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兔逆兽

原本扯着我裤子的袁名青,眼中的痛意一松,突然就笑了:「好。我们先去喂孩子!」

跟着就又面无表情,发出几声「咕咕」的响。

那些兔头人又面无表情地跑开了,我暂时逃过一劫,身体不知道是因为药性,还是因为害怕发着软,瘫在地上,怎么也动不了。

「药效上来了。」袁名青伸手将我抱起来,直接朝那养幼崽的房间走去。

他脚步轻巧,根本没有任何声音。

可随着他走动,腰间的钥匙一晃一晃的,叮咚作响。

我一手勾着他的脖子,就像昨晚他抱着我那样,凑到他耳边低喃道:「表哥,你是不是喜欢我。」

袁名青身体发僵,喉咙不由得吞咽着口水,却只是黯然地低下了头。

一直到了放兔崽子的箱子边,他才将我放下来。

我假装站立不稳,朝前栽去,他连忙扶住了我。

「谢谢表哥。」我忙握紧了钥匙。

袁名青等我扶着站稳后,这才转身去调奶粉。

垫着干草的纸箱里,那四只才生的兔崽子依旧没有睁开眼,只是不时地蹬了蹬粉粉的四肢。

我看着袁名青先耐心地洗了盆,又去调水温。

他对这些兔崽子好像真的很受护……

可我不想变成婆婆那样!

假装拍着胸口定时,我慢慢掏出那个打火机,将放兔崽子的纸箱点燃。

养兔子要干燥的环境,加上这里放幼崽,垫着干草和布,一下子就燃了起来。

我拿着打火机,盯着调配奶粉的袁名青,一步步地后退,将能点的东西全部都点上了。

就在我退到门口的时候,袁名青听到火呼呼地响,扭头看了过来。

我将手里的打火机,重重地摔在点燃的窗帘边。

打火机破裂,里面的气体涌出,火苗呼地一声,窜了起来。

「救孩子!」我盯着袁名青,看着那放着兔崽子燃起来的纸箱,握着钥匙转身就朝外跑。

这里离大门比较近,我边跑边找到那开铁门的钥匙。

这种大钥匙很好找,挂着大锁也好开。

等我用力推开大门的时候,袁名青还在那里面灭火。

我跑到车边拉开车门,准备将车开走的时候,就见婆婆满嘴是血,正从车后挡风玻璃,看着后面的火。

见我上车,她偏了偏头,用古怪的眼神盯着我。

我知道她眼神不对,但既然她在车上,就顺势带她离开好了。

坐好,刚打着火,却听着婆婆呢喃道:「你放火烧死了我的孩子。」

心头一跳,跟着就听到婆婆喉咙咕咕两声,扑过来张嘴就咬住了我的右手腕。

我痛得手一抖,左手一拉方向盘,直接将车子掉了个头。

抬起右手想甩开婆婆,可她死死咬住,不肯松口,扑过来的身子还胡乱拨打着方向盘。

就在拉扯之间,车子已经完全掉了个头。

而婆婆居然生生咬下了我一块肉,还边嚼边要再朝我扑过来!

我好不容易打开了门,哪会再下车。

直接解锁,打算打把方向盘,将婆婆甩出去。

可就在我伸着左手解锁的时候,婆婆再次扑了过来,这次是直接咬住了我脖子。

我痛得脚缩了一下,松开了油门,昂首闷哼了一声。

却见车窗外,袁名青抱着那个烧了一半的纸箱,站在了车旁边,背后是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的房子。

我心头一梗,连忙用力去推婆婆的头。

可她死咬着不松口,加上我身上药效发作,怎么也推不开。

就在我以为自己就要再次被袁名青抓回去的时候,他突然将纸箱往地上一放,跑过车头,到另一边拉开车门,一把扯着婆婆,将她拉了出去。

我感觉脖子被撕下一块肉,痛得眼冒金星,捂着伤口,盯着将婆婆甩在地上的袁名青,心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无比地酸涩。

但就在他转身要来拉我的时候,我猛地一踩油门,掉转方向盘,对着他冲了过去。

我只感车头撞到了什么,车轮好像从什么上面辗了过去,却再也顾不上其他的,打准方向对着大门就冲了过去。

养殖场虽然偏,可出了这些小路,外面就是高速公路口,有一个高速交警站。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着痛,用满是血的手关上了对面的车门,一路开车狂飙,直接撞进了高速交警站的大门。

那些交警立马围了过来,见我全身是血,都吓了一跳。

我全身发软地下车,扯着一个交警,让他们去养殖场,告诉他们,杨宏死了,公公死了,在我家冰箱……

知道自己说得有点错乱,可我感觉原本发热的身体,又有点发冷。

那个交警死死地捂着我脖子,大叫着让人叫救护车。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

我爸妈和两个警察守在床边。

警察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养殖场的情况,只是给我做了笔录。

已经顾不上兔头人是不是有人信了,将知道的全部告诉了他们。

最后警察也只是做好笔录,交代我好好养伤就走了。

等警察离开,我爸才告诉我,养殖场起了大火,里面很多尸体。

是什么的尸体,警察没有说,我爸也不知道。

他接到我电话后,带着我妈去了穆叔叔家,倒没有遇到危险,可能袁名青只是恐吓我。

不过我家冰箱里的牛肉,全部被拿走了。

还在婆婆冰箱里,发现了公公没了脸皮的头。

其他的,我爸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让我忘记这些事情。

我在医院躺了半个月,脖子上和右手腕各被咬掉了大块肉,就算好了,都留着狰狞的疤。

我妈说,只要戴丝巾遮住就好了。

就在我出院那天,护士站送来一个有着圣诞图案的礼盒,以及一束蓝色妖姬。

盒子就是用丝带扎着,没有封口。

我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条很大的兔头围巾。

毛白如雪,兔耳长粉,眼睛如同红宝石,好好地盘在盒子里,就像一只随时都要跃出来的活兔。

送进来的护士看着,惊呼着可爱。

我却通体发寒。

袁名青没有死,他还在暗中盯着我!

或许,有机会,他就会抓我回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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