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女主活的很清醒的文?

李忘辰跑过来,「爹,我也冷。」

他穿的冬衣和棉帽都是与我的衣服一起赶制的,冷什么冷。

「李忘辰别找事啊!」

他抗议道:「娘,你脾气越来越大了,你以前很温柔的。」

我使劲揉了揉他的脸,「我现在不温柔吗?」

他无奈地捂着脸离开,「唉,自己找的娘,自己找的爹,以后我必须哄着弟弟妹妹跟我站在统一战线。」

「好了,以后冬日还是少出门吧。」赵思齐无奈说道。

我忍不住笑,「我只是不喜冬天,但也没有怕冷到这个地步,并非忍不了。」

他执意道:「过去忍耐或许是形势所迫,现在无需忍耐,娘子要对自己好些才是。」

他猜得不错,确实是形势所迫。

「有时候真好奇娘子经历了什么,你性情天真如孩童,可做事却又如此老成?」

「想知道,那就拿你的故事来换啊。」我量他不会说。

可没想到,他真的尽数相告。

赵思齐本是地方官员之子,十七岁那年高中状元,那时朝中尽是权臣,官官相护,将他的名字换了下去。

父母替他申冤,谁知案子还没到皇上面前便被压了下去,他父母被人扣上罪名灭口。

直至后来皇上逐渐将权力上收,又设立监察部,才洗清了当年冤案。

赵思齐感叹,皇上是贤君。

呵,做贤君也是要手段的,比如他是个渣男。

我从不知他还有过这样辉煌又悲惨的经历,顿时有些心疼,「那你就没想过重回官场?」

他摇了摇头。

「人心复杂,就算我能保持初心不变,可官场有太多身不由己,或许我一个小小的决定便能让别人家破人亡。」

我还处于悲伤的情绪中,只听他说道:「轮到娘子聊聊自己了。」

我顿时语塞,「我没想到你真的会说。」

「呵呵,我从未想瞒你,只是你从不过问,等得我都有些着急了。」

「我也从未想过瞒你,只是……我说我侍奉过天子,你信吗?」

「我信。」他正色道,「娘子说什么我都信。」

既如此,我便大致朝他透露了些。

「细致的事情,我实在是不愿意再想,但我的经历大致就是这样,复杂却也单调。」

他轻轻拥我入怀,「娘子那些年的心惊胆战,如履薄冰,怎么会是一个单调可以形容的呢?」

我心中苦楚,十七都未必能理解八成,他却从只言片语中,体会到我的心情。

我的眼光不错,找了个好夫君。

如果能这么跟他过一生,想想都觉得幸福。

日子一天天得过,清淡而又幸福。

李忘辰应当是遗传了我的商业头脑,我打算过几年把酒楼彻底交给他管。

而太平的日子再一次被打破,南关要起战乱了,皇上派了军队去守卫国土。

朝廷大军在此地休整时,我将酒楼里的存粮都送了过去,倒是没想到会在此时遇到故人。

十七一眼便看到了我,惊喜又激动,说不出话来。

此时他已经被皇上封为平西侯,是百姓口中的大将军周世奇,年轻时的志向已经实现。

而他旁边的那位,男子装扮,右脸一道可怖的疤痕,可我还是认出了她,淑妃娘娘。

回到家时,李忘辰正在教妹妹写字。

「这是你的孩子?」十七问道。

我点了点头,「儿子叫李忘辰,女儿叫谢长乐。」

十七将长乐抱了起来,「长乐是吗?叫舅舅。」

长乐年纪小,认生。

忘辰教她,「跟我一起叫,舅舅好。」

长乐最喜欢她哥哥,乖乖喊道:「舅舅好。」

十七看了看忘辰,「李忘辰?那你外祖父是?」

「李德。」那是李伯的名字。

「忘辰,你带妹妹出去玩。」

我给十七和淑妃倒了杯茶。

十七看着我,几次欲张口,却说不出话,一个大男人也不好意思抹眼泪。

「十七,对不起。」我知他心中难过。

他立大功风光回京,却发现能分享喜悦的人都不在了,得有多难过啊。

他哽咽道:「你过得好吗?」

我发自内心地点了点头,「好。」

「那就好。」

沉默一路的淑妃终于开口,「羡慕你。」

我笑,「我也羡慕您,您不知道我从很早便崇拜你,你做了寻常女子做不到的事。」

我看着她脸上的疤,有些担心,却又不敢问。

她毫不在意,「无妨,我自己划的,怕被人看出来。」

「这次蛮夷来犯,部分大臣主张和亲以求安定,景华是大公主,和亲的首要人选。」

「陆家镇守南关,熟悉蛮夷作战,和亲?那我就把他打得和不了。」

「小兰还好吗?」我问。

「小兰?」十七皱了皱眉头,看似并不清楚。

淑妃讽刺一笑,「哪还有小兰,只有皇上的兰贵人。」

「她可没有你那般心性坚韧,她跟皇上也没什么情分,皇上自不会护着她,受得欺负多了,借着职务之便爬了龙床。」

我叹了口气,我自知宫中艰难,罢了,路是自己选的,希望她不要后悔。

这些年我想明白了很多,如果没有皇上有意维护,我怕是也很难在宫中存活。

大军进程不能耽搁,他们不能久留。

正要走的时候,赵思齐和儿女们一同回来了,他们互相见了礼,默契的都没说话。

「东西都收拾好了,这几日就走吧?」

赵思齐点了点头,「听你的。」

「干啥去啊?」李忘辰问道。

「这里不太平,我们去苏州看望下你祖父母。」

「啊?那酒楼怎么办?」

我笑了笑,「还想着酒楼,等回来再开业。」

赵思齐敲了敲他的脑袋,「快去看看还有没有要带的东西,这一路还要靠你当保镖。」

在苏州赵家祖宅住了大半年,听闻我军势如破竹,蛮夷求和。

五年后,李忘辰已经开了好几家酒楼,我和赵思齐都闲了下来。

那天赵思齐正为我和女儿画丹青,忽然我听到国丧的钟声在各地敲响,我还是忍不住落了泪。

长乐担忧地问:「娘,你怎么了?」

我感叹,「又一个故人离去了。」

「是谁啊?」

「他是……他是……」我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赵思齐。

他是皇上,是祁王,他叫什么啊?

谁敢直呼皇上姓名,所以他叫什么啊?

赵思齐将长乐支了出去,「去看看哥哥回来了没有?」

他抱着我,轻轻说道:「他是大梁的皇帝文博礼,故人不在了,我还在,我会一直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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