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有少数几个有脑子的。
「好家伙，官媒发言你们都不信了吗？就信那个小太妹的？」
「兄弟们，证据都摆出来了，你们还吵吵啥呀？快别挣扎了。」
只不过，他们这些话如同沧海一粟，很快便被淹没了。
19.
在直播的最后，我讲了一个故事。
一个夹杂着血腥和罪恶的青春故事。
具体指向了谁，不用我说，想必大家都懂。
之前的几个爆料早已为此事打下了基础。
等我讲完这个故事之后，直播间陷入了久久的寂静。
之前那些叫嚣着要让我社死的人终于都闭上了嘴，整个房间，落针可闻。
后来，不知道是谁发了个白蜡烛的表情包，然后白蜡烛刷屏了整个直播间，似乎只有这个表情才能表达他们的愧疚和不安。
我轻声跟他们道了一声谢谢，然后结束了直播。
20.
似乎方妍也一直在关注着我这边的直播。
我们这边一结束，她那边就开始澄清了。
「我没有做过那样的事，空口无凭，她是污蔑我。
「我也从来没有当过什么太妹，一直以来我都有好好学习，不然怎么能考上现在的大学？
「她说的全是谎言。」
说完，她晒出了一个个证书，什么三好学生、学生会会长、优秀学委、研究生录取通知书。
我笑了，这怎么还有自己揭发自己的啊？
研究生不想读了吗？
不过这样也好，倒也省得我自己去举报了。
她在赌，赌我这里没有切实的证据。
如果那样的话，她晒出的这些证书就是有一定作用的，起码能证明她在中学的时候好好学习了。
这样一来，她就不大可能在当时做太妹。
也就没机会找小混混害死班花。
可是，我有实锤啊，还不少呢！
我转头就把在她微博小号截的所有的图都爆了出来，这全是实打实的证据。
一张图可能是 p 的，但这么多截图，上面还全是方妍的一些杀马特非主流照片，这些也能 p？
我发完那一系列截图之后，舆论爆炸了。
方妍的全家都被各路网友问候了个遍。
有的人说，该死的应该是她，而不是那个可怜的班花。
我也这么觉得。
很快，当年被她欺凌过的小孩儿们也纷纷发声，控诉方妍学生时代的恶行。
他们之前都在观望，怕和我一样被喷，于是都不敢说出实情。
但现在方妍已经被锤死了，他们便敢站出来了。
这下子，方妍彻底凉了。
一夜之间，她从最美女租客变成了人人唾弃的杀人犯！
21.
她被全网痛骂。
其中骂得最狠的是她之前的粉丝。
他们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在被当枪使，感受到了欺骗。
于是，他们怒了！
他们对方妍开始了铺天盖地的辱骂，几天几夜，连绵不绝。
线下也一样，听说方妍的父母走在路上都会被扔垃圾，被殴打和辱骂。
与此同时，她辛辛苦苦二战考上的研究生也被取消了入学资格。
方妍急了，她在微信上问我：「你故意这么做的是不是？为什么？你故意毁我？我跟你究竟有什么仇什么怨？」
「我一开始对你好，是因为你像她。可是，是你亲手把她害死的。懂了吗？」
因为发现囡囡是被你害死的，所以我要让你去赎罪。
后一句话，我没说。
但是，有些话说一半就足够了。
剩下的，我不说，方妍也懂了。
她明白了我跟囡囡有着匪浅的关系。
所以，她心虚了，没再敢跟我回话。
22
之前不知道事情真相的时候，我把方妍也当作自己的亲妹妹一般看待。
一开始，她和囡囡一样，乖巧，怯懦可爱。
后来我慢慢发现，她渐渐地把我对她的好当做理所应当。
「姐姐，我要交学费了，这个月房租给我免了呗。
「姐姐，你的护肤品有那么多，给我几瓶也不打紧。
「姐姐，你的衣服真好看，送给我呗。」
她在我这里随意地索取，却从来都对我一毛不拔。
而且，她的真实性格也开始慢慢表露了出来。
她并不是一个性格温软的小女孩，她其实极端且自私。
我亲眼见到过，我有时候拒绝把自己的东西给她，她就偷偷地把我的东西搞坏。
并且，当我问她的时候她还不承认。
我又认识到了她撒谎成性这个特点。
她跟我的囡囡不一样。
所以，当我发现她是害死囡囡的元凶之后，才能巧妙地利用她的这些弱点，一步步地把她牢牢地钉在耻辱柱上。
她很久之前就开始直播了，不过一直不温不火，顶多只能挣个饭钱。
她做梦都想大火，功利心几乎写在了脸上。
为此，她也做了许多尝试，比如穿很少的衣服跳舞，比如苦练游戏，但都没什么效果。
所以，好不容易抓住这一次爆火机会，她怎么可能让这个机会溜走？
前段时间有很多被克扣工资的人去网上爆料，直接做了 up 主，一下子捞了好几万粉丝。
她是眼红的，当时她还在朋友圈酸：「真好，一夜涨粉好几万，我红眼病犯了。」
既然如此，那我便给她这个机会。
她确实够无耻，添油加醋地把我塑造成了恶房东的形象，自己则跑去网上吸粉。
这正是我所希望的，动静闹得越大越好。
她的名气越大，那事情曝光之后对她的影响就越大。
最好让方妍永远背上一个杀人犯的名头！
不死不休。
23.
方妍跳楼了。
就在她收到起诉书副本的当天晚上。
坏消息是，楼层太低，死不了。
好消息是，她头着地。
她是凌晨跳的楼，第二天早上才被人发现然后送去了医院。
医生说，送来的时间太晚了，已经错过最佳抢救时间。
于是，方妍成了植物人。
她父母从乡下赶了过来，皮肤黝黑，布鞋和裤腿上还沾满了新鲜的泥巴。
似乎是刚干完农活。
他们是来跟我协商赔偿事宜的。
张律师告诉我，他们自方妍断奶之后就一直出去打工，把方妍交给年事已高的爷爷奶奶带，这才让方妍养成今天的性格。
方妍的爸爸憨厚地摸了摸脑袋，然后操着他们那里独特的口音道：「俺家赢赢欠了恁多少钱？恁放心，俺把粮食卖了之后就给恁。俺们庄稼人不说瞎话。」
她妈妈有着农村妇女的羞怯，不太能说会道，只跟着点头。
在方妍妈妈身上，我看到了囡囡她妈妈的影子。
瞬间，我没有再向他们追责的欲望了。
我终止了诉讼，一个人欠下的债，没必要让她父母来还。
何况，她现在已经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24.
方妍直播赚的所有的钱都花在了她的医药费上。
她那点儿钱很快花完了。
后来，她父母决定把她接回老家照顾。
走之前，她妈妈特地跟我发了一个视频来告别，视频里出现了她和方妍爸爸，还有方妍三个人的脸。
她说，谢谢我这段时间对方妍的照顾，给我添麻烦了。
不过她说了什么我没注意听。
我只注意到了，方妍的眼角似乎流了一滴泪，嘴角似乎也有点抽搐。
这不应该是一个植物人应有的反应。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做出那种坏事的人，就连老天爷都不愿意让她就此睡去，得到解脱。
她就应该在无穷无尽的黑暗中忏悔，用整个余生去赎罪！
我的小囡囡。
姐姐为你报仇啦。
25.
打我爸的那几个小混混和深夜闯我房间的那个男人也都被抓到了。
虽然在两个城市，但他们都曾有过一个共同的身份，那就是方妍的粉丝。
那几个小混混的案子比较简单，警察叔叔直接给他们拘留了，并且让他们赔偿给我们相应的医药费和误工费。
而闯我房间的那个案子就比较复杂。
因为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之前偷拍我的那个前台的男朋友。
那晚，正是那个前台告诉了他我住在这里，并且告状说我欺负她。
那个男的决定为他女朋友和方妍出气。
本来，他打算只泼点尿液恶心我。
但他为了邀功，私信告诉了方妍这件事，方妍让他改成了汽油。
她解释说汽油更能让我害怕。
得到了偶像的支持，那个男的更有干劲了，于是真的搞来了一瓶汽油。
他还想要我的原谅，他们说自己是农村出来的，不容易，让我大人有大量。
但他的表情实在算不上诚恳。
看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让我有些无奈。
「你知不知道拿汽油泼人有可能会把人眼睛弄瞎？」
他蒙了。
「怎么可能？不就是一瓶汽油吗？」
看我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他慌了。
「大姐，我真不知道！我要是早知道后果这么严重我也不至于那样干啊！」
我没理他，直到警察把他带走。
愚昧并不是免罪的理由。
方妍如果没出意外，那她也会再面临一次牢狱之灾。
但她现在这个样子，也没必要了。
因为，她已然生活在最让人痛苦的监狱里了。
26.
后来，我正常上班了。
也回到了自己的房子住。
门口的脏污早已被清理干净，一尘不染。
我下班之后和吴清逛街吃饭，周末就回家陪陪父母。
我爸妈也从医院回到了家里，目前两人早已转阴。
医院的伙食很好，他们甚至比去医院前还胖了几斤。
那个出租屋我已经卖了出去，小赚了一笔。
我用这笔钱付了个首付，买下了我对门的房子，决定以后给我爸妈住。
27.
就讲到这里吧，张律师约我吃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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