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专栏《奇葩人渣惩罚者》
新婚夜，同父异母的妹妹给老公打了电话：「是姐夫吗？我好像喝醉了，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老公挂掉电话，和我说：「你妹妹是不是……脑子不太好？」
我还没说话，老公继续补刀：「像个弱智。」
1
，新婚夜，还没来得及和老公洞房，老公的手机铃声就响了他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喂？」
「是姐夫吗？」电话那头传来微弱的喘息声，声音甜得发嗲，我在旁边都能听见。
老公皱了皱眉，打开了免提。
「姐夫，我好像喝醉了……」白茹说得含糊不清，「你能来接我一下吗？我不敢打给姐姐……她脾气不太好……」
得，这就是我那同父异母的「好妹妹」！
老公疑惑地向我打手势，低声问我：「她哪儿找来了我的电话号码？」
我摇摇头。
大概是后妈给的吧。
「姐夫？」见老公没说话，白茹又喊了一下，「你在听吗？我现在好难受呀，好热……」
老公咧着嘴，像吃饭吃到蛆似的恶心。
「喂？啊？昂，咦？谁啊？听不见呐！不买保险！家里有房！」这一连串说完话，老公挂了电话，顺便还把白茹的号码拉黑了。
挂断电话后，老公摊了摊手：「你妹妹是不是……脑子不太好？」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老公继续补刀：「像个弱智。」
「噗。」我笑出了声。
「老婆，别让别人扫了兴啊，我们继续？」老公抱住了我，我点点头。
还没过半个小时，我爸又来电话了。
老公撇撇嘴，没说话。
「爸，怎么了？」我说。
「啊，小歆啊。你妹妹给我来电话了，说是在酒吧里躺着呢，你要不……去把她接回来？她一个女孩子，在酒吧不安全……」
「爸，这是我新婚夜，你在我的新婚夜让我去捞人，不大好吧？」
「嗨呀，把电话给我！」我听到旁边有我后妈的声音。
「白歆啊？那是你妹妹呀，你接一下怎么了啊？新婚夜又怎么样嘞？比得上你妹妹重要啊？」后妈拉着嗓子，提高音调在喊。
老公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他夺走我的电话：「是爸妈吧？我和小歆新婚夜，真的不太适合去帮别人干事儿。您二老要有兴趣，可以自己去找，我给你们租车，费用我出。」
「嘿，夏瑞明，你怎么说话呢？你凭什么这么嚣张啊？」后妈的声音更加尖锐了。
「凭我有钱。」老公挂了电话。
「对不起。」老公将手机扔到了一边，靠在我肩头向我道歉，「虽然他们是你爸妈，但我实在没忍住……」
「没事儿。你也知道的，他们从来不把我当女儿。」
和老公又闲聊了几句，我们就睡了。
第二天，我们各自都去上班了。下班回到家时发现，门口柜台灯是亮着的，门也微敞着，没有关严实，门口摆放着一双女鞋。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有人在家？」跟在我身后的夏瑞明看见家里灯亮着，一脸诧异。
「姐夫，你回来啦。」这时，白茹穿着围裙出现在我们面前。
与此同时，我收到了后妈的电话：「喂，是白歆吧？小茹大四了，要搬出宿舍，我就让她住你们那儿了。她还小噻，你们好好照顾她昂，别欺负她，听见没？」
？？？
「不是，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就让她进来了？」我气极反笑。
再说了，白茹哪里来的我家门锁的钥匙？
「这还要提前说一声？都是一家人，搞这么生分干什么嘞哇？哎呦喂，真是白养你了！」
不可理喻！
我直接挂了电话。
白茹看了看我生气的脸，又看了看旁边同样脸色不大好的夏瑞明，眼圈一下子就红了，眼泪汪汪的。
「我是不是让姐夫为难了？姐姐，如果你不喜欢我还是搬出去吧……」白茹摘下了围裙，拉着行李箱走到门口，「姐夫，饭菜我已经做好了，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哦。」
「……那个，我走了。」
「哦。」
白茹显然有些尴尬，我猜，她也许就是等着让夏瑞明留下她呢。
夏瑞明脱了鞋，进了屋，招呼我坐在沙发上，给了我一个毯子，又递给我一堆零食：「你先看看电视剧吧，我做几个菜。」
说完，他将白茹做的饭菜倒进了垃圾桶。
「哎——」我还没来得及阻止呢。
「你咋能浪费呢？」我欲哭无泪。
「没有浪费啊，老婆。你闻闻，已经发臭了，不能吃了。」夏瑞明眨巴着眼装无辜。
他又转过身看向白茹：「你怎么还没走呢，东西没带全？」
「那个……」白茹拎着行李箱，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现在估计尴尬得能脚趾头抠出一个魔仙堡吧？
「我现在还没找好住宿的地方……」白茹欲言又止。
「这样啊——」夏瑞明点点头。
白茹看到夏瑞明正在思考的模样，以为还有挽救的机会，连忙道：「今天外面很冷……姐夫，你能不能——」
白茹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夏瑞明截了胡：「要不你去住旅馆？」
我瞧了瞧白茹面红耳赤的样子，又看了看夏瑞明坚持让白茹离开的坚定模样，忍不住想笑。
白茹一向喜欢抢我的东西，从小时候开始抢我的玩具，到现在开始密谋抢我的老公，没一件是得手的。
她在「得不到又毁不掉」的环境下度过了二十一年。
现在应该也还在「斗不过我」的阴影之下呢。
可那又如何呢？
她该的。
2
「呃……要不你先留——」我还没说完，夏瑞明把我拉到了房间里。
「你傻啊？看不出来你妹妹她是个绿茶吗？留她干啥啊？」夏瑞明说得有点激动，手舞足蹈的。
「我当然知道啊。」我笑了笑，「她绿她的呗，反正我也没损失什么，留她一夜，别到时候到处传我虐待她。再说了，她既然想留下来看我俩秀恩爱，那就让她看呗，羡慕死她。」
夏瑞明恍然大悟，一双混血棕眸投来了敬佩的目光。
他笑嘻嘻地走到门口要把白茹的行李箱拉进屋：「那什么，绿茶——啊呸，小茹啊，你姐姐说今天比较晚了，你要不今晚先在这里睡一觉吧？」
「……好，谢谢姐夫。」
饭点，夏瑞明在给我盛饭，白茹以为是给她盛的，「谢谢姐夫」这句话说了一半，夏瑞明就越过白茹，将碗递给了我。
白茹悻悻地收回手，干咳了几声，以掩饰尴尬。
「老婆，来，多吃菜。」夏瑞明不断给我夹菜。
平常他也给我夹菜，但今天异常勤快，吃了半天，我碗里的菜就没少过。
「姐夫真是个好丈夫。」白茹开始作妖了，她先是故意把一边的头发别在耳后，然后假装笑得元气自然，「要是我以后的老公也像姐夫这样就好了。」
「你也配？」夏瑞明脱口而出。
「啊？」白茹被夏瑞明怼得愣住了。
接着，夏瑞明笑了两下，用有些蹩脚的中文问我：「老婆，这句话我用对了吗？」
噗哈哈哈哈，笑死。
我装装样子，摇摇头：「不是这么用的。」
「哦哦，这样啊。」夏瑞明受教似的点点头，朝白茹道歉，「有些中文我还不太熟悉，说错了你不要在意。那个，小茹，你应该不会生气吧？」
「呵呵，当，当然不会了……」白茹气得猛塞了两口饭。
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当然了，仅仅是对白茹而言。
她沉默地吃着饭菜，当吃了一口西红柿炒鸡蛋的时候实在是忍不了了，又开始尝试拍夏瑞明的马屁：
「姐夫，你这道西红柿炒鸡蛋炒得好好吃啊。」
「嗯。」夏瑞明夹了一块肉递到我碗里，「老婆多吃点，都瘦了。」
我欲哭无泪：「你哪儿看出来我瘦了？我都被你喂胖了五斤了。」
「哎呀，我说瘦就是瘦嘛，老婆最瘦，要多吃点。」夏瑞明笑嘻嘻地望着我，一双透亮的眸子仿佛两颗宝石。
「那，那个，姐夫，你西红柿炒鸡蛋做得这么好吃，有空教教我吧？」说着，白茹吐了一下舌头，我猜是想装可爱吧，但是她本身不是可爱类型的长相，加之脸上不是很干净，做出这个动作就显得异常油腻。
夏瑞明就好笑了，他突然干呕了起来。
3
「怎么了？」我拍着他的后背，给他端了一杯水。
「姐夫你没事吧？是不是不太舒服？」白茹也凑了过来，伸出手想摸摸夏瑞明的额头。
「没事没事。」夏瑞明挡掉了白茹的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恶心，恶心得想吐。」
「噗。」我笑出了声。
「现在好多了吧？」我问他。
夏瑞明拉过我的手蹭了蹭：「有老婆在就好多了。」
「好了好了，吃饭吧。」
大家重新坐回了桌子上，白茹试图继续接近夏瑞明：「姐夫，我刚才说的，你教教我做菜，可以吗？」
「弱智也学得会吗？」夏瑞明眨了眨眼，越说越起劲儿，「学不学得会，你心里没点 x 数吗？」
白茹被怼得哑口无言，愣在了原地。
她的脸红得像猴子屁股似的，也不知道是因为羞耻还是因为愤怒。
「老婆，我在抖音上刚学到的网络语言，你看用对了吗？」夏瑞明又问我。
这傻子，愣是要把白茹给往死里骂了。
不过没关系，我喜欢。
「你怎么能这么说小茹呢？」我装模作样地嗔怪了夏瑞明几句，「那些话不是这么用的。」
「这样啊。」夏瑞明先是埋头失落了一下，然后才问向白茹：「小茹，我不太懂中文的一些用词，如果说得不对了，你不要往心里去。你应该不会和我一般见识吧？」
白茹想了半晌，点点头。
她转头看向我，眼神里却带着不甘。
我挑衅似的向她挑了挑眉。
想撬我的墙角？
你还嫩了点。
「怎么了，小茹？你怎么瞪着我啊？」我给白茹夹了几口菜，「是不是我们招待不周，惹你不高兴了？」
「当然不是。」白茹挤出了一丝笑，却把碗往旁边移动，不让我给她夹菜，「姐夫对我挺好的。」
嗯？你确定？
我真的会笑死。
我在白茹的身上看到了人脸皮厚度的极限。
要是有「脸皮厚」的评奖的话，白茹肯定能拿金牌。
其实说实话，白茹不见得对夏瑞明多喜欢，她就是嫉妒我而已。
但从我身边夺走我的东西，向我耀武扬威，以此得到满足感，这是她想都不要想的。
明明失败了这么多年，她还是乐此不疲地做这些疯狗的事，老实说，我还真挺佩服她。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4
吃完饭，我在客厅看电视休息，老公在厨房里洗碗筷。
白茹一会儿坐坐，一会儿往厨房里看看。
她估计是想帮忙的吧，但是由于之前夏瑞明的「猛烈暴击」，白茹有些犹豫。
终于，她下定决心去厨房了：「姐夫，要，要不我帮你洗吧？」
「真的吗？」夏瑞明的眼睛在放光。
「嗯嗯。」白茹难得看见夏瑞明笑，她殷勤地站在夏瑞明旁边，开始摞碗筷。
「谢谢你啊，小茹。」夏瑞明使劲儿地拍了一下白茹的肩膀，白茹吃痛得脸都揪在了一块儿，「你别站旁边，你站我这个位置洗。」
「啊？」白茹茫然地被夏瑞明安排到了他自己的位置上。
白茹戴上手套后，夏瑞明退到了一边：「太好啦，能多陪陪老婆了。小茹，你记得洗干净啊，小歆她有点儿洁癖，最好每个碗洗三遍。那个，你能做到吧？」
「啊……呵呵，当，当然啦……」
然后，夏瑞明就真的将白茹冷落在一边了。
「老婆，我给你剥个柚子吧？」
「老婆，你吃不吃核桃？」
「老婆，我去给你买个糖葫芦好不好？」
夏瑞明在旁边「老婆」「老婆」的叫个不停，没过一会儿，厨房里就传来碗掉地上的声音。
我们随着声音来到了厨房。
白茹正看着左手食指上的伤口泫然欲泣。
夏瑞明皱了皱眉，明显一脸心疼的模样。
白茹也捕捉到了这个表情。
夏瑞明走到白茹跟前，白茹把手伸了过去，脸上却带着歉意：「姐夫，我没关——」
「这个碗我很喜欢呢。」夏瑞明抢先说话。
「什，什么？」白茹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这个碗是我和小歆订婚那天买的，很有纪念价值的。」夏瑞明小心翼翼地把碗碎片捡了起来，「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别捡了，小心手。」我扒拉了一下夏瑞明，夏瑞明很听话，不捡了。
白茹看着夏瑞明有点生气的脸，结结巴巴起来：「姐，姐夫，我不知道这个碗对，对你来说这么珍贵……真的很对不起……我不知道……要不，要不我赔，赔给你？赔给你一个一模一样的……」
白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小得几乎都听不见了。
我感受到了，她内心深处是怕夏瑞明的。
但尽管如此，她还不忘了「绿茶茶艺表演」：她脸红扑扑的，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那好吧。」这时，夏瑞明开口了，「你别哭了。你赔个一模一样的给我，我就勉强原谅你了。」
「啊？真，真赔啊？」
「那不然呢？」夏瑞明撇撇嘴，对我说，「老婆，我是不是中文语气用得不太对？小茹好像听不懂我的话一样……」
「没有，你很棒。」我说。
「那，那我这……」白茹委屈地伸了伸手指头。
「哎呀，小茹，你怎么受伤了啊？也太不小心了！」我从柜台上拿了个创口贴递给她，「下次得注意一点。」
「小茹受伤了啊？」夏瑞明此时才反应过来。
「是。」白茹极力地点点头，「其实也还好，不是很疼……」
「对啊，口子挺小的。」夏瑞明指了指那个伤口，「再晚会儿，伤口就自己愈合了。」
5
我已经不记得后来白茹是怎么腆着脸留下的了，总之那晚我一直在卧室里笑，老公搂着我，陪我看《蜡笔小新》最新剧场版。
「哎，我问你，白茹长得好看吗？」我躺在他的怀里问他。
他摇摇头：「我不喜欢她，她没老婆好看。她很绿茶，还娇里娇气的，演技稀烂，还试图破坏我们的感情。老婆，你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妹妹？」
「那没办法啊，一个爹呢。」我摊摊手。
夏瑞明玩弄着我的发丝：「老婆，你别怪我挑拨你和你家人的关系，你那个爸妈，没一个好东西。他们对你这么坏，你还不如趁早和他们断了联系。」
我想了想，没说话。
其实，我确实应该和他们说说清楚了。
第二天，我和夏瑞明去了公司。
我们两个在同一家公司，他是我上司。但由于我们不想太引人注目，就没有和同事说我俩谈恋爱并修成正果结婚的消息。
但我没想到，白茹会借着这个突破口，试图拆散我和夏瑞明。
那天正值饭点，我还没来得及喊夏瑞明一起出去吃午饭，白茹就拎着便当进了公司，一路打听，找到了夏瑞明。
「呦，这哪儿来的妹子啊？」
「她好像往咱这里来了。」
「谁的女朋友吗？」
公司里的男人都在议论纷纷。白茹来到夏瑞明跟前：「瑞明哥，这是我给你做的便当。」
呵，在外面都不喊姐夫了，这招 6 啊。
「哎呀，竟然是夏总的女朋友！」
「夏总真是闷声干大事啊！」
「是呀，这好一出金屋藏娇啊！」全场都在起哄，白茹也不否认，抿着嘴在笑。
我丝毫不慌，就等着夏瑞明让白茹难堪。
夏瑞明果然不负众望：「你别喊这么亲昵，我老婆会误会。」
「啊？这个女孩子不是夏总的女朋友？」其中一个女同事好奇地问。
「我没这么绿茶的女朋友。」夏瑞明摇摇头，继续说，「而且，我已经结婚了。」
全场震惊。
「那，那这个女孩是……」另一个女同事指着白茹欲言又止。
「害。」我们销售部的负责人拍了拍那个女同事的肩膀，「还能是啥，追求者呗。」
「可夏总刚刚说他已经结婚了啊……」
「这……」
场面有些尴尬。
夏瑞明接着说：「本来不想告诉大家的，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但看来，我今天是非说不可了。」
夏瑞明掏出了口袋里的戒指戴到了无名指上。
还别说，看久了夏瑞明没觉得什么，但今天重新审视了一下才知道，夏瑞明是真帅啊，也不怪白茹想把夏瑞明搞到手。
6
「我有老婆，你们也认识。」夏瑞明说着，看向了我，「她就是白歆。白歆做事认真，气质出挑，我对她一见钟情，于是，我们自由恋爱了。站在你们面前的这位，是白歆同父异母的妹妹，白茹。」
这件事一公布，大家齐刷刷地看向我，我略有尴尬地笑了笑。
「她是知道我结了婚的。」夏瑞明笑了笑，全然不像平常黏着我时傻傻的样子，「在人前，她甚至不敢喊我一声姐夫，她什么心思，应该不用我多说了。」
「姐夫，不，不是这样的……」白茹不停地摇头想解释，「我，我对你……」
「你对我？」夏瑞明插着口袋往前又跨了一步，寒气逼人，白茹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你对我什么？」夏瑞明继续刨根问底，「要不今天就当着大家的面，说说清楚？其实我也很好奇啊，你一开始费尽了心思接近我的目的。」
「姐夫你还不懂吗？」白茹哭得很伤心似的，旁边的女同事都不忍心看下去了，给她递了一张纸，「我喜欢你啊，和姐姐一样，喜欢你……」
「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抢你姐姐的东西？」夏瑞明逼问白茹，「白茹，你别低头啊，你不是说喜欢我吗？我怎么看着，你倒像是怕我呢？」
「我，我……」
其实也不怪白茹吓得不敢说话，也不敢看夏瑞明，就连我也有点意外。
我原以为夏瑞明就是个单纯的小奶狗，平时和我撒撒娇什么的，谁知道，他竟然变得这么冷峻了，颇有了点霸道总裁的影子。
「看着我说话。」夏瑞明说。
「我……」白茹连连退后，直至退到夏瑞明的办公室门口，她猛地鞠了一躬，「对不起！」
然后，她落荒而逃了。
「好了，讨厌的人走了。」夏瑞明一拍手，又变成了我熟悉的模样，「大家都去工作吧，不要太累啦，记得劳逸结合哦。」
晚上我回到家里的时候，白茹的行李箱已经不见了。
然而我和夏瑞明刚吃完晚饭，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
我打开门一看，是我爸妈，白茹就站在他们身后。
后妈一进门就扯着我的头发：「白歆，你能耐了啊？现在工作有钱了，有个好老公，了不起了对吧？你这么大个人，你妹妹才多大？你欺负你亲妹妹，害不害臊！」
「你们干什么！」夏瑞明连忙帮我扯开了后妈的手。
「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们，请你们离开。」夏瑞明板着脸对我爸妈说。
爸妈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尤其是躲在他们身后一声不吭的白茹，因着刚才夏瑞明这么一吼，现在正瑟瑟发抖着，连看都不敢看夏瑞明一眼。
7
「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朝我们吼？！」后妈继续撒泼，还想上前来拽我的头发，被我爸劝住了。
「我是白歆的丈夫，这里是我们家，到底谁是外人？」夏瑞明也不服气，要和我后妈争理。
「你！」后妈指着夏瑞明，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拍了拍他的胸口，让他放宽心，然后走到前面，义正辞严地问他们：「我什么时候欺负白茹了？平心而论，我上学的时候，白茹的零花钱都是我打暑假工挣的，我的文具，我的吃穿用住，你们拿出过一分钱吗？我亲妈给我汇钱，你们不也是拿走了吗？白茹的高考志愿是不是我给看的？就连白茹现在脖子上戴着的项链都是我大学那会儿给她买的。我欠她什么了？」
爸妈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我继续说：「爸，自从你和我妈离婚后，你有尽到父亲的责任吗？还有你，我尊敬你，喊你一声妈，但你配吗？」
「你你！」后妈脸上的皱纹全都聚在了一起，她指着我的鼻子想骂人，却想不出什么可骂的。
「小歆啊，是爸爸对不起你。」我爸叹了口气，把后妈拉到了他身后，「但是，爸爸的事，和小茹没有关系。凡事都要讲道理对不对？小茹她在你们家就待了一夜，回来后憔悴得不成样子，手上也破了，我们问她，她都不说话。小歆啊，你告诉爸，你跟爸说实话，你们俩是不是……欺负小茹了？」
「我很赞同爸的观点。」夏瑞明点点头，「爸不是说凡事都要讲道理吗？那我们就来讲讲道理。」
「这……」
「小茹怎么会有我家的备用钥匙？她昨天是用钥匙开门的。我记得没错的话，我家门锁的钥匙就只配了三把，一个在我身上，一个在小歆身上，还有一个在柜子里放着。」夏瑞明说着，拉开了门口的柜子，「但是柜子里的钥匙已经不见了。我们家除了爸妈和小茹就没人来过，至于钥匙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你们应该比我们更清楚。」
「再说说小茹的事。」夏瑞明继续说，「爸，妈，小茹这么想在我家待着，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夏瑞明瞥了心虚的后妈一眼，笑了笑：「妈，你应该很清楚吧？」
我爸听得云里雾里，挠了挠头：「小茹不是因为喝醉了才想在你家过一夜的吗？」
「真的是这样吗？」夏瑞明反问，接着，他把白茹那天晚上给他打电话的录音播了出来，「爸，妈，你们听得还清楚吧？试问自己喝醉了第一时间不去找家人，而是去找自己的姐夫，居心何在？」
8
我爸听完了录音，转身瞪了白茹一眼。
白茹装作看不见，继续不说话。
「最后，我们来说说您二老的事。」夏瑞明从房间里拿出了一些资料，铺开在爸妈面前，「我不知道你们从哪里找到的突破口，我公司账户上显示，一直有人利用小歆的号在往另一个卡上汇款，小歆没发现，我也险些被骗了过去。我去追查了一下账号来源，显示是小茹的卡。」
小茹吓得瘫倒在地上，后妈也是脸色苍白，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有我爸被蒙在鼓里，听得云里雾里。
「瑞明，你是说，小茹一直用另一个卡转移你账户里的钱？」我爸问夏瑞明。
「是的，这些就是证据。」夏瑞明将一摊资料递给我爸。
我爸颤抖着手接过。
他两眼通红地看向白茹母子：「是……你们弄的？」
「爸，你，你听我解释……」白茹拉着我爸的衣角哭了出来。
「你别叫我爸！」我爸推开了白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孩他爸啊……」后妈头一晕，险些摔倒，还好被我爸接住了，「小茹她借了校园贷，还不了啊……借贷的人说，说能帮小茹……」
「糊涂啊！」
「我本来是想私下解决的。」夏瑞明推了推眼睛，「但是以这个状况来看，我会让我的律师来处理。爸妈，小茹，你们到时候和我的律师谈吧。」
刚完事儿，门口又传来敲门声，我打开一看，是我亲妈。
「妈？你怎么来了？」我有点惊讶。
我妈穿得很正式，一件西服正装，一件 A 字短裙。即便是六十岁的年纪，看起来也风华绝代、气质超群。
「我来谈合同。」我妈进屋后看到了我爸和白茹母子，眯着眼笑了笑，「呦，主角们都来了啊？」
「妈，快坐。」夏瑞明一见到我妈，赶忙来献殷勤。
「不用，我今天是来谈正事的。」我妈摆摆手，「夏总，我们什么时候打官司？」
夏瑞明看了我一眼：「明天。」
后来，白茹母子入狱了，我爸一个人在家郁郁寡欢，不久后就得了病。夏瑞明看在他是我爸的份上，把他转到了国外治疗。
「老婆，吃饭啦。」夏瑞明一如往常给我添饭。
我吃到一半，却觉得有些恶心，跑去了厕所，吐了。
夏瑞明担心我，非要带我去医院，查出来才知道，我怀孕了。
是的，我和夏瑞明有了孩子。
春天又到了，幸福生活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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