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男主是医生或者是教授的言情小说?

按着宿醉的头掀被下床,环视了一圈房间,干净整洁得纤尘不染,主人应该是有洁癖。再看看物品的摆放,估摸还有强迫症。

寻着香味穿过明亮的走廊,入眼是明亮简洁的客厅,以及餐厅桌上摆着的早餐。

隋然端着两杯牛奶从厨房里走出来,眼底有些红,语调透着温柔:「起来了,过来吃早饭吧。」

我站在原地失神看着他,奶香味混着粥的清香在餐厅里蔓延开来。

他看着我微微皱了眉,转身走到玄关处拿了一双拖鞋,走到我身边蹲下,语气里带了丝丝情绪:「怎么光着脚?」

我看见他低着身,手指拎着拖鞋放在我脚边,抬头看我时就像是在等我抬脚。

他没穿衬衣,锁骨从卫衣领口中露出了半截;他没戴眼镜,那双看着我的眼底是道不明的柔。

我穿上鞋之后,他才又转身进了厨房:「桌上有解酒汤,可以缓解头疼,喝了就来吃饭。」

客厅桌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束满天星,瓶下是一本翻开的书,书边是装着解酒汤的玻璃杯。

走过去拿起杯子,随手翻了翻那本书,是心理学方面的书。

再抬头时,是隋然站在餐桌旁,笑着看着我:「来吃饭吧。

我一下一下地搅着碗里的粥,隋然看着我的动作,开口问道:「怎么,不合胃口?」

我摇了摇头:「我就是奇怪,怎么每次我狼狈的时候,都能遇见隋医生。」

隋然只是笑了笑,应道:「可能是缘分。」

谁也没有再提昨天晚上的事,就像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隋医生多大了啊。」

「今年三十二。」

我抬眼有些惊诧:「看着也就二十七八?」

隋然勾了勾唇,没说话。

「隋医生生地好看,又年轻有为……」我一边喝着粥一边说道,突然想起了他微信的 ZDN,脱口道,「我这样出现在你家里,你女朋友会误会的吧,需不需要我帮你解释一下?」

隋然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还没说话,手机便响了起来。

那边像是很急。

挂了电话后,他抽了张纸擦了嘴:「临时有个病人出了点问题,我得回去做手术。」

见他快速地起身,收拾好东西就出门,我愣了愣:「啊,好。」

出门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拉开的门外空无一人,他没回头:「我没有女朋友。」

说完便出门了。

我:……

转头看了看空旷的房间,隋然就这么放心把我一个人丢在他家里???

斟酌了下,将桌上没有吃完的饭菜收拾进厨房,然后换鞋准备出门,谁知我还没开门,门就从外面直接开了。

我与门口挎着菜篮的阿姨面面相觑。

阿姨带着和善的笑意火速上下打量了我几眼,然后笑吟吟地开口道:「啊那个什么,我是隋先生的家政阿姨,来给他准备中午的饭菜。」

说完,怕我不信,还将左手的篮子和右手的钥匙都给我看:「这是钥匙。」

「您好。」我礼貌地点了点头,侧身让阿姨进来,「隋……隋然他工作去了,厨房里还有早饭,可能需要您收拾一下。」

「哎好!」那阿姨站在玄关也不进去,就看着我,「姑娘你是?」

「啊,我是他朋友,」我拿了包,笑着跟阿姨打招呼,「麻烦阿姨了,我还有工作,就先走了。」

「好嘞好嘞,没问题。」那阿姨乐呵呵地将我送出了门。

出了门之后,我便给隋然去了条消息,跟他说他家政阿姨到家了。

久未回复,估计是在做手术。

15

我捏着那枚戒指在沙发上坐了整夜,当第一缕晨曦照进客厅时,才起身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

她昨晚酒喝得多,不吃早饭,会难受。

16

下午四点从会议室出来,才收到了隋然回复的消息。

十分简洁:「嗯,我知道了。」

助理拿着行程单走过来,还没说两句话,电话便响了起来,是程演。

听筒那头是少年清透明快的声音:「姐姐在做什么啊?」

我点头示意助理继续说,将手机换到了另一边耳朵:「刚开完会,怎么啦?」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语气里带了点小心翼翼:「这边的戏份已经结束了,我一会儿的飞机回北京,晚上……来找姐姐吗?」

拿过助理手中的笔画下了方案 A,然后朝办公室走去。

脑中突然飘过隋然的声音:「喜欢就是要一心一意,身心都是。」

玻璃门关闭的声音有些刺耳,许是我太久没说话,程演的声音多了几分迟疑:「姐姐……还在生气吗?」

窝在黑色的真皮沙发里,过去的人和事像放电影一样放过去,唐霆、我那个小三母亲、许时粤、曾经的男朋友、一个又一个连名字都记不住的床伴……

阳光给巨大的落地窗镀上金边,看着暖极了。

但只有触摸到了才知道,玻璃璀璨,既冰且凉。

表象惯会骗人,

但若是不相信,不期待,那又怎么会骗到你呢?

我勾着嘴角笑:成年人的喜欢,又值几个钱?抵得上几天呢?

「没有,」我应道,「晚上在家等我。」

耳畔是少年语气中极力掩饰的笑意:「好。」

复又低低地念道:「等姐姐。」

看着电梯间的楼层数字渐渐增加,我鬼使神差地打开了隋然的微信朋友圈。

空空如也,

只有右上角那个暖黄色的星星头像。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将手机扔进包里,程演几乎是在我按响了门铃之后一秒就开了门。

少年站在门内,穿着浅粉色的圆领毛衣和灰色的运动裤,蓝色玄关的地灯勾勒出少年露出来的白皙脚裸。刘海垂下来,和毛茸茸的毛衣一般温顺。

望着我的眼睛弯起来,里面有星星在闪:「姐姐唔!」

玄关的灯「啪」的一声就灭了,他才洗过澡,身上都是橘子味沐浴乳的香味,那是我给他挑的。

黑暗的空间里,只有客厅传来的微弱灯光和脚下蓝色的地灯。

我勾着他的脖子吻他,

他腰身抵到墙上,眼尾红了一片。

程演在那些如流水般的关系中,是跟我最久的一个,近两年。

就如他 16 岁那年在 KTV 包间里说的那样,他很乖、很听话。

厚厚的窗帘严丝合缝地拉了起来,身旁是少年平稳的呼吸声。

他睡得很熟,长而密的睫毛垂下来,皮肤还透着些微的红,单纯而无害。

只是瞧着眼底淡淡的青黑,估计是这几天都没能好好休息。

将程演搭在我腰上的手拿开,轻轻翻了个身,却像是惊到了睡梦中的人,他皱着眉,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我赶紧摸了摸他发顶,轻声哄了几句,他才又沉沉睡去。

看着天花板上设计简洁的灯,我清醒得没有一丝睡意。

掀被披了件衣服起身,极轻地出了房间,走廊的感应灯亮起,蓝色的地灯像是在指引着什么路。

打开书房走了进去,里面乱七八糟地堆着程演的剧本和通告单。随手拿起一本看了看,里面都是笔记和注释,看起来倒是很认真。

原本是想找两本书看看打发时间,却在拿书时意外地发现了藏在书后面的几个白色小药瓶。

「帕罗西汀、西酞普兰、草酸艾司西酞普兰、妥泰托吡酯片、奥沙西泮……」

一瓶一瓶看过这些生涩的名字,我皱了眉,拿出手机就准备百度看看,书房的门却在一瞬间被打开了。

我回过头,就看见程演满身是汗,看见我时眼里的惊慌才散了下去。目光转到我手上,脸却白了白。

他快步走过来拿走我身前的小瓶子,然后全部丢进了垃圾桶:「姐姐,药不能乱吃!」

我:???

我看着他,指了指垃圾桶里面的药:「别打岔,怎么回事?」

程演抿了抿唇,笑着说道:「不是在拍医疗剧吗,这是道具。上次小李忘带走了。」

「道具要藏在书后面?」我狐疑道。

「没有藏,就是放书的时候没注意到那儿有瓶子。」虽然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瞧着他说得真诚,或许是我真的想多了?

程演突然红了耳尖,看着我的眼里多了几丝哀怨:「阿演上次检查的单子姐姐不是看了吗,阿演健康得很。」

还说着话呢,程演就径直贴了上来:「姐姐不是知道吗?」

看着程演眼底又有欲色开始翻涌,我赶紧推开了他:「你早上不用起来拍戏了是不是?」

「可以的。」他言之凿凿。

「滚去睡觉!」

17

医院昏暗的消防通道里,身着绿色手术服的人靠墙坐在阴影里。

滑轨上的镜头扫过,五官精致的人眼底一片青黑,充满红血丝的眼里全是愧疚与自责。摘去了手术帽的头发带着湿湿的汗意,凌乱地盖在头顶上,满身颓废。

消防通道的门打开,外面传来没能下手术台的那人家属悲恸的哭喊。

黎雅新身穿白大褂探出了头,满眼关切,小心翼翼地说:「下一个病人进手术室了,何医生……你,还好吧?」

程演闻言才有了动静,眼中的灰败起了涟漪。他摸了把脸,声音嘶哑:「这就来。」

扶着墙站起来,起身出了灰暗的消防通道,镜头最后定格在了那扇照进光的门。

「卡!」导演一声令下,寂静的消防通道才有了声音,「下一场下一场,快!」

因为是在医院拍,为了避免给医院造成太大的麻烦,因此所有的戏份都格外地赶,所有工作人员全部严阵以待。

接了个电话之后,我在一旁打开电脑准备回一个紧急邮件,却发现电脑没电了。

「不介意的话,去我办公室用我的?」耳畔传来隋然的声音。

我偏头一看,他穿着衬衣与白大褂,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那多谢了。」我笑着说。

一路上,他都在礼貌地回应着大家的问好,也透着疏离。

「隋医生人缘真好。」

隋然打开办公室的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办公室的窗帘拉着,如那天清晨他家中一般,干净而整洁。

大概医生都有轻微的洁癖。

邮件里是几个很重要的合同,我逐字逐句地看过去,然后一一回复,等再抬起头时,才发现已经晚上八点了。

隋然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笑着望向我,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些清淡的小菜,都用透明的快餐盒装着:「来吃点东西吧。」

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

「隋医生一直在这里?」见他一直穿着白大褂,手旁放着一叠资料。

这医院不是一向很忙的吗,尤其是像心外科这种科室,应该是「脚不沾地」才是常态啊。

隋然像是能精确地感应到我的想法,他拆开一双一次性筷子递给我:「今天我调休,上午是在帮陈宥值班。」

夹了块笋放进嘴里,有些温凉了。不知道为什么,平时普普通通的菜色,今天格外香。

「那我今天岂不是耽搁了隋医生好不容易的假期?」我笑着说道。

毕竟人家陪我从下午坐到了晚上。

「都一样。」他嘴角带着笑,回得随意。

谁也没有再说话,办公室里一时间只有饭菜的香味和筷子碰到塑料盒的声音。

那个人的衬衣规规矩矩地扣着,白大褂一丝不苟,连左胸口别着的笔都整整齐齐。他总带着一股能让人安定下来的魔力,优秀却不骄傲,礼貌温和,细致周到,连吃饭都透着骨子里磨灭不掉的涵养。

许是我看得多了几眼,他停了筷子,语气中带着些不明的笑意:「是我脸上有什么吗?」

「没,」慌乱间瞥开了眼,倒像是心虚极了。

嘴里不知味地咀嚼着,突然就好奇,像这样一个从容而冷静的人,也会有失手的时候吗?也会颓废,也会自责吗?

「隋医生,」

「嗯?」他抬眼看向我。

「你……」我顿了顿,「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吗?」

隋然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他侧着脸,敛下了眸子。

正当我准备岔开话题的时候,他开了口:「有。」

我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他笑了笑,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与从容:「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

如此官方,说出的话仿佛一点温度也没有。

「不会一直难过吗?」

「会难过,但不能影响下一个病人。」

但其实,很温暖。

18

时间过得很快,新年将近,剧组的进程也快接近尾声。

程演受邀参与总台的新年晚会,最近在拍戏的间隙还要排练表演曲目,搭档刚好是黎雅新。

从搭档拍戏到搭档节目,他俩已经让一波 cp 粉开始了「墙缝」里抠糖吃的「艰难生活」,看着网上的 cp 事态越来越好,我和黎雅新的经纪人商量好,先让工作人员下水去引导下舆论,等剧播出前的第二波宣发,就放出上次摄像机拍到的程演为救黎雅新受伤的视频,炒爆这个话题。

录音室内是少年澄澈的声音和女生甜美的声音。

程演穿着浅黄色高领毛衣,戴着耳机,专注而认真;身旁的黎雅新一身淡粉色,拿着笔在五线谱上勾勾画画。

前奏、副歌、低音、高音、和声,他们配合得无比默契,金童玉女,怎么看怎么般配。

手机振动了一下,是隋然。

「这周末,你要回家吗?」

「不回。」

周末是除夕,唐家早就不过新年了。

总不能让唐霆带着他的情人,我妈带着她的情人,我再带着我的床伴面对面?

「方便接电话吗?」

我一边打字一边朝外面走:「方便。」

电话很快打了过来,他那边有微弱的电视声音,他像是专门躲在哪里给我打电话,声音压得有点低:「打扰了……」

我也不经意间压低了音量:「没事,你那边不方便打电话吗?」

「也不是,我在家,嗯……」他说得吞吞吐吐。

「是有什么事吗?」

那边默了默,才开口道:「唐小姐,你这周末可以来我家吃个晚饭吗?」

我:???

我一句「除夕我为什么要去你家吃饭」还没有问出口,便听见他说:「上次你在我家碰见的那个阿姨,是我妈。不好意思,她骗你说是家政阿姨,我代她向你道歉。」

他说得诚恳,不过我也确实不太在意这个:「没事没事。」

他又顿了顿:「我妈上次误会你是我女朋友,我的解释……实在有些苍白无力。」

「然然,你好了没啊!要不我来给囡囡说哎,你行不行咯!」清晰的拍门声夹杂着一位女士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进来。

「妈,你先过去!」隋然的声音突然变得闷闷的,像是用手捂住了话筒。

我仿佛能看见隋然抵触又无奈的样子。

然然?没想到在家他妈妈这么叫他。

反差大到莫名可爱是怎么回事。

嘴角无意识地勾了起来。

「咳!我妈说挺喜欢你,想再见见你,」隋然的声音也染上了几分尴尬,「她想,约你吃个年夜饭。」

窗户大开着,迎面是冬夜冷瑟的风。突然有无数白色的小点从空中飘了下来,我探出手,落在手上是一片冰凉与柔和。

下雪了。

今年的初雪来得格外晚,竟是到了快新年才姗姗来迟,但所幸,还是来了。

隋然温柔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在耳畔响起:「可以吗?」

阿姨喜欢我吗?

雪花将一片漆黑的夜空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白,或许等明日天亮了,这世上所有的黑色就都消失了。

会有人,喜欢我吗?

「好。」我听见自己说,「毕竟,隋医生帮了我那么多次。」

冷冽的风裹着细雪穿过窗户,从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呼啸而过,割得人生疼。

人迎风睁眼就会落泪,因为眼睛连着心脏,心脏是热的,而风是冷的。

所以他们不知道,风可以吹走空气中肮脏的欲望气息,在风中看见的世界才是干干净净的。

我感受到冷风割过皮肤,一寸一寸,割掉那些留在我身上的令人作呕的气息。

明明身体冷到生理性颤抖,

可心理某个地方,却意外地有一星我不曾熟悉的温度。

19

黄昏时处理完工作,一出公司便看见等在外面的隋然:「需要买些什么东西吗?」

今日的落日格外红,金灿灿的光透过挡风玻璃照进来,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边。

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竟给人一种夏日的错觉。

隋然笑着示意了下后面,我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扭头看了一眼,

礼物整整齐齐,相当妥帖。

车停在隋家门口时,我莫名感到了一阵局促:「我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隋然冲我安抚性地笑了笑,意外地比镇定剂还管用:「这不算小场面?」

他语气里难得地带着些揶揄,却在那一瞬间打消了我的不安。

也对,隋医生的父母还能比谈判桌上的各路牛鬼蛇神还难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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