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专栏《甜心软糖：第一次心动》
男友出轨了，我也是气失智了，反手把旁边看戏的他兄弟拽过来，亲了上去！！
他「嘶」了一声，我下意识安慰性舔了下。
额……
「松口！」他先反应过来，声音低哑，语气不太友好。
我立马撤嘴，盯着他铁青的脸，和嫣红的唇…
救命，冲动是魔鬼！
1
陈航出轨了。
我也是才知道。
那天在车上，他睡着了，手机闹钟响了。
我怕吵醒他，慌忙去关，发现是一条备忘录。
「明天 520，别忘了把口红给她。」
我当时还在心里自责了一下，他对我这么好，我却跟他吵架。
然而第二天，我等了一天，也没等到这支口红。
我还替他找借口，可能是因为刚吵了架，他赌着气。
现在想来，那支口红并不是送给我的。
原来这一个月，我在忙着应付家里突如其来的困难时，他在忙着背叛我。
「你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
我在操场找到陈航时，还存了最后一丝幻想，希望他主动坦白，好聚好散。
但他似乎打定主意狡辩到底了：「你又发什么神经？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有些好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那我提醒一下你？这个月三个周末，我回家了，你在哪？和谁在一起？」
他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还在装。
我没耐心了，直接从包里抽出一沓照片，甩在他身上：「你俩出去玩的合照，我都替你打印出来了，喜欢吗？」
他看到照片时，肉眼可见地慌了。
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确实，他还没大意成这样，照片是我顺着女生的微博小号找到的。
他终于道歉：「对不起，柚子，是我昏头了。我保证不会联系她了。原谅我，好吗？」
「原谅你？」我笑了。
他一脸委屈：「我真的只是昏头了，这个月，你不理我，她又天天找我，所以我才……」
我打断他：「所以你才犯了一个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对吧？」
「嗤！」
旁边传来一声轻笑。
我抬眼一看，是刚刚跟陈航一起打球的男生。
他手里夹着烟，靠在树上，饶有趣味地看着我们。
我：「……」
您有事？？
看热闹凑这么近……
干脆给您拿个马扎，坐我俩中间？
看到他，陈航面色有些不自然，语气也开始不耐烦：「这件事就这样吧，以后我不再跟她来往就行了。」
我：？？
我气笑了，旁边看戏的兄弟也笑了：「呵！」
笑声插进我们的对峙，让气氛更加剑拔弩张。
不知道他是针对我还是陈航。
大概率是在笑我。
毕竟是陈航的兄弟。
我抬头瞥他。
他嘴角的笑意还没消退，被我盯着，还冲我吐出一口烟，抬了下头，示意我继续，别管他。
我：？？！！
什么人啊，看热闹就算了……还催更？
我也是气失智了。
一股火窜上来。
反手上前把人拽下来就亲了上去！
他「嘶」了一声。
我下意识安慰性舔了下。
「？」
这下，我俩愣了……
「松口！」
他先反应过来，声音低哑，语气不太友好。
我立马撤嘴。
盯着他铁青的脸，和嫣红的唇……
救命！
冲动是魔鬼！
2
对面被亲的兄弟：？？
陈航也看傻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柚子，你疯了！」
他走过来，抬起胳膊，凑过来给我擦嘴：「你想报复我，也犯不着这样。」
「你想多了。」我移开脸，避开他的触碰，「我看他帅，亲一下不行吗？」
陈航脸色不好看了。
我继续拱火：「我也不过是犯了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罢了，谁让他比你帅呢，哥哥会原谅我吧？」
我的语气婊得像喝了一升绿茶。
这下傻子也听出我在恶心他了。
「对不住，夏煜。」陈航看向他的倒霉鬼兄弟，「我女朋友闹脾气，把你扯进来了，不好意思。」
「不是女朋友了。」关键时刻，我也不忘此行目的。
陈航僵了僵，忽略我的声明：「兄弟欠你的，下次请你吃饭。」
「啊。」叫夏煜的男生肩膀一耸，语气无奈地看向我：「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当被狗咬一口咯。」
？？
啊啊啊啊啊！
真欠啊！
「你！」我张口想怼回去，想想是自己是肇事者，又把话咽了回去。
陈航拉住我：「夏煜有女朋友，你那样本来就不合适。」
好吧。
「对不起，刚才我太冲动了。」我瓮声瓮气地跟夏煜道歉。
夏煜瞟我一眼，点了支烟，叼在嘴里。
转身，抬起右手，摆了摆。
走了。
经过这一闹腾，我也不想跟陈航多说了，直接切入今天的主题：「我们分手了。」
「……」陈航呆滞了片刻，没想到我这么果决，张了张嘴，「柚子……」
「再见。」
一刻都不想多待，我转身离开。
3
没两天，一张我亲夏煜的照片在学校论坛发酵。
「什么情况啊！你去找陈航分手，怎么亲了夏煜啊？」室友疯了。
她们认识我，认识陈航，也认识夏煜。但不认识我亲夏煜的照片。
「柚子，你来解释解释，这是啥？」
我瞥了一眼，尴尬得无地自容：「是冲动。」
谁知道我当时脑子在想什么，尴尬……
怎么还被人拍了？这下洗不清了。
「详细说说这个冲动的前因后果？」她们显然不能被敷衍。
「后面就要付费了。」我顶着几双杀人的目光，作鸵鸟状。
「可是，夏煜不是有未婚妻吗？」一个室友像是突然想到什么。
什么？不是女朋友，而是未婚妻？
我的罪恶感更强了……
「但听说前两天分手了，估计没戏了。」
前两天分手……不会是因为我吧？
我慌了。
真要因为我的一时冲动给人拆散了，那我不成千古罪人了吗？
啊……好后悔。
也不知道夏煜现在怎么样。好好的老婆说没就没了。肯定不好受。
「那个，你们有夏煜电话吗？」我弱弱举手。
「怎么？听人单身了，你要进攻了？」室友兴奋道。
我：？？
你们对我的道德要求也过于低了吧？
「我是去道歉。」
4
室友替我要来了夏煜手机号，我有些忐忑地拨了过去。
酝酿着说辞。
「你在哪？」不行，太凶了。
「你还好吗？」这不废话吗？
「你需要安慰吗？」要也不是要我的安慰啊！
我反复斟酌着开场白。
五分钟过去了。
打了 12 个，人家一个都没接！
好家伙。
压了压火气，再打一个不接就算了，犯不着受这气。
「嘟……嘟……嘟」
十秒过去了，还是无人接听。
「我再打，我就是狗！」我撂了句狠话，就要挂。
「嗯？」低沉的声音响起，语气戏谑，「谁是狗？」
我：「……」
「不说话？挂了。」
「等等，是我！」
他笑：「哦？」
声音磁性悦耳，隔着听筒直击耳膜。
要命。
突然！
我意识到……
我刚刚说了啥？！！
他问：「谁是狗？」
我说：「是我！」
谁是狗？是我！！
难怪他要笑！
啊啊啊啊啊啊气死了气死了！！
我为什么要打电话？我为什么要关心他取不取消婚约？一个误会他自己不会解释吗？
我干嘛同情他？
果然！
同情男人就会变得不幸！
夏煜：「又不说话了？」
我深呼吸，隐忍情绪语气温和：「夏煜，你在哪儿呢，我可以去找你吗？」
「找我干嘛？」
我：「上次的事，我再郑重跟你道个歉。」
闹得女朋友跟你分手了，是我的罪过。
后半句我没提，怕他恼羞成怒。
「电话道歉算什么郑重？」他轻飘飘地说。
我愣了愣，「那怎样才叫郑重？」
还想让我跪下来吗！
「当面赔礼道歉还差不多。」
我沉默了一会：「把你的地址发给我吧，我马上来找你。」
早死早超生。
「海南路 33 号，屿升酒吧。」
5
我出门直接打了个车。
酒吧不远，十来分钟就到了。
我把包厢号报给服务员，很快找到了夏煜。
我推门进去。
一眼看到了被男生们围在中间的夏煜，他额头的碎发挡住了眉峰，听到声音抬头看向我，眼尾的笑意还没消退，整张脸在昏暗的灯光中显得格外温柔。
一双黑漆漆的眼波光流转，深情而专注。
我下意识挪开了视线。
要命。好好的男生，长这么帅干什么……
几个脸上贴着纸条的男生齐刷刷盯着我。
一个娃娃脸男生最先反应过来，笑道：
「漂亮妹妹，走错了？过来一起喝一杯？」
我尴尬得想立马转身，这么多人，道歉的话有点说不出口啊。
夏煜打量了我几秒，挑挑眉：「坐过来。」
他一出声，其他人不淡定了。
「不是吧，煜哥，女朋友啊？」
「真的假的？」
「煜哥女朋友挺漂亮啊！」
娃娃脸靠夏煜最近，赶紧起身让出了座位：「嫂子，来，坐这！」
我：？？是想我死？
我觑着夏煜眼色，赶紧摆手解释：「不是不是，我不是！」
我不仅不是你们嫂子，我还给你们嫂子弄没了。
害。
「啊？还不是嫂子啊？」男生看了看夏煜，又看了看我。
夏煜一只手晃着酒杯，垂着头，只是笑，没说话。
「那叫你……？」娃娃脸男生问我。
「叫我柚子就行。」
「好嘞，柚子！」男生很爽快，「我余加。」
我跟余加正聊着，夏煜起身了。
6
机会来了！
我也连忙跟上去。亦步亦趋走在他后面。
夏煜拐过拐角，上楼，在楼道通风口停下。
他倚在窗边，点了一支烟，推开窗，风灌了进来，扬起他额前的碎发。
我这才看清，他是有眉峰的，在靠近眉尾处，凌厉而张扬。
「说吧。」他侧过身扫了我一眼，冷冷开口。
我被他的美貌击中，突然有点语言障碍。
他似乎有点不耐烦了：「又不说了？刚刚不是急？」
我努力地组织语言，越组织越语无伦次：「我……你女朋友……」
他打断我：「别想了。」
我：？
「我对兄弟的女人不感兴趣。」他眼尾扬起，斜了我一眼。
我：？？
他误会了吧？
更重要的是，我真的和你兄弟分手了啊！
当着你面分的！
哥，你失忆了吗？
不行，我得强调一遍！
「我和陈航已经分手了！」
我一脸认真。
他盯了我一眼，撇头淡淡来了句：「那也不行。」
我：？？
我被他的自恋雷得说不出话。
见我沉默，他叹了口气，无奈吐出几个字：「至少现在不行。」
我忍无可忍了：「你真自恋！我只是听说你女朋友没了，怕你难过，来安慰安慰你。」
看来是我多虑了！
他看起来并没有难过。
他愣了一下，把烟摁熄，侧头打量我。
「哦？你想怎么安慰？」
「我……我还没想好。」
你这么生龙活虎，我也安慰不出口啊。
「赔我一个？」他挑眉。
「啧！」他瘪着嘴，一脸嫌弃，「套路有点旧了啊，妹妹。」
我：？？啥？
他盯着我，嫌弃得直摇头。
他到底在说什么？
他一脸被老掉牙的样子，摆摆手，越过我走了。
我愣了几秒。反应过来！！！
他不会是以为我想说「我要把自己赔给他」吧？
不会吧不会吧？！人不会自恋到这个程度吧？！
啊啊啊啊！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7
一转眼就是月底了，看着微信不到 300 元的余额，我叹了口气。
找个兼职吧。
马上期末了，课业多，找晚上和周末做的那种。
室友给出建议：「晚上做的话……酒吧？」
我想起了昨天去找夏煜那个酒吧，每个点位都有安保，也没什么人寻衅滋事。
要不去问问招不招兼职？
我没想到应聘一个兼职服务员，还要面试。
「你赶上时候了，今天老板也在，亲自面你们。」引我的小姐姐冲我递眼色，一副「你赚到了」的样子。
我不懂。
老板在不是更倒霉吗？谁想被老板亲自面试啊？我没找过工作你别骗我！
硬着头皮走进面试间，一道低沉的嗓音传进我耳中：「关门。」
这声音……
我缓缓转身，看到了倚在左边沙发上的身影。
黑色衬衫裹着线条流畅的腰身，西装裤下的腿修长笔直，耷拉着的手被黑色沙发衬得白皙透明。
他目光落在我身上，清冷平静。
夏煜？！
救命！
他怎么在这？
夏煜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现在说自己走错地方了，转身开溜，还来得及吗？
「开始吧，」正对我的面试官是个有点秃头的大叔：「多大了？」
「21。」
「为什么选择我们酒吧？」
「我正好缺钱，你们正好招人？」
大叔额头似乎闪过三根黑线。
「之前有过酒吧工作经历吗？」
「没有……」
他头顶黑线肉眼可见地增多了。
「服务员有时候也不只是端酒，你有什么才艺吗？」
「emmm 我耳朵可以动，算吗？」
「？」秃头大叔像是没听懂。
「就是……这样！」
说起我这个特殊技能我就来劲了！
我侧过身子，撩了下头发，把耳朵露出来。
抖了抖我的耳朵。
「嘿嘿！」我一脸「我牛逼吧？」的表情看向大叔。
他目瞪口呆的样子，不像看我挺牛逼。
倒像觉得我是傻逼。
现场很安静。
我很尴尬。
正在我思考是等着被踹出去，还是自己主动滚出去时……
「哈哈哈哈哈！」
左边传来笑声。
我转头，只见夏煜捂着肚子笑弯了腰。
等夏煜好容易止住笑，大叔瞥了瞥他，试探着说道：
「挺有趣哈，通过了？」
见夏煜没异议，他舒了口气，语气坚定了点：「通过了，挑个时间过来上班吧。」
一脸懵逼地进，一头雾水地出。
8
面试通过后，有专人带我去领工作服，在更衣室换完衣服，我被分配到二楼包厢。
「咦，柚子？」
没想到带我的经理就是那晚那个娃娃脸余加。
听说我是过来兼职的，他一脸促狭地笑：「兼职？我不信！说实话，是为了煜哥来的吧？」
我麻了，有气无力点头：「是，我对他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恨不得日日见到他，分秒不相离，你……」满意了吗？
后面话还没出口，卡在喉咙了。
因为我看到夏煜从楼梯上来了，朝我们的方向走过来。
啊，窒息！
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夏煜停脚步不停，跟我们错开身，走了。
我刚舒了口气，他又止住脚步，回头看向余加：「怎么，今晚没事做吗？」
余加愣了一下，看看我又看看夏煜，表情瞬间严肃：「有有有，我去干活了！」
他冲我递了个眼色，溜了。
我：？？
好尴尬。
「那个……」我也走了？
「恨不得日日见到我，分秒不相离？」夏煜眉毛一挑，眼神觑着我，语气轻佻，「就这么喜欢我？」
我麻了。
「放弃吧，你得不到的。」
我：「……」
哥，挨过打吗？拳拳到肉那种！
我正想着说点什么煞煞他的气焰，余加刚下去又着急忙慌冲上来，「煜哥煜哥！！」
夏煜语气淡淡的：「怎么了？」
「今晚的歌手还没来！都快 8 点了……」
「给他打电话了吗？」
「打了，打了好几个，都没接。」
「先给他紧急联系人去个电话，确认人没事。」
「好好好！」
夏煜白我一眼，仿佛在说「先放过你」，然后掏出手机往楼下走：「有没有能先替班的？」
他正说着，又有一个男生冲上来了，「煜哥，外面起着哄，让我们快上节目呢，你看……」
「那个……我或许可以。」我默默举起了手。
大家都转头看向我。
夏煜也瞥我一眼，笑：「表演你的动耳朵？」
我老脸一红。
咱能不提这一茬了吗？
我弱弱解释：「不是，我学过一段时间爵士，或许可以救个急？」
顺便将功抵过。
夏煜还没说话，余加激动地握住我肩膀：「可以，绝对可以！柚子，我们的大救星！快快，你需要什么道具，尽管说！」
「那个……我去换下衣服就行。」我对夏煜尬笑了下，快速溜回了更衣室。
换衣服的时候我犯了难。
我今天是穿的运动背心，搭一件牛仔外套。
牛仔外套显然不适合穿来跳爵士……
只能裸穿背心了。
运动款背心搭休闲裤，上台也凑合的。
我把头发放了下来，补了个艳丽点的妆。
看着镜子里美艳动人的自己，啊，心动！
炸舞台去咯！
9
等我换好出来。
余加看到我愣了一下：「柚子，可以啊！打扮起来真漂亮！」
我刚想回他，看到倚在墙边抽烟的夏煜。
他目光落在我身上，眼睛眯起。
「你跳哪个曲子，我去报给伴奏老师。」余加兴奋地问我。
我笑：「危险派对。」
「好……」
突然，一片黑色阴影压下来，一件西装兜头罩在我身上！
我：？？
我挣扎着把脑袋露出来，是夏煜。
他盯着我，眼神幽深，看不出情绪。
「你……你干嘛？」我莫名其妙。
夏煜不说话，揽着我的肩膀，就把我往后拖……
「今天人手少，我觉得你还是去端酒比较适合。」他面无表情地说。
我：？？
等回过神，我已经被他拖回更衣室了。
「把工作服换回来，去干活！」他用下巴跟我说话，「我不养闲人。」
我？闲人？
我看没人能帮你，主动站出来帮你！
你说我闲人？
狼心狗肺，狼子野心！
这时候，余加还在外面喊：「柚子，还跳不？」
夏煜掀开一点门缝看他，眼神冷淡。
余加一哆嗦，看向我，试探：「那不，不跳了？」
我还没说话，夏煜开口了：
「5 分钟，我还没看到歌手到位，你就可以卷铺盖走人了。」
「哥？」余加懵了。
我摇摇头。
唉，万恶的资本主义！
「柚子，你说煜哥是不是吃醋了？」
换好工作服，余加微信弹过来。
我：？？
「他吃什么醋？」
「吃你的醋啊，怕你被人瞧了去呗。」
「……」您真敢想。
「以我对他的了解，很有可能！」余加肯定道。
我耳朵有一瞬间的发烫。
他吃醋？
很快我摇摇头，恢复清醒。
不可能！
10
庆幸，那个歌手很快赶来了。
为了表示歉意，唱完了他硬要请我们喝酒。
于是一行人开了个包厢，喝到了凌晨三点。
正好是周六，我就没回去了，睡在更衣室。
一觉睡到大中午。
白天酒吧不营业，大家吃了饭就在一起玩游戏。
我正摇着骰子，电话响了。
是陈航……
大家很善解人意地给我让了位置。
我只好起身，到楼梯口去接。
「柚子，你在哪里。」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怎么了？」
「我想见见你……你在哪，我去找你好吗？」
「我们分手了。」我强调。
「我没同意！」陈航突然拔高声音。
我懒得理他。正要挂断电话，他又低下声：「我和她除了出去玩过几次，真的什么都没发生，你相信我。」
「陈航，不论你是精神出轨还是身体出轨，我已经不在意了。」
对面沉默了很久，「所以，你变心了吗？」
我：「……」
跟笨蛋说话真让人头疼。
「你现在在哪？听说你昨晚没回宿舍。」
「与你无关吧。」
「呵，和我无关？」他笑了，「有什么不敢说吗？你昨晚和夏煜在一起吧，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你们上床了？」
我打断他发疯：「陈航，我觉得你需要吃药。」
说完，我直接挂断电话。
看着他特殊的备注和头像。
手止不住颤抖。
这是我认识了三年，在一起一年的人啊。
他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我仿佛从来没认识过他。
眼眶越来越酸，视线有些模糊。
仰头，闭眼。
此刻，我才觉得自己是真的放下了。
消化完情绪，我站起身。
回头，正对上一双探究的目光。
夏煜站在窗户旁，打量着我。
我慌忙擦着脸，害怕还有泪水。
「你这么喜欢看热闹？」我语气有些不好。
这人什么癖好，怎么这么喜欢偷听？
他盯着我，语气冷静：「我一直站在这，是你没注意。」
额……
刚刚接到陈航的电话，我只顾着找个角落，没注意看周围。
「那你看到别人在打电话，就不能避开吗？」
他笑：「路上蹲了只红了眼的小兔子，我往哪避？」
太尴尬了。
「走吧，陪我去拿货。」他点起一支烟，冲我偏偏头，转身慢慢悠悠往楼下走。
「我干嘛要去？」又不加工资。
「因为……你要弥补我的体力损失。」他一脸理所当然。
「？什么体力损失？」
「你把我困在那个角落罚站了半小时，我现在腿酸得很。」
我：「……」
我一边腹诽，一边不情不愿地跟着他。
11
走到一楼。
刚打开后门，就看到陈航阴沉地站在门口。
「你们还真在一起？」陈航轻蔑地笑了，「不解释一下？」
我和夏煜都没说话。
陈航顿了下，嘲讽地看着夏煜：「兄弟，以前不玩这一款啊，换口味了？」
他眼尾和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眼神不善。
夏煜盯着他，把我往后一带。
这个动作显然激怒了陈航：「什么意思？」
「你喝多了。」夏煜看着陈航，声音坦然自若。
陈航毫无预兆，上来就是一拳，打在夏煜脸上：「夏煜！我把你当兄弟，你搞我女人！」
夏煜不防，被打得偏过了头。
「陈航，你疯了！」我叫出声。
陈航依然死死瞪着夏煜。
夏煜叹气：「唉……果然少不了这顿疼啊！」
他用舌头抵了下嘴角，抬头看向陈航，笑：「好啊，那就不做兄弟了。」
说完他表情一敛，侧腰施力，一拳砸在陈航脸上！
陈航踉跄两步，被甩在地上。
夏煜盯着他：「我 tm 早就想打你了！」
陈航的眼神愤怒得快要喷火，擦了擦嘴角的血，爬起来又要冲过来，我赶紧抓住他：「陈航，你冷静一点！我和夏煜根本没有关系！我就是来酒吧做做兼职！」
陈航盯着我的眼睛定定看了一会儿：「好，我信你，柚子，我们好好……」
我打断他：「但我们已经分手了，以后我的事，希望你别插手了。再出现这种情况，我只能报警了。」
说完，我转身拉着夏煜就走。
「柚子！」陈航在后面喊我。
我没回头，加快了速度。
12
「喂！」夏煜喊我。
我没理他。
他拽停了我：「去哪儿？」
「去医院。」
夏煜：「我不去。这么一点伤去什么医院？占用医疗资源啊。」
「那我送你回家，帮你上个药。」
「关心我？」他笑。
「真不疼。」他抬手，大拇指蹭过我的眼尾：「别哭了，嗯？」
我这才发现我哭了。
「对不起。」我偏头，躲过他的手。
「什么意思？」他愣了下，语气冷淡下来，「替他道歉？」
「呵，真有你的！」他嗤笑一声，收回手，眼神变得冷漠，「我也打了他一拳，算不上吃亏！」
说着他瞥我一眼，转身就走。
我跟着他。
车来了，他钻进去，我也钻进去。
他睨了我一眼，没说话，往旁边挪了点，和我隔开了距离。
一路上，他都看着他那一侧的窗外。
余光都没留给我。
下了车，我还是跟在他后面。
他停下了。
回过头，盯着我，目光冷淡，语气嘲讽：
「你到底什么意思？愧疚？你男朋友把我打了，你要对我负责？」
「可以。」我说。
打架是我引起的，要是他有什么事，需要去医院，医药费确实该我出。
他盯了我几秒，火了：「你 tm 逗我玩呢。」
到了他家，他甩上门就扑到沙发上，把毯子盖在脸上，看也不看我。
「你的医疗箱在哪？」
他没理我。
我自己找了下，在电视柜下面找到了。
我拿着碘伏和棉签蹲在他面前：「脸呢？露出来。」
等了十秒。
他露出个头，朝着我，眼也没睁，额前的碎发遮住眉峰。
嘴角和眉头各有一道裂口，还在渗血。
这么好看的脸……
我愧疚感更深了。
我沾了碘伏给他消毒。
「嘶……疼！」
他眉头皱起，眼睛睁开，瞪着我。
呼吸喷薄在我脸上，痒痒的。
我这才发现我们离得很近。
我盯着他，没说话。
实际我心跳得很快。
像是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对视了几秒，他像是很不耐烦看到我，又把眼睛闭上了。
我稳了稳手，垂眼。
第二根棉签，我就细细地点触在他嘴角，尽量不擦蹭皮肤。
「还疼吗？」
我低着头问他。
他没说话。
那是可以承受了吧。
我把嘴角消完毒，看向他眉头那道伤口。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睁了眼。
此刻正直勾勾盯着我。
我吓一跳：「还是疼吗？」
「疼。」他说。
那怎么办？我也不是专业的医生啊。
「要不，还是去医院处理吧？」我犹豫着给出建议。
他还是盯着我。
我有点心虚，他不是越想越气不过，想打我一顿吧。
他开口了：「不公平。」
果然！！
「什么？」
我假装听不懂，眼神左右瞟着。
「你亲了我，占了我的便宜，你前男友还把我打了……」
我：？？
怎么突然秋后算账了？
亲你的事不是原谅我了吗？
「不公平。」他又说一遍，目光直直盯着我。
「怎么办？你不是也打回去了吗？」我小声嗫嚅着。
难道还要再打我一顿才解气？
他抬起一只手……
哇！
还真要！
我吓得赶紧闭眼。
这人是不是男的，居然对女生动手！
突然，一只温热的手掌扣住我后脑勺，往前一带！
我：？？
还没反应过来，柔软炽热的触觉从唇上传来……
我：！！
他他他！
他！在！亲！我！
意识到正在发生的事，我的大脑空白了一瞬，然后开始疯狂放烟花。
鼻间甚至可以闻到他的洗发水香，和淡淡的碘伏味道……
几秒后，他松了力，但手还扣在我后脑勺。
狭长的眼耷下，视线落在我唇上，沉默片刻，轻声道：「还是疼，还想要。」
「不，你不想！」
我赶紧拉开距离，并用手背遮住自己的嘴巴。
啊啊啊啊！
要死了！
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
还要来一次？！
他看着我兔子受惊一样的反应，笑了：「好，我不想。」
我麻了。
「我……我去给你拿冰块敷一下。」
我面红耳赤站起来，眼神飘忽，低着头就往一个方向冲。
「咳，厨房在后面。」
他在后面提醒我，声音憋着笑。
我急刹掉头：「……」
找来冰块，给他敷了敷。
「好……好些了吗？」
「嗯。」他点头，盯着我。
我不敢看他，低头收拾医疗盒。
「那，那我」先走了？
还没说完，他微微倾身。
鼻息几乎喷薄在我颈项……
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绷着身子不敢动。
「干……嘛？」我小声道。
心脏瞬间剧烈跳动，几乎快要跳出胸腔。
刚刚那个吻在我的脑海重现……
湿热而温柔。
要命。
我耳朵瞬间充血，红着脸感受到他越靠越近的脸。
眼神疯狂闪躲……
他停下，抬起我下颌，食指轻轻拭了一下我唇角：「刚才蹭到碘伏了……」
13
给夏煜处理完伤口已经快七点了。
我们赶到店里。
看到夏煜贴了俩创口贴的脸，他们眼睛都直了。
「哥，什么情况啊？」
「你还有被打的时候？」
「哥几个帮你撑腰去！」
大家跃跃欲试。
夏煜没看他们，将袖口挽上去，洗手：「算了。」
大家一副下巴掉地上的样子：「『算了』可不像哥你的作风。」
余加大胆猜测：「哥，你不是抢人女朋友了吧？」
夏煜顿了顿，视线落在他身上：「嗯？」
余加：？？
夏煜：「先思考，后说话。」
余加瘪瘪嘴，又看向我：「柚子，你说？」
我尴尬的笑：「我……」
余加见我吞吞吐吐，更是觉得有什么，一把抓住我的手：「快说！」
还没等我挣脱，夏煜眼神落在他手上，冷冷出口：「松开！」
余加疑惑地看着夏煜：「？」
仿佛不知道他哥为啥突然吼他。
旁边一个男生赶紧清嗓子：「咳咳……」
余加在夏煜和我之间打了个转，反应了几秒，然后咬着舌头：「哥，你……你和柚子？」
我扶额。
夏煜过来，掰开他的手，把我拉到洗手池，拧开水。
然后回头瞪他们：「外面没活干了？」
「得，我们只配干活。哥嫌咱碍眼！」
余加说着和其他男生你推我搡出去了。
走到门口还回头冲我竖了个拇指。
我麻了。
我从更衣室换完衣服出去，就看到夏煜倚在走廊等我。
他夹着一支烟，看到我，很快把烟掐灭，站直起来，眉眼弯起，笑得温柔。
我：「……」
这人画风怎么突变了？
怪瘆人的。
「你不是在心里吐槽我吧？」他眯着眼打量我。
害，您心里跟明镜似的。
「怎么会？」我假笑。
「那你眼睛抽什么呢？」
我：？？
「大概是……进沙子了？」
「你想说，我店里卫生差到都有沙尘了？」他眼神更危险了。
「做人太较真就不行了。」我尬笑。
他笑了下，终于放过我，朝我招手：「过来。」
「？」我不明所以靠过去。
他用拇指和食指托起我的下巴，迫使我仰头看他。
我：！！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你干嘛？」
我瞳孔放大，哆哆嗦嗦问他。
他逗笑地睨着我：「你希望我干嘛？」
我：？？
什么叫我希望？！
是你这头大尾巴狼！
要对我这只楚楚可怜的小兔子，做！什！么！
他捏了捏我气鼓鼓的脸。
叹气，盯着我的眼睛，语气温柔：「不是眼睛进沙子了？我帮你看看。」
我：？？
「现在……好了。」我克制着颤抖的声音。
「嗯？」他将信将疑地看着我。
「真的。」我被他看得浑身僵硬。
他笑了一下，松开我。
14
回到寝室。
我久久无法入睡。
脑海里不停回想起下班分别时，夏煜神秘兮兮地在我耳边说：「明天给你放个假。」
我：？？
怎么突然大发善心了？
「干……嘛？」我有些狐疑。
不会是想赖我 200 块的工资？
「跟我约会。」似乎是看出我的担忧，他笑眯眯补了句，「带薪。」
他盯着我，黑曜石般的眼弯着，似是燃着星星点点的光。
想到这里，我卷着被子在床上打了个滚。
把滚烫的脸埋在枕头里。
嘴忍不住咧到天上去。
深呼吸，被子里都仿佛氤氲着甜甜的糖果气息。
啊啊啊啊。
早上我起来化妆。
室友也起来了。
一边洗漱，一边用探究的眼神看我：「不对劲，不对劲……」
「怎么了？」
我装作不懂她在说什么。
室友凑近我，耸动鼻尖，眉头皱起：「我怎么感觉闻到了一股……」
我一惊。
莫不是我身上有什么不好的味道？
她话语一转：「恋爱的酸臭味！」
我：！！！
「快说，新欢是谁！」她叉腰逼供。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电话响了。
是夏煜。
室友眼睛比我还尖，看到夏煜的名字，整个瞳孔都放大了。
我接起电话，不等对方说什么，急忙道：「马上下来了。」
说完我一手抓包，一手拿外套，在室友回神之前闪出了寝室。
「你最好别回来！」身后传来室友气得发颤的无能狂怒！
到了楼下，我问夏煜：「你到了吗？」
对面沉默了会儿，才传来有些疲惫的嗓音，「你先别出来，我没到。」
我脸上一红，啊，自己也显得太着急了。
尴尬。
「哦，那我等……」
「我暂时去不了，改天联系你。」他打断我。
「啊？好，那，那你先忙。」
我停下脚步，看着人来人往的校园。
听筒传来对方已经挂断的嘟嘟声。
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笼罩着我。
我往寝室走，突然想到什么，转身打车去了酒吧。
余加似乎也不知情，一脸茫然地说：「不知道啊，今天凌晨突然跟我说，让我帮忙看着点店。我问他怎么了，他也没说。」
又过了两三天，还是没有夏煜的消息。
我发过去的短信也石沉大海。
余加怕我多想，经常陪着我。
一个礼拜过去了。
我妈给我打电话，说我爸的新项目做起来了，那些债也还得差不多了，给我打了一笔钱，让我改善下生活。
学校这边也临近期末考了。
我想了想，还是去酒吧辞去了工作。
「啊？你不等煜哥回来吗？」余加有些意外。
「没事，他回来我再来找他。」我这样说着，其实心里根本不知道以后是怎样。
夏煜到底去哪儿了。
他为什么突然消失了？
他是真的喜欢我吗？
这些，我都不知道了。
一路想着各种可能。
走到宿舍楼下时，我都是心不在焉的。
15
「柚子。」熟悉的声音响起。
是陈航。
已经很久没看到他了，他仿佛憔悴了很多。
「你还好吗？」他尽力扯起一个笑。
我此时没有心情和他叙旧。
淡漠地看着他，不说话。
他的笑容渐渐黯淡下去，僵硬出声：「我，我已经把她删了，不再来往了，我们……」
「和我有关系吗？」我听不下去了。
早干嘛去了？
出轨后悔改是件多光荣的事吗？
「柚子，别这样，我知道你生气，我之前误会了你，对不起。我们一年的感情，我不相信你能说断就断。忘记这个小插曲，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我会加倍对你好……」
他说着就要上前，我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陈航。」我打断他：「我是真的不爱你了。我记得我们刚在一起时，我就和你说过，我接受不了也绝不会原谅出轨，所以，永远不要让我面临这样的选择。现在，我已经做出了选择，也请你接受这个结果。」
陈航激动起来：「是，我是短暂的走了神，但是你以为换个人就好了吗，会有几个男人能做到一辈子不出轨？」
「别人能不能我不知道，但你确实不能，这一点我已经知道了，那我为什么不给别人一个机会？」
「别人是谁？」他盯着我。
「你不会真的喜欢上夏煜了吧？」他笑了，「他这几天是不是一直没找过你，你没问他去哪儿了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知道？
我隐隐觉得有什么要喷薄而出。
「你知道？」明知他的回答不会让我好受，我还是问了。
「我上周末看到他女朋友哭着来找他，然后他们一起上车了，你说他去哪了？」
他不怀好意看着我。
他语速平缓，却如同最刺骨的冰水迎头泼在我脸上。
我顿时感觉天旋地转。
原来是这样。
原来竟然是这样？
是她回来找他了。
所以……他选择了她，放弃了我是吗？
想起他最后一个电话，冷淡的语气和之后的杳无音信。
他放弃我了。
又或者他从来没把我当过真。
或许在他们之间。
我就如同陈航口中的「插曲」一般。
是他们之间的插曲。
现在，就像陈航想要摆脱他的插曲，夏煜也急于摆脱我，是吗？
我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笑话。
我不知怎么回的寝室。
将自己层层包裹在被窝里。
外界的一切声音我仿佛都听不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间，我看到室友惊恐地拍打我的脸。
有人把我背起来。
在摇晃中我睡了过去。
16
再醒来时，四周一片白，是医院病房。
「醒啦？」室友惊喜地看着我，随即又恨铁不成钢，「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解决的？非得把自己折腾进医院！」
我看着她，眼泪瞬间积蓄起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低下头。
她叹了口气，坐过来：「醒了就好，来，先吃点东西。」
室友把保温盒里的菜拿出来，帮我摆上，满脸心疼：「一直挂水，看你脸色都白成什么样了。」
「我吃不下。」我不忍心糟蹋她的好意，但我是真的吃不下。
室友愣了下，又火了：「是不是夏煜那混蛋？是不是他惹的你？让我找到他，一定左右开弓给他打得满地找牙！」
我还没说话，一声轻笑从门口传来：「这位同学，心真狠啊，我腮帮子已经开始疼了……」
我猛地回头。
只见夏煜耷拉着碎发，吊儿郎当地倚在门框，狭长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
「打我也不是不行，在这之前，可以让我先和柚子认个错吗？」他说着看向我。
室友气势瞬间有点怂，冲我使了个眼色就逃似地出去了。
我看着他。
明明只有一个礼拜，我却仿佛和他分别了好久好久。
思念化作泪水涌满眼眶。
我低下头，咬唇强忍着。
一声长长的叹气声响起。
夏煜坐过来，修长白皙的手指伸过来，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
「怎么这么委屈？」他盯着我，抚过我紧咬的唇：「唉，我都要相信自己是个渣男了。」
「你不是吗？」我赌气。
他愣了下，想了想，严肃道：「是。」
我心沉了下来。
他这算是承认了？
那他回来干嘛？提分手？
他继续说：「不能让自己喜欢的人安心，单看这一点，我确实是渣男。」
我皱眉。
见我不说话，他叹气，认真解释道：「那天我妈妈突然出车祸了，我不想跟你说，是怕你担心。」
我愣了下。
他消失是因为这个吗？
「那阿姨现在怎么样了？」我担心道。
「好多了，这两天就该出院了。」
「对不起。」我误会了。
他愣了下，无奈地摸了摸我的头，「傻瓜。」
「夏煜。」我鼓起勇气，抬头看向他。
「嗯？」他认真看我。
想起陈航说的话，我深呼吸两下。
不想再猜测了，我想听他说。
只要他亲口说的，我都信，我都认。
「你……还爱你的未婚妻吗？」我咬牙，看着他问出口。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你说，我都能接受。」我给自己打气。
他很茫然：「说什么？」
「说你未婚妻啊！」我急得要哭了。
「我哪来的未婚妻？」他疑惑地看着我，不像是开玩笑。
说着像是想起什么：「你第一次来找我，也说什么我女朋友，我还以为你找的借口接近我……」
我：？？
「所以，到底是谁跟你说，我有女朋友，哦不，未婚妻？」他阴森森盯着我。
「学校论坛好多人都在说，还有照片为证……」我声音越来越小。
「哦？」他笑了，「我还从来没逛过学校论坛，来，你翻我看看。」
「让我看看铁证如山的照片。」他说得咬牙切齿。
看他这么坦荡，我手有点抖了，其实论坛我也没看过，只是听室友说来着。
之前是不关注，后来是不敢看。
我拿出手机，登录进学校论坛，前十标着「爆」的帖子就有两个关于夏煜的。
最新一个是「最新消息！夏煜朋友圈分享了歌曲《真相是假》疑似和女友感情破裂。」
点开是条分享歌曲的朋友圈截图。
我表情抽了抽，品出点不对味。
这个……多少有点离谱。
再看更早那个，标题是「惊！工管系草夏煜在婚纱店陪女友试婚纱，或将订婚！」
点开，是一张照片。
婚纱店里，女生穿着婚纱背对镜头，就像一只优雅的白天鹅，一身剪裁得体西装打扮的夏煜，站在旁边手插口看着她，眼神宠溺。
评论区哭倒一片的女生，一边喊着好配，一边哀嚎恸哭失恋了。
我递给他，假装不在意道：「这女的，跟你有没有关系？」
夏煜凑过来看了眼，挑眉，没犹豫：「有。」
我的心瞬间跌到谷底。
他抬头看向我，笑了：「是我姐。」
我：？？
「她要订婚了，我陪她试婚纱，嗯，这件她穿着有点重，最后没选。」他认真回忆。
「？」我瞪大眼珠，满脸不可置信。
说着他手指往上翻，点开贴 1，嫌弃道：「这首歌也她唱的，拿我手机发的朋友圈，你要听下吗？」说着把手机点开递给我。
我：？？
这个展开我有点懵。
「那上周天有个女生哭着来找你……」我想到陈航的话，犹豫着开口。
「嗯，那天她第一个接到我妈车祸消息，开不了车，来找我一起去医院。」
这这这……
我如五雷轰顶，面目呆滞。
所以他根本没有所谓的女朋友、未婚妻？
一切只是误会和谣传？！
啊啊啊啊啊！
老师诚不欺我！
三人成虎！流言害人！这些人也太会脑补了吧！！
「还有什么铁证如山要我解释吗？」他盯着我笑。
我抖了抖身子，缩了缩手：「没，没了。」
「好，那我们来说说你。」说着他倾身看向我。
「说我什么？」我目光闪烁，瑟瑟发抖。
「就因为这样的误会把自己难过成这样？
「我对你怎么样看不出来？」
他盯着我，目光幽怨：「我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傻子？」
我：「谁？」
谁傻谁认。反正我不认。
夏煜眉头皱起来，眼神感觉要吃人：「你觉得呢？」
我：……
「哦，她不仅傻，还瞎，选来选去选了个渣男，害得我捏着鼻子和渣男做兄弟。」
夏煜盯着我，一字一句，说得咬牙切齿。
？？
等等，他说……
为了我，才捏着鼻子和陈航做兄弟？
是我想的那样吗？
所以他……
我不敢看他眼睛，低下头，脸瞬间滚烫。
一双手抚在我头顶，把我拥进怀里：「幸好你也没全瞎，能看到我，还有救。」
额……
我谢谢你。
17
晚上，我恢复了些精神。
夏煜说要回酒吧看看，我也跟着去了。
夏煜去二楼安排事情，我见大厅人手少，就包揽了点活，
帮着给各桌客人送酒。
我正在吧台等出酒。一个小男生突然站到我跟前：「小姐姐，可，可以加你个微信吗？」
他小鹿一般的眼睛湿漉漉地看着我。
我：？？
我表情有些呆愣，正在思考怎么温和而又礼貌地拒绝，突然一道黑影压过来，我的肩膀被一双温热的手揽住。
我侧头，是夏煜。
他压低身形，笑得温和，独特的低沉嗓音在我脸侧响起：
「只加小姐姐吗？小哥哥行不行？」
「……」小男生愣了愣，惊恐地看着夏煜：「不，不了！对，对不起！」说着惊慌失措地红着脸逃回了座位。
后面小男生过来结账，发现夏煜是老板，吓得连免费小礼物都不敢要了，比兔子跑得还快。
「唉！」夏煜叹气，遗憾地盯着匆匆离开的男生一行人。
我：？？
他继续摇头，语气可惜：「女朋友太漂亮真吃亏……」
我：？？
「宣示一次主权就伴随着一波客源的流失。」夏煜看着账单，怅然若失。
我无语。
「那你可以不宣示。」我气呼呼道。
「那不行，和流失客源相比，我更怕没了女朋友。」他偏头看我，语气调笑又认真。
我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突然，他抓起我的右手：「或者，我试试争取下。」
啥？？
他垂眸，视线落在我无名指上，语气认真而笃定：「让这里，有个戳。」
我：……
一瞬间，热气蒸上我的脸，连着脖子都滚烫起来。
啊啊啊啊。
这人怎么情话张口就来啊！
「嗯？可以吗？」
他还在问。
「可不可以嘛？」人家甚至开始撒娇了。
「不……」我还没说完，一张放大的脸逼近，温热的唇压住我未出口的话！
呼吸交织间，他笑：「你的反应，在说可以。」
我：？？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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