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产房发现接生医生是前任

我低头笑笑,不为所动。

在酒吧这种地方,离开我视线的饮品,哪怕一秒,我都绝不会再喝。

男人耐心十足,眼看我不上钩也不气垒,极尽散发自己的荷尔蒙。

我新点了杯 Bloody Mary,有一搭没一搭附和着他的话,视线却一直胶着在腕表分针上。

颜如星到的时候,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链条包往背上一甩,踢着小高跟迎了上去。

「哥哥迟到了哦。」我无视他一身火气,风情万种扑到他怀里。

他收回落在我身后的目光,打横将我抱起,大步往外走,把我塞进了一辆 EQUUS 副驾。

第一次坐他的车,我好心情地看向挪车卡的位置。

铝合金材质,小巧精致,大概率是定制,总之,远非我那块塑料小板可比。

他开着四平八稳的车,一路风驰电掣,身上的冷气比空调还足。

40 度酒精的后劲上来,我胃里翻江倒海,泪眼汪汪撒娇求饶,他无动于衷。

我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直扑盥洗室……

一身清爽,裹着浴袍出来时,颜如星站在阳台上,穿着一身家居服,双手插兜看风景。

我钻到他跟栏杆之间,伸手抱住了他。

他低头看我,目光审视,「你当我是什么?」

这话问得没头没脑,我有些摸不透他此刻所思所想,规规矩矩答,「男朋友。」

「我以为,我只是你的炮友。」他眸光晦暗。

「是吗?」我亲了亲他的侧脸,「作为我唯一的炮友,你应该感到荣幸。」

他不为所动,「我如果不打电话,你会不会跟别人走?」

「不会。」我答得干脆,「我有底线,不会脚踏两只船。」

「那为什么亲别人?」他蹙着眉,指尖捻弄我的唇珠。

「我是被偷袭的,非自愿……」我撒谎不脸红,扒着他的手,眼神无辜又可怜,「亲爱的,你亲我一下好不好,我都快忘记你的味道了。」

这样一张引人神往的脸,天天在我面前招摇,我却看得见吃不着,简直抓心挠肝。

他目光落在我唇上,半晌没动。

我屏息凝神,十分紧张——我跟他的关系,以此刻为界,要么飞升天堂,要么跌落地狱。

「不许再去酒吧。」他眼神炙热。

我乖巧点头。

「不可以再撩别的男人。」他喉结滚动,声带喑哑。

「看你表现。」我狡黠一笑。

下一秒,他的吻铺天盖地落下。

我松松系着的浴袍滑落在地,内里无遮无挡,纤柔有度,寸寸勾人……

13

颜如星予取予求后,我开始了与他斗智斗勇的日子。

我不准他用小雨衣,他不想搞出人命,我就当着他的面口服紧急避孕药,悄悄含在口腔一侧,转身吐到下水道冲走。

接下来几天,借口药效不能浪费,与他缠绵床笫、楚梦云雨。

他说药物对我身体有害,不允许我多吃,我就利用他工作忙碌、无暇注意细节的便利,故意模糊经期,颠倒安全期和危险期。

在排卵期那几天,我会格外殷勤,勾到他把持不住,再想方设法,让小蝌蚪在体内多待一段时间……

为了创造更好的身体条件,我将叶酸灌装入维生素的瓶子里,每日一粒从无间断。

我每日早起,按时吃三餐,捡起荒废许久的瑜伽课,生活规律得闺蜜都咂舌不已。

功夫不负有心人,第四个月,我的例假推迟了一周不至。

为保证检验结果的准确和私密,我找了家权威的私立医院做了血尿双检。

从医生口中听到检查结果后,我在走廊上的长椅上呆坐半天。

我一开始接近颜如星,就是抱着借精生子的念头。

如今目的达成,便是宣告我和他这段畸形关系的消亡。

这三个月,我迷恋他的皮相和身体,却清楚知道,我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不过一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而他天之骄子、国之栋梁,虽然不小心在我这墨池子里滚了一遭,洗去一身尘灰,仍然可以去更加广阔的天地遨游。

同样,我并不认为,他对一个认识不久、来路不明的女人,能有多少难以割舍。

天上星、尘中墨,短暂交错,终究要驶向各自归途。

颜如星的工作一拖再拖,仍不可避免进入到收尾阶段。

他提出让我随他走,我笑着婉拒了。

这一拒,就等于公开宣布,我和他这段露水姻缘的终结。

他知我柔中带刚,说一不二。

我解他一身傲骨,雨打风吹不易折。

他走的那天我没送,坐在阳台看了一宿的星空。

所幸,我于他不知不觉时,已悄悄偷得一捧星光。

往后余生,聊以慰借。

14

我请了一个擅长烹饪、会开车的阿姨。

然后,往我的大房子里添了两张床,一张给阿姨,一张给我还未面世的宝宝。

我跟着阿姨学做各种点心,跟闺蜜去逛街,买各种漂亮的小裙子和爬行服,按时孕检……

我养胎的日子过得恬淡安适,闺蜜夸我越来越良家妇女时,我想起过去那个造天作地的陈墨,总觉得恍如隔世。

颜如星给我打过几次电话,我心情大好时会接一下,跟他胡扯瞎掰,后来骗他说我有了新的男朋友,日子过得逍遥乐活,让他不必挂念。

从那以后,他就成了我通讯录一个躺尸的存在。

我前半生遇过很多人,唯独颜如星,惊艳了我半个青春。

他不再打扰我的生活,我却仍对他念念不忘,也清楚知道,我和他这一生怕是再难有交集。

有次产检,我听到一位准妈妈说,怀孕期间经常看谁,肚子中的孩子就会按那个模子长。

我信了。

我手机里颜如星的照片少得可怜,我一一打印出来张贴在卧室,每日晨瞻暮仰。

闺蜜看到后问我悔不悔,我摇摇头,告诉她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

我只知道,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只存在于童话中,骗骗小孩子罢了,现实生活远比童话更残酷,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我的肚子肉眼可见地鼓了起来,行动越来越不便。

三十六周时,医生说我骨盆窄小,胎儿头围过大,建议剖腹。

我开始恶补剖腹产的各种资料,了解到剖腹产是将皮肉脂肪子宫一层层切开,将孩子取出后再一层层缝上,也就是剖宫产。

了解到,剖腹产后极有可能留下疤痕,而且根据产妇体质不同,疤痕大小颜色也不一样。

我还看到有人说,剖腹产没有经过产道充分的挤压,胎儿吸入的羊水和分泌物不容易挤压出来,容易发生窒息和新生儿肺炎。

也有人说,剖腹产时如果胎儿额头正对切口,医生下刀力度不当,手术刀还会割伤胎儿……

随着关注的奇奇怪怪的知识增多,越临近预产期,我心里越没底。

加上肚子太大,怎么睡都不舒服,后面几个星期,我整日顶着一对熊猫眼,双目无神,脸上乌云蔽日,宛若幽灵。

闺蜜看不下去,劝我转到他们医院生产,说我上了手术台要是害怕,她可以翘个班去陪我。

我想了想,从私立医院转移了档案。

还千叮咛万嘱咐,让闺蜜走走关系,一定要给我安排一个拿刀最稳的医生。

万万没想到,四十周进了产房,才发现主刀医生是颜如星——我前男友,肚中崽儿他爹。

做贼心虚的我,没扛住镇静剂和麻醉剂的双重药效,昏迷在手术台上……

15

事后闺蜜告诉我,我在手术台上睡得特别香,还打起了小呼噜。

麻醉师、器械护士和颜如星的两个小助手想笑不敢笑,整个手术室弥漫着一股特别诡异的气氛。

而她这个陪产人员,则是笑到一半被赶了出去……

作为当事人,我听到这件事时笑不出来,一是因为刀口痛,二是因为我的主刀医师颜如星,还成了我的住院医师。

我不明白,他怎么不声不响地回来了,指导工作不是早就结束了吗?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闺蜜都没听到风声?

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一是害怕借精生子的阴谋败露,二是怕他跟我争夺抚养权,让我竹篮打水一场空。

悲催的是,我生的明明是个儿子,却一点没遵循同性相斥的道理,特别黏颜如星,一看到他就眉开眼笑,伸手咿咿呀呀要抱抱。

病房里的所有新生儿,每天早上都要被集中抱走洗澡。洗完澡,别人的崽儿都由护士推着婴儿车,逐病房派送。

我的崽儿,则享受的是最高级别的待遇,每天由颜如星抱着送回来。

小小软软的人儿,我抱都不敢抱,他抱起来得心应手。

颜如星每天早晚两次检查我刀口的恢复情况,不忙的时候就拿着本书,坐在我病房的椅子上看,时不时会瞟我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虽然有护工阿姨在,我依然觉得瘆得慌。

这个时候我才后悔无比,为什么当初要转到公立医院。

更后悔,为什么当初要不惜砸重金,弄个单人病房。

最可恨的是,我享受到了十个月没有大姨妈的幸福生活,现在却要天天带着恶露,动不动糊染床单。

有两次护工阿姨帮我换床单时,颜如星就在边上看着,分外让我抓狂。

忍无可忍的我,跟闺蜜商量好了「越院」计划,并一起踩好了点。

我要提前去月子中心,等出了月子,就带着我的崽儿去环游世界,离某人远远的!

跟护工阿姨学会了正确抱娃姿势后,我趁颜如星不在、崽儿熟睡的功夫,抱上崽儿开溜了。

不曾想,刚用医院内部钥匙打开防火门,一只手就把门压了回去。

我呆呆回头——

颜如星一手撑门,一手插白大褂,面无表情看着我,「串门?」

16

我强装镇定,「医院有规定不可以?」

「可以是可以。」他把插在锁孔上的钥匙拔掉,揣进口袋,「但是这个门不可以。」

我眼睁睁看着作案工具被没收,束手无策。

「想走是吗?」他明知故问。

我咬着牙点头。

「回答我一个问题。」他目光落在我怀中睡得正香的崽儿脸上,「孩子父亲呢?」

「不知道!」我磨了磨牙,「你走后我放荡成性,炮友太多,搞不清楚是谁的。」

「是吗?」他从白大褂的大口袋掏出几页纸,一页一页亮给我看。

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上面显示,其中一份样本来自颜如星。

他指着最后一页的检查结果,「麻烦解释一下这份《亲子鉴定书》。」

白纸黑字红章,我看着「确认亲生」几个字,脑袋嗡嗡响。

这家伙天天装的是一本正经,保不齐在我生产那天就取了样本,真小人!

「你想怎样?」我先发制人,「娃是我的,谁都别想从我手中抢走他!」

颜如星目光平静,「我是他生物学的父亲,你不能剥夺他享受父爱的权利。」

「他有妈妈就够了,倒是你一把年纪,是该成个家了。」我贱嗖嗖出主意,「信我,你这条件放相亲市场绝对抢手货,千万别在我这棵树上吊死了。」

他被噎住了。

就在这时,我家崽儿突然哇哇大哭,我怎么都哄不好。

颜如星伸手接了过去,扒开尿不湿看了一眼,「尿了,换个尿不湿吧。」

「哦……」我灰溜溜跟着他往病房走,心不甘情不愿问他,「你为什么这么懂?」

「分内工作,熟能生巧。」他一边安抚崽儿,一边跟我解说,「新生儿哭闹,要么饿了,要么拉了尿了,要么冷了热了了,要么感到害怕了,无外乎生理和心理两方面原因。」

他熟练地给娃换好尿不湿,哄睡了,交到了护工阿姨手中。

「去我那里坐坐?」他发出邀请。

事已至此,瞒都瞒不住了,总得划清楚双方责任,光逃避也不是办法。

「行。」我应了。

17

进了办公室,他把门一关,转身就把我抱在怀中,还小心地避开了我的刀口。

我脑子一团糨糊,搞不清楚状况。

「我们结婚吧。」他下巴枕在我肩上,声音轻软。

我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愣愣由他抱着,不能言语。

他亲了亲我的耳珠,重复了一遍,「墨墨,嫁给我好吗?」

「是因为孩子吗?」我有些为难,「如果因为孩子大可不必,我决定生下他,是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的,没想过让你负责,也不需要你负责,你不必有任何心理负担。」

他身子一僵,没说话。

「你放心,我有钱,不会苦着他的。我住的地方你也知道,你要是想他可以随时去看他,我不会拦着。」我很善解人意,「你现在孤家寡人,知道自己有了一个孩子,想对他好,这种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完全没必要因为他留在我身边。」

我拍了拍他的后背,劝慰他,「阿星,等你成了家,和心爱的人生了孩子,就会知道夫妻恩爱、儿女承欢膝下,才是真正的天伦之乐。」

而我是一个悲观主义者,与其付出真心、得到后失去,我宁愿在还没有陷入时脱身而去。

「如果我说,我想跟你好不是因为孩子呢?」他松开我,捏了捏太阳穴。

我惊了——不因为孩子,难道因为我?

而他的眼神告诉我,确实是因为我。

可是,这样一颗天上星,在尘世走一遭,要是被我祸害个三长两短,我怕老天爷都想劈我。

「你也知道我德行,我很爱玩,你确定 hold 住我?」我故意设门槛,想让他知难而退。

他一点都不意外,「你玩的度,我能接受。」

我:「……」

我玩的度在哪里,我怎么都不知道……

我想了想,觉得有些事,有必要跟他说清楚。

「有件事我得坦白。」我仔细组织措辞,「我们相识缘于一张挪车卡,不过那张挪车卡只是巧合。说白了,一开始我只是想要个孩子,而你恰好在那个时候出现,又恰好入了我的眼而已。」

他定定看我,不吃惊不意外,「我很荣幸,那个人是我。」

我迷茫地眨了眨眼,「这……值得荣幸吗?」

「其实我刚来魔都,就在酒吧见过你。」他瞥了我一眼,「你喝起烈酒面不改色,接受异性邀约从容淡漠,面对旁人刁难游刃有余,妥妥的夜场老手,却又不跟任何人搞暧昧,酒吧清流一股,第一面就让我记忆深刻。」

「后来我又去了几次,却再也没有见过你。见不到却更加想见,着了魔一样。」说到这里,他耳根泛起一丝可疑的红。

我太阳穴跳了跳,觉得有什么秘密呼之欲出。

「我在医院认出那天接你的李医生后,便拜托她帮忙搭个线,并拜托她保密……」他似有些尴尬,「可以说,我出现在你的生活中,原本就是有意为之,并不是巧合。」

「李医生?李婉秋?」我睁大了眼。

他点了点头。

原来,那张一打就通的挪车卡,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引诱我跳进去的陷阱。

我以为自己遇到一个好撩好睡的男人,殊不知,我早就成了别人的猎物。

而我的好闺蜜,从一开始就帮着外人算计我,一点风声不外露……

18

「墨墨,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我已经辞去那边的工作,在这边举目无亲,你可不可以再收留我一次?」他的语气三分可怜七分期冀。

喜欢我,求收留?

这个瓜太大,我有点接不住。

「你等等……」站的时间太久,刀口隐隐作痛,我的感官都集中到刀口上,有点难以思考。

他大概察觉到我的不对劲,把我扶到里侧的医用床上躺好。

我缓了口气,仰头看他,「你确定喜欢我?」

「跟你在一起,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放松。失去了你,我才发现日子变得寂寞难熬。我想回来找你,但你说有了新男友,我不想打扰你的新生活,也就只能忍着……」他紧紧抓住我的手,眼神受伤,「要不是李医生说你怀了我的孩子,情况不太好得剖腹,我可能就要永远地错失你了。」

被这样优秀的人喜欢并告白,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得意怎么办。

「你也看得出来,我爱玩爱闹,做什么事都没有常性。」我兴致勃勃看着他,「不是说成年人的世界只有算计没有感情吗,你算计我什么?」

「算计?」他脸皮抽了抽,「话可不可以不要说这么难听……」

我嘿嘿一笑,很识情知趣,「行,换种说法,你图我什么?」

「我说什么都不图,你肯定不信。」他坐到床边椅子上,握住了我的手,「但我说了你别生气。」

「行。」我应得干脆。

夸我我肯定不生气,但是,如果有我不喜欢听的,不生气是不可能的。

「我喜欢你独立省心、懂取舍知进退,与我爱好同频。欣赏你成熟有趣、活得真实清醒,不以男人为天。痴迷你我身体契合、水乳交融,想跟你交颈而眠、白头偕老……」说到后面,他罕见地红了脸。

「从性格爱好到情爱之事,这图得挺全嘛。」他越羞涩,我越蹬鼻子上脸,「解释解释,什么叫独立省心?」

「明知故问。」他抬手捏了捏我脸颊,「我级别在这里,虽然有一定特权,但是遇上难产,加班也是常态。你如果 24 小时需要我陪着,我肯定做不到。」

我气哼哼,「说白了,就是不想陪我们母子俩呗!」

「墨墨,你反感我的工作吗?」他脸色一黯。

我看傻子一样看他,「你做的是悬壶济世、救死扶伤的好事,我敬你都来不及,为什么要反感?」

「可我是妇产科男医生……」他语气莫名低落。

我明白了关键,却不以为意,「有区别?」

话音刚落,我就想起我进产房吼的那一嗓子,顿时悻悻不已,「我说不要男的,只是因为看到你,我做贼心虚……」

他瞅了我一眼,气笑了。

他一笑,我就天不怕地不怕了。

「说说吧,外面花花草草那么多,我为什么要为了你放弃整片花海?」我笑得不怀好意。

「墨墨,你现在是新手妈妈,在带娃这件事上难免手忙脚乱,而我会的很多。」他眼神真挚诚恳,「没有特殊情况,我一定早点回去陪你们,我可以帮你喂奶粉洗奶瓶,帮你给宝宝换尿不湿、给他洗澡穿衣、陪他玩耍、教他说话识字。你带着娃出去玩时,还可以解放双手,没有后顾之忧……」

我听得欢乐,「还有吗?」

「我是博士学位,收入还可以,跟我在一起,我的一切就是你的。」他轻咳一声,继续王婆卖瓜,「你看,我长得也不差,没有不良生活习惯,也会继续保持好身材,你不管什么时候带我出去都能长脸……」

我听得目瞪口呆。

这是他第一次口若悬河地推销自己,诚意十足,还自愿放低身段,生怕我嫌弃。

仔细分析分析,好像身边多这么一个摆件也不赖:闲时当床伴,忙时当拐杖,带出去长脸,说出去有光。

况且,我是真的喜欢他。

「加班是你的工作需要,我可以担待。」我抓着他的手翻看,掩饰嘴角笑意,「我虽然省心,但你今天说到的都得做到,若有一天嫌弃我,自己净身出户。」

「好。」他释然一笑,桃花眼光辉流转,美不胜收。

「我可以恢复你男朋友的身份,准你跟我们母子俩住在一起,不过我还没想好要不要跟你结婚。」我分外傲娇,「但是钻戒不能少,求婚仪式也不可缺。」

「没问题。」他牵起我的手亲了亲。

「以前我对你有所图,所以我哄着你。现在是你对我有所图,所以得反着来,你得哄着我疼着我惯着我,有什么委屈自己憋着,但是不可以离家出走……」我脑子奇好,把不平等条约列到极致。

他一脸宠溺,「依你。」

「记得把承诺给我的东西都写下来,从今天起我还要随时补充。」我大手一挥,豪气十足。

他脾气奇好,「谨遵夫人教诲。」

「念你乖巧听话,奖励你一个吻。」我在他脸上亲了亲。

他盯着我的唇,小心翼翼,「墨墨,让我亲一下好不好,九个月不见,我都快忘记你的味道了。」

「啊?」熟悉的台词,熟悉的配方,我有些招架无能。

他红着脸,别扭地撒娇,「好不好,小乖乖?」

一声「小乖乖」出口,我的防线全面崩溃。

「就一下,不许得寸进尺……」我舔了舔微微干涩的唇。

他扣住我后脑勺,隐忍又克制地亲了下来。

我贪婪地吮吸着他的味道,心里踏实又安稳。

这一次星海暗渡,没想到摇摇晃晃,终究抵达了我想去的彼岸。

如何以「进了产房发现接生医生是前任」为开头写一个故事? - 听晨雪的回答 - 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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