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和兄弟打赌才追你的。生日那天,我喝醉了,让那个女人靠近了我。这两件事我都认,你要怪我,我没话说。」肖一顾的喉结动了动,沉声继续道:「可赵栀子,我们分开两年,你就一点问题都没有吗?你信过我吗?有给过我解释的机会吗?」
他说的……都挺对的。
那时候,我们都太年轻了,总以为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以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既不懂包容,也不懂温柔。
我很抱歉,那时候的我,远没有现在这么柔软。
但是,有些事情,错过就是错过了。
就像那对银戒,无论承载了我多么贵重的感情,丢了就是丢了。
而我永远都不会再回去找它。胃里隐隐作痛,我不想听他废话,但身体条件在这摆着,我又赶不走他,只能躺下来闭目养神,默念眼不见为净。
可肖一顾不是个仁慈的,他不打算放过我,仍旧像个苍蝇似的喋喋不休,逼着我回忆从前。
「我是真的爱上你了,况且我和那个女人什么也没有,我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我一次次地找你解释,可你不接电话、不回消息,甚至不再见我。那时候年轻,觉得自己也是被捧着长大的,凭什么要一直贴你的冷屁股?」肖一顾的语气有些自嘲,「所以后来家里叫我去国外发展,我就去了。其实我是想晾一晾你……我以为你只是和我赌气,总会回来找我的。我以为……我们只是暂时的冷战。」
肖一顾幽深的眼睛里尽是落寞,声音也越说越弱,最后黯然道:「可是……我现在才知道我有多蠢。我错了,栀子,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能不能……收回那句话。」
我轻笑了一下,要是年轻的时候,我可能真的会答应他,因为我喜欢过雨露均沾、潇洒恣意的生活。但现在年纪大了,反而越发眷恋一心一意、细水长流的感情了。
我舍不得让小奶狗伤心难过。
所以,面对着深情款款的肖一顾,我生不出别的心思。我无比郑重看着他,用最平静的语气丢出直球,「不能,我已
经爱上别人了。」
……
出院的时候,关清河来接我回家,他是肖一顾的大学校友,也
是我的发小。
打开灯,公寓里属于卢一汪的东西都已经被搬走了。
我的脸色很不好,关清河忙问我需不需要他留下来陪床。
我摆摆手,「还没那么脆弱,不用担心我,让你留下,我家小
奶狗会吃醋的。」
关清河给我倒了杯温水,说:「你跟他在一起那么久,真上心
了?」
我接过水杯,「爱的时候就好好爱,不爱的时候就彻底分开。
我的鱼塘虽然大,但每次只捞一条鱼,哪次不上心?但……卢一
汪应该是我最后一条鱼。」
关清河追问,「那一顾呢?」
「他是条曾经上心,现在已经腐烂发臭的过期鱼。」
关清河推了推金边眼睛,气质骚包得像是和肖一顾从一个鸭店
里走出来的。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得告诉你一件事……」5
本以为和肖一顾摊牌,以后就再也不用见到他了。
谁能想到短短两天后,我居然会主动上门,气势汹汹地去锤爆
他的狗头呢?
关清河的话还在耳边缠绕,搅得我心情烦闷。
车子一路疾驰,窗外的风景飞速闪过,行驶到步行街路口的时
候,被红灯拦了下来。
看着那条步行街,我忍不住心里发酸,但没过一会儿,这种酸
意就被怒火烧干净了。
怎么能让海王心急?
当然是拿走她的三叉戟啊!
现在,卢一汪就是我的三叉戟。
我闯进肖一顾办公室的时候,妆都没化,用言情小说里话来
说,气势down了不只一个level。
所以我只好一脚踹在肖一顾肚子上,让他知道我不是个好拿捏
的。
肖一顾站起来,挥退了上前的保安,用手掸了掸名贵西装上的
脚印,轻描淡写地问:「吃饭了吗?」「你在医院里跟卢一汪说什么了?」
肖一顾的眼神闪了闪,有些失望道:
「没说什么,就是告诉他,他配不上你而已,你对我才是念念
不忘。」
好,肖一顾,你把爷气笑了。
「他配不上,你就配得上?」我反问,「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我对你念念不忘?当初可是我甩的你!」
「别自欺欺人了,你喜欢他不就是因为他长得像我吗?」肖一
顾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几乎要跳起来锤他,「你脑子不好就去肛肠科看看行吗!」
「是,我有错。」肖一顾正了正他花花绿绿的领带,短促地出
了一口气,「可我都跟你解释过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一
次呢?」
我不想听他放屁,伸手推了他一把,将他按在墙上,一手指着
他的鼻子问:「只有这些?你还跟卢一汪说什么了?」
听我嘴边不断重复卢一汪的名字,肖一顾也开始有了怒意,他
的回答驴唇不对马嘴,字字句句都开始攻击卢一汪。
「我本来想放弃的。但是圣诞节那天,我看见了他,觉得他跟
我长得很像,就找了人去调查他,你猜怎么着?栀子,他居然
跟我有血缘关系!你居然跟那样一个贱种在一起了……他那么低贱,那么怯弱,你居然看得上他也不要我?」
骂我的小奶狗?
我气急,跳起来就要扇他一巴掌,肖一顾却凌空抓住了我扬起的手。
「你听好了,那个贱种,是我爸和小三的私生子!要不是因为那个小三,我妈根本就不会气得心脏病发作!赵栀子,你知不知道,他一出生就背着一条人命!」肖一顾冷哼一声,满脸嘲讽地看着我,「呵,不过她妈也没落得什么好下场,还不是被我爸抛弃后没几年死了。」
他的表情亦逐渐癫狂,既痛苦,又痛快。
「卢一汪,是我爸绝对不会承认的私生子。他就是个小三生的,而且还死了妈的贱种!」
我被他连珠炮一样的话打得措手不及,大脑有那么一瞬间转不过来,今天的信息量很大,我像是一只在瓜田里乱窜的猹。
怪不得卢一汪和他长得那么像。
怪不得卢一汪一出生就被送去了孤儿院。
我想起关清河说的,卢一汪把我送到医院那天,肖一顾曾把他叫到楼道里,心里更是一紧,皱眉问道:
「你把这些都告诉他了?」
肖一顾点点头,拿出一支烟点上,大方承认了:「是,你住院那天我告诉他的。看吧,栀子,每个人都有不堪的过去,你能接纳他那样一个一穷二白的蠢货,为什么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眼里竟然有了泪光。
我本以为自己会气到爆炸,但是……
没有。
因为我的心里,只剩下了对卢一汪满满的心疼。
他看了那些暧昧的照片,也看到了肖一顾的长相,加上我之前还喊了肖一顾的名字,他一定以为我对姓肖的余情未了。急匆匆地把我送到医院,又碰上了肖一顾和关清河,知道了自己被抛弃的身世,以他那种善良的性格,肯定觉得肖一顾的妈妈是自己害死的。
他怎么能接受得了?
我恨不得马上飞到卢一汪身边。
「你爸的丑闻就不用跟我说了。」我顿了顿,长舒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喜欢的是卢一汪,不是肖一汪,他是不是私生子都不影响我喜欢他,用得着你这个绿茶在我面前说三道四、挑拨离间?
每个人都选择不了自己的出身,但可以选择怎么活着,我能接纳他,是因为他从来都不会对别人抱有偏见,从来都不会打着爱的名义去伤害别人,更不会像你一样以为感情也分高低贵
贱!
卢一汪的心不会因为私生子这个身份收到一点玷污,你扪心自
问,你跟他比得了吗?」
我的话说得极重,肖一顾直接僵在了原地,失神地看着我。
末了,他自嘲一笑,掐灭了手中的烟头。
「所以说,赵栀子,你其实不爱我了吧……」
6
再次见到卢一汪的时候,还是在蛋糕店,婷姐和小艾已经离开
了,只剩他一个人在收拾展柜。
我揣着小手手,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汪汪,我饿了。」
他正在给蛋糕店上锁,一回头看见我,像是被教导主任抓包干
坏事的好学生,立马低头看脚尖。
我弯下腰,低头去看他的脸,努力笑出我今生最甜的样子。
卢一汪眼神一动,瞬间红了眼尾。
灯光很妙,气氛很好,半空中飘洒的雪花也是那么的迷人,如
果此时能亲一亲卢一汪的红嘴唇,本王这辈子就值了。我向卢一汪张开怀抱,没想到小奶狗见我抬腿走来,抓着书包
的手一紧,脚尖一转,竟然低头绕过了我。
第一回合,败。
但海王的基本素养之二,是永不言败!
「哎呦!」我蹲下来捂着肚子,故意叫得很大声:「我胃
疼!」
果然,卢一汪的脚步停了下来,但还是没有回头。
灯光把他的影子拉的老长,阴影蜿蜿蜒蜒,在路的另一边与我
的相撞。
「医生说我不能挨饿,不然再胃穿孔一次,我就翘辫子了!」
卢一汪深吸一口气,又往前走了两步。
「哎呦!疼!」我叫的更大声了,「或许……我需要一碗甜丝丝
的粥救命!」
不出三个回合,我已经坐在卢一汪家的饭桌上了。喝粥的时
候,我想起了一句话——好女怕缠郎。
当然,好郎也怕缠女。
喝完了粥,我从背后抱住认真洗碗的卢一汪,贪恋地嗅着他身
上的味道。「汪汪,我好想你呀,我生病住院,你都没来看我。你一声不
响就走了,就不怕我找不到你吗?」
卢一汪喉结一动,顾左右而言他,「这里凉,你去客厅坐着
吧。」
我蹭了蹭他的后背,「靠在你身上就不凉。或者……我去卧室等
你也行~」
卢一汪又是喉结一动。
好不容易洗完了碗,卢一汪照旧和我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只是他神情悲戚,坐得板板正正,一看就是心里有事。
我也没戳破,想着一会儿看完电影,借着暧昧的气氛与他细说
一二,不怕他不从。
谁知看到一半,卢一汪那小破公寓却突然停了电。
一阵翻箱倒柜,才终于找出了一根用了一半的蜡烛。
他背对着我点起了蜡烛,看着跳动的火光久久地站立着,脊背
僵硬,双手紧握成拳。
我突然产生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吱吱,离开我吧。」
我其实是有准备的。卢一汪有时候,善良的让人讨厌。
我都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他自然是信了肖一顾的鬼话,觉得我和他在一起是因为对肖一
顾念念不忘,又觉得自己私生子的身份见不得光。
现在肖一顾光鲜亮丽地回来了,他不好再占着我身边的位置。
我叹了口气,走过去掰开他的拳头,轻轻抱住了卢一汪。
「可你的心明明不是这样讲的。」
卢一汪的胸膛微微颤动着,似乎强忍着才能不掉下泪来。
「我听见你的心在说话,它叫我不要走。」
我抬头看向卢一汪时,他的一颗眼泪刚好掉下来,砸在了我的
脸上,惹得我一阵心颤。
我捧起小奶狗楚楚可怜的脸,用拇指擦了擦他脸上的泪,「别
叫卢一汪了,你该叫水汪汪。」
明明是他要甩了我,我还没哭,他自己倒是先掉起小珍珠了。
卢一汪咬着嘴唇,用右手死死抓住左手,修剪整齐的指甲在左
手手背上留下了好几道血痕。
我心疼不已,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他的手拉开,为了防止他再次
伤害自己,就一直紧握着他发凉的手。他的肢体语言告诉我:
汪汪有事,但汪汪不说,汪汪什么事都藏在心里,等吱吱自己
发现,可吱吱有时候不够细心,才让本来就没有安全感的汪汪
又受了委屈。
这样可不行。
我抓起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认真地对他说:「你听好了,
我和你在一起,不是因为肖一顾。我承认一开始注意到你,是
因为你长得有点像那个人,但我喜欢上你,是因为你足够好,
你温柔、善良、有耐心……」
可话音未落,卢一汪就打断我道:「不是的,吱吱,我没有那
么好。我是个坏人,是个杀人犯。因为我的出生,一个无辜的
人死去了。肖一顾说,我从一出生就是个不干净的人……」
卢一汪颤抖的睫毛下再次溢出了泪水,那双眼睛开开合合,不
断地挤压我的心。
他都快把我的心哭碎了。
我柔声抚慰道:「你不是杀人犯。如果一定要有人为这件事负
责,那也是你的父辈们。你很好,什么都没有做错。」
但卢一汪摇摇头。
他不信我。
他固执地把自己困在一个怪圈里,率先给自己判了死刑。
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那些负面情绪其实从未离开过卢一汪,他只是为了让我开心,努力扮演着一个正常人,把所有不安和恐惧都压在心里。
经年累月,一旦爆发,毁天灭地。
他眸子里漆黑一片,薄唇都快被自己咬出血了,「我不好……如果我够好,爸爸为什么不要我,妈妈为什么要离开我?我有缺陷,所以才会被抛弃不是吗?」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问题,也想不出任何理由,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能够狠下心抛弃那么好的卢一汪呢?
看着他哭红的双眼,我也觉得鼻子发酸,沉吟了好半天,才终于开口道:
「汪汪,在这个世界上,无论你够不够好,都有人会讨厌你、抛弃你、诋毁你,那不是你的问题,他们对你充满恶意,是因为他们自己从未被善意拥抱过。每个人也都有缺陷,你有我也有,况且你那不算缺陷,你只是喜欢用和大家不一样的语言说话罢了。」
卢一汪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我,哽咽着说:「如果说……我真的有缺陷呢……我胆小,害羞,不浪漫,一点也不温柔、不善良。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我会难过,会生气,会控制不住自己……我真的……真的很自私……」
昏黄的烛光里,卢一汪的眸子盈上了一层又一层的水雾。
他显然把这里当成了批斗大会,滔滔不绝地数着自己的缺点,连喜欢小黄鸭内裤这样的事情都算进去了,令我又好笑又心疼。
「所有人都不想要我,你也不会想要有缺陷的我的。你应该……去你喜欢的人身边的。」
幽幽的烛光下,卢一汪的身影忽明忽暗。
我不知他花了多大的力气说出这句话,因为我明明都看见他的心在滴血了。
我为他揩拭掉脸上的泪水,但不知什么时候,自己也湿了眼眶。
傻瓜,我喜欢的人,不就是你吗?
我踮起脚,抬手捂住卢一汪的嘴,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汪汪,那不叫有缺陷,那叫喜欢,那叫卢一汪喜欢赵栀子。因为我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配不上汪汪,觉得自己捡到宝贝了……」
毕竟,喜欢一个人,就是会觉得自己不够好啊。
闻言,卢一汪沉下去的眸子终于有了一抹亮光,他看了我好久,终于手下发狠,死死把我搂在怀里。
他的情绪汹涌而出,铺天盖地,顷刻间就将我淹没在看似卑微实则珍贵的爱里。我抱紧了他的后背,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胸膛,似安慰,又似宣誓,
「不会,永远不会。」
7
啊,后面的事……怎么说呢?
卢一汪这种纯情小奶狗,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当晚,他就被我吃干抹净。
事毕,卢一汪将头深深地埋在我的颈窝,和我一起陷在温暖的小床里不能自拔。
他喃喃地问:「吱吱,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有的人生来就和别人不一样,即便他们努力地说话,也没有多少人能听懂他们的语言。渐渐地,他们就不愿意和别人说了。
孤独而绝望。
卢一汪就是那种人。
我亲亲卢一汪的手,点头道:「听得到,也听得懂。
你说给我做早餐,是在说我爱你;我不光听得见,还看得见,你高兴的时候会摇尾巴,不高兴的时候会耷拉耳朵。」
卢一汪把我搂在怀里,嘴唇在我脖子上轻轻磨蹭,嗫嚅着说:「我哪有尾巴?」
「有啊,你自己看不到嘛?」我摸了摸卢一汪毛茸茸的小脑袋,「不过……有没有尾巴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喜欢你,你只需要做卢一汪本汪就好了。胆小,害羞,不浪漫,只想窝在蛋糕店里裱花都没关系……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最喜欢你,最喜欢卢一汪。」
不是,什么别的人……
清晨,我从枕头下里拿出一对情侣戒指,叫醒卢一汪,在他耳边悄声道:
「卢一汪,嫁给我吧。」
「这样以后遇到别人跟你抢我,你就能合理合法、底气十足地站出来,一巴掌把他推到一边,然后告诉他,赵栀子就爱我一个!」
番外
婚礼是在一处私人小花园举行的,
现场按照卢一汪的喜好布置成了小黄鸭主题。来的人不多,都是一些熟悉的朋友,不算热闹,却很温馨。
cc拿着手捧花走进休息室,指了指落地窗外的人,问我要不要
让他进来。
那是卢一汪的父亲。
我接过手捧花,「问问卢一汪吧。」
这件事没人能替他做决定,我也不行。
cc回来后告诉我,卢一汪过去了。
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看到卢一汪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
一个盒子。
我问他:「他还给你送东西了?」
卢一汪摇摇头,笑着说:「这是我买给你的。」
我有些受宠若惊,打开盒子,一对精致的情侣耳钉静静躺在绒
布上。
卢一汪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吱吱,小艾说我也应该送你一个定情信物,但是我不知道送
什么好,柜员说这个代表一生一世,我想和吱吱一生一世,所
以就买来送你了。」
妈呀,睡都睡过了,怎么他说这话的时候,还能脸红心跳的。我忍不住揉了揉卢一汪干净的小脸,
「谢谢你,我很喜欢。」
但随即,我又想到了什么,忍不住问道:
「可是……你有耳洞吗?」
卢一汪当场愣住,尴尬地红了脸,「唔……明天……明天去打一
个……」
婚礼的仪式非常简单。
因为我没有能把我的手交到他手中的父亲,他也没有需要我改
口敬茶的母亲。
我们有的,只是朋友最真挚的祝福,以及永远相爱的彼此。
「我愿意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或是富
有,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
至生命尽头……」
卢一汪坚持脱稿背诵,头几天就在家里拿着小纸条鬼鬼祟祟地
背,害得拿着稿子的我看上去极不真诚。
我干脆放弃了冗长的誓词,用这辈子最诚挚的态度告诉他:
「我会永远永远爱你,爱到死亡也无法将我们分开。」阳光下,卢一汪笑的很开心,眉眼弯弯,里面闪着晶晶亮亮的
光,如初见时那般熠熠生辉。
多好。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君也知。
(完)
□作者:野狐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