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做法很冒险,可是在这种为了生存人心叵测的环境下,我们别无选择。
「小源,你会开车吗?」
「应该会吧。」
不会?可以学嘛。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走路。
都末世了,哪还讲究是否违反交规的事。
我安慰师姐:「我觉得还好,就当在开卡丁车。」
宿舍楼下就有一辆敞开的皮卡车,是柴油款的。正好可以用上。
我和师姐开始清点要带出去的物品。
笨重的大米和发电机就算了,其他的那些东西尽量拿上……包括储电箱和三块充电宝。
毕竟我们不确定能否顺利到达石门镇。
扛着这些东西冲下楼,一趟一趟送上车显然是不能的。我们想了一个稍微好一点的办法……
15
我们先用床单将东西打包……说起来也不多,一共三包而已。
随后我们用工具撬开了窗户铁栅栏。
然后师姐操纵无人机,绕着宿舍查看情况……经过了多日的练习,现在我们的操作已经很熟练了。
在确定周遭没有危险后,我甩出了打了若干结的绳索。
小心翼翼地翻出窗户,往下滑了下去……这个过程也很紧张,虽然楼下几间宿舍里暂时没有丧尸,但要留意它们忽然从哪里窜出来。
滑到二楼时,一声丧尸的嘶吼声吓了我一跳,我忽然想起这是被卡在缝隙的那位。
我咬着牙,一鼓作气滑到皮卡旁,再迅速钻进去,关紧了车门。
这辆车是丧尸来临后一位老师开来的,当时他跌跌撞撞撞上了墙,下车查看情况时被丧尸扑倒了。
所以里面还保持着当时的样子,钥匙插在方向盘上,后座还放着一只公文包。
我进了车门后,平息了好一阵子,对着无人机比了一个 OK 的手势。
师姐拉回绳索,开始吊东西下来,快到底时,我解下来往车里塞。
这个过程中我俩保持绝对的安静。因为我们发出的声音、散发出的气味,都有可能引来丧尸。
就这样,一包、两包、三包……很快我就把东西全塞进了后座,这个过程紧张而顺利。
最后,轮到了师姐。
她把无人机塞进了背包。爬出了宿舍。看着她单薄瘦弱的身影,我莫名担忧起来。
毕竟刚刚太顺利了,顺利到有些反常。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可能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我死死盯着她,同时留意着各个窗口的动静。刚刚我下来时,有师姐监视着无人机,可是现在根本没人保护她。
她的身体晃晃悠悠,已经下到了三层的位置。
然后是二层……半空中,她停顿了一下,想必和我一样,被近在咫尺的丧尸声音吓到了。
但她很快调整了姿势,继续往下滑,眼看着就滑到了一二楼相接的位置。
可就在此时,那丧尸的声音尖锐了许多,两秒之后,一只披头散发,满脸污血的丧尸头从二楼窗户蹿了出来,对着半空中的师姐张开了血盆大口。
正是那个被卡在缝隙里的女生丧尸,她竟然逃了出来!
我差一点就惊叫起来,在意识到声音会引来更多的丧尸后,马上捂紧了嘴。
此时楼上格外凶险,那丧尸距离师姐不过一米之遥,但凡师姐迟疑一些,那东西就有可能飞扑出来。
毕竟它们是一种被本能驱使的可怕物种。
好在师姐心理素质不错,她没有抬头看,下滑的速度也加快了一些。
离地面仅仅只有三米多了,我的手攥紧了门把手,准备在她到达时迅速打开,拉她进来。
而楼上的丧尸越发激动起来,已经有半截身体支棱了出来!爬出去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我恨不得冲出去拽住师姐,可是这样同归于尽的概率更大。我必须踩在油门上,在师姐下来后,第一时间驶离现场!
我心急如焚,心里一直在默念:快呀,师姐快呀……
终于,师姐滑落了下来,在我开门拽住她往车里拖的一瞬间,那丧尸也砰地一声坠落下来,正好砸到了我们的车顶上!
16
那一瞬间,我头皮都要裂开了,因为那丧尸就隔着一层玻璃向我龇着牙,张嘴时,血水滴在了玻璃窗上,格外恐怖。
万幸她除了龇牙没有返身撕咬师姐,更没有撞破车窗。
那一瞬间,我的大脑是空白的,身体的本能驱策着我行动……拉拽师姐上车,关紧车门,几乎就是两秒以内的事。
随后我发动汽车,踩足油门,把车倒了出去。因为速度很快,那女丧尸很快被我甩下了车。
我动作麻利地开车往校门外开……这是之前就拟定好的路线,这里路宽且无什么阻碍,不容易被丧尸堵住。
当然,汽车的声音略响,吸引了好些丧尸跑出来,跟在后面疯狂追赶,从地面翻滚而起的女丧尸也在队伍中。
这场面十分惊悚,他们跟着车跑出了学校,在街道上追逐起来。
画面很惊悚,我开着车横冲直撞,后面跟着一群发了狂的丧尸。此时我已经分不清路了,反正哪里能甩掉它们就往哪里冲。
这个过程我的心脏和车速一样狂飙到了极点,我紧盯着后视镜,一路猛冲。
终于,我在冲出一条小巷子后,摆脱了这群丧尸。
师姐回头看了几次:「好像甩掉了……小源,你车技还不错。」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双手都在颤抖,后背的衣服全都湿透了:「师姐,我从来没开过车。」
「不会吧?」
「真的。但我老家旁边就是一个汽车修理厂,每天我都看着他们调试汽车。」我心有余悸地说道。
师姐嗯了一声:「可能是你的天赋。」
其实,我更愿意把这理解为应激反应。人往往会在紧急情况下,释放出超出本能的能量。
比如之前我就看到过一位母亲为了救起压在车轮下的孩子,徒手抬起一辆汽车的事。
师姐打开了地图导航……虽然没有网络,离线地图倒是可用。我们选了偏远的路往高速走。
一路上,心惊胆战,城市的破坏远比想象中严重,四周的商厦、超市、药店尽数被砸开抢光,地上也有许多黑乎乎的腐烂人体残骸。
当然,我们也遇到了几次小规模的丧尸追杀。
我们花费了很长的时间才开上了高速。进去之后傻眼了,入口已被大石头、栏杆一类的东西封了起来。
搬动是不可能的,这些石头都被糊了水泥。
但这时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不敢再开回市区,就在收费站旁找了一间空房子暂时住下来。
夜晚,门外时不时有丧尸的叫声和走动声,我们躲在屋里用煤油炉煮了两碗面条吃。
大家一天没吃了,早已经饥肠辘辘了,这会儿狼吞虎咽。
吃完之后,才觉得胃里舒坦了,师姐透过玻璃往外看了看,走过来打开了地图:「咱们商量一下,明天从哪里走?」
说起来,上百公里的路,今天东绕西绕,才走了二十里不到,什么时候能到我心里也打鼓。
我建议道:「避开市区吧,虽然路好,但很危险。」
「那么我们走乡道吧。越偏僻的地方越是地广人稀。」师姐用红色标注了起来,「从宁源县穿过去,然后路过这几个村子如何?」
师姐考虑得周到,我也没有异议。
这一次的我们,远比上一次沉着冷静且勇气爆棚了。
晚上我们轮流睡觉和守夜,因为比较紧张,睡得迷迷糊糊的,一晚上还做了好几个噩梦。
第二天天蒙蒙发亮我们就简单吃了点东西出发了。
汽车驶离高速时,从后面的闸道上冲出了一只年迈的丧尸。
17
那丧尸速度惊人的快,嗖地一下就窜到了窗边,脑袋就要探进来,眼疾手快的师姐拿了木桶把他捅了下去。
「真要命!」师姐迅速关紧车窗,再也不敢打开了。
我们成长了。
丝毫不怀疑,我们再锻炼下去,能成为手刃丧尸无数的女人。
一路上,师姐紧盯地图和四处观望,我专心开车,紧张的时候,我提议放点音乐。
播放键一按下去,瞬间传来了一阵鬼魅惊悚的声音……
好家伙,他们在盗墓,原车主听的竟是鬼吹灯。
算了,不听也罢。本来就已经做噩梦了,精神折磨就不加码了。
此时车已行驶到了一片荒野上,两边均是绿油油的庄稼。这一幕看得人心里拔凉,这些只怕是无人再来收割了。
远处时不时有几个丧尸窜出来,但距离太远,汽车速度又快,不足为惧。
所以这一路倒是走得悠闲多了,比起昨天来心情放松了许多。
师姐忽然问我:「如果当时,你说进货时,我不帮忙,你会怎么办?」
「我想过最坏的打算,大不了我一个人努力。但最后就算是用绑的,我也会绑你进宿舍。」
我也问师姐一个问题:「如果前世逃到你门口的不是我,而是别人,你会帮忙吗?」
她听后,笑了笑:「这是个秘密,可以不回答吗?你以后会知道的。」
我自然不乐意了。
所以她回答道:「我这样的白癜风患者,在别人眼里就是丑陋的异类。甚至还有人认为我传染,躲我远远的。小源,你是唯一一个看见我会打招呼,会主动和我说话的人。」
她沉默了一会儿:「所以,不是任何人我都会帮忙的。」
这番话后,我心里暖暖的,我想师姐一定也是。
虽然很不幸身在末世,但是我们却因祸得福,收获了一段最为珍贵的友谊。
当天晚上,我们终于接近了石门镇……
眼前是一条极为陡峭的山路,根据地图来看,只要翻过去了,就能进入石门镇了。
可是此时,天已经快黑了,我们决定先休息一晚。
山脚有一处废弃的小厂,但真的是荒废很久了,门窗全都大大地敞开着,地上摆了好多根一米多直径的大铁管子。
这个地方不是完美的宿营地,但此时别无选择了。
车里过于暴露,房间门窗全是坏的,而且里面的臭味特别严重。
无奈下,我们只能在管子里暂住一晚。
晚上吃了泡面,奢侈地放了一盒子午餐肉。
饭后我习惯性地打开手机,一搜索,眼睛亮了,这里竟然有一点点信号!
看来收音机里的信息没错,石门镇果然是安全基地。
上网仍是不能,我试着打电话,好家伙,三次之后,竟然通了!
我听不清那边的声音,紧急之下,简单快速地说了一下我们的情况。话还没说完,信号又没了。
「没事,」师姐安慰我说,「明天咱们直接进山。」
夜深了,我们轮流值夜,睡觉。一夜平静。
可是谁能想到,此时的平静却是暗潮涌动,离这里不远之处有个小村子,那里丧尸云集。
18
在我们睡觉的时候,他们正往这边来了。
当时我正迷迷糊糊地望着管子外面的夜空,忽然听见了隐约的嘶吼声。
我一下子惊醒过来,微眯着眼睛往远处看。
这一看,吓掉了我半条命。
数以百计的丧尸游走在黑暗中,距离我们不足百米!
我迅速叫醒了师姐,她也吓了一跳,拿起棍子和背包:「快,小源,我们快上车。」
我脸色惨白,看着她身后的管道口,那里,已经有个丧尸探进头来。
师姐察觉到了什么,她忽然对我说:「小源,打开后备厢,爬进去,快啊!」
我们的车尾,正堵着大管道的另一出口。
我第一个反应是不行,我上车了,师姐怎么办?我宁愿大家同归于尽。
可是此时,师姐扑了过来,用力推了我一把,她的声音凄厉起来:「快爬进去!」
「不行……」
「快啊!你还有爷爷!」师姐哭喊起来,「如果你死了,爷爷怎么办?」
她再次推向我,这一次很用力,我撞到了后备厢,身后传来了师姐的惨叫,我仓惶回头,那丧尸已经咬住了师姐。
她看着我,眼里都是泪水,她的口型在说:「快走,求你了……」
我咬咬牙,打开后备厢爬了进去,进去的一瞬,更多的丧尸涌了进来!
我泪流满面,咬牙发动了汽车,倒车镜里,师姐晃晃悠悠走了出来,眼睛已变得血红一片,她向着我张大了嘴,她已经和这些丧尸一模一样了。
「师姐,姐……」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
汽车开得很快,后面跟了越来越多的丧尸,我下意识踩着油门往前冲,直到冲上了山道。
这一刻,我感觉心脏像是被剜去了一样,恐惧、茫然、不知所措。
我又成了世界上最最孤单的那个人。
我想到了和师姐的那番对话。
我说:「如果前世逃到你门口的不是我,而是别人,你会帮忙吗?」
她回答道:「我这样的白癜风患者,在别人眼里就是丑陋的异类。甚至还有人认为我传染,躲我远远的。小源,你是唯一一个看见我会打招呼,会主动和我说话的人。」
她还说:「不是任何人我都会帮忙,可你是小源啊。」
因为我的一点点友善,善良的师姐再一次救了我。
可这一次,她搭上了自己的命!
我好恨这些丧尸,好恨把人类变成丧尸的病毒,好恨这个世界啊!
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车已经开上了半山腰,可在这时,它忽然停了下来,无论我怎么踩油门也不动了。
这时我才发现,油箱已经空了……
我茫茫然,忽然想起昨天拎了那桶柴油准备加油的,奈何天太晚了,看不清楚,所以打算天亮再行动的。
现在那桶柴油还在那废弃工厂里。
身后,嘶吼的声音并不遥远,以它们的速度,最多半小时,就能追上我了。
天要亡我们。
或许,我们根本不可能逃出去。死亡就是我们的宿命。
我仰望着黑漆漆的天空,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我不想再逃了。
19
大家一起死吧,同归于尽好了。
丧尸的嘶吼声越来越大,我已经可以看见那些姿势怪异但速度惊人的身影了。
我站了起来,站在公路中央一动不动,我就这样等着它们上来。
月光下,丧尸出现在了山路的拐角,十几秒后,它们朝我蜂拥而来!
我闭上了眼睛,被撕咬的痛苦我尝过,它马上就会再度到来了。
他们扑了过来,我闻到了丧尸身上令人作呕的腐臭味。但是一秒、两秒、三秒……十几秒过去了,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到来。
我惊愕地睁开眼睛,面前的竟然是师姐!
她站在丧尸中间,双眼血红地看着我。
周围的丧尸如同失去了方向,对着各个方向猛嗅,龇牙,唯独不来咬我。
「师、师姐……你怎么了?」我脑袋嗡嗡的。
她是变成了丧尸吗?为什么连同其他丧尸都变得奇怪了起来?
再然后,更奇怪的事发生了,那些丧尸真的变成了无头的苍蝇,往各个方向窜去。
师姐她没走,她仍是呆愣地站在原地。
除了血红的眼睛和惨白的皮肤,她看起来并没有多可怕。
我伸出手要去摸她,她猛地往后缩了一步,像是受到了惊吓。
我迟疑地往汽车的方向走了两步,她仍是站在原地不动。我取下背包背在身上,指了指石门镇的方向:「师姐,我们一起走?」
她毫无反应。
我试着往前走了几十米,她在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我。
我欣喜若狂,师姐她没有离开,她一直在我身边,她不是失去意识的丧尸。
于是夜色中,我们一前一后往山顶走去,我心里开心极了!这一次我们能一起进入安全基地了!
我忘记了一切疲惫,陡峭的山路也觉得轻松了,每每回头看见师姐时,她都在那里。
凌晨六点时,我终于爬上了山顶,在那里,手机有了两格清晰的信号!
很快,我收到了一条信息:请保持联系,我们已派人接应救援。
我高兴极了,我拿起手机对师姐晃了晃:「我们得救了,我们能活下来了。」
师姐睁着血红的双眼面无表情,步伐僵硬的她仍是不远不近地跟着我。
就这样,我们步伐缓慢但步履坚定地下了山。山脚处,我激动地看见了高高耸立的大铁门……
这是我有史以来见过的最大的铁门了,又厚又重通体呈黑色,上面还拉了网子。别说丧尸了,就是麻雀也很难飞进去吧。
我刚一出现,就有一道绿光扫向了我们,半晌后,大门开了,几个全副武装的军人走了出来,他们拿着枪对准了我……不,是我身后的师姐。
我这时才发现,我身上的是绿光,可是师姐身上却泛着蓝色的诡异光源。
「开枪。」领头的一位挥起手来。
我惊恐万分,冲过去伸手护住了师姐:「不要开枪,她没有变成丧尸!」
他们举着枪对准了我们。
我急了,伸手放在师姐嘴边:「真的,不信你们看,她根本不咬我。如果是丧尸,她会咬人的!」
「我师姐不是丧尸,真的!求求你们仔细看看!」
我声音凄厉而嘶哑,不知道过了多久,其中一个对着对话机讲了句什么,随后,他掏出枪来,砰地一声过去,师姐倒了下去。
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20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头顶和四周均是白茫茫的一片,我低下头,发现自己一身白衣躺在单人床上,旁边就是输液瓶。
没多久,两个穿着防护服的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询问道:「醒了?感觉怎么样?」
「为什么要杀她?她不是丧尸!」我翻身坐了起来,拔了输液的针头就往门口冲。
他们拦住了我,一字一句地说:「那只是特殊的麻醉剂罢了。和你一起的那个特异感染者已经被送去研究所了,她身上可能有某种抗体。」
「特殊感染者?」
「是的,你不要紧张。这也是我们第一次遇到特异型的感染者。她被咬伤后,产生了一种奇怪的能干扰丧尸的物质。我们正在研究。」
我心跳猛地加快了很多:「真、真的吗?」
「当然!」
我追问道:「你们不会解剖她吧?会伤害我师姐吗?」
「放心吧,我们科学研究不以伤害无辜为前提。」
……
十几天后,我隔离结束后,离开了这间病房,去了一号基地。在那里的人,都像我一样,都是这段时间接到无线信号,冒险赶来的幸存者。
又过了好几天,我辗转接到了爷爷的电话,他激动万分,说这些天要急疯了,幸好我没事。
听到爷爷声音的一刹那,我掉下了眼泪,但我笑着安慰他:「我没事,这不好好的吗?」
「小源,从学校到石门镇那么远,你怎么过去的?」爷爷担忧地问。
我缓声将师姐的事告诉了他。
爷爷听后,惊讶极了:「那丫头是不是叫吴兰兰?皮肤有好几块白斑,长得瘦瘦的?」
我愣住了:「爷爷你认识她?」
「是啊。」爷爷回忆起来,「那时你七八岁,有一次你放学了跟我去拉废品,我们在垃圾堆里看见吴兰兰。她说自己没人要,你忘了?」
「我记不清了,然后呢?」
「我说这孩子可怜,我养着她,她听了之后哭得很厉害。」
我的心揪了起来,师姐还有这个经历。
「最后她妈找上门来,把她带走了,以后就没消息了。」爷爷叹了口气,「这些年里,我时不时想到那个苦命的丫头。」
我激动得热泪盈眶,原来,一切的事情都有因果,师姐不止是前一世认识,很小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
……
几天后,研究所传来了好消息,他们提取了师姐身上的细胞、血液后,发现了那种致命病毒的克星。
现在他们正将这种物质用于动物实验中,如果成功,就可以实施在感染者身上了。
但是,也只能用于身体完整的丧尸,那些残缺严重的,也是无力回天了……比如孟霞、刘茵、朱娜这几个。
我高兴极了,我找到了那天的负责人,强烈要求去看看师姐。
他这一次没有反对。
在事隔一个月之后,我终于隔着防护玻璃再次见到了师姐,她一身白色病号服躺在床铺上,脸色仍然很苍白,嘴唇也没有一点血色。
「师姐、师姐!」
我大声地唤着她的名字。
几声之后,她的眼皮动了一下。
再然后,她睁开了眼睛,视线转向了我。
她的眼睛里已是正常的颜色了,嘴唇一张一合,我看清了她的口型,她在说:「小源……」
「我们活下来了。」备案号:YXX1ogBKkRli5DMdkp1sdPd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