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不止片刻
出自专栏《私藏月亮：做她的不二之臣》
转学后，我一屁股坐到了校霸旁边。
身旁的同学提醒我：「迄今为止，只有你敢坐在他身边。」
切，很厉害吗？
我怎么记得，小时候他连打架都不会。
明明以前都是我保护他的。
1.
高三，因为家里出事的缘故。
我被沈梏占的妈妈接到了沈家。
沈梏占不怎么回家，一直住校。
沈妈妈带着我办理好入学事宜，临走时，还不忘叮嘱我：「知知，高三学业紧张，你可不能跟你梏占哥哥一样学坏。」
我点了点头，印象中沈梏占貌似并不坏来着？
我感觉……
沈妈妈交代我，让我以后在校门口等着，
会安排司机来接我。
还没等我问沈梏占在哪个班级的时候，沈妈妈就已经离开了。
岑家跟沈家关系交好，我妈跟沈梏占的妈妈是闺蜜，加之两家偶尔生意往来。
两家来往密切，甚至超过了有的亲戚。
班主任李老师带着我进了教室。
第一眼，我便看到了趴在教室末尾的沈梏占。
自我介绍完。
我指着沈梏占旁边的位置：「老师，我坐那里。」
李老师会心一笑：「去吧。」
我刚坐下来，周围隐约传来嘀咕声：「完了，这个新来的死定了。」
我见沈梏占还在睡觉，就拽了拽他的衣角：「喂，梏占哥，上课了。」
听到声音的沈梏占抬头，眉宇间微微上扬，盯着我看：「找死？」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
听到这两个字，我瞬间垮脸。
我拧着眉，想刀他的心都有了：「沈梏占，你再说一遍。」
当沈梏占看清来人是我的时候，
他明显的微怔。
哗啦一声，沈梏占当着李老师的面走出了教室。
看着沈梏占上课那么来去自如，连带着李老师也没有看着他的意思。
这未免也太舒服了吧？
坐在我前面的女同学秦苒，提醒我：「这可是我们整个高中部都不敢惹的大人物。」
什么大人物，我没理解。
秦苒善意地提醒说：「沈梏占，是我们高中部的校霸，迄今为止，只有你安然无恙地坐在他身边。」
切，很厉害吗？
我怎么记得，沈梏占以前连打架都不会啊？
明明以前都是我保护他的。
下课后，有女生找我换位置。
「那个什么岑知知是吧，跟我换个位置。」
我抬眼扫了眼，面前的女同学，艳丽的口红色号，似乎并不适合她。
我拿出数学课本，直接拒绝：「不行。」
她指了指自己的位置：「我的位置可是在第三排，比你现在这个位置好。」
我哦了声：「关我屁事。」
女同学气急败坏地瞪着我。
秦苒帮我说话：「丘琪，你自个跟老师说呗，不要欺负新同学。
「万一要让沈大神看到你在他位置上寻事滋事，指定不会放过你的。」
丘琪冷呵：「秦苒，管好你的嘴。」
忽然，丘琪从口袋里掏出 500 块钱甩在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
「我给你五百，买你这个位置，你坐我那个位置，对你上课学习有帮助。」
看着五百块钱，我犹豫了一瞬，伸出去拿钱。
秦苒疯狂地朝着我摇头：「知知。」
尽管秦苒在喊。
但我的目光一直锁定在那五张崭新的毛爷爷上面。
2.
在斟酌片刻后，我还是拿了她递过来的 500 块。
毕竟钱来之不易。
我提着东西，就往第三排走了过去。
路过班长的座位时，见他在登记抗洪救灾的资金。
我将女同学给我 500 块，交给了班长：「班长，我也捐点。」
班长看着我递过去的 500 块，目光一滞：「岑同学，你确定你要捐 500 块吗？」
班长一而再，再而三地向我确认。
我点了点头，毅然决然地将 500 块拍到了班长的桌子上。
知情的人，特别是那个跟我换座位的女同学脸都气绿了。
秦苒也在起哄，朝着我竖起了个大拇指：「知知，好样的。」
我掀了掀眼眉，浅笑。
……
沈梏占回来了。
他深幽的墨眸，直视着我，四目相对。
他用我看得懂的口吻，薄唇轻言：「岑知知。」
我知道，沈梏占在质问我位置的事情。
我刻意地装作不知道。
沈梏占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面对同学小声的议论声，我猜他多少也知道了。
我因为 500 块，离开他身边位置的事情。
丘琪屁颠屁颠地欲坐到沈梏占身边的位置。
却被沈梏占冷不丁地，一脚把凳子踢开了。
「嘎吱」一声，凳子缺了一根木棍抵着了。
女同学抱着书包，涨红着脸，眼泪巴巴地开了口：「梏占，我是花了钱坐你旁边的。」
我就坐在第三排的位置上，安静地看着不远处的他们。
沈梏占喊话，让我过去。
我没搭理。
一旁的同学，都在催促着我让我去沈梏占的身边，希望我不要惹到沈梏占，以至于迁怒其他人。
我只觉得挺好笑的，沈梏占是会吃人吗？
于是乎，沈梏占是铁了心地不让丘琪坐在他身边了。
就在此时，路过的老师站在门口发话了：「岑知知同学是吧？」
我侧眸，看向门口。
是刚刚带我进来的老师。
「岑知知，你身高太高了，坐在第三排会影响其他同学，跟沈梏占同学坐一起吧。」
在老师的威严下，不得已我只得抱着书包回去。
丘琪羞愤地说：「老师，我都给岑知知 500 块钱了。」
老师狐疑地看向我。
秦苒指着丘琪，帮着我说话：「老师，是丘琪自个给知知钱的，同学们都看到了。」
丘琪是煤矿主的女儿，仗着家里有点小钱，嚣张跋扈得很。
老师也仗着丘琪家里有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点名批评了我：「岑知知，你怎么能收同学的钱呢？
「赶紧把钱退给人家。」
丘琪趾高气扬地伸出手。
我嘴角上扬，耸了耸肩，双手一摊：「刚刚捐给班长了。」
「要不然，班长直接改个名字好了，就当丘琪同学为抗洪救灾做一份贡献了？」
丘琪紧咬着后槽牙，怒不可遏地瞪着我。
毕竟当着大家的面要回 500 块也有一点点丢面子。
丘琪为了面子，假意大方：「那就麻烦班长写我的名字，以防止他人冒领功劳。」
一时间，教室异常安静。
半晌，沈梏占打破了安静：「岑知知，我妈少给你钱了？」
信息量太大，大家纷纷投来吃瓜的神情。
我……
3.
因沈梏占的话，大家都齐齐看向我。
等着我解释。
我斜睨着他，显露笑意：「梏占哥，小姨让你以后跟我回家住。」
班长握着资料，震惊地站了起来：「岑同学，你喊沈同学的妈妈叫小姨？」
「那你们岂不是……」
我不否认：「是啊。」
其实，当初我只是觉得「小姨」这个称呼略显亲切。
他们信了，因为没人知道沈梏占的妈妈姓什么。
沈梏占也没拆穿我
最后，我坐在了沈梏占的身边。
虽然没搞懂别人为什么怕他，但是我不怕。
课间，我拉着从头到尾没抬起过头的沈梏占说话：「梏占哥，听说你在学校立校霸人设？」
沈梏占没说话，头更是没抬起来。
在众人的错愕下，我把沈梏占吵醒了。
我知道他有轻微的起床气，但他并没有跟我生气的意思。
他沉着脸，许是还没有适应我的出现吧。
我却并不怕沈梏占，下巴微扬：「是不是？」
沈梏占神色淡漠：「我是校霸，告诉你，你信？」
原本带着笑意的我，一顿错愕，好像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沈梏占一向成绩很好，怎么可能是校霸！
其实，我压根也不关心他是不是校霸这件事。
为了不想让小姨也就是沈梏占妈妈伤心，好心劝告他：「梏占哥，快要月考了，你还是好好看书吧。」
沈梏占背靠着椅子，骨节分明的手搭在鼻根处，轻揉了下。
语气轻佻：「关心我还不如好好关心一下你自己，不要再哭着求我给你补数学就行。」
我：……
得，我就不该把他喊起来，真气人。
……
直到上课后，才发现，原来这节课是数学课。
数学不是我的强项。
课堂上，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数学老师讲题。
手撑着下巴，有些发麻，只是轻微甩了甩手的工夫，已然找不到边了。
我麻了……
面对老师只是简单地说：「今晚让你们轻松一点，给你们一张试卷就可以了。」
一时间，拿着数学试卷的我，哭笑不得。
沈梏占戏谑地看向我：「岑知知，一张数学试卷，简简单单。」
他一副就等着我求他的姿态，求个屁。
放学后，我背上书包就要回去，沈梏占跟在我身边。
他的嗓音十分平淡：「真的不打算求我了？」
我抬眸盯着沈梏占深邃的棕眸：「不求，再说你住宿舍，我住家里。」
家，沈梏占的家。
莞尔，我欲转身往校门口的方向走去。
4.
同时，我的另一侧肩膀被人拍了拍。
我侧眸，看清男人俊秀的脸时，面露惊喜：「哇，林铭尽，你怎么在这里啊。」
我激动地看着他。
他提了一下书包：「我爸这边有个工程项目，我就跟着转过来了。」
我久违地咧着笑：「好巧啊，我也刚转来。」
猛然，听到一旁的咳嗽声，我才想起来：「哦，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个就是我跟你提过的竹马哥哥，沈梏占。
「梏占哥，这是我以前的同桌林铭尽。」
林铭尽浅笑：「对了，知知这边的数学，可能跟先前的教学有诧异，你要是不会的话，我可以教你。」
巧了，我还在犯愁我的数学。
这不，活脱脱的救世主。
我兴奋地捻了捻书包带子，正打算跟林铭尽找个地方学习一下。
倏然，我被沈梏占单手牵制住我，使得我被压在他的手下，难以动弹。
我胡乱地拍打着，试图挣脱他的手：「不是，梏占哥，你干什么？」
我闷声，只觉得有些丢人：「不要以为，我喊你一声哥，你就能骑到我头上了。」
沈梏占丝毫没有放开的我意思。
他的声音极其淡漠：「林什么的东西，不好意思，家规森严，放学后不许外出。」
我：！！！
就在这时，丘琪又出来作妖了……
丘琪喊我的名字：「岑知知同学。」
我眉尾轻挑，自认为跟这个丘琪，并不熟来着。
丘琪一脸和善地说：「岑知知同学，听说你数学不好，要不然我给你补课吧？」
「我数学挺好的，要不然我教你？」
「就算没事，沈梏占同学的亲戚，但是沈梏占同学应该没空教你的吧？」
丘琪没给我反驳的机会。
她一说完，就要上前拉我。
被沈梏占钳住我的肩膀，一个回旋避开了。
我一下站到了沈梏占的左侧，刚刚晃的那一下，我整个人脑袋嗡嗡的。
沈梏占单手插兜：「不用，我的人自己罩。」
丘琪善解人意道：「但是，沈梏占同学，你还要拿全校第一，哪有闲工夫教别人学习？」
这话，我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丘什么琪，这你都知道了？」
「你该不是会算命啊，怎么就知道沈梏占能拿全校第一？」
再说，我能是别人吗？
有被无语到！
我白了她眼，随意地说了句：「我还考第一呢。」
丘琪被我怼得脸红：「沈梏占年年都是第一名。」
我只是淡淡地「哦」了声，没继续。
我懒得跟他费口舌，跟林铭尽打了声招呼告别。
碍于沈梏占的威严，丘琪也没敢跟上来。
……
小姨看到沈梏占的时候，脸上明显错愕：「你不是说不回家里住了吗？」
沈梏占淡漠道：「学校太热了，不习惯。」
闻声。
我抬眸：「梏占哥，你们学校没有空调吗？」
沈梏占没搭理我，径直上楼了。
我茫然地看了看小姨。
小姨淡定地给我解释：「有空调，知知，别管他，他经常抽风。」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回到房间，我才发现我就住在沈梏占的隔壁，关键是我们的阳台是连接在一起的。
我正在思考，要不要换个房间时，阳台的门突然发出响动。
「岑知知。」
是，沈梏占！
我警惕地皱眉：「干嘛？」
沈梏占的嗓音微沉：「不需要补课，我回去睡觉了。」
一听到脚步声，我赶忙打开阳台的落地窗：「要啊，梏占哥哥最好了。」
我嬉笑道。小女子能屈能伸，不丢人！
沈梏占笔直地愣住了几秒，直到我看过去，他才动脚。
我不明所以。
……
补课还没有到十分钟，我被沈梏占训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一边骂我，一边给我讲题：「岑知知，你是不是被猪油灌了脑子？」
我垂着眸，不敢吱声。
等沈梏占不骂了。
我才装可怜，双手合十，缓缓开口：「梏占哥，只有你讲的我才能听得懂。」
主要是沈梏占讲的会通俗易通一些，而老师讲的是按照学生进度来的。
而我偏偏是转校生，就很难融入……
距离月考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不补课不行啊！
老师说，此次的月考会按照分数的排名依次选择座位的。
我想坐前排，故而我得争取考好一点。
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直至考试，我都跟沈梏占在一起。
反倒是他，一副轻松睡不醒的样子，让我很诧异。
考试当天。
小姨特意去求孔子，保佑我跟沈梏占能够继续做同桌。
我嘴角一抽，不，我不想。
我的抽屉，都要快成为沈梏占的情书回收站了。
谁乐意跟他做同桌，就去吧。
沈梏占骨节分明的手，递过来一杯牛奶：「你不乐意跟我做同桌，好像我乐意跟你似的。」
我被戳破了心事，没敢抬头，顺势喝了他递过来的牛奶。
我刚抿上，就听到小姨不紧不慢来了句：「梏占，你怎么把你那杯给知知喝了，你不是说太甜了吗？」
什么？
小姨手里还有杯热好的牛奶，她见我已经喝上了。
扫了眼沈梏占：「那我给你去换一杯，这杯也挺甜的。」
谁知，沈梏占站起来，拿过牛奶一饮而下。
顷刻间，我只觉得脸上一阵热。
沈梏占喝完，似笑非笑地看了我眼：「没事，今天考试，我们赶时间。」
我才恍然，紧跟着快速喝完。
在去学校的路上。
沈梏占，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愣是没有给我问他刚刚是不是故意的机会。
一直到两天后，我们考完试。
因为我跟林铭尽恰好在同一个考场，所以我跟林铭尽一起出学校门的。
林铭尽声音清浅道：「知知，那你打算一直借住在沈家吗？」
我面色平静地说：「我还没有想好。」
「那我觉得你应该跟沈梏占那种人保持距离，你们也不是小孩子，万一别人知道你们不是亲戚，会被说闲话的。」
我点点头：「铭尽，我知道的。」
林铭尽忽然严肃地说：「知知，跟沈梏占划清界限吧。」
倏然，林铭尽差点被一个飞过来的篮球砸到，还好他闪得快。
我别过脸，看到了砸球的人，呆滞了片刻。
砸球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沈梏占。
沈梏占没有一句道歉，捡起球，笔直地站在我身边，似是等着我回家一般。
他冷沉的嗓音像是在宣示主权：「岑知知，你赔我个杯子吧。
「你用了我用过的杯子。」
我皱眉，这人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见沈梏占执着，我敷衍道：「没钱。」
沈梏占痞里痞气地单指转了下球，很是轻松地在林铭尽的眼前一转。
吓得林铭尽条件反射地一退。
沈梏占：「那用别的来赔。」
我拧着眉，不明所以：「我还有别的什么？」
5.
校服的衣领被风轻拂过沈梏占的俊脸。
他抱着篮球，甚是得意地看向我。
不等我从沈梏占嘴里问出个所以然来。
林铭尽语气急促道：「知知，刚刚跟你说的，你考虑一下吧。」
林铭尽的眼神快速地闪躲，随即消失在我眼前。
沈梏占敛了眸，清冷的嗓音再次浮现：「怎么，舍不得，真就那么迫不及待地要跟我划清界限？」
我没有！
这人怎么那么莫名其妙啊？
我愤然地咧了咧嘴角：「知不知道偷听别人说话，是不好的行为。」
沈梏占侧过脸，黝黑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我，略微噬魂。
我慌忙地错开了他的眸，隐约间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循声望去，不远处篮球场上的男人，穿着八号篮球服，朝着我们走来。
「哎呦占哥，嫂子来了，这就是入了迷啊。
「我是蒋明。」
蒋明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嫂子，你别说，我知道你是谁。」
我茫然地看向沈梏占。
只见他单手，慵懒地随手一抛，夕阳的余晖落在沈梏占的身上，连同他的发梢都亦是发着光。
彼时，心扑通漏了一拍，以前怎么没觉得沈梏占有点好看在身上呢？
篮球完美地落在蒋明的怀里。
沈梏占平淡道：「我们要回家了。」
「下次来。」
沈梏占用的词是——我们。
他没给我机会解释，不是他女朋友的身份。
回去的路上。
我不由得好奇：「梏占哥，你怎么去打篮球了啊？」
明明，我们都是同天考试的啊！
沈梏占闭目养神，坐姿慵懒，骨节分明的手随意地搭在腿上。
他清冷的嗓音带着几分低沉感：「提前半个小时出来，活动一下。」
听到他的回答，我就后悔了。
其实，上次我无意间打开了专属沈梏占的书房时，发现了满墙壁的奖状。
不由得惊叹，沈梏占就是扮猪吃虎。
因我并不喜欢打听沈梏占成绩的事情，只是大概知道他成绩不差，没想到是全校第一。
沈梏占淡漠道：「你们考场正对着篮球场，一出门，没看到我？」
我惊诧道：「难怪操场怎么那么多人，我还寻思是什么大明星来了。」
沈梏占睁开了眼睛，冷冽的双眸直视着我。
我瘪嘴：「好吧，我跟林铭尽讲话来着，在之前的学校我们是同桌，还玩得很好，所以就聊了一下。」
「不过，下午还以为你会在车里等我的。」
嗯……
不过，我觉得沈梏占肯定不会故意等我的：「没关系，你想玩篮球的话，我可以等你的。」
忽然，沈梏占压低着声音，明显带着生气：「别跟我说话。」
我？？？
回到家的时候，有两名警察，恰好站在门口。
仿佛是在等我。
原本嬉笑的我，顿时收了笑意。
伴随着一阵紧张，其中一名警察，表情凝重地询问：「你是岑知知吗？」
我的手心直冒汗，连带着说话的声音略微发抖：「是……我是岑知知。」
另外一名女警拿着一份资料递给了我，「你好，这是你父母临……」
6.
「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麻烦让一下，我有点累了。」我的手不听使唤地直抖，紧攥着衣角。
忽然，我的手心出现了一股热流。
垂眸，是沈梏占的手。
我的鼻子猛地一酸，看向他。
只见他面色如常，嘴唇微张：「她有点累，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吧。」
小姨拿着资料看了眼，眼睛通红，声音沙哑：「你们两个都进去。」
沈梏占拉着我，把门关了。
我没走，就站在门后。
听着警察跟小姨说的话，眼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我不想哭的，可是忍不住。
沈梏占捂着我的耳朵。
他好笨，不知道，即使捂住了我的耳朵，我也听得到。
警察是来通知我父母死亡消息的。
车祸去世。
我从没想过，一个月前，父母让我来沈梏占家，是最后一通电话。
……
妈妈笑意盈盈：「乖女儿，等我们来接你回家。」
妈妈是个爱漂亮的女人，爸爸是爱妈妈的。
根据警察的描述，以及现场勘察跟鉴定，轿车跟货车相撞，妈妈是晕死在车内的，车子自燃了。
爸爸原本是被救出来了的，可他怕妈妈孤单，去陪她了。
他们都不要我了……
我不记得警察是什么时候走的，可是我的心脏钻心地疼，眼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沈梏占一把将我搂在了怀里，满屋子只有我的哭泣声。
周围都是沈梏占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我无力地哽咽着：「沈梏占，我没有家了。」
渐渐地，我的视线开始模糊了起来，到最后也听不见了。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沈梏占眼睛通红地看着我，声音有些沙哑：「你终于醒了。」
我呆滞了几秒：「沈梏占，我睡了多久？」
沈梏占看了眼手机：「24 小时 3 分钟。」
消毒水的味道，让我窒息：「梏占哥，我不想待在医院。」
沈梏占拧眉：「你小叔，跟你爷爷都回国了。」
爷爷有两个儿子，一个是我爸，一个是我小叔。
岑氏集团，起初是给小叔的。
因小叔不想当老板，就让我爸顶替了岑氏集团的位置。
最终，我休学了半年。
爷爷把沈梏占隔壁的别墅区买了下来，我跟沈梏占成了邻居。
之后的半年里，我没有去上课，在三个月后，爷爷为我请了家教老师，沈梏占也会来给我上课。
关于爸妈离世的事情，他们也没有人再提起。
这件事情，好像大家都不记得了，又好像都记得。
听爷爷说，小叔已经可以娴熟地处理公司的事情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着。
7.
高三开学后，我还是在跟沈梏占一个班级。
休学了半年，但是我仍以自己的能力考上去的。
自然老师也是欣慰的：「知知啊，这成绩即便休学了，还是跟以前一样好。」
我才知道，半年前的月考，我是第一名。
沈梏占迄今为止，有也只有那一次是第二名。
听着老师侃侃而谈，我越发怀疑是不是沈梏占给我放水了。
高三的课程比较紧张，但是沈梏占依旧在睡觉。
果然，大神的世界比不了。
我刚坐下来，就看到沈梏占从抽屉拿了喝牛奶递给我：「我妈让我给你带的。」
丘琪坐在我前面，听到这话。
转身跟沈梏占说：「梏占同学，阿姨真好，我也想喝。」
本来，我没有什么胃口的，一听丘琪这话，直接拆开吸管，喝了起来，嬉笑道：「小姨今天放了好多糖啊。」
「太甜了。」
沈梏占伸手：「不喝我喝。」
死去的记忆，突然开始攻击我，
我忙避开：「不要，我喝得完。」
丘琪以为沈梏占没有听到，于是她重复了一遍。
沈梏占冷言：「滚。」
丘琪吓得一下回头，给我逗乐了。
我觉得沈梏占对我还算挺好的了，除了在教我数学的时候，对我一通乱骂。
……
我还是跟沈梏占一起回家，爷爷说安排了司机来接我，小姨说，我跟沈梏占离家近，顺便一起回。
我觉得也不是不可以。
一放学，沈梏占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到校门口的路上，我再次碰到了林铭尽。
他主动跟我打了招呼：「知知，你过得还好吗？」
我不懂，林铭尽是不是故意的。
我并不想提那个话题：「还好，你看起来也不错。」
林铭尽点头：「全校第三。」
我点了点头，敷衍道：「挺好的。」
林铭尽阴阳怪气道：「就是跟沈梏占那种只会抄的比不了。」
我忍不住好奇，林铭尽是怎么说得出口这种话的。
兴许是对沈梏占有什么误解：「沈梏占是凭本事考的。」
林铭尽「切」了声，面露鄙夷：「知知，你就不用帮他掩饰了，抄了就是抄了。」
我好笑地看着他。
紧接着林铭尽继续说：「我就没见过沈梏占哪次抬头看过黑板。
「全校的老师，都在讨论他上课不听课的问题。」
对于沈梏占上课睡觉的事情，我也是深表怀疑。
我沉默了片刻：「铭尽，沈梏占睡觉是沈梏占的事情，我相信沈梏占不会抄的。」
我笃定，沈梏占绝对不是那种人：「再说了，全校第三也没什么丢人的，你有能力就考第一，别觉得自己能力不行，就到处贬低别人。
「林铭尽，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林铭尽神色一顿：「知知，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你说过不会偏袒任何人的。
「难道沈梏占上课睡觉不是事实吗？」
我怔住了，林铭尽说的是事实。
突然，一个篮球正朝着我跟林铭尽砸了过来。
只见林铭尽反应迅速地喊了句：「知知，小心。」
他随即也闪开了。
一时间，我的眼底满是错愕，看着林铭尽闪开，我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
我以为我肯定会被砸中流鼻血。
半晌，我缓缓地睁开眼睛，熟悉的淡淡的烟草味扑鼻而来，是沈梏占！
彼时，沈梏占将我禁锢在怀里，得理不饶人：「你瞎了，不知道躲？」
我没心思回怼他，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竞赛卡：「你参加了全国数学竞赛？」
蒋明的爽朗笑声响起，一个劲地跟我道歉：「岑同学，对不起啊，我本来想砸林铭尽的来着，差点就砸到你了，还好占哥身手敏捷。」
沈梏占这次没接住篮球，用身子给我挡住的。
林铭尽询问：「知知，你没事吧？」
我摇头表示没事。
沈梏占看到林铭尽脸色微变：「林同学真是闲情雅致，天天缠着知知？」
「沈同学，你以为自己是知知的谁？」林铭尽对上沈梏占的眼睛。
沈梏占面不改色：「那你又是谁。」
林铭尽看了我眼：「我跟知知高一的时候是同桌。」
沈梏占玩味地「哦」了声：「都是前同桌的关系了，前同桌差点被砸，自己跑得比谁都快？
「你算个什么东西？」
面对林铭尽隐忍的模样，沈梏占继续说：「是觉得我抢了你的同桌，还是抢了你的年级第一？」
沈梏占嘴角上扬，笑得十分疏离：「哦，合着我是两件事都抢了你的呗。
「我沈梏占压根不屑考什么年级第一，这第一就在这里，你要想拿，凭实力，诽谤可是不好的行为。」
蒋明也吐槽：「我靠，林铭尽你刚刚也太不是男人了，岑同学差点被砸，你特么的自个先溜？」
蒋明道歉：「不好意思，占哥，手滑了。」
沈梏占手里拿着的全国数学竞赛卡，就是对抄的年级第一最好的否定。
林铭尽脸色惨白：「知知，我刚刚不是故意不保护你的。」
我一愣：「没事啊，梏占哥会保护我的。」
介于一年的同桌关系，我不免有些失望，不是失望，他没有护着我，而是他对沈梏占一味的诋毁：「林铭尽，说实话，我挺后悔跟你说我家里的事情的，我想跟你说，其实我爷爷跟小叔回来了，即便你要安慰我没有爸爸妈妈了，我也不会接受的。」
我退了一步，站在了沈梏占的身边。
冷静看向林铭尽：「请你，不要 PUA 我了，谢谢。
「我觉得，你学习是挺厉害的，但是人不单单只是学习好，就可以了不是吗？」
我跟沈梏占上了车。
沈梏占脸色很是淡漠：「林铭尽他爸爸工程项目黄了，最近对他挺不好的。
「少跟他来往。」
我踌躇间欲跟他辩解：「其实，林铭尽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可能是因为他爸爸的原因？
「要不是我刚刚出现，那个篮球能把你鼻子打歪。」
我怯声：「应该不会吧。」
沈梏占一副懒得理我的模样。
如果能把我鼻子打歪的话，想来蒋明刚刚那一球力度应该不小吧？
我试探性地问：「梏占哥，刚刚那一球，打你哪里了？」
沈梏占冷漠道：「背上。」
我莞尔。
他斜睨着我：「怎么想看？那我脱下来。」
正说着，沈梏占就要上手脱衣服。
我赶忙制止他，直摆手：「不用不用。」
司机大叔，正在笑话我们！
回到家，我就跟小姨说了这件事，结果小姨也没见着。
小姨摇头表示：「梏占这死孩子，不肯给我看。」
不得已，我只能去沈梏占的房间查看。
8.
沈梏占刚从浴室出来，黑发在白毛巾的映衬下显得黝黑。
我就站在门口：「梏占哥。」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镇定自若地问：「我好看吗？」
我悻悻地盯着他，心里暗示着自己不能怂，战术性地咳嗽了一下：「挺帅的，但是能不能麻烦你把衣服穿上？」
「穿上了，还怎么给你看？」
沈梏占睫毛轻颤：「就被打一下，又不会死。」
我哑然失笑。
沈梏占白皙的皮肤下，印着一抹红。
一瞬，我的鼻子一酸：「梏占哥，对不起。」
如果不是我的话，沈梏占就不会被打了。
沈梏占起身随手套了件衣服，出来的时候啧了声：「就这么会心疼人了？」
我紧咬着后槽牙，没吭声。
沈梏占一屁股坐在书桌上，拿出一沓书：「过来。」
我沉了沉脸，走了过去，发现是去年高考的数学试卷。
只见沈梏占幽幽开口：「感谢我的话，就给我把这张试卷做了，最好能给我及格。」
沈梏占，很好！
面对着那张洁白的数学试卷，喜极而泣。
我在一旁写数学作业，而沈梏占在找高数题。
我瞟了眼，那一沓高数题，毫不夸张地说，他们分开我都认识，连起来是个什么鬼啊！
猛女落泪了。
反观沈梏占做的试卷则非常顺溜。
我忍不住问道：「这些数学题，貌似不是高中的知识吧？」
沈梏占停下来手中的笔，扭了一下脖子，慵懒的背靠椅子上：「大学知识。」
「全国竞赛那么多人，不止高中生参与的。」
我惊诧：「你这是要拿第一的意思？」
沈梏占的目光落在右手转动的笔上，笔一停：「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沈梏占自信的模样，大抵让我猜到了他为什么在课堂上睡觉的意思了。
「但是高三的话，会不会压力很大。」
显然，此话一出我就后悔了。
沈梏占面不改色：「也还行，高中知识已经学完了。」
他的笔尖触碰到我的试卷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反倒是你，要是考不上大学，你爷爷可是要逼你去结婚的。」
我咬牙：「沈梏占，我谢谢你。」
沈梏占低眸：「写完了？」
我服了。
因为爷爷置办的别墅就在沈梏占别墅旁边，所以我也没有在沈梏占这里睡了。
数学试卷下来，满打满算刚好及格。
我倒是情绪不高，反观是沈梏占脸色通红，像是在隐忍。
临走时，我劝道：「沈梏占，其实名次什么的也不是特别重要，你没必要那么努力。」
沈梏占起身：「怎么心疼我这个全校第一了？」
才没有。
沈梏占一路跟着我下楼，小姨让我留下来吃饭。
我拒绝了：「小姨，等下我爷爷又要生气了，他老人家哄着辛苦。」
沈梏占跟着我出了他的家门。
我挑眉：「没干什么去？」
沈梏占双手插兜，语气日常：「看看那个让你哄得辛苦的男人。」
我：……
9.
全国数学竞赛，设定在凛冬的十一月份。
地点还是京北。
虽然不是我去，但我替沈梏占开心：「去京北可以看到雪，我也想看北方的雪。」
丘琪也忍不住搭话：「梏占同学，听说你有一张家属卷，学校还包来回的车费，你是让你妈妈陪你去吗？」
说实话，我对丘琪喜欢不上来。
丘琪：「我可以去看你的比赛吗？
「我家里人开私人飞机去。」
沈梏占的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我劝你还是别去了，寒流天气开私人飞机，遇到强冷空气的话，会死。」
当丘琪听到「死」字的时候，她沉默了。
看到丘琪吃瘪的样子，我没来由地开心。
沈梏占被校长喊去了，听说是去现场的注意事项。
沈梏占作为临澧高中的代表，由老师以及一个家属陪同去京北参加全国数学竞赛。
……
我刚回到家，没多久，连手机都没来得及看，就听到沈梏占妈妈喊我过去。
我不明所以。
一到门口，小姨就各种念叨：「知知，让你陪梏占去京北的话，会不会耽误你学习？」
什么？让我去京北？
我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满是不可置信。
沈梏占拿着水杯路过客厅：「不想去，我一个人去。」
我摇头：「不是啊，小姨可以陪你去。」
沈梏占的妈妈拍了拍我的手，略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知知啊，实在不好意思，就是有可能要麻烦你陪梏占去趟京北了。」
见我疑惑，她继续说：「我没时间，这段时间，他爸公司那边忙，我不放心。」
我抬眸望向不远处正在吃橘子的沈梏占：「那我要去。」
其实我很早以前，就想去看雪了。
临走时，沈梏占把手里没吃完的橘子塞给我，叮嘱道：「收拾东西，明天出发。」
对哦，我还没有收拾行李！
我忙塞了瓣橘子，莫名地甜：「哇，这个橘子好甜。」
说着，我给小姨也投喂了一块：「小姨，是不是很甜？」
小姨面露笑意：「是挺甜的。」
见沈梏占挑眉，我以为他错失了橘子，也往他嘴里塞了瓣：「当然，也不会忘记投喂你的。」
沈梏占面色一顿，嗓音有些低沉：「还不去收拾。」
10.
全国数学竞赛上，聚集着五湖四海的优秀人才。
赛场上，可谓神仙打架。
直到沈梏占上场前，我才知道第一名的奖励是一台机器人，据说是京北人工智能的大神研发的，关键是全国仅此一台。
听说，机器人就相当于一个小管家似的，可以随时陪伴在身边，还可以是投影仪，关键是立体投影仪，看起来好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样子。
全国数学竞赛的成绩，要到一个月后才能出成绩。
考完试，原本老师要带我们回去的，只不过，沈梏占想留在京北玩两天。
起初老师是不放心的，不过沈梏占让他朋友来接我们了。
所以，老师才放心我们。
我们来到了沈梏占在京北的家，一个三室一厅的公寓。
我四处观察了一下，每个房间的光线都不错，而且还在市中心的，位置也很好。
我抿了抿嘴：「小姨真会给你挑房子。」
沈梏占给我递了瓶水：「谁告诉你这是我爸给我买的了？」
「我自己买的。」
我不禁咋舌：「你哪里来的钱？」
沈梏占猛喝了一口水，喉结滚动：「赚钱买的。」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买房。
沈梏占的语气十分淡然：「想有个家了。」
我随意问了句：「你以后想考的是京大？」
沈梏占点头：「京北的雪很好看。」
我不明白不知道什么时候，沈梏占比我还爱看雪了。
我憋着笑：「梏占哥，你是真的爱看雪，还是睹物思人啊？」
沈梏占眼神冷淡：「睹个 der。」
我们在京北看了一场盛大的雪。
缘分使然，我们去玩的第一天，在一个广场上，就下了好大的一场雪。
沈梏占宛如本地人，带着我穿梭在各个美食城。
我想沈梏占来的时候，应该是做了很多攻略的，否则他怎么可能那么轻车熟路。
自从爸妈去世后，我从未像今天那么开心过。
我深深地记得，爸妈跟沈梏占父母约定，倘若有一天有机会，我们两家去看一场雪。
可如今，我家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看着飘零落下的雪，有那一刻，我想家了。
莫名地，我的嗓音有些酸涩：「梏占哥哥，我想家了。」
沈梏占将自己的围巾套住了我：「好，回家。」
……
一个月后，全国数学竞赛的成绩出来了，沈梏占不负众望，拿到了第一名。
临澧高中也因此上了热搜。
再遇到林铭尽的时候，是他爸带着他来退学的。
我跟林铭尽没有再讲过一次话。
他给我留了封信，在学校的保安室。
大概就是对不起的意思，他没想到会伤害到我。
在信的最后，他跟我表白了，他说：「从没想过爱你，但还是爱了。」
他爱我吗？
我忘不了，校门口，我差点被篮球砸到，护着我的是我的竹马哥哥沈梏占。
陪我看雪的也是沈梏占。
送我机器人的更是沈梏占。
凛冬过后，春季转瞬即逝，直接来到了夏天。
高考过后，我跟沈梏占同时收到了京大的录取通知书。
沈梏占选择了人工智能专业，而我选择了汉语言文学专业。
也是同天，我发现了沈梏占的日记本。
里面记录着我跟沈梏占的相识，到他爱我的每个场景。
在沈梏占的日记里：「知知想看雪。」
「知知的同桌让知知跟我划清界限。」
「知知想要考第一，让她考第一。」
「知知的数学真是喂了狗吗？烂得要死，可是她好可爱，想捏捏她的脸。」
「知知，我又看到林铭尽给你写的信了，我烧掉了。」
看到这里的时候，我绷不住了，就说那封信怎么不见了。
而后，看到结尾那句，「他压根不爱你，全世界只有沈梏占最爱岑知知。」
看到这句的时候，心悸一瞬。
翻页，发现沈梏占还写了一话，「岑知知，你好笨，做我女朋友吧。」
沈梏占了如指掌般地让我看到这句话。
倏然，身后传来沈梏占低笑声，「知知，好看吗？」
我没料到沈梏占会突然出现：「你干嘛，吓死我了。」
此时，我不敢看沈梏占的眼睛。
沈梏占将我堵在门口，如同我刚转学到临澧高中的时候。
沈梏占的嗓音带着噬魂的魄力：「知知，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沈梏占迫使我对上他深邃的双眸。
我通红着眼睛，回应地搂住了他：「岑知知也喜欢竹马梏占哥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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