞的社区小霸王当上了警察,见面时我吓得心慌腿软:「警察叔叔好。」
他却勾着嘴角,捏着我的脖子,贴近了说:「是哥哥,乖,叫一个。」
1.
我大概是史上第一个在酒店复习功课却被警察抓走的人吧。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我新谈的小男朋友约我去酒店复习功课。
天地良心,以我们才交往几天的亲密程度和他平时一本正经的为人,我真的没多想!
结果到了酒店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他动手动脚,我奋力反抗。
他还说:「欲拒还迎的小游戏可以,装过头可就没意思了。」
气得我当场想报警。
说来也是巧了,警察正好例行检查,他还气焰嚣张地说我们是正当男女关系,警察管不着。
我心里有气,就对警察说我不认识他。
警察呵呵一笑,安排我跟特殊行业从业者排排站往外走。
等我一抬头,跟大堂里一脸云淡风轻的喻青洲对了眼的时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大堂的灯光明晃晃的,一身警服穿在他身上,衬得宽肩窄腰大长腿,夺目得很。
喻青洲眼睛微眯,眸子一下深邃起来。扭头跟他同事说着话,还抬了修长的手指,隔空点了点我。
我浑身一颤,人都麻了。
完了,这事竟然让他遇上了。
喻青洲算是我邻家哥哥,打小雅痞就是他的代名词,周围的小孩没有不怕他的。
尤其是有次我撞见他跟人打架,他一边笑眯眯的,一边抓着人的脑袋「哐哐哐」往墙上撞。
我那时候才七八岁,都吓蒙了,傻愣愣地站在那动也不敢动。
他发现了我,还朝我招招手。
我神使鬼差地就走了过去。
他用那人的衣服擦了擦手上的血,然后揉了揉我的头。
「放学还不赶紧回家,瞎跑什么?」
剩下的我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跟在他的后面往家走。
自那以后我见到他就心慌意乱,双腿打战。
这下好了,被抓到了错处,抖得更严重了。
到了局里,挨个盘问。
我这就不得不说实话了,但是警察拍着桌子告诉我:「你们就不能想些新鲜的借口?老这一套小情侣吵架,谁信。」
我把学校乱七八糟信息一说,再三保证说的都是实话。
他们说要打电话核查一下。
给谁打?学校?那怎么行!
我慌了:「我说的都是实话,不然你可以问你们喻队!」
警察愣了下,出去了。
当时我还有些担心,万一喻青洲不捞我怎么办?毕竟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邻居关系。
接着我就被提到了小办公室。
办公室里,办公桌后坐着一位,办公桌前坐着喻青洲。
看我进来了,他吝啬地扫了我一眼,轻飘飘地开口:
「关门。」
我心头一震,轻手轻脚地关了门,然后鹌鹑似的低头站好。
那位声音带着笑,有几分揶揄:「真是你妹妹?」
喻青洲嗓音清朗,话语中还有些无奈:「邻居家的妹妹,打小就乖,谁想到这刚出来上学就恋爱了。」
我心里发慌,却不影响脑子乱转。我就合计着,咱们两家之间就父母辈熟悉点,我乖不乖你又知道了?
那位不置可否,忽然喊了我一声:「许思。」
「啊?」我下意识抬头,发现两人正盯着我看。
尤其是喻青洲,穿着警服,却还坐得慵懒恣意,好看的眉眼微微皱着,漫不经心地看着我。
我心头一突,果然还是不该提他名字的,大概是给他添了不少麻烦。
那位说:「你把事情经过说一下。」
我收了神,从头到尾又讲了一遍。
不知道为什么,说到「我真的认为就是单纯复习功课」的时候,喻青洲的神色有几分古怪。
然后他们就让我到门外等着。
也没等多久,喻青洲就出来了。
他身躯高大挺拔,只一步就迈到了我跟前。
强大的压迫感吓得我赶紧低了头,心里突突的,不敢看他,只盯着他胸前的警号。
他声音平淡地对我说:「等我一会儿,我换个衣服送你回学校。」
我下意识就要拒绝:「不用了哥,我——」
话说一半,他拿着文件的手推了我一把,我直接咽了后半段,就感觉被碰到的后腰火辣辣的,要烧起来了一样。
他衣服换得很快,出来的时候我突突的心跳还没平复,结果又一猛子心慌起来。
喻青洲自小就长得帅,剑眉星目,高鼻薄唇,穿上了警服浑身的浩然正气。
现在换了风衣,再配上噙在嘴角的一丝冷淡笑意,就俩个字,雅痞。
我红着脸低着头,小学生似的一路跟着他来到停车场。
眼看着他就要上车,我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哥,要不,我还是自己回去吧。」
喻青洲隔着车子望着我,嘴角的笑意越发冷淡。
「上车,别等我押着你上。」
清冷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顶着这该死的压迫感,我是没勇气再说第二遍了。
上了车,我蜷腿缩脚,浑身紧绷,尽力缩小存在感。
喻青洲大概是有什么强迫症,整个的车子很……怎么说呢,就跟新买的一样。
没有挂饰没有摆件没有香水,甚至连抽纸我都没看见。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突然说话了。
「你挑男朋友的眼光怎么还是这么差?」
我???
脑子没跟上嘴,我下意识地回他:「你又要管?」
喻青洲神情专注地开着车,突然扭头瞅了我一眼,眼眸深邃,深不可测。
仿佛直击心灵,看得我心头一颤。
「怎么?管不得?」
当然管不得,你凭啥管?咱俩啥关系啊就管?
但我敢说吗?
我不敢。
我只能说:「我已经二十多了,谈个恋爱很正常吧?」
又硬着头皮接了一句:「这次识人不清,下次我好好挑挑。」
喻青洲不置可否,「啧」了一声,意味不明地回我:「二十多,是可以谈恋爱了。」
我不知道他重复这一句是什么意思,傻狗似的附和:「呵呵,是吧。」
他又扭头看了我一眼,又是那种眼神,漆黑的眸子深不可测,连嘴角勾起的笑意都意味不明。
我慌了,思绪漂浮,口干舌燥。
直到到学校门口都没缓过神来。
下了车,恨不得九十度鞠躬把人送走。
他却若无其事地也跟着下了车:「走吧,送你到宿舍楼下。」
我鹌鹑似的绞着手,跟他并排走着。
已经晚上十点钟了,学校里的人并不算多,但他优越的外形还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好不容易挨到了宿舍楼下,他没再说什么,摆摆手让我上楼了。
我躺在宿舍床上平复心跳,觉得今天太倒霉了,需要去去晦气。
我在这座城市上了三年的学了,遇到喻青洲的次数屈指可数,结果就那么巧地,这破事让他给撞见了。
我安慰自己以后也碰不到他了,不尴尬不尴尬。
2.
结果没多久,我就去警局报警了。
原因是那个渣男徐舫,我回来第二天就跟他提了分手。
本来我也没有很喜欢他,只是身边人都恋爱了,而他又穷追不舍,我才答应试试的。
结果徐舫说他不同意,纠缠了好几天发现我打定了主意分手,他恼羞成怒跟身边人造谣我。
这事还是另一个瓜捅出来的。
学校表白墙上挂了一张我的相片,相片里我穿着吊带睡衣坐在寝室里一边抠脚,一边看着综艺傻乐,要多没形象有多没形象。
相片配文:「墙墙爆个照,我室友实在太可爱啦!哈哈哈,没想到系花也有这么接地气的一面吧。」
下面有人评论:「是那个跟男朋友住酒店,结果被警察一眼认出带走的那位吗?偷笑.jpg」
回复:「哇,你别乱说,小心室友报警抓你!她可是有熟人的,嘻嘻。」
我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气得脑阔都要炸掉,一根神经突突直跳,一腔怒火恨不得把人从屏幕后面揪出来碎尸万段。
这条消息已经在表白墙上挂了三四天,浏览量已经达到了 10w+。
告诉我的人是宿舍长宋歌,她也是学生会会长,平时还兼职又忙着考研,整个人忙得跟陀螺一样。
说实话同宿舍三年,我们俩关系真一般般。
也是她语气平淡地跟我说话,出谋划策,让我突突直跳的脑阔冷静下来。
她对我说:「我觉得还是报警比较好,你觉得呢?」
我红着眼,喘着粗气,手机都恨不得捏碎了。
「报警。」
宋歌平静地点了点头,发了份文件给我:「这是我托朋友收集的一些证据,你先看看,等下我陪你一起去。」
到警局的时候,有人认出了我。
陈述事实的后半程喻青洲来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来之前我只有愤怒的感觉,愤怒,遏制不住的愤怒!想把所有人撕碎!
但他来了以后,只是神色平静地跟我对视了一下,我忽然红了眼,眼泪哗哗地往下流,怎么也止不住。
他走到我面前,一把把我搂在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抚着。
我觉得这多少不大合适,想推开的同时又渴望更多。
最后我哭够了,抽抽搭搭地移开了,低着脑袋不敢看他。
他们说表白墙的那张相片,很有可能是我的舍友拍的,安全起见,建议我暂时不要住宿舍了。
不住宿舍就得租房子或者住酒店,开支就得多一大截,我父母肯定得问,而我又不想让他们知道了担心。
喻青洲冷不丁地开口说:「你可以住我那边,我工作忙夜班多,平时不怎么在。」
让我跟他住?这孤男寡女的不好吧?
我还在纠结,他又说:「阿姨一直托我照顾你来着。」
是了,他大我这么多岁,两家也邻里邻居这么多年,他一直拿我当妹妹看的。
「好。」
喻青洲把车子开到了宿舍楼下,方便我搬东西。
舍友许婧探着脖子,突然调侃:「哟,这是钓了个小富二代出去同居的吗?」
我猛地扭头看着她,她被我看得有些挂不住笑,讪讪地说:「怎么了?开个玩笑嘛。」
我摇了摇头,怀疑自己邻人疑斧。
许婧因为跟我同姓,刚入学就跟我姐妹相称,平时各种选修课也都选一样的,可以说是形影不离。
但鬼使神差地,我没跟她说报警的事,只说要出去住一段时间。
喻青洲果然像他说的那样,早出晚归,偶尔夜不归宿。
我白天去上学,晚上回去自己弄点吃的,也还算惬意,如果没有徐舫这个烦心事的话。
说起来,我每段感情都没得善终。
我初中的时候背着家长早恋了,导致了成绩下滑。
而那时候喻青洲虽然有股子痞气,却还占了个「雅」字,加上成绩好样貌好,很受妈妈辈的喜欢。
我妈就跟我爸商量,要不要请喻青洲来帮我补补课。
我怕他怕到光听名字就心慌的主,能受得了他补课?!
吓得我发愤图强,期末一下挤进了年级前十。
我妈那个高兴啊,带着我就去他家串门了,说是他给起了个好榜样。
他那时候已经考上警校了,也正巧放暑假在家。
应该刚刚沐浴完,就穿了一套球衣,露着肌肉分明线条流畅的胳膊和腿,上面还有些水珠,湿答答又亮晶晶。
他大大咧咧地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听我妈说我拿他做榜样,本来看着电视的眸子转向了我。
说不清是个什么表情,好像有些意外,也有些玩味。
总之看得我头皮一麻,脸一下就烧起来了。
那天我妈跟他妈聊了什么我都忘了,只记得那种面红耳赤心慌意乱的感觉。
每每午夜梦回时想起,还能把我给吓精神了。
没过几天,我跟小男友逛街被他撞个正着,他深邃的眸子漫不经心地扫过来,我立刻心虚地把牵着的手给甩了。
「哥,哥,你怎么在这,好巧啊。」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我心跳如雷,说话都结巴了。
他缓缓勾了嘴角,笑得格外冷淡:「就是你害我妹妹早恋,成绩下降的?」
他身躯高大挺拔,又加上警校的体能训练,一眼望去就贼有压迫感。
哪里是十四五岁稚气未脱的青涩少年可比的?
把我小男朋友也吓结巴了,当场就跟我提了分手。
我的初恋就这么无疾而终了。
后来那小男友还到处跟人说我有一个很混的哥哥,这个谣言又伴随了我高中三年,彻彻底底断了我早恋的可能。
我心里那个气啊恨啊,却又不敢找喻青洲算账,只能把苦和泪自己咽下了。
3.
夜里我迷瞪瞪地爬起来喝水,一出卧室门直接愣住。
喻青洲家的卫生间是干湿分离的,洗手台那边没有门。
黑漆漆的夜里,只有洗手台那里亮着灯,明晃晃地照亮了人。
喻青洲背对着我在擦着头发,应该是刚刚沐浴完,只在腰间围了个浴巾,背部宽阔,肌肉分明,动作间沟壑纵横。
一看就很好抱,很有力的样子。
宽肩、窄腰、翘臀、长腿,我的眼睛像黏住了一样,死盯着他。心里发慌,不争气地吞了口口水,脸一下就热了起来。
他好像察觉到了,把头上的毛巾撸了下去,扭头抬眼,湿漉漉的眸子像化了水,直勾勾地望向了我。
我浑身一麻,腿都软了,颤颤巍巍地开口:「哥,哥,你回来啦,今天挺早哈。」
说完我舌头都恨不得吞掉,凌晨一两点叫早?
他挑眉看着我,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转身回卧室了。
我松了口气,感觉口干舌燥。到厨房倒了杯温水,小口小口地喝着,思绪乱飘。
谁知道喻青洲换了身家居服也进了厨房,吓得我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本就不大的地方,被他这一米八几的身躯一挤,直接给我挤到了最里面。
我脸红心跳,手足无措。
他一本正经地道歉:「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我连忙摆手摇头:「没有没有,是我自己醒了。」
他也没再说什么,侧对着我,在操作台摆弄着食材,忙忙碌碌。
他生得高大,身姿挺拔,侧脸轮廓清晰分明,极为英俊。
听说他一直都挺顺风顺水的,警校毕业后在这个城市工作。因为受不了父母催婚的念叨,自己买了个房子自力更生了。
还听说他这些年从来没往家里带过女孩,也没听说谈过恋爱……
难不成断背山下百合花开?
这个离谱的想法一旦冒出来,怎么也止不住。
我想着刚才看到的好风景,脸红心跳,大叹可惜。
这高鼻梁,这长手长脚,这浑身的荷尔蒙,这一看就有劲的小腰,这哪一处不象征着能力强?
虽然我没有经历过,可网上都这么说的呀。胡思乱想间,眼睛就控制不住地往不该看的地方瞟。
喻青洲冷不丁地问我:「吃吗?」
我人都傻了,满脑袋的不可描述:「吃,吃啥?」
4.
万籁俱静,只有头顶上的一盏小灯。
我跟喻青洲面对面坐着,扒拉着碗里的泡面。
刚刚是我思想不纯洁了,尴尬得脚趾头能抠出三室一厅来。
喻青洲手艺还不错,两碗泡面,五个煎蛋,鸡蛋焦香而且流心。
他突然抬头瞅了我一眼,看得我小心脏一跳:「还住得习惯吗?」
跟存在感这么强的人住一起,浑身跟过电一样立汗毛,能习惯吗?
可从小养成的习惯,人前只说好话。我条件反射地就回他:「习惯,挺好的你这。」
他扒拉着煎蛋,头也没抬,若无其事地接话:「挺好就一直住吧。」
「噗!」
一句话吓得我呛了个面红耳赤,眼泪直飙。
等我咳嗽完,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也不合适了。
我心里嘀咕,反正我也没答应不是?
他夹了个煎蛋放我碗里:「多吃点,太瘦了你。」
我?太瘦?
我 165 的身高 108 斤,虽然不胖但跟「太瘦」也不搭边吧?
喻青洲又说:「同体重女子的力量就不如男子,你再不吃胖点,这么弱,遇到坏人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我可以容忍别人说我胖,说矮,但绝容忍不了人说我弱。
初中早恋被这位破坏掉后,我封心锁爱,一心只想着学习,成绩一直位列前茅。
我爸妈也一反常态地怕我学傻了,就给报了个兴趣班放松。
不是乐器啥的,恰好是跆拳道班。
大概是「练武之人」的血性被激起来了,即便明白我那两下属实花拳绣腿,我还是「啪」地筷子一摔,站了起来。
「哪里弱了?不信咱俩练练!」
喻青洲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勾着嘴角看着我,一双眸子亮晶晶的,藏在浓密上翘的长睫下面。
说不清是个什么表情,好像带着些「果然如此」的胸有成竹,还有几分不合时宜的挑衅。
我还没研究明白,就看到他身子前倾,大掌越过了餐桌,靠近了我。
电光石火之间,我腰上一紧,脚底一空,天旋地转。
吓得我一阵「哎哎哎!」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掐着腰从餐桌的这一边提了过去。还顺势转了点,整个人横坐在他的腿上。
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混着属于喻青洲个人特有的强烈荷尔蒙扑面而来。
我人都傻了!
大脑宕机两秒才意识到自己还一手揽着他的肩,一手揪着他胸前的衣服。
这他妈!
这是人干事?!!
一瞬间我的心就跟被塞进太上老君炼丹炉里的孙悟空似的,上蹿下跳,翻腾得厉害。
燥得我浑身上下都火辣辣的。
我下意识就要挣扎着离开,可是脚不沾地,双手一借力难免按了两下。
别说,不愧是警察,肌肉练得真好。啧啧啧,这手感……
我跳到一边立定站好,心乱如麻,面红耳赤。
他却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勾着嘴角,笑得讥讽:「随随便便就给你提起来了,我要是坏人,你拿什么反抗?」
大概是死鸭子嘴硬,我想也没想就接话:「刚才是我没准备好。」
喻青洲挑眉,幽邃的眸子直勾勾地望着我,看得我腿一下就软了。
后悔的话还没开口,就看到他猛地蹿了过来!
他本就身形高大,这一下动作迅猛得像猎豹。
我就感觉小心脏一突,眼前一黑。
「嘭!」的一声,被他反拧着胳膊压在了餐桌上。
真是一点也没怜香惜玉,我的肩膀胳膊隐隐作痛,压在我腰上的手也用上了力。
那一瞬间我恍惚自己真的是个贼匪,被控制住了,在劫难逃。
肩膀疼,腰疼,哪哪都疼。
「哥……哥,疼,轻点……」
嘶!这话有些羞耻怎么回事?
喻青洲根本不理我,甚至压得更用力了。一手按着我的肩背不许我抬起身,一手抓紧我的手腕反拧着按在后腰。
不知道是不是他手大,我就感觉整个后背都火辣辣的,跟身前桌面冰凉的刺激一对比,直接汗毛直立,从头皮麻到脚趾。
他平淡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知道自己弱了吗?服不服?」
我是睡梦中起来喝水的,所以身上穿的是睡裙。
这姿势穿过裙子的女生应该都懂,我就感觉膝盖以上凉飕飕的……
麻了,想逝世。
「服,我……服。」
身上的力道一松,我不顾疼痛火速爬了起来。
心虚地觑了喻青洲一眼,万籁俱静,天地苍茫,只剩头顶的一盏小灯照亮这块方寸之地。
就好像上帝随手划拉了个舞台,将还没摸清楚自己定位的角色稀里糊涂地推搡了上去。
他高大、英俊,姿态放松地站在一边,一脸坦荡。
而我畏畏缩缩,面红耳赤。
理智终于回线,我丢下一句「先睡了!」,急急忙忙跑回了次卧。
5.
我在卧室里深呼吸,平复心情,但是小心脏还是怦怦怦地跳个没完。
身上刚跟他接触过的地方也贼不得劲,现在回想起来还一阵头皮发麻。
不由暗骂自己不争气,不就是个异性的肢体接触,至于这样?
我一阵胡思乱想,干瞪眼到凌晨四点多才睡着。
然后就被警局的电话吵醒,通知上午过去一趟。
我顶着大黑眼圈出门,看到喻青洲一身常服地坐在客厅里。
「我今天调了班,作为朋友陪你一起。」
这熟悉的令人不敢抗拒的态度……
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避嫌」之类的规定,咱也不敢问。
我只能乖乖答应,老老实实地跟着。
这小区入住率高,电梯走走停停不断上人,吱吱呀呀又慢得很。
我百无聊赖哈欠连天。
喻青洲突然说:「没睡好?是不是昨晚不小心弄疼你了?」
我一个激灵,瞬间就清醒了。
大哥,你听听你都说了些什么虎狼之词!
电梯里响起了压抑的暧昧笑声。
我尴尬地缩了缩脖子,闭着嘴不吭声,试图装作不认识他。
好在电梯再慢也有到达的时候,只要我脸皮够厚,就不用感到尴尬。
像我的这种小案子估计调查起来也简单,在警局的调解室里,我看到了渣男徐舫和室友许婧。
看到许婧多少有些「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感觉。
徐舫看到我身后跟着的喻青洲,冷嘲热讽:「怎么地?这么快就搭上新欢了?怕不是还没分手就给我戴绿帽子吧?」
我真是想穿回过去抽自己,怎么就答应他试试做情侣呢?
现在跟踩了狗屎一样恶心。
喻青洲翘了嘴角,笑得冷淡:「你算老几?长了根不中用的牙签就以为可以拥有全世界?敢这么跟我们家许思说话。」
喻青洲的嘴,不可谓不毒。
徐舫反倒把自己气得脸色通红,两三个来回根本吵不过喻青洲。
大概是少脑子,警局里都敢动手,他猛地冲了过来,给了喻青洲一拳。
我以为这种程度喻青洲轻轻松松就能躲过,结果他站立不动,硬生生挨了一拳。
我傻了,其他人也傻了。
下一秒喻青洲咧嘴一笑,阴谋得逞。
还没等人反应,猛地出手,一拳打在了徐舫的肚子上。
那拳头,那肌肉,那速度,看着就疼。
徐舫脸色发白,躺在地上弓着身子半天起不来。
许婧蹿到徐舫身边:「警察,他打人!」
喻青洲面带笑意,一脸无辜:「哎,是他先动手的,我只不过是正当防卫。」
徐舫轻飘飘的一拳和喻青洲颇有技巧的一拳。
这波一换一,不亏。
喻青洲笑眯眯地蹲在徐舫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小子,你该庆幸我没穿警服,否则一个袭警有你受的。」
这表情,这情景,恍惚间我好像又回到了幼时撞见他揍人的场景里。
一时间心跳加速,头晕眼花,双腿一下就软了。
到底是在警局里,不许乱来。
调解员一顿安抚一顿批评,双方才算能坐下来沟通。
警察查出来相片是许婧偷拍的,也是她投表白墙的。
许婧一顿茶言茶语:「我偷拍没有别的意思,而且真的觉得相片可爱才投的表白墙。」
调解员拍着桌子:「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又问我想怎么补偿。
除了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外,我还希望调宿,得到表白墙管理者的公开道歉。
但是只能我去找辅导员调解了。
后来他们给我剖析许婧的动机,大概是人的嫉妒心吧。
许婧跟我玩得好,形影不离。但男生多是向她打听我,再加上她对徐舫有意,而徐舫又对我死缠烂打,直接激化了她。
听完我也是无语,早知道她喜欢徐舫的话,我根本不会答应他的追求。
一个渣男而已,让给她不就得了。
喻青洲带着我回学校找辅导员说调宿以及要求表白墙管理者道歉的事情。
辅导员对于我没通过她而直接报警颇有微词。
「现在宿舍人都满了,我上哪找空位给你调?」
「叩叩!」修长好看的手指屈起关节敲了敲桌面。
办公室内一静,全都顺着手指向上看向喻青洲。
他勾着嘴角,笑得很淡,整个人莫名透着股冷意。
「这位老师,麻烦你搞清楚情况,做错事的不是我家许思,要调出宿舍的自然也不该是许思。」
大概警察在「沟通」方面有什么技巧吧,只觉得他幽邃的眸子直视着辅导员,说的话也还算彬彬有礼。
但刚才还趾高气扬的辅导员却忽然瑟缩了:「好、好吧,但、但是,现在临近期末,的确不好调宿。你看能不能忍一个多月?等下学期开学再调?」
我是懒得忍的,刚想狐假虎威地再逼一把,喻青洲却点了点头:「行。」
我石化了。
不是,你怎么答应了?
「反正你在我那边住得也舒服。」
我……
我扫了一眼办公室里竖起的耳朵,选择了沉默。
表白墙的管理员是个大三男生,被找到的时候他还挺不服气。
「我不知道啊,话又不是我说的,嘴长他们身上我又有什么办法?」
你听听,是人话?
得益者想把责任撇得一干二净,怎么可能?
「话虽然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但你发布了,宣传了。就先不论这些,监管责任总该有的吧?」
「发布之前不可能不经过筛选,你不就爱发布这些有争议的东西吗?好来给表白墙增加热度流量。」「搞这些噱头的时候,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等引火烧身又否认三连。」
「什么好事都想占,你脸怎么那么大呢?」气得我一顿输出。
可这人摆明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我就不发,有本事你报警吧。」
妈的,报警就报警。
喻青洲摁住了我掏手机的手,说他去说说。
一米八好几的大高个长臂一伸,捞着那男生走到一边去了。
两人背对着我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就看到那男生背越来越弓,跟鹌鹑似的。
嘀嘀咕咕说完,那男生点头哈腰地跟我说对不起,又保证回去后马上就发道歉说明。
末了他怯怯地看着喻青洲:「那个,哥,那我先回去了?」
等喻青洲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他一溜烟地就跑了。
事情告一段落,我也松了一口气。
小心觑着身边的这位大佛,我是不大想再去他那住了。
「哥,谢谢你。事情既然都解决了,要不……我还是搬回宿舍吧。」
喻青洲站在我面前,高大的身躯遮天蔽日,存在感极强,我像通了电一样,汗毛直立,浑身不适。
他挑了眉:「卸磨杀驴也没你这么快的。」
「我……」
我现在一门心思地想离远些,口干舌燥,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他胳膊一伸,挨着我的后肩揽了一下,一触即分。
「老老实实住着吧,那里方便。」
我支支吾吾憋不出话来,脸和后肩都火辣辣地烫人。
6.
喻青洲的脸上到底挨了一拳,嘴角泛着青色。
我买了化瘀的药膏,回到家后递给了他,他却偏着脑袋将脸凑了过来。
我一愣,这是让我抹的意思吗?不大合适吧?
但是他坦坦荡荡,我如果扭扭捏捏,反而显得我多想了。
无法,我挤了一些药膏在指尖,涂在他的脸上细细抹开。
近距离看他的侧颜更加惊艳了。
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子,紧致的下颌线。
真帅啊。
他低垂的眼睑忽然抬起,漆黑的眸子转向了我。
目光幽幽,直击人心。
看得我的心「咯噔」一声,声音发颤:「怎、怎么了哥?」
「是你突然停了。」
哦。
刚才光顾着欣赏美貌,手上忘记动了。
我面上发热,手忙脚乱:「对不起!」
我再想重新抹,他却刚好正回了脑袋。我的手指直接摁在了他的唇上,还那么恰巧地半塞不塞!
软呐,超级软。
我浑身一麻,心跳如雷,感觉脸都要热炸了!
猛地就要收回手,却被他一把抓住。
他的手掌很大,力气也很大,抓着我的手腕,让我动弹不得。
然后把我的手指搁在了唇边,亲了亲。
我人都炸了!
爆发了吃奶的力气,挣脱了他跳到了一边。
「哥,你、你……我……」
哭了,吓傻了,都语无伦次了。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目光坦荡,没有一丝做错事被抓包的感觉。
「嗯,我喜欢你。」
我???
我傻了,大脑嗡嗡的,肯定是幻听了!
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一溜烟跑回了次卧。
太疯狂了,我需要冷静冷静。
他敲了两下门,然后隔着门说:「我这段时间要出个差,放假前估计都回不来,你就安心在这住着。至于我喜欢你这件事。等你冷静了我们再说。」
我躺在床上蒙着脑袋,不知道「再说」什么,有什么好「再说」的?
他是狡猾聪明的狐狸,我是圈养的呆鸡。
他说他喜欢我,我不信。
好端端的,他怎么会喜欢我呢?哪里有喜欢我的样子?
而且智商不对等是没有好结果的。
7.
喻青洲出差后,我的日子恢复平静。
然后放假回家过年。
假期初中同学聚会,也只凑了十来个人。
好巧不巧地,当年我那个迫于无奈分手的前男友也在。
虽然这段感情只存活了半学期,但咱好歹也不算母单了不是?
前男友胡骏四五年没见,长得倒是更人模狗样了,很典型的小奶狗。
聊着天说着话,酒足饭饱之后他突然借着醉意跟我说:
「许思,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谢谢,你也很帅。」
我的一句商业互吹好像给了他动力,他挣扎着起身,激动地说:「我就知道你不会忘了我的!当年你哥哥棒打鸳鸯逼我们分手,后来他还找到我说,只要你身边的位置没有被别人占据,长大后我们还是能在一起的。」
什么什么?!还有这出?
「所以我按照他教的,到处跟人说你哥哥不好惹,把别人都吓跑。」
我……合着他喻青洲不但破坏了我的早恋,还编织了个大网把我隔绝了?
眼前这位还在喋喋不休,这么一对比,心智上就比喻青洲差远了。
其他同学一看这阵势,纷纷摆摆手走了,说要给我们俩留下空间。
我可不想再续前缘,搀扶着他就往外走。同学一场,好歹把醉鬼扔到出租车上。
一出饭店,就被凛冽的寒风吹了一脸。
外面的雪很大,路灯也很亮。
一片银白之中,喻青洲黑衣黑帽,身材挺拔,犹如青松站立在五六米外的地方。
我看到他,他自然也看到了我,和半压在我身上的胡骏。
然后一身煞气地向我走来。
黑色军靴踩在雪上「咯吱」作响,衬得双腿修长,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尖上,震得我心头发麻。
走到跟前,强大的气场压迫得我缩着脖子,心跳如鼓,心虚地想把胡骏给扔出去。
「哥,哥,你怎么来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怎么还是这么怂?
相反胡骏大着舌头说:「哥,现在长大了,我能和许思在一起了吧?」
喻青洲眯着眼睛,扫了胡骏一眼。
我就感觉胡骏浑身一抖,瞬间站直了身子,也不用我搀扶了。
喻青洲提着他的胳膊,拦了个出租车塞了进去。
然后在纷飞的大雪中回了身,直勾勾地看着我。
眼眸深邃,直击人心。
我心头一突,手足无措:「哥,哥,有事儿?」
他缓缓点了点头:「嗯。」
嗯?嗯是什么意思?有事说事呗,光看着我做什么?
他忽然牵住了我的手,攥得紧紧的,拉着我走向他的车。
我心乱如麻,就感觉浑身都僵了,只有被他牵着的手灼热烫人。
上了车,我鹌鹑似的缩在副驾,悄咪咪地搓着手。
他站在外面,看着苍茫的夜色,一根接一根地吸着烟。
好像连吸了两三根,他上了车,「咔」一声把车门锁了。
我的神经一下就绷紧了!不是,你锁门是个什么意思?
就感觉自己好像入了狼窝的羊,无处可逃。
「抱歉,精神有点差,得靠烟味刺激找找理智。」
我???所以说你失去理智了吗?
你这么一说贼吓人好吗?
「许思。」他突然喊我。
「啊?」我下意识抬头,正好跟他幽邃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他侧身看着我,眉毛微微皱着,说不清是个什么表情,好像是在思考,也像是在极力忍耐。
我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口干舌燥。
「有、有事吗哥?」
他又牵住了我的手,捏在手中把玩。
「许思,我喜欢你,很多年了。」
我傻了,这话题不是已经过去了吗?怎么又提了?
而且他喜欢我?怎么可能呢?
我不可置信地重复:「你喜欢我很多年了?」
「是的。」
「那你怎么没说过?」
他揉捏着我的手掌、手指,像是小孩得到了心爱的玩具,怎么也玩不够。
「我比你大很多,当我明白自己心意,知道自己人生追求的时候,你还是个懵懂的小姑娘。」
「我爱你这三个字,并不是嘴一张轻飘飘地就能说出来的。」
「它们是包容,是理解,是成全。」
「当它们从口中说出的时候,随之而来的还有关于『未来』的规划和责任。」
「不能只是『我爱你』,啪,没了。」「拿什么爱?空气吗?」「所以我在等,等你长大,等你明白『爱』的分量。等你做好与爱人共度余生,人生交缠的准备。」
「而我也要做好准备,努力提升自己,确保能给你一个美好的未来,确保自己是你的最优解。」
他自嘲般地苦笑一声:「我本想等你毕业后再找你,但没想到一转眼你已经长大了,还交了男朋友,还去了酒店。」
我面上发热,下意识开口解释:「我真以为是去酒店做题的。」
话音一落,他的表情怎么说呢,有些五彩缤纷。
最后无奈叹气:「果然还是小孩子啊。」
我那神奇的反骨又不合时宜地支棱了起来:「不小了我!」
他忍着笑,好整以暇地问我:「不小了?所以是可以做了?」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脸都要热炸了!
你听听你都说了什么虎狼之词?!
我挣扎了下,没挣脱,反而被他另一只手抚上后脑勺,将我的脑袋压在他胸前。
雪夜寂静,无人说话的车厢里只有空调的嗡嗡声。
和耳边他「嘭咚嘭咚」的心跳声。
这频率,心率得有 140+了吧?
知道他为我而心跳加速,我这心里有些沾沾自喜是怎么回事?
「说句不怕挨揍的话,我真庆幸他是渣男,否则我就要错过你了。」
这太超乎意料了,我挣扎着爬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的眼睛。
细细想来,他对我和对别的邻居小孩确实不一样。
很小的时候会把我从学校送回家,路上偶尔还会给买棉花糖。
社区里有一个小小的广场,我们女孩子在上面玩耍的时候,总有些人来欺负我们,霸占场地。
有一次我哭着回家,被他撞见了。没过两天,就听说他又因为跟人打架挨训了。
然后霸占场地的人再也没出现过。
以前我总认为是巧合,或者他的照顾只是因为双方家长之间关系好。
现在他说了喜欢我,脑海中尘封的记忆以及记忆中的蛛丝马迹扑面而来,打了我个措手不及。
我傻愣愣地看着他,
他眉眼弯弯,眸子漆黑深邃,氤氲着绵绵情意,只一眼,就像漩涡一样把人吸引进去,再也挣脱不开。
薄唇轻启:「许思,我爱你许多年了。」
刻意压低的嗓音酥爆了,丝丝缕缕地钻进耳朵里,戳得小心脏酥酥麻麻。
这谁顶得住?!
我心跳加速,口干舌燥,顶不住了。
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刚想说「那试试?」。
还没张口,抚着后脑勺的大手突然用力,他径直亲了过来!
我人都傻了!
攻城略地,风卷残云。
我捂着嘴离远了些,挺着发麻的舌根说:「你、你、你搞偷袭!」
他食髓知味般地抹了下自己的唇,又凑了过来:「那我这次先通知声,我要亲了。」
我……
你是这个品种的流氓?
8.
在我的再三要求之下,我们交往的事暂时瞒了父母。
我是想着双方父母多年邻居的,知道了以后,万一我们分手了他们还怎么相处,尴不尴尬?
结果就在我毕业前夕,我爸妈不知从哪听来什么「毕业典礼」,带着他爸妈一起杀到了我们在的城市,说顺便当旅游了。
谁也没通知,然后我们俩就光溜溜地被他们四人堵在卧室里。
那一天他的后背都被他妈拍红了。
啥也不说了,脸都丢尽了。
他妈妈一口一个对不起,嚯嚯了人家小姑娘。
我妈在卧室里大声地训斥我小小年纪不学好,然后小声地问我有没有吃亏,有没有流过宝宝之类的。
羞得我满脸通红。
在听我说他每次都做好措施之后,我妈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上总算多了一丝满意。
最后半天的工夫双方父母敲定了结婚日期。
我心头一紧,结婚?谁要结婚了?
我还想弱弱地挣扎一下,耳朵差点被我妈拧掉。
毕业后半年,稀里糊涂地就结了婚。
婚礼那天他妈妈笑得合不拢嘴,跟人说:「小年轻恋爱恋爱,啥时候是个头?还是得双方父母知道了,才能坐下来早日把日期定了。我这儿媳妇是我看着长大的,特别喜欢。所以我儿子一说,我就答应配合他演戏。」
我???演戏?什么演戏?
好家伙,当初中圈套了?!
当天晚上我得了空,去找喻青洲算账。
就听他背着我嘀嘀咕咕:「客厅、沙发、茶几、餐桌、浴缸、飘窗……」
怎么?拿到份子钱了要换家具?
听他沾沾自喜般地又说:「老婆不喊停,一战到天明。」
我???
合着你算姿势呢?
我把枕头被子扔给他:「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回身还没走两步,忽然被掐着腰提到了一旁的餐桌上。
气得我又捶又踢。
他忽然变了脸色,眸底晦涩不明。
脑袋搁在我的肩头,摩挲着我的颈侧说:「老婆,你看这个餐桌高度是不是刚刚好?第一次跟你吃饭时我就发现了。」
我???
我当初拿你当哥哥,合着你思想这么龌龊!
我羞得满脸通红:「不要脸!」
一声轻笑在耳边响起,戳得人浑身发麻,双腿发软。
「是的是的,我不要脸,预谋你好多年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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