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探

是那个人,一定是那个人。

他是怎么接近我的。

我慌乱地看向四周:「我知道你在,你出来,出来!」

高盛控制住我的肩膀,强迫我和他对视,他说:「你要冷静下来,不然真的如了他的意。」

对,我要冷静。

我抓住高盛问:「我能跟你回家吗?我害怕。」

我不能回夏琳那,那个人越来越疯狂了,我怕他对夏琳动手。

他没有拒绝。

7

我颓废地跟着高盛回到家里,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窗帘拉得严实,一丝光亮都透不进来。

我曾经爱的背弃我,还妄想掌控我。

整个人散发着腐朽的死气。

可笑的是我竟然在黑暗中享受到了片刻的安逸。

高盛来敲过几次门,我都没有理,他也就不来打扰我了。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一束亮光照进来刺的我睁不开眼睛,高盛站在门口一脸怒气,但又很快收敛起来,他过来拉开了我的窗帘,然后又转身去外面端了碗粥递给我:「吃了。」

我实在没什么胃口,但在他不容拒绝的语气下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搅着粥,始终送不进嘴里。

高盛也不勉强我了,他背靠在门上,双臂抱在胸前,上次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他对我说:「讲讲吧。」

「什么?」我抬头看他。

「讲讲你的事。」

他对我来说只是一个不算熟的人,我但是那一刻却让我得到了空前的放松和救赎。

我想我真的需要有个人来听我倾诉这些堆积在我心里,快要把我压垮的事情。

崩溃就在一瞬间,我还没开始说,眼泪就止不住地流。

他也不觉得烦,就在那等我哭完。

我说完之后他很久没说话,然后问了一句,「那个偷窥你的人,知道你住在这吗?」完全忽略了我被男朋友背叛的事情。

「我不知道」回答完又觉得不对,端粥的手一抖,「不会要赶我走吧。」

他看着我没说话,我心下一沉,「也是,我确实不应该给你添麻烦,我一会儿就走。」

高盛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两手一摊,问「你被偷窥了,所以呢?」

「所以我很惨啊,我快被逼疯了!」

他这个人有没有同情心啊。

「那以后就不过了吗?」

「啊?」

「你打算就躲在屋子里过一辈子?」

他看向窗外,阳光打在他的脸上,留下一层阴影,他说:「癌症会让人很痛苦,它首先摧毁的就是人的意志,然后是身体,全方面的折磨,有很多癌症病人都是忍受不了折磨自我了断了,但有些人,哪怕病魔找上他,他依旧会坦然的接受,直面生活中的所有变故,灿烂地走过剩下的日子,你和他们比起来其实要幸运很多。」

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呆呆地看着他。

「你是打算继续待在房间里成为烂在黑暗中的白菜?」

他站在光里,居高临下地看着缩在角落里的我,让我如大梦初醒般心脏猛地缩紧,窗外的阳光明媚的刺眼。

对啊,我不能一直这样。

他想看我过得不好,我要是真的堕落下去,不就如他所愿了吗?

「想好了吗?」

高盛走到我面前看着我。

「嗯。」

「粥喝了。」

「哦好。」

一碗粥我都没尝出来什么味道就空了,我抱着碗问:「还有吗?」

「在厨房,自己去喝,」他看了眼手表,说:「我马上要交流学习了,希望我一个月以后回来,房子没有成为凶宅。」

「你的意思是允许我继续住下去了。」

「嗯。」

「谢谢。」我张了张口,想问问他能不能把夏琳接过来一起,但觉得有些得寸进尺了,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等我走出卧室,高盛已经不在了,钥匙放在茶几上,客厅里干净得像是从来没有人生活过一样。

13

我坐到镜子面前,里的人面色蜡黄,头发也枯了,活像一个女鬼。

这不是我。

我依旧对那个偷窥我的人充满恐惧。

但是我选择直面恐惧。

我住到高盛家之后,再也没有收到过他的照片,说明他很有可能并不知道我在这儿里,或者他并没有能力出入这里。

能在我原本的房子里设计这样一个空间,至少他是去过我家,并且有能力进入我家里的人,又或者就是我家里的上一个租户。

而且,他能拍到我在公司上班内部的照片,那这个人应该在我公司的大楼里有一份工作。

能自由出入夏琳的小区,说明这个人至少看起来,是个很体面的人。

知晓我们大学时期的事情,应当是以前的熟人。

我身边符合这些特点的人不多。

到底是谁?

能在我的包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刀,我仔细回想那些天去过的地方,找出监控,看着里面每一个接近过我的人,一无所获。

我将所有可能的人列在纸上,再通过时间线和疑点将这些名字一一划去。

只留下了两个名字。

其中一个就是和我同小区的陈正,他和我是一个大学的同学,追求过我很久,一直到我和赵越谈恋爱他才打消了心思。

我刚搬家的时候,他也和我搬到了一个小区,他说是巧合,因为是从前的同学,所以庆祝我搬家的时候,我也邀请了他一起来玩。

但后来他实在没什么分寸感,总是对我说一些很猥琐的话,有一次实在过分被我送到了警察局,当时他要吃人的眼神我至今还记得,后来我也就不和他来往了。

他是做摄影的,工作也相对自由。

说不得就是为了报复我。

我翻出手机角落里陈正的微信:「要不要出来一起吃个饭。」

对方回复的比我想的要快很多,他说:「难为顾美女邀请,自然要去。」

他问:「什么时候?」

「明天晚上吧。」

他回复得很快,是坦然还是心虚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天下午,我将防狼喷雾收进包里,就去了约好的餐厅。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准备些防身的东西总没错。

陈正早早就到了,看到我的时候,他很吃惊,看着我歪头皱眉了半天才开口:「顾茗?」

「是我。」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惋惜的表情不像装的。

我也只能耸耸肩:「遇到了些不好的事情。」

「不会是和赵越分手了吧,」他随意调侃着,但却不再像从前那样接一句,我的床永远为你敞开之类的话,大概对于我现在这副尊容,他开不了这个口吧。

「你最近怎么样?」

「我还能怎么样,抱着我的宝贝们过呗。」他说的是他的摄影器材。

我定定地看着他,觉得他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我们彼此沉默了很久,他说:「顾茗,从前对不起。」

「啊?」

「以前年轻不懂事,给你造成了挺多困扰的,对不起。」

这下轮到我尴尬了,他浪子回头,我成了怀疑他的小人。

我搅弄着眼前的咖啡,随口问了句:「这半个月,你都在干什么啊?」

「赶巧了,我昨天才从国外回来,你要是早约我,我还来不了呢?说不定这是缘分哦。」

我拿着勺子的手一顿:「这半个月都在国外?」

「是啊,哦,对,我给你看看,我在冰岛守了整整两天才拍到了完美极光,昨天投了摄影比赛,这一趟真的值了,拍出了特别多的好照片。」

他对摄影师真的喜欢,刚说完就拿出电脑给我看,他说手机看不出效果。

他拍摄的照片按照日期存在电脑了,他对这件事极其看重,不会是随便弄出来糊弄我的,这半个月他确实是在国外,而且有一张彩虹云,我记得当时这个景象还上过热搜。

那个人不是他。

展示了一番他的作品后,陈正问我:「说吧,今天找我什么事,你总不可能无缘无故找我寒暄。」

「我想请你帮个忙。」

14

望着名单是仅存的那个名字,我的心情很是沉重,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名字,如果能看名字就让这个人得到感同身受的痛苦就好了。

晚上我回到夏琳家,她见到我直接朝我飞过来,肉眼可见的欣喜:「茗茗,你回来啦。」

「嗯,我不打算躲了。」

「什么意思。」

「我打算把他找出来,不然连你迟早也会受到他的威胁。」

「好,我们一起。」

我刚踏进夏琳的家门,就收到了那个人的信息:「你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是你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吗?为什么要跑。」

我直接回拨了回去,这次电话响了一秒被挂断。

我嘲讽地笑了一下,盯着手机的屏幕,上面倒映出夏琳的脸,「晚饭吃什么?」

「当然是你拿手的可乐鸡翅。」

「买菜去。」

「走。」

我和夏琳买完菜回家,刚上电梯,一个戴着黑帽子的男人走进来,没有按楼层,我和夏琳对视一眼,紧紧握着彼此的手,我们的楼层,没有这样一个人。

我对夏琳说:「爸爸让我们买什么来着?」

夏琳立刻会意,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爸爸,你今天让我和茗茗回家买什么啊?」

叮~

电梯到了,夏琳一边讲电话,一边拉着我往外走:「爸爸我们开门啊。」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人在电梯里抬起头,嘴角挂着笑容。

进门后我们两个还惊魂不定,夏琳问:「是他吗?」

「不知道。」

我瘫坐在地上,汗液浸了一身,从一进门,胸口就发紧,难受得很,我强忍着不适,撑着墙站起身子,对夏琳说:「姐姐,我们周末回家吧。」

「你叫我什么?」

我冲她微微一笑:「姐姐,我们周末回家,这一次以爸爸女儿的身份。」

她的眼睛立刻就湿漉漉一片,我帮她擦去眼泪,笑她是个爱哭鬼。

「你手怎么了?」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露出的一截手臂上有一道伤痕:「大概是不小心划伤的吧。」

14

车上她一直看着窗外,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我给她递了瓶水:「别紧张,和以前一样就行。」

她点了点头,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

透过后视镜,我看到一辆黑色的车一直跟在我们后面,开始我以为是巧合,拐了三条路,它依旧还在,我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

我勉强控制住发抖的手,对夏琳说:「你坐稳了,如果出了什么事先护住你自己。」

「怎么了?」夏琳立刻回头,她此刻也注意到了身后的追车,面色凝重,咽了下口水问我,「是巧合吗?」

我摇摇头:「它跟了很久了。」

「怎么办。」

「走一步算一步。」

那辆车跟了很久始终没什么动作,就在我以为他只是像从前一样单纯地监视我的时候,它突然猛地加速,将我的车撞向了一旁的树上。

而那辆车停也没停地从我们身边驶过。

还好撞击不算严重,我们都只是受了点轻伤,我将夏琳从车子里拖出来,大口大口地喘气,双手颤抖着打电话叫警察。

「小琳,我该怎么办,他从前只是偷窥我,现在想要我的命,我该怎么办。」

我茫然地坐在地上,我太害怕了:「他要杀我。」

夏琳也懵了,她说:「可能和从前那个不是一个人,你好好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我最近一直待在高盛家里,根本没和什么人接触过,突然我想到了什么,抓住夏琳的手问:「会不会是赵越,他因为不能从你这拿钱要我的命。」

夏琳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

「上次差点失手杀了他我就多留意了一下,他染上了赌博,欠好多钱。」

夏琳像是听到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也颓然地愣在一旁:「这下完了。」

因为这段路没有监控,警察也不知道肇事者是谁,那辆车最后被扔在路边。

这场认亲最后也在一场饭局中草草了事,大家都没有心情吃饭,妈妈从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开始就一直哭,我好生安慰了她一番就和夏琳回去了。

从我搬回夏琳家开始,针对我们两个的骚扰和监视就从未停过。

某天下午回家,夏琳待在门口,周围围了不少人,我凑前上去,那面墙上都是夏琳没穿衣服的照片,脸也拍得无比清楚,就像曾经的我一样。

我冲上去将那些照片全都撕下来,把人赶走:「看什么!别看啊!」

这时候人群中不知道谁指着夏琳说了一句:「这不是照片里的人吗?」

一下子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夏琳身上,她呆滞着一动不动,人像失了魂一样,我将外套脱掉挡住她的脸,带着她往家走,怀里刚撕下的照片掉了两张在地上我也无暇顾及了。

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我要带她走,不能让她听到这些非议。

回到家夏琳表情还是麻木的,我拉她到沙发上坐下,将那些照片全撕碎烧掉了。

一回头夏琳满含杀意地看着我,眼神和梦中的人一样冷,吓得我后退了两步,瞬间出了一层冷汗,再抬头,她还是那副空洞的表情,我摇了摇头,大概是太害怕产生的错觉。

我蹲到她面前:「对不起,都怪我,他也盯上你了。」

夏琳歪着头看我,眼里闪过些我看不懂的情绪,良久,她突然凑近我,嘴角一弯,哭了出来,她说:「茗茗,我好害怕。」

「对不起……」

除了这三个我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减轻给她带来的伤害。

夏琳扶着我的肩膀起身:「我累了,先睡了。」

「好。」

我看着她的背影,久久没有动作。

当天晚上,那种久违的窒息感又一次涌现,比以往每一次都来得强烈,我挣扎着,睁不开眼,扼住我喉咙的手越收越紧,梦中的人面容逐渐清晰直到变成夏琳的模样,她眼神冰冷满是恨意:「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小琳……」

我无力地吐出她的名字,她手上的力道突然松了,哭着将我抱在怀里:「对不起,茗茗,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15

等我再次醒过来已经是早上 7 点了,夏琳呆坐在餐桌前不知道在看什么,突然尖叫着将手机摔出去。

「发生什么事了!」

她指着手机说不出话,只是一直哭。

我捡回角落里的手机,上面赫然是她赤身裸体的视频,亦如当初的我一样。

我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我们两个对视着,那个不停响起的手机就像洪水猛兽一样让我恐惧,还是夏琳走过去打开它。

是我的视频,和从前一样的视频。

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我对夏琳说:「把他找出来。」

「他在暗处怎么找。」

「他发布了视频,我们去查他的 IP 地址。」

「他会用自己的电脑发视频吗?」

「不知道,但是万一呢。」不知道为什么,夏琳此刻的表情让我想到了昨晚的梦。

我们找人很快找到了对方的 IP,在赵越之前的住处。

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夏琳的表情异常难看。

「混蛋,上次就该杀了他。」我们找过去的时候赵越早就跑了,我愤怒地砸着他的房门,一片指甲不堪重负从中间断裂,我才停下手来。

回头看夏琳,她整个人惶恐又无措,我抱着她:「我们知道他是谁了,别怕,我会保护你。」

后来一段时间里,夏琳出入的次数变得多了起来,我常常回家见不到她的人。

那天她神色慌张地往外走,我心下一沉抓住她的手臂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夏琳咬着嘴唇不说话,在我的逼问下她跪在地上哭,她拉着我的手说:「赵越联系我了,他说我要是不给他钱,就把手里的视频都放到网上去,茗茗,我真的没办法了,我的钱都给他了,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你糊涂,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是个无底洞填不满的,你要一辈子搭在他身上吗!」

「我真的没办法,他的视频都有备份,我要是报警,立刻就全网都是我的裸照,那我还怎么活。」

我死死扣着一旁的沙发:「要是上次真的要了他的命,就不会有这种事了,凭什么这种人活得这么好,我们却这么痛苦。」

「茗茗,帮帮我。」

「要是我就杀了他,永远除了这个祸害。」

我还是借钱给她了,但是怎么满足的了一个赌博成瘾的人。

夏琳挪用了公款。

被抓当天,她正将那把当初我差点杀了赵越的匕首捅进他的身体里。

但他命大,没死。

夏琳的脸上沾着血,却挂着解脱般的微笑。

16

去探监的那天,我换上新买的裙子,化了一个隆重的妆,看着窗那边面色枯黄的夏琳,露出一抹笑容,在她诧异的目光缓缓开口:「你好,偷窥者。」

她眼中原本还带着希冀的光,渐渐变成一片死寂,沉默半晌,她自嘲地笑了几下,然后就是撕心裂肺地质问:「竟然是你!」

「我只是找人拍了你的生活,像你曾经对我做的那样,然后给赵越发了你的视频和照片而已,其他的,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我电脑里的东西你什么时候删的?」

「你收到视频的那个早上,我故意说要查 IP,我的视频最开始是你发布的,你肯定会心慌查看,我找人趁机黑近你的电脑,把视频都删除了。」

夏琳说:「我原本怀疑过你,可看到你比我还疯癫的状态,又觉得不可能,你演技真好。」

「我承认你有手段,让我觉得自己被变态偷窥,你还发信息误导我,让我一度以为那个偷窥我的变态是个男人,搬到你家后,你在我睡觉后用花粉让我呼吸困难梦魇缠身,时时刻刻沉溺在被偷窥的恐惧中无法脱身,差一点,我就真的疯了。」

「是你毁了自己,赵越染上赌博,不是你对付我计划中的一环吗?只是反噬到了你自己身上罢了。」

「你小区楼下的花店老板,说你每天都会买花回家,可我从来都没见到过,你每天一杯水里的安眠药,我也喝了好久,你就这么恨我?」

「是,我恨你,死亡是对你最轻的报复,我就是要看着你受尽折磨,生不如死,」夏琳低下头,双肩抖动笑得诡异,和梦里的笑声一样,再抬头时满脸水痕,「凭什么!凭什么同样都是顾峰的女儿,你快快乐乐长大,而我在校园欺凌和家庭暴力中挣扎,你轻而易举就能拥有美满的生活,而我需要拼尽所有努力和运气才能勉强看见你的背影,我就是要毁掉你的一切!才对得起我悲剧般的人生!」

她吼得声嘶力竭,从前我总是很心疼她,真的把她当成我的亲姐妹,「夏琳,我曾经想,你要是我的亲姐妹该有多好,后来我发现你真的是我的亲姐妹,我甚至想过用尽余生补偿你,可你算计我,想要我的命!」

「我给过你机会,回到你家的第一晚,我在门上夹了头发,如果你没给我喝那杯放着安眠药的水,没有进来在我身边洒花粉,我会选择原谅你。」

「你从前受过的苦,我很抱歉,但我自认为对你问心无愧。」

「还有,爸爸很爱你。」

我没有再看夏琳一眼转身走了,外面的风很凉,吹得我的脸有些僵。

她的余生时悔恨还是解脱我不想了解,

我知道爸爸私下去看过她很多次,权当没看见,他也从来不提起。

我如愿坐上了总监的位置,我能有今天,靠的是自己的努力和实力。

阳光透过窗户打进来,就像高盛离开那天一样。

我工作之余经营了一个短视频账号,教单身独居的女性怎么保护自己。

每天看着手机里的留言,看到她们因为我的科普而躲避掉伤害对我进行感谢,都会觉得满足。

今年我二十九岁。

依旧愿意为同路的人打一把伞。

我去医院找高盛想表达感谢,但是医院却告诉我没有这样一个人,他的那间房子,租房人写的是我的名字。

(完)备案号:YXX1DM9ykJMh0D1wX6liZaZ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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