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我一打岔,跟在我屁股后面就追了上去。
我边撵边哭笑不得,大晚上的在这跑步,妈的这都是什么事啊!
呼喊纪肆的人越来越多,不一会儿就汇会聚成人群。
好在纪肆跑得够快,他嗖地的一声穿进了一个小巷子就没影儿了。
「人呢?!」
领头的姑娘四处打量,连垃圾桶都打开翻了翻:「这是死路啊,明明刚才那么大一人还在这呢,哪去了?!」
「是啊,」我附和道,「哪去了呢?!」
她转过头来:「你也是纪肆的粉丝?」
「是啊!」我点点头,「我最喜欢他了!」
姑娘脸上挂上欣慰,拍了拍我:「好同志。」
说着继续绕路去找了。
我的良心突然觉得有点痛,刚想打电话问问纪肆他跑哪去了,就看到墙头上冒出一个脑袋来。
纪肆如临大敌地看了看,小声道:「她们走了吗?」
……
我被他逗乐了:「没有,你再趴会。」
纪肆翻了个白眼,从墙上跳下来拉着我就跑:「快走,别等她们一会又回来了。」
……
午夜的街道上,我们两个纵情狂奔,几乎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尽了。
夜风呼啸着从耳边穿过,纪肆的破碎的笑声散在空气里。
不知道跑了多久,他气喘吁吁地停在了一个角落。
这里街灯昏暗,连人影都是朦胧模糊的。
合欢花的香气顺着晚风拂过,纪肆额头上沁着汗珠,眼睛亮晶晶的。
他定定地注视着我,捧着我的脸亲了下来。
被他亲糊涂之前,我脑子里有些混沌地闪过一个念头。
狂奔在午夜的街上,在昏黄的街灯下拥吻。
妈的,这真是浪漫爆了。
15
一大早,纪肆就被经纪人拉走了。
经纪人敢怒不敢言,只能用力眼瞪我。
「看什么看?!」
纪肆怒道:「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果然,一醒酒这老哥又现出原形了。
「哼!」
经纪人用力哼了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拉着纪肆走了。
……
打这之后,纪肆经常在晚上来找我。
我们在夜晚的江边散步,去包场看老电影,甚至会偷偷去大排档吃烧烤。
他没亲口确认过我们的关系,但我们彼此都默认了对方的存在。
这天纪肆又来找我,我很自然地穿上衣服跟他出去。
每次他都不会提前计划去哪里,我们往往是临时起意,想到什么就去干什么。
刚下楼,突然我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司思!」
我心里一冷。
这个声音,相伴一千多个日夜,我真是再熟悉不过了。
我转过身来,果然,吴钦又阴魂不散地出现在了我家楼下。
纪肆握着我的手微微用力。
我生怕他一个激动再跟吴钦干起来,毕竟还是鹦鹉的时候,吴钦曾经杀过他一次。
我皱眉看着吴钦:「你怎么跟他妈背后灵似的,上次没进去蹲个号子你感觉特遗憾是吗?」
几天没见,吴钦又比之前憔悴了不少,眼睛下面挂着巨大的青黑色眼圈,身子骨都消瘦了。
看来领导的女儿是真不好伺候,瞧这虚的。
吴钦看了看包得严严实实的纪肆,看起来有些费解。
不过他没纠结这个,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可怜。
他哀求道:「司思…… 求求你了,回到我身边好吗?」
他下定了决心似的:
「只要你愿意回来,我可以和张璐离婚。」
「你不是喜欢鹦鹉吗,我买来了,原谅我好不好?」
我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提着一个笼子,里面两只蓝和尚鹦鹉正站在架子上好奇地转着小脑袋。
一阵厌恶涌了上来,我几乎要被他这副虚伪的作态恶心到吐出来了。
纪肆更是大怒,他指着吴钦骂道:「老子不说话你他妈当看不见是吧,当着我的面挖我的女人,你想死啊?!」
吴钦抬起头来看着纪肆,讥讽道:「司思,你这是找了个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以为自己是大明星啊,大晚上还包这么严实。」
我一噎,妈的他猜得还真准。
可我不能说。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纪肆也不跟他废话,撸了袖子就要揍他。
我吓得魂不附体,死死扯住他,压着声音道:「不行啊!明天的热搜、热搜!!」
我赶紧扭头痛骂吴钦:「我见不得牙口这么差只能吃软饭的男人,你赶紧滚,别惹我男朋友生气!」
纪肆停下动作,看着我挑了挑眉。
吴钦不依不饶地走上来:「司思,我之前对你不好吗?」
「大冬天凌晨三点去排队给你买你最喜欢的汤包的时候,你忘了吗?!」
「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对你这么好了!」
他说着说着把自己都感动哭了,眼睛红红的地盯着我。
纪肆嗤笑道:「怪不得你要去倒插门儿呢,窝囊废,司思喜欢我可以给她把店买下来,她想什么时候吃什么时候吃。」
「你那仨瓜俩枣从女人兜里掏的不容易吧?还敢来找司思,你也不怕富婆断了你的零花钱?!」
我斜眼看着纪肆。
这东西一张口,死人都能给气活过来。
吴钦果然被激怒了,他涨红了脸伸手拽住纪肆的衣领,恼羞成怒道:「你他妈的说什么,有两个臭钱了不起?」
他又看向我:「贱人,我真以为你有多清高,还不是卯铆足了劲要找个有钱人,你是不是想报复我?!」
我有些吃惊。
吴钦真的像变了个人似的,从前那个永远温柔,春风化雨般的人似乎只是一层画皮。
眼前这个只能无能狂怒的软饭男似乎才是他的本质。
纪肆不屑地攥住他的手,一字一顿嘲讽道:「你知道我这衣服多少钱吗?」
「你在富婆床上卖一个月力也赚不来。」
这嘴怎么这么气人啊,他真不怕身份曝光吗?!
我急得要命,上去扯他:「走吧,别跟他叨叨了。」
吴钦额头上青筋凸起,汗都沁出来了,他举起拳头就朝着纪肆的脸上砸了下去。
纪肆冷哼一声,伸出手来轻轻巧巧地攥住他的手腕。
「哎呀,」他露出一个带着恶意的笑容,「怎么这么虚啊,看来你这行也不好干,很辛苦啊。」
吴钦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他大喝道:「我草你大爷!」
然后伸出另一只手打向纪肆,纪肆闪过去,一把握住他的胳膊,弯腰给他来了个过肩摔。
「嘭!」
尘土飞溅,吴钦痛苦地躺在地上直哼哼。
我着急道:「咱们该走了!」
纪肆蹲了下来,拍了拍吴钦的脸低声道:「我劝你回去赶紧补补吧,不然很快你这位置就要更新换代了,嗯?」
说完他站起身来,拉着我走了。
一晚上的好心情全被搅和干净,我扭过头对还在地上趴着的吴钦道:「你别来找我了,我们不可能了,好歹在一起三年,别弄得这么难看。」
他抬起头来呆呆地看着我,眼泪顺着脸滑落到地上。
我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吴钦这个人,总是拎不清。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想少奋斗,等真的可以少奋斗了,他又想要感情。
世界上哪有这种好事呢。
这一晚上我和纪肆的心情都不怎么好,草草逛了逛就回家了。
我本以为这是一个很小的插曲,就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很快就会过去。
可我没想到,等我一觉醒来的时候。
天变了。
16
我是被电话的震动声吵醒的。
拿起手机一看,未接来电有上百个。
我一下子懵蒙了,一瞬间心里浮升起一丝不妙的预感。
果然,打接起电话的来是我表姐。
表姐语气急得要命:「喂司思,司思你看热搜了没有,你怎么回事啊?!」
我心下一沉。
挂了电话,我几乎是哆嗦着手打开热搜的。
热搜第一赫然挂着纪肆的名字。
#纪肆与素人当街打架,疑两男争一女。
评论已经十几万了,还在不停地增加。
照片是昨天纪肆和吴钦打架的时候拍的,有吴钦挥拳的照片,有纪肆过肩摔的照片。
还有我在一边劝架的照片。
下面有很多粉丝通过比对头发颜色,饰品身高穿着确定了这就是纪肆。
我和吴钦的信息也早就被人肉出来,大咧咧的地贴在下面。
我的姓名、工作单位、住址、曾经上过的学校。
甚至是我的血型都一清二楚。
旁边写着几个字:据知情人爆料。
知情人是谁?我迷茫地看着手机没完没了的消息,我所有的工作群、亲人群、朋友群、同学群,所有的消息都是 99+。
无数人在找我,给我打电话,给我发信息。
我的手机甚至已经开始发烫,变卡了。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是知情人。
我呼吸一窒,脑子开始发蒙,糨糊似的翻搅在一起无法做出反应。
纪肆的电话已经打了十来个,我有些慌乱地接起来,听到他大声道:「司思,你先别看手机,在家请几天假,这件事我来处理。」
我颤抖着声音道:「这是怎么回事……?」
纪肆的语气有些严肃:「大意了,这几天天天去找你来我应该是被人盯上了,连累你了,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处理好,你千万、千万不要看手机!」
说着他就挂了电话。
我拿着嘟嘟嘟响的手机,呆坐着无法做出反应。
惊慌、害怕、恐惧、不知所措混杂在一起,我看着评论里铺天盖地的恶评。
「这女的长得也不怎么样啊,纪肆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怎么可能喜欢这种素人,不信谣不传谣!」
「去死吧傻逼,连累了我们哥哥!」
「这女的怎么这么不要脸,绿茶婊吧看她那副死样子!」
「搞笑吧,纪肆怎么可能为了这么一个女的当街打架,营销号司马。」
「一看就是那种出来卖的,是不是价格没谈拢?……」
……
……
我不知道人们对于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怎么会产生这么极端、这么可怕的恶意。
怪不得纪肆不让我看手机。
他是不是每天都在经历这些?
每一句带着恶意的辱骂都像是一支箭,狠狠地插进我胸口带出血肉淋漓。
我看着我妈打来的电话,她带着哭腔道:「司思,你怎么啦?」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我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怎么了。
好在我的老板很通情达理,他让我少看网上的恶评。
「你来公司这些日子人品是有目共睹的,我们大家都相信你。」
「正好这次就当带薪休假了,好好调整状态,回来再跟大家一起工作,我们都支持你!」
我哽咽着感谢他。
在这种时候,寥寥的善意更显得如此珍贵。
……
我没再出过门。
因为我家楼下已经有几个狗仔在蹲着了,他们甚至会来敲我的门。
我觉得很害怕,很无助。
可是没人能帮帮我。
纪肆的手机一直打不通,他现在应该比我更加焦头烂额。
我木木的地在床上坐到了晚上,不敢打开电视,也不敢打开手机。
所有的消息、电话一律不回。
直到凌晨,纪肆的电话才又一次打过来。
我急忙接起电话,然后就愣了。
电话那边的声音很陌生。
「司小姐,你好,我是纪肆的经纪人王坤,事态紧急我也不客套了,我希望能和你商讨一下这件事情的解决办法。」
我愣了:「跟我商讨?」
「是这样司小姐,纪肆的商业价值我相信你很清楚,这一次爆出来的事情会对他产生非常大的负面影响,所造成的损失是你不能想象的。」
他的语气很克制,却不难听出里面带着微妙的责怪和不屑。
我怔愣道:「那我能做些什么呢?」
「司小姐,纪肆为了保护你的个人信息已经花了七位数去删消息了,我希望你能体谅他,现在能救他的只有你了。」
「我希望你能把这件事情全部揽下来,对外称是你脚踏两条船,故意挑拨他们打架,这样或许纪肆还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旁边传来一声暴喝:「你他妈说什么呢?!」
随即纪肆的声音传了过来:「司思,你别听他放屁,我好得很,什么事也没有,过几天这事就压下去了,你放心,嗯?」
经纪人在一边道:「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想这样,可是这是把损失降到最小的办法!」
「你他妈闭嘴!司思,你快休息吧!」
「嘟嘟嘟……」
我放下手机,心乱如麻。
我得承认,我不是一个多么伟大的人。
在听到这个提议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抗拒的。
我知道一点这么做,我的人生几乎可能都会被摧毁。
但是…… 纪肆他甚至肯为了救我去死,他嘴上虽然总是很毒,可他对我那么好。
我难道要让他为了保全我葬送自己的前程吗?
我紧紧攥住手机,心里左右拉扯。
接下来的几天,纪肆再也没有联系过我。
他的经纪人也没再找我商量这件事。
纪肆个人号和工作室号发了几篇模棱两可的声明,可是这件事的热度还在持续。
唯一一件让我觉得有些安慰的事就是吴钦被扒得比我更彻底。
他的已婚身份也让被吃瓜群众们曝光。
听说他老婆好像跟他离婚了,老丈人把他踢出了公司。
吴经理成为了破碎的泡影。
我们这对前男女友,在某种程度上也能说是同病相怜了。
……
我有时候在想,纪肆会不会怪我。
因为我的事情连累了他。
如果没有我的话,他现在还是一帆风顺的大明星。
所以他的沉默,代表的意思是不是成年人心知肚明的分手呢?
天天宅在家里,我的脑子越发混乱起来,我不想乱想,可是却无法抑制会去猜测。
我开始一宿一宿地做噩梦,有时候是正义的吃瓜群众放火把我烧死。
有时是纪肆冷淡的脸,说你连累了我,我们分手吧。
醒来的时候枕头总是湿的,我甚至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需要一遍遍确认纪肆的消息。
痛苦和麻木轮番占领了我的精神。
只是短短几天,我已经不堪承受,那么纪肆呢?
一直黑红掺参半的纪肆,他又是怎么挺过来的呢?
……
就在我几乎崩溃的时候,手机突然推送来了一条消息。
只有短短一行字。
「惊天大爆炸,纪肆新闻发布会宣布退圈!!!」
我一下子愣住了。
半晌后,我颤抖着手打开新闻。
是一段截取的视频。
视频上,纪肆坐在正前方的发言桌上,正对着几个话筒。
下面的记者闪光灯把室内映得几乎睁不开眼。
纪肆没拿稿子,他平静地看着底下的闪光灯:
「我明白这件事情造成了恶劣影响,在这里为占用公共资源向大家道歉,这件事情事出有因,我不想解释谁对谁错,但是我的行为确实不妥,我很抱歉。」
他接着话锋一转:「不过我不后悔,再来一次有人纠缠我女朋友,我还是会揍他。」
「我女朋友是圈外人,希望大家不要去打扰她,这是我唯一的恳求,谢谢大家。」
这是纪肆第一次用了恳求这个词,出道这么多年,我从来没见过他给人鞠躬。
我突然觉得眼睛一酸。
「我明白我的性格、脾气,一直都不太适应这个圈子,其实离开是我一早就想过的问题。」
「只是缺少一个契机吧。」
「现在我有了这个契机。」
「从今天开始,我将退出娱乐圈,不再复出。」
「这些年,感谢大家的支持与陪伴了!」
说着他再次深鞠一躬,蓝色的碎发散落在了额前。
我捏着手机的手开始颤抖起来,几乎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纪肆,他退圈了!
17
纪肆退圈就像一个惊天暴雷暴,瞬间席卷了所有的新闻。
他的热搜不断压下去,又不断翻涌上来。
这下子我的事被彻底压下去了,纪肆把我的信息删得很干净,起码在网上不太看不太到了。
所有人都在讨论纪肆。
有人在挽留他,有人在骂他,甚至有人给他寄了花圈和寿衣,还给他 p 了黑白遗照。
我很担心他,可他的手机却一直打不通。
我这才发现,原来我们之间的联系除了一个手机号,居然什么都没有。
我不知道他家住哪,不知道他有哪些朋友,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联系上他。
我心急如焚,给他打了几乎 100 个电话都没有打通。
到底是怎么了,纪肆现在怎么样?
他还好吗?!
我用力咬住下唇,尝到了一丝铁腥气。
没关系,起码我能查到他的公司在哪里。
去那里蹲守,应该有一丝希望。
就在我急匆匆穿上衣服出门的时候,门突然被从外面拉住了。
我愣愣地抬起头来。
纪肆的笑容从门后露了出来。
他的下巴上带着青色的胡茬,眼圈也有点黑。
一看就是好久都没休息好了。
可他的眼睛却亮得惊人,好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
他一把拽住我咧开了嘴:
「太好了,以后我们就能在街上牵手遛弯了。」
「这次是正大光明的」
我一征怔,眼泪就留了下来。
「嗯!」
番外
「你能不能把这破鸟给我拿出去?」
「我警告你,家里有它没我,有我没它!!!」
圆滚滚的小鹦鹉殷勤地站在我肩上贴着我的脸,嫩声嫩气道:「美女贴贴!」
我的心都要化了。
我拿着棉棒轻轻给它挠痒痒:「小宝贝,真可爱!」
纪肆躺在沙发上,脸都绿了。
他一个翻身坐起来,愤愤地指着鹦鹉道:「你对这扁毛畜生就这么好,当时对我就喊打喊杀的!」
我伸出手指摇了摇:「no、no、no,世界如此美妙,你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我让你抄的佛经你抄完了吗,怎么还是这幅副驴脾气?」
「心平气和,OK?」
小鹦鹉挠痒痒挠舒服了开始唱歌:「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我惊喜道:「天哪,你好棒!」
纪肆不屑的地嗤了一声:「什么玩意儿,难听死了,有我唱得好吗?」
我翻了个白眼儿:「你唱的我早听够了!」
他不乐意了,上来一把抓住鹦鹉,捏住它的小嘴:「你干嘛对它那么好,我刚来的时候你可是用鸡毛掸子赶我来着!」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纪肆。
「你刚来的什么跟我说了什么?」
纪肆有点迷茫道:「什么?」
「你跟我说,」我一字一顿道,「叼毛。」
纪肆的表情僵硬了一下,随即有些不自然地扭过头去:「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说着他把鹦鹉放回我身上,背着手回屋了。
呵,男人。
我没搭理他,继续摆弄我的小鹦鹉。
这天晚上纪肆睡得特别晚,一直狗狗鬼鬼祟祟地趴在阳台上和鹦鹉咕叽。
我半夜出来喝水,看到他在和鹦鹉说话。
「你干嘛呢?」我揉着眼问。
纪肆被我吓了一跳,赶紧把阳台门拉上了:「没什么,快睡吧。」
我也没在意,回去躺下睡觉了。
结果第二天一早,我刚进阳台要看我的小鹦鹉。
鹦鹉突然抬起脑袋,黑豆眼看着我大声道:「叼毛!」
?
??
我回过头去看着纪肆大怒:「你教我的小宝贝说什么了?」
纪肆无辜的地摊手:「没啊,估计是它自学成才吧?」
「我的小宝贝只会唱小兔子乖乖,怎么可能会说什么叼毛!!!」
我怒了!
纪肆走过来抱住我,嘴角含笑。
「现在它也会说叼毛了,这下你能把它送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