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难道就让他这么逍遥法外吗?」声音中透着许多焦急。
林队没有回答,难道这又要变成一个破不了的悬案了吗?
一个人冲了进来,连门也没来得及敲。
语气中透露着惊慌,「师傅,张耀死了。」
小李警官立刻转向跑进来的小王警官,同样充满震惊。
「怎么回事?」一向冷静的林队长,语气中也充满了意外和不敢置信。
「我昨晚奉命在医院守着张耀,等我醒来时发现他已经不在医院了,被子都已经凉了。我害怕他跑了,就去了他家里,他家门没关,我就发现……发现他死在了自己家的床上。法医已经鉴定过了,死因是氰化物中毒,死亡事件在今天早晨五点钟左右。痕检科排查排除了他杀的可能,应该死于自杀。」小王警官快速地说道。
「死了么。」林队默念,缓缓捏紧了拳头,那真的是要成为悬案了。
「师傅,我刚才上来时,楼下李叔给了我一封您的信。」小王犹犹豫豫的拿出了一封信,面色有点古怪。
林队看见他这个样子,似乎猜到了点什么,上前两步,拿过信一看。
林队长亲启 张耀
林队盯着张耀两个字足有半分钟,才开始拆信。
小李警官偷偷在小王耳边问,「什么东西啊?不会是认罪书吧。」
小王摇摇头,眼睛紧盯着信封,「我也不知道。」
是一份报纸。
报纸上面报道了一篇自然界的科学小知识。
自然界中鹰是蛇的天敌,很多蛇都是被鹰捕食而亡,但鹰很少捕猎毒蛇,因为一旦没有抓住七寸,被反咬一口,蛇会伤,而鹰却会死。
所以自然界中的毒蛇一般难逢敌手,而它的死亡原因居然是离奇的「环尾」,毒蛇有时在捕猎中吞噬过量含有自己毒液的猎物,不会致死,却会致幻。会把自己的尾巴当成猎物开始吞噬,慢慢的,慢慢的吞噬掉自己,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15.序幕
从我有点记忆开始,那个老女人就会用怨恨、凶狠的眼光盯着我。还有二叔家的妹妹。
妈妈说,奶奶年纪大了,分不清跟谁更亲近,让我不要怪她,也要多照顾一点同样不被喜欢的妹妹。
我信了。
尽管她对我们从来没有好脸色,我却依旧会跟着她后面叫奶奶。
但她还是没有对我笑过。
一个下雨的晚上,我被颠醒,醒来发现她正抱着我和妹妹在外面走,看我醒来,笑着跟我说:「别说话,奶奶带你们去吃好吃的。」
那是她第一次对我笑,我以为,她终于开始喜欢我们了呢,我很开心。
雨伴着风拍在脸上,我也不觉得冷,她的怀抱是那么暖。
可是,为什么再等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在河里了,水很大,流的很快,我向岸边的奶奶伸出手,凄厉的嘶喊着。
可她只是冷眼看着,然后转身走了。
我拉着妹妹的手,背撞上了一块漂浮在河上的木头。我翻身抓住了它,并让妹妹抱着我的腰,不要松开。
妹妹黑曜石似的眼珠盯着我看,眼神很干净,单纯中透露着依赖,她似乎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飘了多久,我开始没有了力气,再这样下去,我们两个人都要死在这里。
我看着扎着羊角辫的妹妹,如果没有了她,我应该还可以坚持的久一些。
她的依赖的眼睛让我犹豫,可面对死亡的恐惧让我下了决心。
我在她逐渐惊恐的眼神中,一根一根的掰开了她环在我腰上的手指,最后一刻,我听见了她惊恐的声音,「哥哥!」
但我没敢看她,瞬间她就被卷进了激流。
我抱紧了木头,渐渐的也陷入了黑暗。
等我再次醒来时,很多人围在我身边,他们问我家在哪里?还有哪些人?
我不敢回答,不仅仅是害怕再被奶奶扔一次,更是害怕他们问我妹妹呢?
妹妹的眼睛跟二婶的一模一样。
我沉默着,他们就给我取了新的名字——张耀,并让我住下了。
这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啊,时间久到我已经记不得我原来的名字了。
从那天开始,我每天都会做着两条小蛇缠绕着木头在河水中挣扎的梦。
我从未睡过一个完整的觉。
我开始自闭,不敢跟任何人说话。只能跟自己讲话。
九年,妹妹每一天都会出现在我梦中,出现在我身边,上课时会突然出现在讲台上,洗澡时会抓着我的脚。
我本是不敢再见她的,渐渐的我居然敢盯着她的眼睛了,甚至想再杀死她一次,这样她就不能再缠着我了。
可我碰不到她,该怎么办呢?
十六岁了,高一。
一天放学,我在路上遇见了她,我最亲爱的好奶奶。她正牵着一个孩子,在路边玩耍,给她买玩具,逗她开心。
那个孩子和父亲和二叔都有点像,我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
但她与我和妹妹到底有什么区别呢?
我盯着他们,从学校门口,盯着他们回到了家。
我好想知道该怎么让妹妹离开了。
当晚,我最后一次做了那个梦。
我想,她终于愿意放过我了。毕竟我们还有着同一个仇人。
我一定会帮她报仇的。
妹妹走了,梦里、课上、洗澡时,她的身影都变成了另一个冷眼笑得老太婆。
我不再害怕了,我只想盯着她,掐死她,切碎她。
我开始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学会了对每个人笑。每一天我都要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笑容。
每个人都很喜欢我。
呵,不是一直认为我是个小傻子吗?可笑。
我对他们笑着,心里却在狠狠地嘲讽着。
我努力的学习,考上了,大学、硕士、博士。留校了。
果然,就那一群给张笑脸就洋洋自得,心情全都写在脸上的人,凭什么跟我争。
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人生啊。
可惜我还有着未完成的使命。
我开始打听她的现状。
我知道了她与家人决裂了,也知道了她拆迁后在本市买了房子。
呵,连老天爷都在帮我呢,把她送到了我身边。
只是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我呢?
我多花了五万块钱从一对夫妇手中买下了 802 的房子。
开始,我不敢让她看见我。
后来一次偶然遇见,我发现她根本就认不出我,甚至上来攀谈。
呵,是啊,她怎么可能还记得。
我的计划要开始了。
我在她的门缝里偷偷塞了一封信,然后躲在门后,透过猫眼观察着她的状况。
果然,她匆匆忙忙的拿包小行李离开了家,在锁门时哆哆嗦嗦的过程中,我看见了她脸上的表情。
震惊、惊慌、畏惧、甚至还包藏着无穷无尽的恨意。
唯独没有的是欣喜与愧疚。
对了,她又怎么会愧疚,她从来就不会愧疚!
面无表情的打了几个电话。
那天清晨,我接到了最后一个电话,鱼已经上钩了。
五点半,我通过楼梯爬上了顶楼,坐在了边沿上。
十一楼看见的城市真是大啊,小小的角落发生的小小的事情不会有人发现的不是吗?
六点,朝阳初升,一切都要结束了。
她会来吗?应该会的吧?如果她不来呢?不,你不能再对她保有任何的期待了。
果然,她来了。
看见我,她似乎有点惊讶。
不知道是我?
那就是她听了我安排的假和尚的话就直接回来了,没有去完成最后一个游戏。
呵,可真的是迫不及待。
我回过头,微笑地看着她,「奶奶?怎么?你不认识我了吗?」
「你……你……你……」她哆嗦着伸出右手食指指着我,往后退了两步。
我笑得更开心了,「奶奶,三十几年不见,你见到我这么激动地吗?激动地都说不出来话了。」
我一步步的走向她,朝阳在我身后,一片金黄中,不知道我像不像一个神明。
人对于危险气息的识别总是本能,她开始断断续续求救,「你你你,别过来,当年奶奶不小心把你们兄妹两摔进了河里,这些年奶奶一直在找你们。」
那个雨夜,她眼中的我的表情是不是和她现在的一样呢?惊恐,害怕。
呵呵,真是太有意思了。
「是吗?那您的袖子里是什么呢?」
我笑得嘲讽,而又诡异。
她惊慌地捂住了自己的袖子。
「不想说?可以,我来替你说。昨晚,你又遇到了一个游方和尚,她告诉你你当年大命不死的孙子今天会出现在这个天台上,杀了他,您就能继续保持您的长命百岁,不杀他,你将会受到当年的反噬,可能活不过今年了对吗?」说着,我自己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你怎么知道,」她的惊恐就快要转化为实质了,「是你?是你,是你写的信!」
「你现在才明白是不是太晚了点啊。」我走上前,踢掉了她袖子里藏得刀子,掐住了她的脖子。
年迈的她在我面前毫无反抗之力呢,正如当年的小小的我在她面前一样。
渐渐的她停止了挣扎。
太阳已经完全出来了,整个大地都一片光明。而我就是这片土地的主宰。
可惜了,一声尖叫打破了平静。七楼的那个女生。
原来是还不了欠款想要自杀的啊?晦气,既如此那不如帮我一把?最后也会帮她达成所愿的。
好笑的是她怎么相信我会有 20 万的?还是年轻啊。
既然有了帮手,碎尸这种体力活就不用我亲自来了。两个背包也就够了。
看那个姑娘,手上都是血,眼睛却发着光。
还要努力装作是被我威胁的样子,真是虚伪啊。
想着,我还是亲自动手在水箱里洗干净了所有血迹。
刚好晚上要下雨了,什么也不会留下。
中午在学校后的巷子里和她会和,她居然问我打算怎么处理?
呵呵,不,姑娘,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们约好了晚上 11 点天台见。
我到时,她应该等了很久了,真是太心急了。
咦?居然背了个包?用来装 20 万?
呵,年轻人的脑子果然一样的蠢。
我走上前去。结束了。
没想到旁边还有那只该死的德牧,叫个不停,我只能砍下了他的头颅。
怎么这么多血,我的手清洗了一遍又一遍。
下雨了。
水箱里的水成了淡红色。
不,这么红还不够,水箱里的水要像血液一样鲜红。
我看向了那边晕过去的女孩。
早上我醒来打开水龙头时,发现流出来的竟然是血。
我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他是我,却又不太像是我了。
几天过去了,那双鹰眼应该知道是我了,可惜证据都被我毁完了。
早知道是这么位有意思的警察,就留点证据陪他们玩玩了。
呵,真是太可惜了,这下子都没法尽兴了。
这件事情过了,一切都又会平静如初。
就像临江河的河水一样,翻涌过后一样留不下涟漪。
直到那一天,我再次见到了那一双眼睛。
沉寂了 22 年的梦又再次回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都不肯放过我。
那好吧,就让我去找你,再杀死你一次吧。我的好妹妹。
只是可惜了,给小王警官准备的东西要我自己吃下去了。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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