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节那晚,男朋友约我去了一家高档又有情调的餐厅。
中途他接了一个电话,回来时便手捧一束粉色玫瑰花。
花中央还放着一张银行卡和一个鸽子蛋。
在他跪下求婚之前,我眼疾手快地拿走了那张银行卡,又从包里掏出一沓照片扔到他面前。
冷冷道:「卡里的钱当作这些年的精神损失了,你跟你的狐狸精结婚去吧!」
之所以知道狗男人给我戴绿帽子了,完全是因为上辈子面临丧尸包围时,他一把将我从车里推了出去,然后和我的好姐妹双宿双飞。
也许是恨意太深,成为丧尸后的我,竟然还有残留的理智。
于是我闻着他俩的气息,最后一瘸一拐地找到了他们。
带着丧尸大军将这对狗男女咬了个稀巴烂。
连变异都绝无可能。
后来我便点了一把火,将自己烧了个干净。
没想到我竟然又重生了。
还好重生在狗男人跟我求婚之前,拿到了他的银行卡。
现在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丧尸病毒将会爆发的惊天大秘密。
距离病毒爆发还有一个星期,时间还算充裕。
但我不知道病毒会维持多久,因为我提前自杀了。
好不容易重获新生,这次我得多准备点儿物资,争取熬到病毒被消灭那天。
我是孤儿,孑然一身也没什么牵挂。
但是我心里清楚,那种濒临死亡的环境里,一个人生活肯定会被逼疯的。
所以我还要找一个人,陪我一起活下去。
我从小就是个孤儿,靠着补贴艰难生活,成年后便开始勤工俭学。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一边性格孤僻,一边又十分渴望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导致以前的我一心扑在前男友身上,忽略了正常的朋友交际,唯一的闺蜜也偷摸撬了我的墙角。
翻看着寥寥无几的通讯录,想来想去,还真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末日来临时,那个打电话说他爱我的人。
我相信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就他了!
或许只有那个人愿意在这种时候陪我「胡闹」。
我莫明肯定,他是唯一一个会相信我的男人。
而且他力气大,可以帮我一起搬运更多的物资。
嗯……我也有私心的,但是不能告诉你们。
我一边在 ATM 机前取钱,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
电话那边的人好像心情很不好,我还没说话,那边就传来:「我有房,不要再推销了,谢谢!」
说完就无情地挂断了电话。
我:……
他妈的老子打电话来是救你的!
我压住心里的火气,先将十万块钱转到自己卡里,然后又打了一个电话。
这次我率先开口了:「聂仗你再敢挂我电话,别怪老娘心狠手辣!」
那边停顿了两秒,闷声闷气怼我:「你不是要结婚了,还找我干什么?」
「老娘把人踹了!」
二十分钟后,聂仗找到我时,我正在批发超市疯狂地购物。
他以为我是报复性消费,也没开口拦我,默默地帮我推购物车。
我问他:「你有车、有房吗?」
他乐了,回道:「我们是在相亲吗?」
我:……
见我脸色不善,大有踹他的冲动,他赶紧补充道:「我就是开车来的,房子大概两百个平方吧,不过是在郊区。怎么样?您还满意吗?」
我很满意。
郊区好,房子大,可以囤更多东西。
最重要的是,病毒感染是从市中心开始的。
聂仗是我的高中同桌。
当时班主任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学习方法,让前十名和后十名坐在一起,试图感化那些作业不写、考试不及格的同学们。
当时我是全班第一,他也是第一,倒数的。
一开始我们两看相厌。
我看不惯他花家里的钱,整天一副吊儿郎当、不学无术的样子。
他看不惯我整日埋头苦学、废寝忘食的样子。
于是成天骚扰我,不让我安心地学习。
在我把他狠狠地揍了一顿,学校请来家长,我昂首挺胸地站在他父亲面前,痛斥他从未关心过他的儿子,好好的孩子就要被养废时。
聂仗看我的眼神里就带上了心心,满满的爱意。
从此以后他就成了我的小迷弟,对我马首是瞻。
他脑子也很聪明,最后和我一同考入理想的大学。
但那时,我内心其实很害怕别人觉得我是傍大款的。
所以我一直都没有答应他的追求。
还随便找了一个男的,试图断了聂仗的心思。
后来他再也没找过我,直到末日来临之际的那通电话。
我才知道他有多爱我。
上辈子我没能救他,这辈子我要救赎我和他。
我吐出一口浊气,继续疯狂购物。
「责清,咱就是说,买这么多东西吃得完吗?我不是不让你买哈,我就是觉得稍微多了那么一丢丢。」
在我装满第五辆购物车的时候,聂仗小心翼翼地措辞,生怕惹我生气。
「不够,远远不够。」
我把卡递给他,让他去结账。
他傻眼了。
接过我手里的卡,乖乖地去排队,然后任劳任怨地开始往车里搬东西。
我看着他偷偷地将卡放进自己的钱包,然后又掏出手机给营业员扫码,还特意避开我的视线。
我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也许我能重生的好运,全都是为了回来救他的。
我让他先开车去了我租的房子,稍微收拾了些必需品,然后直接去了他郊区的家。
等我们把东西搬完后,已经快十点了。
我累得一瘫躺在沙发上不想动,可是肚子饿得「咕噜」直叫。
我有些懊恼,应该吃完晚饭再踹了那个狗男人的。
还好刚刚才买了几箱方便面。
我起身准备去泡两碗,没想到门铃响了,因为丧尸后遗症,我不敢去开门。
生怕门一开,一群丧尸扑上来就咬我。
真的是太特么疼了。
而且又臭又恶心。
10..
聂仗刚好从厕所出来,他莫名其妙地看了如临大敌的我一眼。
「应该是送外卖的,我想着你应该也没吃晚饭,回来路上提前点了外卖。」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
当一堆烧烤和金黄发亮的蛋炒饭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脑子里再也没有什么丧尸,都去他妈的吧!
而我像丧尸一样扑上去撕开包装就开始狂吃。
太香了!我太久没吃到人类吃的食物了!
聂仗还点了我喜欢喝的奶茶!
他真的比狗渣男好一千倍、一万倍,我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问问上辈子自己是不是就是瞎了眼。
吃完后我又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整个人一下子神清气爽。
聂仗家确实很大,四室两厅、一厨两卫。
而且还自带了一个顶楼,是独立的那种,别人上不来。
这可真是太棒了,易守难攻的好地方。
根据上辈子的观察经验,除了我保留着丁点儿智商外,其他的丧尸都很蠢。
到时候只要切断电梯,再将楼道彻底地封锁起来,我们出不去别人也上不来,老娘还怕个锤子!
心中正得意着,聂仗也洗漱完毕来到了客厅。
他赤着上身穿着深灰色短裤,正抬手擦着头发。
我不禁看呆了。
他有八块腹肌,还有人鱼线诶!
等等!他一个大男人为什么没有腋毛?
也许是我的视线过于炙热,把眼前的人儿烫到了,他耳尖微红,又立刻转身回房,再出来时换了一身长袖长裤,一脸娇羞道:「抱歉,都是习惯的错。」
我摆摆手,表示没关系。
其实我一眼就看穿他的小心思,但是我不说,看着他一脸窘迫的样子,就是玩。
招呼他陪我坐到阳台上,一起看着不远处的夜景。
繁星漫天,灯光点点,真美啊!
可惜再过几天,就看不见了。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问他:「是不是很漂亮?」
他「嗯」了一声,又加了一句:「很漂亮。」
我转头看他,他猛地移开视线,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耳朵已经要红熟了。
我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了。
收起杂七杂八的心思,我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你相信重生吗?」
他以为我在开玩笑缓解此时尴尬的气氛,正准备顺着我的话打哈哈,看到我严肃的表情,试探着问道:「我应该相信还是不相信?」
我:……
看来年少时揍他那一顿给他留下来深刻的心理阴影,导致他看到我就不自觉地变成乖宝宝。
都是我的错。
接下来我也不管会不会吓到他了,自顾自、一股脑地把事情都跟他说了一遍。
但那通电话的事情我没告诉他。
最后我添了一句:「或许你可以打个电话给家里,让他们也提前做好准备。」
他眸色幽深,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半晌没说话。
或许以为我因为分手,还在发疯吧!
自嘲般地扯出一个笑脸:「我不强求你相信这些,但是我得借你这个地儿住段时间,我还要买很多很多东西,有些大件可能需要你帮一下我。」
我已经打定主意了,死活都要赖在这里,救自己一命,也是救他一命。
一个星期后他就会明白我不是发疯。
至于他的家人,我仁至义尽了,就算我拍着胸脯保证,估计人家也只会当我是个神经病。
就当我起身准备回房休息,明日接着疯狂购物时,手腕突然被人拽住,然后一个用力,我被他拉入怀里。
哦~他的怀抱好温暖,好有安全感~
我还没感叹完,头顶传来他有些发颤的声音:「对不起!我都不知道你一个人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情!上辈子是我没来得及保护你,这辈子我一定会护着你,就算是死,我也会让你死在我后面……」
他抱着我说了很多话,但是后面的我已经记不得了。
因为重生以来,我一直故作坚强的心,好像一颗气球,突然被针戳了一个洞,无数委屈和害怕一下子涌出来,抱着他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
而他环着我的手越来越紧,勒得我快断了气。
后来他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借口是搞科研的同学传出来的内部消息,发现了一种传染性和致死率都很强的新型病毒,嘱咐那边多囤物资,提前做好安全措施。
聂仗他爸爸是个生意大佬,老狐狸一般的人物,当场就 get 到了话里的深意。
挂了电话聂仗将我抱回房间,替我收拾干净脸,又泡了一杯热牛奶,调好空调温度……
然后回了他自己房间。
总之事无巨细,比老妈子还老妈子。
这天晚上我睡得很沉,因为我知道,我们还有很长的未来。
天刚亮的时候我就醒了,想起昨晚我那副娘们唧唧的样子,眉心直跳。
悲春伤秋什么的,一辈子一次就够了。
醒来以后我还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
啊……怪怪的……
拿起手机,点开购物软件,调整定位到本市,然后买杂七杂八的生活用品。
卫生纸卷、纸抽、纸餐巾、纸湿巾、纸姨妈巾……
洗发露、护发素、沐浴露、洗衣液……
薯片、虾条、面包、饼干、牛奶……
总之,能想到的东西,我都买了。
最后全部选了送货上门。
为什么在网上买呢?
因为实体购物太浪费时间和精力,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早饭后,我跟聂仗一起讨论接下来的计划。
他家里已经有一个大冰箱了,但想要储存够两个人的食物肯定是不行的。
肉类食品离不开冰箱冰柜,而我们离不开肉类食品。
他语不惊人死不休道:「那就把最小的那个房间改成冷冻库吧!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我猛地拍了下大腿,他疼得龇牙咧嘴。
接下来就是打电话找人来干活,钱不是问题,多请几个人,争取四天内整完。
然后我们又爬上天台,仔细地观察研究楼顶这块风水宝地,决定分成三份。
一份种菜,一份储存水用来平时浇灌菜地,一份放太阳能发电板。
将近两百个平方,简直够够的了。
好在聂仗当时装修时,十分惜命的他已经考虑安全问题,玻璃和门都是挑的最贵、最坚固的。
如今我们只要找人在里面装上钢筋,安全系数大大地上升。
即使这样整个家看起来就像个牢房一样。
工程量巨大,他在家里和工人忙,我开车去批发超市接着买。
买米、面、肉、罐头等各种日常吃喝用品。
还买了很多药和蔬菜水果种子。
生命诚可贵,这些最重要的东西还是得自己亲自把关才放心。
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一个女人会如此厌恶买东西这件事。
我太难了。
也不知道聂仗找了个什么借口,搪塞那些工人,反正没有人问为什么要如此装修。
当卡里的钱如同流水一样哗啦哗啦地流出去的时候,家里也渐渐地塞得满满当当。
随着时间流逝,我们越来越不敢停歇,尽可能争取多买点儿东西。
冷冻库里塞满了各种真空包装的肉,房间里的零食都要堆到房顶,衣柜里面塞满衣服、被褥……
为了省空间,我们只空出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其他不必要的家具全部搬空卖掉了。
最后一晚,我们选择出去吃最后一顿晚餐。
置身人群之中时,心里五味杂陈。
其实重生的那天晚上,我已经在网上写过贴,警示大家提前做准备。
也曾向有关部门打过匿名电话,发过匿名信。
但是没有人相信我。
除了聂仗。
天下之大,我如同蝼蚁一样,无法救赎世人。
这一晚,我们坐在阳台看了一夜的风景,直到日出。
当时我特别希望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可当看到新闻报道时,还是觉得特别难受。
终于……
还是爆发了。
第一个爆发点是在市中心的医院,有个病人身上莫名地开始溃烂,一开始他自己也没有当回事,直到他家里人回家发现家里养了好几年的狗不见了,而病人将自己关在阴暗的房间里,地上有很大一摊血和一堆烂肉,才紧急地将他送到医院。
当天晚上,他就变异成第一个丧尸,咬了同病房的病人,又咬了查房的医生和护士。
聂仗将唯一的床让给了我,他睡在客厅里。
为了感谢我的救命之恩,一日三餐都是他负责,荤素营养搭配得非常合理。
我们就这样过上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当土里长出密密麻麻的小绿芽时,我们激动地相拥。
有什么东西,也在心里悄悄地破土而出,开始茁壮成长。
我一直等着聂仗将我扑倒,从此以后开启两个人羞羞的生活。
以至于晚上睡觉我不仅不锁门,还偶尔装作忘记关门。
可是这个呆子有贼心没贼胆,我装睡的时候,他做的最过分的事情,就是悄悄地亲吻了一下我的额头,转身离开的背影丝毫不拖泥带水。
把我气得够呛。
这种事情,难道还要我一个女的主动吗?
我开始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难道是我的睡衣不够性感?
还是我最近吃得太多,小日子过得太舒坦,身材有些发胖了?
但当我看着楼下不远处,那几个缺胳膊少腿、浑身血污、僵硬着身体在马路上晃荡的女丧尸时,我又充满了自信心。
是聂仗的问题,绝对就是他的问题!
瞎了狗眼!
我暗戳戳地开始改变原先的策略,既然敌不动,那只能我动起来了。
好在老天也开眼帮助我。
本来一整天都是晴空万里,临近傍晚的时候,天却突然一下子暗沉下来。
我和聂仗看着那黑云密布、风雨欲来的架势,既欢喜又有些担忧。
欢喜的是储水池的水可以免费地填满了。
担忧的是如果雨太大的话,天台上刚冒芽的小菠菜会不会被打坏。
毕竟是临时铺起来的土地,土壤力不比正常土地。
不等我们纠结多久,豆大的雨滴就「啪嗒啪嗒」一股脑地砸了下来。
眼看着雨势越来越大,聂仗终于按捺不住抓着防水布冲进了大雨里。
他今日也是装模作样地穿了一件白色衬衫,我趴在窗台看着他身上的衣服很快地被暴雨打湿,紧紧地贴在身体上。
那诱人的八块腹肌如同含羞少女,若隐若现。
真他妈性感!
本来聂仗一人就可以搞定,但是又刮起了大风,他只好在风里独自凌乱。
等看得差不多尽兴了,我擦了把嘴角那不争气的口水,也一头扎进了雨里。
好巧不巧,今日我穿了一身白色连衣裙。
短到大腿根的那种。
等我们捆好防水布时,两个人已经浑身湿透,衣服紧贴在身上,该看的、不该看的都一览无遗。
本来是打算走纯情少女路线的,现在临时改成性感少女风了。
我趁他不注意,还偷偷地解开了胸前两颗扣子。
嘿嘿嘿~
「责清,我们快点儿回……」
他边说边转身,顿时呆立在原地。
然后,肉眼可见他的耳朵又红得似乎要滴血,连带着整张脸都爆红了。
他还像当年情窦初开的十七岁少年一样,纯情到不行。
我撩了一把额前碎发,笑意吟吟地走向他。
「你刚刚说,我们回家,然后呢?」
我用甜得发腻又十分诱人的嗓音问他,试图将他引诱进我的陷阱里。
啊呜。
一口将他吞之入腹。
「回……回家……洗……洗热水澡……」
似乎是觉得这句话说话显得更暧昧了,聂仗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就跟蚊子声差不多大。
我已经走到他跟前了,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他。
聂仗还是挺高的,目测有一米八五,而我只有一米六三。
所以只要他低头和我说话,就一定会看到无比美丽的「风景」。
我看着他直愣愣地盯着前方,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又像个含羞的小媳妇,就是不敢看我。
不禁心里觉得好笑。
我抬起双手,捧着他红番茄的俊脸,微微地用力,他就被迫低下头。
「你怎么不看我?我不好看吗?」
我发誓,我确实用了此生最温柔的语气。
只不过是在一本正经地调戏他。
可是聂仗却猛地虎躯一震。
我迫不及待地想听到他的回答,于是又重复了一遍:「好看吗?嗯?」
他又抖了一下。
「你很冷吗?可是你的脸很烫呀,你是不是发烧了……」
我一个人喋喋不休。
下一秒,聂仗猛地抱住我,他像小奶狗一样,将头埋在我的颈窝。
我听到他说。
「天下绝色,都不如你。」
我的心一下子就雀跃起来,好像有一只小鹿一样,在心上蹦蹦跳跳。
原来听到真心喜欢的人夸赞自己,竟然会这么快乐。
我不是没听过别人夸我,狗男人以前也会说我漂亮,但当时并没有太多感觉,顶多就是虚荣心得到满足而已。
我紧紧地搂着聂仗又窄又结实的腰身,闻着他衣服上好闻的清香味道,思绪有些漂浮。
突然就想起毕业那天,两个怀揣梦想的孩子坐在紫藤花架下,肩并着肩一起填报考志愿,约定要在一起一辈子。
又忽然明白,哪有那么多门当户对的顾虑,其实那个少年一直住在我的心里,从未离去。
上辈子是我太自卑懦弱,最后错过了他,这一次不会了!
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我一定会一直紧紧搂着他,再也不和他分开。
此时风吹雨打,但是他替我遮住了大部分的风雨,而我只需要窝在他的怀抱里,专心地胡思乱想。
聂仗长呼一口气,下巴抵在我的头顶:「责清,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我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但是心里一直在歪歪那些有的没的,已经快歪到太平洋了
他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语气有些无奈,说出的话却充满宠溺:「我在想,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你说呢,嗯?」
我笑得更开心了,嘴巴都要咧到耳后根。
来吧!
快来呀!
行动起来吧!
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而且机智如我,早就准备好一切必需品了。
我都说了我有不少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低下头亲我。
期待许久的吻终于落下,刚开始如同蜻蜓点水一般。
随着时间流逝,大脑有些死机,唇角溢出心中的话。
我顺势抬起胳膊搂住他的脖子。
我们分开了太久,浪费了太长时间。
可所有的懊悔、不甘,都在这一刻消散殆尽。
爱情其实是个很美好的东西,但现实生活中太多人打着爱情的幌子,失去理智迎合本能做着不可思议的事情。
可是当遇到生命中真正正确的那个人时,不管干什么,都快乐无比。
此时我觉得自己体内的肾上腺素在不停地上升。
雨越下越大,我们躲到屋檐下。
脊背刚刚贴上冰凉的落地玻璃,冰得我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双手搂得他更紧了。
他抽出一只胳膊环住我的背,让我靠在他发烫的臂弯之中。
这该死的细节~这男友力爆棚的安全感~
这场暴雨,冲刷了这城市的血污,又拉近了我们的距离。
后来。
我们就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
完结。
……哈哈哈哈哈。
骗你们的。
第一次亲吻,就像不能吃盐的小孩子尝到了肉味儿,多少都有点儿意犹未尽。
以至于我们分开时,在空中牵起了一道银丝。
聂仗眼眸深处暗潮翻涌,他微微地喘着气,将额头抵在我的额头上,平复过于激动的心情。
我也没好到哪里去,大口地喘息,呼吸着新鲜空气。
他眼神带凶,语气却格外温柔,似要滴出水来。
「乖乖,先回去洗个澡再说,你也不想感冒吧?」
我想了一下,确实是这个道理。
但我觉得被抱在怀里的感觉十分舒服,手臂环得更紧了一些,耍赖不肯自己走。
他状似无奈,不过唇角那抹笑意却没散开。
聂仗就这样抱着我下楼,将我送进浴室,开始往浴缸里放水。
我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一直期待的事情终于要降临在我身上了~
就在我双眼冒泡、沉浸在胡思乱想的时候。
然后,他转身离开了……
还贴心地帮我关好门。
我甚至能听到他进了另一个浴室,还不忘把门上了锁。
我……
淦你!
竟然如此防备我!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泡完热水澡,我还在纠结这个问题,最后我想累了,打算直接问当事人。
可是聂仗今天洗澡好慢啊!
等着等着,我就直接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帮我吹头发。
又扯了什么东西,盖在我身上。
再次醒来,是饿醒的。
我揉着惺忪睡眼坐起来,一眼就看到聂仗穿着我给他买的粉色小围裙,正在厨房忙碌。
真好。
有他的生活,真好。
晚上我掏出一箱酒,决定聂仗要是不坦白从宽,我就灌醉他。
「性」福生活的开启,总得需要付出些许代价的。
可是事情的发展出乎我的意料。
在我咄咄逼人的盘问下,这个棒槌竟然结结巴巴道:「家里没有那个,这个时候怀了孩子对你不好。」
我……
嗐,你早说呀!
我撂下喝了一半的酒,拉着他的手来到了储物间,扒拉出一个大纸箱,示意他自己打开看。
聂仗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匪夷所思和不可置信。
还有一些惊恐。
毕竟谁他么会在末日来临前,还有心思屯一大箱那玩意啊!
我微笑点头,示意他就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聂仗打开箱子后,看着眼前都被拆了包装盒,零零散散地堆满一整箱的东西时惊呆了。
我清楚地看到他右手微颤,从中挑出一个,上面画着一颗栩栩如生的草莓。
突然想吃草莓蛋糕了,不知道我有没有买草莓种子,等会去找找看。
楼顶好像还有几个空花盆,用来种草莓再合适不过了。
我还在幻想自己在摘草莓吃,又听到他颤着声音问我:「责清,这……你……你从哪里弄来的?」
我若无其事道:「哦,我特意囤的,不适合吗?还有一箱其他牌子的。」
我可真是个又聪明又美丽的小可爱。
聂仗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深深地看着我。
那眼神,怎么说呢?有点儿如狼似虎。
我突然就怂了。
难道这就是情侣之间所谓的你强我弱、我强你弱吗?
就当气氛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时,客厅的电视机里传来了一则新闻通报。
「紧急通知!丧尸已经出现变异!同时出现动物丧尸!幸存的市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等待救援!」
我们都愣住了。
变异?动物?
难道这些就是我自杀后发生的事情吗?
顾不得风花雪月了,疾步地走到客厅里,新闻还在一遍遍地滚动警告字幕。
掏出手机打开微博,我看到了许多网友发布的图片和视频。
原本那些眼神呆滞、身体僵硬、行为举止都很缓慢的丧尸中,出现了一部分双目通红的丧尸。
他们身躯变得高大,四肢暴涨,双手长出如同老鹰般的利爪,速度和力量十分惊人。
接着刷下去,看到有个叫「末日苟活中」的网友,他拍视频时似乎十分害怕,镜头一直都在颤抖。
仔细地看了两遍才看明白视频内容,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视频里是一群红眼的鸟正在啃食残尸,每一只都体型巨大,如同成年猫。
聂仗见我神情严肃,接过手机将视频看了一遍,也跟着皱起了眉头。
他沉着声音问我:「这玩意儿还会变异?」
我冲他摇摇头,闷声道:「我不清楚,按时间算,这是上一世我自杀后发生的事情了。」
接下来我们两个抱着手机,开始搜集信息,尽可能地了解变异丧尸的特点。
越看越心惊。
这帮变异的丧尸不仅可以使普通丧尸进化,并且战斗力极强,有的甚至可以徒手爬上三四层楼。
被普通丧尸咬上一口,还有变丧尸的可能;可如果碰上变异丧尸,就会被他们撕碎后直接吞之入腹,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没人知道第一个变异丧尸是怎么出现的。
他们似乎也没有弱点。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隐隐地感到一丝不安。
感觉有一张巨大的网,开始慢慢地收缩了,而我们所有人,都像猎物一样被困在这张网里。
新的夜晚来临,这次我们没有开灯。
重新检查了一遍门窗后将所有的窗帘都拉紧,关闭一切会发出声音的电子产品,我和聂仗依偎在沙发上,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只能听到我们两个人浅浅的呼吸。
良久,聂仗揉了一下我的发顶,让我快点儿睡觉。
我闭上双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聂仗,你说我们能等来救援吗?」
突发的未知事件让我坐立不安,那些变异丧尸那么强大,救援真的会成功吗?
「别怕,我在。」
后来我还是窝在他的怀里睡着了,可似乎又没有睡着。
因为隐约中我听到有人在呼唤我。
一遍又一遍地喊我:「快来,快来找我……」
声音很陌生,可是却极具诱惑力,让我不由自主地就想去找他。
意识清醒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聂仗正紧紧地抓着我的手,看着我的俊脸上满是复杂之色。
我有些不解,难不成是我睡醒的样子太丑,吓到他了?
或者是昨晚睡觉,我磨牙、打嗝、放屁、流口水了?
这可真是……
太毁我女神的形象了。
不等我询问,聂仗率先开口。
「责清……你有梦游的习惯吗?」
嗯?梦游?
「没有啊!从小到大都没有过。」
听我说完这句话,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我突然想起来那道声音,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太对劲,于是一骨碌爬起来,定定地看着他。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他动了动嘴唇,似乎在斟酌着合适的措辞跟我解释。
「你……你半夜迷迷糊糊地爬起来,爬到顶楼就要……跳下去……」
我去!
后背一阵发麻,我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爬起来了!!
这特么可比我半夜睡觉磨牙、打嗝、放屁、流口水严重多了!!!
我们两人大眼瞪小眼,对视了许久才冷静下来。
后来决定,先吃饱了再说,实在是大脑血液供给不足,无法思考。
为此我特意要求今日的早饭里多放两根火腿肠、两个鸡蛋、几大块牛肉。
我特么都要半夜跳楼了,可不得提前多吃点儿好的。
后来聂仗崽崽细细地和我说了当时的情景。
本来他抱着我窝在沙发里睡觉,睡得好好的,我突然爬起来。
他本以为我是去上厕所,也没多在意,只是叮嘱我记得先开灯。
可是我双眼蹬得像黑猫警长一样大,却连「嗯」都没「嗯」一声,披头散发像个女鬼往前走直线。
要不怎么说聂仗这个小玩意儿怕死呢?当时他就起了危机感,一骨碌爬起来跟在我身后,想看看我去干啥好事儿。
最后在天台边将我扑倒在地,当时我就直接昏过去了。
我觉得他就是想趁机捏住我的把柄,日后用来嘲笑威胁我都不在话下。
话说回来,不管出于啥目的,都得感谢他跟了我一路。
他一夜没敢睡,抓着我的手守了一晚上。
说实话,我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嗐,可能真的梦游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没有将半夜听到声音的事情告诉聂仗。
以我作为女人的第六感和女主角般的身份来说,此事不简单。
当天夜里,我又听到熟悉的呼唤声。
不同的是,为了防止这次再莫名其妙地着道,我提前将自己捆在了窗台钢筋上。
意识开始涣散,像小船一样在大海上浮浮沉沉。
我知道,这是因为我在下意识地抵抗那股不知名的力量。
我看到海面上的月亮变成了血红色,就像那些变异丧尸的眼睛。
血红的月光染红了海面,逐渐朝我蔓延而来,试图将我吞噬。
不过好在我残留的最后一丝理智,指挥我的大门牙狠狠地咬了舌尖一口,钻心的疼痛让我一下子清醒过来。
我坐在黑暗之中,大口地喘息,身心俱疲。
我似乎,好像,应该发现变异丧尸从何而来的了。
这也太他妈玄幻了。
现实生活中的病毒感染怎么还扯上了精神病毒侵袭?
当我将这个发现一本正经地告诉聂仗时,他是这么回答我的。
我很满意他的回答,因为当时我的想法也是这样的。
我这个小迷弟终于跟上我的节奏了。
「那我为什么没事儿呢?」他挠头说道。
我正忙着上网发帖叮嘱幸存者们这件事情,心里一团乱,于是狠狠地怼了他一句:「我愿意把这光荣的机会让给你,但是我应该没有那么大力气在你跳楼时,把你扑晕过去。」
结果他像个二傻子一样,被骂了还笑得见牙不见眼。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难道以后我睡觉前还得把自己绑起来吗?这都是什么事儿呀!
生活真是一地鸡毛。
后来,我再也没听到那如同死神之音的呼唤。
嗯,生活上的鸡毛还是可以捡起来的。
可是打脸来得太快。
那天阳光明媚,地里的小菠菜也长大了,我正挎着篮子准备拔点儿回来吃火锅。
这年头,菠菜老贵了,没想到末日时我获得了菠菜自由。
刚拔了没几根,就听到对面楼顶传来奇怪的声音。
一抬头,好家伙!
一只身强体壮的红眼丧尸正做着热身运动,看他那认真的样子,似乎是准备跳到我这边来。
我赶紧又薅了两把菠菜,转身撒丫子就跑。
我不敢喊聂仗,生怕我的大叫声直接给红眼丧尸确定目标。
那可真是自己作死。
在我关上沉重后门那一瞬间,对面的红眼丧尸正好跳了过来。
还好我跑得够快。
红眼丧尸对声音极其敏感。
我躲在门后不敢动,甚至不敢呼吸。
他娘的,楼间距都这么远了他还能跳过来,简直绝了。
「吼吼吼~」
我听到红眼丧尸在门外发出的低吼声,心里一直祈祷聂仗千万别上来。
因为我没带手机,没法通知他这里的事情。
或许这两天真的可能是我的水逆时间吧,聂仗那声「责清」传来时,我颤抖着小心肝儿,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狗玩意儿。
真是个孽障啊!!
门外红眼丧尸安静了一瞬,下一秒开始疯狂地撞门。
我也顾不得什么小菠菜、小白菜了,撒丫子就往楼下跑。
正好与聂狗撞了个满怀。
「快走!红眼丧尸!」
聂仗愣了一瞬,然后发挥他身强力壮腿又长的优势,一把将我扛起转身就跑。
我被颠得七荤八素,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顶楼那特意定做的门,已经被撞出一个大凹槽了。
淦!果然力量大!今日亲眼所见了!
不知道那门还能坚持多久。
跑是肯定跑不掉的,生路都被我们切断了,本来就打算一直苟在这房子里等到救援队。
大脑快速地运转,我思考着该如何解决这个困境。
就在聂仗准备将我塞进冷冻室里的时候,我看着那一屋子杂七杂八的肉,来了灵感。
「你先放我下来,姑奶奶有主意了。」
「你听我说,我们先……」
我们在有限的时间里,拼了老命干活。
其实当时我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这办法行不通,我只能和红眼丧尸同归于尽了。
不管怎么样,聂仗不能死。
当我把聂仗骗进冷冻室里打晕关起来时,顶楼的门也终于被撞开了。
我闪身躲进了衣柜里。
看着监控里它一路狼吞虎咽地吞肉的样子,我感觉自己可以清晰地听到它尖牙碰撞撕碎肉的声音。
终于等到它被吸引到电梯里,埋头苦吃那一堆肉时,被绑在它头顶的那满桶汽油随着肉的减少,也终于失去平衡地全部倒了下来。
它的身上和身体周围都淋了个透湿。
就是现在!
我点着两个打火机,一股脑地扔进了电梯间。
火一下子就蹿了起来,来不及细看,我将大门猛地关上。
听着门外的嘶吼声,心跳如雷,就差跳出来了。
空气里飘散着难闻的烤肉气息,门外渐渐地没了声息。
紧跟着一声巨大撞击声传来,直接把我吓得一个激灵。
我哆嗦着爬起来透过猫眼看向门外。
电梯厅里一片狼藉,电梯已经掉下去了,红眼丧尸不知所踪。
我不敢放松警惕,爬回衣柜拿回手机,又抱了两件羽绒服和一床被子,也躲进了冷冻室里。
给昏过去的聂仗盖严实后,我打开手机监控,回看刚刚的视频。
视频里有个大火人一直在地上不停地翻滚,虽然丧尸感觉不到疼痛,但还是很畏惧火焰的。
最后红眼丧尸滚进电梯里时,正好电梯极速地坠落下去。
我长松一口气,又调回监控画面,将房子里外都仔细地检查了一遍。
等了一会儿,确定暂时安全后,我拍醒聂仗。
他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给了我一顿板栗,控诉我之前的举动有多么多么冲动。
最后说着说着竟然红了眼眶。
我:「……」
直到我们修好顶楼的门,又搬来重物在门后面抵住,他还在喋喋不休。
于是我便伸手捧住他的脸颊,直接凑上前堵住了他的嘴。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说对吗?」
尽管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子弹上膛那一刻,从未经历过的事情,还是让我产生一丝害怕,下意识地抵着他的胸膛抗拒。
他及时地察觉到我的情绪变化,于是不停地温柔地亲吻我的额头、眼睛、鼻尖、嘴唇。
直到我重新变得勇敢起来。
整个下午,直到夕阳西下,筋疲力尽。
我知道,我们彼此都需要这种方式,寻求活下来的安全感。
后来,他主动地去换床单,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那朵花。
我就看着一个大男人从房间里飞奔冲到客厅沙发边,像个犯错的孩子那样小心翼翼。
我环住他的腰身,嘲笑他:「没想到吧?你这个老六!」
接下来我们彻底地窝在家里,顶楼也不去了,就害怕再次让红眼丧尸发现,再来一次真就没那么幸运了。
自从我们关系变得亲密之后,我的生活明显地潇洒、肆意了起来。
而且这次我的帖子终于被大家重视,最后引起官方注意。
后来我们也等到了救援。
当救援专用直升机停在顶楼时,远处的太阳正好升起,天地一片光明。
54.番外
我和聂仗被转移到了更安全的人类基地,临走时救援队长说可以给点儿时间收拾一下重要的东西。
我俩互相对视了一眼,十分默契地「嘿嘿嘿」笑了起来。
后来那救援队长说当时我俩笑得真的挺猥琐的。
我对救援队长说:「稍等三分钟。」
说完「噔噔噔」地跟着聂仗的身影跑下了楼。
他去拿他的小雨伞。
我去拿我的战袍。
其他的物资在接到救援通知时,早已经打包好了。
我们只带走最重要的,剩下的留给救援队。
环顾这个陪伴了我们许久的家,很是不舍。
聂仗搂住我的肩膀,和我说我们很快还会回来的。
人类基地里面幸存者不少,一部分训练合格的人都加入了救援队伍,一起去寻求更多幸存者。
剩下的人根据自身情况和喜好选择适合自己的工作。
整个基地如同蚂蚁巢穴一般,都井井有条。
登记了个人信息之后,我和聂仗分到一间房,虽然不大但是捯饬了一下还是挺温馨的。
我将带来的蔬菜水果种子全都送给了专门负责种植的老人,他们乐开了花,直夸我是个好姑娘,要认我做干闺女,要将一辈子的手艺传给我。
我还真去了。
毕竟我是种植过小菠菜、小白菜的人。
看着绿油油的新生命从褐色土地里探出头来,还挺有意思的。
聂仗也在忙他自己的事情,他参加了救援队训练,以优异的成绩正式地成为一名救援人员。
正好被分配到了当初接我们的那一队。
救援队长捶着他的肩膀,说他就知道有这一天,他眼馋聂仗好久了。
聂仗莫名菊花一紧,默默地朝我靠近了一些。
后来有一天,他出去执行任务,我留在基地跟着干爹干妈们种菜。
当我灰头土脸地从地里爬出来时,一眼就看到聂仗站在田埂上笑呵呵地看着我。
我眼睛一酸,眼泪想流出来,但是我忍住了。
然后我抄起刚刚放下的锄头,凶神恶煞地朝他的方向冲过去。
「聂狗,你这次一去就是半个月了,你胆子越来越肥了啊!」
他笑脸一垮,迈着长腿就跑了起来。
他逃她追,他插翅难飞。
他还是舍不得我累着,便偷偷地放慢了速度让我追上了。
毕竟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好意思一直逗小孩一样逗我。
我扔了锄头,像个八爪鱼一样黏在他身上,闷闷地控诉他撇下我的时间越来越长。
他一手托住我的身子,一手拍着我的背,像哄小孩一样哄我。
这是我们常有的情趣。
就当我舒服得要眯眼时,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人站在树荫下面看着我们,一脸满意。
我凑到聂仗耳朵边偷偷地问:「树底下那人一直看着我们,认识你啊?」
聂仗轻描淡写地回答:「哦,我爸。」
我淦!
我说怎么有点儿眼熟!
那我刚刚那一幕不就全被未来公公看到了?!
后来我才知道,聂仗之所以去了半个月,是因为本市的幸存者基本救完了,他们开始帮着其他城市救援。
在基地轮岗休息时,正好看到了他爸妈,便带了回来。
他爸在饭桌上真诚地夸我好姑娘,还和高中时候一样,没变。
他妈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儿地说她儿子终于找到媳妇了,真是不容易。
我:「……」
聂仗:「……」
再后来,科研人员利用丧尸基因研究出抗病菌疫苗,各种重型热武器也陆续登场,军队彻底地压制住了丧尸群。
很快地,城市又恢复从前和谐安宁的状态。
官方查到了我重生后在网上发布的那些警告,被我用做梦梦见未来的理由给糊弄过去了。
开玩笑,我一个孕妇难不成还得捐躯给你们做实验吗?
是的,我们在基地时,已经被他爸妈和我干爹干妈们催着结婚了。
新婚之夜,酒不醉人人自醉。
要不怎么说小伙子身体好呢?
聂家三代独苗终于有了第四代。
在一切都尘埃落定后,我和聂仗又搬回了之前的家,并且还重新加固了顶楼的安全设施。
我孕吐比较强烈,以前有多喜欢吃肉,现在闻到就想吐。
聂仗每天变着花样地给我做营养餐,在他孜孜不倦的努力下,八个月后,我生下来一个白胖的小子。
聂仗很失落,因为他想要女儿。
所以护士抱着孩子出来告诉他是个儿子时,他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奔着我来了。
他趴在我的床边,将我额头被汗水浸湿的一缕发丝捋到耳后,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谢谢你,老婆~」
我瞪了他一眼,看着他红红的眼圈,又笑了。
我也谢谢他,陪我度过这漫长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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