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离婚不到一天，陆明就跟陈月领证了。
男人啊，就是这么个东西。
他以前冷冷淡淡的，只不过是对我冷冷淡淡。
遇到了陈月这种骚东西，他不知道多热情。
我可以肯定，陈月就是在床上征服陆明的。
陆明估计以为自己遇到真爱了。
我猜得没错，晚上陆明发了条朋友圈，一双牵着的手，一条文字：原来爱情如此美妙。
好家伙，真就觉得遇到真爱了呗？
没一会儿，公公也发了朋友圈：「鱼啊，还是有籽的好。」
这话太让我恶心了，我的心声都在骂：「有你妈最好，让你妈多怀几胎吧，不然人类要灭绝了！」
再晚点，婆婆给我打来了视频。
她这次神色凝重，满目愁容，脸上是肉眼可见地纠结。
我问她怎么了，不是应该发大招了吗？
大招很简单，婆婆收回公司掌控权就行了。
一家子就靠着公司过活，只要婆婆收回大权，陆明和公公就是废物，陈月的算盘就落空了，到时候好戏就开场了。
这个家始终是婆婆说了算！
「依依，要不再等等，或许陆明和你公公会发现陈月的真面目的，她不可能装一辈子。」婆婆迟疑道。
我心里了然。
婆婆终究是心软了。
她是个家庭观念很重的女人，自己的老公和儿子向来摆在第一位，真要不留情面的时候就犹豫了。
老一辈的人，哪能说绝情就绝情呢？
「可是万事俱备了，陈月都进门了，你由着她恶心人？」我劝我婆婆狠心点。
婆婆苦笑：「再等等吧，我一把年纪了……哎……」
她一把年纪，想要天伦之乐，断然不乐意对家里人下狠手。
我理解她，也担心她。
「那你多留意一下陈月，我真怕她在鸡汤里给你下砒霜。」
「放心放心，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的……依依啊，委屈你了，你放心，这件事我肯定会解决好的。」
14
婆婆心软之后，陈月似乎得寸进尺了。
她频繁出现在陆明的朋友圈，估计是撒娇让陆明天天发她。
有时候是两人在公司办公室看夕阳；有时候是两人和公公在钓鱼；有时候是两人在滑雪……
总之，甜度拉满了，但愣是没有一点婆婆的画面。
我特意回了一次家去看婆婆。
婆婆一个人在做饭，见我回来了喜出望外：「依依，你怎么回来了，让我好好看看。」
「婆婆，你自己在家？」我发现婆婆脸色不太好，她有点孤零零的样子。
「他们休假，跑去钓鱼了，陪老陆呢。」婆婆解释。
话音一落，门被推开，陆明和公公，还有陈月回来了。
「老婆，外面下雨了，不钓鱼了，快做点鸡翅吃，你儿媳妇说想吃鸡翅呢。」公公进门就嚷嚷。
陈月和陆明挽着手进来。
我皱眉走出去，跟几人碰面了。
公公脸一黑：「你来做什么？」
陆明没说话，但脸色也不好。
陈月眼珠子一转，看看我又看看婆婆，小鸟依人地靠着陆明：「依依姐来啦，老公你快去泡茶。」
陆明耸耸肩：「没那个闲情，我去给你炸鸡翅吧。」
「好耶。」陈月娇俏甜美。
我不想看他们的脸，准备告辞。
婆婆挽留我：「依依，吃了饭再走。」
「今天吃有籽鱼，有些人不适合吃。」公公阴阳怪气一声。
陈月当场笑出声，忙捂捂嘴，跟婆婆笑笑：「婆婆，公公不喜欢的人，你非要挽留干什么？」
陈月都不装了。
婆婆火大：「我要留谁就留谁，管你什么事？」
陈月被这么一骂，委屈地低下头抹泪。
陆明见状，直接拉陈月回房：「我们不吃了！」
公公也回房，把门关得特别大声。
房子里一下子就清净了，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冷漠。
婆婆一瞬间破防，嘴唇抖了好几下。
我忽地就明白她为什么心软了。
她这样的老一辈女人，太在意家人了，现在这种情况她都有点承受不住，更何况釜底抽薪呢？
到时候家破人散，她可能跟家人走到绝路，回不了头。
她能不心软吗？
婆婆果然还是斗不过陈月啊。
因为她心里还有家人。
15
我很心疼婆婆，可她只要放不下陆明和公公，这件事就是无解的。
我便打算带她去我那里住一段时间，好好做做思想工作，但她不肯。
「依依，你回去吧，你放心，婆婆心里有数的。」婆婆把我往外推。
我一再劝说，她还是不听，非要我走。
而陈月也出来送我了。
「婆婆，你怎么推依依姐啊，不留她吃饭了？」陈月口上这么说，心里却在狂笑：
「老畜生，真以为能斗得过我？老娘把家里的顶梁柱全拿下了，你一个吃白食的老太婆还敢给我甩脸色？」
婆婆也听见了陈月的心声，气得手抖，但没有骂了。
我气急败坏，婆婆直接关了门。
我只能隔着门听陈月的心声：
「林依依真不要脸，还敢来我家，会不会是老畜生叫她来的，不行，我得查查，可别被林依依偷偷转走了财产。」
陈月心很细，怕我是回来捞钱的。
我气骂了两声，憋着一肚子火走了。
翌日晚上八点，婆婆跳广场舞的时间段，我又给她打视频。
我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开导好婆婆，她才是解决事情的关键。
结果视频打通，她裹着单薄的睡衣，正缩在楼道里流泪。
我大吃一惊：「婆婆，你怎么了？」
「依依……我被赶出家门了，陆明和你公公很生气，他们从来没有这样对过我的……」婆婆哭得很凶，肩膀一直抽搐。
我一边穿外套一边问：「他们为什么把你赶出门？」
「我把别墅和大平层过户给你的事被陈月发现了，她大哭大闹要上吊，陆明和你公公震怒……」婆婆解释着，双目发红。
我立刻明白了，这是婆婆埋下的雷爆了。
「就算是这样，他们也不能把你赶出门啊！」我气得不轻。
「陈月说不想看见我，她哭诉我一直针对她，不宠爱她，反而宠爱你这个前妻，陆明和你公公为了安抚她，就把我赶出来了……」
婆婆擦眼泪，张着嘴喘气，绝望又苦涩。
我让她冷静点，我马上到。
我火烧火燎，终于赶到了婆婆家。
家门紧闭，隐约传出陈月的哭声。
而外面的楼道里，婆婆冷得发抖，瘦弱的身躯缩成一团，前胸都被泪水湿透了。
我赶紧脱下外套裹住她，接着冲过去踹门：
「你们疯了是不是？给我开门！」
门打开，陆明脸色冰寒：「林依依，你还敢来？财产分割上面我没有亏待你吧？你怎么敢偷偷要走我妈的两套房子！」
「林依依，你生不了娃也就罢了，还敢侵占我家的家产，我弄死你！」公公抓着晾衣竿冲了过来。
我脑袋硬挨了一棍，痛得头晕目眩，但我也气炸了。
我破口大骂：「一个陈月搞得你们失了智了？你们看看婆婆成什么样了，你们想冷死她是不是！」
两人都看向婆婆，婆婆一直在哭，满脸悲伤。
「妈，要不是你糊涂，我至于发这么大火吗？你平时针对月月也就算了，还敢偷偷把房产给林依依，这算什么！」陆明呵斥。
公公指着婆婆数落：「你真是气人，月月多好一个姑娘，你不喜欢，非要喜欢无籽鱼，她下得了蛋吗！」
「你们闭嘴，赶紧让婆婆回屋去，外面太冷了！」我推开他们。
结果陈月抽泣着出来，嘶哑地吼：「还我家房子！」
她这次不是装的了，她真哭惨了。
「让婆婆进去！」我怕楼道的寒风吹得婆婆高烧。
「你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陈月用力推门，嘭地将门关上了。
「不还回房子就别进来！」她这话是对婆婆说的。
而让我失望的是，陆明和公公竟然没有出声阻止，就这么任由房门合上了。
婆婆站在外面，一瞬间苍老了二十岁。
16
我只能背着婆婆下楼，跑过寒风呼啸的小区，来到路边等滴滴车。
婆婆一直在发抖，不知道是冷得还是气得。
她也不说话了，等坐上了车，她泪也不流了，双眼空洞地看着窗外。
我拉着她的手给她温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到了我的酒店，我本想给婆婆洗热水澡，但她倒头就睡。
我也累了，洗个澡迷迷糊糊睡着了。
翌日大中午我才醒来，一看婆婆已经离开了。
我心里担忧，赶紧给婆婆打电话，但她不接。
我想了想，朝着公司赶去。
我嫁给陆明三年，还是熟悉公司的。
到了写字楼，我发现公司已经乱成一团了，保安都在疑惑地打探消息。
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陆明的秘书小空。
小空曾经是婆婆的秘书，干练能干，跟我也是认识的。
我打了个招呼喊她。
她扭头看见我，不由一怔，过来喜道：「依依姐，你也来啦？早上老总来了，开了五个会了，听说要大刀阔斧改革。」
老总就是我婆婆。
我隐约猜到了什么，忙问：「老总重新接手公司了？」
「是啊，当初老总退休，大家就不乐意的，她走了，公司每况愈下，现在好了，她终于回来了！」小空喜笑颜开。
她对我婆婆是有感情的。
我也笑了，这才是我熟悉的婆婆嘛。
我跟着小空上楼去，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最后一个会议结束。
婆婆出来了。
她穿着干练的黑色小西装，脸上化了淡妆，举手投足间全是上位者的气场。
真酷！
「我安排的事，务必全部做到，各部门要通力协作，公司的前途就在你我手中了。」
婆婆便去办公室便跟旁人训话。
一众人纷纷恭敬点头。
等婆婆进了办公室，我溜达了进去。
婆婆见我来了不由和颜一笑：「依依，你跑来做什么？还担心我呢？」
「不担心，我是来抱大腿的。」我给她倒温水。
婆婆笑着一叹，一切尽在不言中。
过了下午两点，陆明来了。
他这个总裁太不尽职了。
而且他还带来了陈月。
两人在门口被小空拦住。
「陆总，您不能进去。」小空硬着头皮。
「我不能进去？」陆明声音发寒。
陈月则叫嚣：「你疯了吗？陆明是总裁，凭什么不能进去？」
「公司改革……陆总已经不是总裁了。」小空解释。
陆明勃然大怒：「谁给你们的胆子革我职？」
门外喧哗了起来，很多人都围了过来。
小空宣告陆明罪状：「青华公司总裁陆明，在职期间多次做出错误决策，导致公司损失惨重，且肆意妄为，带着情人败坏公司氛围……」
罪状还没说完，陈月开骂：「我是陆明的妻子，什么情人！」
陆明一把推开小空：「滚开，通知各部门主管来见我！」
他霸气地下达命令，接着拧开了办公室的门。
我跟婆婆端坐着，跟他对眼了。
他一怔，愣在当场。
陈月探头一看也愣住了，抬手指着我骂：「林依依，你好大的胆子，那是你能坐的吗！
「还有你，你别以为你是陆明的妈就能为所欲为了，陆明不认你这个妈！」
17
陈月一通乱喷。
婆婆直接呼叫了保安。
几个保安上来就摁住了陈月，把她当狗一样摁着。
她被摁倒在地，难以置信地尖叫：「你们干什么！我是陆总的妻子！我马上就是公司的股东了，你们放开！
「陆明，你说话啊，你哑巴了吗！」
陆明一颤，像是突然还魂一样，紧紧盯着婆婆。
婆婆也盯着他，满眼失望。
最终陆明嘶声道：「妈，你就这么绝情？」
陆明不是傻子，他看见这阵仗就知道无力回天了。
婆婆才是公司的主人。
「陆明，你将我关在屋外的时候，难道不绝情吗？」婆婆站了起来，冷峻又凄然。
「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为你活着的？你是不是以为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是不是以为我没权管你了？」
婆婆一步步走近，「依依那么好的女孩你不要，你要一个烂女人，你还为了她将我关在门外！」
陆明被说得羞愧，但还是反驳：「妈，陈月不是烂女人，是你对她有偏见，这是你的错！」
「偏见？你知道她打过三次胎吗？你知道她图我们家的房子吗？你知道她天天咒我们死吗？」
婆婆一字一句都落在陆明心上，他大为震惊：「什么打胎三次？」
「没有，我没有！阿姨你瞎说什么？」陈月惊慌失措，也惊愕不已。
她哪里知道自己的心声早就暴露了许多秘密。
我和婆婆都知道她打胎三次。
「妈，你别瞎说了！你肯定是被林依依蛊惑了！」陆明完全恋爱脑，他开始怼我，「林依依，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怎么那么贱！」
啪！
婆婆一巴掌抽在陆明脸上。
陆明被打蒙了。
这时公公急匆匆赶来，过来就叫嚷：「公司什么情况？我的股份怎么被冻结了？」
嚷完了，他看清了眼前的情况，也是蒙了。
「爸，你快劝劝妈，她被林依依洗脑了，连陆明都打！」陈月向公公求救。
「老婆你在干啥！」公公走向婆婆。
婆婆挥挥手，保安将公公也摁住了。
小空开始宣布公公的罪状，他不务正业，占着管理层位置吃空饷，现在革除职务。
「老婆你疯了？一家子的闹这出，你也不嫌丢人！」公公气急败坏。
婆婆又挥手。
保安们将三人全都丢了出去。
陆明、陈月、公公，都不得进公司！
18
不得不说，婆婆真是牛。
一旦下手了就是下死手。
一天之内，陆明和公公失去了一切，陈月更是如同丧家之犬。
舒舒服服忙完了公司的事，我陪婆婆回一趟家里。
她决定跟我住了，所以要回去收拾行李。
家中一片惨淡。
陆明三人已经回家了，在屋里时而大骂时而气馁，我还没走近就听见了公公的骂声：
「妈的，她真不嫌丢人，一家人闹成这样，以后我都没脸去钓鱼了！」
「妈一定是被林依依蛊惑了，我们先冷静一点，等妈回来了好好劝劝。」陆明还要垂死挣扎。
陈月则哭哭啼啼：「你们怎么不告诉我，这个家是阿姨当家作主的？我一直以为她没用……」
「她不知道发什么神经，该死的林依依，下不了蛋还想毁了我家！」公公一拖鞋砸向门口，仿佛要砸我一样。
但砸到了婆婆。
婆婆纹丝不动，冷冰冰地盯着屋内。
三人这才发现婆婆，全都脸色一紧。
陆明喊了一声妈，陈月喊了一声阿姨。
公公则叫了一声老婆，然后让婆婆理智点，别闹了。
「从今天起，你们离开我的家，这套房子也是我的。」婆婆大步入内，「隔壁不是陈月的房子吗？还是陆明出了一半钱的，所以你们可以投靠陈月了。」
「妈！」陆明难以置信。
公公又要骂人了，结果婆婆当场打电话报警。
「你们不搬，我就叫警察来处理。」
「妈，我们搬，你先冷静点。」陆明咬咬牙，不愿意跟婆婆硬刚。
公公骂骂咧咧，也只能走。
陈月都不敢说话了，但她心里在骂陆明和公公。
「两个死废物，妈的一点用没有，原来不是家里的顶梁柱，这可怎么办啊！」
陈月急坏了。
等三人去了隔壁房子，我都还能听见陈月的叫骂声。
当然，是心声。
我陪婆婆收拾了东西，准备去我那边了。
才出门，陆明端着一盅鸡汤过来：
「妈，陈月刚熬的，你先喝两口消消气，有什么不对的，我们慢慢说。」陆明摆出了道歉的姿态。
他身后，公公也探头出来，勉强笑了一声。
陈月则缩在后头不敢露面。
婆婆没有喝汤，她问了一个问题：「陆明，你现在还觉得陈月是无辜的吗？」
「这……妈，这事跟陈月无关吧？」陆明还在维护陈月。
公公也发话：「老婆啊，陈月是我战友的女儿，她什么人品我还不知道吗？依我看啊，这件事就是林依依搞的鬼，你仔细想想，咱们才是一家人。」
婆婆摇头，失望之极。
她头都不回地走人。
陆明和公公急了，但陈月最急。
她忽地蹦出来，扑通一声跪下：「阿姨，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你不要迁怒于陆明和公公了！」
她这大礼很到位，但心声完全出卖了她。
「草泥马的死老太婆，老娘就当你死了，给死人磕头我认了！
「死废物陆明，还有老杂种钓鱼佬，两个死废物！等安抚好了老太婆，老娘一定要掌控公司，将你们赶去大街乞讨！
「最贱的林依依，你不得好死，活该生不了娃，老娘打了三次胎都还能生，老娘要生十个！」
陈月这次显然气坏了，心声特别多。
我跟婆婆习以为常了，只是冷然盯着她。
但奇怪的是，陆明和公公也在盯着她，满脸难以置信。
陆明还拍了拍自己的耳朵，用力晃了晃头。
公公则垂脑袋，口中愕然质问：「月月，你说什么？」
「啊？什么？」陈月一头雾水，心声又开骂，「老娘说你妈死了，听不见是吧？你妈死了你妈死了你妈死了！」
公公惊得激烈咳嗦，捂住胸口直勾勾地指着陈月。
陆明跟见鬼了一样，喘着粗气喝骂：「陈月，你说什么！」
「什么什么呀？你们怎么了？」陈月呆萌天真，可心里又在骂陆明了。
「死废物，傻了吧唧的，不过傻点也好，给你戴十顶绿帽你都不知道呢，嘻嘻。」
陆明差点被气晕过去，忙扶着墙哈气，心脏都要炸了。
我跟婆婆对视，都不由笑了。
看来，陆明和公公也能听见陈月的心声了。
这个地方挺神奇的，我们第一次听见陈月的心声也是在这里。
「走了，干女儿。」婆婆朝我招手。
「好勒。」我挽住婆婆的手，喜滋滋地走人。
陆明反应过来，追着喊：「妈！妈！」
陈月也追：「阿姨，我错……」
「滚开！」公公一个大脚板将陈月踹翻了，赶紧来追婆婆。
婆婆头都不回，等进了电梯，公公和陆明一起跪下，痛哭流涕，求婆婆原谅。
婆婆摁住电梯开门键，看了他们好一会儿，然后松开了。
电梯合上，留下父子俩撕心裂肺的哭喊。
19
我跟婆婆过上了全新的生活。
没了老公和儿子的牵绊，婆婆开始健身、旅游、打高尔夫，活得像三十岁的人。
后来她还在高尔夫球场认识了一个离异的大叔，大叔温尔文雅，帅气逼人。
重点是不会没日没夜地钓鱼，惹得一身鱼腥味回家。
我嘛，倒没有找男人了。
失败的婚姻让我对男人有点抗拒了，一个人舒舒服服的多好。
况且我还不能生，找男人干啥，我可不想再当一次无籽鱼了。
陆明一家三口则过得很惨。
由于一切财产都被婆婆收回了，陆明和公公只能吃老本，过得不甚如意。
两人多次找婆婆认错，但都被婆婆回绝了。
陆明因此变得暴躁，他经常打陈月。
原因自然是因为他能听见陈月的心声了。
更绝的是，陆明不肯跟陈月离婚，他觉得自己亏大了，全是陈月害的，绝对不能放陈月跑。
公公也是这么想的，他可是需要人做饭的。
于是乎，陈月愣是成了两个大男人的保姆，动辄被打骂，还是在自己那套房子里。
后来我在新闻上看到陈月被家暴的新闻，她整个人都被打成了猪头，一边颤抖一边嚎哭，哪里还有以前的神采？
婆婆也看到了这个新闻，只是摇摇头换台了。
我问她难过吗？
她反过来抱住我：「依依，其实我早该让你解脱了，我真没想到我儿子品德那么恶劣。」
我有点糊涂：「怎么突然这么说？」
婆婆轻叹：「压根不是你生不了，是我儿子生不了，当时我跟他一起看报告的，他差点崩溃，我也差点崩溃。
「我说不能坑害了你，让他如实告诉你，一切由你做决定。他也答应了，后面我看你们生活如常，我以为你愿意接受他生不了孩子的事。」
婆婆眼睛又泛红：「没想到他骗了你，骗了三年……之前你告诉我是你生不了时，我感觉天都塌了，我怎么也想不到我儿子那么坏。」
我呆愣当场。
原来是陆明生不了？
「我一度劝说自己原谅儿子，可他跟陈月走到了一起，彻底暴露了本性。
「他本性就是这样的，坏、自私、没有责任感……我教导他多年，他有了人模狗样，可一朝尽毁。
「有的人，天生就是坏种，教不了的。」
婆婆留下了两行泪。
她难受、痛心、凄凉。
我抱紧她：「妈，没事的，咱们都脱离苦海了！」
婆婆擦擦眼泪，用力点点头。
是啊，都脱离苦海了！
我们，早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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