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又甜还短的小甜文？ -
操场上，校花跟校霸表白。
校霸绷着脸，一双好看的眼眸凉凉的。
我跟着人群瞎起哄：「答应她，答应她！」
校霸冷冷看来，突然长臂一挥，把咧着大嘴的我拽到众人面前：「这是我女朋友。」
顿了顿，补充道：「刚交的。」
校花和吃瓜群众：？
我：什么玩意儿？！！
1
校花跑了，人群散了。
我依然站在原地。
因为校霸还扯着我后领。
我战战兢兢地回头：「能让我走了吗？」
校霸没动，远远看着校花离去的方向，像是在思考。
半晌，低头看我：「你叫什么？」
我诚惶诚恐：「焦，焦羽……」
校霸点点头：「我叫……」
「曲昂！」我学会了抢答，「现在我能走了吗？」
曲昂面无表情：「不行。」
我欲哭无泪：「为什么？」
「我需要你假装我女朋友。」
我：？
从我的角度看，曲昂逆着光，俊朗立体的五官隐在暗处，有些神色莫辨。
我：「我可以拒绝吗？」
他忽然扬眉一笑，露出两颗虎牙，人畜无害地说出三个字——
「你试试。」
我试试？
谁怕谁！试试就……
曲昂松开我的衣领，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笑容更甚。
……算了。
我：「是，是因为校花吗？」
曲昂顿了下，点点头。
我流下两行面条泪：「为啥啊？你直接拒绝她不行吗？」
曲昂盯着我，波澜不惊地说出六个字：「我不想伤害她。」
我：？？？
大哥，你有女朋友不是更伤害她吗？再说我只是个吃瓜路人啊路人！！
我严重怀疑校霸脑子有坑。
但我不敢说。
像是读懂了我的心理活动，曲昂眯着眼：「骂我呢？」
我否认三连：「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
「哦。」曲昂没再追究，继续刚刚的话题，「我也不会让你假装很久。」
「那是多久？」
他挠挠下巴，打了个哈欠：
「看我心情。」
我：……
2
我，焦羽，吃瓜吃成主角第一人，在 T 大一战成名。
校内网讨论帖盖了上千层，我所有事情都被扒了出来，包括我暗恋一个学长的事。
食堂里，朋友小米问我：「焦焦，你前两天不是还给余恒学长写信吗，怎么今天就成曲昂女朋友了？」
我叹了口气：「发生了非常狗血的事……」
小米一愣，惊恐地张大嘴：「酒后迷乱？一发即中？欢喜冤家？天作之合？」
我：……
我：「建议少看霸总小说。」
小米轻咳两声：「也不是，你想想，曲昂那种人，如果你跟他发生这种事，我一点都不意外。」
我沉默了。
小米这么一说，好像真是。
校内论坛有一个关于曲昂的万层大楼。
他大一刚开学时，因为长得好看一度被评为 T 大校草。结果后来有人在校外看到他跟人打架，还不止一次。他身上也经常带着伤，并且还有很多纹身，夏天穿短袖，脖子上都能隐隐看到一些。
校草的称号，逐渐被校霸代替。
沉思之际，身边忽然坐下一个人。
我下意识抬头，就看到了余恒。
脸瞬间就红了。
他偏头看着我，镜片后好看的眼睛带着担忧：「小羽，听说你跟曲昂……」
我连忙否认：「不是的学长，那都是谣言！」
他并没有继续追问，俊秀脸庞露出温润的笑容：「那就好。」
顿了顿，他撑着下巴歪头看我，有些自责：「小羽，对不起，你前天送我的信被我不小心弄丢了……」
这温柔酥软的语气，我根本毫无抵抗之力，立即安慰：「没事的！」
「那就好。」余恒再次展露微笑，「那我以后还能收到你的信吗？」
他皮肤很白，眼角有一颗泪痣，笑时眉眼弯弯，像含着一汪盈盈清泉。
如果他能一直对我笑，别说写信了，手抄新华字典我都愿意！
我张了张嘴，「能」字即将脱口而出，忽然有人站到身后，胳膊搭在我肩头，将我跟余恒间的距离拉开。
曲昂懒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威慑感十足的冷意：
「不能。」
余恒推了下眼镜，笑意很凉：「是吗？」
对面的小米肉眼可见地压抑着兴奋，用口型无声地告诉我三个字——
修罗场。
我：……
曲昂瞥了眼余恒，挑眉问我：「你暗恋对象？」
随后「嘶」了一声：「眼真瞎。」
我：……
余恒不甘示弱：「就是因为眼睛好，才不会暗恋你。」
曲昂舌尖抵着槽牙：「她是明恋我。」
空气里火药味浓重，我好怕他俩打起来。
于是我默默站起身，想立刻逃离这个地方。
结果被曲昂一把扯住。
他的手很大，指尖凉凉的。
「以后每天都给我写信。」他长眉一挑，带着不容反驳的命令口吻，一字一顿，意味深长，「听到了吗，女朋友。」
3
我是个傻逼，真的。
为什么要答应曲昂假装他女朋友呢？
晚上十二点，我在宿舍挑灯夜战，给曲昂写信。
他
两分钟后，又补充一条：明天交。
我：……
我怒了：是不是还得联系出版社给您写本书？
曲昂：随便，我不反对。
我：……
我当场摔笔不干了，掏出手机刷校内论坛，然后就刷到一条推测曲昂有暴力倾向的帖子……
五分钟后，我默默捡起了笔。
呜呜呜呜救命，我感觉不写的话可能活不过明天了。
第二天，我给曲昂发
二十分钟后，他回：怎么，想我？
我：……
我：给你送信！
对方发来定位。
不在学校，而是离学校有段距离的一个台球室。
曲昂：回去再说。
我略一思忖，在学校找他，很可能会被围观，那还不如在校外自在。
于是我回：我去找你，你等我一会儿。
聊天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两分钟后，曲昂：嗯。
找到那个台球室时，我突然没了底。
这里在老旧商场地下，周围没有商户，空荡荡一条走廊，只有台球室里挂着彩色 LED 灯的牌子。
很像从事非法行业或者黑道血拼的地方。
我站在门口，给曲昂发
他秒回：哪儿呢？
我：门口……
曲昂：？
曲昂：进来啊。
我：我害怕，你能不能出来一下？
曲昂：……
曲昂：等着。
他可能有点不耐烦了，我很怕他出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打我，毕竟昨天的那个分析帖说得非常有道理，曲昂身强力壮，鼻子还大，一看就是暴力男长相……
正想着，曲昂插兜从店里大步出来，我慢慢后退两步。
他走到我面前，忽然抬手。
我吓得闭上眼。
「树叶。」我感觉他碰了一下我的发顶，「怕我？」
我低着头没敢说话。
「怕什么？」他又问。
我梗着脖子，干脆实话实说：「怕你打我……」
曲昂没说话。
他好像生气了。
我以为我真的要挨打了，他突然嗤笑一声：「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暴力？」
我咽了口唾沫：「有人说你身强力壮，鼻子还大，一看就有暴力倾向，而且……」
曲昂打断我：「鼻子大？」
我点点头。
他突然倾身向前，高大的身躯将我禁锢在墙角。
「妹妹。」他突然莫名其妙这样喊我，压低的声音含着沙哑气声，像是被气笑了，「鼻子大的男人只在一个地方有暴力倾向。」
我傻乎乎地问：「哪里？」
走廊昏暗的光线下，他眯着眼似笑非笑。
4
我还没反应过来，曲昂就直起身，插着兜往店里走。
见我没动，转身挑眉问：「要我抱进去？」
我的反射弧像这时才连上中枢系统，大脑「轰」一声就炸了。
曲昂盯着我，漫不经心地笑了下：「真让我抱进去？」
我红着脸赶紧跟上去。
推开门，台球室里吵吵闹闹，空气流通不好，有股不太好闻的烟味。
我默默拉高衣领。
曲昂瞥了我一眼。
这时走来一个胖子，手里捏根烟。
看到曲昂身后的我，问：「昂哥，怎么带来个小美女？」
曲昂踹他一脚：「把烟掐了。」
「哦哦。」胖子依言掐灭，笑着转向我，「妹妹，你是……」
曲昂又踹了他一脚：「叫嫂子。」
胖子愣了。
我也愣了。
胖子先反应过来：「女朋友？」
曲昂睨了他一眼：「嗯。」
「啥时候有的？」
「前两天。」他说这话时，有点不知哪里来的小骄傲。
胖子再次转向我，笑得一脸谄媚：「妹……嫂子，我叫孙子乔。」
这名字，真不怕被人占便宜吗？
后面一桌立刻有人叫：「孙子，换你了。」
我：……
孙子乔颠颠跑过去，抓根杆又折回来：「嫂子，跟我们一起玩吗？」
我摇摇头：「我不会。」
「没事儿，昂哥会，他教你。是吧昂哥？」
我下意识看向曲昂。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并没回答。
于是我小声回孙子乔：「你也看到了，他不想教我的，我就不……」
「我可没说。」曲昂打断我，手突然搭在我肩头，低头贴近，懒懒一笑，「女朋友。」
吓得我弹射起飞，一把抢过孙子乔手上的球杆。
孙子乔：？
我：「那个，我摸摸杆有多重……」
邻桌几个好像也都是他们认识的人，见状围过来。
跟孙子乔对打的是个瘦高个儿，疑惑地看着我，孙子乔赶紧介绍：「这是昂哥女朋友！」
随即便是一阵男生的起哄，夹杂着几声「嫂子」和口哨。
我握紧球杆，不知所措地看向曲昂。
他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嘴角还挂着抹笑，似乎很享受现在的状况。
最后才走过来，挡在他们面前：「别闹了。」
几个男生瞬间安静。
我松了口气，就听曲昂语气慵懒带笑地又接了句：
「她脸皮薄，会害羞的。」
5
我震惊地看向曲昂。
谁脸皮薄容易害羞了！？
我拿着球杆气呼呼地站到球桌边，对手男生愣两秒，摆好球，示意我先开始。
这下轮到我愣了。
周围的人都盯着我，总不能这会儿说不会打吧？
我咽了口唾沫，偷偷看向隔壁桌，依葫芦画瓢摆了个姿势。
左手贴桌，杆撑在指尖，腰弯下，然后，然后是……
「腰往下压。」
一只大手轻轻按在我腰上，曲昂俯身贴近，掌心覆上我的左手：「手指分开。」
突如其来的亲密距离让我瞬间慌了神。
他的呼吸就在我耳边，掌心触碰着我的手和腰。
短暂的接触后，他立刻把手拿开。
「嗯？」
曲昂疑惑的声音让我立刻回过神，赶紧照他说的摆好姿势。
可被他碰过的地方好像燃起了火，烫到灼人。
我连杆都拿不稳，更不要说进球了。
几个回合下来，我一球没进，倒是对手男生就剩一个球了。
周围响起嘘声，埋怨那个男生欺负我。
曲昂抱臂看着，并没有要帮我的意思。
我答应假装他女朋友，大老远跑过来给他送信，莫名其妙上了台球桌，被别人看笑话，结果他还一点不帮我。
我越想越委屈，鼻头有点酸。
真过分。
我深吸一口气，摆好姿势，准备背水一战。
后领忽然被人拎住。
曲昂像拎小动物一样把我放到一边，接过我手里的球杆。
「看着。」他挑眉，扬唇一笑，「我帮你报仇。」
周围又是一阵起哄声。
我愣愣站在一旁。
这人好臭屁啊。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脸颊有点烫。
然后，我就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臭屁了。
他动作帅气，行云流水连进数球，最后只剩一个球。
他忽然停下，转身朝我勾勾手。
我愣愣地走过去。
他看着我：「我把这球进了，你答应我一件事？」
我满脸防备：「什么？」
曲昂：「不准再喜欢余恒。」
我：？！
我：「不可能。」
「哦。」曲昂无所谓地挑挑眉，「那就每天跟我说晚安。」
嗯……
这个要求好像不算过分。
我：「行吧。」
他轻笑一声，抬手用力揉了下我的脑袋。
我捂着头正要抱怨，就见他最后一杆轻轻一推。
球进了。
围观人群哄闹嬉笑，将我与曲昂簇拥在中间。
明亮的灯光下，他回头看我，眉眼皆是飞扬的神采。
6
我跟曲昂一起回学校。
但我始终跟他保持距离。
他懒洋洋地问：「干嘛？」
我：「请假装不认识我。」
曲昂冷哼一声：「还有人不知道你是我女朋友？」
我：……
我认命了。
我低着头往宿舍方向走。
曲昂还跟着我。
我一脸警觉：「那边是女生宿舍。」
曲昂漫不经心：「送你。」
我：？
我：「我自己能回去。」
曲昂迈开长腿，插兜越过我，继续向前。
我满头问号：「你干嘛去？」
「在你宿舍楼下等你。」
我：……
我再次认命，低着头快步向前走。
曲昂突然停下，我一下撞到他的后背。
「你又怎么了？」我捂着脑门。
他逆着光，垂眸看我，像是在笑。
而后抬手用力揉了下我的脑袋。
我下意识闭上眼。
「逗你看不出来？」他嗓音含笑，「真是个白痴。」
7
回到宿舍，我非常认真地给曲昂发
我：跟你说个事儿。
曲昂：？
我：以后能不能不要摸我头了？
曲昂：？
我：我还在长个儿。
曲昂：？
我：真的！！
曲昂：？
我：……
我：能不能别发问号了，这样好像我是个傻子。
曲昂：。
我：……
临睡前，我抱着手机纠结许久，努力做好心理建设，才犹犹豫豫给曲昂发了消息。
我：晚安。
五分钟后，曲昂：？
我：……
去你大爷的，自己说的话都忘了，又在逗我！？
老娘这就把你拉黑！！
我怒气冲冲地打开设置页面，手指即将点到「加入黑名单」时，通知弹出新消息。
曲昂：晚安。
8
一连数天，我都在给曲昂写信。
但懒惰让我开始摆烂。
从洋洋洒洒几页纸，到随随便便几段话。
曲昂什么也没说。
我严重怀疑他都没看。
周六，我完成写信任务，终于松口气好好放松。
余恒忽然发来
我一下读懂他的潜台词。
我已经好几天没参加社团排练了。
我们动漫社为校庆准备了不少节目，作为宅舞部的一员，我本该每天去排练的……
可我已经请好几天假了。
而且不负责任地说，我根本对跳宅舞没太大兴趣……
当初加入动漫社，就是个意外。
社团招新时，我路过动漫社，被一个好听的声音叫住。
男生穿着奇怪的 cos 装，却衬得气质清冷，面若冠玉。
我不是二次元，也很少看动漫，甚至直到很久之后我才知道，余恒当时 cos 的是鬼灭的富冈义勇。
可那一刻，我鬼使神差地跟余恒走进去，然后在几个部门里选了宅舞部。
好在我有舞蹈基础，学起来不算吃力。
我努力融入这群高浓度二次元，跟 cos 部的人打成一片，只为兼职做他们的摄影，光明正大地把镜头对准余恒。
初见时的心动，也随着一张张照片，逐渐变成藏不住的爱恋。
我盯着余恒发来的消息，回复道：不忙，我今天就去排练。
余恒：那就好。
我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沮丧。
他总是这样温柔，看不清喜怒，摸不透态度，好像触手可及，却又远在天边。
排练没有持续很久，余恒他们部门也有事，所以整个过程，我们连眼神交汇都少得可怜。
直到结束，他才朝我走来：「我送你回宿舍吧？」
我刚想点头，忽然想到曲昂。
为避免节外生枝，我忍痛拒绝：「不了，我还有事。」
依余恒的性格，对话应该就此结束了。
谁知他突然眯了眯眼：「去找曲昂？」
我一愣：「啊？」
他轻笑，瞬间变回温柔模样：「没什么，那我们一起出去吧。」
好像他刚刚眸色里的危险只是我的错觉。
我傻傻「哦」了一声，追上他的脚步。
刚走出教学楼，迎面就遇到校花。
自从我莫名其妙变成曲昂女朋友后，我总觉得对不起她，想办法各种躲她。
其实校花夏颂岚是个蛮温柔的妹子，她只是问了些简单的问题，包括我跟曲昂怎么认识的，怎么在一起的之类问题。
笑话，我当然不知道。
只能脸不红心不跳地瞎编。
余恒一言不发地盯着我，盯得我有点发毛。
夏颂岚看向旁边的余恒，突然不轻不重地来了句：「既然和曲昂在一起了，是不是应该跟别人保持距离啊？」
随后笑得人畜无害：「毕竟余恒学长也是很多人的男神，是吧，学长？」
余恒也随着笑，眼神却很凉：「没有保持距离是我的问题，毕竟小羽这么可爱，我没忍住。」
我：？！！
余恒夸我可爱？
接下来我一直沉浸在震惊中，以至于根本没听清两人又说了什么。
只知道最后夏颂岚离开时脸色不太好。
我不解：「学长，她怎么了？」
「可能嫉妒你可爱吧？」
又来？！
我抿唇：「学长，你以后能不能别说这种话了……」
我怕我会控制不住心动。
余恒的声音有点凉：「怕你男朋友误会？」
「不是……」我泄了气，「我跟曲昂的关系只是暂时的……」
「那你刚刚说的恋爱过程？」
他可真会挑重点问。
「我瞎编的。」
余恒嗤笑出声。
我低着头，恨不得埋进胸口。
忽然有只大手落在我的发顶。
跟曲昂不同，余恒的动作很轻，像是在触碰易碎品。
温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那是不是代表，我还有机会？」
9
关键时刻，我只会做鸵鸟。
在余恒说出这句话后，我第一反应是逃跑。
我曾经想象过很多次的场景，像梦一样出现在我面前。
可我却不能向前迈出一步。
回到宿舍，我越想越难受。
如果不是曲昂，我现在可能已经跟余恒互表心意了。
所以……
我当下起身去找曲昂。
最后在体育馆找到他。
他刚打完篮球，浑身一层薄汗，坐在场外休息。
远远对视时，他愣了下。
我只觉得难受冲到顶点。
忽视了周遭一切，阔步朝他走去。
「曲昂，我们分手！」
一声怒吼掩盖场内所有嘈杂，周围人纷纷看来。
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我慌了：「啊不是，我的意思是不要再假装……」
曲昂站起身，拎着我往外走：「出去说。」
到了楼梯间他才把我放下。
我后退一步：「我不要假装你女朋友了！」
曲昂眯着眼，声音危险：「嗯？」
我舔了下嘴唇：「你，你找别人吧。」
他朝我逼近：「因为余恒？」
我低下头，没说话。
他突然「嘶」了一声。
「焦羽，余恒跟夏颂岚出去玩了，你知道吗？」
我猛地抬头：「不可能！」
他们俩刚刚还在我面前不欢而散，怎么可能？
曲昂无所谓地笑笑，举起手机在我面前。
夏颂岚的朋友圈，没有文案，只有一张照片。
是余恒的侧脸。
我的心脏骤然缩紧。
曲昂收起手机，无所谓地笑笑：「这样，什么时候余恒跟你表白了，我就跟你分手。」
我没说话。
他又问：「怎么样？」
我猛地推开他：「我讨厌你！」
开口的哽咽让我们俩都愣住了。
「你，你别，别哭啊……」
他伸来手，被我狠狠打掉。
我不想在他面前哭，可他越说，我眼泪掉得越凶，止也止不住。
就在这时，楼梯上方传来偷笑。
我抬头，模糊视线里看到一排偷看的小脑袋。
一个男生大着胆子说：「曲昂你做什么混蛋事儿了，还不赶紧哄哄小女朋友，我给你支个招，榴莲键盘选一个跪，算了还是选榴莲吧，键盘太没诚意了……」
曲昂：「滚。」
10
我再一次没勇气地跑了。
在被窝里缩到天黑。
曲昂给我发
冷静下来后，我有点后怕。
刚刚突然得知余恒跟夏颂岚一起，感性压过了理智，冲曲昂一顿发火。
幸好他没跟我动手，但不知道以后会不会……
我甩甩脑袋。
不管怎样，那都是以后的事了，现在我只想知道余恒跟夏颂岚的关系。
我打开
我以什么立场问他？
朋友？关系好的同学？还是暗恋他的人？
可我现在在别人眼里是曲昂的女朋友啊……
我痛苦地哀嚎一声。
算了，即便不是因为余恒，我也不想跟曲昂继续纠缠了。
于是我
假装情侣的事，我并没跟小米说，所以她缓缓回了个「？」。
小米：认真的？
我：嗯。
小米：这太简单了，作就行了。
我：？
小米直接发来语音：「作——」
我几乎能想象到她翻白眼的样子：「就故意找茬，惹他不高兴，他打游戏你拔电源，他有事忙你来姨妈，他爱吃荤你要吃素，懂？」
我：不会被打死吗？
小米：怕被打死就继续谈，谁让你招了曲昂。
我：……
如果看热闹算是的话……
我坐起身，准备下床写个详细作死计划。
突然来了一个陌生号码，让我下楼拿外卖。
我没点外卖啊？
难道是小米？
我满心感动地下楼走出女生宿舍……
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曲昂。
我：……
曲昂：「去吃饭。」
我：「我有外卖。」
曲昂：「电话是我让路人打的。」
我：……
我突然想起小米的作死箴言。
我：「曲昂，你是不是吃荤？」
他一脸莫名其妙：「嗯。」
我立刻接上：「我是素食主义者，所以我们俩不能一起吃饭。」
他忽然嗤笑一声：「那可太不巧了，我做不了素食者。」
我松了口气，小米出的主意真不错。
曲昂弯下腰，眯眼看着我，像眸色危险凛冽觅食者：「因为我还等着吃你。」
11
我：？！
曲昂直起身，好像无事发生，拎起我：「走。」
我四肢乱飞：「食堂不在那边。」
曲昂：「带你吃点好吃的。」
好吃的……
我屈服了。
出校门后，曲昂七拐八拐，找到一个不起眼的羊肉馆。
点了满满一桌菜后，把一盘炒青菜推到我面前：「吃吧，素食主义者。」
我：……
自己说过的话，含泪也要照做。
曲昂边吃边说：
「炖羊肉好吃。」
「羊肉汤好喝。」
「炒羊肉也好吃。」
我：……
这人幼不幼稚？
「真不吃？」
我语气坚决：「不吃！」
在曲昂的注视下，我青菜就米饭，还吃了两碗。
最后曲昂盯着我，不咸不淡来了句：「饭量不小。」
呵，要是吃荤，我能吃四碗！
走出餐馆，我才想起跟他说分手的目的。
盯着曲昂的背影，我舔了舔嘴唇：「曲昂……」
他应声回头：「嗯？」
昏暗的路灯下，他眼神凉凉的，面无表情的侧脸显得有些冷硬。
「那个……没什么。」我突然说不出口了。
有人给他发消息，他低头看手机。
我又想到了小米的作死箴言。
回忆室友跟男友吵架的场景，我拙劣模仿：「你跟谁聊天呢？」
曲昂莫名其妙地看我。
我故意拉高语调：「是不是其他女生？」
曲昂还是一言不发地看着我。
我有点慌：「干，干嘛不说话？」
他忽然抬起手。
我下意识闭上眼。
随后脸颊传来微凉的触感。
「吃醋的戏份有点假。」曲昂捏我脸上的肉，微微眯起眼，满是促狭笑意，「不过我很喜欢。」
我愣在原地。
他手上微微用力：「放心，哥哥只有你一个女朋友。」
我这才回过神，拍掉他的手：「你好油！」
曲昂一愣。
年纪轻轻怎么这么油！
曲昂又一次捏住了我的脸：「油？」
我被他捏得口齿不清，嗞儿哇啦乱叫一通。
像是被我逗笑，曲昂眼睛弯弯的，露出两颗虎牙。
油是真的油，好看也是真的好看。
或许是满脸笑意的少年过于温柔，我大着胆子问出一直以来的疑问。
「曲昂，你那时为什么选我？」
当时看热闹时，我并不是离他最近的女生，而且我前面还有两个人，他几乎是把我从人群中拎出来的。
曲昂慢慢收起了笑意。
我以为他并不想回答，于是帮他找补：「是不是随机的？」
他盯着我，忽然摇了摇头。
漆黑瞳仁像是一汪漩涡，紧紧缠住我的视线，我根本躲避不开。
「大概是看你有点可爱吧。」
他别扭地补上一句。
「我说大概。」
12
同样是夸我可爱，余恒说时，我第一反应是逃避。
可听曲昂说时，我却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心情。
随之而来的，是难以抑制的心跳。
那晚我并没有分手成功，但在我的不懈努力下，曲昂同意我不再写信。
当然前提是我也不要再给余恒写信。
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之前写信的行为有多蠢。
一笔一划以为能向对方传达心意，实际只是自我感动罢了。
回到宿舍，我满脑子都是喜欢上余恒后难熬的心情。
然后陷入低落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我再次打开手机，想问问他跟夏颂岚是什么关系。
最终还是作罢。
临熄灯时，曲昂突然发来
我正难受，不耐烦地回道：干嘛？
曲昂：你是不是忘了点事儿？
我当即发去个红包。
曲昂：？
我：饭钱。
曲昂：……
他发来一个微笑黄脸。
我：不收吗？
曲昂：故意的？
我：？
我：谁知道你想干嘛！
他不理我了。
直到熄灯，我躺在床上，电光石火间突然明白曲昂的意思了。
没跟他说「晚安」！
我连忙拿起手机例行公事发过去……
丫的把我拉黑了！
13
我都没拉黑他，他这么干脆利落地把我拉黑了？！
我生气了。
很生气。
呵，老娘本就准备跟你一刀两断的，不过被你小子占了先机。
于是我合情合理地也拉黑了他。
第二天一早，我迷迷糊糊去上早课，刚出门又看见了曲昂。
我以为看错了，揉揉眼，就见他阔步朝我走来。
想到昨晚的事，我一脸冷漠：「做什么？」
他朝我递来一袋东西：「早餐。」
我冷漠转身：「我去食堂吃。」
他跟在我身后。
我：「跟着我干嘛？」
曲昂：「顺路。」
我冷哼一声。
从食堂出来后，曲昂继续跟着我。
我质问：「咱俩不是一个学院的吧？」
曲昂：「蹭课。」
哼，你最好是！
结果到教室后，曲昂一屁股坐在我旁边。
我：？
我：「你……」
曲昂：「好好听课。」
我：……
整整一堂课，我坐立难安。
周围视线似有若无地飘来，罪魁祸首却一脸坦然。
下课后，我正色道：「不许再跟着我。」
曲昂漫不经心：「都是巧合。」
我咬牙切齿：「曲昂，你不会是在故意接近我吧？」
他一愣。
「没有，你想多了。」
我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一咬牙一跺脚，就跑去了女生厕所。
结果发现，姨妈来了。
我：……
怪不得刚刚这么不舒服。
幸好带了姨妈巾。
我走出厕所，曲昂还在走廊等着。
懒懒倚在墙边，个高腿长，引来不少女生的注目。
我走过去，小声说：「曲昂，你别跟着我了，我不舒服……」
曲昂一愣：「怎么了？」
我用了一个通俗易懂的说辞：「肚子疼……」
曲昂拉住我：「去医院。」
这次轮到我愣了。
这傻大个是不知道女生肚子疼还有别的可能吗？
我脸有些烫：「不是，是，是那个……」
曲昂愣了一下。
然后懂了。
随后突然站起身：「等等我。」
我：？
去干吗？
然后我就目睹曲昂阔步走进楼下的超市。
他不会是……给我买卫生巾了吧？
等待时，小米
曲昂在超市里的背影，看角度应该是偷拍。
定睛一看，背景周围的货架上全是卫生巾。
小米：不愧是我手把手教出的小作精，刚一天，就使唤曲昂去买卫生巾了。
……果然。
小米：这张图群里传疯了，大家都想知道你是怎么搞定校霸曲昂的？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是主动的。
但这些我都没说。
我看着照片里的曲昂。
让人畏惧的高大身形，脖子领口若隐若现的纹身，略显冷硬的侧脸……
这样一个人，此刻却穿梭在货架间，为我挑选卫生巾。
我的脸不觉有些发烫。
往常他只会欺负我，可今天种种做法，却像是在讨好。
所以，当曲昂拎着一袋包装卡哇伊的姨妈巾走向我时，我抬头看着他，傻傻地问：
「曲昂，你是不是后悔拉黑我了？」
曲昂没回答，把东西塞给我。
视线不自然地看向远处。
半晌，「昂」了一声。
14
我轻呵一声。
后悔也没用，老娘不会再加你了！
「那个，焦羽……」曲昂忽然开口，「加我一下。」
「不加！」
曲昂哽了一下。
「手机给我。」
我下意识把手机藏到身后：「不给。」
曲昂扬眉：「不给？」
我往后退：「难不成你还要抢？」
曲昂轻笑一声。
下一刻，我惊呼着被举了起来。
「你快放我下来，你做什么啊？！」
曲昂笑问：「给不给？」
我一下委屈极了：「先删我的是你，你连句道歉都没有，只想用暴力解决，曲昂你真讨……」
「对不起。」
我剩下的话停在喉头。
曲昂收回胳膊，半举着让我贴近他的胸膛。
下巴搭在他肩头的那一刻，我大脑一片空白。
鼻端萦绕着他的气息，脸颊旁就是让人畏惧的纹身，还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
「我道歉了……」他的声音像呢喃，「快点加我。」
我偏过头。
发现曲昂的耳尖红了。
我像发现新大陆：「你脸红了？」
他语气凶凶的：「没有！」
虽然很凶，我却抵着他肩头偷笑。
直到最后，我才意识到……
我的耳朵，好像也红了。
15
晚上，我晕晕乎乎地回到宿舍。
满脑子都是跟曲昂的亲密接触的场景。
然后想着想着，脸又红了。
室友问我：「小羽，你怎么了？」
我慌忙摇头：「没事。」
另外两名室友探出脑袋，一起笑着起哄：「想曲昂了呗，瞧她小脸红的！」
我连忙逃去卫生间。
一个人的空间里，我抿着唇，忽然嘿嘿傻笑起来。
曲昂身上，有甜甜的味道。
就像……巧克力焦糖曲奇。
16
一连几天，曲昂都会出现在意想不到的地方。
比如下课后的走廊，食堂外的石凳，操场上的观席。
我跑去问：「你在等我？」
他一脸臭屁地回道：「顺路而已。」
哦，顺路顺到我们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