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些令人背后发凉的恐怖故事?

你听说过鬼车站吗?

我上了一辆没有终点的电车。

它的起始站,是个根本不存在的车站。

而上了车的人,连皮肤都是灰色的。

除了心跳声和呼吸声,根本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

1.第四车厢

车厢的气氛很压抑,到处都笼罩着极其沉闷的黑灰色。

我面无表情地看了眼自己的手臂。

啧,连人的皮肤的颜色都是灰色的,我们仿佛进入了以前的黑白老电影。不过这一切都是灰色的而已。除了心跳声和呼吸声,根本听不到其他的声音,气氛诡异得让人感觉头皮发麻。

仿佛下一刻,就会有鬼怪跳出来把人一把拖走,拖到另一个恐怖的空间去。

我站起身到处搜寻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车厢内贴着的海报上面。我凑近仔细看了看,在海报底下有行特别小的黑字,不贴近仔细看,是几乎看不到的。

我又看了看其他的海报,果然,底部也有一行小字。最后一张海报的小字底下还有一行更小的红字,在一片灰色的背景中格外显眼。

我的太阳穴跳了跳,没有凑近去看。我梳理了一下搜寻到的线索,我勾起唇角。

第四车厢的规则,找到了。

1.车厢内禁止大声喧哗;

2.听到铃铛和太鼓的声音立刻抱头躲在桌子底下不要出来,直到声音消失,桌子底下是安全的。出来后,如果听到有人叫你的名字,不要答应,更不要回头;

3.服务员身穿灰色水手服,如果碰到穿白色水手服的服务员,请立刻离开座位;

4.服务员的善恶两面是分开的,请注意!请注意!恶,很危险!极度危险;

5.拥有善的一面的服务员会为您提供一切服务,但不能过分要求她。拥有恶的一面的服务员也会提供服务,注意!她的服务存在陷阱;

6.服务员出现后不要起身,更不要走动,老实坐好;

7.亲爱的旅客,今天天气晴。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服务员,祝您旅途愉快;

8.叫三声莲实,服务员就会出现,祝您好运。

我看了看车窗外的一片黑暗。

嗤笑一声,天气晴?

我把后座的两人叫醒。他们看了看车厢四周,南洲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这个气氛安静得就像到了黑白默片里一样,让我觉得有点不舒服。」凌惊鹤皱起眉头。「安晴呢?」

我无奈摊手,「不知道,一会儿找服务员问问。」

他点了点头又盯着车厢上的海报看了看,看不清,眼睛微微眯起来。

「哎呀,老公你看不清,我撕下来给你看。」南洲说完就想动手,被我制止了。

「不要动车厢里的东西,别看红字,这是个陷阱。」

一片灰色中出现一行显眼的红色小字,这本来就很奇怪。根据游戏的尿性,看了多半会死人。

他手一抖,咽了咽口水又坐了下来,「我差点就去看了,那红字好小。」

我摸出一根烟点燃,淡淡地瞥他一眼,「游戏故意的,估计写了,看到的人会死一类的话吧!这很符合它的性子,狗得很。」

他吓得抱紧了凌惊鹤的胳膊,被对方皱着眉头一把推开,他委屈地嘟起嘴巴。

「线索找到了,跟之前一样,有陷阱。」

我把搜寻到的规则跟他们说了。二人脸色难看。我没搭理他们,喊了三声莲实。

第四车厢的服务员,出现了。

她是个穿着灰色水手服的日系女生,长得倒是挺可爱,像动漫中走出来的一样,但她只有一条腿,走路是单腿蹦着,身子也跟着晃不停。

看着很怪异也有一丝喜感,但是没人敢笑。因为她的腿在流血,黑灰色的血液顺着她的腿流下来,虽然不是鲜红色,但是血腥味重得很。

她在车厢的尾部出现,一身灰色仿佛要跟灰色车厢融为一体,她一路蹦到我们面前,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亲爱的旅客,请问莲实有什么能够帮您?」

「我们少了一个队友。」

她停顿了片刻才张嘴,「您的队友因为自己有强烈的意愿而进入了单人副本,杀戮流副本。」

我和其他两人的脸色均是一白。

杀戮流跟解密流不一样,杀戮流全靠武力输出不停杀怪,直到杀死 boss 才能出副本。

安晴她愿意冒险,是为了复活沈知。因为越是危险的副本,越有可能出现机遇。我猜这个单人副本完成后,会有奖励,而这个奖励就是可以复活你想要复活的人。

莲实见我们面色不悦,又补充了一句,也印证了我的想法。

「亲爱的旅客,如果您的队友能从单人副本中成功存活下来,就可以选择直接离开游戏,或者复活她想要复活的人。如果她选择离开游戏,游戏会让她脱胎换骨,成为一个健康长寿的人,而且,这是距离彻底离开游戏最近的一步。」

我点点头,抽了口烟,「这次副本可以抽取任务道具吗?」

「可以。」

冰凉的机械提示音响起。

「正在为玩家青萝随机抽取本次副本的任务道具,请耐心等待……」

「抽取成功,速度属性 +20。」

我弹了下烟灰,这还差不多。属性加成是除了个人技能外最有用的,因为它不是消耗道具。南洲抽到一个生存道具,凌惊鹤是一个控制道具。总体来说,还不错。

有了加成,就算这次副本中出现像上个副本里鬼新娘一样的强大 boss,我们也可以多一些生存的机会。

我盯着眼前的莲实,吐了个烟圈,语气淡淡,「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她眨眨眼,「您说。」

「假设有一辆列车在轨道上快速行驶,但是前面出现了两条线路,一条是正规的线路,有五个孩子在线路上玩耍,另一条是废弃的线路,有一个孩子在那条线路上玩耍,火车停不下来必须选择一条线路过去,你,选哪条?」

她愣住了,犹豫了好一会儿,眉眼低垂,声音小小的,语气悲悯,「我不想选……但如果非要选择,我会选择废弃的线路……因为……因为这样只需要死一个人,那五个孩子就可以活下来。」

我仔细端详了她的表情,「嗯。能跟我说说本次副本的事情吗?」

她正了正神色,无辜的大眼睛盯着我,「列车将会在两站后到达副本——鬼车站,本次副本为现代灵异副本,副本任务将会在玩家到达副本后告知。亲爱的旅客,还有别的问题吗?」

「没有了,谢谢。」

她微笑着向我们鞠了一躬,消失在了原地。

我挑了下眉毛,「灰衣是善,一旦出现穿白衣的莲实一定要小心。」

两人点了点头。

「你们不觉得她跟海报里的女生很像吗?就是少了条腿。」南洲指着海报,语气惊讶得像发现了新大陆。

「不是像,就是她,恐怕我们本次的副本任务跟莲实有关。」凌惊鹤淡淡道,「因为海报中的女生右手手腕上戴了一根红绳,莲实的右手手腕上也有一模一样的红绳,海报中虽然看不清女生的脸,但是轮廓、身材都和莲实极其相似,基本可以断定是同一人。」

「没错。」

「那我们要不要问问她一些副本任务线索的事儿?」南洲摸了摸头发。

我抽了一口烟,冲着他的脸吹了过去。他赶紧拿手扇了扇,咳了两声,脸色都咳得发红,咬牙道:「青萝,你干什么!」他怕触犯规则,刻意压低了声音。

我冷淡地盯着他,「看你发癫,让你清醒清醒。」

「……老公,她欺负我,她说我笨!」

他一下子靠在凌惊鹤的身上还拱了拱。我的脑海里出现了猪拱白菜的样子,我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他瞪大桃花眼,「她还笑我!」

凌惊鹤无奈地抚额。

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这是什么鬼地方?我们不是在山路上开车吗?」

我转头看着突然出现在车厢中的几人,面色一凛,一把推开南洲,「坐好,有人来了。」

三个人凭空出现在车厢里,两男一女,似乎还是认识的。有一对似乎是情侣。女人留着长发,一对单眼皮,穿着性感的低胸包臀裙和黑丝袜,看着二十六七岁的样子。

她挽着的男人年纪比她大了不少,看起来得有三十四五岁了,穿了一身 Boy London 的衣服。

男人猥琐的目光从她的胸口移开,直接忽略凌惊鹤和南洲,落在我的脸上。他似乎停顿了一下,咧开嘴笑了,门牙都是金的。

「哈喽,美女,这是啥地方啊?给我们讲讲呗。」目光一直在我的脸上游移。

我蹙起眉头,有些厌恶地掐灭了烟头。

「美女,抽烟不好,我不喜欢抽烟的女人,看着啊,太凶,女人还是温柔的好,温柔的女人招男人。」

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又打量起我的身材来。

我有些烦躁,啧,想打人。

他还想走过来,被凌惊鹤伸出长腿绊了一下,但被女人扶着没摔倒,肚子上的肉弹了弹。「你!」

「不好意思,腿麻了,伸展一下。」他淡淡道。

南洲伸了个懒腰,语气慵懒,「又来一个送死的。」

他转过头盯着说话的男人,「哎,我说那谁!你说话前能不能把你那肚子收一收,你那人没到,肚子倒是先到了,你礼貌吗?

「什么玩意叫你不喜欢抽烟的女人,女人抽烟怎么了?你这话一说除了你身边那女的,全世界的女人就得从现在开始抽烟,做烟草的都得叫你一声活祖宗,给你弄个像挂在家里一天拜三拜,做梦都感谢你十八辈祖宗。」他轻蔑一笑,冲男人比了个中指。

「你一张嘴,我觉得你真是脱了裤子打老虎,一不要脸,二不要命了,你看看你那大肚子,你摔倒了都得弹起来吧?真是感谢游戏让我见识到生物多样性,我看你呀,就是火烧纸马店。」

凌惊鹤疑惑地问:「什么意思?」

「迟早要归天。」

「你!我不跟你这个毛头臭小子一般见识。」男人咬了咬牙,一张脸气得通红。

南洲翻了个白眼儿,「得了吧你,你就没什么见识,还不跟我一般见识。」

「你!」男人说不过他,气得想动手,但被他旁边的女人拉住了。

「亲爱的,消消气。」她眼珠子转了转,附在男人耳边说了几句话。

男人脸色这才缓和下来,找了座位坐下了。

另一个男人是个平头,跟他的年纪差不多,左脸上有道明显的疤痕,看着有些骇人。人冷得很,即使到了陌生的地方也没有露出一丝恐惧的表情,来了之后一句话没说只盯着四周看,手一直插在外套口袋里。

我看着他的口袋被撑起的形状,猜他口袋里有把匕首。他的眼神也很凶,刚才的拌嘴他似乎没听到一样,没有为男人说一句话。

在我看来他们的感情也不是太好。这个人也不一般,他的身上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儿,我眯起眼睛,他杀过人。

气氛诡异地沉默起来。直到又有人出现,一位扎着姬发式发型的少女握着一把长刀出现在情侣后面的位置上。她的样子很扎眼,像个精致的人偶,耳朵比正常人要尖,眉毛是短粗的娥眉,穿着抹胸上绣着奇怪花纹的衣服,身材很好。

给人的感觉,像动漫里的女杀手,前座的猥琐男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她面无表情地抡起长刀,男人立马悻悻然地收回视线。

少女的旁边是个很高的留着长发的男人,穿着黑色的圆领袍,头发用发冠束了起来,长得有几分邪气。

他笑着摸摸少女的头顶,「空青,不得无礼。你们好,我叫河见山,这是我的妹妹,空青,她……不会说话。我们不是新人,这是我们过的第三个副本。」

那位叫空青的少女点点头。

前排男人小声嘟囔:「是个哑巴啊……可惜了身材怪好的……」

长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冷汗直流,「嘿嘿……我开玩笑的……」

河见山盯着他,冷笑一声,「如果你再说些不尊重的话,这里就是你的埋骨地。」

他的压迫感极强,男人咽了咽口水干笑一声,「嘿嘿……放心放心……刀……」

他给了空青一个眼神,对方收回了刀。

他挑了看起来最好说话的凌惊鹤问了车厢线索,愿意用道具来交换。我没让凌惊鹤要他的道具,只是让他在副本中尽量保护凌惊鹤和南洲的安全,他可能做不到,但他身边的空青可以。

我勾了勾嘴角,空青,可不是一般人。

很快,最后一个人出现了。这是个长发女生,个子很高,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面容清秀,颤抖的样子像一朵小白花在风中摇摆。

猥琐男只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清汤寡水。」

我也跟着看了一眼,确实是个平板身材,但是样子很好看,有点雌雄莫辨的味道。

小白花看了一圈最后来到我身边的位置坐下了,她小心翼翼地戳了戳我,声音软软的,「姐姐……这是什么地方啊?我只记得我明明掉进海里了,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跟她简单解释了一下这个游戏。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了一些问题。她的问题很多,她像个好奇宝宝,但是她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恐惧。

南洲不乐意了,「我说大姐,你怎么那么多问题啊?」

小白花很有气势,「你有病啊!我问你了吗?」

「哎!好家伙,上来就是个百灵鸟,你怎么开口就骂人!」南洲委屈地靠在凌惊鹤身上,「老公,她们都欺负我,哭哭,人家要掉小珍珠了耶 ~」

「滚。」

小白花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儿,语气戏谑,「你俩是一对啊。」

「是。」

「不是。」

凌惊鹤无奈地闭了闭眼转移了话题,让所有人自我介绍一下,毕竟都要进副本,也算是队友。

小白花第一个介绍了自己,她叫菱纱,是个网店店长,店是贩卖爱情的。她的店是做网络恋人的,也就是大家熟知的虚拟女友、虚拟男友,说着还吐槽了一些碰到的奇葩顾客。

猥琐男叫贾冒,是开厂的,他的女朋友叫温如,是他的秘书。他说完还贴在温如身上,伸手在她的屁股上摸了一把,惹得对方娇笑连连。因为他的动作大,衣服又紧,露出一节肚腩,上面有个黑色蜘蛛的纹身。

跟他们一起的男人叫霍刚,是在贾冒的工厂做安保并兼任他的司机的。也就是大家说的保安,但他的气势可不像个保安。我瞥了他一眼,他立马回看过来,手依旧插在口袋里,眼神很凶。

有些人犯了事儿,正常的工作是找不到的,很多不正规的工厂不在乎这个。我猜他杀过人后出狱做了保安,身上的杀气是掩盖不住的。

凌惊鹤见我没有开口的意思,就简单介绍了一下我们三人的情况。他没有掩饰我们老玩家的身份,虽然这里有人刻意将自己伪装成新人,但我们不需要伪装,有足够的实力就不需要任何的伪装。

空青兄妹没再开口,他们仔细搜寻了一番车厢。就在空青去看红字的时候,我叫住了她,「不要看红字,是游戏的陷阱。」

她向我一颔首拉着河见山坐下了,后者又问了一遍所有的线索。

凌惊鹤又说了一遍,河见山点点头说了句谢谢,就不再开口了。这次老玩家都没有说道具的事情,有时候,说了反而会更危险。

贾冒二人听到是游戏,似乎真的当成了游戏对待。二人不但没有搜寻线索,反而在听到线索后还笑了起来,「这不就是 VR 游戏吗,哎,这个是不是就像剧本杀一样的。你们演得真像啊,够投入的,我可不信玩游戏会真的死人,你说是吧?宝贝儿。」

温如妖媚地笑了笑,「可不是吗?不过,这车厢怎么连个工作人员都没有?我还有点饿了呢,不知道这里的东西能不能吃。」

贾冒敲了敲桌子,「服务员!」声音大得很。

南洲咧嘴一笑,「找死。」

果然,灰衣莲实出现了。她这次不是出现在车厢尾部,而是直接出现在了贾冒的面前。这次她的腿没有流血,看着倒是正常了不少。

「亲爱的旅客,您触犯了车厢规则,莲实要对您的身体进行改造,请您配合一下莲实的工作哦!」

贾冒还沉浸在她甜美的音容笑貌中,完全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他一把抓住了面前莲实的手,看着她的短裙,笑得猥琐,「听说不管什么服务都可以找服务员是吗?」

莲实歪了歪头,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是的哦,亲爱的旅客。」

贾冒兴奋得眼睛都眯了起来,「那我不客气了……」

他把手伸进莲实的裙底,然后僵住了,他颤抖地拿出手,一片黑灰色的液体顺着他的手往下滴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儿。

他脸色惊恐起来,咽了咽口水,「你……你……你的身体……」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莲实的利爪戳穿了头皮,被莲实拽着迅速拖向了车厢尾端,直接消失了。

玩家们连动都没有动一下,等温如反应过来,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被……被抓走会怎么样?」

「会死。」南洲掏出镜子对着镜子抓了抓头发,语气就像呼吸一样随意。

「……」她脸色更难看了,「所以……这不是什么 VR 游戏,死就是真的死了?」

「对啊大姐,不然你以为呢?」

她低下了头,颤抖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向没有开口的霍刚开口道:「所以我们是要完成所有副本任务才能出游戏是吗?」

「是。」

他叹了口气,掏出了匕首,是一把瑞士军刀。「好吧,我这人脑子不好使,但我可以跟你们合作,我学过格斗,可以尽量保证你们的安全,但你们要跟我分享线索。」

「成交。」

很快,玩家都再次沉默起来。因为莲实出现了,她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皮肤竟然有了颜色,跟周围的一片灰色相比,格外明显。

她手里提着一盏灯笼,上面有个熟悉的图案,玩家脸色难看。

改造……居然是这个意思。

温如和菱纱吓得瑟瑟发抖,后者直接钻进我的怀里,「青萝我好怕……那个……那个灯笼上的图案跟贾冒身上的图案一模一样……他被做成了灯笼……」

我拍了拍她的后背,抽出一根烟。她立马掏出打火机给我点燃了,我瞥她一眼。

对方弯起眼睛,「我也抽烟的。」

她掏出烟盒,是利群的硬富春山居。

「够有钱的,我见过的女生抽这个的少。」

「家里有点小钱嘿嘿,你要是跟我呀,我可以养你哦 ~ 我就喜欢这个,其他的抽不惯。」

「看不出你还是个富婆呀!」南洲哼哼两声。

「是啊南洲大明星,你以为我没认出你吗?懒得跟你计较罢了,不然凭你这破嘴,呵,姐要是愿意,分分钟让你塌房!」她冷哼一声,「哦,忘了告诉你,你现在待的公司就是我家的。」

「……」他咽了咽口水,「菱姐,你家还缺看门的石狮子吗?」

「呸!谄媚!」她懒得搭理南洲,以手做梳,梳了下头发。

她小声嘟囔了一句:「长头发烦死了。」她闭上了嘴。

因为莲实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吓得她一抖,但是莲实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提着灯笼消失了。

她消失后大概十五分钟左右,太鼓和铃铛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神色一冷,「躲在桌子底下!等声音停了再出来。」

其他人赶紧钻进了桌底,我看了看车厢尾也钻了下去。太鼓和铃铛一般出现在祭祀的时候,难道这个副本和祭祀也有关系?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吵得人头痛不止。

我咬了咬牙,「都捂住耳朵。」

捂住耳朵后声音减小了很多,持续了大概十几分钟才消失了。

菱纱要钻出去被我叫住了:「再等等。」

果不其然,太鼓又突然响了几声才消失。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谢谢你啊青萝。」

我没回应,「可以了,钻出去的时候不要往后看,不要开口说话,一会儿可能会出现声音隔绝的情况。比如说我听到了某些声音,但是你们听不到,而你们听到的我听不到。所以不管一会儿你听到谁喊你的名字,都不要答应,不要回头,因为真正的队友是没有办法在声音被隔绝的时候喊你的。坚持住,直到看到我回头比出胜利的手势为止。」

我换了个姿势,保证自己出去的时候不会看到后面。

果然跟我预想的一样,温度降低后,声音出现了:「青萝,你看那是什么?好奇怪的东西……」这是凌惊鹤的声音,我一动不动。

「青萝姐姐!我出来了,可以复活沈知了!你开心吗?」是安晴,我依旧不动。

「青萝姐姐,你为什么不回头看看我呀……我受了伤好痛的……你不想沈知吗?你是不是把沈知忘记了?」

我皱起眉头,没说话。

「阿萝,我回来了。你,还记得我吗?」是沈知的声音。

我低垂的睫毛颤了颤,依旧没说话。

鬼东西几乎用遍了我身边人的声线,我依旧保持不动的状态。鬼东西叹息一声,温度恢复了。

我扭动了一下脖子,回头对其他人比了个胜利的手势。他们如同经历了一场搏斗,立刻瘫在了座位上,除了空青。她像没事人一样,冷冷淡淡的,除了她,每个人身上都冷汗涔涔。

菱纱身体瘫软地倒在我身上,「阿萝,我刚才差点死了……那东西不断变换声线,还用你们的声音来引诱我回头,我差点就回头了……幸亏它变成了我前女友的声音,说爱我让我回头看看。」

她咬了咬牙,「妈的,我再见到她我得撕烂她!」

我目光落在她的喉咙上,停顿了一下,「没事就好,其他人都没事吧?」

南洲举起了手,「还能喘气儿,就是它变成我老公的声音喊我说,爱我要我回头抱抱我,我激动死了!差点就回头了。」他看着一旁的凌惊鹤,眨了眨眼睛,「老公,你说爱我。」

「……你去死行吗?」

「真是无情的男人。」他叉着腰,瘪了瘪嘴。

菱纱笑了。他有点恼羞成怒,「你笑个屁!不要以为你是我东家就可以随意嘲笑我侮辱我啊,在游戏里我可不吃那套,说不准你哪天就嗝屁了呢。」

菱纱白了他一眼,语气轻飘飘的,「放心,你嗝屁我都不嗝屁的,傻狗。」说完又抱上我的胳膊,语气温软,「阿萝会保护我的,你说是吧,阿萝。」

我闭了闭眼睛,想起了另一个人。

「绿茶女!你说谁是狗?!」

「你他妈的说谁是绿茶?!想打架?」

两人摩拳擦掌,我才发现,菱纱居然不比南洲矮。

「够了!想打架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凌惊鹤严肃地呵斥了一声。

两人才忿忿不平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我脸色也不太好,「小心点,莲实,要出现了。」

因为车厢内的温度在极速下降中,随着一声少女的轻笑,白衣的莲实出现了。

虽然同灰衣是一模一样的,但是气势完全不同。我能感觉到她很危险,但显然有人并不这么想,温如摸着咕噜噜叫的肚子,脸色有些尴尬。

白衣莲实蹦到她面前,眯起眼睛,咧开了嘴,「亲爱的客人,你需要帮助吗?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告诉我哦。」

「温如!别……」凌惊鹤想出声提醒,但被莲实瞪了一眼。

她的眼睛好像变大了不少,满是红血丝,感觉像是要掉出来一样,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显得很突兀。

虽然温如害怕,但是饥饿让她有点意识不清晰。她点点头,「能给我一点食物填饱肚子吗?」

莲实诡异地笑了,她捂着嘴,眼睛里透出危险的光,「哦?客人,你是想填满你的肚子吗?」

我听到填满一词,有种不好的预感,但饿极了的温如,并没有听明白她说的是填满而是不是填饱。

我来不及提醒她,她已经开了口,「是的。」

莲实向她鞠了一躬,「这就为您准备食物。」

她消失了。河见山摇了摇头,开了口,「你不该答应的。」说完便叹了口气,任由温如怎么追问也不肯开口了。

其他玩家也没有开口,大家都知道,她活不了了。她只能瑟瑟发抖地看着推着餐车出现的莲实,餐车上的东西被白布盖住了,但是血腥味是盖不住的。

莲实推到她面前,「亲爱的客人,你的食物准备好了请用餐。」

她一把拽掉了白布。大家都忍不住想要作呕,餐车上的是被剁碎的尸体,没有皮肤,是贾冒的尸体。

温如吓得从座位上滑落到地上,惊恐地瞪大眼睛往后缩,「不……不,我不饿了……我不饿了,不吃了不吃了。」

莲实死死地盯着她,「客人,你是在逗我玩吗?」

她一把抓住温如的头发把她拖了出来,卸掉了她的下巴,抓起碎肉往她的嘴里塞去。

「唔……不……唔唔……」

温如被她折磨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但显然莲实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不停地抓起碎肉塞进她的喉咙。温如跪在地上痛苦万分地抠着嗓子,想要吐出来。

「客人,吐出来会死的。」

她停下了动作,莲实尖锐的指甲划过她的脸,笑得越来越夸张,「这样进食还是太慢了呢……让我来帮帮你吧……」

她大笑着抽出餐车上的刀一下子捅向了温如的肚子,并往下划去,直接剖开了她的肚子。在温如不可置信的惊恐表情中,她把餐车上的尸块塞进了她的肚子里,也不知是痛死的还是吓死的,她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呀,这下填满了哦。」

莲实兴奋地拍了拍手,从餐车底部取出针线缝温如的肚皮,「莲实是好孩子,会满足客人的一切需求哦。」

她缝完了将尸体扔到餐车上,舔了舔脸上被溅的血,眯着眸子看向我们,「亲爱的客人,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有了刚才的血淋淋的例子,没人敢说话。莲实轻笑了一声,开始走动,她在每个人身边都停留了一会儿,把脸贴在玩家的脸上,一双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玩家。玩家们不敢发出一声,坐得端端正正的。她嘟起嘴巴,语气有些懊恼,「真没意思。」说完便消失了。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菱纱揉了揉肩膀,「感觉在这坐得我身体都要散架了。」

「哦?这位客人,你需要帮助吗?」

莲实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尖锐的指甲划过她的下巴,语气阴森又带着一些雀跃。她脸色发白得咽了咽口水,嘴唇都在抖,「不……不用了。」

「好吧。」莲实失望地消失了。

在她消失后不久,提示音响起了。

「亲爱的玩家,列车到达本次任务副本——鬼车站,请玩家在三分钟之内下车。」

我轻飘飘地看了一圈车上的人。

啧,这次,多了一个人呢!

2.进入副本

没人敢在车上停留,纷纷下了车,在车上也不比在副本里安全。

我看着眼前的大雾,抽出一根烟点燃了,抽了一口,吐了个淡淡的烟圈道:「直接穿过去。」

我们穿过大雾,眼前出现了一个破旧的车站。车站的标牌上写着「きさらぎ駅」。翻译过来是「如月车站」。

「怎么还是日本字儿?」霍刚皱了皱眉,表情难看地说,「谁他妈的能看懂这玩意儿?鬼画符似的。」他把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老子最讨厌鬼子的玩意儿。」

「哎,霍哥。话不能这么说,勿忘国耻是对的,但要理智爱国,也不能全然仇恨所有关于日本的东西。我学过一点日文,但不精通,这个车站的名字应该是念作如月车站。」河见山盯着站牌说道,「而且还有个有意思的说法。」

他邪肆地勾起嘴角,「这个写的是鬼,念作如月,它其实是……鬼车站……」

他的尾音故意拖得很长,配上这破旧昏暗的背景,让人无端地后背发凉。菱纱抓紧我的胳膊,「看起来好可怕……阿萝,你不怕鬼吗?」

「不怕。」

鬼我见得多了有什么好怕的,人的心机和盘算,才是最可怕的。

「你好厉害啊,阿萝,虽然我没什么能力,但我会尽量不拖你后腿的!」

她说话时眼睛眨巴眨巴的,样子很是娇俏。我没搭理她,抽着烟,观察着四周。车站不远处有条隧道,里面黑乎乎的,仿佛蛰伏着什么危险的东西在蠢蠢欲动。

玩家都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神色有些不自然。除了空青,她甚至想要走过去看看,但被河见山拉住了。他摇了摇头,对方立刻老实了。

其他人被这诡异的氛围,吓得身体有点微微发抖。这很正常,因为人类对于未知事物都会本能地感觉恐惧。即使是我,也不能完全免俗,我总觉得隧道给我的感觉不太好,看了看胳膊上起来的一片鸡皮疙瘩,我垂下了眼帘。

「老公,我也好害怕,人家很怕死的。」南洲一下子抱住了凌惊鹤的胳膊晃了晃。

「……你再不松手,我现在就让你死!」对方的额上青筋都爆了起来。

「呵男人,果然还是绿茶那套有用啊……」他阴阳怪气地撇撇嘴。

菱纱直接暴走,上去就是一拳,「你阴阳怪气谁呢!有那耍嘴皮子的功夫,多用你那核桃大的脑仁去想想怎么搞定男人吧!自己没点本事儿,连个男人都拿捏不了,真是丢光了我们……反正就是丢人!」

南洲捂着脑袋往凌惊鹤后面钻,他从后面抓住凌惊鹤的衣角,探出个脑袋,「我说你了吗?指名道姓了吗?你自己非要对号入座你怪谁?真是,我看你不止茶还暴力!老公,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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