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男主前期心有白月光,后期爱上女主,但女主走肾不走心,男主追妻火葬场的小说?

「……」我叹气,「齐甚,这就是我家,你那个地方,最多算我们上床的客房。」

我这话说的,真有水平。

齐甚又被打击到了,一脸「你怎么能这么说」的表情。

「你真的要跟我分手?」他把分手两个字咬牙切齿地说了出来。

我耸耸肩,「拜托,我很困,别扯这些乱七八糟的。」

他盯着我的脸,因为这几天过得很自在,明显跟他的憔悴形成了对比。

「祝双,你真是好样的。」他喉结滚动,大晚上在我这儿被讥讽得体无完肤,他这位大公子没受过这种委屈。

显然被我气得要走。

我叫住了他。

他回头时脸上瞬间放光。

我打了个哈欠,「把烟头捡走,邋遢鬼。」

然后,我砰得关上门。

29、

我是坚定不要齐甚了。

在我以为齐甚知难而退时,他发了疯。

开始不停得找机会来找我,因为我把他的微信和号码都给拉黑了,他只能线下逮人。

我被他烦得苦不堪言,还好这个时候《拜异乡》开机了。

30

我和周晏去了村里拍摄。

全是实景,还要跟当地人学方言。

全剧组,除了我大部分是小明星和素人,倒是有几个老戏骨喜欢这个本子,不辞辛劳地来到了这个穷乡僻壤。

因为信号不好,手机跟板砖一样,唯一的休闲就是几个人团在一起打扑克。

平平淡淡却与世隔绝的日子过了大半个月。

片场休息的时候,几个演员围在村口小卖部,每个人屁股底下坐着一个小马扎,乡土气十足地一边唠嗑,一边举着手机找信号。

我也过去凑热闹,买了根「阿尔斯卑」棒棒糖叼在嘴里。

突然,一个在网络世界狗刨的演员惊呼,「卧槽,祝双你把齐导甩了?齐导在微博发疯整整 18 天了!」

「??」我骤然清醒,「什么玩意?」

我不是只给齐甚发了微信消息?

他又搞什么幺蛾子?

我凑过去看那演员的手机,八百年不发微博的齐甚,十八天来天天一条「寻妻」微博,我不敢相信,断网的十几天里,齐甚甚至独自完成了物种的退化,像个丢了骨头的狗。

【@祝双老婆,你在哪儿啊!】

【@祝双老婆,理理我吧】

【@祝双老婆,我把富贵接回家了,你不想它吗?】

现在的齐甚丝毫没有了大户人家秉持的「家丑不可外扬」的信条,他几乎放弃了脸面,做了自己最不齿的事。

《拜异乡》开机的悄无声息,外加这里地处荒僻,连个信号都不常光顾,更何况人,所以在齐甚眼里,或许就是我为了躲他,在偌大的世界中人间蒸发了。

我:冤枉啊!

旁人见我脸色越来越凝重,都嗫嚅着唇不敢说话,大家都想起了我以脾气不好拳打娱乐圈的时光,不愿触我霉头。

然而我并不是生气。

我是觉得奇怪,心里头胀胀得说不出是难受还是酸涩,齐甚,你在干什么啊,难不成你真的爱我?

我正这么想着,身旁的人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我的衣角,「那个……祝老师,齐、齐……」

「我现在不想听到齐这个字!」我恶狠狠道。

「那齐甚这两个字行不行?」

耳后传来一个带着仆仆风尘的声音,略微暗哑,似乎是忍耐了万般情绪,压抑着却又腾腾欲迸。

我浑身僵硬,十几天未见,却让我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或许是因为这里的砖红瓦片迷眼,或许是因为雨后的土腥味呛鼻,反正那一瞬间,我低头又抬头的霎那,把眼泪往肚子里咽了下去。

「齐甚这两个字更不行!」我回头。

齐甚瘦了好多,线条明晰的下巴上长了青短的胡茬,他脸色苍白带着黑眼圈,丝毫不见过往的从容。

即便我说了一句不中听的话,他也眼里放光。

不顾身边的人,冲过来一把把我搂住,「终于找到你了。」

28、

我去拍戏,齐甚屁颠颠跟在后面。

自从在村口我抓住他的胳膊,给他一个铁血无情的过肩摔,他已经学会了「尊重」和「慎重」这四个字的内涵。

七年来,给他脸了,让他忘了我跆拳道黑带的身份。

周晏见到齐甚大喜过望,以至于让我怀疑他是 cp 粉,粉我又粉齐甚。

齐甚一过来,非常自来熟地辅助了导演工作,主职还是一屁股顶走大黑,给我端茶送水。

我拍这个戏很狼狈,尤其最近在拍囚禁戏,脸上要不沾着血就是沾着泥。

但齐甚在镜头后面看完,会痴痴地说一句,「很漂亮。」

我擦了把脸,问:「和任温珂相比呢?」

他表情怪异了一下,犹豫犹豫再犹豫,最后缄默了,我想他已经知道我为什么会跟他提出分手。

「提她干嘛。」齐甚说。

他已经在这里两天了,我不理他,但我俩这关系,别人看我们的眼神总是很奇怪,我像个渣女。

所以我说,「再谈谈吧,齐导。」

30、

树血橙色的霞光挂在树梢,略带些朦胧的暗金色。

这个场景很唯美,很适合分手。

「把富贵还给我。」我十分冷淡平静。

齐甚很受伤,「你宁愿要狗也不要我?」

虽然很想笑,但是目前的答案是「确实」。

「别逼我跟你打官司。」我威胁完还顺便安慰齐甚,「父母离婚,没有抚养权的一方可以定期探视孩子,你放心呢,我会给你看看狗的。」

「可是我们为什么要离婚?」齐甚定声问我,声音里带着一点捉摸不透的委屈,齐甚很少这样,好像很脆弱一样,「你要给我理由。」

我笑了,脑海中回想起几年前齐甚在会所说过的那句薄情的话,脸上不自觉勾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因为我们只是玩玩而已。」

「……」齐甚脸色阴沉,他兀地把我的胳膊,琉璃般的眸子似乎也浑浊起来,「我们是玩玩?」

「齐导。」我轻飘飘拍开他,「不是我们,是你。」

我好似出于报复的心态说出了这句话的由来,「我们本来就是金主和情人的关系,当年我们签合同签了五年,满五赠二,我觉得我这些年做替身也做的勤勤恳恳,一点没带情绪工作,咱们好聚好散吧。」

说完我舒服了,只是没舒服多久,胸口便闷了起来,觉得伤口被自己撕开后,里面是血红而廉价的软肉。

我垂下眼睫,遮住情绪,「现在只是我们都回归本来的位置。」

齐甚沉默了许久,就在我都准备走了。

他却突然开口,「不是替身。」他挡在我身前,「我和任温珂没有任何情感纠葛。」

「我承认我喜欢过任温珂,但那是七年前,那种喜欢也是因为她完美地诠释了我笔下的角色,我爱屋及乌,但是戏拍完我就不喜欢她了,她是个好演员,只是一个普通朋友。」

「她出国时我们闹得不愉快,因为我们本来准备合作一部戏,也就是现在准备要拍的,但是她因为个人发展原因出国了,那部戏被搁置了七年,中途任温珂一直联系我道歉,这次回国我去接她算是破冰。」

「我和她吃饭也只是聊工作,陪她走红毯是为了气你,我真的……祝双,我真的和任温珂没有关系,我以为你会吃她的醋,但没有想过你会离开我。」

「我没有想过她会成为我们之间过不去的坎。」齐甚越说越委屈。

我垂眸,虽然听了他的解释,我释怀了许多,因为我知道,齐甚不会骗我,但我仍旧摇了摇头。

「和任温珂已经没关系了。」

我推开他就要走,余光瞥见他落寞的神情,又心软了一瞬。

我给了他一个机会。

「齐甚,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他愣在原地。

并没有想出答案。

所以我觉得齐甚是傻逼,他在感情上不如小学鸡。

我知道自己喜欢他,但是齐甚他七年没说过喜欢我,他或许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一直跟着他,在他心里我属于他这件事是天经地义的。

但是感情是双向的,尊重也是。

如果没有平等,以后还会出现无数个「任温珂」式的误会,也许一个两个我不会当真,但是三个四个,太多的暧昧阻挡在我们之间。

早晚我们会分崩离析。

齐甚不知道,他一辈子太顺了。

以至于,那么简单一句,「因为我喜欢你」的开卷答案,他都找不到。

我说:「你回去吧,太笨了,教不会。」

齐甚不甘心:「我高考文科省状元。」

他语气带着祈求,「祝双,别不要我,我会学。」

31、

齐甚死皮赖脸不肯走。

我已经把一辈子想跟他说的话说完了,见他不肯给我狗,我直接派大黑回去帮我打官司。

我律师的消息顺着网线艰难爬过来,他说:「这是我这辈子接过最离谱的官司。」

我说:「你当离婚官司打。」

就……挺搞笑。

齐甚站在我身后,给我泡了一杯蜂蜜茶,看我笑得开心,阴阳怪气地酸:「笑得正开心啊,祝老师。」

从那天之后,他叫我祝老师。

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杀气,齐甚瞬间就噤声了。

过了一会儿,他问:「你不骂我两句?」

因为我好久没跟他说话了,他欠得慌。

但是我不跟他说话,我要他滚。

这里正值梅雨季节,受制于天气,一些剧本细节需要修改,改完我们拍重头戏熬了几个大夜,我淋了雨,不出意外地发烧了。

我倒在片场,齐甚冲在所有人之前接住我。

「祝双!」他很慌,用头抵住我的脑袋。

我双手无力,软软地推他,推不开,只能干涩地开口,「我发烧了,别靠我太近,传染。」

他嘴巴不饶人,我的柔弱让他恢复了以往的神气,「不会烧笨了吧,都愿意跟我说话了?」

「滚。」说完我晕了。

将近 40 度,我一边冷得发抖一边感觉自己在火炉里滚。

迷糊间,我还顾忌这里条件不好,嘀咕着:「吃点药就好……」

耳边传来齐甚咬牙切齿的声音,「你倒是会心疼人。」

我昏头昏脑,心说,我天下无敌大善人,不然还让你这个傻逼呆在我身边这么久?

然后我胳膊一痛,人呜呜哭了出来。

齐甚,你他妈不会趁我病要我命,悄悄扎我吧。

于是我带着哭腔骂道:「齐甚,你个畜牲。」

齐甚揩去我的眼泪,哄到:「骂得好听,省点力气,睡一觉接着骂。」

「……」

你没事吧?

32.

第二天,我浑身酸疼粘腻,力气被抽干,难受得厉害。

摸摸头,还有一点点烫,应该是低烧。

艰难起身后,我感觉被角被压住,睁开眼一看,齐甚黑眼圈浓浓地趴在床边,睡着了眉头还皱褶。

我不由愣住,用目光描摹他的眉眼。

七年了,总算让他照顾了我一会。

我一动,他跟着醒,睡眼惺忪却又极其自然地摸摸我的脑门,用手背量温度,沙哑道:「好多了,还难不难受?」

我瘪瘪嘴,「难受。」我问,「你照顾我一夜?」

「当然,谁让我喜欢你。」他很自然地说出这一句话,说完自己也懵了一下,罕见地红了脸,索性摊牌了,「我喜欢你,我在追你,想要你做我的女朋友,不是情人。」

「我没正儿八经谈过恋爱,总以为我们是水到渠成,心照不宣了,在这儿我想了很久,也许我从来没有给你安全感,我也没有真正的尊重你。」

「之前说那句话,是我混账,我死要面子,觉得玩咖谈感情丢人,但现在我不这样想了,把老婆作没了才丢人。」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你想要的答案,如果不对,我还会继续学。」

「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他小心地抬眼瞅我,如果有狗耳朵,现在已经是飞机耳了,让我想起了富贵,也是个小心思很多的傻狗。

儿子像爹。

我抿唇,假装严肃地说:「我考虑考虑。」

齐甚大喜过望,七年让我们之间生出许多默契。

比如,他这个时候慢吞吞把脸凑过来,窃玉偷香般啄了啄我的眉心,「你好好考虑,我好好表现。」

反正,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在一起。

33.

一年之后,我凭借《拜异乡》成功夺得了影后。

而且还是打败了齐甚导演的,任温珂主演的那部家庭悬疑剧。

宣布影后人选后,我得意地给齐甚抛了个媚眼,小样,我赢了,回去给我跪搓衣板吧!

这是我们的赌注,我要是没得,就把微博置顶的富贵照片改成和他的合照。

跟狗吃醋的男人。

真是无语。

登上领奖台,我却看见齐甚跟着起身,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来干嘛?

然后他接过了奖杯。

聚光灯之下,众人注视之中。

他温柔而有力地把奖杯递给我,而后缓缓下跪。

一片惊呼和祝福声。

他问:「祝老师,你接过我递来的奖杯,愿意再顺便戴个戒指吗?」

我眼眶湿润,哽咽问:「你什么意思?」

他把戒指带到我的无名指上,笑道:「祝老师教我的,喜欢就要说出来,那爱,就得昭告全世界。」

「祝双,我爱你。」备案号:YXA1DNrQQ0xhLReBO0xfD1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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