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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完+番】
《我只是心疼哥哥》二皇子容鈞卿,以柔弱不能自理闻名于京城,而他的王妃我,是个只会嘤嘤嘤的娇气包。
赐婚圣旨刚下时,京中人皆道我们这一对,不可避免地会走向相看落泪两相厌的唏嘘结局,毕竟谁也不能抚慰谁。
容鈞卿起初也是这样想的。可虽是与妻子貌合神离,他也一直隐忍着,从不让外人看笑话。后来即使爱上了自己的嫂子太子妃娘娘,容鈞卿也依旧能与王妃相敬如宾。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
问就是穿书了。我,平平无奇小读者,穿成了本书中男二容鈞卿的结发妻子,
大理寺卿之女秦楚楚。
算是个背景板角色,但所嫁之人的戏份却不少。
刚穿来时,我被搁在镜前梳红妆。
五六七八个小时后,我和容鈞卿一同被送入洞房。
彼时的我已经完全做好心里建设,毕竟现在有那样一张脸晃在
我面前,很难不被迷惑。
一番周折后,房中只剩下我与容鈞卿二人。
久久不说话。
相看两相尬。
如果我有罪,法律会惩戒我,而不是让我干对着这么一个玉面
精致,绝艳阴柔的大美人,却不能同他履行夫妻义务。
许是高烧的喜烛柔化了我眼中的殷切,容鈞卿并没有被我吓
到,他半倚在床头,同我说话时声息时稳时弱[王妃若是累
了,就先……]
话都未说完,容鈞卿就连连咳了好几声,脸色愈发苍白。
我下意识地往床尾避了一避。
容鈞卿怔了一怔。我也怔了一怔。
啊……好像是应该上去拍拍他的背才像话的。
当我察觉到这一层时,容鈞卿的眼里早就浮上了早知如此的度
量。
我好像不慎将娇气包人设坐实了。
[夫君,]我用转了再转绕了再绕的绵绵声调唤他,[嗓子疼
不疼?]
容鈞卿忽地笑了,无心地暼了我几眼,随后缓缓伸出手来。
我接住了。
就只是接住。
容鈞卿的眼色略微有些一言难尽[扶我。]
我:不早说。咱俩哪有什么默契。
容鈞卿问我[你不累是吗?]
[不累啊。]
[好。]
好?好什么好。容鈞卿慢慢坐正后,悠悠地开始解自己的腰带,边解边道[王
妃不解吗?]
我僵了僵。
可是我不会解。我今天刚来就有一堆人伺候着换婚服,没自己
穿脱过衣裳。
我不仅把人设给坐实了还在上面跺了两脚。
[你果真……不会?家中就如此娇养吗?]语气中透着不可思
议。
容鈞卿微微蹙起的眉目丝毫不影响他的美貌,甚至让我生起想
拿剪子来把衣裳这碍事玩意给剪掉的冲动。
可是那样看起来很吓人。
就在我认栽的时候,容鈞卿忽然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来勾住我的
腰带。
我:哦豁。
但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可以吗?你身子今日看起来……
人家不是故意要质疑你,只是……]
[我要。]容鈞卿嗓音变得有些喑。
我:哦豁。见我分神,他似乎以为我在羞赧,重申道[就今晚,我要。]
闻言,我不禁抬头盯着容鈞卿,才发现他原先苍白的脸庞此刻
透着出格的红。
哥们,这么直接吗?不给个勾引的机会吗?
容鈞卿目色游离,道[虞候这个混账东西在我的酒里下了东
西,我明天就让人去打断他的腿。但现在,王妃得先帮我。]
哇这么大尺度的吗?
可是我不喜欢得来毫无难度的。
告辞。
我欲要逃脱,却被容鈞卿一把攥住脚踝,他已经开始微微喘
气,比起发情更像是要死了[王妃,我好难受。]
我毕竟是个很善良的人。
外面雨声簌簌,直至凌晨,雨声方歇。
我和容鈞卿也才歇下。
看着餍足后睡去的容鈞卿,和床上散乱交织的华贵婚服,以及
我身上的片片红痕。
只想说一句,好厉害的药。能让一个病秧子疯狂至此。
也只有用药了,毕竟容鈞卿的人设就是冷心冷情,娶谁都无
妨,都无感情而言。
可我也不亏。只要别出什么岔子,按原书叙述,我会被好吃好
喝地供着。
还不够吗?!够够的了!!
可是病秧子始终还是病秧子,容鈞卿的半夜纵欲,最终还是在
他脸上流露出了痕迹。
我们入宫觐见时,他的母后看见容鈞卿的憔悴模样时,心疼不
已。
而他的父皇则屡屡心知肚明地向着皇后笑。
书中描述的气宇不凡的端方皇帝,竟也有这么不正经的时候。
如果我不是当事人,我可能也会偷着笑。
可是现在笑不出来,个个瞧我都觉得是我强上了容鈞卿,还把
他榨干了。
后来我假装走不稳路,当着他们的面绊了一跤。
应该能洗清一点点。
[殿下,]我撺掇容鈞卿,[你去打断虞候的腿吧?]可他说突然不想了。
[虞候知道这样会害死你吗?]我悄悄问容鈞卿。
容鈞卿的脸色更白了,他目色幽幽地看我,道[至于?]
嗯……好像是不至于。
虽然先前的那一问有些挑衅到容鈞卿作为男人的尊严,然而他
今日心情大体上是不错的,回到王府后还有兴致逗鸟。
容鈞卿爱逗鸟,他与秦楚楚(原主)这段姻缘的促成也和鸟有
关。
某一日贵眷们齐聚宫中,因容鈞卿肆意地凝视原主所在的位置
将近半个时辰之久,这迹象被陛下和皇后收入眼中,加上这秦
家千金的确生着一张美人皮,二位主子便以为儿子喜欢她,遂
赐了婚。
事后,容鈞卿在私下,只道了一句[那只停在桌脚的鸟真好
看。]
就这么一朵小奇葩,当知道去爱人后,硬生生活成了悲情男
二。
想起原书描述时,我眼眶红了红。
结果被容鈞卿发现时,他惊讶却又不是很惊讶[你真的可以对
着一个花瓶哭吗?]算了,娇气就娇气吧,我破罐子破摔,泫然欲泣[突然想起去
年才回来的的雪缎,今年就找不着了。]
容鈞卿懒懒地点了个头,然后继续玩他的雀儿。
只是这人玩一会就累了,要回去歇着,临走前同我说,我若要
出去,他这就让人去备车马,他还嘱咐我在大街上不能哭。
我:……?
出去就出去,省得碍人眼。
可是我出去得不巧,卡入了书中的一个剧情节点。
车马行到偏僻处时,忽地看见前方有个身着华服的男子躺在前
面。
护卫前去探看,然后慌张地回头告诉我这是虞候。
虞候?我定神一看,发现他有只手正被固定板裹着,也不知道
是不是被容鈞卿派人打的,但除此处外,他身上负了不少新
伤,血迹斑斑。
我有模有样地派人去虞府报信,然后下车上前察看。
原书里,虞候在街上负伤,是为了保护被歹人意图捋走的太子
妃,太子妃是私自出行的,因此落到要虞候亲自保护的地步。
这虞候身上有一处血流得厉害,我下意识地搜刮出身上所有能
用的布料,死死地帮他裹住伤口,因此自己身上也沾了血污。虞候的人还没来,隔壁那面墙上却掉出了一具尸体。
我吓得半死,结果更吓人的事还在后头。
我眼睁睁地看着我那病秧子夫君从墙后翻出来,手上握着一柄
染血的匕首。
然后,他与我四目相对。
我俩——
一个生龙活虎到能杀人。
一个丝毫不娇矜地为虞候死按伤口,一点都没有在新婚之夜碰
着夫君发病时就立刻弹开的怯懦模样。
2[8.15]
容鈞卿神色间微生茫然,他手一松,匕首哐当地掉到我的脚
边。
我把玉鞋往回缩了缩。
结果容鈞卿他也垮下来了。
我抱住容鈞卿的时候,沾血的手在他精致的衣裳上擦了擦。
可我没想到容鈞卿下一刻就往我肩上咯了一口血。
他吐血了!!!他是不是往嘴里塞血包了??可我没看见啊。
那这么菜为什么还要打架啊!!
谁来管管他?
噢,好像是我来管。
容鈞卿这块无暇白玉上染上绯色时还是很惹人怜爱的,这也是
我簌簌掉泪的原因之一。
其二是,他压着我了,我也快喘不过气了。
容鈞卿见我哭得像死了老公似的,拖着孱弱的声音道[没到下
葬的地步。]
[那你起来。]我抽了抽鼻子。
结果他与我的请求背道而驰,就那样晕过去了。
回到王府后,我忍不住问容鈞卿的侍卫[王爷干什么去啊?也
不拦着。]
[回王妃,]侍卫说着说着头就越来越低,[殿下说出去给王
妃买雪缎。]
[雪缎呢?]
[没买到。]听着怪可怜的。
宫里派来了几拨太医,听说皇后娘娘也要来的,但被陛下拦着
了,说是怕她伤心过度。
最终赶来的太子容鈞川。
容鈞川,本书男主,芝兰玉树霁月清风诸如此类的词都可用来
形容他。
川、卿二子都乃皇后所出,容鈞川很是疼爱这个柔弱弟弟的。
容鈞卿这回给虞候救太子妃的行径搭把手,还处于单纯救哥哥
心上人的阶段。
太子遇我时,也问我好端端的容鈞卿怎么会想要出去?
我心虚虚[我随口说了一句想要雪缎,结果……]
太子微怔,然而眉目间的愁意散了散,甚至腔调都变得愉悦起
来[原来是这样,二弟原来也这么有心。]
我频频点头。
太子随我入容鈞卿寝殿时,我多问了一句[他不会有事吧?]
虽然大致了解容鈞卿的生命线能到哪,但亲眼目睹又是另一副
思量。
[二弟自生下来就身子弱,这些年大病小病都有过,但弟妹放
心,上天不至于丝毫都不垂怜他。]太子坐到容鈞卿的床边时,伸手抚了抚三层的厚被子[他这样
热不热?]
我想了想[冷热都喊过。]
太子让我把团扇拿来后,便开始在容鈞卿的颈边轻扇。
场面十分和谐,几度让我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多余归多余,人头不能少。
我一直留在了容鈞卿的寝殿里。
宫中不停地送来东西,有给容鈞卿的补品,还有给我的赏赐,
说是谅我辛苦。
满目的珠翠珐琅宝石珍珠让我顿时觉得,容鈞卿此时不仅是陛
下和皇后的宝贝,还是我的心肝。
守多久我都愿意。
容鈞卿终于醒过来的时候,我用手枕着床榻边而坐,笑吟吟地
指了指眼下的青黛[你可算醒了,我好久没合眼了,可辛苦
呢。]
容鈞卿用那双微微上扬的漂亮眼眸静静看我一会,而后伸出一
修长手指,朝我的嘴角点了点。
啊……也没有过得很滋润啦。就刚才品了点茶,吃了几块点心,还以为都擦干净了。
我惯会转话题的[听说夫君是为了帮我买雪缎,这让我多不好
意思啊,真的,都是我不好。]
[嗯。]
嗯?嗯?这走向是怎么回事?百思不得其解。
容鈞卿是病惯了的,躺了两天就能起来走走路了,只是手劲却
没有,连吃个橘子都要我来剥。
王府中伺候的人应该是习惯了容鈞卿作派的,在我剥好他又不
吃的时候,他们就提醒我要送到王爷口里才行。
啊这……哪天我也来个茶饭不思才好。
待容鈞卿恢复更好一些之后,他便说要进宫,给皇后看看好让
她安心,顺带把我给携上了。
可是我们进宫后,宫人来报陛下和皇后游湖去了,稍后再来,
让我和容鈞卿先在御花园的亭子里坐一会,赏赏景。
其实不关是景,人也挺好赏的。因为进宫前我用手在容鈞卿的
嘴上抹了一点点口脂,原本是要捉弄他的,谁知他信了我这样
看上去气色会好些的鬼话。但好像也不是鬼话,日光下一看,
唇红齿白的,气色是好。
我和容鈞卿干瞪了一会子眼后,余光中方出现陛下和娘娘的身
影。他们快来了。
我有点紧张,毕竟我对太子说过容鈞卿那日出去,本是为了帮
我买东西,结果就这么巧,出事了。
脑瓜极速转了转——
我贤淑地侧过身去,仔仔细细地帮容鈞卿掖过好遮风的斗篷。
看上去非常恭爱夫君了。
容鈞卿轻飘飘地瞥了我一眼,目光滞了片瞬,似乎也看到帝后
了。
于是——
他也拈起一颗葡萄往我嘴里送。
他看起来更爱我一点。
不行,不可以。
在他送完葡萄后,我连忙拿手帕出来帮他轻拭那矜贵的手。
容鈞卿微微蹙了蹙眉。
如果不是帝后已经来到,他可能都要把斗篷拆下来给我披了。
好在帝后已经来到,否则我就忍不住骂他小学鸡一个了。连我要做贤妻这关节上都要跟我争个高低。
3[8.16]
也不知道帝后看出来我们这小伎俩没有,但他们笑得是挺开心
的,尤其是皇后娘娘,看我时,眼神里的高兴掩都掩不住。
我还得了一支皇后娘娘特意摘下来赠予我的白玉簪子,雪亮又
剔透。
[母后,儿臣没有,]容鈞卿伸出手去,明明似在撒娇却是一
本正经的语气,[儿臣也要。]
[不许烦你母后,]皇帝对着容鈞卿微微笑道[朕身上的这些
玉佩,你看中哪个?]
容鈞卿还真指了一个。
皇帝还真摘了下来。
我现在确定了,宫中的确是把容鈞卿当公主养的。
出宫途中,宫人突然追上来禀报,说东宫有请。
噢是了,容鈞卿前几日帮了太子妃。
[你信不信,太子妃会送你一只鸟作为谢礼?]我问容鈞卿。
[不信。][赌不赌?]
[不赌。]
去你的。
我是第一次见到太子妃其人,一眼就觉得无比的美丽婉约。
我乐得被美人宴请,途中也不忘屡屡打量容鈞卿,好奇他在被
我屡屡刺激到后,是否会提前对嫂子生出情意。
但我暂时看不出来什么,还因为被抓到总是在瞄容鈞卿而被太
子笑,说我是一刻也离不开夫君。
差点把容鈞卿呛死。
离开前,太子妃送了我数匹雪缎,而容鈞卿,得了一只好鸟。
见状,我得意洋洋地看向容鈞卿。
他翻的白眼比那只鸟的毛色还白。
但容鈞卿接过太子妃的礼物时,神色间却泛着少见的温柔。
马车上容鈞卿只顾着逗鸟,都没有注意到我一直在轻轻地频频
地踩他的靴子。
鸟笼蓦地打开的动静中断了我的报复行径。
只见容鈞卿熟练地捏着漂亮的白鸟,递给我[你玩玩。][我不要。]我第一反应是摆手加摇头,毕竟我一向害怕毛茸
茸的东西的。
容鈞卿微滞片刻,就把鸟收回笼子里,[你也就怕我的东
西。]
[某些人啊,平时吃个橘子都要人喂,倒有力气去杀人了。]
我好像说错话了。
因为容鈞卿听完后,就向我折身过来,一副要吃了我的模样。
就在他垂下的脸庞离我肩膀仅有咫尺时,他停下了。
肩上传来酥酥的触感。
撞鬼了容鈞卿为什么突然这么肉麻?
不对,我定神一看,他哪是在亲我,他只是在蹭掉口脂!!
要命啊,我摊上个啥玩意,[你赔我裙子,你那天就弄脏了我
一条。]
容鈞卿慢慢直起身来,口脂已经被蹭掉大半,气色没有之前
好,[王府财库的钥匙在你那。]
[没有啊?我哪有。]
[在你枕头下面。]我:……?
接着不禁道一句[这交接方式还能再隐晦点吗?]
不能了。
我还真在枕头下面找到了一把钥匙。心情大好,毛茸茸的动物
也不怕了,就占了容鈞卿的地逗他的鸟。
容鈞卿惯会偷闲的,当我不经意(真的是不经意)地回头暼他
时,发现他已经脱了外袍,散下长发,懒懒地倚在床头闭目养
神着,气质妖而不孽。
今天有进步,衣裳不用我来脱了。
我的注意力正从容鈞卿身上移开时,忽然听到了一声尖锐的鸟
叫。太子妃送的那只鸟……一个摇晃,就歪下不动了。
哈?这么巧?这是什么鬼征兆啊。书里写容鈞卿很珍爱虞妧妧
送的这只小物的,怎会无缘无故死了?
我懵怔时,听到容鈞卿下床的动静。
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现在似乎有某种嫌疑。
脚步声越来越近的时候,我的袖子突然被背后伸出的手给扯
住。
容鈞卿扯着我的袖子,缓缓上前来看死掉的鸟。[我没干什么,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万分无辜道。
[怎么比我还命短?]容鈞卿的语气凉飕飕的。
此时不缓和气氛那何时缓?
我甜腻腻地说[有我在,夫君舍不得没命。]
无旁人在,容鈞卿倒是不做贤夫了,只是恹恹地道[头疼。]
[我还心口疼呢。]
容鈞卿没有松开捏着我的手,而是直接把我拉到床上躺下来。
他安详地闭合双眼后,轻启薄唇[给我哼曲子。]
我?我吗?
给你吹唢呐要不要?
[王妃,给我哼曲子。]容鈞卿重申道。
[扁担宽板凳长,板凳……]
顺口溜一出,容鈞卿那细长的睫毛都抖了抖。
容鈞卿示意我闭嘴之后,翻身面对我,问道[你不高兴吗?]
我:……?他是觉得有多难听才会觉得这段我是心里憋着气哼出来的玩
意。
我迷茫道[有什么事是要我生气的吗?]
容鈞卿似乎也反应过来了,[好像是没有的。]
[那我们睡觉?]我建议道。
容鈞卿温隽的眼神慢慢落到我锁骨下,平静道[你刚才是不是
说心口疼,要我揉揉吗?]
玩这么大吗?
猝不及防就转了成人频道。
他是不是知道我馋他身子啊。
但正妻是有规劝之责的,于是我饱怀真诚道[以你们男人的定
力来说,]我顿了顿,改口道[我也没见过别的男人哈,但我
猜,揉一揉之后是不是会忍不住那什么?以你现在的身子,会
不会死在床上?]
[牡丹花下鬼吗?]容鈞卿轻笑一声,[我喜欢。]
4[8.17]
容鈞卿的手生得纤而白,当它果真探入里衣内帮我揉心口的时
候,轻易就撩得我卸防,一点都顾不上什么风流鬼什么牡丹花
下了。我侧过身,毫不矜持地把一条腿挂到他的腰上。[这个姿势吗?]容鈞卿声线微微透着些缱绻,[也好。]
白日宣淫啊白日宣淫。
成何体统啊成何体统。
但不开玩笑地说,过程中我是真怕容鈞卿死在我的床上。
每每他喘气,明知那是欲望作祟,可心还是不禁提上几提。
由于害怕他劳累过度,晚膳时我逼容鈞卿连喝了三碗补汤,以
至于他幽怨了一整晚,以为我不满意。
这……这人不成熟。
容鈞卿的身子依旧孱弱。他不怎么出去,但太子倒是常来。太
子陪下棋,他耍赖。太子陪用膳,他挑食。
作天又作地。
我曾悄悄问过太子,会不会有想打他的时候。
[有,]太子正经道,[但还会想若真打了,王妃私下定会十
分心疼。]
[大殿下可真是实诚人,]我大言不惭道,[虽然我偶尔也觉
得二殿下任性了些许,可我敬他之心丝毫不减。]
太子闻言,侧过脸来对我笑了笑[父皇母后说得没错,把卿儿
交给你,果然是极对的。]那可不。
我和容鈞卿在王府里宅了数天,终于有不得不出去的时候了。
初雪当日,宫中会在夜里设宴,我们是要去的。
马车只能停置宫门外,可我也乐得搀着容鈞卿步行于雪中。
(更多时候是我扶着他。)
我每走两步就忍不住蹦一下。
啊啊啊啊啊有雪!!作为南方人我终于见到雪了!!!
直至容鈞卿连咳了好两声我才敛回这副没见过世面的作派。
在外面是要做贤妻的,我不仅把自己的手炉塞给他,还踮脚给
他摸额头[好烫啊,你是不是发烧了?]
[是你的手很烫,]容鈞卿垂下眉眼看我,[我盯你一路了你
都没肯把它给我。]
[是王爷出府前说不要的啊。]
[我不要就不给了吗?]
我:……这?
[王爷,王妃,许久不见了。]
身后突然有人打招呼,我本就有些未回过神来,下一刻,一个
抱着毛茸茸的猫的贵妇蓦地出现在眼前。一被吓到,我不禁将自己咻一下就挂在了容鈞卿身上。
等我反应过来这样很不妥时,面前的贵妇正在掩着嘴笑。而宫
道上路过的王候贵眷,亦发出一阵笑声。
我抬起头用眼神求助容鈞卿。
容鈞卿在外头不愧是我的亲亲老公。他只是云淡风轻地展开自
己的毛裘,顺势把我裹进去,道[王妃是冷了吗?琼花殿暖,
我们快些进去。]
我得以逃离案发现场。
脑袋没那么发懵之后,我突然想起一件要紧事,很要紧很要紧
的事。
入席后,经一番张望,我确认太子妃不在殿中。
事果然来了。
[王爷,]我凑到容鈞卿耳边说,[这里人多我觉得闷,出去
吹吹风,可你吹不得风,所以不能出去,好吧?]
容鈞卿顺从地点点头。
只要容鈞卿听话,事能少一半。
因为在原书中,因故来迟的太子妃会在前往琼花殿途中被人诱
至一座荒废宫殿,诱她的人会将她和一个侍卫锁在里面,企图
坏她名声。可是误打误撞之下,最后困在里面的另一个人是容鈞卿。听起来要比侍卫好一丟,可是被众人找到后,京中依旧
散布着嫂嫂弟弟之间的关于某些方面的流言……
而容鈞卿,就是困在里面时对太子妃生了情的,大致是因为发
现她很特别?然后容鈞卿就当上了男二,可男二哪那么好当
啊,对于他而言等于折寿的打击。
由于在王府里过得太安逸我都快忘了这茬了。
我哄住了容鈞卿,现在要去找太子妃,可我不知事态发展到哪
了,不好大肆地找。
我出到琼花殿外之后,才让一个小宫人进去单独把太子叫出
来。
[王妃,为何不进去?]太子出来见到我时十分惊讶。
[太子妃不来吗?]
[妧妧派人来说,是要迟一些的。]
[大殿下,]我酝酿一下,编谎道[我也不知是不是看走眼
了,我刚才出来溜达,远远地看见有个女子被人敲晕扛走了,
那个女子的身影有点像太子妃,可是我又追不上,便只能先来
寻您。]
太子的神情蓦地变得紧张[他们往哪个方向?]
我不知道啊……我再想了想,[宫中有哪些个地方是不会有人踏足的?]
太子当机立断,立刻迈开脚步。
[带伞啊大殿……]他走得真快。今晚可是有雷雨的。
罢了罢了,我也速速跟了上去。
太子第一个找到的地方是韶光殿。
可是那里没有人。
这时已经开始打雷了,轰隆隆的,本来我就紧张,这下心跳得
更快了。
诸多繁杂的宫殿名一条条地从我脑子里闪过,我筛了好久,才
勉强筛出一条[大殿下,会不会在月仙殿?]
月仙殿的窗户都被封死了,大门也是,只有一道被杂草完全遮
掩住的小门能够进去,不是有心人都发现不了了。所以才显得
进去的人……有心啊。
好在今晚没有众人围观。
这天还在打雷,而且开始落下大滴的雨水。
毛裘上有帽子,我淋不着,可还是很冷。
太子踢开那道小门的时候,僵住了。我也僵住了。
为什么还是容鈞卿和太子妃?
我呆住的时候,太子已经上前去,同时安抚两个人[妧妧你没
事吧?卿儿你怎么也被抓到这里?]
容鈞卿慢慢抬手,拍了拍兄长的肩膀,就向我走过来,他难得
有走得这么快的时候,毛裘都能刮出风来。
是因为谈完星星谈月亮之后,心情很好吗?
可当他走近,我发现他看起来心情也没有很好。
容鈞卿就站在我面前时,冰寒的雨滴正从他的鬓角落至侧颜,
又沿着侧颜落下来,沾湿了肩,他此时看起来十分疲弱。
[你去哪了?我绕了一圈都没见到你。]
[你找我?你找我干什么啊?]
[你怕不怕打雷?]容鈞卿忽然问我。
怕不怕打雷?他在里面困了这么久,憋出来的是——我怕不怕
打雷?
原书中他在里面聊风花谈雪月,但现在却在想我怕不怕打雷?
我的娇气人设原来这么根深蒂固。但是我还有别的人设啊,所以我怪想当场吧唧他一口的。
5[8.18]
可是容鈞卿不让我凑上去。
对此,我只能皱着眉说[我怕,我怕打雷。]
日常装蒜业务又加了一项。
容鈞卿闻言,垂首把他的额头贴到我肩上[现在呢?]
[没在怕了。]
容鈞卿似乎很满意,连气息都平稳不少。
可我怎么觉得,他才像是在求安慰呢?
容鈞卿黏在我身上没多久,太子便带着太子妃走过来[别让卿
儿淋太久雨,你们夫妇先回王府。]
不出预料的是,容鈞卿当晚就染了风寒。
我又想嘤嘤哭了,他一病,我就得挪床铺,可这王府的床哪张
都没他的舒服。
侍候的人瞧见我的眼泪,深受感动,纷纷道[王妃既然不放
心,奴婢们也不催着王妃安歇了,王妃大可在这陪着殿下,奴
婢们就在外面候着。]……这好像是我要陪床的意思。
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容鈞卿正病得迷糊,我正好趁他病要
他……不对,是套他话。
我学着太子的做法,在容鈞卿盖着三张被子的情况下,用团扇
轻轻给他扇。
察觉他舒服一些了,就慢悠悠地开口[夫君,你今晚离席是为
了找我吗?]
容鈞卿的确有些迷糊,话都说不太完整[外面在打雷。]
[你和太子妃在月仙殿都聊了什么啊?]
[她睡过去了,我在等她醒。]
[那你喜欢跟她呆一起吗?]
容鈞卿的气息越来越弱[我去找你。]
听懂了又不是很听得懂。
那容鈞卿现在,还是不是男二?
结论还没下我就开始发困,于是在做完防传染措施后我就上了
容鈞卿的床。
容鈞卿醒得比我早,在看到我绕脸一圈的面帕后,主动在我醒
过来之后可怜兮兮地说他可以去书房睡。出于一丢丢不安,我连忙缠住他[不给,我想同你睡。]
容鈞卿眼中泛笑。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容鈞卿说归说,他压根
都没起身。
啊,套路王。
在我的精心照顾之下(真的),容鈞卿的精神慢慢恢复到染风
寒之前了,眼看着他中午又要我喂他喝粥,我就抢先一步说
[她们说杏花楼来了个好厨子,我想去尝尝。]
容鈞卿道[把厨子抓来王府吧,专程给你做。]
[您是霸总上身吗?]
[什么?]
[我说在王府里吃没意思。]
我本来以为自己磨成功了,没想到容鈞卿也跟了出来,还说我
提醒了他,王府里吃着是没意思。
可我没想到杏花楼周边原来这么多卖那些闪闪的亮亮的玉啊珍
珠啊之类物件的店铺,于是我便让人先送容鈞卿上楼,并千订
万嘱不能让他走丢。
我们此行出来本就没带多少人,当我一路厢房去的时候,更是
发现人好像都被容鈞卿遣走了。厢房的门虚掩着,应该是给我留的?我正要推开,却发现里头
多了一个人影。
像是那个……虞候,他还拿着一把刀对着容鈞卿。
绝不允许有人让我无端守寡。
逼话不多一句,我直接闯进去抡起一个花瓶喊道[虞候你干什
么?容鈞卿再混你也不能对他下毒手啊。]
虞候持刀的手狠狠地一抖。
正侧身对着我的容鈞卿缓缓转过来,手中握着的茶杯早就往身
前倾斜,茶水尽数洒在他自己身上。
好像气氛有点不对,哪里出了问题呢?
虞候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猛地收回匕首,转身忍笑道[王
妃,见怪,见怪,我刚才是在给二爷展示我新得的一把好
刀。]
我信你个dei。
可是容鈞卿没有反驳他欸。
相反,容鈞卿还起身向我走过来,抬手把我手上的花瓶给弄
走,然后示意我看他身前[我要去马车换衣服,你来帮我
换。]不要,会被笑的。我展开手掌,由于原主的手十分嫩,所以手
掌赫然出现了被硌红的迹象[手疼,怎么换衣服啊。]
[要吹吹吗?]容鈞卿很自然地说。
[有人在呢,你快走吧。]
等容鈞卿离开厢房,我发现虞候都要吐了。
我装作看不到,笑脸相迎[虞候,巧啊。]
虞候抿了抿唇,终于收回之前那耐人寻味的笑容[是巧啊王
妃,刚才我还问二爷怎么您不在。]
[我不在你也不能拿刀对着他啊,多吓人啊,我都怕他被吓哭
了。]
[二爷肯定是不会被吓哭的,]虞候禁不住又笑,[倒是不小
心吓到了王妃您,只是……王妃与平常不大一样啊。]
[哪有,]我笑吟吟道,[我平常哪会不是斯斯文文的,只不
过刚才护王爷心切。]
我还想问他,新婚之夜是不是真给容鈞卿下药来着,看来是不
能问出口了。
在等容鈞卿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虞候,你是同太子妃
一起来的吗?][是啊,我妹妹今日回府看望母亲,然后想着大殿下喜欢这里
的糕点,我就同她一道来买了。]
我下意识地从窗口俯望出去。
容鈞卿和太子妃又遇上了。
书里描述的是【他敛眉低眸避开虞妧妧的眼睛……】
可我瞧着,他看得挺大方啊。
是我看走眼了吗?容鈞卿还递给太子妃一根簪子?
死鬼,他都没给我送过簪子。
这时虞候顺着我的目光看下去,道[原来我妹妹丟的簪子被二
爷捡着了。]
丟?书里好像是写过月仙殿那一晚上,容鈞卿是捡了太子妃的
簪子,可是并不舍得交还。
我未思考完,虞候就起身道别,只是走了两步又折回把花瓶给
拎走,还对我笑道[王妃,下次切记要小心手。]
我好像被人笑了。
容鈞卿回到厢房时,我的脸瞬间垮得老长老长了。
[虞候得罪你了?]容鈞卿问。[跟他没关系,是我不高兴,]我面带哀愁,[一想到你从来
都没有说过爱我,我就难过。]
这样直球,使得容鈞卿蓦地怔住。
这应该是他第一次招架不住我。
可我是认真的呀,当别人的男二会郁郁至终,当我的男一会活
多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