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锁车。
目光从玻璃窗里掠过我们的脸。
他走进了西餐厅。
我和我的相亲男都愣住了,他问我,「这是你朋友?」
我有些迷芒。
这个问题应该怎么回答才不至于一会儿显的我太丢脸呢。
11
事实证明李泽源的腿脚还是灵活,我还没回答呢,他人已经来到我们这桌旁边。
相亲男皱着眉问,「你是她朋友?」
我替人尴尬的毛病不自觉又犯了。
李泽源还算淡定的和相亲男点头,他用指尖点点餐桌,「你把位置让给我,一会儿我买单。」
很显然相亲男觉得自己的雄性尊严受到挑衅,他耿着脖子问,「那我要是不让呢?」
李泽源笑了,「那就我们三个坐下来一起吃,你买单。」
相亲男怒了,他拍着桌子站起身。
天呢,这是要雄竞吗!
可是不管是李泽源还是相亲男,他们都不按套路来。
相亲男拿起包,「哥们儿,真不是我差你一个人的饭。我家还有事,你们俩先吃吧。」
说完,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有好消息别忘了通知我。再见。」
我撇撇嘴,一脸懵逼。
李泽源在我身边凉凉的说,「行了,人都走了,再看天黑了。」
我这才肯给他个眼刀,「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附近有我的同事,他们看见你就告诉我了。」
「就这么简单?」我瞪着眼睛问。
李泽源皱眉,「不然呢,你不是以为我跟踪你吧。」
「我是不会知法犯法的,季苗苗。」
哼。懒得理他。
我压制着我心里的小傲娇,「你找我什么事啊?」
「谈谈三天前晚上八点钟到十点钟那件事。」
我脸一红,「那有什么可谈的,你还过不去了怎么着。」
「对,我过不去。」李泽源在我对面阴沉着脸,「季苗苗,你不用和我演戏,你对我,又真的过去了吗?」
我有点心虚,但还是故作硬气,「当年分手是你提的,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问我呢。就算我真的过不去我还喜欢你,但是你看,一点也不影响我吃饭,一点也不影响我和别人约会。」
李泽源端起高脚杯,咕咚咕咚喝了一杯水。
我想提示他来着,那是相亲男喝过的,但奈何李泽源根本不给我机会。
「我和你解释。」
我点点头,身体坐好。
「那次出任务,我差点就死了。」
这开场白……怎么说的我心惊肉跳的呢。
李泽源笑笑,「不过我福大命大,多亏了某人追魂儿似的连环 call。」
说到这,我想起,是李泽源骂我的那天。我瘪了瘪嘴,到现在都感觉委屈。
「我当时不害怕,可是接了你的电话以后我就慌了。你这个人又粘人又死心眼,当时我要是真没了,我真怕你去当尼姑。」
「切,你说谁呢,我可不死心眼,我玩的花着呢。」
我眼眶里有眼泪,可是我嘴上却不甘示弱。
「呵。」李泽源轻笑,「所以我当时觉得,我真是想了一最好的办法,咱们两个一分手,你就不用在担心了。」
顿了顿,「我也就不担心了。」
「放屁!」我爆粗,「要不是左坤偶尔给我报信儿,我早就去你们支队找你去了!」
「可是,季苗苗,你只是这么想想,但我不是,这三年,我不是没找过你。」
李泽源无奈的语气,让我无端打了个冷颤。
他找过我,啥时候?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12
在李泽源的不断点拨下,我似乎回忆起了一丢丢。
但是他说什么我还是不记得了。
事情是这样的,应该是在我们分手快一年的时候,我过生日,那天我和我同学一起吃饭,我不出意料的又喝多了。
我喝多了的状态不稳定,尤其是情绪,比较爱哭。
所以那天我哭哭啼啼的吃完了整顿饭。
饭桌上我闺蜜实在看不下去了,她用她的手机给李泽源打了个电话。
开的免提。
在全场的安静下,李泽源一声喂,顿时让我陷入到巨大的悲痛里。
我哭抽了。
十分钟后,李泽源来了。
他扛着我到附近的小宾馆,嗯,开房。
我哭成那样当然是没做成什么事,他也就是抱着我哄了小半宿。
然后任务来了,他必须走。
「所以你就真的走了?」我诧异的问,「你就不担心我有什么事?」
李泽源不自在的说了句,「没好意思折腾你妈,我把我妈叫来了。」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我伸出手学尔康打断他的话,「我已经猜到了接下来的情节了,你妈妈看我像精神病一样的又哭又笑,于是坚决不让我们在一起!」
「季苗苗,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李泽源也不再装绅士,他绕过桌子坐到我身边。
我们俩挤在一个凳子上,拥挤的我喘不过气。
「我妈去的时候我已经把你哄睡了,她是第二天早上走的,临走时跟我说,合适更重要。」
「你需要人陪,我陪不了你。你叫我逛街,我不是在值班,就是在去值班的路上。」
说到这,李泽源自嘲的笑笑,「当时我想,不然就走我爸妈的老路子吧,一个警察一个医生,两个人各值各的班,谁也不打扰谁。」
我的心酸个不停,「那你怎么不找啊?有都是小护士小医生等着李警官追求呢,你在这破坏我相亲干什么啊。」
李泽源的手搭在我手背上,「有你在,我谁都找不了。」
我这才露出一个笑脸。
买了单,我们俩走在街上。
身边的人都穿着外套长裤,只有我俩在这玩反季,一个短袖一个裙子。
我问李泽源,「你说他们会不会把我俩当成傻子啊?」
李泽源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臂缩紧了一点,「随他们吧,你高兴就行。」
「我不高兴啊,我冷。」
说着,我朝着李泽源的怀里取暖。
别看李泽源手凉,但是身上的温度绝对比我高,到底是年轻男人,火力还是旺。
「接下来去哪?」我像含羞草一样低着头问。
李泽源笑了,「大白天的我还上班呢,先把你送家去。」
我故意撇着嘴,「呦呦呦,顺路就是顺路,别说的好像是故意送我回去一样。」
「你以为想顺路那么简单吗?」
我斜着眼睛看他,「不然呢?」
「嗯,很简单。」
李泽源说完,他忽然停下脚步。
又是冒冒失失的样子,他搭着我的脖子深深的亲吻我。
「真好,你还在,季苗苗。」
「我当然在李泽源。」
这三年虽然我大吃大喝,可是我也修炼了不少。
比如说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大人,比如说如何做一个好的家庭支柱。
其实我见过李泽源的妈妈。
是几个月前,在我们市的人民医院。
起初我不知道他妈妈是我爸爸的主刀医生,后来我拿着红包去感谢她,她拒绝我的时候,才摘下口罩。
她对我说,我记得你,我是李泽源的妈妈。
她跟我说了李泽源很多事,比如李泽源前两年在家哭鼻子。
比如李泽源疯狂训练,疯狂出任务,就是为了能早点分配到派出所。
他让自己成为优秀的那个,好赢得最先选择权。
只不过我真的是意外,他竟然会选择我们家门口的派出所。
当时我问他妈妈,「您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呀?」
她应该是开玩笑,说了这么一句,「这两年货币贬值的厉害,再等两年怕是不够娶儿媳妇的啦。」
所以,我悟了。就算没有被李泽源扫黄教育,我也会去找他。
我们俩错过的这三年,其实是在和学生时代做一场漫长的告别。
而由于他身份的特殊,只有我们真正告别了理想化的陪伴,才能更好的走进新的生活。
他的肩上有肩章,而心里有我。
他的责任在路左边,可是他的家在路右边。
永远隔的不远,又怎么不算是一种双全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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