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我饿了！」
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从未有过的耻辱感，铺天盖地。
但我却必须强颜欢笑。
我的心像刀割一般的痛。
我攥着拳头，紧紧地咬住牙关，强忍着想呕吐的冲动……
「啪！」
老人突然注意到我那有些厌恶的目光，一个巴掌毫不犹豫地拍过来。
「觉得伺候我很委屈？」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我这是第一次……」
我赶紧道歉。
老人的手托起我的下巴，尖利的指甲刺进了我的肉里，真的很痛。
但我只能保持笑容。
「第一次，很紧张？」他问。
我连忙点头。
老人原谅我了，继续「干饭」。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的，时不时地用那上下都没有牙的牙床狠狠地咬我。
我痛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依旧保持微笑……
大概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我终于能穿上衣服出来了。
胸口又红又肿，好像被人喷上了辣椒水一样，火辣辣地痛。
我出了门，却没见有人来带我出去。
这种地方我不敢乱跑，只能茫然地站在那里。
突然感觉脖子凉凉的，然后有一只大手一把将我拽了过去。
穿着当地警服的男人，帽子戴得很低，眼神还有几分痞气。
上下打量我一番，他问：「你是阿狼那边的人？」
11
我怯怯地点头：「是的。」
被顶在胸口的手枪，还在那个位置敲了两下。
穿着警服的男人眼神充满威胁：「激素催出来的奶，还敢给老爷子，看来阿狼是活腻了！」
我连忙解释：「不是用激素催的，是十月怀胎以后自然产生的。」
「你骗鬼啊！一年前我的人偷拍过他的人奶工厂，只是我不想管这事！」
「如果不信，你现在可以继续偷拍！」
男人接触我的目光，发现我很坦然，语气竟然变得好了一些。
「不跟你扯了！现在我要给你个任务，如果你完得成，我就不借着阿狼找你的麻烦，如果完不成……哼哼！」
他没有说下去，而是将自己的目光看向手里的枪。
无非又是在威胁我。
我问他：「那您想让我干什么？」
「认识一个叫简小安的吗？」
警官问得随意。
我的心里却「咯噔」一声。
「……警官，你问简小安干什么？」
「知道的多死得早，你很好奇？」
「不不不，我不敢好奇。警官，我虽然认识简小安，但跟她不熟。」
「这不重要，你只需要安排我见到简小安就行！记住，不能让阿狼知道这件事！如果你敢走漏半点风声，我保证只要我一声令下，你就被他挫骨扬灰！」
「你放心，我不敢……」
这才一把将我推开，他不耐烦地走了。
他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找小安？
小安敢到这里来找我，显然事先已经知道我就在这里。
她虽然一直处理事情很急躁，但从来不是个莽撞的笨丫头。
她敢为我而来，就一定暗中有帮手。
那么，这个警官会不会就是小安的帮手？
越想越激动，我甚至按捺不住惊喜。
「你跑哪儿去？」
院子里的一个保镖凶巴巴地朝我吼。
我这才告诉他我迷路了。
保镖把我带出去了。
回去的路上我开始犯愁。
我该怎么才能把简小安送出来见这个警官？
狼哥生性多疑，我如果敢接近简小安，那就是自投罗网。
我自己要有什么倒无所谓了，我不能害了我苦命的女儿，也不能害了简小安。
想了想，我带着试探口气跟狼哥说，有个警察好像偷拍过人奶工厂……
狼哥的眼神马上就很警觉，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他一把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力气好大呀，他只那么轻轻地一拧，我感觉我脖子都快断了。
「咳咳！」
我忍不住咳嗽。
12
「臭八婆，你怎么知道的？」
这是拿人家没办法，把气撒在我身上？
我强忍住脖子处的疼痛：「我在那个大院子里碰到一个穿警服的人，他跟我说他一年前就偷拍过你，还说你要是让他不高兴了，他就把偷拍的东西公布出去……」
狼哥气得脸色发红：「那个人长什么样？」
「高高大大，长得挺好看的，但总有点吊儿郎当的样子……」
狼哥想了想，气愤地一拳打在桌子上。
「我知道是谁了！这家伙是某军阀家的远房亲戚，虽然只是个小警察，但还真的没谁敢惹他！我已经在他的面前小心翼翼了，他是不是脑子有病啊，还一直抓住我不放！」
由此说来，这个警察有实力啊。
我心中暗喜，却低眉顺眼地道：「这个神经病真可恶！但人家有那么大的后台，狼哥，你可不能得罪他呀……」
觉得我说的话有道理，狼哥更气了：「那怎么办？他已经在威胁我了！」
「他是男人就有男人的弱点，开这样的口一为财二为色，狼哥你不如先依着他？」
「要财倒是小事，我可以送他金条，这要色……」
狼哥上下打量我。
我连连摇头：「我这种已经生过孩子的女人，能送得出手？你别没讨好到他，反而把他惹恼了！」
狼哥语气带着讥讽：「看来你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嘛！这些年在我面前不冷不热的，是还在怨我？」
「咱们先说正事吧，你毕竟是我孩子的爸爸，我还能害你不成？狼哥，我看那个简小安人长得好看又是刚来的，也还算干净，也算送得出手。」
狼哥点了点头。
临离开时，他叫我回去洗个澡，好好地打扮打扮，然后晚上去他房间。
自打生了女儿以后，我对他的厌恶从来就没有间断过，也跟他几乎没有瓜葛。
为了不让他怀疑，我表现很平淡地同意了。
产奶房那边的条件算好的，虽然十几个人住在一个大房间，但有还算干净的卫生间。
平时也有热水供应。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没有热水。
这种杂事儿是江婆婆在负责，我便去找她。
江婆婆住的房子就在产奶房尽头的那间屋子。
接近那间屋子我刚想敲门，突然听到从屋里传来压抑的哭声。
是江婆婆在哭。
我并没有开口问，而是轻轻地推了推门，进去了。
江婆婆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张照片，正在抹眼泪。
发现我进来，她下意识地将照片藏在身后，眼神很慌张。
「把照片给我！」
我的语气很强硬。
江婆婆只好把照片递给我。
照片上的姑娘只有十二三岁，长得很好看。
我觉得这姑娘有点儿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说吧，怎么回事？」
我问江婆婆，语气有几分霸道。
可能她以为我认出了照片上的姑娘，一边哭一边道：「这是我的孙女，被人误抓到这里来，小丫头性子硬，自杀了……」
又是一个悲哀的故事。
我心软了，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木然地坐在她的身边。
江婆婆又哭了好一阵，这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简童，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壮着胆子问了一句：「你恨吗？」
江婆婆看着我的眼睛，毫不犹豫：「恨！」
你恨就好！
至少我和小安，又少了一个敌人。
13
夜里，狼哥在我的身边睡着了。
我有无数次的冲动想掐死他。
但我已经忍了三年。
第一，就算他睡着了，我也没有把握偷袭成功。
第二，孩子还在他手里呢，这是我永远的软肋。
现在我只能寄希望在小安的身上。
老天，你一定要保佑这丫头，平平安安地达到目的……
三天以后，在我处心积虑的安排下，简小安真的出去见那个警官了。
我担心她，却不敢表露出来。
整个下午，我都在院子里转来转去。
「简童，你在观望什么？」
朱利亚突然出现在我身后。
我回过头看她，发现那眼神真是阴森森的。
「你们两个都姓简，该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听这口气，我能肯定她还不知道我和小安的关系。
扬了扬眉，我道：「我和她关系好着呢！我要和她联手，抢了你的风头，让你永远可怜巴巴的，像一头牛一样被关着！」
我不用被关着，早就让朱利亚嫉妒的扭曲成麻花。
这会儿听我这么说，她更是快气疯了。
「简童，你最好别有什么把柄被我抓住！」
实际上朱利亚还是有些爪牙的，最近几天，我老感觉有人在暗中盯我的梢。
此时被她这样威胁，更让我如坐针毡。
就在这时候，狼哥带着小安回来了。
看小安轻松的样子，估计此行顺利，我心里正在暗喜，朱利亚已经强抢先一步迎了上去。
「狼哥，简童姓简，简小安也信简，这是不是太巧合了？」
这死八婆！怎么就这么讨厌？
我恨不得扒了她的皮！
但我现在不能慌。
眼见着江婆婆朝这边走过来，想了想，我故意主动地叫狼哥搜小安的身。
小安两眼通红，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我估计她身上应该是有东西。
虽然面不改色，其实心里也在打鼓。
好在江婆婆果然没让我失望。
她第一次在蒋小安身上摸来摸去的搜寻东西的时候，我发现她有一个小动作……
没想到这老太婆手还挺快的，从小安的胸衣里摸出东西，一下就顺到了自己的衣兜里。
她已经在这里待了那么多年，狼哥对她没有半点儿怀疑。
东西放在她身上，才是最安全的。
若不是刻骨铭心的恨，江婆婆应该也不会这么冒险。
这一把我赌赢了！
狼哥见江婆婆在小安的身上没有收到东西，已经喜形于色。
但为了让戏演得更像，我甚至怂恿狼哥命令小安把衣服脱了，再一次彻底地搜身。
小安被我气哭了，估计心里后悔莫及，觉得自己压根儿就不该来救我这个狼心狗肺的姐姐。
狼哥也没想到我这么狠，虽然口里责怪我小题大做，但其实目光里又增添了喜悦。
可能觉得操纵了我，他很有成就感吧。
而我，此时只想着他死！
14
当那个警官带着大批武装力量冲进人奶工厂把狼哥抓住，我就知道这一切都结束了。
我和小安，可以回家了。
我这才求江婆婆：「你知不知道我的孩子被狼哥送去哪里了？他的势力完蛋了，我现在想找回我的孩子！」
江婆婆这才告诉我，其实我的女儿生下来当晚就死了。
但狼哥一直不准任何人提起。
他让我生孩子的目的就是想要挟制我，孩子没了当然不会让我知道！
也有一瞬间的悲哀，但我很快地就放宽心了。
她本来就不应该来到这世上，发现自己走错路了，原路折回，也许下一回，她能投身到一个好人家……
我甚至没有告诉小安，我生过一个孩子。
让她知道她只会更心疼我，这又何必呢？
大快人心的事，虽然当地的法律没有让狼哥被判死刑，但那个缅甸警察最后还是进监狱，把他「误杀」了。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那个缅甸警察，和简小安的同学是好朋友。
其实之前人家就一直在调查狼哥，想把他绳之以法。
说实话，这样的警员在缅北真是像宝物一样稀缺。
缅北就是一个人间地狱，希望大家不要再对它好奇，更不要亲自跑去以身试法。
事情解决了，我打算去考个全日制的学校，继续未完成的学业。
学费得让简小安出，她说的她养我，我得趁着这个机会狠敲她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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