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与罚:女杀人犯的沉沦

「而他更是对那个女人由怜生爱。」

「幸亏,他最后还是守住了自己的底线,不然,岂不是放过了一个女魔头?」

有人总结说:「这就是百密一疏,警察看到女人从前写的作文,发现她有频繁用〖省略号〗的习惯,再联想到当初在电脑里发现的〖第二人格计划〗里的日志,也是同样如此,所有的一切都被推翻了。」

有人提出疑问道:「那你们说〖第二人格计划〗是真实存在的呢,还是女人为了脱罪编造出来的故事呢?」

「我感觉是假的,这也太反人类了,研究这个有什么意义呢?」

「我认为是真实存在的,只是被女人发现,加以利用,她要的不仅仅是死者的命,更是他临死前的极致痛苦,以及死后的身败名裂。」

大家各抒己见,有人说:「假设不是警官看到那封信,这个案子的真相将永远被埋葬,不然,女人作为杀人犯,不但能合法继承前夫的遗产,还能得到一个那么优秀的新丈夫,这也太不公平了。」

最后,同学们都在讨论警官的明察秋毫与深明大义。

唯有一个坐在角落的男同学,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戏言着开了口说:「你们有没有想过,假设女人不是爱上了警官的话,这个案子是不是永远都不会破?」

顿时,全场漠然。

接着他又自问自答地点评说:「利用情感者,终究被情感所左右。」

紧随着他又问:「你们再想一想,〖省略号〗在电脑上,只需要点一个按钮,可是,用笔写可是要点6下,这到底是一个习惯呢?还是故意的试探?是她的习惯呢?还是记录者的习惯?」

全场更是变成了静默,连喘息声都变得清晰起来。

良久之后,才有人开口说:「那个女人在被判刑时,竟然试图从法庭上逃跑,被警察当场击毙,那有人知道那个警官怎么样了吗?」

大家都摇了摇头。

唯独讲台上的老师,湿润了双目。

那个警官还好,虽然他不能再当警察了,也不会再爱人了,但,他依旧能在讲台上,从容不迫地讲述着这个案子的全过程。

他永远也忘记不了,当林佳真被击毙的时刻,她的那双眼睛依旧看着他的方向,她好像在说:「飞蛾扑火,不是因为蠢,而是太过向往光明。」

而让她有这种过激行为的,是法官的一句话——家暴罪不可恕,但任何人都没有资格代替法律审判他。

知乎盐选魔女杀人案

厄运在同一条路上漫游,时而降临于这个人,时而降临于另一个人。——埃斯库罗斯

厄运在同一条路上漫游,时而降临于这个人,时而降临于另一个人。——埃斯库罗斯

1.野塘浮尸

九十年代初期,一起骇人听闻的凶杀案打破了沙塘坑村的宁静,让这个地处深圳最偏僻,仿佛已经被时代发展遗忘的小村庄,一时间受到社会各界广泛的关注。

谁也不成想,这里会发生如此残忍的命案。

死者是在沙塘坑村的一处野塘被发现的。村民李祥全晚上来这里夜钓,一竿甩下去后竿却没提上来。他以为是鱼钩被水草缠住,结果猛的一用力,钓上来了一绺带着头皮的头发。李祥全捻着头发一边纳闷一边望了一眼黑魆魆的水面,一具泡的发白的尸体就这样浮了上来。

李祥全吓得三魂丢了两魂,鬼撵似的跑回了家。刑警队大队长郑明第一时间带队赶到了现场,他命人将野塘周围拉上了警戒带,并立即对现场展开了勘验检查。望着岸边一丛丛随风摆头的白苇,天上的毛月亮散发出朦胧又黯淡的幽光,郑明心中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安。

由于条件受限,尸体经过两个小时才打捞上来,情况惨不忍睹。死者的头骨已经严重变形,两只眼珠陷入了颅腔内;胸口和腹部有多达40多处的刀伤,几乎被戳成了筛子。

更残忍的是,尸体的手脚被弯曲成了一种诡异的姿态被尼龙绳紧紧捆绑着,嘴巴和鼻子也被胶带牢牢地封住,死者脖颈上死死拧着的一圈铁丝,由于长时间的浸泡,部分铁丝已经勒进了肉里。

究竟多大的仇才会下如此狠手?这简直就是虐杀!

经过警方调查,死者竟然是市区某大公司的副总经理。他家庭和美,儿女双全,工作上也从没与人结下过什么仇怨。

那这样一位家境殷实的中产阶层为何会惨死在如此偏僻的沙塘坑村呢?

郑明很不想将这起案件与前面发生的几起命案联系起来,因为这意味着他们面临的压力会空前的加大。但是案件的共同点却又不容忽视:死者的车子也消失了。是的,死者生前开的一辆奥迪,和之前所有死者开的车子一样,也凭空消失了。

他们走遍了深圳各个二手车市场都没有找到这些车子的踪影。

郑明想通过验指纹的手段来排查真凶,但不久后便放弃了。当时快速发展的深圳每年外来打工的流动人口就有几十万之多,再加上技术条件有限,无异于大海捞针。

没有目击者,找不到失踪车辆,排查指纹太困难。案件再次陷入了僵局,算上这起,这已经是这半年来发生的第14起命案了。

然而,丧心病狂的的凶手似乎并没有因为警方的压力而产生收手的打算。很快,在一星期后,刑警队又接到了报案。

死者是在一口废弃的污水井中被发现的,高度腐烂的尸臭味引起了前来此处玩耍的孩子的注意。被吓傻了的孩子跑到家里,家里大人报了警。

与之前一样,死者生前开的一辆新款凌志也不翼而飞。令人震惊的是,死者竟然是公安局副局长的儿子!

据副局长所说,他的儿子从小就看他办案,危机意识很强,还跟他学过防身术,不可能就这么轻易被害死。然而看到停尸床上儿子冰冷的尸体,副局长只能无奈的捶胸顿足。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就连续杀害两人。凶手的疯狂让社会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变态杀人魔的传闻在坊间甚嚣尘上,舆论的压力让警方喘不过气来。

死者都是开车的男性。死者都是被勒死后抛尸到了很偏僻的地方。死者的家庭住址大多集中在宝安区。从死者身上检查到的作案工具都是一些最普通的绳子,胶带……

郑明凝紧眉头,一遍又一遍梳理着案情,但有用的线索还是太少了。目前只能初步判定凶手的作案动机是杀人劫车,但是如何确定凶手的行踪,找到凶手的第一作案现场还是毫无头绪。

怎么办?该怎么办!

凶手的作案频率越来越频繁,每耽误一分钟就可能有一个人会惨遭杀害!

郑明焦躁的用拳头砸着自己的脑袋,恨不得扒开脑仁想出一个办法来。

终于有一天,警队接到了两个奇怪的报案。

2.死掉的犯罪嫌疑人

报案人员均为在深圳机场附近拉活的出租车司机。他们都声称自己遇到一个穿着暴露,打扮妖艳的女人拦车,女人上车后便开始搔首弄姿,极尽挑逗,勾引他们去自己住的地方做涩情服务。

由于前面发生的一系列命案,两个司机的警惕性都非常高,他们觉得此事蹊跷,不会像想象中那么简单。所以在女人作出不雅行为后,两个司机并未上钩,他们将女人赶下了车,并都立即选择了报警。

接连接到两个司机的报案,且描述情况如此一致,这引起了公安机关的高度重视。刑警队大队长郑明隐隐觉得,这很有可能与连环凶杀案有关。色诱司机,杀人劫车,抛尸荒野。如果是这样的话,似乎就有些说的通了。

事不宜迟,他马上分派人员在机场附近一带蹲点侦查。这一年深圳的夏天出奇的热,似乎上帝也被歹徒的恶行激怒,用强烈的紫外线问罪人间。

为了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员,警方选择了24小时无间断蹲点。机场附近的人流来来往往,每一个警员都目不转睛,全神贯注,不敢有一丝懈怠,他们想抓获凶手的心就如同被这炎阳炙烤的大地一样焦灼。可连续蹲点了半个月,他们连一丝可疑人员的影子都没发现。

难道是司机描述有误?或者凶手已经更换了作案场地?又或者,是他们的侦查方向错了?身体上的疲惫,长时间的无果,警员们再次陷入一片低靡。

然而就在这时,嫌疑人出现了。

一天中午,警员小王像往常一样与蹲点同事换班,刚换不久,他就注意到有一个打扮性感时尚的女人在伸手招车。

黑色的短皮裙,藕色的吊带背心,妩媚的黄色波浪长发。女人的种种特征都与报案司机描述的一模一样。她美目含情,酥胸微露,正拄在车窗上与一辆开着丰田佳美的司机谈话。不久后,便上了车。

小王立即驱车跟了上去,并用对讲机联系了其他同事。他有一些激动,但还是竭力控制自己的心跳。现在还不是抓人的时候,他们分析,光靠一个柔弱女子很难杀死一名成年男性,女人很可能还有其他团伙。

就在小王盘算着如何顺藤摸瓜时,前面的丰田车突然加速了,两车的距离瞬间被拉开好远。小王赶紧踩油门跟上,并通知同事在前方对车辆进行拦截。直觉告诉他,他可能暴露了。

郑明带人赶紧在前面设防,眼看一辆车牌号为粤B7053的白色丰田车出现在视野当中,警方立即鸣笛示警。

然而面对警方的拦截,丰田车不但没有减速,反而突然像一条发疯的野狗一般,将车速直接飙到了130!车子在路上左冲右突,横冲直撞,最后竟然不要命的冲过了封锁线。

该死!望着绝尘而去的丰田车,郑明的脸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好不容易蹲到的嫌疑人,就这样眼睁睁看他跑了。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这时,郑明手中的大哥大突然响了起来。他不耐烦的按下接听键,是别的分局来的电话。

「什么?嫌疑人找到了?在哪里?怎么可能?」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郑明的表情更加凝重。分局那边说,今天上午他们接到村民报案,一名女子死在了黑庄村的荔枝园里。

根据现场勘查,死者的特征与郑明口中描述的嫌疑人十分相符,黄色波浪长发,身高一米六左右,穿着时尚性感,最重要的是,死者右手臂臂弯内有被烫过的烟疤,这是当时两个司机回忆时都着重强调的一点。

郑明带人立即前往查看,他们还叫上了当时报案的两个司机。经过两个司机确认,死者确实是当天和他们搭讪的那个女人,只是衣服换了。

郑明的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是喜是忧。嫌疑人确实是找到了,但是已经死了,而且也是被勒死的,这很有可能与之前的命案是同一个凶手。但是之前死者都为男性,怎么突然变成女性了呢,这是不是说明自己侦查方向真的错了?可能她们真的只是想色诱司机而已。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丰田车上的女人,是不是就与此案没关系了?可是如果没关系,为什么被拦截时又会那么丧心病狂的逃跑呢?

事情变得越发扑朔迷离,好像有一层迷雾遮挡在眼前。好在,他们还有一条线索。

郑明将丰田车的车牌号报给了交管局,很快,那边便调取到了车主的信息。

当丰田车车主被警察带到审讯室时,吓得已经六神无主,不知所措了。警察还没问两句,他便招了供。

女人上车以后确实勾引了他去自己的出租房做涩情服务。一开始他也是拒绝的,但奈何女人的打扮实在是太妖艳了!她极尽挑逗,拉着司机的手往自己大腿处按去。

丰田司机曾听的友们说过,有的小姐喜欢坐车不给钱,到了地儿以后再以身抵债。女人将司机撩拨的火热,一向老实本分的他顿时也想刺激一把,于是就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女人。但是谁成想走了一会儿女人就突然说后面有警察跟踪他们,让他赶紧加速,不然被抓了以后就说他嫖娼。丰田司机惊慌失措,要是被老婆知道了自己嫖娼,那他就完了!所以他拼了命的往前开。

丧心病狂的冲过封锁线甩掉警察后,女人在半路便一脸失落的下了车,司机也失魂落魄的回了家。

到家后的司机一直寝食难安,他知道警察早晚有一天会查到自己,但是没成想会这么快。

审讯完后,司机忏悔的跪在了地上,他求警察念在他是初犯,而且还没有做成的份儿上不要告诉他老婆,他还不想失去一个完整的家……

听完司机陈述,郑明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的走出了审讯室。

他倚墙吸着烟,清癯的脸上布满愁容,下巴因长时间的熬夜滋生出一层密密的胡茬。最后一条线索也断了,凶手还要杀多少个人才肯罢休?

郑明怔怔的望着窗外愈发繁茂的香樟树叶。光线透过叶缝,照射出隐匿在空中的细小微尘。恍惚间他觉得真相触手可及,又觉得一切又都回到了原点。

3.幽暗的出租房

只要你仔细听,就能听到来自地狱的低吟。

在宝安区一处破落的棚户区内,一座二层的自建房里传出一声声钝器敲击的闷响。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正手持一条铁棍狠狠的击打在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身上。

女人被倒掉在房顶,全身布满可怖的紫黑色淤青。她的嘴巴被胶带牢牢封住,痛的面目狰狞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是陈连红又在让她的手下修理「机器」了。是的,每一个完不成业绩或者不听话的「机器」都要面临这样的修理。

陈连红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把玩着手里的指甲刀。在她的身侧,并排站着五个噤若寒蝉的女人。

「都抬起头来,谁低头,下一个就是谁。」陈连红幽幽说道,声音不大,却没有人敢质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铁棍一不小心打在了女人的胸口,钻心的钝痛让女人发出诡异的惨叫。但另外五个女人只能硬着头皮看下去。

「反正你要这玩意儿也没用,干脆打废了!」说完,陈连红从男人手上夺过铁棍,又朝女人胸口狠狠的抡了两棍。女人痛的直接翻眼昏死了过去。

「你们都给我看好了,这就是招不来男人的下场!以后要是还有谁一周之内钓不来男人,只会更惨!他妈的,真是一对该死的废物!」陈连红咬牙切齿的说到,随手又将手中的铁棍甩向了女人的腹部,女人摇摇晃晃,却没有了任何反应。

另外五个女人已经抖如筛糠。其中一个年纪最小的才19岁,吓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硬是生生憋了回去。她不明白为何红姐会这么狠,早上吃饭的时候她明明还给美芹姐夹了一次菜!

陈连红对女人们的反应很是满意,这种杀鸡儆猴的戏码她屡试不爽。只有往死里打,这些女人才会害怕。

「给,让她长长记性。叫云姐给她送饭。」陈连红将指甲刀扔给了光膀男人,扭着腰下了楼。

男人走到被吊着的女人面前,蹲下身来,将女人的耳垂塞进指甲刀锋利的两个刀锋之间,然后狠狠一摁,耳垂瞬间血流如注,被剪豁出一道口子,昏迷过去的女人顿时被生生痛醒,再次发出凄厉的惨呼……

这是陈连红自己想的法子,对于业绩总是不好的女人,总要给她们留下点记号来提醒她们,不然一直废物下去,那就只有被淘汰了。在这座简陋的自建房里,她才是这里的独裁者,女人们的生杀予夺全部由她掌控。

曾经也有过几个不知道死活的,吵着要报警。陈连红有的是办法对付她们,断食,烟烫,溺水,毒打,轮奸,实在不行,就像王美娜一样,活活勒死。

经过这一番下来,没有哪个女人还敢吱哇乱叫,全都被她治的服服贴贴。狠,只有够狠,才能立得住站得稳。这是陈连红摸爬滚打多年后总结出的人生信条。

「美芹,吃饭了」库房的铁门被李秀云推开,黑暗的房间里多了一丝光亮。望着蜷缩在角落里被打的全身浮肿一动不动的王美芹,李秀云叹了口气。

「哎,你说你怎么这么倒霉呢?好不容易钓到一个,还遇到条子了,不然红姐也不会这么大火」李秀云说完话,看到地上的王美芹还是一动不动,她忙放下手中的菜汤,俯下身把一只手探到王美芹的鼻前。感觉到有轻微的呼吸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别装死了,赶紧起来把饭吃了,难道你也想像你妹妹一样?跟着红姐吃香喝辣有什么不好?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的玩意儿!」知道王美芹还活着,李秀云生出一种被戏耍般的恼火,顿时没了耐心,将饭盆随便往地上一敦,砰的一声关上铁门离开了。

脏乱的库房再次陷入沉寂与黑暗。听到李秀云提到的妹妹,全身浮肿的王美芹身体止不住的战栗,最后终于忍不住嚎啕痛哭起来。她对不起妹妹!妹妹是被她害死的!想到妹妹凸起的瞳孔和最后绝望的眼神,她就难受的几近窒息。受够了,她真的受够了,这种地狱般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停止!她想不如就这样死了算了,可想到陈连红的威胁,她最终还是忍着剧痛,强撑起被打的臃肿不堪的身体,趴在地上小口小口喝起了菜汤。

一座不起眼的自建房,就这样成了囚禁女人的地狱。

但这并不是陈连红的目的,她的目的是将这里伪装成男人的天堂。至少在他们进屋之前,要是这样想的。

为了让这些乡下妞能成功勾引到男人,陈连红没少花心思。

她教她们学化艳妆,逼她们穿性感露骨的衣服,带她们去KTV和三陪小姐学挑逗男人的话语。她甚至刻意训练她们学一些特定地方的方言,说这样有利于拉进和司机的关系,降低他们的警惕性。

为了更好地诱惑男人,她还专门通过小姐从特殊渠道购买了一批内衣和情趣道具,内衣让女人们去外面的时候穿,道具就摆在二楼的出租房内做伪饰。

小姐告诉她,男人们都喜欢新鲜刺激的,比如好几个人一起玩。于是她就让女人们两三个一组去勾引。果然成功率高了不少。

KTV的小姐把陈连红当成了老鸨,以为她也想做皮肉生意,所以告诉了她不少技巧。陈连红也不是没想过,但是皮肉生意一单撑死挣个几百块,而她做这个一次至少能分到一万。况且,她恶心男人。男人的生意她是不会做的,除非让他们死。

为了确保安全,陈连红还给每个女人买了一部BB机,只要有人上钩了,就要发过来暗号,他们在家好做好准备。

王美芹上车后不久便给他们发了暗号,可谁知最后竟然还是她一个人回来。这让好久没生意的陈连红大为恼火,之前的钱早就被他们挥霍一空,再没生意,他们连房租都要交不起了!

算上这次,王美芹已经一个多月没钓到人了,这次还差点把警察招来,她妹妹就是个不省心的,她也这么不省心。陈连红刚开始是动了杀心的,但是想到最近风声比较紧,就留了她一命。

然而,王美芹还是死了。

4.落入魔窟的姐妹

王美芹和王美娜来自贵州的一个偏远山区,1992年,姐妹俩都来到了深圳打工。大城市的繁华让两个年轻的姑娘充满幻想,然而现实却狠狠打了她们一记耳光。

初到深圳,她们的钱包便被偷了,无依无靠的她们一无学历二无一技之长,辗转多地后才找到了一家工厂当流水线工人。

工厂叫喇叭厂,负责生产电路板。姐妹二人进厂的那天,正是陈连红辞去工作的那一天,她们之间还打过一次照面。

姐妹俩每天的工作就是趴在流水线上组装电路板,当时的工厂全是血汗工厂,一天要连续工作十四五个小时。姐妹俩每天的生活除了工作就是拿着饭盆蹲在宿舍里喝菜汤,根本没有时间去见识大城市的繁华。即使有时间,她们也没有勇气去,当时一个巨无霸汉堡就要七十块钱,而她们一个月的工资也才二百不到。

对大城市的热情很快就被繁复劳累的工作消磨殆尽。但是她们还是决定继续坚持下去,这总比回老家随便被安排个人嫁了强。

就这样坚持了大概大半年后,突然有一天厂里有个男人开始有意无意的接触王美芹,后续更是对王美芹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男人行事大方,出手阔绰。每次等王美芹下了班后就带她去高级餐厅吃西餐,去酒吧喝酒蹦迪,去名牌服装店买衣服,去当时最豪华的皇冠半岛酒店唱卡拉OK。

初出茅庐的小姑娘怎么受得住这样的攻势,王美芹很快就答应了男人的追求,她觉得和他在一起她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生活。

男人对王美芹的妹妹也很好,每次带王美芹出去玩,都会给王美娜带回来很多礼物。王美芹感觉自己遇到了人生中的真命天子。当时在喇叭厂的女工没有一个人不羡慕这姐妹俩的。都说王美芹找了一个好老公,王美娜摊上了一个好姐夫。

可是时间不久王美芹就感觉到了不对。她怎么看自己的男朋友都不像是在喇叭厂打工的。自己这一段时间的消费都远超一个工人的薪资能力。开始她以为男朋友是在花存款,后来她觉得即使存款再多也遭不住这么挥霍。为了两个人的以后,她开始劝男朋友节制,不要再去酒吧夜店。

男人告诉王美芹自己其实不是喇叭厂的工人,而是卖二手车的。之所以进厂打工完全是因为有一次在路边看到王美芹被她所吸引,才特意进厂来追她的。

王美芹感动的一塌糊涂。她觉得一个男人为了她宁愿在厂里受苦受累,即使这个男人没有钱,那她也值了。

而男人则趁机劝她也不要在这种血汗工厂打工了,累的要死要活,还挣不了几个钱,付出和回报根本不对等,最主要的是,他看着心疼。他说到时候给她和妹妹安排个干着轻松挣钱又多的工作,到时候省的在厂里再受罪。

沉溺在爱情里的王美芹自然满口答应了下来,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噩梦自此开始了。

男人和王美芹说的工作是给自己拉客户。只需要在街上拦一些开车的司机,然后把他们带到自己说的地点,后续与司机的洽谈交给自己就行了。

王美芹听得云里雾里,她不明白为什么卖二手车需要在街上拦车,但是她信自己的男人。而且她也不想再在厂里煎熬下去。

在一天晚上,她们向厂长提了辞职。可没想到喝醉酒的厂长不但用工资威胁她们不许离开,还趁机想揩她们的油。这让姐妹二人大为反感,工资都没要就直接离开了喇叭厂。

两天后,王美芹和王美娜被男人带到了五十公里外的一处棚户区自建房院子内。

在车上还憧憬新生活的她们,一下车行李和身份证就被几个男人夺了过去。

「子建,这是怎么回事?」惊慌的王美芹紧紧的抱着妹妹,眼睛充满疑惑和惶恐。

「怎么回事?臭婊子吃我的花我的半个月你以为是白吃的?现在该还回来了!给红姐带过去!」高子建对其他几个男人吩咐道。

「啊!小娜,快跑!救……」命字还没喊出来,王美芹肚子就被狠狠踹了一脚,痛的她直抽凉气。

人高马大的高子建走上前揪起她的头发,狠狠地甩了几个耳光,王美芹的嘴角立马渗出了血。

「再叫,再叫他妈的把你废了!」

王美芹姐妹俩大脑一片空白,怔怔的望着眼前的男人,身体止不住的发抖。为什么,为什么,眼前的男人突然变得陌生又恐怖,她仿佛一下从天堂跌入了地狱。

然而,地狱的序幕才刚刚拉开。

被带到陈连红面前后,陈连红毫不掩饰的告诉了她们要做的事情。姐妹俩听了震惊恐惧的无以附加。王美芹原以为她们是碰到了做皮肉生意的,没想到他们是杀人犯。

一遍遍哀求,一遍遍挣扎,换来的是一次比一次更狠的毒打。

遍体鳞伤的她们被扔到了黑漆漆的库房里,不一会妹妹王美娜又被拎了出去。

妹妹被轮奸了,因为她刚才咬了男人的手,冲到门口要逃跑。陈连红自然不会容忍,一年多来,还没有哪个女人敢这么反抗,她要让这个女人长长记性。

过了几日,陈连红看她们恢复的差不多了,便将她们带到了二层的一间出租房里。

房间内绑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他的嘴巴被胶带封住,正惊恐的瞪着眼睛,呜呜呜的剧烈挣扎着。

陈连红要她们做的,就是亲手勒死这个男人。每个新进来的成员都要经历这一环,这样,她们就也成了杀人犯。如果胆敢逃跑或者报警的话,她们同样会面临法律的制裁。相反,如果好好听话,就会分得不错的收入。

在这样的威逼利诱下,每个女人会选择妥协。

王美芹和王美娜最终在其他人的胁迫下勒死了那个男人。至此,陈连红完成了对她们的最重要的一层管制。

但这还不够,陈连红又强迫她们签了一份巨额贷款协议。陈连红威胁她们说,即使她们跑了或者自杀,她照样不会放过她们家里人。反正身份证上都有她们老家的地址。

鉴于陈连红之前对她们的所作所为,她们相信她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况且,如果让老家的人知道自己的经历,那也没法做人了。

严密的监控,严酷的惩罚,严厉的威胁。姐妹俩最终不再反抗,老老实实做起了陈连红安排的生意。

之后的日子里,她们便是每天穿着性感露骨的衣服去外面觅猎,而后将上钩的男人带到二层的出租房内。

当男人还沉浸在美妙的幻想中时,屋外的男人们早已磨刀霍霍,准备屠杀。他们手持器械冲进屋子对男人进行毒打,直到打到丧失反抗能力后,便用绳子绑起来,等着陈连红来将其勒死。

色诱,杀人,劫车,抛尸,整个过程自然流畅,熟稔无阻。没有人会想到,妖艳的女人花是寓意死亡的曼陀罗。

但情况总有特殊,连续有人被害,人们的警惕性渐渐变得高了起来。有一个司机被陈连红一伙勾引后,死活不来出租房,非要在车里做。陈连红只能将其引诱到偏僻一点的地方,然后叫来人合力将其绞杀。

为了解气,司机死后陈连红又搬起石块狠狠的将司机的头砸烂,因为那个司机暗示陈连红,如果有母女的项目,他想玩母女的。

带了几次王美芹和王美娜后,陈连红便让她们自己去跑了。

可在之后的两个月里,王美娜自己一次都没有成功过。在又一次失败后,她怕回来又要被打,就喝出一切半路跑了。但她哪里知道她后面一直有几个男人盯着,没跑多远就被男人们拽回了出租房。

王美娜的逃跑令陈连红怒不可遏,这是陈连红的红线。她没想到这么要挟管控,这个女人还是这么作死。

愤怒的陈连红把王美娜绑到了二层的房间,并把其他女人们也叫了过来。她命令王美芹亲手勒死王美娜。王美芹怎么可能下的去手。但是陈连红说,如果不勒死王美娜,那她就得和她妹妹一起死。迫于巨大的恐惧,王美芹在其他几个女人胁迫下用尼龙绳亲手勒死了妹妹。她永远忘不了妹妹最后那一刻的眼神,绝望,无助,惊怖,以及心如死灰的悲伤。

王美娜死后,便被高子建拉着扔到了黑庄村的一个荔枝园里。自此以后,再也没有人生过逃跑的想法,她们对陈连红的恐惧已经深入骨髓。

除了去工厂寻找目标,陈连红还会叫女人们拉自己的亲戚熟人入伙。当初李秀云就是被拉进来的,但是李秀云对自己做的事情并不抗拒,用她的话说,人死了就死了,又不是她杀的,关她什么事。只要有钱分就行了。

李秀云住在自建房的二层,除她之外,还住着另外五个女人。而在一层,则住了十个男人。

缺了人就要补上来,不然不好运作下去。

王美娜死了以后,陈连红便叫李秀云又找来了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女孩是曾经和李秀云一起在化肥厂上班的工友,当时李秀云很照顾她,她也亲切的叫李秀云云姐。

刚来不久后,女孩便目睹了王美芹的惨剧,她没想到云姐说的挣大钱是这样挣大钱,但是早已悔之晚矣,进了这里就再也别想活着逃出去。

现在他们又要物色新的人选了。王美芹死于被打后的第四天清晨。李秀云推开锈迹斑驳的铁门端来饭菜,王美芹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很主动的来吃饭,而是躺在角落里一动不动。李秀云走过去翻开王美芹的身体,发现她瞪着两只眼睛,瞳孔放大,脸色惨白,又摸了摸身上,四肢早已僵硬冰凉。王美芹终究还是没有熬过去。

他们把王美芹的尸体装到麻袋里,又在麻袋里装上很多碎石块,然后沉到了一百多里以外的一条被工厂废水污染的河流当中。

比起能让他们随意挥霍的金钱,一条生命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他们很快就又找来一个女人。

新来的女人很给力,不到一星期就钓来了一个男人。这让已经很久不开张的陈连红团伙瞬间都红了眼。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把大把的钞票在向他们招手,仿佛已经在赌场摇起了骰盅,在夜店晃起了身躯,在酒吧左拥右抱喝起了洋酒。

0 0 投票数
文章评分
订阅评论
提醒
0 评论
最新
最旧 最多投票
内联反馈
查看所有评论
0
希望看到您的想法,请您发表评论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