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粹德国和南美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许多纳粹高官战后逃到了南美?

由于受到美国的欺压和掠夺,不少拉丁美洲国家把希望寄托到纳粹德国身上。

他们把希特勒视作未来的解放者,因而极端亲德。

这种思想,也使得包括智利、阿根廷在内的拉美国家,接收了绝大部分纳粹战犯。

而这些战犯当年带来的财富和技术,使得他们时至今日,仍在拉美地区享有极大的影响力......

1948 年夏,在意大利的海港巴里的边防检查哨所,一群神色紧张的德国中年男子,正在接受驻意美军 2677 团的安全检查。

忽然,一名美军上尉指着一位德国人的腋下大笑着说:「你好啊,党卫军先生,可惜你隐藏得还不彻底。」

看着那个德国人惊恐万状的样子,上尉挥挥手,意味深长地说:「别害怕,你尽管放心地上船,我绝不为难你,可别叫俄国人逮住。

现在我们已经不是敌人了。

要是两年前你落到我手里,我非把你送上绞架不可。」

这伙德国人正是一群沿着 B-B 交通线逃亡的党卫军战犯、前特列勃林卡灭绝营的看守,人人都亲自动手杀死过无辜的占领区妇孺。

上述提到的几名德国男子,只是在逃脱了审判和惩罚的众多纳粹战犯的一个缩影。

大部分罪孽深重的纳粹乙级战犯,正是通过这条「B-B 航线」于 1945 年 4 月至 1948 年底逃离欧洲,并隐藏到美洲和中东等地的。

这些漏网者的规模估计有 1.5 万-2 万人,其中许多人属于血债累累、极有可能被判处死刑的重犯。

那么,这条协助纳粹分子逃离的「B-B 交通线」究竟是什么呢?它又是如何创立起来的呢?

检查站的美国人,为何又放走了这些纳粹分子呢?

早在 1944 年德国败局难免的趋势出现后,希姆莱及其副手卡尔·沃尔夫一伙即背着希特勒,妄图与西方单独媾和;但由于纳粹政权罪恶滔天,英美两国也不肯冒天下之大不韪,与希特勒德国沆瀣一气,不能不严加拒绝。

此后,不少罪恶累累的纳粹分子就开始串联,谋图潜逃。

那么,一个关键人物,就成了数万名走投无路的纳粹要犯的「舵手」和「大救星」——老奸巨猾并早做准备的纳粹中央秘书长马丁·鲍曼。

在纳粹党上层决策集团中,鲍曼的政治嗅觉之敏锐,可算是绝无仅有的。

尽管由于希特勒的赏识和提拔,他爬上了中央秘书长、政府部长、国会议员、党卫军全国副总指挥的高位,成为除希特勒之外实权最大的人,他从内心并没有达到对元首盲从的地步。

早在德国入侵苏联之初,虽然战果累累,三支大军分别进抵列宁格勒、莫斯科和斯大林格勒之时,他便冷静地预料到德国已走上一条自取灭亡、有去无回的绝路。

然而,城府极深的鲍曼又深知「功高震主」往往没有好下场,所以他在希特勒面前总是一副毕恭毕敬、倾慕有加的神情,而极少显示自己的高明之处。

不过,鲍曼也绝不肯为了追随元首而充当可悲的殉葬品,从 1942 年起,他就开始策划如何保全自己以及自己的忠实追随者,并很快理出一条大思路:

第一,要解决往哪里逃的问题。

希特勒发动的这场目空一切、四面树敌的战争,很可能导致德国被敌国重重包围,全德国沦为大战场的后果。

作为知名度极高的大战犯,在本国无疑难以藏身,在欧洲也站不住脚;亚洲、非洲、大洋洲和北美洲,又苦于无根基,只有南美洲有希望。

为什么南美洲有希望呢?

由于受到美国的欺压和掠夺,不少拉丁美洲国家的民族主义者把希望寄托到纳粹德国身上,把希特勒视作未来的解放者,因而极端亲德。

其中的阿根廷,更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20 世纪三四十年代之交,在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即有 131 个纳粹组织和团体公开活动;

1942 年 1 月,第三届里约热内卢拉丁美洲国家外长会议召开,几乎所有成员国宣布同德国绝交甚至对德宣战,唯独阿根廷投了反对票;直至 1945 年 3 月,纳粹德国的灭亡只是以天计算了,阿根廷才宣布与德国断交。

第二,确定出逃路线。

对整个欧洲的交通地理相当熟悉的鲍曼,很快就制订了 B-B(从德国的不来梅到意大利东海岸港口巴里)秘密交通线的计划。

第三,在 B-B 交通线沿途设立联络站,并派遣可靠的人选来实施。

这一问题需尽快提到议事日程,但物色人选必须严格保密。

第四,出逃人员必须携带的大量资金。

这个问题在当时还找不出固定的来源,姑且见机行事吧。

并且还有最关键的一点,要在拉美「铺好路」,提前搞好产业投资。

随身带的钱款毕竟有限,总不能到拉美去喝西北风吧?

于是,从 1942 年秋天起,一批批「特殊货物」(从集中营犹太人身上搜刮来的财富)由党卫军官兵押送,不断地运进纳粹德国的中央银行——不过,对于这批特殊货物中的大部分而言,纳粹德国的国家金库并不是它们的终极归宿,而只是一个过境站。

接下来它们由柏林驶向西南,到达德法边境后,再以东北-西南方向的对角线穿越法国,目的地是西班牙的港口加迪斯。

货物一进港,纳粹德国驻西班牙大使、党卫军将军威廉·法乌佩尔领导的特工总部就派人前来接应,把货物装上直接由党卫军调遣的潜艇,跨越大西洋,直抵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以南 240 多公里外的偏僻港口詹勃罗伯恩,这才是鲍曼指定的终点。

这种秘密的潜艇运输一直进行到 1945 年夏天才被迫终止。

然后,再经过阿根廷国籍的德国人的秘密间谍组织——火地岛辛迪加,把特殊货物中的高档日用品运到当地德国移民的大地主庄园廉价拍卖,黄金和其他贵重物品则使用当地为纳粹德国服务的著名女演员爱娃·杜阿登的个人名义,存入阿根廷的四家大银行。

其中仅阿莱曼银行一家,到 1944 年初为止,已存入价值 1.15 亿比索的金银细软。

火地岛辛迪加还将已兑换成近 10 亿比索的资金投资到 175 个工业公司、银行、农场和商场。

另据美国情报部门的统计资料,从 1944 年秋起,党卫军向南美洲 331 家公司进行了投资(其中 98 家企业属于阿根廷)。

这笔集中营被害的犹太人财富的去向,完全是由鲍曼一人独自策划、运作的,就连希姆莱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希姆莱还始终以为,这批巨额财富完完全全地运到德国南部和奥地利北部高山地区的秘密仓库中保存起来了呢。)

日历翻到 1943 年,战局形势已发生逆转。

继在斯大林格勒遭受沉重打击后,德国又于当年 8 月输掉了库尔斯克战役,战略主动权彻底丢掉。

局势有可能急转直下,该是采取具体行动的时候了。

一天深夜,鲍曼找来了已经多年考验的老部下——瓦尔特·罗夫,宣布任命他为中央保安总局驻意大利北方组组长,其任务是在意大利开辟一条秘密通道。

日后,如果帝国发生危难,即可使用这一通道,使党内同志逃离欧洲,转危为安。

罗夫立即动身前往米兰,在雷吉娜大饭店内建立了联络点。

他也经常去罗马,与后来大出逃计划得以实施的关键人物阿洛伊斯·胡达尔主教建立了密切的合作关系。

胡达尔是亚平宁半岛德国移民中天主教徒的神职领袖,保留了德国国籍,并且是纳粹主义的狂热信徒。

胡达尔在梵蒂冈教廷拥有广泛的影响,经他出面,梵蒂冈护照局和有权发放「无国籍流亡者」临时身份证的国际慈善事业管理局,对准备逃亡的纳粹战犯几乎是有求必应。

(盟国执法部门后来发现,德国西部、奥地利和意大利等国亲纳粹的天主教势力,也曾向许多准备出逃的纳粹战犯发放过上述临时身份证。持该证件,即可进入阿根廷)

几个月后,经过罗夫不知疲倦的运作,一个以罗马为中心,从德国经奥地利进抵米兰到巴里的广泛联络网已初步建立。

在这条特殊航线上,每隔 40 千米就设有一个中转站。

这些中转站大部设在修道院或者天主教会下属的慈善机构内,在这里,逃亡的战犯们不仅可以免费得到食宿,而且可以得到更加与他们当时的身份相符合的衣着,甚至还可以更换汽车,以摆脱盟国执法人员的追缉。

我们可以看出,在纳粹战犯逃匿的过程中,梵蒂冈教廷的协助是不可或缺的一环,起到了很坏的作用。

这一点是无可辩驳的。

此时,继续筹措巨额资金(路费)已成为纳粹战犯大逃亡的当务之急。

这一项工作,鲍曼深知自己必须亲自出马,否则那些工、商业巨头,是很难为党卫军弟兄们的安危慷慨解囊的。

因此,鲍曼于 1944 年 7-8 月两次打着元首的旗号亲自出面,召集了所有能动员到的已加入纳粹党的大亨和大款,到德法边境城市斯特拉斯堡的红房子酒店开会。

鲍曼恩威并济、软硬兼施,时而大讲一旦苏联红军攻人德国,将实行对资产阶级扫地出门和共产共妻的野蛮政策,还不失时机地掏出一张张苏军处决或押送德国人的照片;时而又话锋一转,高谈党卫军分子如何忠诚不二、无私奉献,身手不凡,足以充当大亨大款们的可靠保护者……

最后,鲍曼显出一副万般无奈的可怜神态,泣不成声地呼吁:「我们的党卫军弟兄在奋斗,在流血,可是他们不仅缺乏汽车和电话,而且连必要的给养也常常得不到保障。而一旦他们因饥寒交迫或负伤被俘,就会被当做战犯毫不留情地绞死,而不是像国防军那样得到战俘的待遇……」

「这个问题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党卫军弟兄们为维护大德意志的利益,其中自然也包括诸位的切身利益,为维护德意志民族须臾不可或缺的生存空间,为灭绝德意志民族的死敌犹太人,不遗余力地奋战吗?每一个有良心的雅利安人,每一个够格的党员,难道能置之不理、坐视不救吗……」

鲍曼话犹未了,一片热烈的响应声已然纷至沓来:「没说的,我们出 60 万马克」,「我们蒂森集团出 150 万马克」,「我们再紧张也要捐 100 万马克」……

唯有一位北方轻工集团的代表不为所动,他平静中不乏讽讥地诘问:

「秘书长先生,党卫军弟兄们的确不容易,但是元首总不能让他们忍饥受饿吧。

我听不少人都说,集中营里那些犹太人的黄金和财产不是都交给党卫军了吗?」

「这位仁兄,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这种超级玩笑。

请看,这是中央保安总局将集中营犹太人财产上缴国库的全部收讫单。」

早有准备的鲍曼,半月前就安排特工人员精心制作了数百张「收讫单」,现在他一下子全甩到桌面上,「哪位要是对党卫军还有疑问,尽可以到元首那里去告发」。

秘书长真的动了怒,顿时把到会者全部摆平了。

这一天,鲍曼的收获远在 1000 万马克之上。

在鲍曼一伙的精心策划下,内部的四个条件已经基本具备;瓦尔特·罗夫又取得了梵蒂冈一些教士和一批同情纳粹的国内外居民的支持。

其中,发挥作用最为显著的是自称「矢志不渝的纳粹分子」的克罗地亚教授德拉加诺维奇。

于是,他们组建了组织严密、财力充裕、拥有武装的「奥德萨」秘密团体(奥德萨与苏联黑海沿岸的工业重镇敖德萨之间毫无关联,它是德语「前党卫军人员组织」的缩写 ODESSA 的中文音译,该组织确实活生生地存在过,规模达到过数千人),开辟了以不来梅为起点;

经过奥地利、意大利交界处的阿尔卑斯山纳德乌斯小道,下山后再经波河平原,直至意大利西海岸大港巴里的秘密通道——专门将漏网的纳粹骨干隐蔽地送上海轮,逃到同情第三帝国的阿根廷等拉美国家潜藏起来。

越境并不是一个重大的困难问题,防守德奥边境的美国驻军戒备疏松,漏洞比比皆是;况且,美军当中许多人见利忘义,没有证件只要肯递上一大笔钱,照样可以放行。

至于奥地利与意大利之间的边境线,地势起伏多变,但羊肠小道也不少,只要有个熟悉地形的向导,尽可以绕越哨所。

总之,B-B 航线这一途径大概使上万名战犯逃脱了惩罚,其中包括甲级战犯、纳粹党秘书长马丁·鲍曼(关于死因有两种说法,一种是 1945 年 5 月 2 日黎明死于柏林,另一种是 1959 年死于巴拉圭,后被人迁葬至柏林);

秘密警察驻法国里昂的头子克劳斯·巴比;里加屠夫罗施曼和赫伯特·库克斯;毒气车的发明者瓦尔特·劳夫;大屠杀前线总指挥艾希曼的副手阿洛伊斯·布鲁纳等。

奥德萨建立的第二条秘密航线是由德国出发经奥地利到意大利,再乘船前往埃及、叙利亚、伊拉克、约旦和黎巴嫩等中东国家;第三条秘密航线的发端自然也是德国,经过奥地利、意大利、法国南部再翻越阿尔卑斯山进入西班牙,最终遁入佛朗哥法西斯政权的庇护之中。

此外,相当一部分纳粹战犯自发地流窜到澳大利亚,另有不少于万人的大批纳粹分子,趁美国对欧洲受纳粹侵占国家的难民入境手续相当宽松之际,化装成难民大量潜入美国,其中许多人还加入了美国国籍。

(逃美的典型战犯有「恐怖的伊万」——乌克兰籍战犯伊万·德米扬尤克,1988 年前后,他的罪行被媒体曝光,很快被以色列政府引渡回去受审。)

奥德萨除去建立 B-B 航线外,其另一个主要任务是为逃亡的纳粹战犯提供合法证件,以对付盟国执法人员和其他反法西斯势力的追查。

奥德萨内部人才济济,当年中央保安总局专门负责制造外国货币和假证件的机构(代号为近卫军)负责人弗里德里希·施维德少校就是奥德萨的早期成员,国际谍报组织公认,他们制造的各种假证件确实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纳粹分子的脚一离开欧洲、踏上南美的土地,往后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他们在阿根廷政府或明或暗的保护下,凭借自己先期转移的资金,或者自己头脑中的技术,过上了逍遥自在的日子。

在阿根廷,庇隆总统聘请到纳粹德国的一批技术专家,帮助他实施雄心勃勃的国家航空工业计划。

近 200 名纳粹科学家,通过非法的途径来到阿根廷,他们所有的人都在阿根廷的航空研究所找到了专业对口、待遇优厚的岗位。

几十名纳粹科学家和工程师,在康拉德·唐克领导下,设计出阿根廷的新式「普尔吉」战斗机。

另一名科学家战犯、国际驰名的大众汽车和虎式坦克的主要设计者之一菲迪南德·波尔什,同阿根廷政府签订了为该国大规模生产汽车的协议。

另据柏林《自由报》1951 年 1 月 4 日报道,仅仅 1950 年 10 月底到 11 月底的一个月间,就有 400 多个纳粹德国时期的火箭和军事化学方面的专家和党卫军军官直接从阿根廷回国,其中有戈林在纳粹空军中的重要帮凶加兰特、卢德尔、鲍姆巴赫等,来到斯图加特 76 号兵营要求参军服役。

这批人当中,大部分都是够格的战犯,只不过是因为他们认为追捕纳粹战犯的「严冬」已过,于是便明目张胆地回国了。

1960 年 7 月,阿根廷司法当局还拒绝了捷克斯洛伐克提出的引渡同处死 5 万名捷克斯洛伐克游击队员有牵连的前党卫军扬·杜尔坎斯基的要求,因为该国法律规定,对纳粹战犯可提出诉讼的决定期限只有 15 年,过期自然免予起诉。

纳粹战犯在阿根廷找到收入有保障的职业后,安安稳稳地生活 10 年以上是不成问题的。

只要追诉期一到,尽管踏踏实实地返回德国。

除了阿根廷司法部门的包庇之外,阿根廷的执法部门——警察当局也常常帮助纳粹战犯逃跑,使国际追捕组织的不少行动落空:1977 年,阿根廷军政府宣布已将「里加的屠户」罗施曼抓获,并准备引渡回国。

但是,有关国家的起诉书尚未提出,罗施曼已经越狱成功,逃到了巴拉圭;后来又以弗里德里克·维格那的假名在此生活多年,直至患重病死于巴拉圭的一家医院中。

20 世纪 90 年代,德国著名历史学家赫尔格·麦丁在查阅了德国、奥地利和阿根廷大量档案的基础上得出结论:在「二战」结束后的 10 年内,有 80000 名左右的德国、奥地利居民抵达过阿根廷,内 19000 人左右在此定居,而其中 5000—8000 人与纳粹战犯有牵连,至少 500 人存在战犯嫌疑。

其他的纳粹德国和奥地利科学家也最终在拉丁美洲其他国家定居下来。

然而,半个世纪以来遭到法办的纳粹战犯仅仅是应予惩办的战犯总数中的一部分。

另有数以万计的大批纳粹分子,趁冷战之风,漂洋过海,隐藏到五大洲的各个角落。

据有关专家分析,潜藏在阿根廷、巴西、巴拉圭、玻利维亚等拉丁美洲国家的纳粹战犯多达万余人。

因为在拉丁美洲各国都有相当多的德国侨民,他们的地位也很高。

在阿根廷,德国侨民人数最多,巴西、智利、玻利维亚、巴拉圭也有不少德国侨民。

纳粹战犯逃亡到此地,即可免去更换拉丁美洲居民身份的麻烦;同时,早在 20 世纪 30 年代纳粹分子在拉丁美洲就曾建立了许多组织和支部,具有比较深厚的社会群众基础。

当然,战后很快到来的冷战迅即使原来的反法西斯盟国分化为苏联东欧与北美西欧两大对立阵营。

随着冷战铁幕的迅速落下,美国庇护纳粹战犯的行径也开始了。

首先是美军控制下的纽伦堡国际军事法庭对汉斯·弗里茨彻等重要战犯宣布无罪释放;1947 年,在「特别行动队案件」中被判处极刑的 15 名双手沾满妇孺鲜血的主犯,13 人均被驻德美军当局改判 15 年以下监禁,有些人并获准保释出狱;

1947 年 10 月 31 日,苏联驻联合国代表罗吉奥诺夫在联合国会第 102 次全会上发言,强烈谴责美军驻德当局违背美国前国务卿贝尔纳斯所做的承诺,拒绝向苏联政府移交 1000 多名在苏联领土上犯下严重罪行的纳粹战犯(包括 1941 年 9 月底巴比雅尔大屠杀的主犯弗罗斯托夫斯基、在劳城秘密警察营杀害了 20 多万名苏联公民的主犯雅诺夫斯基);

1949 年,美军驻德最高长官卢修斯·克莱将军公然下令,将已被判处终身监禁的、在党卫军系统内权势仅次于希姆莱的副领袖卡尔·沃尔夫等重要战犯减刑释放。

同年 10 月,美国军方公开出面,宣布赦免并释放 60 名在纽伦堡审判中被宣判有罪的大战犯,其中包括屠杀苏联人民特别是列宁格勒人民的元凶李普元帅,应对布亨瓦尔特集中营 57000 多名囚犯死亡负责的集中营首席法官、党卫军将军瓦尔德克斯,大规模屠杀战俘和平民的主犯莱因哈特·霍尔特将军和冯·查尔莫特,疯狂杀害苏联老幼妇孺的冯·考勒·霍特、曼托菲尔·勒曼;

1949 年底,美国占领当局又授意西德政府,赦免了上万名尚未被起诉的乙级纳粹战犯。

到了五十年代,美国释放纳粹战犯的行径依旧没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1951 年 1 月,美国军方又宣布对纳粹战犯进行第二次大赦,对不少战犯的死刑判决也因此取消;

1952 年 7 月,美国占领当局又以「鉴于卓越的行为」为理由,非法释放了因亲自下令杀害战俘的纳粹陆军上将汉斯·盖奥尔格·莱因哈特,并安排他出任北大西洋公约组织中的高级指挥官;

同年 12 月,美国军方还以「健康原因」,擅自将纳粹德军元帅威廉·李斯特从兰茨堡监狱中释放(因对巴尔干各国和平居民进行残酷屠杀被判无期徒刑);

1953 年,美国占领当局再次释放了 650 名在押的纳粹战犯,其中军衔为将军的就有伦杜利克(党卫军上将,曾策划、指挥旨在除掉南斯拉夫人民军主帅铁托的战役——「跳马行动」等血腥镇压南斯拉夫游击队的围剿战役)、霍特、马肯森、米尔希、法尔凯霍尔斯特等。

西方国家对审判战犯的工作变得虎头蛇尾,对战犯们的量刑大大放宽,许多战犯只受到象征性惩处,甚至被大批宣布无罪释放。

于是就发生了文章开头,美军士兵笑嘻嘻的放行纳粹分子的那一幕。

因此,和美军庇护下的日本战犯一样,在相当长的时间内,许多纳粹战犯并未被缉拿归案。

美英等西方大国的多方庇护起到了很恶劣的作用,人类反法西斯战争的光辉也因此受到了极大玷污。

截至 20 世纪 70 年代,真正被各国立案审判并判决的纳粹战犯不足 5 万人,其中被处死刑和死于狱中的合计不过数千人,大部分犯罪嫌疑人重罪轻判或提前释放,有些嫌疑人根本未予立案,有些更逃之夭夭,干脆漏网……

虽然天理昭彰、天网恢恢,但一个个罪行罄竹难书的纳粹分子仍未落得应有下场。

那些庇护纳粹战犯的政府和个人,也终会因他们的这一行径而被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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