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些在你有需要时必讲的恐怖故事? - 知乎

一直忙活到中午,我才把土坯做好,从中取出一块,放在拉坯机上拉坯。

所谓看花容易绣花难,之前我也在电视上看过关于制作陶器的纪录片,本以为拉坯很简单,但自己一个人做起来的时候,有种力有余而心不足的感觉。

想要拉出一个形状来,需要一定的技术,双手大拇指用力下按,四根手指顺着旋转的土坯慢慢往上提。

双手用力稍有不均,形状就会变形。

在拉坯机上练习了半天,慢慢有了手感熟练了些,直到拉出一个像样的瓷坯,这才暂时停下,准备吃饭。

家里菜不多,我身上又没钱,不过好在院子里种着青菜和西红柿。

就地取材,做了个青菜汤和西红柿炒蛋。

带着爷爷吃过饭后,把爷爷安顿好,我继续到院子里练习制作陶瓷的下一步:印坯和利坯。

一直忙活到傍晚,我才做好了一个瓷坯,样子不好看,但至少我是用心去做了,把它小心放到晾台上晾着,回到屋子看了下时间,已经五点半了。

师父他去哪了?

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算了,趁着天还没有彻底黑下来,我抓紧时间再熟悉一下整个制作陶器的流程。

顺便把黏质土和壤土这两种土相结合,看看拉出来的瓷坯和上一个有什么不同。

我把这两种土掺在一起,用水和成泥,每一步都认真对待,我把这第二个瓷坯做好的时候,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天色早已暗了下来,我回头去看,走进来的正是我师父九焱。

「师父,你回来了?

」看到他回来后,去起身从板凳上站了起来。

九焱点点头,脸上带着一种很疲惫的神色,就像出了一趟远门。

他回到屋子里,放下木箱,马上烧水准备洗澡。

洗过澡后,九焱换了套衣服,来到院子里,看着正在利坯的我问道:「王成,把这个瓷坯递给我看看。

」我把手中刚利好的瓷坯递给了九焱,他接过去仔细看了一会儿,又扫了一眼地上的那三层土块,直接把它给丢在了地上。

瓷坯还没有晒干,落在地上摔成一滩烂泥。

「这就是你对自己的要求?

」九焱看着我,语气中丝毫不掩盖对我的失望。

「师父,我……我知道错了,我会提高对自己的要求!」我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一整天用心做出来的瓷坯,会让九焱如此不满意。

九焱看了我一眼,从地上拿过一张板凳坐了下来,看着我问道:「王成,你知道你错在了哪?

」「对自己的要求不够高。

」我回道。

九焱却摇了摇头,他用手指了指一旁晒干的那些瓷坯对我说道:「这不是最重要的,而是你根本就没有把它们当做是朋友,每一个瓷器它们身上都是有灵魂的,而能够赋予它们灵魂的人,正是我们陶匠,若是制作陶匠的人都把它们当成是『死物』,那么无论你制作出多么漂亮精致的瓷器,它的身上始终都少了一种灵气,所以你千万不要把它们当成是没有生命、冷冰冰的瓷器,而是要把它们当成朋友,而你赋予给了它们『生命』!这样练就出来的瓷器,方可称之为瓷,若不然,它们只是换了一种形态的土而已。

」九焱说着,起身在凉台上拿起一个已经晾干的瓷器,左手抽出一把刻刀,在上面快速刻出了一个字,递给了我。

我接过瓷器,发黄的门灯照在了上面,我能清晰地看到正中间有一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魂!」当天晚上,九焱一直在院子里耐心教我各种制作陶瓷的技艺,给我传授经验,一直到半夜才回屋休息。

夜里,我又做了一个梦,梦中出现的依旧是那个青色的瓷罐,这次瓷罐上并没有坐着无头的奥古公主,只有一个青色的瓷罐围着我不停地转圈……以至于我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头晕得厉害。

我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爷爷,他还在呼呼大睡,我没有喊醒他,自己穿上衣服走出房间,看到桌子上放着稀饭和油条。

「师父?

」我喊了一声,等了半天都没人答应。

见九焱房间门半开着,我往里看去,床单铺的整整齐齐,人和木箱子都不在。

估计是又出了门。

洗了把脸,我把爷爷给叫醒,陪着他一起吃完早饭,我自己又来到院子里,继续开始用泥做陶瓷,到中午时分,师父九焱才背着木箱子回来。

他一进院子就对我说:「王成,收拾一下,跟我出去一趟。

」「师父,你要带我去哪?

」我擦了擦手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

」九焱说完回到屋子里,他给我爷爷带回来一只烤鸡,爷爷看到烤鸡,抱起来就直接啃。

虽然目前来看爷爷的精神状态还没有恢复,但正在朝好的方向发展,这几天来他可以自己吃饭,也不会像之前那么闹腾了,不是看电视,就是一个人坐在门前发呆晒太阳。

所以我才放心留爷爷一人在家里,收拾好院子里的土坯,和九焱一起出了门。

九焱带着我走出村子,绕过了三河沟,上了大路,我便看到路边上停着一辆黑色的桑塔纳轿车。

我跟在九焱身后上了车,司机客气地跟我和九焱打了声招呼,带着我们朝着村外开去。

车子开出去约莫十多分钟后,司机拐弯进了一个村子,这个村子在我上小学的时候经常路过,因为村子里很多养王八大户,所以这村子直接叫甲鱼村。

轿车停在了一户看起来装修比较气派的大门前。

我和师父下车后,司机就把车开走了。

还没等我俩走进去,院子里面就小跑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

这妇女长得挺好看,她看到是我师父九焱,连忙客气地把我们给迎了进去。

进了院子,我一看,好家伙!这整个大院子全部都是水泥地,一看就不是缺钱的主。

「九师傅,您和徒弟吃过午饭没有?

要不然在我家里吃点,我刚刚做好饭。

」妇女热切地向我师父问道。

我师父手指在裤腿上轻轻弹了两下道:「午饭就不用准备了,先带我去看看你男人经常喝的那种蛇酒。

」第三十四章蛇死魂在到目前为止,我都不知道师父带我到这户人家是做什么的,他没有跟我说,我也不好多问。

跟在师父他们身后,我们来到了一个偏房门前,走在前面的妇女推开木门,木制的门槛很高,要稍微抬下腿才能迈进去。

刚进屋,迎面就是一股刺鼻的酒精味钻进了我鼻子里,把我给熏的够呛。

「九师傅你进来看,这屋子里放着的都是我男人经常喝的蛇酒。

」妇女用手指着有些潮湿的地面。

我半眯着的眼,顺着妇女手指的方向看去,地上铺着两层厚厚的塑料布,在塑料布上摆放着一个个透明的玻璃坛子,每一个坛子里都装满了白酒,还有一条蜷缩着的蛇。

粗略一看,最起码有十几个酒坛子。

虽然现在是白天,可是屋子里光的线不怎么好,没有开灯,所以我看得不是特别清楚,不好辨认出坛中蛇的种类。

但每个坛子中的那扭曲挣扎的蛇躯,我是看的清清楚楚,把蛇活生生地塞进了这坛子里,一直被白酒给淹死,这得多么痛苦。

隐约中,我猜出这妇人请我师父来她家里办事,肯定是和这些蛇酒有关系!师父看到这十几个蛇酒坛子后,往前走了两步,妇女以为我师父看不清楚,就打算拉开灯,师父忙伸出手拦住了她:「别开灯,关上门!」妇人听后答应了一声,反手把木门给关上。

房门上面的玻璃全是灰尘,看样子是多年没有打扫过,透明度不高,所以门一关,屋子里几乎和晚上没有太大的区别。

我师父他把背在身上的木箱子轻轻放在地上,从里面拿出了一根红色的蜡烛,用火柴点燃,放在那十多个蛇酒坛子中间。

蜡烛上的微弱火苗照在那些蛇酒坛子上,终于看清楚了里面一具具极度扭曲的蛇尸,有的埋头把身子缠绕在了一起,有的死死咬住了自己的身体,有的张着嘴,紧紧贴着透明的玻璃,似乎想咬破这层透明的屏障,从中逃出来。

其中还有一条剧毒的银环蛇,脑袋定格在了瓶口边,死前似乎是想把坛盖顶开。

这一幕幕蛇在临死前的模样,震撼着我的心,很小的时候,我曾见过一次蛇酒,那时候还天真的以为蛇是活在瓶子里,被人给养着,现在看来,这种用活蛇泡酒的方法太过残忍了。

在我观察酒坛中蛇尸的时候,我师父突然伸出手,把密封着银环蛇的酒坛子拿了起来,解开上面的绳子,撕开塑料,最后用手拧开了盖子。

「九师傅,您这是?

」妇人不解地看着师父问道。

师父并没有说话,而是把装有银环蛇的酒坛子放在地上。

没过一会儿,那条银环蛇脑袋居然动了一动。

「师父,这条蛇它还活着!」看着这一幕后,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密封在酒坛中已经死去的银环蛇,打开酒坛后居然「复活」了。

看到那条银环蛇「活」过来后,妇人吓得叫了一声,忙从门后抓起一把铁锨,就想过来打死这条银环蛇。

「别动!」师父喊住了她,然后伸出手快速掐住了那条银环蛇的七寸,把它从酒坛中慢慢拎了起来。

「九……九师傅,难道一直在折磨我男人的就是这条畜生?

!」妇人看着师父手中的银环蛇问道。

「不是,我只是看到这条银环蛇并没有死,想把它放出来罢了。

」师父说着推开门走出去,将银环蛇放生。

师父回来后,妇人直接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这条蛇泡在白酒里都三四个月了,怎么还没有死?

!这也太奇怪了。

」师父叹了一口气,这才解释道:「蛇属于冷血动物,在特定环境下,即使空气很稀薄,但只要有一丝,它就可以保持冬眠状态从而长久地活下去,这幸好现在被我给发现了,要不然这条蛇还真有可能找到机会咬死你们!」师父说着,慢慢把木门给关上,这次他直接把放在地上的蜡烛拿在手中,用蜡烛去照着酒坛,一个个的去看。

全部看完后,师父吹灭了手中的蜡烛,放回到木箱子里,背上转身就走。

见我师父一声招呼不打就走人,妇人连忙追了出来,喊住了他:「九师傅,你要去哪?

」「晚上九点我再过来。

」师父丢给妇人这句话后,便带着我走了出去。

坐上赶过来接师父的桑塔纳轿车,师父告诉司机去镇上,便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我坐在他旁边,心里面始终都在想着刚才在那户人家所发生的事情,那家人到底遇到了什么怪事?

和那一坛坛蛇酒又有什么关系?

还有我师父突然打算去镇上做什么?

强烈的好奇心终究让我忍不住问出了口:「师父,我想知道那家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些蛇酒又怎么了?

」师父听到我的话后,睁开眼伸出手递给了我一个白色的东西。

我接过来一看,这是一小段蜕掉的蛇皮。

「王成,你现在回想一下那间存放蛇酒的屋子,地面和墙壁全用水泥连在了一起,门槛很高,虽然返潮,但并没有蛇鼠洞,根本就不可能有外面的蛇自己钻进去。

既然没有蛇进去,那么屋子里的蛇皮是又从哪里来的?

」师父转过头看着我问道。

听到师父的话后,一个大胆的推测从我的脑海中产生:「师父,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这蛇皮是那些泡在酒坛里的死蛇蜕的吧?

」「蛇虽死,可还有东西在。

今天晚上,可不太平。

」师父说着从我手中拿过蛇皮,打开车窗,随手丢了出去。

到了镇上,师父先去买了一瓶雄黄酒和一盆凤仙花,又在一家杂货店里兜兜转转了半天,淘来一把用老鹰毛做成的扇子。

等我们坐车回到甲鱼村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我和师父刚进院子,就听到了屋里传出了之前那个妇人的喊声。

听到喊声后,师父先是匆匆跑到了偏房里,看了一眼,并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才朝着屋子里跑去。

第三十五章土洒酒坛我跟在后面把偏房的门给关上,追了上去。

和师父一块儿进了屋,其中一个房间门开着,喊声正是从里面传出。

师父没犹豫,直接跑进了房间,我则是站在房门口往里看去。

房间里的木床上正躺着一个中年男人,脸色死灰,双目圆瞪,空洞地盯着天花板,嘴巴一张一合,如水桶般粗的腰左右扭动着,两只脚弯曲用力往后伸着。

怪异的样子的确有些吓人,我从未见到得过这种怪病的人。

「老王啊,你可不要吓唬我,你这是怎么了?

!」之前出来接我和师父的那个妇人一直趴在木床边,头发凌乱,双眼通红。

妇人看到我师父进来后,忙拉住了他的胳膊:「九师傅,你可算是来了,你快看看我家男人到底是怎么了?

这、这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我都快吓死了!」师父走到床前,先是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老王,又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胸膛,马上让妇人把房间里的灯给关掉。

同时将一根蜡烛点燃,放在了老王床下。

这说也奇怪,灯灭烛燃后,老王的嘴巴慢慢闭上了,腰也停止了扭动,安安静静,像是躺着睡着了。

「九师傅,我家男人是不是喝蛇酒喝多了,才得了这种怪病?

」看到自己的丈夫好了一些,妇人松了一口气,起身看着我师父问道。

师父没有说话,走到老王脚跟前,伸出手把老王的袜子给脱了下来,袜子一脱,我借着烛光看到那只脚后,恶心的差点呕出来。

那只脚上的五个指甲全部脱落,上面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小鳞片,而且在鳞片之间有很多白色的小虫子正在蠕动,就像是蛇皮下生出的那些寄生虫一样!一条条在鳞片中来回挪动的白色寄生虫,看得我,头皮阵阵发麻,这哪还是一只人脚。

师父估计也被恶心的够呛,忙用床单把老王的脚给盖了起来。

「老王媳妇,跟我说实话,你丈夫这脚生出蛇鳞到底多久了?

」师父在问人话的时候,总是喜欢盯着人的眼睛,他似乎有一种特殊的能力,能够从人的双眼中分辨出真话假话。

妇人几乎没有犹豫,直接开口道:「肯定不到一个星期!九师傅,你能不能看出来,我丈夫他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什么病现在还不好说。

老王媳妇,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先去邻居家里待着,两个小时后再回来。

」师父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回头看了我一眼。

「好好,我这就走,这就走……」老王媳妇虽面带疑惑,但也没有多问,背上一个布包就急匆匆地出门了。

看来老王媳妇这人对我师父还是很信任的。

等老王媳妇走后,我走进房间里,看着躺在木床上的老王问道:「师父,这老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难道真的如他媳妇所说,是和他喜欢喝蛇酒有关系?

」师父把木箱子放下,这才说道:「他能有今天,跟喝蛇酒没有任何关系,问题不是出在酒身上,而是在蛇的身上。

」说着师父再次把房间里的电灯打开,本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老王又开始张嘴、扭腰、弯脚丫,看着就让人心底发寒。

关上电灯,老王也跟着慢慢停了下来。

于是我接着问道:「师父,你说老王他现在这样子是和蛇有关系,那蛇是指死在酒坛子里的那些蛇?

」师父一边从箱子里翻出一块土坯和雄黄酒,一边解释道:「那十几个酒坛中,有一条蛇成了道,待会儿你自己去把它给找出来。

」话音落下,师父把雄黄酒全部都倒在了土坯上,以雄黄酒和泥,不借助拉坯机,仅用双手就在短短几分钟内把土坯给拉出了一个泥罐。

泥罐刚成,师父立即用白色粉末定型,最后抓了一把干土,放入泥罐之中。

我站在一旁看着,越来越佩服师父,从未想过,一个陶匠居然可以仅凭双手便可拉坯成瓷器,这得苦练多久,才有今天这登峰造极般的制陶技艺?

!「王成,带上这个,去偏房在每一个酒坛上面都洒一把土,要是土被黏住,马上把酒坛摔碎。

记住了,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只要不出声就行。

」师父说着递给了我一包装满干土的袋子。

我答应了一声,拿过袋子就转身出屋,来到院子,往偏房走去。

之所以答应的很果断,不是因为我胆子大,而是因为我怕师父九焱会对我失望,所以才咬牙答应了下来。

听我师父话的意思,在这偏房中的酒坛中,有一条被泡死的蛇成了道,那万一我这进去落得老王一个下场,岂不是太惨了。

害怕归害怕,师父吩咐的事情,还是得去做。

走到偏房门前,我把装满土的袋子打开,想到自己背后的黑色印记,也没多少日子可活,就当是破罐子破摔吧,这样想着胆子也就变得大了起来,心一横,推开门走了进去。

摸到偏房的灯绳,我把电灯拉开,昏暗的灯光照亮了这个并不大的偏房。

自进入偏房后,潮冷的气息径直朝我涌过来,这大夏天我居然会觉得冷,实在是太奇怪了。

看着不远处脚下那十几个装着死蛇的酒坛子,我吐出一口气,从袋子里抓起了一把土,走过去洒在了第一个酒坛子上面。

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干土顺着玻璃做制成的酒坛子滑了下去,并没有被黏住。

我继续抓出一把干土,去试下一个酒坛。

干土刚落到第二个酒坛盖子上,突然在我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随着「吱呀~」一声,偏房的木门自己关上了!见木门关上,我急忙转身跑过去去开门,可这房门就像是被人从外面反锁住了一般,无论我怎么使劲,门还是一动不动,纹丝不动。

「嘶~」像是蛇吐信子的声音在偏房里响起,我忙把身上一直带着的那把刮刀拿了出来,紧紧握在手中,警惕地看着那十几个酒坛子。

我大脑快速飞转,师父嘱咐过我,遇到事情只要不出声就成。

其实我还怀疑这条成了道的死蛇害怕我手中的干土,所以关门是在虚张声势,既然它害怕,那我可千万不能怂。

于是我一咬牙,再次抓出一把干土,准备洒在第三个酒坛上,但让我毛骨悚然的一幕却在这时发生了!第三十六章蛇穿人皮我看到酒坛中发黄的酒开始慢慢变成了暗红色,本来那条盘在酒坛里的黑蛇突然睁眼,一对红彤彤的眼球正盯着我看。

手,在这一刻停在酒坛上,手中的干土没敢洒下去。

这黑蛇看起来很长,我不清楚它是什么品种,不过看它那三角形的脑袋,应该是一条剧毒蛇。

还没等我缓过劲来,酒坛中的那条黑蛇开始挣扎了起来,不断地在酒坛在中来回扭动翻滚,脑袋一次次地撞在透明的玻璃坛壁上,可终究还是功亏一篑,被死死地困在了酒坛里。

不知怎么的,看到它这么做,我忽然有了一种打开酒坛盖把它给从里面给救出来的冲动。

这个念头刚从我脑海中浮现,理智就马上它给压了下去。

可转念一想,不对劲!若酒坛中的蛇没死,我师父肯定在之前就发现,并且把它给放走了。

以师父那么谨慎的性格,绝对不会看漏,那么,这条在酒坛中「活」过来的毒蛇,又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它这是和人一般,死后诈尸?

还是这成了精的毒蛇在用幻术迷惑我,好让我把它给放出来?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用干土洒在上面看看再说,想到这里,我便把手中的干土洒在了酒坛上。

奇怪的事情也在这个时候发生了,这把干土洒在酒坛上,居然全被黏住了,一点儿都没有滑落。

看来这个酒坛的确有问题!记起师父的叮嘱,我没有犹豫,直接抱起了这个酒坛,朝着水泥地上用力砸了下去。

「哗啦~!」酒坛被砸碎,里面的蛇酒溅了一地,酒坛已碎,但那条黑色的毒蛇却不动了,它就这么躺在地上,嘴巴一直半张着,毫无生气。

「吱呀~」身后的木门自己打开,一声惨叫在老王家里响起,引来了几声狗吠。

这条蛇应该去师父那边了!想到这里,我忙把剩下的干土包好,跑出偏房,蹿进了师父所在的屋子里,刚打开门,一个黑影就从我身旁跑了出去。

我回头看去,还没看清,那黑影就消失在了黑漆漆的角落里。

师父追了出来,在他的手中还拿着刚刚用雄黄酒做成的泥罐。

「师父,刚刚那个黑影就是那条毒蛇?

」我问道。

「别说话,拿着这个跟着我。

」师父说着,把那把用老鹰的羽毛做成的扇子递给了我,又交代老王媳妇把门灯给打开。

手握羽扇,我跟在师父身后一步步警惕地朝院子墙角走去。

走到近前,我看到了一条黑色的毒蛇蜷缩在了墙角,被一根老鹰羽毛给刺穿,地上还有些血迹,看起来伤的挺重,,但听到我们的脚步声,还是抬起了头,不断朝我和师父俩人吐着信子,那双阴毒的眼睛,在我和师父身上来回扫着。

师父看着它,轻轻把泥罐放在了地上,开口说道:「走吧,这里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

走吧,另外一个世界再也没有痛苦和绝望。

」黑蛇听到师父的话后,嘴巴张开对着他「嘶嘶嘶」叫着,似乎它对我师父说的话并不认同。

师父见此,脸色一边变,从身后抽出了一把刻刀握在手中。

黑蛇不再张口怪叫,它回过头去,用脑袋不断蹭着水泥地上厚厚的落叶。

它这是想干什么?

站在我身旁的师父一眼就看了出来,低声道:「蛇蹭土,穿人皮!」还没等我彻底明白师父这句话,地面上就被蛇头给蹭出了一层白惨惨的东西。

随着那块地面上的落叶被蛇蹭开,我这才看清楚,落叶下盖着的好像是一张完整的小孩人皮。

黑蛇先是把脑袋贴在那层人皮上面,接着蛇头一扭,从下面钻进了人皮之中。

黑蛇一下子就钻了进去,干瘪的人皮居然慢慢鼓了起来,像是再次生出了肉和骨。

这条蛇精到底在搞什么?

鼓起的小孩看起来只有七八岁大,从地上站了起来,睁开眼,一咧嘴对我们咯咯笑着。

月光照在小孩的身上,让他本来就惨白的皮肤变得更加恐怖,双脚抬起,一步步朝这边走来,每走一步,身子都会略微下蹲扭几扭,身体柔软得就好像是一条直立起来游走的蛇。

这就是师父口中的蛇穿人皮?

!出现这种情况,完全超出了我目前的认知,我转头去看我师父,见他也是一脸严肃地看着这条穿上人皮的蛇精。

「王成,记住了,这蛇能穿的人皮,一定是它们自己杀害的人,所以这条蛇身上也背着人命,我们没必要再对它客气。

」「好!」我故意把答应的声音大声喊出来,一方面想吓唬那条穿上人皮的蛇精,另外一方面则是给自己壮胆。

「既然你这么想穿人皮,那么我就剥了你的皮!」我师父说着快步上前,先是洒出一把干土到穿着人皮的蛇精身上,接着冲过去一把抓住了小孩的脖子,用刻刀对准的小孩肚脐眼,用力刺了进去。

刻刀刺进肚脐眼,那小孩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萎缩,不到十秒,再次变为了一张干瘪的人皮。

那条黑蛇的轮廓也能在人皮中看到,师父隔着人皮一把揪住了黑蛇的脑袋,用刻刀刺穿,顺势用力往下一拉,只听一声怪叫,黑血从人皮里慢慢往外渗出。

「师父,小心!」我站在一旁看到有股黑气从被划破的人皮伤口冒出,忙开口提醒师父。

师父用力一甩,把被人皮包裹住的黑蛇给丢了出去。

摔在地上的黑蛇先是在人皮里挣扎了一会儿,然后从小孩的嘴巴中慢慢探出了脑袋。

黑蛇刚探出脑袋,我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回头看去,正是老王媳妇。

她手里握着锄头,对准了黑色的脑袋就用力砸了下去。

「该死的畜生!害死我孩子,我杀了你!」「住手!」我师父开口想拦住老王媳妇,可为时已晚,一锄头下去,那条黑蛇的脑袋顿时被砸成了一滩烂泥,蛇躯化为一股黑烟飘起,朝我这边快速飞来。

「王成,用扇子!」关键时刻师父提醒了一句。

我忙把手中的羽扇挡在了胸前,黑烟很忌惮这把羽扇,停下后又转身朝着老王媳妇身上飞去。

老王媳妇见此,转头就跑,我师父想要冲过去救她,已来不及。

第三十七章剥皮脱骨黑烟追上去,转进了老王媳妇的身体里,老王媳妇停住脚步,站在原地身子一颤,晃晃悠悠的转过了身子。

她盯着我和师父,眼圈和前额发黑,两条胳膊都垂的很低,样子骇人的很。

「你们可知道我为什么要折磨他们?

!」老王媳妇盯着我师父生硬的问道,声音虽然还是她的,但明显比之前低沉多了。

我站在师父身后,仔细看着老王媳妇,心中猜想:她难道是被蛇精给上了身?

「知道,你被王君给活泡蛇酒,死在酒坛中,死后心不甘、魂不散,修炼成妖,一直潜藏在王君家酒坛中报复。

可这些毕竟跟他们的孩子没有关系,你害死一个无辜的孩子,甚至将他剥皮脱骨,何其歹毒,今天晚上我必须要将你这条害人的蛇妖封进泥罐!」从师父的话中,我可以确定现在这条蛇精已经附在了老王媳妇身上。

「哈哈哈哈,歹毒?

!你说我歹毒?

今天我就让你看看谁更歹毒!!」蛇精说着,快步朝偏房里走去,它再次出来的时候,手上多出了一条黑色死蛇和一把剪刀。

仔细一看,那条黑色的死蛇正是之前我打碎酒坛里的那条。

她把死蛇丢在地上,用手中的剪刀直接把蛇腹剪开。

肚皮被剪成两半,我看到在这条蛇的腹中密密麻麻挤着七八个蛇蛋,因长期被酒精浸泡,白色的蛇蛋已经变成了暗黑色。

这一瞬间,我明白了,为什么这条蛇的报复心和怨气能有这么大。

「看到了吗?

这就是原因,我要让他们全家都死干净,一个不留!」蛇精站起身子,把剪刀对准在自己的肚子上。

我这才察觉,老王媳妇的肚子居然已经微微凸起,应该是有了身孕!「我早就修炼成妖,不过我一直在等,等下一个机会,今天这机会终于来了,他们害死了我的孩子,我也要让他们的孩子全部弄死!!」话音落下,蛇精仰头狂笑,手中的剪刀也飞速往自己肚皮上刺了下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刹那,我师父突然把放在地上的泥罐给踢倒,口中大声喊道:「万灵化灵,遭苦遭厄,以土安魂,以泥化怨,凤仙泥罐封蛇妖!」师父话音落下,老王媳妇手中的剪刀就停了下来,我清楚看到一道黑影从老王媳妇身上飞出,飞进泥罐,老王媳妇也在下一秒倒地不醒。

师父马上把泥罐扶起,同时丢进几片凤仙花花瓣,拿出一个木质盖子紧紧盖住,最后洒上一把干土。

「师父,蛇妖被你封进泥罐里了?

」我站在一旁问道。

师父并没有说话,而是把泥罐拿起,递给了我:「回去后,把它放在院子的凉台上,十三天后,再把它给摔碎。

」「好,我记住了。

」我点头答应了下来。

师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叫醒了老王媳妇。

老王媳妇估计被吓的不轻,一醒过来就哇哇大叫,等她慢慢缓过神来后,师父也没跟她多废话,收钱走人。

在回去的路上,我坐在车里,对师父问道:「师父,你为什么不劝劝那个叫王君的男人,以后不要再用活蛇泡酒了,这也太残忍了。

」师父看了我一眼,轻声道:「不用劝了,他被蛇妖吸走太多精血,恐怕活不过三年,这三年来,若是继续喝蛇酒,会死得更快。

」「可是他为什么要喝蛇酒?

」我一直都想不通,这蛇酒若喝下肚子里,能有什么用处?

「在他们那些喜欢喝蛇酒的人眼中,这蛇酒被称之为「天赐良药」!他们认为和喝蛇酒可以活血驱风、补中益气,对风湿关节炎、肢体麻木、气虚血亏、偏头痛、类风湿关节痛,甚至对晚期癌症都有治疗作用。

所以蛇毒的价格炒到比黄金还贵十倍。

」师父看着我说道。

听后我更疑惑了:「这、这都是真的?

蛇酒还能治疗癌症晚期?

」师父笑着摇了摇头:「这蛇毒虽然会被酒精给分解,但残留的蛇毒可渗透进皮肤,影响肾脏功能,还有些蛇体内的未知毒性会危及生命,更不用说蛇身上带有大量的影响人身体健康的寄生虫。

所谓用毒蛇泡酒对人健康有益只是一种民间流传的说法,到目前为止,并无任何科学依据。

」这件事情,给我的印象很深,虽说剥皮脱骨的毒蛇的确歹毒,可人心呢?

司机把我们送回到家里,已是午夜,爷爷早就睡着了,我把泥罐小心放到凉台上,洗了个澡也躺下睡了过去……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我就被师父给从炕上喊了起来。

「王成,我准备出趟远门,估计一两个月才能回来,你在家里照顾好你爷爷,我回来之前,你尽量少出门。

」师父说着背上了木箱子。

我听后,我忙起身下床追问道:「师父,你要去哪?

」「不方便跟你说,等我回来的时候,希望你能够熟练掌握制作泥罐的工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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