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看我牌!」南南推我的脑袋。
「呜呜呜你好凶哦,我要跟楼下小姐姐告状!」我委屈。
「闭嘴吧,全楼都知道你打牌烂。」
是的,南南每次一输牌就要敲水管骂我牌技差肯定又搞小动作了,搞得现在全楼都知道。
「吾儿叛逆伤透了我的心。」我哭诉,被南南用一颗栗子堵住了嘴。
「唔,有点干。」
也不知道恬恬和金斌宇怎么样了。
也许是心想事成,这天我们终于联系上了恬恬,她也带来一个好消息。
军队救援要来了。
「终于!终于!哈哈哈哈哈」 我兴奋地不会说话了。
突然,宿舍楼一阵摇晃,欢姐一下子扶住我们。
「地震了」我脸色一白。
不会这么倒霉吧。
好不容易等到救援结果就要死于地震吗?
呜呜呜不要啊。
听到我的话,逸恩和南南也慌了,然后被欢姐一人一个脑瓜崩。
「想什么呢,这明明是炮弹啊!」
欢姐恨铁不成钢。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说明….」
「我们真的要得救了!」
即将要得救的消息到现在才有了实感。
我们笑着笑着就哭出来。
「快告诉大家!」
一通敲击,这段时间我们不需要对照表,也能流畅地敲出摩斯密码了。
很快,微信群也被救援将来的消息刷屏。
这天,学校的无数角落里,充斥着压抑的欢呼。
在又一次来电的当天,军队进校园了。
直升机的轰鸣将整个校园从中惊醒。
我从未觉得这些震耳欲聋的声音是如此好听。
我们小心翼翼的挪开一点柜子,伸出一面小镜子,发现外面只零星有几只丧尸鸟在徘徊。
没等担心,那几只丧尸鸟瞬间被子弹带走。
「呜呜呜救援真的来了!!!帅炸了!!!」
我们激动地上蹿下跳。
坦克在前,军卡在后,几辆庞然大物开进学校主干道,与此同时,几架直升机分别落在教学楼和宿舍楼上。
轰隆隆的声音将丧尸都引过去,但哪怕再多丧尸,在钢铁洪流的面前,都脆弱得不堪一击。
被击倒的丧尸倒在道路中间,坦克滚动着履带将其一一碾碎。
真,踏着尸首过去。
这一下子就征服了所有人的心。
对面楼开始有男生全副武装着跑到阳台上了。
大家激动地攥紧拳头,但默契地不出声,不给军队增加负担。
黄色的旗子迎风招展。
坦克开不进小路,一队队军人身上挂满枪械下了坦克和军卡。
「来了来了!他们来了!」南南脑袋叠在我的脑袋上,我们几个激动地跳脚。
「快,去收拾轻便的物资,准备走。」
欢姐指挥我们,还没等行动,外面突生变故。
十来只丧尸狐狸和丧尸狗出现在小路上。
这是旁边山上的动物,以前不知,竟然有这么多。
曾经火红的皮毛如今都被黑血浸染,一眼望过去,只见十几只,黑压压连成一片。
尖锐的犬齿,利爪扣地,隔着好远,也能听见它们喉咙的嘶吼。
而他们对面,只有 6 名军人。
我们心里漏跳了一拍。
完了完了,不要啊。
对面楼突然传来喊声:「TNND 你过来啊!」
一嗓门喊醒了所有人。
紧接着楼宇间喊声连成一片。
果然,丧尸狗和丧尸狐狸调转了方向。
本以为士兵们会趁此机会离开找援军,没想到在枪械的声音在同一时间响起。
宿舍楼上连续「砰砰砰」,让我隐隐感觉到楼在震。
转眼,十几只丧尸狗和丧尸狐狸就被打成了碎片。
我们傻眼了。
回头看向欢姐,只见她抱着胳膊,看我们的眼神仿佛在看地主家的傻儿子。
「高射机枪。」欢姐翻了个白眼:「大材小用了。」
啊这。
显然火力的野蛮镇压给了所有人安全感,救援行动十分顺利。
上军卡的时候,我看见实验楼那边,物院大佬们上了直升机。
跟着军队摇摇晃晃试出,透过小小的窗口向外望去,沿路已经是残垣断壁,到处一副末日的景象。
但看不到一只丧尸的身影。
我和一位 30 岁左右的军人挨着坐,他身上满是硝烟的味道。
我忍不住想哭。
没等我掉眼泪,他塞给我一把枪。
????
「来,先试试手感,以后都要学。」
啥?
我手往下一坠,傻眼了。
枪好沉啊。
我拿着枪,小声问:「那我要是瞄不准呢?」
他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不需要瞄准。」
「往丧尸群里打就好了。」
我忐忑地抱着枪,直到驶入基地,我才明白他在逗我。
因为,我看见了,我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一幕。
一群群丧尸鸟向着遥远的、固定的地方聚集,瞬间被一道白光湮灭成灰,但它们没有智慧,还是前仆后继。
被介绍为钻地弹的庞然大物,带着 300 公斤的炸药穿透 30 米地下,打中丧尸老鼠的巢穴。
无数炮弹越过在天空划出白线,把天空划成格子,消失在我们看不见的。后来我知道,它们的名字叫东风导弹,能够精准击退全国的丧尸潮。
一排排坦克从高耸的围墙中涌出,奔赴前线。
在我们眼里那么可怕的,无法抵御的,视为灾难的各类丧尸生物,在钢铁洪流的冲击下,比灰尘都卑微。
围墙的大门坦然敞开。
在我们前面,军卡长队满载着幸存者。
间或有一些私家车混在其中。
我趴在军卡的尾端,望着被炮弹照亮的天空发怔。
那之后我听说,光那一天,光我们一个基地,我们就推平了 15 公里的丧尸。
其实真正阻挡了救援步伐的,不是我们以为的丧尸鸟、丧尸老鼠、丧尸壁虎等等陆地丧尸物种,而是来自海洋的丧尸生物。
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那些未知的深海巨兽陆续登场,军队也是集中力量鏖战多日才稳定防线。
听到这,我忍不住想某个岛国怎么样了。
如今,对我们来说,真正的威胁已经不在国内。
不是所有国家都拥有强大的军事实力,一些依靠旅游维生的小国,很难抵御丧尸危机。
如果全球都沦陷了,哪怕维稳了国内,面对全世界的丧尸,我们也不可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所有基地采取战时管制,全校的人都投入到武器制造中,一车车的煤和铁运进来,一辆辆坦克开出去。
我们每天上班前互相打声招呼,穿上工作服,戴上口罩和防尘面具。
晚上下班后,在食堂相聚,一起端着碗看食堂里新闻的前线播报。
一起为胜利欢呼,一起为新出现的被救者流泪。
一周后,听说南方军区开始接受外国幸存者。
基地外围也出现了集中管制,暂时容留的一批批金发碧眼的人,高眉骨的南亚人….
半年后,参军人数还在上涨,奔赴国外战场的军队也传来了一阶段胜利的好消息。
在新闻里,我看见欢姐一闪而过的身影。
南南激动地差点掐下我一块肉。
欢姐终于还是追随父母的脚步从军了。
我空闲时打电话给她:「你是我们宿舍的骄傲。」
欢姐:「可去你的吧。」
隔着电话我都能想象到她翻白眼的样子。
值得一提的是,恬恬结婚了,和张子钰。
没有婚纱,没有鞭炮,两个人普普通通下了班,就在我们的见证下鞠了 3 个躬,然后交换一对银制的戒指。
「这怎么不伦不类的?」逸恩跟我们咬耳朵。
「去你的,这叫中西合璧。」南南掐了逸恩一把。
我泪目。
恬恬说你不用这么感动,我们还住一栋楼。
我摇摇头:「这么多年,南南终于换一个人折磨了。」
一年后,新闻说,在全世界的联合努力下,丧尸病毒终于即将被彻底消除,虽然国际局势还不稳定,但要不了多久,我们也能回到学校了。
我记得那天,食堂里欢呼声震耳欲聋,铁锅都被人敲凸了。
当天我下了夜班,迎面撞上一个熟悉的挺拔身影。
「学姐,一起回宿舍吧。」
我正懊恼自己头发乱糟糟,脸上还有黑灰,回头就见到金斌宇,印象里那个清隽的少年也顶着一脑袋毛躁的头发,下巴上还有一颗黑指印。
我忍不住指着他哈哈大笑。
他看着我,颇有些无奈。
「好啊。」
我答道。
我们一路往回走。
太阳缓慢升起,阳光依次越过一层层围墙,平等的照在每个人身上。
一如曾经。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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