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无甜到爆炸的文?

对方蛮横的很,直接把我丢在沙发上,拿着棍子指着我的脑袋:「我们可是拿钥匙进来的。」

钥匙?

我后知后觉,抬眼看向对方。

「你家亲戚给的钥匙,这能怪我?」

对方讪讪一笑。

我的心顿时凉透了,忽然间明白为什么催债的人,可以查到奶奶的病房。

呵。

我突然绷不住笑,眼底噙着泪,看向桌子上的水果刀,猛的拿了起来,刀尖抵着自己的脖颈,冷声道:

「不走是吧。那就一起死。」

「靠,你 tm——」

家门被撞开。

郁朽的身影撞进视线里,我都来不及反应,保安已经冲了进来。

「淦。」

郁朽紧张不已,一把扯住我的手腕:「文初曼,谁让你动刀的,给我。」

说完。

他扯下了刀,直接丢在桌子上。

伴随着一阵哐当的作响。

屋子里终于安静。

我脱了力,跌坐在地上,看着满屋子的狼藉,忍不住蜷缩着身子,失声哭了起来。

为什么。

为什么生活一定要把我逼到这种地步……

因为我是女孩子,我从来没有享受过我爸给的金钱,全靠着奶奶养活,最后却是我为了给工人发工资,卖掉了我所有的衣服首饰,我面对这些追债的人。

我不懂。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文初曼……」

郁朽蹲下身子,抬手要给我擦眼泪。

我红着眼眶看向他,没想到就算我再小心,这么狼狈的一面,还是暴露在了他的面前。

「你走吧。」

我低声开口。

郁朽讶异的看着我,微微皱眉:「你说什么……」

「你走吧。」

我咬着唇,忍不住哭出声:「当我求你了,你走吧,求求你了。」

「你,你这样,我怎么走?」

郁朽扣住我的手,低声道:「老子舍不得走。」

「你走!」

说到最后。

我忍不住抬手推他,哭嚎着赶他走,一直将他推到门外:「我把钱都退给你,你走吧,求求你了。」

那一天对我而言。

真的很像一场恶梦,我哭到呕吐,踉跄着坐在家里,仿佛置身荒芜。

秦泽来的时候。

我正在收拾,极力的想要把相框拼好,可是我清楚,拼不回去了。

「曼曼。那个人呢?」

「我把他赶走了。」

我眼底噙着泪,转头看向秦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太丢人了,我就把他赶走了,我不想在他面前出洋相。」

秦泽无措的看着我:「没关系的,曼曼。都会好起来的。」

我忍不住啜泣,大哭了起来。

……

事情坏到一定地步,就没有办法再坏了,追债的人像是铁了心。

后来。

我被迫住在医院里,又不断的面临亲戚的骚扰。

奶奶气得不轻,瘫软在床上,抓着我的手,艰难的出声道:「曼曼,奶奶把房子卖了,你拿着钱走吧,奶奶跟他们耗着。」

「不要,奶奶。」

我强忍着泪。

奶奶皱眉,长吁短叹:「我没几天活头了,你这孩子,不要这个时候犯糊涂,你爸那么大个债务窟窿,他都跑了,你怎么填?你一个丫头片子哪里斗得过那些个人啊?」

我垂着眸,抓着奶奶的手:

「等公司卖出去了,就可以还钱了。」

「要能卖早就卖了。」

奶奶蹙眉,拍我的手:「你这孩子……」

我有些木然,仿佛已经入定的老人,世间的冷暖都匆匆的从我指尖掠过。

只期盼事情能有转机。

后来那段时间。

秦泽陪着我跑了许多地方,参加了不少会议,等着和对方洽谈,但大多数情况下,别人一听我是在校生,都会有些想笑。

「喝点水。」

秦泽把水递给我。

我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看着厚厚的一沓文件,有些疲惫,不自觉看向不远处。

那好像站着一个人。

个子很高,戴着蓝色棒球帽,身形看起来都有些像郁朽了。

「在看什么?」

秦泽发问。

我冷不丁回过神,对上他探究的目光,笑道:「没什么。就是发个呆。」

事情出现转机的那一天。

正巧是我的生日。

上天终于眷顾了我,可是幸运来临的这天,我很难开心。

「曼曼。」

秦泽端着烤鱼走过来。

我抱着酒瓶,看着烤鱼的肉滋滋冒油,突然就想起郁朽当初淋着雨买了烤鱼回来,还因为我和秦泽聊天,气鼓鼓的样儿。

「曼曼?」

「嗯?」

我抬眼看向秦泽,对上秦泽审视的目光,笑着道:「谢谢你一直陪着我到处跑,你一回来,这事情就这么快解决了,你上辈子肯定是个幸运神。」

「你啊。」

秦泽被夸得苦笑,拿着烤鱼架子递给我,有些出神,像是在犹豫。

夜色寂寥。

偶有虫鸣声不断,我摘下了黑框眼镜,开始不停的灌酒,仿佛只有酒液才能灼烧掉心里的难过。

恍惚间。

我听见秦泽劝我:「别喝了。」

「我高兴,我就喝一点点。」

我小声作答。

秦泽拦不住我,拿起酒瓶也喝了起来,但是他不胜酒力,喝了两口就咳嗽起来。

我忍不住笑了笑。

秦泽深吸一口气,收紧下颚,低声道:「曼曼。我不是幸运神,郁朽才是你的幸运神。」

话音一落。

我有些茫然的看向他,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其实。

我隐约猜到,可是又不敢确认,真正听到的时候,却心如刀绞。

「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但是你们是一个学校的,你去找他吧。奶奶这边,我来照顾就好。」

秦泽一字一顿的说着。

我捂着脸,痛哭起来,哽咽道:「不找了,我不配。」

秦泽:……

酒精麻痹之下。

隐约间。

我看到了蓝色棒球帽,我都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一双手拎了起来:

「唔!你,你干嘛啊——」

「别动。」

清冽的气息迎面扑来。

我有些迷糊,脚尖根本点不到地,挣扎无果只能朝着秦泽求救。

「她有胃病,你还纵容她喝酒!」

「我,靠,我忘了……」

秦泽含糊的回答。

对方凶得很,拽着我就朝着屋子里走,吓得我挣扎着就要跑。

「秦泽!」

回应我的,是关门声。

微凉的手贴近脸,我缩瑟着,哼声,却被对方直接扣住了手腕,吓得哇哇大叫:

「救命,救命——」

「是我。」

「郁朽,救我!」

我抽噎着喊出声,四肢并用的要推开对方:「郁朽!救救我——」

下一秒。

苹果醋顺着某人的嘴渡给了我,清清凉凉。

我:……

那一刻。

我几乎忘记挣扎,极力的想要看清那张脸,而那张脸却贴近了我,低声道:

「好。救你。」

「郁,郁朽?」

我呐呐的念出朝思暮想的名字。

「终于想起我了?」

郁朽拨开我耳边的碎发,将我拥在怀里,咬牙切齿的出声道:「大晚上还和别的男人一起喝酒!还说什么不配,老子告诉你,我们两个是绝配!听明白了吗?」

「呜呜。」

我抽搭两下,猛然抬手抓住他的衣领。

郁朽微怔,喉结滚动着,不等他反应,我就主动亲了上去,但不出两秒,郁朽便反客为主。

夜深人静。

鸟儿振翅而飞,落叶纷纷之间,屋里传来一声低斥。

「你知不知道你哭着推开老子,老子心都要疼死了?」

问题的答案,只有夜色知道。

-END-

番外篇:郁式伯仲叔季

……

回校隔离期,我的信息栏基本都被这个哼哼唧唧的家伙占据。

我:……

我真服了他。

一个下午就想了四个名字,还是套用的伯仲叔季,郁泊、郁仲、郁淑、郁季。

最离谱的,应该是他发来了我在学习时的照片,我完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拍的,而且还有一张……当大白的合影。

隔着屏幕。

我嗅到了一丝撒娇的意味儿。

我:……

线上郁朽骚话不断,线下隔离结束,等着拖行李箱离开的时候,他开始犹犹豫豫,走出老远才轻轻哼了一声。

「诶。」

「干嘛?」

我瞥着他。

郁朽戴着口罩,目光环顾一圈,活脱脱像做贼一样,指尖试探性的缠住我的手,眼底渐渐漫出笑意:

「真软。」

我抵了抵口罩,没有挣脱,只是多少怕碰见熟人。

然而。

进了学校,哪里可能碰不到熟人,一路上不少目光都投了过来。

我想要缩回手,他却牢牢的抓着。

「别闹了,被人看到了。」

「诶,看到就看到呗,我牵我女朋友的手,又不犯法。」

我:……

郁朽一派理直气壮的样儿。

我失笑,由着他一直把我送到宿舍楼下,等我仰头看他的时候,只觉得恍如隔世。

「诶。」

郁朽突然扯下我的口罩。

我有点懵,「你干嘛?」

郁朽唇瓣微动,全然不顾及旁边还有人,俯身就扣住我的头,猛得亲了过来。

「郁朽……」

「我在隔离期的时候,就想把你摁着亲。现在终于亲到了……」

他说话太直白了。

我脸红得不行,忍不住推搡了他一下,结果他又亲了过来。

「流氓!」

我忍不住低斥。

郁朽笑得灿烂,头抵着我,轻声道:「呐,让你体验一下欺负流氓的感觉,怎么样?」

我:……

毕业那天。

郁朽单膝下跪,向我求了婚,我欣然接受。

他是满心欢喜的哼哼唧唧,天天傻乐,等着跟张远炫耀,但是等张远和室友回来的时候,他就笑不出来了,整个人都是懵的状态。

如果说我和郁朽是循序渐进,那张远和室友就是倍速版恋爱。

一段时间不见。

室友的肚子已经高高隆起,像是快要生了。

「你……」

我惊讶的说不出话。

「宝,我和他已经领证了~」

室友嘿嘿笑:「等年底生完宝宝就办婚礼,你和郁朽要来当伴娘伴郎噢~」

「老婆,鱼粉来啦。」

张远端着餐碗走过来,贴心的擦拭筷子,又给鱼粉里添上辣椒。

……

郁朽抿着唇,眼神里的羡慕几乎都快溢出来,手藏在桌底,开始有一下没一下捏我的手。

「快吃饭。」

我嘟哝一声。

郁朽噘着嘴,乖乖应声。

然而。

回去的路上,夕阳无限美好。

但是某人没心情欣赏,全程哼哼唧唧,我瞥着他一副小孩子的样儿,低声道:「万一孩子随你,我可没有精力管。」

郁朽眨巴着眼,立刻接话:「你负责生,我负责养!」

我眨巴着眼,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儿,忍不住笑:「我才不生。」

「呜呜呜。」

郁朽鼓着腮帮,搂着我的腰。

我绷着脸忍住不笑。

不得不说。

一米九的个子撒娇,我真招不住。

还好他是个人,不然我真怕他一路跟着我摇尾巴……

后来。

我研究生毕业。

疫情散去,全国正式摘下口罩,行程码也落下时代的帷幕。

夕阳下。

我和郁朽的身影依旧,只是多了一个咿咿呀呀的小家伙,含糊不清的叫着爸爸妈妈。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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