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我哪知道这些女人的生日是啥时候？
对，肯定不是生日，那会是什么？
我突然想起来韩笑笑抚摸着肚子满脸幸福地告诉我预产期的场景。
对，预产期！
靠着强大的记忆力和反推力，终于，开了。
呵呵，这肚子里的孩子对他来说真是比哪个女人都重要啊，还敢说自己不在乎我有没有孩子。
微信聊天界面一片祥和，甚至根本找不到韩笑笑和夏小野的蛛丝马迹，我果断拉到低端，一键切换了微信账户。
眼前的一幕震惊了，叶一卓竟然给每个出轨对象编了号，而且有三个人后边标注了，已受孕。
卧槽！已受孕？
什么虎狼之词？
这特么是在母猪种子选手们的身上广泛播种提高成活率？
会玩啊，佩服啊。
我僵着脸，强行按压住自己颤抖的手指，一一把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截图留存。
稍稍镇定了一下，我又从他的电子备忘录与微信收藏夹里翻到了几个账户，虽然名字被抹掉了，但名字都被他仔仔细细用字母代替了——如果我没猜错，这里边按照字母代号，就可以锁定哪个是韩笑笑的账户，哪个是夏小野的账户。
这些东西未经整理，我就第一时间给马律师零零碎碎地发了过去。
对我来说，这一刻最重要的是备份。
万一我刚收拾完，就被突然醒来的叶一卓发现了并掐死怎么办？
这种电视剧桥段我可没少看，手持证据命悬一线，最后命丢了，证据还没保住，你说我亏不亏啊？
12、
第二天一早，马律师给我发了一条短消息：现在方便吗？
我一个电话就给他回了过去：「我的海王老公去公司处理事情了，方便的，您说。」
「你收集的这些东西基本是足够了的，没想到你这么高效，我办离婚案子，最大的障碍就是蠢女人猪队友。」
呵，还别说，小伙子骂起女人来嘴巴倒是毫不留情啊，也不看看我是干啥的，姐姐我是专业的好吧。
「主要得益于您的专业性让我一击即中。」拍马屁谁不会，我张嘴就能来。
马律师在电话里轻笑，一开腔又变得严肃：「您是主张离婚的，对吧？」
「不一定啊，先把我的东西追回来再说。」
电话那头稍稍迟疑，应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可能马律师根本没想过，我会原谅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海王老公。
原谅？
笑话！
我要让他承受比离婚还要痛苦一万倍的结局！
13、
当天下午，我给叶一卓打了电话，以身体不舒服为名把他叫了回来。
我当然不会去公司找他，只有这一言一行都在家里进行，我苦心布局的监控才能发挥它应有的作用。
他慌慌张张地一进家门，看到我平静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先是一愣，既而笑着用手指勾勾我的鼻头，甜腻腻地问我：「怎么了？我的清宝儿，哪不舒服？想我了？」
我微微一笑，推开他的脏手，直了直身子，力求用最优雅的方式打开话匣子。
「亲爱的，你知道韩笑笑吧？」
叶一卓一听到这三个字，后背都僵住了，马上假装镇定。
「有点印象，头等舱里遇到的一个空姐，把咖啡洒在我身上了，还给我道了歉。」
「就这样？」
「不然呢？」
「她说她怀了你的孩子哎，好奇怪，是她咖啡洒你身上了，还是你身上什么可疑的东西洒她身上了？」
叶一卓听出来我话里有话，马上恼羞成怒：「谷清，你在说什么？我们夫妻这么多年的感情，你却不信任我？一个女的，跑来告诉你，肚子里怀了我的孩子，她说是我的，就是我的？如果每个女的都像这个姓韩的一样大了肚子来碰瓷儿，你都相信是我的，那我们家整个公司的钱都不够赔的。」
我们公司？Oh，no,看来渣男真没把自己当外人啊。
「那我能怎么办？人家女孩子挺着大肚子都找上门来了，我总不能全当没发生吧？我不需要你一个解释？」我力求把自己的表情管理的愤怒一些，可好像效果非常一般。
「谷清！你大下午的不睡午觉，火急火燎地把我从公司喊回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如果你当初早说你心里跟你爸想的一样，都在骨子里认为我是那种靠不住的人，我根本不会勉强你嫁给我！你想闹可以，闹完了好好睡一觉，我可以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但如果你要听人挑拨跟我离婚，那我也问心无愧，随时奉陪。」
啧啧，听这语气，这是给自己早就留好了后路啊。
「一卓，我倒是没想跟你离婚啊，我只是担心你。你是不是挪用公款了？」我话锋一转，眼见着叶一卓努力稳住的表情与气场黯然垮掉，心里竟滑过一丝血刃渣男的快感。
「谷清，你疯了，这种事儿能胡说吗？会坐牢的。」
「知道坐牢你还动，夏叔叔查账了，私底下跟我通过气，说你挪走了 2000 万，都 1 年多了没还回去呢，是不是超过 3 个月没还回去就违法了？我不懂啊，只是听夏叔叔这么说了一嘴。」
「老夏？不可能啊，他是怎么查到的？他怎么跟你说的？」叶一卓吓得一屁股坐在老板椅上。
「你给韩笑笑买了那么贵的豪宅，韩笑笑也不是个低调的人啊。」我趁机把脏水泼在韩笑笑身上，他叶一卓总不能当着我的面跟他的小情人对词儿吧？
叶一卓脸色惨白地望着我，突然拉住我的手，带着哭腔恳求我：「老婆，我错了，你听我说。我跟韩笑笑根本没感情的，我给她买房子不过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小孩吗？我跟她说好了，一个孩子，一栋房子，两清了，以后孩子是拿给我们养的。谷清，以后我们有孩子了，我做这一切不是因为管不住下半身，而是因为想让我们有一个完整的家，我只想让你开心，你懂吗？」
呕！
要不是手握锤死这个海王渣男的铁证，我简直要被他影帝级的表演所打动，他哭得鼻涕都抹在裤子上了，真是太恶心了。
「那我去跟夏叔叔说说？他也不一定听我的啊。」我假装一脸焦虑地低语。
「他肯定会给你几分面子的，好歹是咱爸的旧部。」叶一卓一听我愿意帮他出头，眼中一下放出了光。
「好吧，说，我是可以出面说一下的，就是缺的那两千万口子，你得尽快想办法还回来，要不然，夏叔叔肯定还是要通报董事会的，到时候追究下来，就不是封住夏叔叔一个人的嘴的事儿了。」
「好好，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呵呵，你能有什么办法，韩笑笑好歹怀孕了，还要被你逼着卖房子凑钱填窟窿啊，到头来除了几个包几条项链什么都没得到，还被你白睡一场，想想就怪可怜。
「实在不行，你就把当初卖掉我那个小两居的钱拿出来凑点儿补过去？」我眨着体贴的大眼睛为叶一卓提了一套解决方案。
叶一卓见我突然提起小两居，赶紧搪塞：「对了，清宝儿，我忘了跟你汇报，当时我为了买房方便，先把你那套小两居过到我头上了，因为你当时刚小产完，好多手续需要本人到现场办，怕你折腾，但等我卖掉房子，钱还是一分不少的存到你的户头上的。」
「嗨，那是还没卖啊？都是夫妻，什么你的我的。」
「清宝儿，谢谢你。」叶一卓握住我的手，泪水又在眼眶子里打转转了。
我是不是此刻也应该表现得悲伤一些？对对对。
我哇地一下，哭红了眼睛：「一卓，你就真的那么想要一个小孩子嘛？到底是我对不起你，我生不了。」
叶一卓见我哭了这下可放心了，抖动着肩膀一把抱住我，不停地跟我道歉：「对不起，宝宝，我该跟你商量一下的，本想直接把孩子抱给你，给你个惊喜……」
淦！
你叶某人送惊喜的方式还真是别致啊。
我倒是也有个惊喜送您，等你去了夏小野家，就能收到了。
14、
确实如马律师推断的，叶一卓一开始的思路，就是想把这套房子以低于市场价很多的价格卖给夏小野的。
但他还没来得及操作，就出了这档子事了。
房子给不到夏小野头上，以夏小野这种直性子，她会善罢甘休？
晚上接到叶一卓的加班电话后，我就第一时间打开手机开始等待监控器那头的精彩上演。
一番久别重逢的男女苟且偷欢的名场面后，叶一卓搂着她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当下的局面。
「叶一卓！你什么意思？怎么房子就不能过给我了？不是说好了你先把房子过你名下，然后低价卖给我，这样离婚后她也无权追回了吗？」
「事情有变。小野，你也体谅体谅我，如果在这个节骨眼，被那臭婆娘发现我这样操作她的房产，肯定要跟我翻脸的。」
淦！敢背地里叫我臭婆娘！
「你干嘛怕她翻脸？你不是说你有今天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吗？」
「我不是怕她，我是眼下有求于她。」
「我不管，那个老女人有的，我也必须要有。整天跟着她点头哈腰，受尽侮辱，她住的是别墅，我连个两居室都不配吗？你要是不尽快把房子搞到我名下，我就让你也怕我。」
淦！受尽侮辱？我让你在付不起房租的时候免费住到我家，给你高薪工作，你说我在侮辱你？你说我是老女人？过分了啊，年轻人。
「夏小野，你什么意思？」叶一卓听出来夏小野的要挟之意了。
「叶一卓，这一年多，我不可能给你白睡这两年多。你要么一次性给我 200 万分手费，要么把这房子想办法搞成我的，否则我就让你老婆看看你在我床上是如何当牛做马的。」
两年多？是安排给我做助理之前？两个人就已经搞上了？比韩笑笑还长久？
可以啊，生活里的「哇塞」真是随处可见啊。
「你还留着那些东西？我不是让你当着我的面，把那些照片删了吗？」
咦？故事情节开始愈发精彩了啊，不让韩笑笑拍照，却让夏小野拍照？
还别说，夏小野好像还是比韩笑笑更有一套啊。
「对，但我云端还有备份，刺激吗？」
「好，你有种，夏小野，跟我玩这一套。」
叶一卓摔门而出的那一刻，我突然有了一个绝妙的想法。
15、
我一听完这组对话，立刻热情地把马律师介绍给了叶一卓先生。
叶一卓先生不负众望地把夏小野又约出来一次，存证完毕后，成功把夏小野以敲诈勒索罪送了进去。
韩笑笑到手的豪宅不肯返还，我只好十分贴心地配合叶一卓演了一场夫妻同心一致对外的好戏。
拿回购房款的第一时间，夏叔叔还是无情地以「挪用资金罪」的名义把叶一卓送了进去。
钱还回去了，但犯罪的事实已经发生，可以少判，但不可能全身而退，毕竟数额好巨大哦。
「这是夏叔叔欠你的，当年不该把小野这个不安分的东西放在你手底下。」老夏办完事后，向我坦言。
老夏办事太精明了，当时发现我在调查韩笑笑后，他马上意会到这笔买房款极有可能就是出自叶一卓之手，毕竟一个职业经理人，拿薪水吃饭的，一把拍出来 2000 万全款，还是有些困难的，他知道我家防叶一卓防的紧，所以，本能告诉他，他需要查一下公司的账了。
于是，得到确凿证据后，向我做了一个顺水人情。
老夏知道，叶一卓在想方设法地等着翅膀硬了，除掉像他一样的「看门狗」，而讨好我，投靠我，是保证他顺利退休最好的方法。
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对我有愧疚感，因为老夏向我隐瞒了一件事。
当年夏小野之所以刚过了实习期就被送走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怕大公司人事复杂处理不好，而是因为老夏有一次不小心看到了叶一卓的手在夏小野的大腿上摩挲，他知道夏小野留不得了，但家里的弟弟又是个遭遇了车祸坐着轮椅出入的废物，挣扎着要从轮椅上摔下来，求着老夏给夏小野安排个轻生又挣钱多的工作。
老夏以为，送到正室眼皮子底下休整一番，教教她年纪轻轻为人处世的方法也未尝不可。
可老夏低估了夏小野做人的底线，她喜欢跟叶一卓玩这种当面冷漠互怼，背地里等我一不在时两个人疯了一样报复性交织在一起的刺激。
叶一卓这几年疯狂地在外边寻找心甘情愿为他生孩子的上乘姿色的女人，夏小野不愿意生，但她有把叶一卓拿捏地死死的威尼斯面具游戏，她愿意扮演成各种角色满足叶一卓的新鲜感和欲望。
夏小野太会玩了，谁娶了她，必然都会生出一种每天换一个新老婆的奇妙幻觉。
这也是叶一卓明知道动了她，就是在自己身边埋了一颗雷，但还是忍不住一步一步往雷区迈去的原因。
「夏叔叔，我并不怪你，这些事本就也算不到你头上的。」我灿然一笑，让苦着一张脸的老夏退了出去。
我是不怪他，但也不完全信他。
查韩笑笑，我用了他，但对于夏小野的事儿，我从未对他提过一个字，更不可能让他插手去查自己的亲侄女。
论忠心，我倒是更愿意信任那个禁欲系的马律师。
16、
马律师从叶一卓那儿拿回来了叶一卓签字的离婚协议书。
为了免除「挪用资金罪」所带来的牢狱之苦，叶一卓含泪签下了这份不平等条约。
当然，我也没有做的太绝，我找公司财务算清楚了他婚后在公司的全部收入所得后，在协议里明确把这笔钱划归给了他。
该他的，我谷清不稀罕。
不该他的，一分都别想带走。
我把离婚协议书往抽屉里一扔，手指在红木桌上划了几个圈圈，眼神落在马律师斯斯文文的金丝眼镜边上，目光碰撞的时候，我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眼神中的一丝慌乱，便淡淡一笑：「谢谢你啊，马律师，走吧，请你去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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