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带我去旅游。
路上他迷晕我。
把我卖给一家三兄弟当媳妇。
可他不知道。
我不是人。
我是花妖。
1
五一前，男朋友钱明辉说带我去他老家旅游。
「我家乡虽然比较偏远，但景色美，空气清新，晚上还能看到满天繁星，你肯定会喜欢的。」
钱明辉的眼睛很好看，此刻正低头看着我，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漫出来。
五官端正，皮肤白皙，这张脸可真太对我的胃口了。
我乖巧地拉着他的胳膊摇晃，语气里是显而易见的期待：
「哇，我好想去啊！可是……」
我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接着钱明辉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一瞬：
「莹莹，怎么了？」
我捏着他的手指，微微嘟着唇低着头小声开口：
「我……我没出过远门，有点害怕。」
钱明辉皱着的眉舒展开，眼底弥漫笑意。
他握住我交叠在一起的手，把手指分开，十指交错相握。
「莹莹，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小声「嗯」了一声，接着柔弱地贴近他怀里，搂上他的腰。
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我沉醉得闭上了眼睛。
真香！
其实我不是人。
我是吃人的花妖。
我能闻到所有人身上的味道，心肠越坏的人散发出的味道越香。
钱明辉这个身体散发出的味道真是太香了，就像撒满了孜然辣椒调料的烤肉，冒着腾腾热气，勾引着我的味蕾。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忍住咬了他一口，听到钱明辉的倒吸声才回过神来。
「嘶……莹莹，你干吗咬我？」
「明辉，我太激动了，你不会怪我吧？」
我仰起脸，眨巴了一下大眼睛，故意可怜巴巴地看他。
钱明辉勉强笑了一下，安慰了我两句，立刻急匆匆离开了。
啧，可能咬出血了。
下次得收敛点，不然猎物要跑了就不好玩了。
我和钱明辉是在图书馆相识的。
我想借一本小说打发时间，那本书刚好在最上面一层。
我踮了踮脚，够不到。
正打算用妖力的时候，一道身影走到我身后。
把
书递给了我。
白皙的手指捏着书脊，男生穿着浅绿色卫衣，蓬松的发下是清俊的眉眼。
「给你。」
他朝我笑了一下，眸子弯了起来，温暖灿烂如阳光。
「谢谢。」
我淡淡应了声谢，转身离开。
我身侧的拳头紧紧捏着，极力忍耐着将他吞吃入腹的欲望。
这个男生是我入学以来闻到的最香的人。
不知道他接近我有什么目的，但是他这张脸我很喜欢。
身上的味道我也喜欢。
好想把他吃掉，然后把人皮做成玩具。
之后钱明辉开始追我，大张旗鼓。
下课后接我。
下雨送伞。
节日送花。
所以在操场上，钱明辉捧着一束玫瑰花和我表白时，我毫不迟疑地答应了。
毕竟，天大地大，美食最大。
这么可口的食物我是不会放过的。
在所有人眼中，钱明辉都是一个合格称职温柔帅气的男朋友。
作为他的女朋友，我也很幸福，就是有一点苦恼。
钱明辉这道美食我什么时候能吃上？
作为花妖，在人间是不能随便吃人的。
不然会受到天罚。
但是当一个人作恶多端到一定程度，上天也保不住他，罪孽特别深重的吃了之后还能加功德。
而钱明辉现在头顶的作恶进度条已经到了 99％，到了 100％我就可以吃掉他。
嘿嘿，还不用受天罚。
2
五一放假。
从早上到下午，钱明辉带着我坐了 8 个小时的火车。
到站后。
「莹莹，我表哥会来接我们，我们先在这等一会。」
钱明辉拖着行李箱带我站到路边。
我点点头，站在他旁边等着。
大约十分钟后，果然来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车窗落下，男人长着一张黝黑的脸，带着憨厚老实的笑。
「弟妹长得真俊，你们两个快上车。」
我也矜持地笑着，跟着钱明辉叫了声表哥好。
心里几乎要乐开了花。
这位表哥身上散发出的味道比钱明辉还香。
他头顶的进度条是 110％，进度条上面是功德+1。
代表我吃他不仅不会
受天罚，还会功德+1。
妖族历劫成功成为神的概率极低，极大一部分都死在最后一道天雷之下。
功德对于我们花妖来说至关重要，功德高的花妖可以在历劫成神时减弱最后一道天雷的伤害。
从而成功度过天劫，飞升成神。
我看着正在开车的表哥吸溜一下嘴巴。
现在显然不是吃他的时机，只好拿出包里的薯片暂时垫巴一下。
中途，钱明辉递给我一瓶水。
「莹莹，渴了吧，喝点水，还要几个小时才到。」
吃这么多薯片确实渴了。
我接过水瓶，拧开后，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瓶。
没一会儿，我就感觉头晕晕沉沉的，然后栽倒在车上，手里的薯片也掉落在地。
时刻注意着我的钱明辉见我晕倒，把我揽在怀里。
「莹莹，你怎么了？」
钱明辉搂着我，晃了晃，面上假意关心。
实际上是在试探我是否清醒。
我如同死人一般随着他的动作摇晃，终于让钱明辉认为我已经昏过去。
我是假装晕倒的。
喝水的时候，我发现里面加了很多蒙汗药。
这药对人有用，对我们花妖没用。
为了知道钱明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将计就计，假装晕倒。
「表哥，莹莹晕过去了。你们找好买家没？」
钱明辉迫不及待问道。
我封闭了自己的身体，假装已经晕倒，只保留意识听着他俩讲话。
原来钱明辉要我卖了。
「明辉，你放心，我找的这一家你绝对满意。」
这个表哥语气激动不已。
「真的？他出多少钱？莹莹至少值五万，少了我们可不卖。」
「五万都少了，那一家看了照片，说愿意出十万。」
钱明辉当即不淡定了，握着我肩膀的手颤抖着：
「表哥，你说真的？」
「明辉，我还能骗你不成。这一家有三兄弟，要买一个女人回家给他们三个人生孩子，你这个女朋友有福喽！」
我心底翻了个白眼，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十万啊，表哥我们俩要发了。」
钱明辉声音带着颤抖，仿佛已经拿到了十万块钱。
车子停下时，钱明辉下车后来抱我。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睡醒的声音有些嘶哑：
「明辉，现在到了吗？」
「到了，莹莹，我现在抱你去我家，你再睡会儿。」
钱明辉脸上闪过一抹惊慌，但很快消失，温柔地拍了拍我的背。
「不行，去你家我怎么能被你抱着去呢？叔叔阿姨肯定会对我印象很差，你快让我下来。」
我搂着钱明辉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小腿胡乱踢了两下。
「没事，我父母很好，不会介意这些小事的，他们只会觉得我俩关系好。」
「你们两个快点，天马上就黑了。」
「来了，表哥。」
「莹莹，听话，这路不好走，你容易崴脚。」
说完，钱明辉就抱着我往前走。
我只好听话，乖巧地缩在钱明辉怀里。
没一会儿，就到了钱明辉家。
干净整洁的二层小楼。
到了门口，我执意要下来，从钱明辉怀里挣脱出来。
钱明辉拉着我的手走进去，刚进门就看到客厅里一堆人。
+1。
+3。
+5。
+2。
……
每一个人头顶的功德几乎要闪瞎我的眼。
我这是捅了功德窝吧！！
3
「呀，这是莹莹吧？长得真好看！」
走过来一位中年妇女拉住我的胳膊走向客厅，脸上挂着亲切的笑意。
看到她头顶闪闪发光的+3，我笑得眯起眼睛。
「嗯嗯，阿姨好，我叫季莹莹。」
我也回握住阿姨的手，眼睛里闪着热切疯狂的光。
钱明辉拉着我一一介绍这里的人。
「莹莹，这是我爸妈，这是我大姨，旁边是她三个儿子，这位表哥你刚刚已经见过了，傅慧在厨房一会儿就见到了。」
我点点头，乖巧地叫人。
「莹莹快过来，坐妈……姨旁边。」
气氛凝滞一瞬，大姨脸上的笑丝毫不变，笑着扯开话题。
「瞧姨这张嘴，说妈顺嘴了。」
我知道她没说错，我就是钱明辉卖给她三个儿子的媳妇。
旁边三个男人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外露的皮肤黝黑，看得出是常年在外面风吹日晒。
模样老实，可眼神一点都不老实。
我看了钱明辉一眼，看到他点点头，
我才笑着坐过去。
中年妇女身上的衣服有些旧但干净，皮肤黑黄，脸上的皱纹又深又多。
她就是刚刚进门拉我胳膊的笑容亲切的头顶显示+3 的那个女人。
我刚坐下和+3 说了两句话，旁边和那三兄弟隔的空隙就被人填满了。
不知道是三兄弟中的哪一个，他身体紧紧贴着我，手也不老实地开始触碰我的腰。
边摸边靠近我的耳朵，用自以为迷人的嗓音开口：
「莹莹的腰真软。」
刚开始他摸我的时候被我打了一巴掌，声音还挺大。
可没有一个人看过来，钱明辉和他爸妈说话。
那个表哥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说要去厨房帮忙。
挨着他的两个兄弟用更露骨的目光盯着我。
旁边的大姨自顾自地跟我说话，见我一直心不在焉，脸色有些不好看。
其实我一点都不介意食物在我面前搔首弄姿。
不过我现在可是一个温柔淑女优雅大方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学生，怎么能面对咸猪手无动于衷呢！
于是我立刻站了起来，手指指着旁边刚刚摸我的男人大声指控：
「你为什么摸我屁股？你自己没有屁股吗？」
全场安静如鸡。
旁边的男人当场愣住，直愣愣看着我。
挨着的大姨也震惊到了，下一秒就瞪向我，手指颤巍巍地指着我：
「不知羞耻，不知羞耻！」
我没有搭理这老太婆，走到钱明辉身边，让他低下身，手作喇叭状趴在他耳边小声吐槽：
「明辉，我……我好害怕，他们是不是有病啊？」
但是由于现在十分安静，我的话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刚说完我就发现那个大姨和三兄弟看我的目光瞬间变了。
「我想……想回家，他们的目光像是要吃……吃了我。」
钱明辉瞪了他们一眼，接着把我搂在怀里哄着：
「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饭好了，开始吃饭吧。」
钱明辉的爸爸开始打圆场，招呼大家吃饭。
我也假装被钱明辉哄好了，听话地在餐桌旁坐下。
4
这时我看到了厨房的表嫂傅慧，她围着围裙，把厨房里炒好的菜往外端。
表嫂一脸憔悴，双目无神，黑眼圈极重，粗糙的手背上是密密麻麻的疤痕。
「表嫂，我来帮你。」
我站起身，打算帮忙。
「不用不用，莹莹，你坐着就行。」
我没管傅慧的推脱，强硬地接过来盘子，转过身准备端上桌子。
可挨着桌子的三兄弟中的一个伸出脚绊了一下，我一个趔趄，盘子应声落地。
啪！
菜和汤汁四溅。
桌边的罪魁祸首好像被烫到了，炮弹一样从座位上弹跳起来。
「臭娘们，烫死我了，不想活了是吧？」
嘴里边骂着，胳膊扬起来就想扇我一巴掌。
我正想给他打回去，突然一个身影出现挡在我面前。
是傅慧。
啪！
女人被打得偏过头去，头发被打散了，凌乱地披在她肩上。
我冷冷地盯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看什么看，再看也给你一巴掌！」
他被我看得心头发虚，色厉内荏地叫嚷。
我扶起傅慧，就看到她脸上清晰的五个手指印。
又红又肿。
我心头立刻升起一股怒气，眼底的杀气凌厉地射向动手的男人。
傅慧拖着我把我拉到座位上，小声安抚：
「我没事哈，莹莹快坐下吃饭。」
傅慧正准备回到座位上，表哥突然嫌弃道：
「顶着这副样子在这丢人现眼，去厨房里待着去！」
我冷冷地剜了表哥一眼，拉着傅慧坐到我旁边的位置。
顺便用妖力封住他的嘴：「表哥不会说话就闭嘴，表嫂坐我旁边就行。」
对面的男人也想坐下。
我暗中使用妖力，将椅子后移，他一个屁股蹲坐到了刚刚撒了的菜上。
他骂骂咧咧地扶着屁股站起来，踢了椅子一脚。
我手一动，结果椅子歪倒正好砸在他脚上。
屋子里全是他鬼哭狼嚎的惨叫。
我微笑，傅慧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其他人眼底也都是嫌弃。
只有大姨，焦急担忧地喊着：
「二牛二牛，你没事吧？」
……
闹剧终于结束，二牛老老实实坐在了座位上，地上的饭菜也被傅慧收拾干净。
很快，气氛热闹起来。
钱明辉给所有人都倒了一杯酒，然后端起酒杯讲话，深情地看着我：
「今天是我第一
次带莹莹回家，我真的很高兴，希望以后我和莹莹永远在一起。」
灯光照进他眼睛里像是闪着星星，格外漂亮。
真的奇怪。
心肠这么坏的人为什么有一双这么好看的眼睛？
我也情意绵绵地看着他，跟着他一起喝下了那杯酒。
喝第一口时，我发现酒里没被下东西后，才全部喝了进去。
没想到过了几分钟，我的头开始发晕。
我怀疑刚刚的酒有问题。
强撑着精神，我想使用妖力，却发现一丝都用不了。
我质问。
「你对我……下药了？」
人类的药对我没用，除非……
是对妖的药。
下一刻我身子发软，脑子越发不清醒。
钱明辉笑了笑，没有回答我，搂着我的肩膀把我抱在怀里。
「莹莹不太舒服，我先抱着她上楼了。」
钱明辉把我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语气温柔，但却恶毒至极。
「莹莹，是不是很难受？马上就好了，我让三个表哥来陪你。」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他的袖子。
「是谁……给你的……药？」
钱明辉低下头，在我耳边低语。
「看在你是我女朋友的面子上，我告诉你——是你那好弟弟啊。」
果然是他！
眩晕感袭来，我晕了过去。
钱明辉拍了拍我的脸：「我去叫表哥来陪你，以后你有福气了。」
「好好享受吧！」
5
其实我喝第一口酒时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剩下的酒都被我用妖力倒进了三兄弟的杯子里。
房间门关上后，我睁开眼睛。
想起了季年。
我和我弟弟季年从小就势不两立。
我和他是花妖王仅有的两个孩子。
到我们这一代，花妖族就剩我和弟弟两个妖了。
季年生性顽劣，父亲母亲又溺爱他，导致他性格越来越无法无天。
他经常跟我恶作剧，看不得我半点好，甚至将母亲送给我的礼物占为己有。
吃坏人加功德是我们花妖特有的妖术。
一旦吃了好人，这个妖术就会消失，还会
受到天罚。
之后再吃人类，就会被反噬。
季年不信邪。
那天他在外面偷吃了没有作恶的好人，赶回来得意地和我炫耀：
「姐，你没吃过好人吧？那味道虽然没有恶人香，也是好吃得很！」
「季年，你吃好人不怕天罚吗？」
他无所谓地笑。
很快天界降下天罚，父亲和母亲为了保护他失去了性命，我们的老巢也被夷为平地。
我还记得当时母亲弥留之际的话语。
「莹莹，这一次就放过季年吧，以后季年的因果……跟你无关。」
母亲知道我一定不会放过季年，就连临死都要为他求情。
那次父亲母亲死后，我将季年打个半死，然后离开。
母亲，对不起，我没有听你的话放过季年。
以后季年的死活和我无关。
6
过了没几分钟，门又被打开了。
脚步声杂乱地进来，门从外面锁上。
「贱娘们，刚刚不挺能耐呢吗？」
「哥，你们先上，最后留给我。」
「好，三牛，哥先来。」
「这城里的妮儿就是嫩啊！」
我用妖力封闭房间，缓缓睁开眼睛。
和凑到我面前准备掀被子的大牛视线对上。
「啊啊啊啊……这娘们怎么醒了？」
大牛被吓得身子后退，倒在后面两人身上。
「怕什么，我们三个大男人还能打不过她一个？」
我轻笑一声，手一抬，刚刚说话的二牛就飞到了空中。
手指一转，二牛就和螺旋一样旋转起来。
速度越来越快，二牛的哭号声不断传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放我下来……我错了求你了……我真的错了……」
旁边的大牛和三牛已经被吓傻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好，放你下来。」
我好脾气地松了手，二牛瞬间掉落在地。
砰地一声巨响过后，二牛落地，落地的时候还在转着圈。
「你们两个——」
我将眼神移向后面的两人，漫不经心地抬了抬手指。
「求求你了，我们错了，饶了我们吧。」
「莹莹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我们出去就把钱明辉绑了给你赔罪。」
两人跪下，一下
又一下地磕头。
「啧，认错这么快啊？刚刚不是挺能耐吗？」
「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
二牛在地上挣扎，用尽全力向门口爬去。
「呵！」
我手指一指，二牛的身体腾空而起。
随着他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掉落至原处。
「既然这么爱上别人，你们两个去把他上了。」
我止住大牛和三牛的动作，手指一抬，将两人丢到二牛身边。
大牛和三牛对视一眼，转过头看我。
「我俩把他上了，你放过我们。」
我微微眯眼，下一秒大牛的身体狠狠撞在墙上，又落回二牛身边。
我看向三牛，他哆嗦着开始脱二牛的衣服。
大牛对上我的眼神，也爬上二牛的身体。
「哥、三牛，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啊……啊啊啊啊……别……别这样……」
……
7
不知什么时候，二牛晕死过去。
大牛和三牛还在他身体上运动。
因为我没说停。
「好了，去洗干净，还有他。」
我指了指浴室，大牛和三牛连滚带爬地站起身，拉着二牛进去了。
我不挑食，但这三个看着还是有些反胃。
三个人磨磨蹭蹭洗了半天，一直在浴室不出来。
我走到浴室门口，不耐烦地敲了两下。
下一秒门就被打开了，三个人哆嗦地站成一排。
我咧嘴一笑。
+5。
+5。
+3。
顷刻间，我消失在原地。
一朵巨大的花突然出现在空中，花蕊中间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
三个人瞳孔地震，伴随着三道惊恐的尖叫，我将他们吞吃入腹。
真香啊！
花朵消失后，我出现了。
每次吃掉一个恶人，我就会知道他们生前的恶事。
这三兄弟生前一共买过两个女人。
这两个女人都是被钱明辉拐来的。
第一个女人宁死不屈，饿了三天后，被大牛和二牛凌虐致死。
第二个女人被三兄弟强了三年，最后咬舌自尽了。
两条鲜活的生命，本可以追逐着自己的梦想轰轰烈烈地过一生，却被葬送在这三个人
手中。
这三个人渣！
死这么轻松真是便宜他们了。
刚撤掉房间上的妖力，我突然听到一个女人的挣扎声。
好像是表嫂傅慧。
我走出房间，求救声在安静的走廊里越来越清晰。
「钱兴发，求求你了，别这样，我怀孕了，不能做。」
「有什么不能的，正好让崽子学学他爸的勇猛。」
「兴发，真的不行，孩子会保不住的啊。」
……
啪！
「贱人，张开腿，我说行就是行。」
我穿过他们房间的门，一巴掌呼在钱兴发的脑壳上。
「行你个头啊，她说她怀孕了，你听不懂人话啊？」
钱兴发的头被打歪，我一脚将他踢到墙边。
床上的女人衣衫不整，手掌捂着肚子，脸上挂着泪珠。
她怔怔地看着我，眼底闪过一抹惊讶。
钱兴发摇摇晃晃站起来，见到来人是我，就想过来打我。
「是你打的我？贱娘们，信不信我打死你！」
钱兴发还没走到我面前，傅慧突然从枕头下面拿出一把剪刀，扑过来插进钱兴发的胸口。
「臭娘们，你……干了什么？」
钱兴发推开傅慧，想打傅慧的胳膊也没抬起来，身体缓缓倒地。
傅慧手里的剪刀掉落在地，眼睛看着自己的手，嘴里不停呢喃着：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看着还有一口气的钱兴发，下一秒我变成一朵花，将钱兴发吞进肚子。
这些恶人被我吃掉后，这个世界关于他的所有都会被删除，包括记得他的所有人的记忆。
果然，傅慧的眼神变得迷茫，看到我在这之后，疑惑道：
「莹莹，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我手一挥，地上的剪刀和血迹消失得干干净净。
「表嫂，这是我带来的化妆品，送给你。」
背在身后的右手凭空出现几瓶化妆品，我递给表嫂。
傅慧笑着拒绝我，脸上带着为难：
「不行，莹莹，嫂子怎么能要你的东西呢？嫂子……」
她踌躇两秒后，像是下定了决心：
「嫂子跟你说实话，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要赶紧逃出去。」
「化妆品表嫂用不着，别被别人看到，快离开吧！」
下一秒我就被她推出房间。
8
钱兴发拐卖了几十个女孩子，包括表嫂也是他拐来的。
傅慧刚开始绝食抵抗，可钱兴发对傅慧言听计从，软言软语。
除了不让傅慧离开，什么都答应她。
慢慢地，傅慧就觉得似乎这样的生活也挺好的。
她开始习惯，开始把自己当作钱兴发的老婆，甚至忘记了自己也是被拐骗过来的事实。
可钱兴发后面对她态度越来越差，非打即骂。
她越来越害怕钱兴发，不敢违背他，更不敢离开。
钱明辉和钱兴发两人分工明确，一个负责哄骗，一个负责找买家。
甚至钱兴发还会逼迫傅慧伪装成孕妇，专门挑那种柔弱的女生下手。
在钱兴发的记忆里，买卖的人数一共有几十个，大学生就占一半以上。
……
我慢慢走回房间，路上突然转个身，往钱明辉房间走去。
不能吃掉钱明辉，揍一顿总可以吧！
我手里拿了个黑色袋子，准备套钱明辉头上揍一顿解解气。
刚穿过门，我就看到钱明辉正在凌虐一个身上戴着枷锁的女人。
她嘴里被塞着布条，双手被绑在身后，全身不着寸缕，满身疤痕，愤恨的眼神恨不得咬死钱明辉。
钱明辉手里拿着鞭子，身下的女人一不老实，他就会打上一鞭子。
他嘴里还在说着污言秽语，脸上是恶心且炫耀的得意的笑。
那个女人好像发现了我，浑浊的眼神里死灰一片。
整个人就像一只受伤即将死去的蝴蝶。
钱明辉头上的进度条已经到了 100％。
我抬起脚就踹向钱明辉，他直接被我踹飞了。
他好像喝醉了，裤子都没提上，抬起头瞧见我，嘴里还不停地说着胡话：
「莹莹，你怎么在这？来，我们三个人也能玩。」
这张脸越看越恶心。
胖揍一顿后，钱明辉几乎就剩最后一口气吊着。
躺在地上翻白眼。
我抬手将枷锁解开，把女人嘴里的布条拿出来，又给她盖了身衣服。
把她抱在怀里。
「别怕，以后都是阳光了。」
她放声大哭，哭得不停，身子不断地颤抖着。
钱明辉还有用，我在等他的到来。
果然，窗户外面
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声。
我点了女人的睡穴，把睡着的她放到被子里盖好。
刚站直身子，房间里就多了个少年。
季年。
季年有着一张俊美的脸庞，美丽的外表下是一颗恶臭腐烂的心。
他嘴角上扬，笑得不怀好意：
「看姐姐这脸色，那三兄弟没有把姐姐伺候舒服啊？」
「季年，几年不见，你嘴还是这么臭。」
地上躺着的钱明辉回光返照般清醒了，用尽全力抱住季年的腿。
「救救我，多少钱……我都给你……」
「呵，废物！」
季年低头看到钱明辉，神色厌恶，一脚踹过去。
钱明辉差点直接见阎王。
他也看出来这个人不会救自己，开始朝我爬过来：
「莹莹，是他……给我钱，让我把你拐到……这里，还给我那些……药，让我在酒里……下给你，说你最喜欢……吃这药了……。」
「莹莹，我错了，你……救救我……」
不得不说，钱明辉的命是真的大。
都这样了，还没死掉。
季年脸上闪过一抹不耐烦，一条触角从他背后伸出，勒住了钱明辉的脖子。
钱明辉开始挣扎，逐渐呼吸不上来。
我一道妖力打上他的触手，断开的触手掉落在地。
我消失在原地，一朵巨大的花出现在房间里，飘到钱明辉旁边将他吞了进去。
钱明辉看着空中巨大的嘴惊恐万分，临死前眼神里都是不敢置信。
我变为人类，瞬移到季年面前对他出手。
「姐姐真是心狠啊，几个月的男朋友说吃就吃，对自己的亲弟弟也下死手。」
他漫不经心地接下我的招数，嘴里还不忘挑衅我。
「我可没有弟弟，只有你这个仇人。」
我丝毫不留情面，招招致命。
几年不见，季年的妖力进步很大，我竟然有些招架不住。
半个小时后，我被他一拳打倒在地，吐出一口鲜血。
季年站在我面前，一脚踩在我胸口，十分嚣张：
「上次你饶我一命，这次我也放过你，下次我不会手下留情了。」
季年离开了。
我捂着胸口站起来，转头看去，床上的女人睡得正香。
季年是一个大麻烦。
这次是他留
了我一命。
下次我和他必须死一个。
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9
钱明辉虽然是个人，干的事情畜生都不如。
他和钱兴发拐卖了多名女生，将她们卖到偏远的山村。
钱明辉还囚禁了一个女人整整一年，就是刚刚我救下的女生薛凌。
薛凌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
除非他想要薛凌的时候，才会将她从下面带到房间里来。
他用薛凌父母的命以及拍下的薛凌的视频威胁她。
这一年来，我不知道薛凌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凌晨。
我在村子里一家家搜寻，将作恶多端的坏人吃了个干净。
天亮了，太阳跃出地面，沉睡的乡村也开始苏醒。
这一晚上，我能感觉到身体里的妖力越发饱满，就连季年造成的伤也好了。
之前我只知道功德可以减轻最后一道天雷的危害，没想到功德还可以提升妖力。
我在房间里修炼了一天，用来稳固自己的妖力。
其实昨天晚上也能弄死季年，可我也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今天就不一样了。
两个季年都打不过我。
昨天季年离开时，我在他身上留了一丝我的妖力。
这样，无论季年在哪，我都能找到他。
离开前，我去见了薛凌一面。
她和村子里的很多女人正在买回家的火车票，每个人脸上洋溢着欢乐的笑。
真好！
我也要去找季年报仇了。
10
寻着那丝微弱的联系，我找了半个月，终于追上了季年。
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躺在一个山洞里养伤。
「姐，你来了。」
「别叫我姐，我是来取你的狗命的。」
季年苍白的脸上闪过一抹苦笑，躺在地上看着我：
「姐，你知道吗？」
「我从小就很羡慕你，天赋高，学东西快，干什么事情都比我做得好，父亲母亲也都喜欢你，对你从来都是夸奖。」
「他们对我呢，从来都是责骂，总说『你能不能学学你姐』，你就像一座我永远翻不过去的大山，我也想像你一样，可是我努力过，我没有那个天赋，我能怎么办？」
「他们不是说我坏吗，说我没天赋。其实我就是这么坏的人，
他们说的没错，你看，就连他们死了，我都没掉一滴眼泪。」
「我一点都不感谢他们救我，那次天罚死的人就应该是我，他们多管什么闲事？」
我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直接使出最大的杀招，打在季年身上。
季年没有反抗，反而朝着我笑。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笑呢？
释然，轻松，终于解脱的笑。
「姐，对不起……」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抵抗，他这样我反而更生气。
这算什么？
临死前的道歉有什么用？
他借着我的手想杀死他自己，逃离这个世界。
我不同意！
他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这么轻松地死去！
我将走进鬼门关的季年救了回来。
他的妖丹被我打碎，再也不能修炼。
季年就这样活着。
他就应该一辈子替父亲母亲赎罪。
11
我叫薛凌。
一名设计师。
我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的我是大三学生。
那天和朋友聚餐，朋友先和男朋友回学校了。
吃完饭，我在街上逛街。
突然一名老奶奶拉住我的胳膊，她脸上满是痛苦，手指紧紧攥着我的衣角。
「闺女，你能不能帮帮我？我肚子好疼。」
她一手抚着肚子，神情不似作假。
「奶奶怎么办？我打 120 吧。」
我也有些慌张，四处张望。
旁边的路人神色匆匆，竟没有一个人停下来帮忙。
「不用，你把我送到前面的路口，我儿子在往这边赶。」
「好。」
梦里的我丝毫没有怀疑，只想着把这个奶奶送到他儿子手里。
明明她肚子疼还可以走这么远，明明她儿子可以到这里来找她。
可梦里的我就像一个善良的傻瓜。
我好不容易扶着奶奶到了那个路口，刚转弯，就被一个东西捂住口鼻。
下一秒，我就失去了意识。
接下来就是噩梦的开始。
等我再次醒来，四周都是陌生的环境，我被绑住双手双脚丢在床上。
我被绑架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
门被打开，一个满脸
褶皱的中年男人走进来。
他瘸着一条腿，身上也脏兮兮的，一双浑浊的眼睛猥琐地不停在我身上扫来扫去。
「你是谁？」
他走到床边坐下，抬起手摸我，脸上带着恶心的笑，黝黑的手指缝里还带着泥巴。
「我买了你，我是你丈夫。」
他脾气还可以，于是我假装顺从，对他说着几乎恶心死自己的话语。
他信了。
后面他解了我身上的绳子，让我可以在这个破烂的家里活动。
那天晚上，我拿着一个花瓶给他开了瓢，还在他裆部来了一下断子绝孙脚。
没有人再敢买我。
我又被送到钱明辉家里。
他把我囚禁在地下室，刚开始饿了我三天。
我觉得自己马上要饿死的时候，他给我送来了食物。
我刚吃完饭，他就强上了我。
那种恶心的触感，一下又一下抚摸在我身上。
我只要挣扎，一条鞭子就会落在我身上。
很疼，真的很疼。
我甚至在想，要不然死了算了。
钱明辉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
他拿我父母威胁我。
还拍了我的视频。
这一年，我全靠对钱明辉的恨支撑着。
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那天，他把我从地下室牵出来。
我麻木地躺在他身下。
一个女人就在这时候出现在房间里。
她就像上天派来拯救我的仙女，将钱明辉狠狠揍了一顿。
然后她走到我旁边，给我解开枷锁，取下布条，盖上衣服。
她抱住我，温柔地说：
「别怕，以后都是阳光了。」
那一刻，我放声大哭。
……
醒来后，我发现枕头已经被泪水浸湿。
梦里的一切就像我真实经历过一样。
我感谢那个拯救我的仙女，更感谢梦里一直坚持的自己。
不管这个梦是不是真的，它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现在很好。
我的未来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