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专栏《与百鬼夜行无惧，立众人之间惶恐》
丧尸突发，我那重男轻女的妈妈为了不让她的宝贝儿子饿着，竟然半夜把我绑了。
我挣扎着想要反抗，却被他们一刀砍成了「粮食」……
1.
「啊！！」
我猛地睁开双眼，从梦中惊醒。
看着眼前熟悉的房间，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体。
胳膊、腿都还在！
我迅速打开手机，热榜就是一名男子在街上走姿扭曲，见人就咬。
没错！曾经也发出过一模一样的热榜！而这条热榜过后的八个小时，丧尸就会全面爆发！
一看时间，中午 12 点。
我平复了下心情，大脑里飞速运转。
想起这个时间段，我那便宜妈带着我弟出门吃饭去了。
上一世他们俩对我的所作所为，一幕幕冲进我的脑海。
我实在忍受不住呕的一声吐在地上。
身体因为害怕而颤抖不止。
2.
丧尸爆发得突然，所以上一世家里没什么存粮。
但我妈还纵着我弟胡乱吃着那少得可怜的食物。
吃到最后，我们一家只能靠喝雨水活下去。
我那娇生惯养的弟弟哪受过这样的苦，喝了一天，就发脾气嚷嚷着要吃肉。
但我没想到，他们不是决定出去找肉，而是选择——
吃掉我。
那一晚，因为长时间的高度紧张，再加上我进食的稀缺，晚上的我直接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他们已经将我绑在床头。
我看着弟弟手里磨得发亮的菜刀正对着我的脚比划着！
我吓得一脚踢到他的脸上。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
随着我妈的一声惊呼，我弟已经愤恨地捂着脸，手起刀落。
我的脚背肉被一刀砍了下去……
脚钻心地疼痛。
还有视觉的刺激，我直接尖叫出声。
门外的丧尸闻声而来，疯狂地拍打着我家的大门。
「叫什么叫！你想我们都死了不成？！」
我妈一个健步冲到我面前，狠狠打了我一耳光。
然后随手将臭袜子塞进我嘴里，蹲下身给我血流成河的脚包扎起来。
3.
一天又一天。
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脚、我的腿、我的手臂被他们一点点吃掉……
有一次弟弟热好了肉，特意来问我吃不吃。
我被恶心得吐了一床。
慢慢的，待在一个环境压抑太久。
再加上没其他的食物与娱乐，弟弟的心情也更加暴躁起来。
从此我不仅成为他们的食物，还成为了他泄愤的工具。
辱骂，挨打。
用刀在我身上划着微不足道的刀口，只为了看我求饶。
没日没夜的折磨，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嗓子哭喊到最后只能发出老妪般沙哑的声音。
我已经不想活了。
我祈求地看向我的妈妈。
但是她没有理会我眼里的渴求，只熟练地给我包扎好伤口，然后「安慰」我：
「你要活着，王凡喜欢吃新鲜的。」
那一刻，我心如死灰。
一心求死的我。
每天靠喝雨水活下去的我。
终于在一个悄然无声的夜里，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
回想完这毛骨悚然的一切，我浑身颤抖不止。
上一世砍在我身上的每一刀，像是倒映在我身体上，隐隐发痛着。
我赶忙擦了擦眼泪，强撑着整理好情绪。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这一世我一定要为上一世可悲的自己报仇雪恨！
4.
只剩下 7 个半小时。
我快速走进对面的高档小区，刷指纹锁进入了第一栋楼的顶层房。
我因为父母的重男轻女，所以很早地离开家来社会打拼。
跌打滚爬遇到现在带我赚钱的老板，也刚好赶上新时代赚钱的潮流。
终于在去年全款买了房也买了车。
我看着这 200 多平的大顶层房，视野不知比那边好几百倍。
想到上一世我和他们蜗居在那小房子里，住着我买的房子，还让着他们吃，我都想打自己一巴掌。
当时可怜我爸去世，看我妈在我面前老泪纵横的模样。竟然脑子一抽忘了以前的痛，把她和我弟都接过来住了。
谁想到却是把歹人引进家，简直愚蠢至极！
我现在只格外庆幸曾经的自己因为爸妈重男轻女，心里膈应，没有将两套房的事告诉他们。
我打开冰箱，因为有段时间没来，有些蔬菜已经有些不新鲜了。
但是我没太多时间，所以只将几个已经坏掉的拿出来处理掉。
我打开各个买菜平台，外卖平台。
各种蔬菜水果冻肉零食调料日用品等，每个数量不要命地点。
一边手点得抽筋，一边感叹有外送平台就是方便！
滑到熟食区，顺便给自己点了一堆龙虾、烧烤、蛋糕、炸鸡，然后买了十杯奶茶。
毕竟末世以后就吃不到了，这些除了烧烤，放冰箱还能再吃两天。
为了防止被别人知道我家有物资，我将每个购买的地址都分批写在不同栋楼，并且都要求放在地下停车场。
今天是工作日又即将下午，只要不被开车的看到，上电梯时小心点应该没问题。
5.
刚买完，我预约的大型拉拉货到了。
上车后，我让师傅前往我们这最大的电器超市，打算买点冰柜、电扇，等等。
在车上的时间我顺手又订购了几家矿泉水，让他们送到我家楼下两层、楼下四层、楼下七层的位置。
这些位置是我刚才爬楼业主群，得知正在出租的几层，应该不会有人。
矿泉水搬起来太重，放在其他地方搬起来很影响效率。
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显示着「妈」。
我强忍住生理的不适，按了接通键。
「你的银行卡不是有大几十万吗？怎么突然余额不足刷不了了？！」
我妈尖锐的嗓门刺得我有些耳鸣，让我的脑子也清醒了一些。
「银行卡？」
我低头翻了下我的钱包，好嘛！我刚才付款买物资的那张卡不见了！
「赶紧给我把钱转过来！我带你弟吃饭结账还差五万！」
五万！我冷哼一声，这要是以前我肯定难过万分。
毕竟我长这么大，她甚至连 500 元的饭都没带我吃过。
不过现在……
「妈，我等会就给你转十万，你给自己和弟买两套新衣服！」
眼看着要到电器城门口了，我不想再和她浪费时间。
多去买点东西，回得越晚越好！
「哦，正好你弟想买那个什么 AJ，还有游戏机，你多转两万过来！」
不等我开口，她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
旁边开车的师傅沉默了好一会，叹口气：
「唉！你要是没喊妈，我都以为你一小姑娘欠了高利贷呢。」
我耸耸肩，表示无奈。
最后我还是只转了十万，看着电话再次打来，我直接懒得理不再看了。
6.
只剩下 6 个小时。
我快速选好几个大型冰柜、几台静音电扇。
路过电子区域，我顺便买了几台手机平板和笔记本。给他们加了 2000 块，让他们给我下满电视剧、电影、小说、单机游戏，还顺手黑了好几十个赠品的充电宝。
冰柜搬运时，我看到他们仓库后面的货架，再次用钞能力感动了经理，让他破例将货架也卖给了我。
拉拉货的师傅留着和他们一起搬上车整理，而我则是先行一步坐上出租车。
时间太赶了，我没空看着他们搬，左右我也给了他们小费，应该不会出岔子。
在出租车上，我直接给司机一千块，让司机朝着我家方向绕弯弯。
沿途只要经过五金店就买一点工具箱，锤子、棒子、锁、灯，等等。
经过药店就买一点药，一点维生素……
经过书店就买一堆书和漫画……
有便利店还是再买点零食吃的、用的……反正多一点还是踏实些。
我买东西买得吐血，司机叔叔看着我第 N 次买完上车后，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
「闺女，你这是干啥啊？」
「我支援灾区的！」
司机叔叔一听那叫一个热血沸腾，车速直接飙了起来。
只要我再下车他也跟下车帮我一起拿东西。
有了帮忙，到家的时间比我预想的时间快了许多。
我给了司机一些药和一盒工具箱，劝他今天早点回家。
但他也只是笑着和我摆摆手，给了我一包本来买给他儿子的糖果，让我代他给灾区的孩子们问好。
7.
还剩 4 个小时。
我把沿路买的东西艰难地拖回家里，刚瘫沙发上没几分钟。
拉拉货就到了。
我再次拖着沉重的身子下楼。
师傅已经弯下腰，要给我把冰柜那些重物搬上去。
我刚想找借口婉拒，就被他似喜似念的语气打断：
「做完你这单，我接的下一单正好顺路可以回老家去看看孩子咯。」
我沉默地帮着师傅搬完了所有，最后又给了师傅一些药和一些菜，让他今天早忙完回家。
师傅连连道谢，再次开着那大货车离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一丝可悲。
如果我的亲人有他们这一点点良心，我也不会无情到这个地步。
我拉着拖车快速地将水和在网上买的各种菜肉日用品一遍遍地往上拖。
幸运的是拖了几趟几乎没碰到什么人，只有个别几次碰到一两个人，但因为我用一块布搭在上面，别人也看不出什么，所以倒也平安无事。
在离丧尸完全爆发还剩 1 个小时的时候，我终于将所有东西都搬完了。
我找出公司以前买剩下的摄像头，老板让我先留着，当时我就顺手丢到这个房子里。
我拿出一些菜和一点物资，随手挑了几个摄像头就回到了曾经的家里。
8.
打开门，好在他们还没回来。
我快速将摄像头隐藏好，然后给摄像头连接了一个小太阳能。
我用双面胶和透明胶将小太阳能板死死地贴在空调外机上。
这地方屋里看不见，除非开空调才有可能发现。但是一开就会引来丧尸，所以这是个绝佳好位置。
为了不错过任何精彩画面，这小太阳能方便他们这后期断电我也可以看监控。
我打点好其他的准备工作，正准备离开时。
我妈和我弟回来了。
不。
应该说是刘艳春和王凡回来了。
还没开门时就能听见门外的欢声笑语。
开门看到我后，两人像会变脸似的板起脸来。
王凡习以为常地将手里大包小包带有 LOGO 的袋子甩到我身上。
「去给我把这些洗干净，然后给我洗点水果，我要打游戏！」
要是曾经，我估计就跟个狗一样直接去洗了。
为什么？因为我家从小给我的观念就是弟弟的地位永远是最高的！
我看着他那张恶心的嘴脸，除了心底存留的一丝害怕，剩下的满满全是恨意。
想到在末世曾被他忽悠的姐弟情深，我恶心得都快吐出来。
9.
「看什么看！没听到你弟说什么吗？你这死丫头电话也不接！也不知道成天在鬼混什么？说好的给十二万呢？怎么只给十万？！」
可能是我盯他的眼神过于幽怨，刘艳春狠狠地拉了下我耳朵。
「哎哟！妈，别揪了，我钱拿去投资了，一时拿不回！」
我强忍住不适，假装成曾经的样子配合地演着。
「投什么资？明天就给我拿回来！钱给那么少，害得我香奶奶的衣服都没买到！你就乐着看你妈丢人是吧！？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贱东西！？」刘艳春满嘴喷粪。
「我不是给了你十万吗？」我吃痛地捂着耳朵。
「你没看你弟买了一堆新衣服、鞋子、游戏机？哪还有钱买我的衣服！」
刘艳春越说越占理，手上越发使劲起来。
我被揪得生疼，以前被虐待的回忆又再次冲进我的脑海。
我憋着痛看向躺在沙发上自顾自玩游戏的王凡。
他半瘫在沙发上打着游戏，嘴里叼着可乐的吸管，而我们这边的吵闹，他看也不看一眼。
这要是没经历过上一世我可能只会以为和弟弟关系不好。
现在看来，他从来就没把我当做过姐姐，甚至是人。
我忍着耳朵撕裂般的痛苦往墙上挂着的钟一看。
时钟已经指向了 7:43。
我呼吸猛地一顿，离丧尸爆发只剩下 17 钟。
而从这边跑回我那边刚好就需要十几分钟！
没时间了！
10.
「妈！妈！你别揪了，我现在就去给你拿回来！」
刘艳春一听，半信半疑地松开手：「真的？」
她是从小县城出来的医生，不懂这些投资不投资的。
她将目光望向王凡，眼神中带着询问。
我看着这个场景心里发出冷笑。
以前可能只是觉得刘艳春重男轻女，可现在看来她完完全全是把我当做一个外人，从来没相信过我。
不过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王凡从小不学无术，成天只知道打架喝酒玩游戏，怎么可能懂这些东西。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这个喜欢在家称王的宝贝儿子最擅长的就是装逼逞能。
只见他假装沉思了一会，果不其然地打发我让我出去取钱，顺便给他带份炸鸡和可乐。
我的假笑堆满整张脸，连忙说着「好好好」。
「站住！我跟你一起去拿！」
我的笑僵在脸上。
最后在我好说歹说后，她才勉为其难地放我出门。
关上门后，我使出这辈子都没使出过的速度，全速狂奔冲回了对面小区。
按门栋的手指纹时，因为紧张手心全是汗，按了好半天才成功进去。
到家门口，我最后仔细检查我的防盗门和大门。
楼下已经传来凄惨的尖叫声。
我的心脏一阵紧缩，快速确认都锁好后，我才放心地关上门，瘫坐在地上。
末日，终于开始了。
11.
伴随着楼下的尖叫，我喝着奶茶，嘴里还吃着之前送来的烧烤串。
我懒得看新闻热点什么的，无非就是记者被咬、全民恐慌，上辈子已经看过了。
我点开那边小区的业主群。
无不意外都在说着外面发生的恐怖事情。
物业在群里安慰着业主们：「政府会安排支援，请业主不要害怕！在家锁好门窗，不要出门！」
人多混杂，整个群片刻间有些乌烟瘴气起来，诉说和抱怨压抑得人喘不过气。
直到最下面这条信息，群消息戛然而止。
「有没有人卖点吃的啊！外面根本不敢出去！家里一点吃的都没有！」
这种时候，大家都还在试探，不敢轻易冒险。
只见那个熟悉的头像，回了一句：「我家有，一棵青菜五万块！」
我勾起嘴角，我这个蠢弟弟上钩了。
「靠！这么贵你怎么不去抢啊！」
「就是！大家都是邻居，便宜点卖给我们呗？」
离开家时，我故意将厨房塞得满满当当，新鲜的蔬菜，滴着水露的水果，丰富得不像样子。
「一群穷鬼！买不起就别逼逼！」
王凡直接甩了一张截图在群里，一个大款直接转账 50 万。
然后又将冰箱里囤满的食物，饮料连拍好几张发了出去。
群里沉默了片刻，顿时少数有钱的业主冒出头来。
「小伙子，我买我买！」
「我也要！我给你转 20 万！能选菜吗？」
「我要！卖给我！我愿意全部高价收走！」
「……」
我点开监控。
高清的监控就是好，连两人笑疯的嘴脸都看得一清二楚。
「发财了，发财了！妈！这样下去我都可以成为首富了！」
王凡激动地满眼通红，他这辈子第一次手里有这么多钱！
刘艳春拍了拍他，满脸自豪。
「好好好，我儿子真是聪明！可比你那蠢姐姐聪明多了！」
看着他俩收钱收得满载而归，我扯了扯嘴角。
这两个弱智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都不知道食物的可贵性。
12.
大门一个接一个地敲响，王凡将人带进家里选食物，顺便嘚瑟地展示自己满当当的冰箱。
看着进来的每一个人都一脸惊讶羡慕，王凡也被捧得逐渐膨胀起来。
「看什么看！选好了赶紧滚！」
「你才 10 万？拿着这颗破白菜滚吧！」
他们被骂得不敢多说什么，每个人拿完该拿的点头哈腰地就跑了，速度快得生怕王凡反悔给他们再抢回去。
买到的人在群里拍着王凡的马屁，只求下次能多给他送点东西。
但群突然诡异地沉静下来，没人回复这些马屁精。
监控那边又传来王凡癫狂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今天赚了 400 万！没想到钱这么好赚！」
「儿啊，你小声点笑！小心把外面那些脏东西吸引过来了！」刘艳春紧张地拉了下自己的宝贝儿子。
王凡不屑地看向刘艳春：「你怕什么？对面楼丧尸都进去了。我们这楼下的门还锁着，丧尸进不来！」
「王晓雨不在咱们就有好日子！他们在那被丧尸啃，我在这赚我的大钱！」
「对对对，还是我儿命好，妈跟着你享福！」刘艳春说不痛快，还啧了一口，「王晓雨那晦气东西，还好我没和她去取钱！不然现在都不知道死哪条路上了！」
13.
我懒得听他们在那对我你一言我一语的辱骂。
正要关掉监控时，刘艳春长长松了口气。
「还好发生丧尸了，不然真不知道怎么把你姐这房子搞到手！现在她死了，等这事结束后，这房子顺理成章就是你的了！」
我的手僵在键盘上，王凡接着说的话更是让我惊慌失色。
「那贱东西也配做我姐？死了也好，省得我自己亲自动手，大义灭亲！」
王凡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手里的菜刀，那森寒幽光的刀被磨得发亮。
我猛地将电脑关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上一世的场景随着那把刀冲击着我的大脑，压抑得我喘不过气。
我擦了擦冷汗，好一会才缓解过来。
原以为他们是饿到极致，上一世才对我下手。
原来，就算没有丧尸爆发我也不会活下去？
很好。
我笑出声，给刘艳春发了条早已编辑好的短信。
我已经迫不及待看你们表演了，刘艳春，别让我失望了。
14.
第二天一早，我开了袋速冻汤包，冲了杯豆浆作为早饭。
如果没有楼下的惨叫，简直就是美好丰盛的早餐。
监控里，王凡正兴奋地说着怎么再大赚一笔。
刘艳春表情却很不对劲，迎合的语气明显慢了许多。
门再次被敲响，王凡习惯地去开门，但门外这个面露凶狠的男人让他感觉有些不对劲。
下一秒，他就被为首的男人一拳打倒在地。
王凡捂住肚子痛苦地惨叫起来，刘艳春尖叫着想去扶他，却被后面的同伙一把抓住扇了两巴掌。
为首的男人自顾自地走进来，越走进眼里越是惊喜。
「啧，真他妈多吃的。这下够我们吃好久了！」
「是啊！老大！还好我们闯的那户人家为了不被抢把这地方供出来！这地方一堆吃的还没丧尸，真爽啊！」狗腿子们恭维着。
一边将冰箱里的蔬菜往背包里倒，一边看向旁边面如死灰的王凡。
「你小子挺能耐啊，咱们闯了这么多家门，就你小子给我们主动开门！」
众人听完哄堂大笑。
王凡气得浑身发抖，骂人的脏字还没飙出口就被刘艳春狠狠捂住。
「各位大哥，求求你们给我们留点吃的吧！我们孤儿寡母的，活着不容易啊！」
看着冰箱被逐渐掏空，刘艳春的脸色也随之惨白起来。
为首的男人走到他们面前，看着一脸不服气的王凡，他粗鲁地拽起王凡的头发，对着他的脸啐了口浓痰。
「别给爷装，你们不是挺能耐吗？」
「哪还放了吃的？全告诉我，不然……」
15.
「呸！」
王凡气得恼羞成怒，狠狠地呸在男人脸上！
「我王凡长这么大，从来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你他吗算哪跟葱？！
「识相的话赶紧给我滚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刘艳春听完王凡这「壮志豪言」，吓得连滚带爬到男人脚边，哭着求着让他们放过他们母子。男人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脚踢开嚎啕的刘艳春，拽起王凡就将他狠狠地摁在窗户上。
王凡被玻璃硌得生疼，刚要叫出声，就被楼下密密麻麻的丧尸吓得止住声响。
那些全身血红的丧尸，扭曲着半张脸的脑袋，看见王凡这个活物，全部疯一样地冲过来，撞击着楼下岌岌可危的大门！
画面震撼的让王凡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
「给你一个机会，你说不说？不说我现在就把你丢下去！」
「家里真没有了啊！大哥！」王凡直接吓哭出声，挣扎着疯狂摇头的模样，哪还有刚才目中无人的姿态。
男人冷笑一声，手伸向窗户的开锁按键。
「那你就给我下去喂丧尸吧！」
16
「等等！」
「你们不要伤害我儿子！」刘艳春连忙爬过来将儿子抱进怀里，好半天才咬咬牙说出口，「衣柜里……衣柜里还有一点吃的。」
说完，他们果然从衣柜里找出一些泡面。
顿时他们直接将家里翻了个底朝天，直到听到那狗腿子说了句楼下丧尸快冲进来了，他们才背着大包小包勉强离开。
王凡看着一片狼藉的厨房，无处释放的怒气全部撒向了刘艳春。
「好啊你个老东西！居然背着我偷藏食物！」
王凡将刘艳春推倒在地，不顾她眼底的惊恐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
「那……不是我……」
「他们把吃的全抢走了，我怎么办？！我的肉全被他们抢没了！你要怎么赔我？！」王凡撕心裂肺地喊着。
「那是……你姐……啊……」刘艳春被掐得直翻白眼。
「你说王晓雨？！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王凡松开手，刘艳春顿时得到呼吸，大口大口喘起气来。
她能感受到，只差一点点，她就直接要去见阎王爷了。
想起那条短信，她的心里更是信了三分，寒了三分。
「你姐……还活着。」
17.
果然说完这句，王凡就将电话打了过来。
「王晓雨！你还在家哪里放了吃的？家里吃的都没了，赶紧给我们找点吃的回来！」
我嗤笑出声：「你疯了吧王凡？我藏在衣柜里的泡面都被抢走了，家里哪还有吃的？」
「你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我们被抢了泡面？！」
不等他唠唠叨叨，我直接挂断电话。
监控里，他沉着脸又和刘艳春吵起来。
「你把你手机给我！」
「不行！」
刘艳春头冒冷汗，手死死地抓着手机。
越是这样，王凡越是觉得刘艳春不对劲。
「你凭什么不给我？！是不是你给她通风报信的？」
刘艳春拼命地摇着头，就在他们争得不可开交时，门又被敲响。
他们吓得一哆嗦，左推右推之下，刘艳春被强行推到门口趴在猫眼上看往门外。
「他妈的给我开门！」
「畜生！收了钱不给我们开门是不是？」
他俩瞬间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但是家里刚被土匪洗劫干净，哪还有菜？
两人强行装哑巴，一声不吭。
门外的人似乎知道了他们在装死，直接动手撞起门来。
门被撞得哐哐响，我看着王凡吓得脸色惨白，手哆哆嗦嗦地又将电话打了过来。
「王晓雨！姐！我错了，我之前不懂事！你肯定还有给家里留吃的吧？救救我，门口一堆要菜的！咱们家门都快要被撞坏了！」
听着我不说话，王凡望了眼那摇摇欲坠的门和门外胡乱飙着的脏话，急得带上了哭腔。
「姐，姐！我求你了，我们家门真的要被撞坏了！他们要是进来没拿到该拿的，一定会打死我的！」
我假装叹了口气：「王凡啊，毕竟你是我的亲弟弟，我总不至于看你被人打死……」
这番圣母到极致的话让我差点呕出来。
果然王凡喜出望外：「姐！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这样吧，一棵菜收你 50 万，款到就告诉你菜在哪。」
18.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十秒后。
「王晓雨！你是不是疯了？」王凡暴跳如雷。
「怎么？你买不起？买不起就别逼逼！」
说着我假装就要挂断电话，王凡赶忙说着别别别，随后我的几个银行卡分别收到到账提醒，总共到账 800 万。
「姐！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门快要被撞开了！」王凡哭着看向大门，这本身就是普通大门，承受能力没有那么强硬。
「放心。」我直接挂了电话。
放心，我怎么可能会让你死得那么容易？
监控里，王凡听到挂断电话后的嘟嘟嘟声气得浑身发抖，刚要打回来质问我，就听到门外的惨叫声。
「啊！！丧尸冲进来了！！」
「快跑啊！！」
门外伴随着丧尸的怒吼，和无数人的尖叫声，陷入了一片混乱。
「我的老天啊，还好那丧尸进来了！」刘艳春吓得一身冷汗，连忙搬了几个重物抵在门口。
王凡怔了怔，随即破口大骂出声。
刚一开口门外的丧尸闻声而来，疯狂敲打着已经有些岌岌可危的大门。
王凡吓得赶忙捂住嘴，好在另外一边又传来更凄惨的尖叫，将门口的丧尸吸引离去。
接着，我的电话又被打响。
王凡小声地偷骂着我：「王晓雨！你早知道丧尸会来是不是？把我的钱还给我！」
我当然知道，我就是看着门口监控，盘算着丧尸到这层时间和他掐着点弄得。
「不好意思，要钱没有。有本事你出门来找我拿啊？」
门外全是丧尸，给王凡八百个胆子他都不可能出门，不然上一世他们也不会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你！……你这个贱东西！要么把钱还我，要么把菜的位置告诉我！」
「我怎么会不告诉你呢？毕竟我可是收到货款的，食物就在门外电梯旁的消防栓里，你去拿啊。」
听完这句话，王凡气得恨不得将手机捏碎，我心情很是愉悦地挂掉电话。
而这也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19.
接下来的几天，水和电陆续停了下来。
反倒是王凡和刘艳春谩骂的短信一直没停过。
我喝着刚用电饭煲煲出的汤，美美地叹了口气。还好曾经看某音说太阳能板省电，自己图好奇买了几个，没想到倒是方便了现在。
我看着监控里，两人各怀心事地瘫坐在沙发上，一时无言。
这几天，王凡从自己的床底下硬生生找出几包以前藏着的零食，倒是自己全私吞了完全没给他妈留一口。
王凡还稍微有点力气，在沙发上囔囔着饿死了，可刘艳春这几日是真没吃一点东西，饿得连话都不想说。
王凡摸着自己几天没吃饭的肚子，又想起昨晚我给他发的「善意」提醒：消防栓里有肉。
果不其然在他纠结了半天后，猛地推了一把瘫在沙发上的刘艳春。
「王晓雨之前说过外面消防栓里有吃的，你要不去把吃的拿进来？」
刘艳春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她年龄可以说一只脚都入坟了，而他正值壮年，居然让她这个老妈子出去闯？
「看什么看！让你去你就去！」王凡还当自己是从前被千依百顺的少爷。
我啧了一口，这两母子连赶人做事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趁着外面暂时没有丧尸，王凡直接拽起刘艳春的衣领把她往门外推。
刘艳春一看不远处在游荡的丧尸，吓得脸色惨白，死死扒住门不肯松手。
「你这老东西，赶紧松手！你想饿死你儿子吗？！」
「儿啊！你妈这一大把年纪了，怎么可能跑得过丧尸啊！你这是要我死啊！」刘艳春绝望地痛哭着，王凡急得满眼冒火，这时丧尸听到了这边的声响，飞速地扭曲着身体冲了过来。
王凡看见满目狰狞的丧尸向这边飞奔，吓得忘记了反应，刘艳春趁机溜了进来，将大门关上。
刚关上门，无数的丧尸在门外嘶吼着，恶狠狠地拍打着大门！
本身就已被损坏的大门，此时已出现了一道裂痕，用不了多久这门就会被完全摧毁！
他俩吓得连跪带爬地躲进了卧室，锁上。
过了一会，就听见屋外重物粉碎的声音，他们的大门应该是毁了。
他俩浑身发抖地抱在一起，不敢吭声。屋外丧尸缓慢的嘶吼狠狠地抨击着他们的心脏。
20.
这两天，他俩被困在卧室里出不去，想上厕所也是拉在衣服里包起来放在角落。
封闭的房间散发着一股恶心的酸臭味。
刘艳春更是好几天没吃过饭，再加上空气中恶心的味道已经被熏得要死不活。
我看着她已面露死相，用电脑控制打开了卧室的监控扬声器。
「这个房间被我藏了吃的。」
刘艳春猛地一抖，浑浊的双眼突然有神起来。
「在哪？」王凡也被饿得忽略了我在房间里的监控。
他们现在只想活下去！
我没接话，自顾自说着：「你们知道我现在在哪吗？我在另一个小区的大平层，一堆吃的吃到下辈子都吃不完！」
王凡一听，果然又气起来：「我之前就想问了！贱人！你还好意思说？还不赶紧过来把我们接过去！我快要饿死了！」
刘艳春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胡乱磕头。
「闺女啊，妈错了！妈快要被饿死了，我不求你接我们过去，能把这屋子里藏的吃的告诉我吗？」
「你个老不死的蠢东西！」王凡一巴掌打到刘艳春脸上，「藏屋里的我们自己也能找出来！现在是要让她把我们接出这个鬼地方！」
「好啊，我来接你们。」我幽幽开口，直接挂了电话。
王凡疯了一样掀着卧室，最后却是一无所获。
刘艳春一脸绝望，哭了出来。
「你这死孩子！早知道这样，我就该让当时那个男的把你丢下去！」
21.
王凡想起被摁在窗户上的场景也是后怕。
「你，你个老不死的胡说些什么？你当时不救我你就没儿子了！」
刘艳春拍开王凡要拉起自己的手，双眼早已被不信任填满。
「别人有儿子是防老，我有儿子是造孽啊！」
「你，你在说什……」王凡看向有些癫狂的刘艳春，有些害怕地往后退。
刘艳春瞪着那双浑浊眼，说着就要打王凡一巴掌。
可现在的她哪有力气，反又被王凡重重推倒在地。
看着自己曾经捧在手心怕化了的宝贝儿子，她凄惨地笑出声：「好好好，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现在居然这么对你妈！也是，毕竟你可是能亲手把老子给害了的，我这都算轻的！」
她没管王凡的追问，自顾自嘲着。
「前段时间要不是你姐发短信告诉了我，我这辈子都被蒙在鼓里！你爹是个开货车的，就因为他让你好好学习批评了你几句，你就给他杯子里放安眠药？你这是要你爹死啊！」
「那个贱人怎么可能知道！」王凡满脸惊恐，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看着瘫在地上的刘艳春，好一会，王凡的眼底透露出嫌恶，直接嘲讽起来。
「你也别说我了，你当时收到保险公司赔偿金不是挺乐呵吗？」
「你！」刘艳春气得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人都死了，该拿的我也得拿吧！你要是不惦记这套房子，那些钱够我们在那县里好好活一辈子了！哪像这些城里人个个这么没素质！」
「要不是你从小给我说，我姐的东西都是我的，包括房子也是我的，我会这么屁颠地跑来吗？！」王凡气得掐在了刘艳春的脖子上，刘艳春也咬着牙撕扯起来。
王凡的脸被刘艳春的指甲划伤，他气得正要一拳打死她时，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画面。
画面里，他拿着刀砍向了绑在床上的女人，那女人也用手抓伤了自己。
王凡的思绪放空，手已经按照身体本能，掏出了别在裤腰带的刀。
他似乎听见耳边妈妈的尖叫声……
再次缓过神，他看见刘艳春血流成河的左脚。
而脚上正插着他那把磨得锃亮的刀。
22.
刘艳春的嘴里被王凡塞着袜子，自己给自己别扭地包扎着，疼得叫都叫不出声。
我很惊讶刘艳春这样了居然还没死，但是看她惨白的脸，我估摸着也差不多了。
我告诉了他们食物在吊顶上面的天花板里，王凡果然掏出了一些面包和水，还有一个简易药箱。
王凡现在已经不敢对我太过粗鲁了，我给他说食物在哪里时，他非常「乖巧」地和我道歉问我什么时候来接他。
靠着这些食物和一些消毒水止血药，刘艳春的脸色稍微好了些。
我松了口气，被杀死太容易了，这可不是我给他们选好的结局。
我喝着刚泡好的香浓咖啡，这几日睡觉总是被前世的梦惊醒，心里很不痛快。
看着监控这几日，刘艳春和王凡对上眼就直哆嗦，也不敢和王凡说一句话。
他们被关在卧室太久，再加上成天被屎尿味熏陶和刘艳春怪异的眼神，王凡已经受不了了。
没错，他已经开始家暴刘艳春了，和对上辈子的我一样。
但今天，他没有对刘艳春拳打脚踢，而是直接拿出刀砍掉了刘艳春那包扎的左脚！
刘艳春尖叫声还没发出，就被王凡一巴掌扇倒在地。
「姐只能接走一个人，那个人只能是我！
「正好留着你也是个祸害！没准这丧尸结束，你还要去法庭告我！你现在就给我死吧！」
王凡恶狠狠地说着，随后讨好地跑到监控前。
「姐！姐！妈腿断了，走不动了！你只能接一个人那就接走我吧，我是男人还能帮你打丧尸！」
我听着没忍住笑出声。
就你要是能打丧尸，上辈子还至于吃我吗？这辈子还至于让年迈老母出去拿吃的，自己躲家里吗？
我赶忙清清嗓子，惋惜道：
「弟弟你怎么可以这样，毕竟她是我们的妈……」
看着刘艳春眼里流过一丝心暖，我立刻泼了她一盆冷水：
「唉！」我假装痛心，「那好吧！毕竟你是咱们家唯一的男丁！不接你接谁呢？妈，你说是吧？这可是你从小教我的！我以前不服气你还把我打了一顿呢！」
刘艳春明显一愣，顾不得脚上的疼痛，哭着求着发出嘶哑的声音。
「闺女啊！妈错了，妈以前是真糊涂啊！求你了，救妈出去吧！你弟弟，你弟弟他不是东西啊！」
「可是这是你从小教我的啊？我上初中因为不给他零花钱，被他从楼梯上推下去。粉碎性骨折了大半年，我给你哭他不是东西，可你却说他是咱们家唯一的男丁，要让着他！
「哦，还有当年我 985 的通知书都寄到家里了，你说家里撑不起两人读书。你们牺牲我，让他上了学。现在牺牲你让弟弟活下来，没有问题啊？」
23.
我每说一句，刘艳春的身体更是僵硬一分。
她拖着腿缓慢地爬到监控前，笑得比哭还难看。
「闺女……妈也是心疼你弟弟小，没别的意思！」
「哦，那这些我就不说了，你说说我生日几月几号？」
刘艳春明显一愣，干裂的嘴蠢张张合合，愣是憋不出一个字。
是了，从小到大，她就只对儿子百般呵护。而自己的女儿，连场生日好像都没办过？唯一的一次好像也是在王凡出生以前……但是太久远了，她真的不记得到底是哪一天了。
我冷笑一声，又温柔地说着：「王凡，过几天我就来接你。」
王凡喜出望外「好嘞！姐！」看到我挂断监控后，反身将刘艳春打趴在地。
「我不是东西？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儿啊！我是你妈啊！」
刘艳春绝望的哭喊并没有让王凡停下来。
我关掉监控，用储蓄水洗了个香喷喷的澡，煎了一份西式牛排作为晚餐。
再次打开摄像头时，我差点吐出来。
王凡还是砍下了刘艳春的左腿，正用他卧室里的打火机烤熟了吃着。
画面让我感到极度不适，但我也是猜到这个场景，所以很快缓解过来。
丧尸来临，食物稀缺，而这一次成为食物的是刘艳春……
看着他问着刘艳春吃不吃肉时，刘艳春也吐了一地。
我低头看了眼盘子里的牛排，和刘艳春的腿一样血红。
顿时失去了兴趣，丢进了垃圾桶。
24.
王凡对她就像对上一世的我，切肉的手法格外熟练，知道怎么样可以让人不那么快死亡。
这期间，王凡不停询问我什么时候来接他，我都敷衍着让他再等等。
刘艳春已经面如死灰，双眼已然无神，就那么瘫在墙角。
但是王凡对她可没那么心慈手软，为了不让她饿死，强行给她喂肉吃。
她边吃边吐，最终成了行尸走肉般的模样。
又过了两个月，王凡吃腻了。
他哭喊着求着让我给他点吃的，我告诉他外面的消防栓有很多零食还有牛排，可以用打火机把肉烤熟。
王凡现在对我说的话十分相信，做了好几天思想工作，终于在这天偷偷打开关封许久的卧室门。
大门已经被摧毁，丧尸似乎找不到人已经离开了。
王凡倒吸一口气，溜到门外然后迅速地跑到电梯口，从消防栓里掏出了一大袋黑色包裹。
抱着沉甸甸的一包，王凡激动地往回走，就看到在家门口的丧尸。
丧尸看见活人两眼发光，直接百米冲刺地飞奔过来。
王凡吓得抱着包裹反方向逃跑，却不想前方的丧尸更多。
王凡闭上眼睛，腿不止地颤抖。
就在这时，他面前的房门被打开，他被拎了进去。
门关上，王凡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的人，刚要哆嗦着道谢，手里的包裹就被抢走。
「哟？又是你啊？」
王凡看着眼前熟悉的几个人，吓得脸色惨白起来……
25.
王凡去拿食物以后，再也没回来。
我不死心让王凡直接被丧尸咬死，拿出家里的无人机飞去那栋小区找王凡。
找了一圈后没发现丧尸模样的王凡。
而他最后是往反方向跑的，难道……是躲进哪个开着的屋子里？
我当机立断，又操控着无人机挨着我家那层的窗户找寻着。
果然，我的猜想是正确的，他在我们斜对面的屋子里。
而屋子里的人正是最开始抢劫屋子蔬菜的那些土匪！
隔着窗户收音效果不太好，大概就是王凡再次「送货上门」，但是包裹里的东西早已馊烂，能吃是能吃，就是可能会拉肚子。
我本来想让王凡体验下被丧尸追，然后苟延残喘吃着这猪都不吃的发馊食物。
没想到居然被截胡。
接下去的画面更是让我没想到。
这几个大男人几个月没有夜生活，虽然王凡的样子有些狼狈，但是也勉强算是个帅气的年轻小伙。
于是……王凡被一群男人压在身下，求着喊着也无法挽救这个场景。
而他那把一直别在腰间的宝贝刀，也早已连同衣服被他们随意地丢到了地上。
26.
监控这头，刘艳春已经要死不活了。
王凡回不去，我只能用无人机每天给刘艳春送一点吃的喝的。
她已经想死了，无数次对着我的无人机流泪求我杀了她。
但是我偏不让。
她死命闭着嘴不吃我给她送的面包，我就用一个无人机撞向她的肚子，她张口喊痛时，我趁机摆弄另一台无人机把面包丢进她嘴里。
好几次被噎住，又抢着水喝。
有一次她问我：「闺女，你……原谅我了吗？」
我冷漠回答：
「不是，我怕王凡饿着，他回来最起码还能吃新鲜的。」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她。
听完后，她又成了要死不活的模样，满目失神，如我曾经一般心如死灰。
而无人机那头，王凡也被折磨得要死不活。
几个大男人每天轮流搞着他。
这段时间他们也抓进来过一些女孩，但是他还没庆幸一会，这些女孩就因为反抗过激被活活从窗户丢了下去，当场摔死。
王凡吓得脸色惨白，贪生怕死的他倒也慢慢沉默地接受了这一切。
又过了几个月，这些土匪出去已经寻找不到吃的了。
找不到吃的，他们就成天蹲在家里折磨着王凡，可能是发泄太猛更是直接让他的手臂脱了臼。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们也很久没进食了。
他们看向王凡的眼神也越加浑浊起来，终于在有一天，王凡发了疯地往外跑。因为他偷听到他们决定吃了他！
他步履蹒跚地逃回家，冲进了卧室看到刘艳春的时候早已泪流满面。
「妈！」
刘艳春的脸色甚至比王凡都好些，毕竟王凡在那边就没吃过一次像样的东西，现在的他早已饿得面黄肌瘦，全身发臭。
王凡冲进刘艳春的怀里，而刘艳春……拿起手边的锤子用力地打向怀里王凡的脑袋。
「给我死！你给我死！还想吃我！」
王凡吃痛地叫出声，看到监控，哭着求向我：「姐！姐！救我啊！！」
我冷笑出声：「就你也配做我弟弟？死了也好，省得我亲自动手，大义灭亲！」
王凡听着这似曾相熟的话，还不等他解释，刘艳春就一锤子砸向他的脸……
27.
末日已经一年了，天空下起了雪。
我吃着薯片正追着下载好的电视剧，一边流泪一边感叹月尊和神女的绝世恋情。
而一直放在我旁边的收音机突然发出滋滋的信号。
我激动地赶紧将电视剧暂停，将收音机声音放最大。
熟悉的官方话说着国家已经解决大部分丧尸，还建造出民众基地，没有物资的民众可以前去领取，用不了多久国家就会全民消灭丧尸，希望民众不要放弃！
我听完心里很是热血沸腾，看着家里堆积如山的物资，想着不如捐一点到基地，反正这么多估计十几年我都吃不完了。
我又等了一段时间，现在路上已经有很多军甲车来接群众前去基地。
我整理了五十箱物资拿着我熟悉的小拖车，一趟趟地拖下去。
给到那些穿着军装的军人时，他们热泪盈眶，非要拉着我去基地逛逛表示衷心的感谢。
他们又和我说现在基本没什么丧尸，如果实在不放心明天他们再次出任务时会把我送回来。
我不好打击他们期待的眼神，而且也有些好奇上辈子还没见过的外面世界，就跟着一起去到了那里。
基地是由一所学校改造的，非常大，井井有条，丝毫不乱。
基地里的人脸上都带着我好久不曾见过的笑容，他们得知我送了这么多物资后，都跑过来感谢着我。
我在基地胡乱逛着，有位母亲牵着小男孩向我走来。
「姐姐，请问……你出过国吗？」男孩怯生生地问着我。
我蹲下身，温柔问道：「没有，怎么了，小朋友？」
他抱紧怀里的那包糖果，没有说话。
我一眼认出这是当时我买物资时，那位司机叔叔给我的糖。
当时骗他说是送给灾区的孩子，所以我想着把这份爱心继续传承，送给这里的孩子。
我摸了摸他的头：「这是一位司机叔叔送给姐姐的，他要我送给你们这些可爱的小朋友。」
男孩听完哽咽出声：「我爸爸是个司机，他认识很多人。这包糖国内现在还没有卖的，我爸爸最后一次给妈妈打电话说他托人买到了。但是那天……我没有等到爸爸……」
我顿时惊住，话堵在嘴里却说不出口。
男孩哭着扑进妈妈怀里，妈妈强憋着眼眶的泪水，温柔地拍打着男孩的背。
「没关系的，爸爸会很开心的，这包糖还是到了小宝的手里。」
「姐姐……这包糖，我可以不分给别的小朋友吗？」
我流下眼泪，想起那位陪着我搬来搬去笑呵呵的司机叔叔，重重地点了点头：「这本来就是你的，这次不要和爸爸走散啦！」
28.
没过多久，最后一个丧尸在新疆被击杀。
原因竟然是丧尸在草原上逃跑太快，他们光是追杀就追杀了半天。
我回到了曾经的那个家，打开房间门时，屋内一阵腐臭差点把我送走。刘艳春哆哆嗦嗦地还瘫在那个角落，嘴角满是鲜血。
而她的旁边是早已死去发臭的王凡，面容被毁，手臂脱臼，瞪着双眼死不瞑目。
王凡的四肢也已不翼而飞，结果可想而知。
刘艳春也吃了王凡。
我将刘艳春送进了医院，她的下半身全没有了，腰那里已经有些腐烂发臭，医生断定是终身瘫痪。
又过了半个月，刘艳春神志稍微清醒了一点，我凑近她的耳边假装提醒。
「哎呀，妈，你怎么把弟弟吃了？他可是咱们家唯一的男丁，以后还怎么继承香火啊？」
她浑身一抖，害怕与恐惧让她浑身颤抖，呕的一声吐倒下床，跌坐在地上。
她瘫坐在地上，不顾及别人怪异的眼光，一下哭一下笑。
可能是哭自己再也没儿子了，也可能笑他终于死了。
过了几天，医生给我发消息说刘艳春得了精神分裂和抑郁症，一下要杀人一下要跳楼。
又过了几天，医生告诉我她真的从病房跳了下去，不过好在下面有灌木丛捡回一条命。
但是摔成了粉碎性骨折。
我去医院看她，就像曾经的她看到我因为骨折躺在病床上一样。
「没用的东西！这也能粉碎性骨折？
「活着也是浪费钱，不如死了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