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住!全城大崩坏

我家附近小区最近很奇怪,无论早晚小区总有不少白色、黄色身影来来往往,刚开始我还以为是隔壁小区大妈开发了什么新型广场舞,又或者他们因为疫情被封了。

直到微信群里流传不少关于隔壁小区的视频,视频里不少人都慌慌张张想要逃出小区,我这才意识到事情严重性。

根据视频内容来看,那个小区似乎在闹鬼。

1

我向来不信神不信鬼,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有天我好基友给我发来一段视频,视频很模糊,隐约能看见一群人在奔跑,一个男人叫嚷着「它追过来了。」

紧接着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视频里不少人发出尖叫,至此戛然而止。

短短十几秒视频,根本看不出来什么东西,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追着这些人。

基友说兰陵小区好像闹鬼,这群人被鬼抓了。

我发了个哈哈大笑的表情,根本不相信所谓的鬼神,不过兰陵小区这名字似乎很熟悉,想了想后我才记起,兰陵小区就在我家隔壁。

「兄弟,你走远了,这小区就在我隔壁,信不信举报你造谣?」我发给基友。

「靠!那小区就在你隔壁?最近别回家了兄弟。」基友给我发来这条消息,我满不在乎地收好手机,并没将这事放心上。

晚上我回去的路上,微信小区群里有些业主又发了一段视频,这些视频看起来非常诡异,昏黑的走廊里站着不少人,这些人立在原地,全身皮肤青紫,紧紧闭着眼睛,如同死人一般。

视频主人发出呼哧呼哧的厚重呼吸声,声音颤抖地说:「我在兰陵小区,救救我。」

视频戛然而止,看得我毛骨悚然,我从窗户向对面兰陵小区望去,小区里面黑漆漆的,一点光都没有。

兰陵小区到底发生了什么?

最开始我单纯认为兰陵小区可能只是停电了,也没放心上,想到明天还要上班,我洗漱完后上床睡觉。

因为好奇兰陵小区,睡前我翻了翻微博,没想到同城微博热搜居然是「兰陵小区闹鬼!」

我正准备点进去,却忽然一阵敲门声响,我骂骂咧咧地起床,从猫眼看到一个穿物业衣服的男人,他对我喊道:「特殊情况,咱们小区暂时封闭,严禁外出!从现在开始,除了我说过的话以外,其他人说的话一律不可相信!!!」

我正想问些什么,那个男人就走了,我又打开微信,却发现手机居然断网,物业群里几百条未知消息,有人发消息道。

「物业走后,有说是救援人员的人来敲我门,说是正在挨家挨户疏散,我们有救了!」

「救命,他们不是来救我们的人,不要相信任何人!!!」

没有后续的消息透露出一股寒意,我心里发凉,走到窗户跟前,想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却看到楼下漆黑一片,一个人都没有。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对此不解。

2

由于昨晚穿物业提醒过我不要外出,加上手机没有信号,我只能宅在家中,玩了一会 steam 离线游戏,慢慢地我感觉有些无聊,又躺在沙发上玩了会塞尔达。

过了一会儿,门外响起咚咚的敲门声,我从猫眼向外望去,一个女孩紧张地站在我门口。

我透过门板喝问:「你干什么?」

「我家里没有吃的,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可不可以给我一点食物。」女孩略带乞求的语气。

我想了想,正准备打开门给女孩一些食物,忽然想起微信群里说过的,不要相信任何人。

我也逐渐相信小区可能真的闹鬼了。

于是我保持沉默,不再说话,那女孩继续敲了会门,见我不理她,转而又去敲对面邻居的门。

「我家里食物吃光了,能不能给我一点食物?」女孩对着邻居门哭喊。

对面邻居没有反应,女孩无助哭泣,抹了一把眼泪准备敲其他人的门。

我起了恻隐之心,看女孩这么可怜,应该不可能是鬼,想了想后我打开门道:「我这有多余的食物。」

见我门打开,女孩立马兴奋地转过头,她一脸期待的道:「真的吗?我吃得很少,一点食物就够了。」

「你等我,我去给你拿吃的。」我安抚女孩,正准备去给女孩拿吃的,楼梯口的电梯却叮咛一响,似乎有什么人到达我们这层。

女孩面色一变,忽然冲入我的房间,我还没来得及阻止,女孩就对我做了个嘘声的姿势,我透过猫眼,看到一个穿救援衣服的人走进楼道。

「还有人吗?有人的话吱个声,做好疏散准备!」救援人员咚咚敲响我的房门。

我心中一喜,救援人员到了,正准备打开门,女孩却一把将我拦住。

「不要相信前来救援的人!!!整个城市已经沦陷,根本不可能有人来救我们!!」女孩声音细小,却咬牙切齿地道。

我不解地反问:「什么意思?」

「请相信我!」女孩目光真诚,由于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好放下门把手,选择相信一回女孩。

隔壁邻居吱呀一声打开门,语气激动得道:「有人!活着呢!!」

「跟我走吧。」救援的人说。

隔壁一家四口人不由分说地走出房间,陆陆续续跟在救援人员的身后。

我没出声,目视邻居一家跟着救援人员头也不回地走掉。

「看起来很正常。」我奇怪地道,不知为何女孩会阻拦我被救援。

「你去窗边看楼下,根本不会有人出来,没人能活着离开单元楼。」

3

「如果你说的是假的,那我们就错过了救援机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抱怨着,不是很相信女孩所说,所以凑到窗户口往楼下望去。

按理说从我站的窗户往下看,能够观察到小区整体情况,然而我从窗户口看了半天,也没看到邻居和那救援人员的身影。

「他们人呢?」我略带不解地询问。

女孩也来到窗口道:「现在你相信了吧?如今还在外面游荡的根本就不是活人。」

「难道还真有鬼?!」我嗤笑道:「如果有鬼的话,他们怎么不进我家里来,还非要把人骗出去?」

「嘘!你别说话!」女孩忽然做了个嘘声的姿势,随后迅速将窗帘拉上,我一脸不解地询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面有人在看我们。」女孩声音细小,生怕被人听见,我奇怪地问:「偷窥?」

「不知道,我不清楚那到底是不是人。」

听女孩这么一说,我慢慢将窗帘拉开一条缝,向着对面的楼栋望去,果不其然,我看见正对着我的大楼有扇窗户似乎站了个人。

说是人,但是以我 5.2 的视力,我感觉对面窗口那人的模样有些奇怪,那人面部泛着诡异的青绿色,有点像之前我在微信群里看到那些呆滞站立的人,不过那人眼睛却是闭着的。

「卧槽。」我还没反应过来,那人眼睛忽然睁开,直勾勾往我的方向看过来,吓得我后退几步,连忙将窗帘封闭。

我能够感觉到,那个站在窗口的人,并不是「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解地盯着眼前女孩,一脸恐慌地询问她。

女孩也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姐姐是记者,她昨天晚上给我发了一条消息,说全城已经沦陷,让我不能相信任何一个走在外面的人。」

「走在外面的人?」我立马想到之前那个带走邻居的救援人员,我有些不安地道:「可是刚刚那个救援人员看起来和人一模一样。」

「昨天晚上,隔壁就有人被穿着救援衣服的人带走,可他们一直没有出过单元楼。」女孩向我解释,我却思索一番道:「那会不会他们坐电梯下负楼,坐车出去了?!」

「不!我家窗户就正对着大街,大街上目前一辆车都没有。」女孩说完后,似乎担心我不信她,又连忙补充:「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没有说话,这一切都透露出无与伦比的诡异,而我根本无法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

首先是隔壁小区传出闹鬼,接着有物业不让大家相信任何人,再然后就是女孩来找我求救,而一个身穿救援服的男人带走了邻居一家。

我觉得如果不是我精神出了问题,肯定就是这个世界出了问题。

但我平常也喜欢想东想西,所以发生这种事,我并没有贸然决定出门一探究竟,我选择相信女孩所说。

还没等我回答,门口忽然又传出敲门声,同时一道女声传来。

「我家里没有吃的,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可不可以给我一点食物。」

这声音我无比熟悉,我不安地看向眼前的女孩,而她也惶恐地望向门外。

门外的声音,和我眼前的女生声音一模一样!

4

我连忙从桌子上抽了一把水果刀对准女孩,门外依然传来不断地敲门声。

「求求你,我很饿!求求你开开门吧!」

我将刀对准女孩,踏着缓慢的步伐向门口靠近,我从猫眼向外望去,猫眼里的情景直接将我惊出一身冷汗。

此刻本该站在我家里的女孩,却站在门口一脸紧张地祈求我开门。

我不解地回头望向客厅那个女孩,她局促地站在客厅中央,嘴唇微微颤抖,脸上也露出惊恐的表情,对着我摇摇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很想打开门和门外那东西问个究竟,怎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孩。

「别开门,外面的是鬼!不要相信她!」女孩不安地告诫我。

我当然没有开门,而是转过身,直接用刀对准女孩,我将刀尖对准她的胸口喝问:「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是人!我叫周晓彤,在西交读书!我刚考上研!你不信的话我带着身份证!!!」

我微眯眼睛:「外面那东西跟你一模一样,我怎么敢相信你说的话。」

「求求你,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外面会有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我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求求你,不要赶我出去,也不要开门,不然的话我们肯定会死的!!!」周晓彤声音带着哭腔,我依然不相信眼前的女孩,所以我对她说:「你进卧室里去!」

女孩抿着嘴,眼角滑落一滴泪珠,卑微地点点头走进卧室,我找了一根之前用来绑东西的扎带,将女孩的手绑在床头前,她很听话没有反抗。

做完这一切后,门外的敲门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我不安地又来到猫眼往外看了一眼,门外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妈的,这到底算什么事!」我随口骂道,看了看卧室后,在厨房里弄了点面作为晚餐,随后分成两碗,送了一碗进卧室。

女孩看到面后很高兴,立马狼吞虎咽起来,她告诉我她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看着她吃饭的模样,我倒觉得她比我更像人。

因为此刻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没有胃口,那一碗面草草吃了两口就再也动不了口。

夜幕很快降临,然而这个夜晚跟我所理解的夜晚似乎有些不一样,即使窗帘闭合,也能从幕布看到外面透出血红色的光芒,这光芒要比鲜血还要艳红,而我印象中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红色,偏向黑暗的红色,似乎人类根本无法发明这种颜色。

我不敢拉开窗帘往外看,而整个小区也没有丝毫动静,本来平时能听到我小区楼下有蛙鸣和虫叫,可现在外面安静得可怕,安静到我耳朵时不时发出一阵耳鸣来证明我自己并没有聋。

我叹一口气窝在沙发里,看了看手机依然没有信号,房间里还有电,我心想如果整座城市被莫名其妙的原因沦陷的话,那电可能迟早没有。

所以我给家中所有设备充上电,很快我发现一个好东西,之前买来一直没有用过的无人机,我擦掉无人机上面的灰,兴奋地将无人机电充满。

我决定明天天亮后,用无人机飞出去,看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

5

整个晚上我睡得并不安宁,反复醒过来,醒来后我就会拿着小刀去卧室查看周晓彤,而她似乎跟我一样,听见一点轻微的动静就害怕,半夜我还给她解绑让她上了个厕所。

就这样一直熬到天亮,外面的艳红依然没有消散,我还是缓缓拉开窗帘,想要看看外面究竟是什么样子,窗帘拉开一条缝后,我才发现整个天空都是一种古怪的红色。

这种红色并不太阳光能够映照出来,天空连一朵云都没有,而且这种红色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

靠,我暗骂一声,将无人机拿了出来,准备放出无人机出去看看外面情况,如今整个小区头顶天空都是这样,我愈发地相信周晓彤所说,恐怕此时此刻整个城市都已经被某种神秘力量沦陷了,不,或许不只是整座城市,也有可能是整个世界。

我没有想太多,正准备将无人机放出,余光却瞥到楼底似乎有人影。

有人?我心中暗喜,连忙拉开窗帘向楼下望去,这不看不知道,一看直接将我全身吓出一身冷汗。

昨天还空空荡荡的小区下方,此时站了不少人,他们如同军训一样站在小区正中央,只不过他们闭着眼睛,仰着头望着天空,而他们皮肤是一种诡异的青紫色。

看到这一幕我只觉得心口一紧,而就在我看向他们那一刻,他们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纷纷转过头,齐刷刷地望向我。

我如同一个正在检阅大军的将军,他们从各个角度向我望过来,眼睛也全部睁开。

草拟大爷!!!

我怒骂一声,连忙闭合窗帘,外面那一幕着实将我吓得不轻,我不住地喘着粗气,连忙跑到卧室,周晓彤见我慌慌张张跑进来,一脸不解地问:「怎么了?」

「下面!下面全是人!不,那不是人!」我结结巴巴地紧张说道,周晓彤疑惑地向外面撇撇头,不过卧室窗帘拉着,她看不到。

「不要太好奇,那场景太恐怖了。」我深呼吸一口气,这一幕让我差点吓晕过去,我因为太过恐惧,所以想要依靠着周晓彤躺一会,然而我刚准备躺在床上,门口又传来响声。

咚咚咚,敲门声异常猛烈,而我的防盗门仿佛要经受不住敲击,随时要裂开一般。

我吓得从床上跳起来,立马冲到客厅,拿起那把水果刀,敲门声依旧不停,我缓慢踱步到猫眼前,然而猫眼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唯独敲门声咚咚地响着。

很快门外到处都传来敲门声,除了我对面邻居家,似乎房间里住着人的住户门口都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敲门声骤响,整个小区都回响着毫无节奏地敲门声,仿佛要讲我们从家中逼出去。

6

我也不知道敲门声是多久停息,等到敲门声完全停止后,时间已经到了晚上,我忽然听到楼道里传出歌声,有人唱着歌大喊:「不管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从猫眼往外看去,一个手里拿着啤酒的家伙一边唱一边大喊着:「我不怕你!什么东西尽管来吧!老子不怕你!」

男人像是精神失常一般,在楼道里来回走动,可是他走到转角后,歌声却忽然消失,男人也完全不见了踪迹。

「看来有人疯了。」卧室里传来周晓彤的声音,我没有回答,而是找了几张柜子和椅子,将门全部堵上。

刚做完这一切,房间里的灯光忽然熄灭。

停电了。

我又从猫眼往外看,奇怪的是整个楼道依然灯火通明。

不敢在门边久待,我又回到沙发里,窝在沙发上,脑子全是刚刚那男人的身影,要是再这样下去,我恐怕也会和那男人一样。

没想到周晓彤看出了我的恐惧,她出声道:「跟我聊聊吧。」

我看向她,点点头站起身,正准备进入卧室,楼道里又传来歌声。

「不管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听到这歌声我无比激动,连忙对周晓彤道:「那男人没死呀!外面肯定没事了!!!」

「你别忘了!之前有个一模一样的我在外面敲门!!!」周晓彤连忙提醒我,我也瞬间反应过来。

外面到底是什么东西,现在看来,他们可以变成各式各样,去吸引房间里的人打开房门。

我噤若寒蝉,不敢再发一言,外面的歌声逐渐消失,我不知道这座小区里还有多少活人,我只知晓再这样下去,要么我会疯掉,要么饿死,要么主动开门。

拿着水果刀我走进卧室,周晓彤被我吓了一跳,她不安地扭动身子道:「你千万不要做傻事,我要是鬼的话你早就死了,我是人,而且我死了对你内什么好处。」

我一言不发地将绑在她身上的绑带切开,她重获自由,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我指了指外面道:「我猜走廊里那东西会变成外面出现过的人,诱骗屋中人出去。」

女孩点点头:「很可能是这样。」

「不过因为你,我发现一点值得重视的地方。」

「什么?」女孩揉了揉被捆绑的手,我叹一口气道:「你从走廊出来后,依然活着,但是被带走的人和刚刚跑出去的人音讯全无,而他们有个共同特点,就是进入了楼道之中。」

「所以你觉得,只要没进入楼道,就能存活?」

「我也不确定,所以也只是猜测而已,我这儿有台无人机,我打算放出去看看外面情况。」我给周晓彤说出自己想法。

「需要我帮你什么吗?」周晓彤一本正经地问,看得出她对我的想法很支持。

「你跟我一起看屏幕,有什么发现就告诉我。」

7

我打开窗户,外面依然血红一片,整个世界仿佛都被这片血红浸染,天空没有一朵云,我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装进了某个红色的罐子中。

虽然不知道放无人机出去会发生什么,但我还是决定放无人机出去一探究竟。

楼下那群人已经不见了踪迹,不知道去了何处,我的无人机飞出房间,高高飞起后,盘旋整个小区之上。

我终于可以通过无人机看清楚整个小区的情况,小区里安安静静,什么都没有,无人机升到高处后,我才发现入目所及之处,整个天空都是诡异的红色。

「我怀疑咱们城市崩坏和天空的红色有原因。」

周晓彤并没有回应我,反而发出一声惊呼,指着手机里画面大喊道:「你看那边!街上有好多人!!!」

我连忙按照周晓彤说的方向望过去,果不其然,能够清晰地看到街道上密密麻麻的人正在行走,这群人排成一队,如同行军一样。

「怎么这么多人?」我不解的将无人机飞过去,从高往下看,那群人动作统一,向着街道前方行走,周晓彤捂住嘴不敢说话,而我却在人群里发现了熟悉的人影,正是之前提醒我兰陵小区闹鬼的兄弟,不过此刻他闭着眼睛,面色铁青地混在人群中,跟着人群统一行走。

「他们这是要去哪?」我的无人机一直在人群上方飞翔,地上的人群却对我的无人机不管不顾,我很想让无人机跟着这些人去的方向看看,奈何无人机有距离限制。

「不知道,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指挥他们。」身边周晓彤一脸担忧地回应。

「看来整座城市真的被鬼给侵袭了。」我不安地道,随后看了看无人机的电量,准备收回无人机。

我正准备将无人机收回时,却见小区对面有人正对着我招手,周晓彤也惊喜地道:「有人!」

那人表情正常,脸上带着血色,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活人了,惊喜之下我将无人机凑近那人,他连忙进入房内,从房中拿出一张纸,对着我的无人机比着问:「你们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我不能说话,不过我还是用无人摆摆表示不知道,那人又连忙在纸上写下:「好多人都被穿救援服的人带走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没敢去。」

我用无人机上下摆摆表示点头。

那人见我回复及时,又连忙在纸上写下:「你是住三单元 14 楼 5 号的吗?」

看来这人一直在关注我,不过如今形势复杂,我不敢多说自己真实住宅,所以还是选择摇摇无人机。

那人则又在纸上写下一句话:「如果可以的话,你一定要提醒 14 楼 5 号房的家伙,他家里出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让她小心那女孩,我见过那女孩,她不是我们小区的。」

看见纸上这番话,我瞬间感觉头皮发麻,一个不留神,我的无人机直接撞在了墙上,无人机也乒乓一声掉落。

我望向一旁的周晓彤,她表情难堪地盯着我。

8

我立马闪出一条距离,躲得周晓彤远远地,同时拿着那把刀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周晓彤见我如此激动,最终还是叹一口气回应:「你觉得我们隔那么远,而且你平常还将窗帘拉着,我还被你一直困在卧室,他怎么可能看得清楚我的脸?」

其实她说的也有道理,我又转头望向对面跟我打招呼的那栋楼,那人被坠毁的无人机吸引,探出头查看无人机情况。

「但是那人住在家里。」我有些不解地道:「莫非他一直暗中观察我们?他观察我们干吗?」

「你有没有想过,可能他也不是人呢?」周晓彤忽然发问。

听周晓彤这么一说,我收起刀,直接将窗帘全部拉上,因为外面光照太弱,房间里立马陷入黑暗,我想起之前买了根蜡烛,所以又找了根蜡烛点燃,房间里立马亮堂了许多。

我则和周晓彤分析道:「你说的没错,对面那个很有可能不是人,我昨天看到对面窗户有脸色铁青的人站着,很有可能房间里也有人遭了殃,所以外面的人坚决不能相信。」

周晓彤也点点头:「没错,只要我们谨记这一点,或许就能活下去,我很高兴你能相信我。」

「我一点也不相信你。」我直言道:「但是现在除了相信你,我没有别的法子,我总不可能无条件相信一个对着无人机打招呼的男人。」

周晓彤嗯了一声,似乎很赞同我的说法。

我又拿来一张纸道:「那天我以为疫情要封小区,所以买了很多菜在家里囤着,现在算算,我们每天只吃一顿,先把不能放的食物吃完,然后吃面,吃大米煮的稀饭,我们至少能坚持一个半月。」

周晓彤没有反驳,依旧点头赞同我的说法。

「只是目前不知道会一直这样下去,还是会好起来。」我又习惯性地拿起手机,依然没有信号。

「现在最重要的是水源和火种问题,目前已经停水停气,所以我们上厕所不能冲水,不能洗澡,我还有几瓶小液化气,省着点用应该也能坚持一个半月,幸好现在天气转冷,每次我们做三天的饭量,也罢液化气节约一点。」

周晓彤又指了指蜡烛:「其实蜡烛也可以节约着用。」

我觉得她说的颇有道理,所以连忙将蜡烛吹灭。

「不能开门,不能听信外面任何人的话,还有。」我重重叹一口气:「不能发疯,一旦觉得自己情绪不对劲,一定要跟另外一个人交流。」

「嗯。」周晓彤语气坚定,我又情不自禁地道:「幸好有你在,否则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坚持下去。」

「先别想这么多了。」周晓彤忽然对我伸出双手道:「来拥抱一下吧,我听说拥抱能够驱散百分之八十的烦恼。」

我想都没想,在这末日的光景之下,我直接伸出双手拥抱周晓彤,感受到周晓彤身上传来的温暖,我有种莫名的安心。

9

我庆幸自己没有相信对面楼层那人说的话,从见到周晓彤到现在已经一周了,每天早上我都能见到那人站在窗户口对着我们这面招手。

看来那人真不是活人。

外面的天空依然没有好转,暗红色越来越浓烈,即使是正午也和黄昏没什么区别,我们屋子里的厕所早已臭气熏天,马桶完全被堵满了,这样下去可能我和周晓彤还没饿死,就会被房间里的排泄物熏死,所以我想了个法子,拿出之前买的一次性塑料袋,将排泄物和垃圾装进塑料袋中,直接从楼上丢了下去。

反正看着光景,似乎离世界末日已经不远,爱不爱惜环境早就没什么必要。

跟我想的人不止一个,我经常能听到楼下传来扑通的声音,应该是有人也将垃圾往外丢。

然而某天我刚起来,听到窗外传来一阵尖叫,接着就是重重的噗通一声,我连忙冲到窗口,发现居然有人跳楼了。

看来还是有不少人没能坚持住,我猜如果我是一个人在家里的话,没有网没有水没有电,我迟早也会坚持不住,幸好有周晓彤陪着我,每天都会鼓励我。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自从有一个人跳楼后,我们小区接二连三就有人跃下,整个小区下面除了垃圾和排泄物以外,还躺着不少尸体。

一些人甚至每天都会在窗户口大喊大叫,不少人精神似乎出了问题,一个人跳楼反而带动了其它人。

不过我和周晓彤每天都会坐在一起聊聊天,周晓彤很健谈,她跟我聊了很多事情,从她的童年一直到现在,她还去过很多地方旅游,每天都会给我讲路上的所见所闻。

正是因为周晓彤,我才觉得这场末日没那么枯燥。

然而那天晚上,我又听到窗外传来扑通的重响,想必又有人跳楼了,我走到窗口,却看见两个人站在院子下面。

那两个人朝我招招手,看清他们面孔后,我情不自禁哭了出来。

周晓彤察觉到我的不对劲,连忙询问我发生了什么,我咬住嘴唇道:「没什么。」

随后我将窗帘直接闭合。

末日之下,意外总是接二连三地发生,某天我和周晓彤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婴儿的哭声。

「有婴儿!」周晓彤站起身,茫然地盯着门外,我看见周晓彤反应很大,一把拉住她的手道:「不要相信外面的东西。」

周晓彤咬住嘴唇,没想到婴儿的哭声过后,又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彤彤!开开门!」

敲门声没有在我房间,而是在我隔壁,传出声音的人正在敲隔壁。

周晓彤表情惊喜,她立马朝着房门奔去,同时大喊道:「姐!!!」

通过周晓彤这几天和我聊天,我知道周晓彤和她姐关系很好,但是此时此刻出现在外面的怎么可能是她姐姐,所以我连忙拉住周晓彤道:「你清醒点!不要相信任何人!外面那人不是你的姐!」

我话音刚落,婴儿的哭喊声也更大,周晓彤连忙摇头:「不!一定是我姐!绝对是她!!!」

「彤彤!你在哪里!我听到你的声音了!!!」外面女人情绪激动地喊道。

周晓彤也慌忙回应:「我在这里!」

我想拉住周晓彤,没想到反被他推了一把,我重心不稳,直接栽倒地上,正准备爬起来,却看见周晓彤在搬我封在门口的家具,而她的手也已经捏在了门把手上。

10

「周晓彤!」我大喊一声,希望能够将周晓彤叫醒,毕竟如果现在打开门,等待我俩的绝对是死亡。

周晓彤愣了愣,外面的婴儿哭声越来越大,我也直接道:「那天晚上我看见外面有人朝我招手,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哭吗?」

周晓彤没有说话,手放在门把手上,只要她一动作,门必然会被打开。

我继续道:「那两人是我的父母,他们站在我的楼下朝我招手,你知不知道,有那么一刹那,我真的很想跳下去和他们团聚!」

周晓彤吸了吸鼻子,我这才发现她原来也在哭泣。

「但是我没有那么做,因为我知道,这间房里不只是我一个人,还有你,我不能因为自私,因为自己的父母,让你失去活下来去的机会,如果我跳下去一了百了,过不了多久你肯定也会跟着我跳下去。」

周晓彤终于哭出了声,她痛哭流涕地靠在门上:「我知道,我知道外面那人一定不是我姐,可是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感觉未来没有希望,横竖都是一死,我想死之前再见见我的姐姐。」

明明周晓彤之前一直鼓励我,她的表现反而很活泼,结果最先崩溃的反而是她。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周晓彤跟前朝她伸出手道。

「可现在我们才是家人。」

周晓彤眼泪汪汪地抬起头望向我,我蹲下身,张开双手,正如她之前对我张开双手一样道。

「你不是说过,拥抱能解决百分之八十的烦恼吗?」

周晓彤破涕而笑,她将头埋在膝盖里说:「我是骗你的。」

「可是我觉得很有用。」

周晓彤抬起头看了看我,终于她还是伸出双手,我们俩紧紧贴在一起。

外面婴儿的哭声逐渐消失不见,忽然一阵晴天霹雳,淅淅沥沥的雨声从外面响起,我和周晓彤分开后,我缓缓来到窗口望向外面,红色的雨水从天空落下,仿佛在下血雨一般。

「不知道这水能不能喝。」我望着不断落下的雨水,忽然惊奇地发现雨中有人穿着棕色的冲锋衣正在行走。

又是那些鬼东西。

我心中已经对这些鬼东西早就见怪不怪,然而那人似乎注意到我的目光,忽然抬起头望向我。

看到那人我顿时一僵,那人我认识,也是我们小区的一员。

我之前经常见到他,由于常常见面,有一次我跟他打招呼,他对我却爱理不理,只是沉默的点点头,后来社区的阿姨告诉我,他是个聋哑人。

11

这场雨连下了三天三夜,一直没有停下的意思,楼下积水大概已经没过膝盖,天气也越来越冷,而周晓彤可能因为那天看到姐姐太过伤心,加上忽然降温,她居然发烧了。

周晓彤已经连续两天高烧不退,家里也没有退烧药和感冒药,我看着躺在床上的周晓彤,她此时似乎已经迷糊了,口中不断地叫着姐姐。

这三天,每天晚上我都会看到那个聋哑人穿着冲锋衣从楼下走过,回来的时候又会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我开始怀疑是不是现在已经可以随意出去,但是也有可能是那些东西又在换着花样骗我们出去,我回头又看一眼躺在床上的周晓彤,如果不快点给她找药的话,她会非常危险。

为了周晓彤去冒险值得吗?

看着周晓彤,我向她伸出手,她正在熟睡,丝毫没有反应。

我承认自己是个自私的人,如果为了别人去冒险的话,我绝对不干。

毕竟我不想成为我兄弟那样的人,如同行尸走肉一样,漫无目的的行走在街道上,毫无意识,甚至连目的地也不知道。

虽然我现在处境和行尸走肉也没什么区别,但是至少目前我会思考。

纠结了很久,我看一眼周晓彤,终于下定决心。

出去!

我决定赌一把,我在房间里鼓捣一番,做了一个耳塞,为了保险起见,我将我的无线耳机也安在耳塞里,这些天我都没用过耳机,所以无线耳机还有电,我准备将耳机声音放到最大,如果我看见的那个聋哑人是真人,那么他一定是因为听不见外界的声音才能够随意在外面行走。

准备出门前,我想了想,又在白纸上写了一句话放在周晓彤床边,如果她自愈,我没能回来,她就能看在我放在床头的那段话。

「我出去寻药,勿念。」

做完这一切后,我将耳机和耳塞双重戴进耳朵中,随后我又拿了一把菜刀,站在门口后我深呼吸一口气,随后我打开手机,由于手机没网,我只能听唯一一首离线下载过的音乐。

周杰伦的《爱在西元前》。

歌词骤响,「祭司神殿征战是谁的从前。」

我莫名笑了笑,此刻的我就像将要远征的武士一般,即将开始一场征战。

循环播放这首音乐,我深呼吸一口气,确认自己将耳塞全部都戴好后,我鼓起勇气,将手放在门口。

一想到出门后将要面临未知,我又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周晓彤。

不再有丝毫犹豫,我直接扭开门锁,闭上眼睛冲出去,随后转身将门关上。

走廊里灯火通明,这是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出门,并且走廊还很干净,整个走廊一看就很诡异。

我不敢多做逗留,连忙向着楼道走去,没想到刚走到楼道前,我却看到一旁的电梯灯居然亮着。

电梯也有电?要不要坐电梯?

我心里这个想法刚出来,没想电梯上的楼层数字忽然变动。

楼层数字正在缓缓上涨,向着我所在的 14 楼迅速增长而来。

12

看着不断增长的楼层数字,我内心无比恐慌,不敢在走廊过多逗留,转身直接向楼道下方跑去,在进入楼道之前,我内心也无比恐慌,生怕进入后会出事,然而当我进去后,才发现楼道里漆黑一片,想象中的危险并没出现。

奔向楼道后,我往后一看,发现电梯打开了,一个穿着黄色救援服的男人从电梯里走出。

我不敢再看后面,只敢往从楼梯往下狂奔,而我不经意抬头一看,那道白影却如影随形,仿佛甩不掉。

妈的,我心中暗骂一声,继续往下狂奔,很快我就跑出楼道,楼下积水很深,我回头一看,一个穿着黄色救援服的男人站在单元楼门口,他没有再追我,从他身后又钻出一个男人,拿着酒瓶似乎朝我吆喝什么,不过我戴着耳机,并不能听见他说的话,他们似乎不能从单元楼里出来,不过这并不妨碍我继续前进,我踏着积水,一步步继续往前。

看来我的猜测没错,出来后听不见,就能成功走出单元楼,那个聋哑人一定就是如此。

可是为什么待在家里,就能避免呢?我百思不得其解,不过现在不是我思考这些的时候,我记得这附近有个药店,我淌水向小区外走去。

已经很久没有出过小区,当我走出小区时,却被小区外的景象彻底震撼,小区外的街道上依然有人影走动,但是那些人动作一致,方向一致,就跟那天我用无人机看到的「人」群走动方向一致。

这些人同样面容铁青,模样怪异,直到我出现后,他们忽然站立,朝着我站立方向望过来。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些人忽然朝着我的方向走来。

艹,我知道肯定没好事,连忙顺着路边奔跑,以免被这些人给抓到,没想到我刚跑没几步,前面巷子里忽然窜出一个人,我一时没刹住,直勾勾地撞上去,那人却如铁一般硬,当我抬起头,发现是个脸色铁青的「人」,他伸出手就要抓住我,情急之下我连忙爬起,却没想到身后的「人」也已经追上我。

我像个无头苍蝇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左边却忽然传来一股大力,将我直接拖入一旁的店铺之中,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穿着棕色冲锋衣的人拖着我在店铺里逃跑,我跟着他从店铺后门逃出去,进入一条小巷子,随后他带着我跳入一个巨大的垃圾箱中,随后他将垃圾箱盖上。

是那个聋哑人,他救了我!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我立马保持缄默,不敢出声,看到几个青色的人影从垃圾箱前走过。

不知道在垃圾箱里面待了多久,直到他敲敲我,示意我可以出去后,我才跟着他走出垃圾箱。

我们出去后,他警惕地看看四周,对我比画手语,然而我却摇摇头表示看不懂,他又拿出一个笔记本写字问道:「你出来干什么?」

「我来找药,我的同伴生病了。」我在笔记本上写下。

13

男人将我带到一所药店,由于我们无法交流,写文字又太浪费时间,他将我带到药店后取了些药,随后又带我进入超市,我取了很多物资。

「只要你听不到声音,看见那些皮肤发青的死人尽量躲着点,也不要相信外面会说话的人,直接无视那些会说话的人,你就不会有危险。」男人等我取完物资后,给我在纸上写下这样一段话。

我点点头,同时也在纸上写:「你可以去我那里住,我们有两个人。」

「我不相信你,好自为之吧,这条街上有一伙强盗,他们到处抢掠,你最好不要被他们发现。」尽管男人帮了我,但他写完这句话后还是直接扭头就走,我一时有些发愣,他不信任我为什么还要帮我?

但是可以看出,男人的警惕心很强,我没有再多想,既然有了药,我急不可耐地奔回小区,路上看到几个青色死人,我也按照男人的指示,尽量躲着他们。

很快我就回到了小区,来到单元楼前,看着楼道里的亮光,我深呼吸一口气,又再次走了进去。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刚进入小区,一个穿黄色救援服的男人直接挡在我面前,他取下头盔,对着我说什么。

可我耳朵里全是周杰伦的音乐,看到黄色救援服男人嘴巴蠕动,我想起了聋哑男人的指示,直接无视他们就不会有危险。

我当做没有看见他,直接绕过他进入楼道,那人却死死跟着我,我又进入楼道,准备从楼道上楼,没想到刚到楼道,我就看见一个醉酒男人出现,我依然没有理会他,再上几层楼,一对老夫妻居然站在楼道中央对我摆手,看见他们后我一愣。

他们就是我的父母,我鼻子一酸,有种取下耳塞和他们打招呼的冲动,但是想到周晓彤,我并没有这么做,装作没有看见他们,我忍住眼中泪水,继续往楼上走去。

每层楼都会有各式各样的人,一直到 14 楼,楼道里终于没有了人。

我疲惫的进入 14 楼走廊,刚走到我家门口,却发现周晓彤居然站在门口,她看见我后表情关切。

「你怎么出来了?」我连忙询问,她冲上前想帮我提手上的东西,我也卸下防备,看见她嘴巴一闭一合在说什么,我正准备取下耳塞,忽然瞥到背后一道白色身影,我忽然反应过来。

「妈的!想骗老子!!!」我一脚向眼前的周晓彤踢去,她却忽然消失不见,我连忙往后看去,楼道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趁此机会我连忙跑到门口,慌张下准备打开我家房门,余光又瞥到白色身影正向我慢慢靠近。

快点啊!

很快我将门打开,我迅速拔掉钥匙冲了进去,随后将门反锁,我气喘吁吁地靠在门前,取下了一直戴着的耳塞,身后的门传来咚咚的巨大响声。

那些东西又在敲门。

14

有惊无险外出一趟,并且带回来了药物和食物,我将药物弄好,来到床前给周晓彤服下去。

这段时间周晓彤一直在昏睡,给她喂了药后我也觉得非常疲惫,直接躺在她身边睡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朦朦胧胧中我听到有人在叫我,我睁开眼一看,是周晓彤,她嘴唇干裂,虚弱地看着我问:「你出去过?」

「嗯,我出去给你找了点药。」

周晓彤很震惊地问:「现在出去没事了吗?」

我将我的发现告诉了周晓彤,并且将我出去找药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周晓彤,她一脸关切地看着我道:「你不必为我这么拼命。」

「我之前说过,我们现在是家人。」

周晓彤吃了药,整个人精神了许多,她躺在床上问我:「那你出去听得是什么歌?我好久都没听过歌了。」

「周杰伦的《爱在西元前》啊。」我也乐呵呵地说道:「你想听歌的话,干脆我唱给你听。」

「好啊!」周晓彤眨巴眨巴眼睛盯着我,我笑笑,开始哼唱道。

「……我给你的爱写在西元前,深埋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用线楔形文字写下了永远…….」

周晓彤却拿起我放在她床头的纸说:「这算不算你写给我的楔形文字?」

「瞎说什么!」我老脸一红,连忙夺过纸。

「咯咯咯。」周晓彤却笑嘻嘻地躲避。

我跟她抱在了一起,周晓彤从床头柜拿了一支笔,她扭头在我背后墙上画了个小人拥抱的姿势道。

「拥抱能给人力量,我就是你的祭司。」

「哈哈哈,我跟着笑起来。」

…..

自从知道能够出去的办法后,我又这样出去了两次,有惊无险的带回了食物,而周晓彤总是站在窗口紧张地看着我。

而我也有了发现,天空中的红色正在逐渐褪去,天空已经慢慢转蓝,那些敲门的怪异事情越来越少,我出门找食物,青色死人数量也在慢慢减少。

我将这些发现都告诉了周晓彤,她一脸期待的道:「是不是一切正在向好处发展。」

「肯定是这样,大概过不了多久,蓝天就出来了。」我望着略带蓝红的天空回应。

可是让我想不到的是,在末日面前,比末日更可怕的是人。

那晚我和周晓彤正在熟睡,门外有突然响起敲门声,将我和周晓彤惊醒,本来以为这次敲门声会像之前一样很快消散,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门锁忽然被暴力砸开。

我从床上跳起来,拿着刀冲到门口,同时提醒周晓彤捂住耳朵,我也从桌上拿起耳塞戴上。

意外的是冲进来的并不是恶灵,而是一群男人,男人们哈哈大笑着闯进来,随后又将门关上,用柜子将门堵住,我数了数来人一共五个,他们应该就是聋哑男提过的强盗。

我退进卧室,警惕地看着他们。

领头的笑道:「我就说吧!这里有女人!而且还是个美女,小妞,过来陪哥几个!玩玩。」

「滚!」我脱口而出,领头的男人却直接走到我面前,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我想反抗,却被一旁人用脚狠狠踢中肚子,我吃痛力气不够,男人趁机将我手中刀丢出窗外,随后将我一拳打倒在地上,其余几个人也立马冲上来,将我控制住。

随后领头男人一边取下耳塞一边说:「我已经观察你很久了,没想到你居然知道听不见声音就能安全待在外面,莫非你也碰到了那个聋子?可惜他被我们杀了,否则的话肯定还有更多人能够看到他受到启发。」

他们居然杀了那个聋哑男人!

15

「这么说吧,外面有吃有喝,哥几个饱暖思淫欲,自从这他妈的世界末日后,哥几个好久没尝过女人了,有兄弟发现美女你站在窗口,我们就上来了,美女我们保证不伤害你,以后就跟着我们吧,不过这男的留着就是浪费,杀了算了。」

周晓彤却站起身道:「住手!!!」

「哟,你还挺在意你的情郎。」男人大笑着说,我能够感受到他们的病态,所以出口劝他们几句,告诉他们我观察到一切都在像好的转变。

「哈哈哈!向好的转变?你怕是不知道我们去过很多地方,这座城里到处都是死亡气息,还向好处转变?你死了就是最好的结果,我来送你上路!」男人疯狂地吼道,眼睛睁大,里面全是血丝。

很明显,这群人早已丧失理智,疯魔可怕。

「我跟你们走,你们不准伤害他!」周晓彤忽然说。

几个男人却哈哈大笑道:「小妞,你觉得我们会受你威胁吗?」

「你们不答应我就从这里跳下去。」周晓彤语气果敢坚决,几个男人面对面看看,哈哈大笑道:「够个性,老子喜欢。」

「不过很抱歉,我们不同意。」领头男人说完,手中刀朝着我的面孔刺来,周晓彤却扑身而来,挡在了我的身上。

领头男骂道:「把她拖开。」

「大哥,我建议按她说的做,免得像上次一样,老四不就是因为那女的不服从,结果被害死了吗?结果那女的也没了。」

领头男思考片刻:「行,那就放了他吧,不过我们要把他赶出去,女士,所以你愿意跟我们一起走吗?」

周晓彤点点头,她将我从地上扶起来,把耳塞戴在我的耳朵上,同时帮我打开耳机里的音乐,我看着周晓彤摇摇头道:「你不要相信他们!」

那群男人哈哈大笑着骂道:「窝囊废。」

我被男人们往门外推出去,周晓彤却对我笑了笑,随后伸出手拥抱了我一下。

从她嘴型我能够看出:「记住我。」

门直接被关上,我余光瞥到一道白色人影出现,此时此刻我根本无心关注防化服男人,我疯狂敲击门,门却被人从里面死死堵住。

我开始疯狂撞门,而防化服男人就在一旁盯着我,忽然我感觉门有些松动,里面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使劲撞门,门一下子抵挡不住,我直接冲了进去。

我闯入房间中,此时此刻房间里所有人都呆立在房间中,他们看着窗口,当我冲进去后,他们忽然反应过来,连忙戴耳塞,可似乎已经晚了,我亲眼见到他们皮肤从白色变成铁青,我扭头一看,门口站着不少人,正站在门口对着房间里所有人招手,口中同时还念念有词说着什么,五个变色的男人则跌跌撞撞的跟着他们走了出去,成为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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