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真喜欢一个女生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 有人找到我,说我可以继续念书的时候,我刚将百草枯放进碗里。

    那一年我九岁。

    从小无父无母,养父养母也在一次上山后没有回来。

    那个女人穿了一身洁白的西装,踩着一双格格不入的运动鞋进了我家那扇破败不堪的门。

    她拿过我的碗,将碗里的东西全倒在了屋外那片空地,「我来帮助你继续念书,往后你的所有费用都由我来出。」

    这话像是一个骗子说出来的,因为没有人会相信天上会掉这么大一块烧饼。

    但是她不是。

    从那天以后,她很少来找我。

    但我的确开始念书了。

    我的生活起居、学杂费全部都由她出。

    一年后,她跟我说她生了一个女宝宝,叫余木,她希望她能像那漫山的参天大树一样,葱郁向上。

    我也希望。

    一晃眼我就长大了,经历了高考,来到了她的城市。

    我才知道原来她是一家公司的总裁,有着果决独断的性格,也树敌不少。

    我的专业选了表演系,她不赞同。

    她觉得我会有更好的出路,比如去她的公司。

    但是她不知道,星探找到我,告诉我可以负责我以后的学费,并让我在大学期间就可以赚钱。

    或许她不缺这点钱,我却缺这点尊严。

    传出我和她绯闻的时候,我念大四,已经开始接一些广告和小戏了。

    这里面很多关系都是她给我找的。

    第一时间我就要去澄清我们的关系。

    她却阻止了我。

    「他们不过是想往我身上泼些污水,也好,方便我做一些其他的事情。」她是这样对我说的,「我不希望你的过去被挖出来,你换了名字就要好好生活。」

    是的。

    我换了一个名字。

    为了告别我的过去。

    她说这次绯闻对我现在来说,不算太坏,还可以借着她的名气炒一炒热度。

    等以后大火了,再解释也不晚。

    「只是木木也误会了。」她笑着摇了摇头,有些苦涩的味道。

    我说:「我去跟她解释。」

    她抬头看我,笑道:「你不知道她,她认准的事情谁说也没用。小丫头不知道学了谁,说话太伤人了。」

    「你陪她时间太少了。」我点了一下。

    她哪里都好,很爱余木,跟我见面永远都把余木挂在嘴里,可是她陪余木的时间太少了。

    「很多时候,我总想停下来多陪陪她。可是更想把她以后的路铺得再平一点。只要再平一点,她就算跑起来也不会摔倒。」她拿着包站起来要走,「我会跟她解释的,再等一等。」

    只是我没有想到,她等不到停下来那天。

    车祸的噩耗传来的时候,我刚从剧组出来。

    听说已经下葬了,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就在前两天,她还对我说:「我不要你什么报答,你要真想报答我,就对木木好一点。」

    然后她跟我聊了很久的余木。

    那一次,她没有急着走,她事无巨细地跟我把余木的生活阐述了一遍。临走的时候她说:「木木爱吃糖,但别在晚上给她吃,会长蛀牙。」

    当时我没在意,因为她经常会跟我说一些余木的事。

    没想到那却成了最后的交代。

    那天下了蒙蒙细雨,我举着伞到了派出所。

    她一死,余木果然就被那些人赶了出来,想来她这么多年走得的确很辛苦。

    第一次见到余木,她缩在椅子上,身子小小的,眼中毫无光亮。

    就像她妈妈当年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我的模样。

    「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家?」

  • 车祸的确是意外,警方已经给出了结果。

    可能那日她突然跟我讲了那么久余木的事,也是一场巧合。

    余木果真跟她说的一样,脾气执拗,说出的话总像是带了刺。

    「你妈妈是个好人,你不要误会她。」我再一次试图向她解释我和她妈妈的关系。

    她依旧不信。

    我说什么,她都不信。

    她只信她看到的。

    她和以往一样扔了碗筷,立马起身就走。

    我知道,她妈妈成了她的禁区。

    谁都不能再提。

    我更不能提。

    为了给她更好的学习环境,我那些靠小戏份得来的钱根本无法支撑。

    后来我去做了武替,辛苦一点,但多赚一份钱。

    只是没想到被余木给看见了那些深深浅浅的伤。

    小丫头眼里震惊之后便有了些心疼。

    她别过头,声音僵硬道:「这房子太大了,可以换一个小一点的。」

    这是头一次,她说出的话没带任何刺。

    这房子是她妈妈买给她的,是留给她最后的唯一的东西。

    我怎么可能换掉。

    「小了你住不习惯,我没事。」我揉了揉她的脑袋。

    「谁关心你,你少自作多情!」说完她就跑了进去。

    真是可爱,明明那么心软,嘴却硬得不行。

    余木一天天长大,她要读大学了。

    我知道她妈妈早已经跟国外的大学联系好了,只需要我将她送过去就好。

    可是我没钱。

    我答应了经纪人的提议,和顾慕一开始炒作。

    只要我有了一点名气,就不用再像之前那样四处奔波挣一些微薄的小钱了。

    我开始接戏,越来越忙。

    余木却出现了问题,她不愿意出国,也不愿意去上学。

    「怎么?妈妈才走了几年,你就迫不及待找下家了?」她坐在沙发上,六月的天说出来的话像是寒冰一样。

    她很久没有这样了。

    就在前不久我的生日,她还送了我一个钱包。

    她说是在小摊上随手买的,却忘了撕掉商场的标签。

    她总是这样,嘴硬又心软。

    我挂了秦风打来的电话,坐到了她的身边,「木木,你不要这样说你妈妈。」

    她抬头看我,眼睛里没有光。

    像是一只刚被人丢弃的小刺猬,全身的刺都竖了起来,却无法掩饰自己的难过。

    她问我:「你也不要我了是吗?」

    我的心明明已经被千锤百炼过了,就算是她刚刚说出我找下家那样的话,我也不觉得难受。

    可她的这一句话,却让我的心突然刺痛了一下,我忍了很久才没有将她抱紧在怀里。

    我抬头揉了揉她的发顶,柔声道:「怎么会呢?」

    我怎么会不要她呢。

  • 我变了。

    我对余木的感情变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对她的慈爱变成了疼惜。

    她在国外过得好不好,成了我拍戏的空闲想得最多的问题。

    我知道她选了表演系。

    我很生气,也很高兴。

    高兴我终于又有理由跑去找她了。

    我安静地站在教室外面,看着她坐在窗户边听着教授的讲解。

    窗外的阳光落在她身上,让她眼里都落了光。

    她是真的很喜欢表演。

    就像当年她妈妈没能阻止我上表演系一样,我最后也没有阻止她继续学表演。

    我假装不知道,开始完成她妈妈没有完成的事情。

    我终于懂了她妈妈当年说的那句话。

    我也想尽我所能,将她的路铺得平一点,再平一点,好让她在以后跑起来的时候,可以不摔跤。

    余木回来这天我有个通告要赶,秦风在电话对面急得跳脚,「这个时候你自己跑去接,是不是嫌狗仔的饭不够吃?」

    不是。

    是我太想见她了。

    我知道我的思想龌龊。

    我知道是我越了雷池。

    但是只要再等等,我自私地想,只要再等等。

    等余木遇到了喜欢的人,等她嫁了人,我就不会再靠近她了。

    秦风被我气笑了,「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可以让她变成席太太。」

    席太太。

    我怎么敢呢?

    我怎么能奢求这一辈子都得到救赎呢?

    她一定会遇到一个阳光向上,比我更优秀的人。那人会让她笑,不让她哭。那人没有满身伤痛,只有无尽的阳光。

    那样的一个人才能配得上她,才能配得上我的那只小刺猬啊。

  • 明明「一周情侣」的综艺是我为她找来的。

    她作为一个新人,综艺出道比选秀出道要好太多了。

    可是当她询问我意见的时候,我还是犹豫了。

    在那一刻,我甚至有些后悔。

    或许会有其他的综艺呢。

    但是我心里十分清楚,这档综艺对于一个新人来说,是很好的选择。

    「这档节目我知道,目前看来应该不错。」我低头看着手里的吐司,已经毫无胃口了。

    秦风说我是入了魔。

    是,我入了魔。

    三十四岁了,早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

    但我还是答应了一个不是很熟的导演发出的客串表演,只是因为余木的节目在那里拍。

    我推掉了重要的访谈,去了一个小剧组客串,这在秦风看来是一件不可理喻的事。

    在我看来也是。

    我站在酒店门口,看着余木和那个叫莫杰的小子说说笑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她已经长大了,她总有一天会谈恋爱,会结婚,甚至会离开我。

    我不能因为自己那自私龌龊的想法,就把她捆在我身边。

    但是余木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击溃我引以为豪的自制力。

    她躺在沙发上,念着那些网友对她和莫杰的祝福。

    这哪里用得着她来念呢?

    我看着手机上那些刺眼言论,捏着手机的手用力到拇指泛白。

    「木木,不要念。」

    不要念了,再念下去,我可能会丧失理智。

    我可能会忍不住用些手段将她留在身边。

    《仅此一人》的戏的确是我安排让她去演女二的,条件是我出演男一。

    如果这部剧不是顾慕一投资的,那我一定会力排众议,让余木演女一。

    到底还是我能力不够。

    戏还没有拍多久,我被「包养」的黑料就被爆了出来。

    这是迟早的事情,我早就做好了准备。

    只是没想到余木比我先一步,将那些我不知道的证据发了出来。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真相。

    她问我如果没有她妈妈,我还会不会带她回家。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习惯在衣服口袋里装一些她爱吃的糖果。希望能在她想吃的时候,随时可以给她。

    也可以在我想她的时候吃一颗。

    「木木,没有谁会忍心不带一只淋雨的小刺猬回家。」

    淋过雨的我,更希望她以后都不要再被淋湿。

  • 余木拉住我的衣角问我:「席业,那你养我一辈子好不好?」

    好。

    我自然是愿意养着她一辈子,愿意永远养着她。

    但是我不能。

    她长大了,会有自己的生活。

    「我就嫁给你好不好?」她凑到我面前,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那带着孩子气的话,让我愣了好一会儿。

    我知道这句话的重量,可是她不知道。

    她还那么小,刚入世,连场恋爱都没有谈过。

    说出这样的话不过是因为早已经习惯依赖我,错把依赖当作爱情。

    我不敢再面对她,连忙从她的房间退出来。

    在我的梦里,她已经嫁给我了。

    在梦外,我却不敢想。

    余木因为胃病晕倒了,我急得发狂。

    我没有想到她的胃病那样严重,明明 M 国的友人跟我说每顿都会叮嘱她好好吃饭。

    她惯是会撒谎的。

    我很少看到她哭,所以当她委屈地问我为什么要送她出国的时候,我的心就好像是被人狠狠地勒住了。

    「对不起,木木。」

    都是我的错。

    她抬头用她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我,「那你娶我吧。」

    那一刻,「好」已经冲到了嘴里。

    我多么想不顾一切,对她说一个「好」字。

    可是我大她十岁,已经不再是毛头小子了。

    我清楚地知道,如果她以后遇到自己对的人,我的存在会对她造成怎样的伤害。

    她那份依赖如果不能变成爱,我该如何的罪孽深重。

    可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用那些拙劣的演技,逼得导演叫停。

    听着导演说「不要再借位了,最后来一次」,我的心像是被人扔进了冰窖,脑子再不受理智所控,我拉着她离开片场。

    我的眼里再容不下任何东西,满眼满脑都是身前的她。

    「木木,我会疯的。」

    我会疯的。

    什么罪孽深重……尽管来就是了。

    如果这辈子能把她留在身边,哪怕她对我只是依赖。

    只要这是她想要的,只要能把她留在身边,所有的罪责我都愿承担,就是落入地狱,我也无所惧。

    倘若真有那么一天,她亲口告诉我,她爱上了别人,我也愿意放手,退回我原本的位置,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继续守着她,只要那是她想要的。

    只是在那之前,我一定用尽全力将她留在身边。

    「是我自私,想把那个小孩变成席太太@爱吃糖的余木」敲下这条微博的时候,我的一双手都在微微发颤。

    我生怕这只是我的一场梦。

    余木窝在沙发里,好像是看到了这条微博,笑得似窗外的灿烂阳光。

    我的那只小刺猬啊,终于将她的刺都晾干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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