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如果丧尸爆发了,你应该怎样生活?

“陈裕,你让我们把这款游戏的芯片植入到脑海里,你说你想告诉我没什么不可能,可是事实上呢,你已经失败了 9 次了,你永远救不了游戏中的我,就像现实中的我永远战胜不了癌症一样 ,游戏里的我注定会死,而现实中的我也一样。”

“何必呢,何必还要苦苦挣扎。” 她说着,豆大的眼泪从眼眶中落下,又开始咳嗽了起来,我看见血液从她指缝间溢出。

“放弃吧陈裕。我好累。你不要这么折磨自己了。”

随着她的眼泪落下,我莫名感觉到自己脸上湿润润的。

我终于想起来了。

她是周冉,我的未婚妻。

2322 年,人类科技和医学高速发展,但遗憾的是,仍然未攻克癌病毒。

周冉不幸身患肺癌,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中晚期了,并且是恶性肿瘤,治愈率极低,而周冉冉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变差。

而我作为研究室的一员,偶然间得知博士研究出了新型抗癌药物,但是这款药物,居然存在于一款游戏里。

说来不可思议,但的确如此。

我们偶然间发现一艘飞船,在里面发现了远超于地球近 300 年的先进机器,而经过多日研究破除密码之后,我们找到了两枚芯片,芯片中包含一款丧尸游戏,将芯片植入人体才可以游玩。

而一旦通关这款游戏,解毒游戏中的丧尸病毒,并且保证存活到游戏结束,那么丧尸病毒中蕴含的血液将会由芯片释放,直接注射到人体。

如果游戏通关了,却有人未能存活,那么现实中的这个人,会脑死亡,永远沉睡。

但是存活到最后通关游戏的人得到了血液注射后,既可以享受丧尸病毒带来的强大治愈力,又可以不用担心丧尸病毒的负面影响,毕竟已经经过解毒提纯。

科学家们众说纷纭。

有的人说这不可能,他们对芯片进行了各种解剖切割,却发现芯片坚硬无比,内含细小机关,根本无法暴力打开。

也有人怀疑这是外星人的求助,或许他们的星球遭遇了类似的危机,急需破解之法。

也当然有人考虑,也许这是一场针对地球的灾难,他们或许想要借此游戏,打探地球人的虚实,考虑投入丧尸病毒的可能。

总之,大家都在犹豫,没有人敢轻易尝试,大家可以死,可以为国捐躯,却不想成为怪物。

而我却仿佛看到了希望,或许,净化过的丧尸病毒,可以治愈周冉的癌症!

于是在我的再三恳求后,博士最终同意了让我和周冉冉一同去尝试这个游戏。

起初,我们是满怀希望的。

因为游戏中时间的流速与现实不同,我们在游戏中过了很久,回到现实才一天,因此我们做了许多次尝试。

但是这个游戏的最大的问题在于,无法保留之前的记忆,只能在游戏一开始,对自己的逃跑路线和小的剧情做一些改动,游戏一旦开始,所有记忆清零。

这些小的改动,就像墨菲定律,可能影响整个全局的发展。

正如周冉所言,我们已经尝试了 8 次了,我们或许死于丧尸口中、或许尝试过融入几个试验体的血液,或许被 8 号攻击而死,或许被刘明轩因为觉得没有利用价值而杀死,或许是为了铺垫原本选定的真神周泽却以失败告终而死……

而且这个游戏是有期限的,超过一定时间没有通关,“规则” 就会发现我和周冉冉是外来的生物,会自动进行抹杀。

这也是为什么刘明轩会说,时间不多了,要被发现了。

这是第 9 次,每一次,游戏都以失败死亡告终。

(三十八)

“我……” 我轻抚了周冉的脸,她是周冉,也是周冉冉。我们在游戏中的相遇,原本就是命中注定的。

“冉冉,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好吗?你相信我,或许,我知道解决问题的关键了。我们都错了,都错了。”

“你相信我,冉冉,或许我很自私,但是我不能没有你,求求你,再陪我赌一回,这一次一定会成功的。”

周冉的眼中流露出些许疲惫,那样美丽的眼睛,眼窝却因为疾病深深凹陷进去。

她吻了吻我的唇角,热泪滚滚而下,她边落泪边撑起一抹笑容。

“好,陈裕,谁让我那么舍不得你,再努力一回,就再努力一回。如果可以,我也想活着呀陈裕,我还没和你过够。”

……

当我睁开眼,已然梦醒。

我居然有了庄生梦蝶之感,分不清这款游戏是我的梦,还是方才那一幕是我的梦。

直到我看到了周冉冉,看到了灵息、阿焱,他们毫无生气,不知是沉睡还是死去。

他们和周泽以及其他试验体一起,被摆放在床上,身上插着仪器,刘明轩似乎用了特殊的方法,让他们的血液无法凝结。

仪器不断抽取着他们的血液,注入到熔炉中。

我转头,看到了刘明轩。

他在我身旁,也闭着眼睛。

我看到我体内的血液,抽取出来后,融入到其他试验体的血液里,仿佛被剔除了杂质,变得越发纯净,有着细微金色的光泽。

原这融合后的血液是应该注回到我的身体里的,但是刘明轩将那根管子移接到了他自己身上。

他的脸色越发红润,有些发白的头发也在转黑,似乎生命力慢慢蓬勃了起来。

所以根本没有所谓的帮助我成神,刘明轩从头到尾的目的,是为了夺取的我真神血,让他自己成神。

记忆回笼的我,自然知道这个方法如何破除。

我艰难地起身,拔掉了身上的管子。

感觉到了失血过多的头晕,不过我知道自己没有太多时间,刘明轩很快回醒,所以我挣扎着走到了熔炉旁,真神基因的力量体现了出来,我用尽全力,终于推翻了熔炉。

破坏真的很简单,只要推翻熔炉,血液染上杂质,刘明轩就无法成神。

仪器出了问题,刘明轩体内的血液被倒吸回去,脸上重现了衰老之色,他终于醒转过来,看到了我,大惊。

“你,你怎么会!不可能,你怎么会提前醒过来!难道,难道你的真神基因得到了 100% 觉醒?怎么可能那么快!这不可能!”

我的身体也同样在衰败,我能感觉到这个世界的 “规则” 正在苏醒,我的身体似乎快要变得透明。

这是最接近成功的一次,我不知道成为真神会怎样,或许算是通关了?毕竟成为真神,我似乎可以想办法解决丧尸病毒。

但是周冉冉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如果这次一鼓作气通过,那么现实中的周冉,或许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我成不了神,你也会被规则抹杀,你疯了!” 刘明轩惊恐地摇头。

他看到我催化着真神之血的进化,透支自己的生命力,好让 “规则” 更快地发现我。

“刘明轩,我们还会再见的,下一次,你一定会输。” 我感觉到自己快被抹杀,终于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解除丧尸病毒,真的不止有成神一条路可以走。

成神要牺牲周冉冉和这群试验体,用他们的血液铺路,原本我以为成神和周冉冉活着是冲突的,现在突然明白,或许我们陷入了误区,解决丧尸病毒不一定只有成神一条路可以走。

或许不用成神,也可以解决丧尸病毒,那么游戏可以通关,周冉冉也可以活下来了。

“你在说什么?” 刘明轩眼中流露出迷茫之色。

“没事。” 我笑着摇摇头,“只是想告诉你,只要有我在,永远不会让你成神的。”

因为我要好好保护周冉,为了让她活着,这个世界,就不可以存在神。

我的意识渐渐恍惚,刘明轩说了什么我也听不清,只看到他的嘴一张一合,我笑了笑,看了眼周冉冉。

冉冉, 我想我知道怎么救你了。

(三十九)

一周后,实验室内。

最新新闻!

最新新闻!

沉睡已久的科学家陈裕和他的癌症女友周冉终于苏醒,而大家惊讶地发现,周冉的晚期肺癌居然奇迹般在好转,不过一周时间,她已经恢复了健康的身体。

而作为回报,这对情侣也心甘情愿提供血液样本,供医学研究。

医学院在经过分析后,惊讶地发现他们俩的血液中注入了另一种病毒,但是对人体无害。

这种病毒具有强大的自愈力和高度的扩散性,运用得当加以复制扩散的话,可以用于多种疾病。

包括让大家头疼许久的癌症。

……

而此刻,我正拥抱着周冉准备入睡。

怀中的女人紧紧抱住我:“陈裕,你怎么知道安安是突破口。”

“每一次,我们进入游戏 ,都会遇到安安,我想啊,既然是游戏,安安如果没有任何作用,怎么每次都让我们救下他,不管是游戏里还是我们读的小说里,从来就没有莫名其妙重复出现的人或者事呀。”

“而且安安明明携带了丧尸血液出生,却没有感染,本身就说明了很多,只不过以前我的注意力总在成神,以为成神才可以解决丧尸病毒,而实际上,并不需要,安安体内,就可以提取出丧尸病毒的抗体。”

“好吧。” 周冉点点头,“老公。”

她突然这么叫,我有些不习惯,紧张道:“怎么了?”

“我…… 我在游戏里带了安安那么久,好喜欢小孩子,我们要个宝宝好不好?” 周冉有些害羞,眉目间的羞涩在朦胧的月光下更为动人。

我忍不住咽了口水 ,欺身而上,手灵活地从锁骨自上而下。

“当然可以,我们的日子…… 还很长……”

蓝桔礼
《丧尸来袭:生存倒计时》(已完结)

  1. 愚人节惊变
    凌晨三点半,我接到一个电话,不待看清来电人,立马垂死梦中惊坐起。

“经理,这版策划案有什么问题吗?”

对方被我这番抢白搞得愣了一瞬,接着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咋咋呼呼的吼叫:“老陶,老陶……”

“啪!”

挂机,扔床头,翻身,掖被子,一气呵成。

“嗡嗡嗡——” 手机坚持不懈震动,搅扰清夜梁梦。

徐若谷这个败类!

捂着耳朵极力忽视声响,手机一刻都不带喘的,再震下去非得掉地上摔个粉身碎骨不可。

我疲惫不堪,被吵得气急,操起手机怒骂:“滚!”

再次挂断。

要不是担心策划案出问题,早就关机了。

“嗡嗡嗡——”

离上一次挂机也就隔了不到五秒。

烦躁地摸到手机,眼睛打开一条细缝,看到来电显示,瞬间气血上涌,恨不能冲进去锤烂这厮狗头。

“我不上厕所!不吃夜宵!你到底想干嘛——”

“闭嘴,听我说,敢挂电话你寄错地址的手办我就给你碎了。”

我深吸的气大张的口,在徐若谷威胁之下默默缩回去。倒不是怂,主要是想赶紧把她打发走。

“你现在在哪儿?” 听筒里传来徐若谷急切的声音。

“公司附近的酒店。” 既然提起来我就不得不跟她吐槽两句了,“昨晚上加班太晚,回家怕不安全,你都不知道我多……”

“现在,你去窗子边上看一眼。”

“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虽然今天是愚人节,但不带你这么侮辱人的……” 嘴里这么说,实际上我已经打开床头灯,踩上了拖鞋。

“闭嘴!” 徐若谷打断我的喋喋不休,我在这边翻了个白眼,无情嘲讽,“你不会告诉我你现在就在我窗下,准备给我个——”

视线下移,顿时呆住了。

我揉揉眼睛,觉得自己一时间老眼昏花,又在胳膊上蹭了蹭,对着电话咆哮:“老二,他喵的他们大半夜不睡觉居然在楼下开趴体!”

徐若谷自动过滤我的咆哮,淡淡说:“打开窗户。”

将将掀开一条缝,偌大的惊雷从天而落,电闪雷鸣风雨交加,隐隐伴随着低低的——

兽类的嘶吼。

同样,我也看清了那群人的异样。

他们行动迟缓,举手投足非常僵硬,像醉汉,又像嗑多了的瘾君子。

我 “嘭” 地一下把窗关上,问出我的疑惑:“你回来了?现在在哪儿?你怎么知道我楼下有这么群人的?”

耳畔一道压抑的叹息,有轻微的颤音淹没在劈天盖地的雷鸣中,徐若谷说:“岁岁,你现在穿好衣服,收拾完东西等天亮,我让李靡去接你。”

“等会儿,等会儿——” 我坐回床上,半倚着靠背,“你跟李靡不早八百年分手了吗,干嘛让他来接我。再说,过三个小时就天亮了,我肯定得去公司上班啊。”

“啊——” 凄厉的尖叫划破夜空。

我倍感疑惑,又趴到窗子边往外看,徐若谷急急追问:“你看到了什么?”

“看不清,好像打架了。”

“不是打架。” 徐若谷语气笃定,“是残杀,是同化。”

想要反驳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适才意识到这个事情的严重性。我贴近窗子,借着路灯和闪电,仔细观察那些动作怪异的人,他们来来回回走动,有的拖着腿,有的拖着胳膊,绝非正常的那种身体有障碍的人。

太诡异了。

我瞄了眼时间,三点四十六。

从凌晨两点,不,应该说从我离开公司,十点算起,到现在五个多小时,中间发生了什么?

“病毒感染人体变异。” 徐若谷适时解答了我没问出的问题,“也就是影视剧中的丧尸。”

得到这个确切的答案,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你怎么知道的?”

徐若谷盯着被窗帘遮挡的玻璃窗,压抑着恐惧,咬牙说:“那东西,就在我屋前。”

“那你有没有事?我记得你家在一楼,一楼太危险了……”

如果说此前我还有所怀疑,那么现在我被这事实冲击得有点发晕。

确切来说,是浑身发软。

“我没事。” 徐若谷深吸了一口气,“我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去郊外的别墅,那里有地下室,比小区安全。”

“好。” 我拧着脸颊稍微清醒些,缓缓道:“现在还在初期,出行的阻力少些,说不定很快就结束了。我这就收拾东西等天亮回家。”

“注意安全啊。” 徐若谷叮嘱我。

“放心吧。”

挂了电话,我扶着墙颤颤巍巍站起,又往四周看了一眼,发现各处房间通亮,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操起手机翻看那些被我屏蔽的消息,什么小说照进现实,丧尸围城大作战,丧尸的八十一种烹饪方法,瞬间飙升百万讨论度。

而关于它们的来源众说纷纭,全球变暖引起冰川融化病毒附着人体后变异、天降陨石、外星生物侵入,再或者某研究所实验失败实验体外逃等等,结合丧尸一词,听起来一切都像场做足了准备的片场,就等主角配角登台表演。

接着又有了各种辟谣、造谣帖,已然分不清事情的真伪。

谨慎起见,给手机充上电交了一百块的话费,然后收拾我的衣服、笔记本,还有床单,准备回家。

全部装好后,正是四点零七分,离日出的六点十一分还有两个小时。

忐忑地刷着朋友圈,清一色的报平安,又返回去把朋友的问候回了,却发现工作群里都在倡导暂时停止工作,只是没有一个领导发话。

开玩笑,凌晨四点,哪个领导是睁着眼的。

话说如果在工作时间死在丧尸手里,算工伤还是算意外?如果挑衅丧尸,死在丧尸手里,这事能找丧尸家属赔偿吗?

云淡风轻 @全体人员 鉴于不可抗力原因,请各位同事居家办公,在网络正常运行的情况下保持沟通畅通。生命不止,工作不息,愿大家平安归来,燃烧理想。

WTF?

宁静致远 @项目五组成员 项目启动会就在今日,请各同事辛苦一下准时到达 6 号会议室,大家数月的努力不能眼看着付之东流,只要精神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相信聪明的你一定能做到。先到的有惊喜哦!

我陶某人不才,正在五组,虽然我现在位置离的近,可不妨碍我心离的远啊。

还惊喜,丧尸给你丧葬一条龙服务这算不算惊喜?

“嗡——” 我的私信。

贺经理:陶岁啊,听说你住在五香酒店,那么早上九点见了。

这个老狐狸,说好定完最后一版都下班,他七点就跑了,称跟客户约饭,然后在手机上指点江山,折腾了我一晚上,现在还想来钓我上钩。

别说有惊喜,就算是给我加薪——

贺经理:偷偷告诉你,这个项目要是能启动,奖金翻倍。

我差点都信了。

“砰砰砰——” 房门被敲响。

我看对方显示在输入中,一边关注着外面,一边盯着手机。

半响对方发来一个 3,迅速撤回了。

我没回复,手机塞回口袋将注意力集中到门外。

渐渐地拍门声响停止,我小心翼翼移到门口趴在猫眼往外瞅,走廊上什么也没有。

难道是熊孩子的恶作剧?

我又换了右眼,刚刚贴上猫眼,瞬间被猩红之下交错纵横的血丝网惊得忘记呼吸。

那是属于人的瞳孔。

卧槽!

就差那么一点我就当场去世了。

整个人退了又退,一点都不怀疑,此时要是接个心电图,我能把机器搞炸。

血瞳的主人疯狂砸门,此前沉在梦乡的住客被这动静吵醒,开了门就破口大骂。

有人先开了头,之后骂声此起彼伏,我担心这门承受不住那门外疯子的折腾。说是疯子,是因为丧尸根本就没有这么高的敏捷度。

喧闹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那些在楼下游荡的丧尸飞扑而来,却再难近一步。

一楼早被酒店封死了。

刚刷手机时看到了入住酒店公众号的推文,发布时间在凌晨整点。

拉紧窗帘回过神来,拍门声戛然而止。

十秒钟后,又响起来。

这一次却是在我左侧斜对面房间。

那个房间里的住户刚出来骂过,他能忍这个?

约莫持续了两分钟,那边房间仍没有要理会门外疯子的意思。他居然忍了。

我又贴到猫眼去看什么情况,那疯子,不,那女人好像意识到什么,正回头对着我的方向阴恻恻地笑着。

似乎,她能通过那小小的猫眼看到我一般。

她长长的头发散在一团,妆容花了,脸上还有伤痕,毫无生气可言,像极了我看的恐怖电影里哀怨而死的主人公。

顿时鸡皮疙瘩暴起头皮发麻,整个人跟电打过似的。

这回是真的吓瘫了,一步也动不了了。

哈利路亚,玉皇大帝,海绵宝宝,哆啦 A 梦,救救我吧。

“别敲了,我在这里。”

右边房间有人说话,唤的是那个疯女人。

天使的声音!我提起的心稍稍放下,刚想去厕所解决一下内急的事,却听一声巨响。

高空坠物?

等会儿…… 高空坠物,坠的是什么能发出这么大动静。

我返回窗户,发现奔涌的丧尸们都集中在一处啃咬着什么。所以刚刚掉下去的是——人?

终于按捺不住恐惧,给徐若谷发短信。

“你出发了吗?安全吗?”

徐若谷秒回:没有出发,生了变故,在等时机。

我:怎么了?

徐若谷:刚有两人想逃,其中一人背叛,给另一人打电话,铃声吸引了丧尸,那人成了诱饵,死了,尸体在我车旁边。

我:稳当些,一定要注意安全。

徐若谷:你那边怎么样?

我回道:有人坠楼。

徐若谷:特殊时期情况不明,莫要好奇。

这种事说一说心情稍微松了些,我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在想丧尸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大家都还这么平静?购物节活动都比这激烈,性命攸关的事儿居然还能稳坐家里?而且,我好像没有在公共平台上看到路人拍摄的丧尸视频…… 越想头越沉,小臂搭在眼睛上,空气慢慢安静下来。

蓦地想起忘记回徐若谷消息,连忙拿起手机编辑:嗯嗯,放心吧。

她没有回我,我看了眼时间,从床上弹起,五点半。

一不小心眯睡着了。

反手掐了下自己大腿,有痛感,没做梦。

此时房门外传来密集的鞋底和地毯的摩擦声,透过猫眼观察情况,发现是这层酒店的客人,他们去的方向是楼梯。

我也拿上背包准备出门跟随大部队脚步,那群人又退了回来。

什么情况?

栓着防盗链,把门开了条小缝,我从路过的人中拦了个和善的姑娘问话,那姑娘说酒店表示没接到通知前一律不得离开。

我又问刚才拍门的疯女人和高空坠物是什么情况,她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那女的说来捉奸,他丈夫原本住在你这间,后来换过去的,那女的不知道,以为你就是那个三。”

右斜对门的兄弟真是好人,我连忙问:“那她怎么那副模样?”

“谁知道呢?或许她扰民被人打了。”

我突然有一个奇怪的想法,“你看过她的眼睛吗?”

“看过啊,怎么了?”

“什么颜色?”

斜对门兄弟愣了一愣,答道:“黑色。”

我看见时分明是血红的。

不好,这女的许是被丧尸啃过也感染了,只是还没变异而已。

挤在门缝里说话很是费劲,我跟他要了

右斜对门兄弟杨开立马发来消息:我看过一个视频,拍的是地铁二号线。

我:能不能发我看下?

杨开:我删了。

我:内容是什么?

杨开:画面太恐怖,不敢回忆,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

杨开:炼狱。

如果不出意外,十点左右,我也该在那趟二号线上。

我:他们到底怎么感染的?

杨开:不知道,我只知道二号线离酒店很近,而且,感染者在这里,我们也出不去。

报警电话,市长热线,消防专线,连铁路客服都试过了,没有用,根本打不进去。

杨开:等天亮了,丧尸也会恢复战斗力,我准备逃出去,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我:你有什么计划?

杨开:先说要不要一起,我再告诉你计划。

房间里除了水就只有一点零食,塞牙缝都不够。更何况未知的变数太多,在极限生存的情况下,谁又会成为谁的牙祭。

我:好。

杨开:黑掉他们的公众号,发布一条自由出入的通知即可。

这么一来,大家都收到了消息,想出去的就走,不想出去的也可以选择留下来,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可是,可是现在离最坏的那个情况还远,要是因此发生了一些不可逆的恶性事件,比如踩踏伤亡,比如放出限定区域的感染者,这些都是不可估量的。

我们没法替所有人做决定,毕竟留下来或许也有一线生机。可一旦开了出入自由的口子,那酒店里的人直面的将是真正的生死搏斗。

我:再等等,说不定马上就有警察来处理这些怪物了,也许一切都是虚惊一场呢。

杨开:晚了。

我连忙去看,入驻的酒店果然更新了一条最新的通知,而离门口较近的客人已经找酒店拦路的工作人员说理去了。

大概争吵有五分钟,工作人员被说服了,这一层要出去的一窝蜂往外跑。

杨开背着背包敲敲我门,隔着门缝问我走不走,我犹豫了会儿问他,为什么这么着急,他说人生应当敢于冒险,而冒险其实就是赌,他还说他找到了刺激的最高境界。

“赌命。” 他说这两个字的时候满脸不在乎。

稍后,他又加了一句,“赌别人的命。”

杨开说完往我隔壁房间去了,我听到了他踢门后撞击在墙上的声音,片刻又过来告诉我,“坠下去的那个是小三,她丈夫死在床上,喉咙里的血直往外冒,好像被生生咬断的。”

“!!!”

杨开笑了笑又说:“舌头也没了,所以我们听不到他的嘶吼。”

他从门缝里伸出只右手,是想要握手的意思,我不着痕迹地摸着后脑勺,笑呵呵说:“刚抠脚了没洗。”

杨开收回手,道了声:“后会有期。”

听脚步走远,我立马薅起背包背背上。

开玩笑,到处都是丧尸和变态,肯定要待在自己熟悉的环境才能安心啊。

更何况隔壁还是个杀人现场,我特喵的现在好恨,我为什么不睡公司沙发来这儿遭罪!

天光熹微,丧尸小伙们都精神起来了。他们在宽阔的广场寻寻觅觅,我却觉得冷冷清清,还格外凄凄惨惨戚戚。

足以容纳数千人的酒店,此时却显得拥挤起来。

想要乘坐电梯就要等,还要提防身边人到底是否正常。

想要走楼梯就要见缝插针,人潮一波比一波凶,谁也不知道踩在脚下的是鞋子还是人。

“啊!!!!”

此时进不得退不得,更有不明吃瓜群众推理这声惨叫来自何种因由。

大哥大姐们是一点都不慌,我慌得一批,万一没站稳被踩死了,那得是什么模样的火烧馍,不是,肉泥啊。

“快后退!后退!”

喊叫淹没在嘲杂的楼梯道,无人回应这一声言语。

“吼吼…… 咔咔嚓嚓……”

不好,我听到了那种声音,可身体不允许我动,微一扭头,就看到一满面狰狞的男子在抽搐,圆滚滚的脑袋抖动幅度十分僵硬。

“他要变身了!”

此话一出,周围人匆匆回看,男子通红的眼骇人的很,怕是离丧失理智不远了。

好在我们比较靠后,可以抽身。可再往后一点的人不知道,还在往前挤。

卧槽!他脖子上的青筋就要暴突出来了!

我旁边赶着出酒店的大妈还在喊着 “快点跑”,想继续往前的意思,我拍拍她肩,指了指后面的变异男,大妈呆了三秒登时提气怒吼 “快往后退”。我相信这一刻二十层楼的酒店震动是她多年练就的狮吼功造成的。

可架不住丧尸变身快,他逮住旁边一人张口就咬。

隔着二十米的距离观看丧尸啖肉是一回事,身临其境目睹又是另一回事。

我这辈子很可能都不会快乐了。

无论此时此刻是不是末世的开始,无论它将持续多久。

受刺激的人一蜂窝散去,我二百米冲刺向后跑,如果有计时器,我这次一定在优秀水平。

最终,困在酒店三楼。

三楼没有开灯,整层黑乎乎一片,没走几步就被满地的材料和工具绊得东倒西歪,这里之前像是在做整修。

躲在这层的人有很多,一是离一楼近,方便再次逃跑;二是楼层低光线阴暗,丧尸不至于来这儿。

“都说了昙市没什么好看的,你非要来,现在你高兴了?”

“什么叫我高兴了?还不是看你考试太辛苦,想带你出来散散心,还怪我?”

“换个地方刷剧逛淘宝叫陪我散心?”

“不是……” 我抓耳挠腮,这么大动静,容易招怪物啊。

可女生愣是没给我机会插一嘴,她中气十足地指责男友:“你平时连楼都不下,我们这一路走了多少步,你算过吗?我脚底磨了多少泡你问过吗?为了找酒店跑了多少冤枉路你关心过吗?你没有!你只是坐着等我安排!”

“嘘……” 我默默比划。

同行者也忍不住开口示警:“小声点。”

有人压低嗓子解释:“那怪物能听到。”

“我们吵架关你们什么事啊!” 女的誓不罢休,继续吼男友:“你说,你是不是要跟我分手!”

“哼哧哼哧……”

来了,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慢慢后退,不小心踩到谁脚,可我不敢说话,只能侧头表示歉意。

怪物一步一步靠近,我们几乎是贴着走廊的墙壁走。

怪物低喘,似乎焦躁不安,我捂住左眼用视力更好的右眼去看,那一眼吓得我绷紧嘴巴,死死按住自己不安分的心脏。

这是拍我门的那个疯女人。

“哐当——” 不知谁踢倒了斜放的架子,怪物喘息声越来越重,她似乎锁定目标准备发起攻击了。

“啊——”

离怪物近的人蜂拥而逃,抱怨不停的那个女生似乎还未意识到这场危险。

我想提示,却不敢开口。幸好男生警觉了,他将女生一把拉过捂住她嘴,在黑暗中慢慢后移。

怪物没有找到目标,有些焦躁。

“嗡——”

谁的手机?

我低头按住自己的口袋,检查它确为静音,安下心来。

未几,昏暗的走廊亮起细微的光,只是一点,就足够得到怪物的 “青睐”。

它顺着光扑过去,而发出光的源头就是那对情侣中的女生。

男生见势,轮起棍子狠抽怪物的头,怪物被刺激到了,嘶吼一声,张着血口去咬。没到跟前,那怪物又挨了一击,这回却不知是什么人出的手。男生反应过来,操起棍子就猛打,可前面感染的人越来越多,这个没解决又引来了四五个丧尸。

“跑!”

听到这声提示,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动起来,然而我离 “发声” 的人最近,我看他一动不动隐身在两个格子柜的中间,丧尸从他面前过都未曾发觉,只是去追发出声响的人。

而我缩在了格子柜的上下夹层中间,最上面一层还有一个人。

古有诸葛先生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今有我陶某人苟全性命于末日,任尔东西南北风。

“我以为你会留下来。” 藏身于俩格子柜中间的人开口说道。

喊那声 “跑” 的人果然是杨开,他还真是喜欢这种暗黑游戏啊。

杨开踢了踢脚下的垃圾桶制造出巨大声响,又从门口引来两个丧尸。

神经病吧。

把自己再压缩得更小些,杨开忽然从格子柜中间脱身,以极高的频率敲击着我所在的夹层,继而火速跑远。

特么的,这个人能做成五花肉吗?饲养狗不理包子的那种狗。

4.4 更新——

  1. 逃离酒店
    四月一日的凌晨六点,云层破了个口,天光自厚厚的玻璃窗外射进五香酒店的三层。

应急灯还发着幽幽绿光,那曾是逃生者的希望,现在沦为变异人觅食的指引明灯。空气里挤轧着上了年纪的灰尘,跟浓郁的血腥气混在一处,把鼻炎患者拖入绝境。

“阿嚏——”

这一声宛如嘹亮的警笛,将身处位置彻底暴露在危险之中,得到信号的丧尸前赴后继扑向它的新鲜食物,也许它并不想吃,只是想完成 “毁灭” 这件事。

与此同时,楼上楼下尖叫声、打斗声、嘶吼声不绝于耳,如果入驻酒店的有导演,他会喜欢这一切。

透过破裂的孔洞,我看见丧尸们东倒西歪走向远处,拉开一段距离后,我掀开倒扣的垃圾桶,将背包收紧,捡起木棍,往相反的方向去。

酒店人员密集,危机四伏不宜久留,得尽快离开。

猫着腰小心回到楼梯口,正撞见异变的服务员扯住一年轻姑娘的腿,姑娘退一步,服务员近一步。

“妈…… 妈,我是小千。”

服务员龇牙咧嘴低吼,过了会儿退了两步,她朝姑娘伸出手,似乎想要找回一丝神智,可身体被病毒入侵,不允许她多做思考,只挤出一句 “快走”,爬起来朝玻璃窗撞去,直接翻出了三楼。

“妈!!”

“小心!” 我一把拉住她,躲开四楼倒下来的丧尸,反手甩出一棍,立马扯着她躲回原来的藏身处。

太混乱了,根本没法出去。到处都在打斗搏命,稍不留神就是个死。

突如其来的灾难平生第一次遇到心里都恐慌,根本没人想到团结一致把丧尸治住。

可分明天还暗的时候一切风平浪静,是昨夜入住的客人受感染后现在才变异还是丧尸受生物钟影响也会有作息时间?

我摆摆头把这些东西甩出去,现在想这些没用的还不如想想怎么逃。电梯、逃生通道都行不通,要想出去只能铤而走险了。

推开窗户往下看了看,掏出背包里的床单,用修眉刀割开一个小口。“小千,帮我撕开。”

不管她愿不愿意,我把另一头塞进她手里,催道:“快!”

说完她像终于找回了走失的神魂一般,低着头,说了句 “谢谢”,然后双手用力,床单瞬间撕开大大的口子。

不妙,动静太大了。

我把两米的床单收尾相接,做成四米的绳子一头缠在棍子上,然后把棍子卡在格子柜置物板上下。

酒店的每一层布局都是一样的,只是这一层是空的而已。刚看了楼下的窗户也是开着的,顺着外墙下去一定能到二楼。

“吼……”

不好,怪物来了。

“小千,快下去。” 我催道。

小千没有犹豫立马爬上窗台,我在这头扯着床单,随着她下降,格子柜磨着地板一点点前移,并发出刺耳的声音。

“嗷——”

丧尸嚎了一嗓子冲来,我立马躲在移动的格子柜后,他伸长了爪子挠我,我矮身一躲瞅准时机把地上的垃圾桶盖在它头上。

好在这东西还没那么聪明,只能四处跌跌撞撞在桶里吼叫。

正要松口气,前后又来三个,其中一个还是那疯女人。

欲哭无泪,我不是你丈夫的小三,怎么就追着我不放了还。

而小千还在缓慢下移,离二楼窗台还有一米的距离。

格子柜被她的重量拖着推到了窗户跟前,我权衡了一下,只能暂时放弃这里保命要紧。

疯女人离我越来越近,而另一头是两个青年丧尸,我慢慢摸到背包拉链,往疯女人那边走。它嘴巴血红,还有血珠滚落,面部狰狞,不受控制地抽搐,那双白多黑少的眼睛圆瞪,仿佛因看到什么猎物而惊喜。

我靠在窗边视线下移,小千正在进屋。

只是这一晃神,疯女人就到了跟前,我飞快掏出风油精喷雾,对着它眼睛狂按,它受了刺激不敢动,我趁机狠踹一脚,把身后格子柜横推,卡在走廊中间,挡开了后来的那两个青年丧尸,但没防备疯女人的二次进攻,眼睁睁看着它扑过来我却无处可躲,心头绝望啊。

一刹那间大脑空白,没有人生的走马灯,也没有不可忘却的事,只是有些遗憾。

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

“嘭——” 爆击的声音。

疯女人应声倒下,不再嘶吼,也不再动弹,只是脑袋破了个洞。

尸体旁站着一个身着西装的青年人,他扔了手上的铁棍,问:“愣着干什么?”

我发誓要是我能活到最后,一定要重金求一双没看过脑浆的眼。

没等到回答,西装男瞥了我一眼,翻上窗台将床单绕了几圈在手上就跳下去了。

我不爱用酒店床单,之前出差时带出去的床单放在办公室,昨天加班太晚我过来酒店住就顺便带上了。

感谢这破毛病救我一命。

丧尸越来越多,危险越来越近,我也跟着翻出去,攀紧床单。

向来不爱运动的我在身体脱离墙体的那一刻已经感觉死神在召唤了。

“刺啦——”

忧心忡忡地往上看了看,不会要断吧……

瞬间也顾不得害怕了,小心翼翼下放,一声嚎叫自头顶越来越近,几乎是与我擦肩而过,然后嘭地一声砸在地上。

又是坠楼。

稍一分神整个人瞬间下降半米,卡在走廊之间的格子柜已经冲到了窗户边,床单那头绑着的木棍也在慢慢变换位置,几乎快撑不住我了。

我加快速度,将将踩上二楼窗台,床单绑住的木棍挣脱开来,手攀附在床单上的力量还没收回,整个人忽然后仰,没松的那口气塞住了嗓子眼。

“啊!!”

“抓紧!” 小千急呼。

她紧紧拽着我袖子,斜出去的半个身体才不至于栽下去,接着把我一点一点往回拉,我尽量保持着平衡。等下了窗台,发软的腿才知道抖。

别说她年纪不大,力气还不小。

谢天谢地,我得救了。

瘫坐着一边稳定情绪,一边打量周围环境,房间是干净的,说明客人闻风走得早。门关着,西装男不在房间,现在在二楼,想出去就容易多了。

“谢谢你啊。”

小千摇摇头,“你也救过我。”

她这句提醒了我,

掏出手机看消息,推送的新闻都是关于这场灾难的报道,并有官方出面提醒大家闭门家中,等待救援。下面配的是受病毒感染的区域地图,只有七八块标了浅红,看来影响不大,在可控范围。顺手关注昙市各个官方的账号,并把通知消息打开,然后切到

“咱们走吧。” 我爬起来,对小千说:“我叫陶岁。”

小千望着我欲言又止,我看得奇怪问道:“怎么了?”

小千埋着头似下定了决心般恳求说:“姐姐,能不能借你的手机用一下,我想给家里打个电话。”

“好。” 我解了锁直接递给她。

听筒里的铃声直到挂断才停止,她又打了一遍,回应她的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女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没人接。” 小千把手机还给我,我安慰她,“许是没听到,待会儿再打一遍吧。”

“嗯嗯。”

我在房间找了一圈都没找到趁手的武器,只能把洗手间搁毛巾的架子拆了,给小千一根我拿一根。

“现在,我们出发。”

轻手轻脚拉开门,先探了头出去瞧动静,楼梯口已不像刚才那么拥挤,如果速度够快,能从缝隙间蹿到一楼。

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贴着墙壁走。“小千,你看后面。”

“好。”

“哐当!” 前面房间门大开,有个壮汉跑得飞快,后面跟着个丧尸,大波浪、过膝裙,蹬着十二厘米高跟鞋,生前是个美女。

壮汉跑得飞快,瞬间没了影,美女丧尸在原地打转,我立马拉着小千往旁边的门上靠,谁知它卡卡擦擦扭动着脖子转向我们这边来。

小千扭动着门把手,没能打开。

我把棍子握在胸前,跟小千叮嘱:“我数三二一,一起上。”

“三、二……” 不等我说完,小千已经冲出去了,我紧跟后面,她已经给了丧尸一击,丧尸只踉跄了下,又龇着牙冲过来,小千抡起棍子爆它头,可这破棍子质量太水,没打两下就弯了,我迅速操起手里这根,补上两棍,趁它倒地后赶紧逃。

“姐姐,这个房间里有人喊。” 小千贴着房门听动静。

我看着爬起来的美女丧尸,脚下没停,“咱们自身难保,管不了那么多。”

“可听起来像个正常的小孩声音……” 小千犹豫。

女高中生当然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生物了,她们美丽、纯真、做好梦,可现在非常时期,主动招惹麻烦并不明智。

“我没听到啊,小千你听错了吧。”

小千停下脚步坚定地说:“没错,就是这间。”

也不知道里面人是不是听到我们说话,瞬间嚎得惊天动地,把附近游荡的丧尸都招来了。

我一看这下真没辙了,立马闪进屋子里,关上门、反锁、上防盗链。

“救命啊,救命啊……”

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小房间,声音就是从那个小房间传出来的。

此时丧尸把门拍得巨响,我背抵着门,跟小千说:“先检查下屋子。”

小千应了声好开始查看,我跟丧尸只有一门之隔,心里慌得要死,这万一破门,我今天怕不是得交代在这儿。

“小千,试着给 217 打电话。”

“我正准备打。”

过了会儿,拍门的动静渐渐小了些,透过猫眼观察,视野范围内已经没有丧尸了,才放下心来。

小千在窗边观望,我四处检查,客厅里有血迹,桌子翻倒,曾打斗过。

里面房间的小孩似乎还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

我耳朵贴过去听了下,只能辨别有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在喊。

小千这时也走过来,手正握在把手上。

“等会儿。” 我对着门把比划了一下,“他出不来是因为里面反锁了,这个高度,他这个年纪的孩子不至于够不着,什么情况下,他没法过来开门?”

小千愣了一下,“你是说……”

“他肯定被什么东西绑着了,到不了门口啊。” 我立马退到门口观察外面情况,视线之内是安全的,并招呼小千,“我们赶紧走。”

“姐姐,电话有消息吗?”

我掏出看了看又塞回去,“没有。”

小千没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然后把里面那间房打开了……

她打开了……

“小千你干什么!”

“姐姐你别怕,里面是我弟弟。我妈在这个酒店做保洁,偷偷给我们开了个房间住,我早上听到动静觉得不对劲就去找我妈了,我弟弟也闹着要去,我怕他出事就把他绑在房间里上了锁。”

我后退两步,正琢磨着自己跑路,门里又喊起来,“郑思千,你敢绑我这么久,我让我爸打死你。”

六七岁的孩子怎么说出来的话这么恶毒呢。

我往房间里看,窗户紧闭,桌上游戏机压在数学课本上,另外半张桌都是各色的零食和饮料,小男孩双手被绑在床腿,口中咒骂的话倒豆子似的往外蹦。

“郑思千你死了?还不赶快给我解了。你个贱人,是不是又想挨打啊。”

小千上前的脚步慢慢停在了一米之外,她蹲下去,支着下巴看着男孩,“你爸怕是来不了了。”

男孩愣怔了下,“爸怎么来不了?你怎么知道爸来不了?”

小千笑了笑,用下巴指了指窗外,“刚看见你爸的车开走了。”

“郑思千你就是个骗子!”

“真走了。” 小千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真诚。

男孩此时突然大喊起来,“爸!爸!妈!”

“闭嘴!” 小千打断他,“妈死了,还喊什么!”

男孩惊愕不已,然后用浑身的力挣扎着手上的束缚,“贱人!贱人!你死了妈都不会死,你怎么不去死!”

小千上前两步踹了男孩一脚,眼神阴冷,“你最好现在求求我,不然你就在这儿等死。”

男孩受痛呜呜咽咽哭了起来,可嘴巴不饶人,骂的话越来越难听,我不想留着这儿,出去外面坐会儿。

此时云层的光越来越亮,街道上拥挤,却还是可以通行的,如果出了酒店要回紫都佳园可以借助共享电动车。

在手机上打开 APP 搜索了一下,几乎都没了,换了个车又搜索了下停放的位置,地图上空空如也。

糟糕,电动车没了,回家只能靠自行车了。我再一搜索,自行车倒是有,但是不多了。

耽搁越久越危险,我收紧背包,小千此时也出来了,她把门锁好,喊我一起走。

男孩还在里面吼叫。

别人的家事我管不着,我赶紧观察门外环境,悄悄打开一条缝探出头,确定安全后整个人才走出去。

“老伴儿,老伴儿咱不走,孙子还没回来呢。” 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攀着门把手,扯着她胳膊往外拽的老头气势汹汹大吼:“你乖孙子不回了。”

“他咋不回啊,不是带我们去爬山吗?你看他昨天落在这儿的包都没拿,他肯定要回的。”

“这几天天天下雨爬什么山!我们回东城。”

“孙子答应跟我一起回东城,你不等他我等!”

“你也不许等,你看这外头乱成什么样了,咱们趁情况没那么糟赶紧回家,免得给孙子添乱!”

许是 “添乱” 这句话老太太听到心里了,嘴上仍是哼哼不饶半步,脚下已经开始妥协默默跟在老头身后。

确定这对夫妻没问题后,我跟小千走到前面。

“老伴儿!”

“咚!”

扑来的丧尸被老头一脚踹倒墙边,老头看丧尸指头还在动,又上去补了两脚。再走的时候,他紧紧挡在老太太跟前。

“我可没杀人,这是怪物,殊瑛,你跟你那佛祖说说别把孽债算我头上。”

老太太闻言紧绷的脸稍微缓解一些,“佛祖说你脾气大,冲动,以后什么事听我的。”

老头目光对着正前方,精神矍铄地扭了扭胳膊,颇有干仗的架势。

我看危险解决了,忙加快脚步。

楼梯口一片混战,血迹遍布墙壁和地毯,看的我一阵作呕。又加上熬夜和久不进食,胃也开始捣乱。

暗自压下一口气,我说:“我们得把它们引开,拿个什么当诱饵。有大声公或者录音机什么的吗?”

小千眼睛一亮,打开背包,掏出一个小型录音机,我看了看那群丧尸,给后面的老夫妻做了个停的手势。小千先把音量调到最大,然后按下播放键迅速扔到另一侧长廊。

“小车正穿行在落基山脉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上。克里斯朵夫 · 李维静静地望着窗外,发现每当车子即将行驶到无路的关头,路边都会出现一块交通指示牌‘前方转弯’或‘注意!急转弯’……”

“嗷嗷吼吼……”

楼梯口的丧尸一窝蜂涌向录音机,我瞅准时机赶紧跑,刚转弯碰上一个刚刚变异的,它伸着爪子低吼,我拿出风油精喷雾狂按,小千顺势一推,配合完美。又下一层,大波丧尸歪着脖子试图上楼,可肢体僵硬跨越得并不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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