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卧底

出自专栏《罪案故事馆》

我是一名缉毒女警,和丈夫两个人一起卧底在 S 集团的贩毒团伙旗下。

为了找到他们的证据,我不惜委身在团伙老大的身下,成为了圈子里有名的「大嫂」。

毒贩对我动了真感情,我也因此拿到了越来越多的证据,就在我准备将证据传输出去的时候,我被发现了。

卧底的身份被泄露,除非供出同伙,否则生不如死。

这时那位「老大」对我说,只要我现在真的愿意投身毒枭,交出我偷到的证据,就可以救我,带我一同享受荣华富贵。

但是,我不愿意。

就这样,我被拔指甲、被强压着在我脸上刻字,小弟们欺辱我,将我折磨得体无完肤。

到了要求表忠心的时刻,我用眼神示意卧底丈夫,杀了我!

终于,我解脱了,恍惚间我看到了自己残破不堪的尸首被发现,看见了同事们为我立的无字碑,看见了亲人们还在等我回家。

如果再给你一次重生的机会,你还愿意做缉毒警吗?

我愿意。

醒来后我就发现自己变成了被太阳晒晕的警校学生齐琪。

很神奇的是齐琪和已经死去的「我」有几分相像。此刻我又意外又兴奋。

意外于我的重生,兴奋于她与我的相似能更方便实现我的计划:重新卧底进去 S 集团,取出我当时没有传输出来的证据。

但是我又在纠结是否主动要求成为一名缉毒警察,因为齐琪是无辜的。

她的父母也许并不想她进入这份高危职业,也许有一天我还会离开,那我留给她的将是多么可怕又未知的人生。

就在我思考时,我同寝室的姑娘们以及辅导员来了,这时候我才彻底搞清楚自己现在这个身体的身份。

齐琪,20 岁,警察学院大二学生,有一个因卧底毒贩组织而被残忍杀害的男友。

父母都已去世,而这次晕倒正是因为怀了前男友的孩子。

怀孕了?

我上辈子因为不孕体质一直没办法成功受孕,后来做了「大嫂」就更不可能怀孕,所以我也是第一次体验身体中还有另一个小生命的感觉。

辅导员劝我把孩子打了,因为前男友已经死了,而我还这么年轻,如果把孩子生下来,那就只能暂时休学,而且未来也不一定能回到校园。

这时候,我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很好的想法:有什么比一个未婚先孕的少女,单身妈妈更能让毒贩放下警惕的呢?

当天晚上,我看了齐琪的日记,里面写到她的父亲、她的爱人都死于毒枭手下。而她恨自己没有这个能力报仇,所以选择了服毒。

我想她大概是不知道自己有孕了吧,不然怎么会这么狠心决绝地选择离开,让我有了重来的机会。

看了齐琪的故事,知道她的恨与不甘后,我选择马上联系了辅导员以及领导,告知了我的计划。

一开始没有人理解我,大家都觉得我疯了。

直到我说出了原本的「我」当初传输回来的资料以及我知道「我」藏匿其他资料的位置,领导们才终于重视起来了我的意见,但是由于我的孕妇身份,又始终犹豫不决。

直到一个月后,有人在小路上发现了一具尸体,那是一具没有四肢的男尸。

经检验,他在死前最少受到了七八种酷刑,DNA 检验报告出来了。

我去多方打听后得知,他是「我」的丈夫,他终究也被发现了,并且也没成功带出我当初收集的证据。

接二连三的卧底被杀,我怀疑我们中间有内鬼。于是我单独找了辅导员,说明了我的计划并且马上实施。

马上,我因为怀孕月份大了被警校开除了。

等我的肚子五个月大、足够隆起的时候,我开始去那位老大——费杰经常去的茶馆附近摆起了小摊。

这是他单独和「我」来过的地方,只要是来这里他会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普通人,从而寻找目标以及猎艳。

肚子能降低他的警惕心,而我的脸与以前的「我」又是那么相似,他喜欢搞菀菀类卿那套也不是一两天了~

果然,他看到了我,就马上上前选择了搭讪。

「小姑娘,你肚子这么大了,还出来摆摊啊,你家人不管吗?」说着朝我的四周看了看,毕竟我和「我」的相似,又这么巧出现在他的附近,很难不让人怀疑。

「他……他知道我有了,就和我分手了。我爸妈从小就没了,我也因为怀孕被学校开除了,幸好我现在还能摆摆摊,不然等我生产那天……呜呜呜……我可能连生孩子的钱都没有。」我哭得梨花带雨,却又不曾看向他,仿佛只是被人问中了伤心事。

「你摊位上的东西我全要了。」

「可是很贵欸,全部买了就算我给你打折也要 500 块。」

「没事,但是我没现金,我加你好友转给你吧。」

就这样,我成功了第一步,引起了他的注意,后来的日子里,不管刮风下雨他都会来光顾我。

日久生情,我开始假装每次看到他都情难自已,又努力克制。

终于到了我的临产期,我住进了医院,提前联系好了辅导员和足够信任的人,确保能在我生产结束后马上掉包成一个死婴。

而我的孩子他们会带走帮忙照顾。

他就好像一个普通的丈夫一样给我买吃的,照顾我的起居。

每每有护士路过都会夸赞到你丈夫对你可真好。

只有我知道,他在享受伪装成一个普通人的过程,他在继续摸清楚我的底细。

因为我们认识了这么久,他都没带我回去过他的老窝、透露一丝真实的身份给我,他还不放心我。

时间过得很快,

今夜他没有陪我,说有生意。

我当然善解人意地让他去就好,反正我的预产期还早。

实际上他一走,我就马上联系了人确定了现在生产不会对孩子有损害后,让人给我打催产针。

等他回来后,见到的只会因为生产累晕的我和一个死掉的孩子。

在我身体和情感都最脆弱的时候,把握我是最好的时机。

以我对他的了解,只要他确定把握住了我,一定会把我带回老窝。

他喜欢猎物待在自己的安全视线里,女人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看着喜欢的物件。

喜欢就宠着,不喜欢了就毁掉,再重新开始游戏找一个新的。

我相信我曾经住过的房子里现在肯定住着另一个女人,而带我回去前,为了假装深情他应该会处理干净。

事情比我相信的还要顺利,我生下了一个女儿,在看了她一眼后,就让辅导员马上带走了她,再看了一眼死婴,迅速地记住他的长相并且开始在脑海中不断地排练着自己的悲伤。

我从来不会小看一个毒枭的敏锐程度,我的情绪少一分他可能都会产生怀疑。

一切都安排好了之后,我闭上眼睛睡着了。

直到他轻轻地摇醒我,一脸的欲言又止。

「怎么了,你看到我的宝宝了吗?你好可爱,他以后也会是我们的宝宝。」

也许是刚刚生完孩子,我的母爱散发得特别自然,仿佛真的在期待我们俩未来和孩子组成一个新的家庭。

「齐琪,你听我说……」他用力搂住了我,「孩子……孩子没了……我已经帮他安排完了后事。」

我的身体瞬间僵住了,随之而来癫狂地大喊大叫:「不可能!不可能!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不喜欢宝宝我们可以分手!但是你不可以骗我他死了,明明……明明我听到过他的哭声!」

我拉着他的衣袖,祈求他把孩子还给我。

他被我闹得没了办法,让医生给了打了镇静剂。

等我再次醒过来时,整个人都变得呆滞,只是在喃喃自语:「把孩子还我……把孩子还我……」

这样的我可能让他觉得厌烦无趣了,这次他三天都没来医院,只是派了两个小弟守着我。

在一次医生的查房中,我确认了自己生下来的就是一个死婴。

于是在风和日丽的一天,我借着上厕所的名号逃出了病房,跑到了天台上,「我要去找我的孩子……孩子妈妈要来找你了……」

通过楼下辅导员安排人打的手势,我知道他来了。

我闭上眼就要往下跳,却被人抱了回去。

挣扎一会后我睁开眼看到了他,情绪从愤怒变成了无助,瘫软在了他的怀里。

「对不起,呜呜呜呜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是我对不起孩子没有保护好他。」

他只是摸着我的头说着「不怕不怕」。

他抱着我回了病房,把我放到病床上,说过两天就会来接我出院就走了。

我知道他去哪里,他身上的香味告诉我,他刚刚才从另一个女人的床上下来赶了过来。

今天辅导员会安排当初的舍友来看我。

虽然我只和费杰说了我是被学校开除的,但是我相信他查得到我是被警校开除的,我不能赌,这已经是老天爷多给我拿到证据的机会了。

所以我要击溃他的最后一丝怀疑,让舍友们真心实意地来看我,歇斯底里地演绎一场大戏。

「齐琪,你还好吧。」说话的是我的寝室长阮阮,她是一个很温柔的姑娘。

「我好不好你看不到吗?你何必假惺惺地来看我的笑话,我看不惯你很久了,你装什么温柔!我被开除搞不好就是你怂恿的,你还曾经劝我打掉孩子,你这么恶毒的女人!」我像个疯婆子一样喊着,把能拿到的东西都砸到了这个温柔的姑娘身上。

她不躲开也不辩解,而是任由我发泄。

直到我因为情绪激动导致呼吸急促,医生才把她请了出去。

医生应该责骂了她让我情绪太过激动,她没再进来,只是往我的住院账户里交了 5000 块钱就默默走了。

晚上费杰又来了,他摸着我的头说着:「琪琪你今天不乖,医生说你生气了,你不可以情绪激动的,你知道吗?」

我只是哭,「可是她们劝过我打掉孩子,我恨她们,一定是因为她们不够欢迎宝宝,宝宝才不愿意活着的。费大哥,我好恨她们!」

他不再说话,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地玩弄着我的头发。

过了一会他才说:「琪琪,如果这世界上有一种药能让你忘了失去宝宝的痛苦,能让你无时无刻不在开心,你愿意用吗?」

说完费杰把我的脸抬了起来和他平视,观察着我的微表情。

我的心里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只能在心里和齐琪的身体说了一句对不起。

如果这一次成功了,我愿意用我永世的灵魂交换还给你下一世安稳的健康人生。

心里想得太多,表面上我还是一脸惊喜,「我当然愿意。」

「好。」他亲了我一口,答应明天带我回家,顺便给我用他口中忘记悲伤的药。

办完出院手续后,他开车带我去商场买一些衣服用品。

我却莫名被一家娃娃店吸引了,它实在太精美了,一双眼睛好像会说话让我带它回家。

费杰看我看的入神,满脸怜惜地说:「她是把娃娃当成死去的孩子了吧,老板这娃娃多少钱?我要了。」

「818。」

他付完了钱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居然被这个娃娃弄得失态了,倒是阴差阳错地让他更相信我失去孩子精神不正常了。

我们走出店门时,老板娘还笑着地对我喊了一句话:「夫人,好好对她,娃娃会帮你走出困境。这孩子叫柳柳。」

听到这,费杰有些不高兴,他花钱买的商品,怎么还自带名字?他变了脸色。

我反而握紧了他的手,「这娃娃和我们俩有缘,我原来给孩子起的名字就是费柳。」

他这才缓和了脸色,「你高兴就好,就是个娃娃,如果你喜欢这家娃娃店我都可以买下送你。」

我摇了摇头,不想再和他纠结娃娃的问题。

安抚他也不过是为了尽快回到他的住所,确认当初我藏的证据文件有没有被发现。

到家后,费杰说去给我拿药,让我自己走走看看。

我惊讶地发现这里的格局几乎没有改变。

除了墙上多出了一个相框,里面装着十颗血淋淋的指甲。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身后,环抱着我的腰,「看到这副指甲了吗?上一个背叛我的女人就是这个下场。齐琪,我很喜欢你,别让我失望。」

我完全没有恐惧的表情,反而一脸怜惜,「你这么好,怎么会有人背叛你?肯定是她的错。」

费杰笑了,扶着我到了沙发上,拿出了针管,说这就是他说的可以忘记烦恼的特效药,我毫不犹豫地把胳膊伸给了他。

后来的事我就没记忆了,等我再醒来时已经在床上了,费杰整个人都变得格外温柔。

他说这栋房子除了一个房间哪里都可以,他带我下床看了,是「我」做大嫂时住的房间,证据也被藏在这里。

我点了点头,略带醋意地说道:「这不会是你什么白月光的房间吧,直接说就好,我会注意的。」

他笑出声,「怎么酸溜溜的呢?这个房间是放机密文件用的,死过人,不吉利。我给你住的才是最好的房间。」

这一番话下来我羞红了脸,亲了他一下。

突然想起我们刚刚买的娃娃,他告诉我娃娃在清洗中,等晾干了保姆会放到我的房间。

一开始我也没多想,只是一空下来就会控制不住地想看看那个娃娃。

终于,傍晚时分,保姆把娃娃给我了。

由于今晚费杰出差了,所以我一个人抱着娃娃躺在床上思考着怎么样可以最完美地拿到自己的文件。

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

梦里我又看到了娃娃,只不过这一次它潜伏在空中对我眨巴着眼睛,「齐琪,或者我该叫你林梨~」

我基本能确定这是梦了,只不过怎么会梦到娃娃我不理解。

我想醒过来,挣脱这个不知所谓的梦境。

娃娃却又开口了:「你的第二次机会,我给你的。」

这时我才谨慎地开口:「你是谁,为什么会用我买的娃娃神态和我说话。」

「宝宝是柳柳呀~姐姐你把我买回了家,怎么可以不记得人家的名字呐~」

我居然能从一个布娃娃脸上看出来生气的感觉,果然是做梦。

「你想干吗?我怎么样才可以醒过来。」

她听到我说这个快乐地笑出了声,「宝宝就是来帮你的,我可以答应你三个请求,但是办完事后,你纯洁高尚的灵魂永生永世都将属于娃娃店。」

为了尽快地醒过来,我只能说:「可以,但是当我醒过来时,你要完成我的第一个请求,证明你们的实力,帮我拿回证据并且送到组织。」

「满足你。」

话音刚落,我就因为全身不适的痛苦醒了过来。

头疼欲裂,骨子里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血肉。

我没有强忍痛苦,而是跌跌撞撞地向外走去,用撞击那扇所谓机密房间的门来缓解痛苦。

门被我撞开了,与此同时,巨大的声响引来了楼下的保姆上楼查看。

在她爬楼梯的时候,我假装不堪痛苦地躺在了地上,由此确认了证据文件还在。

保姆看着撞开房间门的我,一脸的害怕,赶紧打电话给费杰说明情况,「那个女人她,打开了房间门。」

我继续痛苦地哀嚎着,争取让电话那头的他听到我的声音。

接着保姆就对着我的状态录了一段视频过去,没过多久,她就下楼了,放任我继续在房间里哀嚎滚动,过一会才上来,拿了一支针管,给我注射下去。

我的世界又恢复了平静,她扶着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我也就默默跟着毫不反抗。

直到晚上费杰回来我才爆发,红着眼质问他:「你到底给我用了什么药?!为什么?!为什么我白天会那么难受,就像犯了毒瘾一样?」

他坐下点了一支烟,「不是就像,是就是,你想要解决痛苦,我就给你药。只要你乖乖的,我药不会给你断了,今天是保姆没算好时间给你用,委屈你了。」

得到确定的答复,我崩溃地大哭起来,「我吸毒了,我这一辈子都毁了,万一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又该怎么办?」

费杰就是喜欢恋爱脑,希望全心全意爱慕他的女人。

听我这么说,他心疼地把我搂到了胸口,「我不会不要你的,我会带你一起做生意,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我好你才会更好。你好好养身体,下个月我带你一起应酬。」

我埋在他的胸口不住地啜泣,「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了,为了你我愿意付出生命,你不能不要我。」

他没再说话,只是吻了上来。

再次醒来时,我看到了床边的娃娃朝我眨了眨眼睛。

这次我确定不是梦境而是现实。

费杰的警惕性很强,我不过是坐起身看了一会娃娃,他就马上睁开了眼睛,「怎么了?又想孩子了?」

我苦笑着摇摇头,「没有,我只是在想以后我们的女儿也会这么乖巧的吧。」

我沉浸在幸福的笑里,全然没注意到身边的男人阴沉的脸色。

他不可能让一个吸过毒的女人给他生下畸形的孩子。

所以第二天除了注射药剂外,保姆还给我吃了一颗所谓的费杰辛苦弄来的营养品。

我心里知道这是避孕药,但是我不会说,因为他不想让我怀上他的孩子,我更不想。

时间过得很快,费杰也履行了他的诺言,带我去他应酬。

让所有人喊我小嫂子,为此我们又吵了一架,我质问他谁是大嫂。

他只是冷漠地说我不该祈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天,他让我吞下一颗又一颗巨大的胶囊,和他一起出海关见一个人。

我有预感,这次会是一条大鱼,所以再艰难我也一个个地咽了下去。

到了地方,他热情地和那个男人拥抱了,随后介绍我:「这是齐琪,齐琪叫海哥好。」

我看着面前所谓的海哥,差点没绷住情绪,内鬼竟然是他。

苏海曾经在警校追求过我,后来我选择了一起长大的老公。

还记得当时他说:「你就是嫌弃我穷,才选他,你一定会后悔的!」

后来他娶了领导的女儿,半路加入了我们的缉毒小队。

我们明白,他只是来镀金的,所以基本不让他参加危险的任务,以免暴露行动。

没想到他终究还是做了内鬼。

我笑着腼腆地鞠了一个躬,「海哥好,我叫齐琪,多多指教。」

他却握住我的手不断摩擦,嘴里不断念叨着:「像,太像了。」

我想抽回手,用眼神和费杰求助。

他默默地把我的手拿了回来,接着让我去厕所把直接吞进去的胶囊拉出来。

我进了厕所,这家酒店的隔音效果很好,我完全听不到他们的交谈了。

只是在取出胶囊洗干净后,红着脸用纸巾抱着走了出去。

费杰把东西给了苏海,然后就带着我离开了。

第二天,他突然说给我买了一件礼服,让我穿上和他出门烛光晚餐。

我穿好后他惊艳地看着我,「我就知道很适合你,可惜……」

「可惜什么?」

「没什么。对了,之前给你注射的药用完了,一会吃完饭我给你用新的。」

我乖巧地看着他没有任何异议,饭吃到一半,苏海又出现了。

费杰也说有事要先走,给我注射了新的药剂,说一会苏海会送我回家。

我被他交易了。

等我意识清醒时身上已经布满了青紫的痕迹。

费杰一脸地愧疚看着我说,没想到苏海会是这种人,但是他不会嫌弃我的。

我眼里含着泪也不说话,由着他给我穿上衣服抱上了车。

重新回到了那栋房子,费杰告诉我,从此我成为了这个家真正的女主人,哪里我都可以去。

并且不再限制我的自由,我知道这是对我的补偿,也是我的机会。

但是费杰从这一天出门起,除了时不时地送回药剂与我说几句话,再也没留宿过。

今晚我刚刚躺到床上,娃娃就直接漂浮了起来。

「林梨姐姐,我送你的第一份礼物,明天你打开电视就可以看到啦~啦啦啦~坏坏的大人要被杀~」

说完,她又落在了被子上好像一个普通的娃娃。

第二天我按照她说的,打开了电视。

新闻报道:某男子因吸毒过量,惨死家中。

照片上,赫然是苏海的照片,因为这件事,他的岳父也被双规了。

这就是娃娃展示给我的诚意第一步——消除我们内部的害虫。

今天晚上,难得费杰到这边留宿。

他不断地喝着酒吐槽着晦气,我假装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表现出一个思念爱人的女人不断地讨好他。

他喝醉后,我叫来保姆,一起把他扶到了曾经「我」住过的那个房间。

他醒来时看着我的脸激动地大喊:「林梨,是你回来了吗?你原谅我了对不对?我真的好爱你啊。」

我冷着脸给他浇了一盆冷水,「我是齐琪,不是林梨。」

他晃了晃脑袋,清醒了过来,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我怎么会在这个房间?」

「你喝醉了,太重了,我们把你扶上楼,你赖在这里就不愿意走了。」

他眼神一暗,突然说起了他和林梨的故事。

在他的故事里,他和林梨是美好的爱情,可惜林梨不识趣,非要针对他去维护可笑的正义。

所以他没办法,为了杀鸡儆猴杀了林梨,但是他对她绝对是真爱。

我听了真的是很想笑,好一个爱她就要杀了她。

毒枭的嘴里没一句实话。

「我是……林梨的替身吗?我和她很像吗?」

他点了点头,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张照片,那是林梨和他一起拍的结婚照。

我摩挲着这张照片,伪装出一副「我愿意为了爱做替身」的沉沦模样。

「这张照片可以送我吗……我们都还没拍过结婚照……所以……所以……」我忐忑不安地看着他。

「你喜欢就给你吧。」他倒是意外地大方,可能是已经有了我这个活人替身不再需要照片的虚假了。

过了一会,他就又走了。

我拿着照片轻轻地拂过它的每个角落。

是啊,谁都不会想到我会把证据文件的芯片藏在自己的结婚照里。

我赌的就是费杰哪怕杀了我也会留下照片怀念,我赌对了。

这里面有我曾经收集的各类证据照片,现在我只需要把它交到领导手里,我这一次就不算白白重来。

还记得当时报名做卧底的时候,领导问过我:「你要知道做卧底可能一辈子都见不了光,哪怕你死了都不能成为烈士,但凡出了差错,甚至会祸及家人,你确定要做吗?」

我当时是怎么做的,我给领导敬了一个礼,脱下了自己的帽子回复。

「我自愿成为一名卧底铲除毒瘤,不惜代价,请领导批准。」

我上辈子唯一对不起的可能就是我的丈夫,我对他不像爱情更似亲情。

在得知我报名卧底任务后,他也参加了这项行动,是我害死了他。

哪怕我让他去举报我的卧底身份我也没救下他,对于他,我很愧疚。

想着想着眼角还渗出了一滴泪,娃娃飞了起来为我擦干了。

「姐姐羞羞,不哭不哭,明天把芯片放到宝宝的身体里吧,柳柳会把它带给你想要的人。」

我看着它可爱的模样终于笑了出来。

「柳柳,不是说一共可以答应我三个要求吗?那我的第二个要求就是等任务解决后,让齐琪重生后修补她的身体,不再有任何的隐疾,把她的这段记忆修改成空白,给她完美的下半生。第三个要求我就留给齐琪吧,如果有一天她遇上了生死大劫,救她一次。」

看着娃娃晃动了一下身体,我的脑海中也出现了一份契约签订的画面。

我拉开娃娃背后的拉链,把照片放了进去。

天大亮的时候,娃娃还是在我的身边,照片也还在,但是我摸索了下,芯片已经消失了。

伴随着中午 12 点的钟声响起,枪战一触即发。

费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拉着我就要往车上跑,「我不会丢下你的。」

眼看着其他人拖住了警力,他就要带着我上车了,我尝试着用尽全力和他赤手空拳地打斗起来。

企图为大部队拖一点时间,费杰跑了,下次再抓到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我看到了辅导员,领导向我跑来,胜利在望,突然他们张大了嘴巴,喊着「不要」!

是穿透身体的剧痛再次袭来,我中枪了。

我看着自己的肉体向后倒去,看着费杰被抓,一切都是值得的。

柳柳也不再是娃娃形态,而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样子牵起了我的手。

「林梨姐姐,你还想见见齐琪吗?」

我点了头,就看到另一个可爱的小姑娘牵着齐琪的灵魂向我们走来。

「齐琪,你有女儿了,带着她找一个远远的地方好好活下去。」

我不知道她能不能听见我说的话,只是看着她一步步地走进了那具我刚刚脱离的身体。

柳柳快乐地抱着我和我说:「林梨姐姐,柳柳除了姨姨最喜欢你了,你们的身上都有一股干净的味道。」

我摸了摸她的头,说我也好喜欢她。

娃娃店新任店主:林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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