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特别吓人,吓到看完不敢一个人睡觉的恐怖故事吗?

「诶,孩子,你怎么不说话呢?」

男人点点刀尖,要我回应。

「你知道该说什么宝贝,要是说得不好听,我手里这刀,可能就不听话了。」

男人凑在我耳边低语,像极了情人间的呢喃。我屏住呼吸,生怕被刀割破喉咙。

眨眨眼后,刀尖稍离了些许。

「大爷大妈,谢谢你们,我没事,挺好的。」

绝望地说出这几个字,我内心不停祈祷门外的两人能从我的话里听出些端倪。

可事与愿违,他们在嘱咐我有事找社区之后,真的离开了!

最后一条生路断了,我后背满是冷汗,连心都冰凉。

完了。

男人挟持着我,把我绑在了椅子上。

我不是没想过反抗,可这人是高大有力的类型,我根本挣脱不开。如果强行反抗,我一定会死得更快。

「求求你,你放过我,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你,求求你了……」

我放入语气,尽量表现得楚楚可怜,希望能打动这个男人。毕竟,密室里全是我的照片,他一定是很喜欢我。没准我表现很好,他会考虑留我一命。

「你为什么要跑呢,我的小可爱。」

刀尖描摹着我的轮廓,男人面色不变,语气依然云淡风轻。

我怕极了,男人却完全不理会我的求饶,只没完没了地诉说着对我的爱意。

「门打不开是你做的,对不对?」

求饶没有用,我索性心一横,决定开始拖延时间。

「我让你回头看看我,你却拼命向前跑——那扇门就这么好?你看,我说了不回头你会后悔,你偏不信。」

「那窗户外那个人呢?他走了吗?」

我想起刚刚拉开卧室窗帘看到的那张脸,还是忍不住战栗。

「嗯,也可以这么说,」男人笑得恶劣,「其实,那只是一张图片。虽然你所有房间的窗户外面都有,而且长得也差不多,但我完全不怕你会发现。毕竟,一只受惊的鸟儿,看到稻草人也会吓破胆的。」

原来是这样!原来窗户外面根本没有人!

我绝望地想,如果刚刚选择跳窗,现在我一定已经获救了。

「那昨晚的疤脸男人呢?是不是你杀了他?」

男人回到密室里拿出了一整套刀具,在我面前一一摆开,唇角微勾,欣赏着我过度惊惧下失去血色的脸。

「你误会我了宝贝,我怎么可能对那样一张脸下得去手。是我的傀儡,帮你解决了这个吵闹的苍蝇。」

我强迫自己不能闭眼,尽力让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害怕。

「所以疤脸男人真的是来救我的,但我和他从没有交集,他怎么会知道你在我家……他认识你!」

男人停止了对刀具的摆弄,转而从一旁拿起了一个厚本子。

那个我刚刚在密室看到的,前半部分密封,后半部分全是我的画像和照片的日记本。

「阿鲸,刚刚看的时候没打开前面吧?你猜猜,这里面是什么?」

我注视着他的神色,知道面对这种人,我表现得越镇定,越超出他的意料,能拖延的时间也就越久。

「这里面是你监视疤脸男人妹妹的日记,对吧?」

男人脸上飞快掠过一丝惊诧,眼里的意外我看得清楚。

「不愧是我看上的美人,真是敏锐又聪明啊。」

话音未落,他打开了前半部分,翻到一页,递给我看。

那一页像手账一样,上面贴着淡色的一层薄膜,形状有些像枫叶。

「这是什么?」

我猜到这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我没办法不问出口。

「一只手。」

「疤脸男人妹妹的手,怎么样,漂亮吧?」

「只是可惜,剥开的时候坏了一点。你放心宝贝,对待你,我会用十足的诚意和耐心,一定不会弄坏。」

男人说着,捏起了地上的一个东西。

我拼命抑制住自己想挣扎后缩的动作,赶紧转移话题。问话出口的时候,我齿关都在打颤。

「疤脸男既然那天凌晨已经死了,那为什么早上又会出现在我的猫眼里?这也是你做的吧?」

「没错,用的就是密室里那架全息投影仪。宝贝,你当时信以为真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呢。」

原来他密室里那个一人高的黑色杆子是全息投影仪。

「所以疤脸男人就是象棋盘下的红兵,你让所有人以为 201 的男人偷窥我,让他做你的替罪羊。又让隔壁姐姐引我过去,这就是盘下两个黑兵……那个在盘下的黑帅,是你!」

男人不置可否,他上前一步,专注地打量着我,目光温柔似水,手里寒光清晰。

「和你聊天真的很愉快,我的宝贝。不过,现在是时候了,我们一起,制作一幅美丽的壁画。」

「等等!」

刀尖逼近,我终于无法继续伪装下去。

「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掉我,你日记上说最喜欢我这幅壁画,因为灵动可爱。你要是动手杀掉我,这幅画会失去灵气!」

「你大费周章地为我安排三个邻居,又登陆他们所有人的微信和我沟通,在我家装满了摄像头,还每天趁我出门或者睡觉的时候在我杯子碗盘里涂药,让我睡得无知无觉——你不嫌麻烦地做了这么多,初衷一定是想我好好活着对不对!」

「你放了我好不好,我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恢复原来的生活,一起在家里,这样多好啊。」

我特意用了「我们」这样的词,想让他更有代入感。但话出口,男人的神色并未松动,甚至好像没有犹豫。

「因为你不乖。灵动的画固然好,可若是画上的人心思太多,想要跳出画框去,那就不好了。」

不顾我的哀求,男人一步步逼近,我绝望地闭上了眼。

想象中的刺痛感并没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和重物落地的声音一同响起,我急急睁开眼,正看到男人被扑倒在地!

警察控制住了男人,也解救了我。

生死关头走了一遭,我久久不能回神。直到男人被带走,我鬼使神差地抬头看了一眼。

只是那时的我没想到,那一眼竟成了我多年的梦魇。

他非但没有惊慌,或者是计划被破坏的懊恼,反而朝我笑了一下。

我下意识退后一步,却还是被他冰冷诡异的眼眸瘆得后颈一凉。

反复跟警察姐姐确认他不可能再跑出来监视我后,我终于、终于真正放下心来。

警察姐姐送我到家门口,社区的大爷大妈就围了过来,他们反复拉着我左看右看,热闹的担心击碎了日夜的恐惧,我真心实意地向他们道谢。

特别是刚刚敲我门的那位大爷和大妈。

「真的特别感谢您,如果您和大妈没报警,我现在可能已经……」

「哎呀孩子,这还是你自己救了自己,我们只是帮着报了警而已啊。还好那天半夜疤脸男人敲门吓到你之后,你就事先和我们讲好了,说回答『我没事』就是求救。要不是这样,凭刚才那个语气,我们还真听不出什么奇怪的地方呢。」

大爷大妈都摆摆手,告诉我不要担心。我还是握着大妈的手,格外感谢她。

「您救了我两次了,真的太感谢您啦。等我安顿下来,我一定回来看您二位!」

听说我要搬走,大爷大妈们又反复叮嘱我,一定要看看这新房东是个什么人,他们更是提出要和我一起看房,检查有没有摄像头暗门什么的。

盛情难却,但那个房东要我三天后看房搬入,我还是婉拒了大家的好意。

得知搬新房还要等几天,刚刚救我的大妈热情地叫我住在她家。她说自己常年一个人住,正好缺个伴。现在我再住在这里肯定害怕,不如就搬去和她凑合两天。

我实在觉得麻烦人家,但众人七嘴八舌地劝说,我自己心里也的确害怕,最终还是和大妈去了家里。

不得不说,和别人一起住就是比独居安心。特别是大妈健谈又热情,我那些残存的恐惧、尴尬和难为情没多久就一扫而空了。

大妈让我随便坐随便看,她拒绝了我的帮厨,说是她老伴走了以后很多年都没这么热闹过了,非要给我做顿饭压压惊。

我推辞不过,就先拎着行李到她为我准备的房间,准备先简单收拾一下,再出去帮她。

这间房是大妈自己的房间,她刚刚抱了自己的被褥去隔壁房间,又给我换了新的。我收拾好床面,椅子上堆着大妈的两件衣服,应该是还没来得及清洗。

我捧起衣服,正要问大妈要不要帮忙放进洗衣机,衣服忽然在怀里打了滑,一张字条旋着落了地。

纸条就是很普通的便签纸,应该是大妈口中那个早就和自己闹掰了的孩子留下的。我笑了笑,大妈说是再也不认这孩子,却还是悄悄存着他写的便签。

上面的内容很温暖,就是提醒她天冷加衣、记得吃药之类的话。

只是纸上字迹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便签纸已经泛了黄,字迹略显模糊,但依然能看出漂亮流畅。

很像……密室日记本的字迹。

那个不在棋盘上的黑帅!

我忽然想起,当时想拖延时间和密室男人对质的时候,他好像并没有承认自己就是黑帅,是我先入为主,以为是他!

终于意识到什么,我手脚并用地爬起身冲向门口,眼前却一点点模糊。

陷入混沌前,我最后听到的声音,是刀具的碰撞声。备案号:YXA1v2BGpYIm5AnRoDCDZD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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