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保姆透过监控，看见陆简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样时，下意识翻了个白眼。
「狗东西！出事了，知道来找徐姐了，早干嘛来着！」
大厨拿着剁肉的菜刀从厨房冲出来：
「小姐，你就说要不要把他赶走，您一句话的事儿！」
「犯不着这样，他想进来，就让他进好了。」
小保姆和大厨害怕我心软，当着我的面又给顾随打了电话询问，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这才开门，将陆简迎了进来。
我看着两人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下意识摸摸鼻子：
「阿瓜，你说我看上去很像那种软柿子吗？」
阿瓜哼了两声，没搭理我。
十一月的南城天气寒凉，何况昨夜下了一场雨，更冻得人唇齿发寒。
不知是耍帅，还是脑抽。
这么冷的天，陆简只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风衣，里面套了一件高领衬衫。
原本温润的气质被寒风蹂躏得不成样子，只留下满身狼狈。
细看之下，那脸上还流露出几分不耐和嫌弃。
他不会掩饰这些，又或者说，在徐芊芊面前他可以毫无保留地暴露自己的所有面。
清楚又直白，进来倒茶的小保姆都看个分明。
她是个脾气暴躁的小辣椒，当即就忍不住，拿话头刺陆简：
「有些人不要蹬鼻子上脸，明明是上门求人还甩脸给主人家看，你以为你是什么狗东西！摔了碰了都有人疼，有人护？芊姐脾气好，不跟你计较就算了，怎么还上赶着找骂？别人家的脸长在脸上，好家伙，你的脸长在屁股上了吧？又臭又厚！」
陆简脸色被这话刺得一黑，本想讽刺回去，但是大厨拿着他那把剁骨刀靠在门口，不时耍两下，和陆简的目光对视，当即又把他吓回去。
小保姆骂骂咧咧，训儿子一样训了半个小时，我才不紧不慢地出现。
见到我出现，陆简像找到出气筒一样，开始骂起来：
「徐芊芊，你从哪里找来的下人，粗俗无礼，野蛮刁钻，说出去不怕被人笑话。」
再见到我只看着他，没出声。
室内升温，蒸发掉他脑子里的水后，他才想到今天的要紧事儿。
「芊芊，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跟我回陆家，召开发布会澄清那件事儿，好不好？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我向你保证，未来我会好好待你~」
说着，陆简单膝跪地，从身后掏出那束小雏菊，递到我面前求饶示好。
花我看都没看一眼，顺手甩在陆简的脸上。
这一下抽得陆简吃痛惨叫。
他眉目渐凶，瞪着我怒骂：
「徐芊芊，给脸不要脸是吧？好端端的抽什么风？你不要花就算了，扔我脸上算怎么回事儿？」
「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疯的一幕？」
「陆简，徐芊芊从来都不喜欢雏菊，你知道吗？」
「哦，你不知道，因为小雏菊是佳雪最喜欢的花。」
我俩异口同声的话，更显得他虚伪造作，也把这段感情显得更加不堪。
「陆简，我们在一起成婚三年，我暗恋你六年，你的喜好厌恶我倒背如流。」
「你桃毛过敏，又喜欢吃桃子。每次有新鲜的桃子，我都会给你削好皮，放在你面前。」
「你右腿受过伤，落了病根，天气阴寒，总会犯病，我去和中医练习针灸推拿，替你治病。」
…………
「你说你不喜欢小孩儿，觉得他们吵闹，会影响我们生活。爸妈那边催得再紧，想抱孙子，我对他们也只是说你心疼我，不想那么早就拖我下水。」
「你知道在看见你和佳雪鬼混的新闻时，我的心有多痛吗？陆简，做人要讲良心，我自认徐芊芊这么多年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儿，可你呢？在你潇洒快活，坐享齐人之福的时候，有没有一刻想到对不起徐芊芊？」
「陆简，不是只有你才有家人，徐芊芊也有家人。」
我说的每一句都精准插在陆简的死穴。
他辩无可辩，只是泄气地垂着脑袋。
陆简来的时候志得意满，像只得胜的大公鸡。
离开时，蔫头耷脑，像被人抽干了精气。
此战一胜，大厨满意地炒了两个拿手肉菜，当作是庆功。
吃饭吃得正香，又被顾随抓包。
他从外面回来，载着满身寒气，落在我那筷子辣椒炒肉上格外晃眼。
「徐芊芊，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吃不得辛辣刺激，你心里没数是吧？」
「小月、阿满，我找你们两个来不是陪着小姐胡闹，是让你们帮她调养身体的，再这么胡来，你们俩收拾东西走人吧！」
顾随眸光渐冷，嗖嗖嗖往外射眼刀子。
我咽下最后一口五花肉，跑到厨房，拿出碗筷，递到他面前：
「哥哥~别这样吓人嘛！以后还得娶老婆呢？今天就是太开心了，你不知道陆简从别墅出来那衰样，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的和尚……」
「说的什么话，注意点！」
「好好好，我不说，难得开心，大家吃点好吃的，你饿了吧，赶紧吃。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趁着今天高兴，多吃点好吃的，不然时间到了，该吃不着了。」
顾随看着我，久久未言，最后负气转身。
晚上，我端着阿满熬好的一锅海鲜粥，送到顾随房里。
已是深夜，书房的灯还没熄，顾随还在操劳集团的生意。
见我进来，他停下手头工作，看向我：
「无事献殷勤可以，想让我放过陆简没门。」
「哥~瞧你这话说得，我不是心疼你没吃晚饭嘛~至于陆简，亲兄弟还得明算账不是，更何况是伤了你妹妹的负心人？」
顾随接过海鲜粥，愣了一下，很快嘴角扯出一抹笑。
见他吃完那碗粥，我才满意离开。
出门前，顾随又叫住我，他说：
「徐芊芊，你想要什么，我帮你。」
「我想要让我痛苦的人一起沉沦，害过我的人永堕地狱。你能做到吗？」
我说这话时，顾随拧眉看我，充斥着不认同。
我脚步不停，只笑道：
「没有人能感同身受，我只是做我觉得对的事……」
话音未落，他将我扯到怀里，低头看我：
「我帮你。」
11
顾随信守承诺，陆简的消息屠榜三天，成了茶余饭后，人们谈论的热点话题。
陆夫人确实想撤掉新闻，只是她撤不动。
她老了，不再是当年那个雷厉风行的铁娘子了。
而徐氏却在顾随的铁血手腕下，突飞猛进。
当然，陆简出事儿也不光有顾随在其中授意。
在他出事前，就因为横冲直撞的大少爷脾气，在商业往来上得罪了不少老油条。
现在陆简的丑闻曝光，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么个出气的好时机。
网上的舆论攻势讨扰着陆简身心，让他过得浑浑噩噩，精神萎靡，看上去像老了十岁。
陆夫人也因为陆简的丑闻，丢了几单大生意，本来她想给陆简个教训瞧瞧，可看见亲儿子这样，她也下不去手。
但气还是要出的，很快，陆夫人就请了一波水军，开始拉佳雪下水，转移注意力。
在陆夫人看来，若不是佳雪从中挑衅，陆家不会遭此大劫，陆简也不会像这般可怜。
很快，在水军引导下，聪明的网友找到了整件事儿的罪魁祸首。
他们扒出来和陆简共赴医院检查的女子身份，正是佳雪。
在舆论攻势下，佳雪没用三天就被公司开除，得知这一消息后，网友拍手称快。
当然，佳雪不是陆简那种靠陆夫人指点出路的二傻子。
她很聪明，知道自己的长相和优势，更清楚舆论对人的攻击。
在一片热闹的骂声中，她开启反向直播。
在视频中，她穿得素雅可人，像是一朵被摧残的小白花。
说话时，她还噙着眼泪，以无辜受害者的身份，向网友控诉遭受网暴的凄惨。
在佳雪口中，她是一个自食其力的穷人家的孩子，她的原生家庭并不幸福，是靠她双手打拼，才有了在外企当行政高管的事业。
一个人说还不够，她还邀请了几个同学、老板一起为她作证，将自己洗成一个勤奋上进、自强不息的小白花。
她说她和陆简是郎才女貌，而徐芊芊是跋扈无理、处心积虑想要拆散他们的富二代。
她还说，当初要没有徐芊芊的阻拦，她就是陆简合法的另一半。
短短三天时间，舆论走向一再变化，有不少「眼明心亮」的人开始替佳雪打抱不平，挂出我的社交平台账号，私信辱骂。
更有甚者叫嚣，要网友抵制徐氏集团的产品。
当然，其中少不了顾随得罪过的企业推波助澜。
陆夫人像是在报复我没有为陆简开发布会作证一样，对于佳雪在直播间的哭诉，并没有任何行动。
这也被佳雪那边用作「实证」，以此拉我下水。
舆论两极分化，吃瓜网友群情愤然，比我这个当事人更像个当事人。
阿瓜急得不行，天天在我面前控诉：
「宿主，你为什么还不动手，出面治一治佳雪这个造谣的小绿茶？」
「宿主，快急死我了，这帮网友怎么非黑即白啊，佳雪说什么他们都信！」
「宿主，佳雪还在那里造你的黄谣，内涵你抢别人的男友不是一回两回了，她还说你仗着富二代身份，对她校园霸凌……」
我看着阿瓜那着急的模样，忍俊不禁。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
顾随和阿瓜异口同声道。
只不过，顾随在说完我后，又多骂了一句：
「没心没肺的小东西！」
「哥，你嘴这么毒，会找不到老婆的~」
「闭嘴，好好养你的病！陆家那事儿我自有主意，没动他们是因为……」
「我知道的，站得越高，摔得越惨嘛~如果顾家在一开始就堵住佳雪他们的嘴，只会让网友妄加猜测。堵不如疏，更何况，和实打实的证据相比，上下牙齿一碰的谣言，算得了什么？」
顾随听到这儿，没再说话，只是笑着看我。
12
佳雪翻车了。
就在她靠着直播洗白，往徐芊芊身上泼脏水成为小网红后。
那段时间，各大媒体平台总是会推送佳雪相关的报道，或者是她直播间卖惨博同情的片段。
热度让佳雪丧失理智，也让她忘记人一旦被推到顶峰，一星半点的黑点都能让她万劫不复，更何况，她本身就有一堆说不清的黑历史。
在见识过佳雪的炒作力度后，佳雪的好闺蜜开了另一个直播间，在直播间里揭露佳雪的真实面目，包括但不限于考试作弊，破坏班长和男友的感情，背后内涵班上女生……
最后，她还生动形象地讲述了徐芊芊、陆简和佳雪三人的过往经历。
在网友质疑这件事儿的真实性时，她也毫不避讳地拿出来高中时期拍的照片。
照片和佳雪给出来的角度完全不同，能够清楚看到，佳雪所谓的徐芊芊背着她撬墙脚的时刻，佳雪都在现场和陆简旁若无人地秀恩爱。
直播间也有不少网友质疑，为什么事情闹得这么大，「我」这个当事人并没有出面，而是躲在屏幕背后，任由网友猜测。
这个质疑，很快就被徐氏集团的公开声明打脸。
声明之下是两张图片，一份是离婚协议书，另一份则是胃癌确诊单。
离婚协议书是陆简婚内出轨的佐证。
确诊单更打脸了那些怀疑的网友，也把陆简和佳雪再度推向舆论的深渊。
本来，出现这种男女之事的新闻，部分网友就担心自己被当枪使。
他们害怕帮「我」骂完佳雪后，我跟陆简会和和美美过小日子。
可见到了离婚协议书，便确定了「我」的决心。
妻子身患癌症，同床共枕的丈夫不仅没有任何表示，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出轨绿茶前任。
事后，又像个懦夫一样，一句不哼。
无情无耻无礼无义，网友把佳雪和陆简骂得狗血淋头。
事后，佳雪还想开直播间洗白，可这次，我没有给她机会，网友也没给她陈情的机会。
与此同时，#心疼徐芊芊#的话题被顶上热搜。
我也在舆论声中发了一条围脖，表明自己的态度：
「12 月 7 日，天晴无雪，宜吐故纳新，继往开来。」
13
离婚协议书是小月送到陆家，看着陆简签下的。
小月说，陆简一再追问，胃癌的事情是不是骗人的，是不是就为了给他和佳雪一个报复。
小月没理陆简，只是在出陆家的时候，无声地说了两个字：
「傻×!」
嗯，对于这个评价，我深以为然。
和陆简领完离婚证后，从民政局出来，他扯住我的手，问了相同的话：
「徐芊芊，是不是老天要报复我，才让你染上胃癌？」
这句话过于好笑，笑到我眼泪流出来。
我把离婚证藏好，转身看他，我说：
「陆简，收起你自诩情深、又令人作呕的一套。」
「用胃癌来惩罚你？你以为你是谁？值得我用死亡来惩罚你？」
「生病住院的是『我』，饱受折磨摧残的是『我』，被你言语羞辱冷暴力的还是『我』，如此明晰的受害者身份，却成了报复你的工具？」
「你没事吧你？」
陆简被问住了，言语讷讷，不知该如何回复。
我又问他：
「平心而论，就算我今天不幸，染病死了，你会怎么做？会跪在我坟头忏悔，追随我而去？」
「不，你怎么可能会这么做。」
「你会在我死后的第二天，把佳雪带到我们的婚床，和她潇洒快活……」
「不会的，我怎么……」
陆简在我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是的，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人活着的时候都不知道珍惜，等到死了知道爱意和真相，然后在漫漫余生中后悔？
14
离婚后，我就开始了胃癌的治疗。
顾随从国外请来一波顶级专家，大家一起开会研讨我的病情。
配合治疗的生活有些无聊，为了减缓病痛，大多数时间我的意识并不清醒。
离婚后，陆简主动见我的频次比三年相处多了一倍。
他好像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偷，总会趁着我熟睡的间隙，身边没有看护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跟我念徐芊芊留下的暗恋笔记。
念完一页，苦笑一声。
握着我的手，讲述那些他错过的深情。
然后，在痛苦和悔恨声中，被姗姗来迟的小月和阿满带走。
他隔三差五交流的频率太高，顾随实在没忍住，把人揍了一顿。
并语出威胁，要是他再敢胡来，就把人送到人妖表演秀。
这个威胁着实有效，陆简消停了好一阵儿。
等我从手术室出来，麻药还没过劲儿的时候，陆简又来了。
他可能以为我命不久矣，所以再度深情告白：
「徐芊芊，我求你，我求你别死，只要你好好活着，不离开我，我愿意把我这条命给你。」
这句话笑得我当时就想从床上跳起来，赏他两个大逼斗。
「想美事儿吧！你死爷都不能死！」
目前来看，现实情况不允许我造次。
陆简拉着我的手，涕泪涟涟在那里发誓：
「徐芊芊，求求你，求求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如果有可能，我愿意替你承担那些病痛。」
我强顶着药劲儿和翻白眼的冲动睁开眼，告诉陆简：「你的心愿我听到了，姐这就满足你。」
「什么意思？」陆简神情呆愣，一副缺失脑干的衰样。
我懒得和他解释，直接找来阿瓜，让他实现陆简的「心愿」。
「宿主，你这样不好吧？」
「什么好不好的，那都是他自己愿意承受的。」
「身为虐文男主，就应该知道什么叫言出必行。」
就这样，在献祭出来一张「转运」符后，我利用系统高科技，成功将癌症转移到了陆简的身上。
陆简也当场晕厥。
醒来后，他突然感觉浑身疼痛，去医院诊治才发现，他是胃癌晚期。
最后，他活了不到三个月，就在病痛和折磨中郁郁而终。
佳雪也因为和陆简的事儿声名大噪，在陆简死后，她被之前欠过的高利债上门寻仇，被砍得面目全非，一辈子见不得光。
网友知道后，大胆批语：「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对此，我不置可否。
生死线上走一遭，我将身体的主动权归还给了徐芊芊。
这次，她不会再犯傻，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
陆简去世前的三个月，写下了一篇日记，里面如泣如诉，记录了自己的悔恨和痛苦。
他诚挚交给「我」，希望「我」能原谅他，并接受他的爱意。
如果有来生，希望再结连理。
徐芊芊将日记翻到了最后一页，而后飙了无数句国粹，骂骂咧咧烧了那本祸害。
「老娘我当初就踏马的眼瞎，看上了这个糊逼玩意……（以下省略一万字）」
看到徐芊芊这样，我终于放下心。
要不然，呵呵……
带走一个也是带，两个也是带！
检测到宿主想法的阿瓜抖三抖。
15
从虐文世界出来后，我偶尔会观察下徐芊芊的生活。
毕竟，这是姐的第一个虐文任务。
一个直观感受就是，虐文男主的桃花确实旺得一批。
换过命后的徐芊芊走哪儿都有美人相伴。
不过是出门旅游的工夫，就有两个帅哥和一个金发碧眼大美女上门搭讪了。
看她那么喜笑颜开的模样，我也跟着荡漾起来，送了张酒店卡。
在没人知道的角落里，我准备看一场直播秀。
马上要进到关键时刻了，我的电子屏幕黑了？！
「阿瓜，你给我解释解释？」
「解释？上班时间严禁摸鱼。」
一道清冷男声适时打断我，还有点耳熟。
「顾随？」
「咳咳咳，倾城姐，这是咱们大 boss 啊！」
办公室小何担心我直呼大老板名字犯了忌讳，偷偷给我写小卡片提醒。
下一秒，就看见顾随冷着脸，叫我：
「徐倾城，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
到办公室后，顾随开始对我的任务加以训斥：
「知不知道，你的思想很偏激？要不是虐文限制你发挥，这个小世界指定被你搞死了！你知道死了一个主角，对世界原著民影响多大吗？」
「虐文就应该按照虐文该有的套路走！」
「套路？人死了懂得后悔，要那些可怜同情有个屁用，我要的就是一个天理昭昭的现世报！」
「谁虐我，我干谁？」
我趁着起身的工夫，狠狠拧了顾随一下，却被他抓住。
「小丫头，下手真狠！要是害我这辈子找不到对象，你怎么赔我？」
「把我赔你，要不要？」
我说完转身，下一秒人就被捞到了怀里：「要，怎么不要？」
「我要是不同意你，还能在小世界陪你放肆？」
「只在小世界放肆？」
我看着凑上前的顾随眉眼，不由得……
情到浓时，阿瓜被顾随蒙上眼，丢出办公室：
「少儿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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