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敢。」他头埋的更深了。
17
我放下手里的汤婆子,缓缓蹲下。
距离之近,我都能感受他混乱毫无规律的呼吸。
「夫人?」他语气疑惑。
「泽玉,我美吗?」我身子往前微微一倾,逼着他与我对视。
他努力低头,想不明白夫人为何这样,嘴上却还是老实回应:「夫人,很美。」
我轻轻一嗤,笑出声来,逗弄他果真是件极好玩的事。
「泽玉,你是二哥送给我的护卫,所以你得听我的话,对吗?」我问。
他呆呆点头,生涩地仿佛往日里面容冷酷的不是他。
「那你今夜,与我同寝如何?」我笑着问,语调是和平里很不相同的媚气。
手抚摸上他的胸膛,说道:「你抱我上榻好不好?」语气娇嗔。
不知是被我过于主动的样子惊到,他一时间居然动都不敢动一下,房间里光线暗暗,连我二人的呼吸声都显得分外清晰。
暧昧的气氛瞬间蔓延开来。
「夫人。」若夫人是因为齐宿不开心,心中苦闷,只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寻欢作乐,即便以后要杀了他,他也愿意。
他忽而一把握住我在他胸前作乱的手,将我一把抱起,哑着声音问我:「夫人不后悔?」
分明已经被我撩拨地不行,眼里全是欲色,却还是最后问我一句。
我抬手搂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不后悔。」
夫人还真是,太撩人了,他又那里克制得住,泽玉心里苦笑。
窗外的冷风吹的呼呼作响,房内却暧昧声响不断,暖气融融,一夜无眠。
只是我没想到,本是一时兴起,到最后却过上了夜夜春宵的日子。
18
齐宿近两月没见自己这位夫人,没想到再见面时,她的确是气色好了许多,面色红润,人也添了几分艳色。
我见齐宿支支吾吾,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果然,他开口便是:「夫人,娇娇的孩子未能保住,眼下府里已经乱作一团了。」
言下之意,就是让我回去当老妈子主持家事。
我却满脸震惊:「孩子没了?怎会如此?」我震惊,我装的。
「娇娇与齐蛮起了冲突,争执之间……」后面的话齐宿没说。
哦,这下倒霉蛋不是我了,换成他妹了。
「母亲护着小妹,说是娇娇先挑起是非。」他叹了口气,「可娇娇天性善良,我是不相信她会无理取闹的。」
所以闹得不可开交呗。
我继续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也太不小心了,这可是齐家第一个孙辈。」
听出我语气里的惋惜,齐宿的神情更加哀伤了。
「阿宿放心,我把别院打理好,这就回去。」回去看狗咬狗了哦。
回到齐府,齐蛮就抱着我哭了起来。
「嫂嫂,那小狐狸精就不是个好东西。」
「我就没碰到她一根手指,她就要把孩子算到我头上,那也是我的侄儿啊!」她嘤嘤嘤。
一边躺着的阮娇娇也眼泪汪汪,满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我秉承着贤妻的「优良品格」,对她安慰道:「小妹是个耿直脾气,你就不要与她计较了,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我这话将她气的不气。
「你自然是不气的,你心里定是恨毒了我!」阮娇娇恶狠狠地瞪着我。
啧,真是大可不必,本姑娘没有美男在前要丑男的癖好。
齐母本就看她不顺眼,见她这般咬牙切齿,立马说道:「婧儿恨你做甚,她还不够大度吗?要不是她点了头,你以为你进地了门?」
这小贱人果然是个搅家精,这才一月,就让自己两个孩子兄妹不和,还敢对正妻恶言相向。
我继续慷他人之慨道:「婆母莫气,阮姨娘只是太伤心了。」
「我过会差人去宫里请太医,给阮姨娘调理好身体,孩子还是能有的,阿宿,这段日子你就多陪陪她吧。」那太医一来,齐蛮就能洗刷冤屈了。
阮娇娇一听这话,果然不肯:「我不看,谁知道你要怎么害我!我自己会医术!」还姨娘,她跟着齐宿,可不是为了做一个姨娘的。
齐母气的脑袋发晕,能请太医来看病,这可是她都没有的待遇。
我微微一笑:「阮姨娘放心,我定然让太医院里最有声望的陈太医来。」那位可是出了名的直言不讳,连我那皇帝舅舅的病,也是就事论事。
「养好了身子,才是正事,你脸色这样不好,倒叫我看了也心疼。」拿起帕子,虚情假意地拭了拭泪。
哼哼,到时候看你怎么叫。
19
这下她便再也拒绝不了了,因为齐宿立马替她应下了。
「夫人菩萨心肠,谢过夫人了。」他这样对不起她,她却还是心善,愿意心疼娇娇。
阮娇娇错愕地坐在塌上,一脸不敢想象:「夫君?」怎么就听了这个口腹蜜剑的夫人的话了?
齐宿耐心安慰她:「娇娇你不知道,夫人这是为了你好。」陈太医的医术与为人,连他都是有所耳闻的。
我动作很快,隔日就请了陈太医过来。
老人家摸了摸胡须,把了把脉,说道:「这位姨娘,是从出生就带的病根,身子骨不好,并不适合孕育子嗣,就是侥幸怀上,也不一定保得住。」
说完还再三责怪:「这般问题,便是寻常大夫也诊的出来,好不容易怀上,怎么会如此不仔细?」
齐宿满脸震惊,齐蛮更是扑在齐母怀里委屈地大哭起来。
「我就说了我一根毫毛都没碰她!大哥怎么也不肯信我。」
「这下好了,本来就是不下蛋的鸡,还能怪在我头上,还说自己会医术,分明就是想冤在我的头上!」
我默默在心里感叹,齐蛮——话术总结大师,让我们为她疯狂点赞。
我装作什么也没看见:「既然如此,那阮姨娘就好好调理吧,等养好身子了,再给婆母和小妹端茶道歉便是。」
和事佬还得是我啊。
这次齐宿没再帮着她说话。
阮娇娇用十分仇恨的眼神看着我。
真是意料之中呢。
不过,老娘无所畏惧。
有一说一,她要恨也应该更恨齐蛮和齐母才是,我一没和她抢男人,二还关心她的身体,真是不识好人心。
20
阮娇娇修养这些天,我发现齐宿总是有事没事往我这里跑。
干啥玩意,我不过认认真真维持一下表面夫妻和谐,他就想给我搞职场性骚扰?
然后这天他又来了。
我不肯让他进屋,还泪眼朦胧地哭诉:「阿宿,你让我一个人待些日子吧,你和阮姨娘的事……」
「一时间,我还是迈不过这道坎。」
真是美女无语,给人用过的烂黄瓜还来问我稀不稀罕。
而且老娘,塌上有人了。
齐宿闻言,一个人失落地离去。
夫人已经多次这样拒绝他了,他也知道要她从心底里原谅自己并不容易,可就像他母亲说的,他眼下有个嫡子才要紧。
就算娇娇以后能再怀,没有嫡子,镇国公府怕是也不愿意再帮齐家。
我关上门,狠狠忍住,才没吐出来。
齐宿想地挺美啊。
泽玉扶住我的肩膀,轻声细语:「夫人。」声音温柔缱绻,仿佛我是他的夫人一般。
我却听出了他的吃味,靠在他胸口,轻轻唤了他一声道:「泽玉。」
踮起脚,亲啄了他一口。
忽而,他搂着我的手紧了许多:「夫人就在房中,我去去就来。」
他听到门外,有习武之人的气息。
我点点头,阮娇娇终于忍不住让她的小舔狗来杀我了。
女主嘛,总是有点女主光环的,随便一救,人家就能救个武林高手回来,所以我还是有些不安:「你小心些,不要受伤了。」
他难得露出一个笑来,轻轻拍了拍我的手:「夫人放心。」
说完便去了。
泽玉回来时,面色轻松,但我还是隐约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没事吧。」我感觉他明显是仔细打理过了,「受伤了吗?」
他说道:「我没有受伤,是那人的血,只是怕吓到夫人。」
我想过泽玉厉害,倒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厉害,「那人竟这般不堪一击?」
泽玉说道:「论身手的确算高手。」但想危害夫人的安危,就是再高手他也不怕。
意思就是,高手是高手,不过他很牛,高手也不怕?
我扬起笑来,丝毫不在意他没洗干净点血腥气,搂住他的脖子,轻声道:「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他的脸又红了。
21
由于这天晚上我俩天雷勾地火,又发生了一点不可描述的事。
所以第二日齐府乱起来时,我还晕晕乎乎不知天南地北。
清醒过来我才想起,我被男色所迷,居然没问泽玉把人杀了丢哪去了。
结果就是阮娇娇清晨醒来在房里看见了血肉模糊的尸体,被吓得魂不守舍,发起疯病来了。
这个嘛,我也能理解,虽然舔狗只是舔狗,但好歹也算一个备胎,还是因为给自己出气死的,换作是谁一时间也接受不了。
「这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我假装出很害怕的样子,「莫不是阿宿你在外的有什么仇人?」
齐宿显然也一问三不知。
阮娇娇却恨恨的看着我,说道:「这肯定是你干的。」
无语子,真是给她脸了。
「你有何证据说本夫人干的。」我难得一改温柔本色,「自你入府以来,我对你诸多忍让,你居然要这样诬陷我!」
原本就是她想杀我在先,怎么的,老娘还不能反抗,真是长得丑想的美。
见我面色不好,一边的齐宿也对阮娇娇投去责怪的目光。
自打阮娇娇上次骗了他之后,他对她的情意也不似从前。
「你,你……可真会演戏。」阮娇娇气的咬牙切齿。
「既然阮姨娘没有证据,那就先处理了这个刺客。」我冷声道,「把人丢到乱葬岗埋了就是,免得外人知道,还以为齐家是个什么龙潭虎穴呢!」
齐宿连连点头,确实也只有这个办法,若是彻查,连日不安的齐府就更要鸡飞狗跳了。
没想到,阮娇娇一听这话,大叫起来:「温婧,你这蛇蝎妇人!」
「那好歹是个人,不是个物件,你就这样把人丢到乱葬岗了?」
那不然呢,都要杀我了,我还给他立个功德碑不成?
不光是我,旁边伺候她的几个丫鬟都纷纷露出了无语的表情。
「你出身好,所以就可以随便决定别人的命运了吗!」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她是不是觉得自己佛光普照?
22
齐宿的脸是被憋红的。
他从前很喜欢阮娇娇与京中女子不同个性,认为她思想独特,有趣。
可到了现在,他只觉得丢脸。
「一个刺杀齐家府上人的刺客,不丢到乱葬岗,难不成我们还要给他做法事不成?」齐宿冷冷说道。
「阿宿?」阮娇娇满脸不可信。
她的泪水顷刻间就滑落下来:「阿宿,你被这个女人骗了,人根本就是她杀的!」
然后对我怒道:「我告诉你温婧,你出身镇国公府又怎么样,我爹还是当朝显王呢,这个齐家,分明是我比你身份高!」
哦,那我好怕怕哦。
「我告诉你,你必须把他好好安葬了!」阮娇娇似乎以为说了这话我就会害怕。
我目露讥笑:「阮姨娘,且不说你如今是姨娘,我是正妻。」
阮娇娇的确是显王的女儿,不过只是显王的风流债罢了。
「就算论身份,我母亲是和当今陛下一母同胞的长公主,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看我真生了气,一边的齐宿连忙劝解:「夫人莫气,是娇娇一时间口不择言。」他虽然早已经知道娇娇身份不一般,可真没想到,她敢用身份与夫人叫板。
我难得给他甩了脸子:「这事我不管了,你就自己收拾罢。」说完转身离去。
23
阮娇娇和我用她爹叫嚣的第二日,显王就翻车了。
这位传闻中不闻政事的王爷,被二皇子查出来贩卖私盐,还和边境蛮夷做起了马匹生意,不仅组建私军,还打造了好些武器,全部都藏匿在京都外。
当今陛下原本就是个疑心甚重又自负之人。
所以知道自己这个信任多年的弟弟做出这等事后,怒不可遏,气的直接晕了过去。
朝中大臣乱作一团,只得先让最有能力与背景的二皇子暂为监国。
听到这个消息的我,就差没笑晕在塌上。
要说阮娇娇还真是个乌鸦嘴,前脚和我拼爹,后脚爹就垮了,连带着自己也变成了罪臣之女。
「夫人今日心情好。」见我开心,泽玉的声音也愉悦起来。
正幸灾乐祸,突然一阵反胃的感觉涌上心头。
我连忙用帕子捂住嘴,好一阵干呕,却发现手帕上什么都没有。
「夫人怎么了?」他目光怀疑。
我说道:「不知为何,晨起有些不舒服。」
泽玉拉过我的手腕,摸了摸:「夫人只是脾胃有些不佳。」
我松了口气。
见我反应,他又沉默了半晌,忽而问道:「若是夫人当真怀孕了,怎么办?」
他像是很害怕我的决定,语气都不像往日里的平和。
我微有些吃惊,碰上他担忧的眼神,温柔说道:「还能怎么办?自然是生下来。」
「夫人愿意?」夫人与他而言,就是天边的皎月,他不敢相信,「只要夫人愿意,我死也甘愿。」
真是个呆子,他难道以为我只是把他当消遣用来玩乐不成?
「泽玉,我叹气,不是因为怕有了你的孩子,只是怕此时真有了,这孩子便会名不正言不顺。」我耐心解释,「但若真有了,又岂会不要。」
「我大哥在军中很有些声望。」我抚上他的脸,「你功夫很好,我信你能做到。」
闻言,原本埋头不敢看我的泽玉猛地抬起头,像是多年夙愿得以实现一般,红了眼睛:「夫人。」
24
这年的冬日,我那皇帝舅舅还是没有熬过,还没到新岁,就咽了气。
我表哥,也就是二皇子,成了大魏新帝。
继位第一日,就下令要诛显王的三族,为先帝报仇。
在我面前自曝血统的阮娇娇,无疑成了齐宿的烫手山芋。
所以齐宿几次三番,都想与我重修旧好。
老虎不发威,真当老娘是捡破烂的啊!
于是我向齐宿提出和离。
他百般不愿,二皇子的顺利继位,让整个镇国公府的地位都水涨船高,此时与我和离,那他真是一点指望都没有了。
「夫人,我与阮姨娘,不过是年少轻狂。」他巴拉巴拉。
「以后我一定对夫人好,再不犯这样的错了。」他继续巴拉巴拉。
我一反常态,对他爱搭不理。
反正大事已定,我还用得着和齐家上下演戏吗?
「齐宿。」我说道,「你若不想好聚好散,我还有的是办法。」
「比如,我记得,你那位娇娇,是显王的……」我点到为止。
齐宿虽知真相,嘴巴里却仍旧不承认:「那不过是她信口胡诌的,夫人怎么能相信?」
「那找人查查不就好了。」只是查出来了,人家显王诛三族,齐家就得诛九族。
他喏喏了半天,吐出一句:「夫人真就如此绝情?」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这还能是我绝情?
原本我是入乡随俗的,就着父母之命嫁了,想着也能平安和乐一生,这要是不摔一跤,自己都差点成了人家玛丽苏的垫脚石了。
他自己在外面不守男德就算了,最后要了我全家的命。
我不过反抗一下不公分命运,就怪我绝情了。
你的脸皮是不是在打仗的时候被人捡走了啊?这么不要脸。
我直接冷漠回答:「哦,和离不和离吧?」
25
最后,我在整个京都的同情中和离成功了。
外人看来,我简直是受尽委屈,忍耐着齐宿带回来的大肚婆,操持家里,齐宿还对我冷言冷语。
我爹娘心疼女儿,才不顾交情硬要和离。
对,我娘是这样和外面放的消息,而我与京中贵女相聚时,也适宜地抹抹眼泪,时常劝解她们以后找人家要多考究。
所以全京都的人都说齐家实在龌蹉,上不得台面。
而被「上不得台面」的齐家,更不敢出来反驳一句。
就连当上大魏新帝的表哥,也为着这事召我入宫。
说是当初让我委屈了许多。
「朕听你大哥说,你似乎很中意你那护卫。」
「若是实在喜欢,朕就给你们赐婚如何?」
我这表哥大了我十多岁,从小就对我很是宠爱,否则我也不会为了他忍了许久。
我轻轻一笑:「等他平安归来,我再和表哥求个这个恩典吧。」
新帝登基后,我就让泽玉随我大哥入了军营,到现在,已经过了快半年了。
皇帝表哥闻言笑道:「也对,等他功成名就了,也才配得上婧儿啊。」
「他也的确很是骁勇善战。」他说「为了挣功名,几乎是把边境蛮夷打到听了名字都怕的地步。」
我听了捂嘴轻笑,果然是个呆子,不过,是个很在意我的呆子。
番外
1
夫人总以为,我在国公府是第一次见她,其实不然。
初见夫人那年,我七岁,父母双亡,在京都沿街乞讨。
可世道艰难,那年的花灯节,我正饥肠辘辘,躺在一头石狮子旁等死。
夫人救了我,给我取了名字,说是我长的好看,温润而泽,丰神如玉,叫泽玉。
她二哥送我去了义父那里习武,打那时候起,我便一直想着长大了要回到夫人身边给她做护卫。
2
十九那年,夫人嫁人了,我虽有些难过,但还是知道自己不配的。
像夫人那般的女子,便是天底下,也没有几个,我这样活的像阴影里的蛆的人,又岂能奢求。
所以那天,我第一次比武输给别人,伤了眼角。
3
成了夫人护卫以后,我才发现。
夫人古灵精怪,表面上看起来端庄持重,实际上很会演戏,像个狡猾的小狐狸,还总是喜欢叫我难看,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似的为难我。
但实际上,我很喜欢夫人这般,每每如此,我都会忍不住耳根发红,却不得不冷着脸回夫人的话。
4
搬到别院后,夫人总是变着法撩拨我。
我想她是心里气齐宿,所以才想用这样的办法聊以慰藉。
可夫人不知,我对她,从来就不是忍得住的。
当时我想着,若能有这一回,就算夫人清醒过来要我的命,我也无怨无悔。
夫人在我心里,不是齐宿的夫人。
5
那时我时常想,自己不过是夫人一时的玩乐罢了。
直到先帝出事那日,夫人与我坦诚,我才惊觉,夫人对我,并非没有一点情意,甚至还为我计了将来。
我听了夫人的安排,随夫人的大哥进了军营,在战场上努力搏杀,立了许多功劳。
回朝时,新帝问我有何所求。
我谢恩,回道:除了夫人,别无所求。备案号:YXA1nYA3ZmbU1nENeABTzbz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