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手已经抓住了我的衣角,想掀开我衣服看一下伤势,我立马大喊着痛死了,让他去把马嬷嬷给我喊过来。
幸好我机灵,不然就要被他发现我的裹胸了。
马嬷嬷来了,心疼地问我怎么回事,我说自己摔的。
她肯定是没信,不然不会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楚泠夜。
因为这一摔,我在床上趴了好几天,期间他就一直保持五米开外的距离盯着我,好像我是什么瘟神一样。
「至于吗,我不就是搞男人吗,你要相信,同性之间也是有伟大的爱情的,你不能带这种世俗的偏见。」
「你那叫狗屁爱情,你就是一夜情。」他冷冷地看着我,寸步不动。
「我跟别人是一夜情,跟你不是。」我朝他轻浮地挑了挑眉。
他面色如霜,耳根却又慢慢地红了,不知是被我气的还是别的原因。
「你不仅乱伦还是个死断袖,还滥情。你还是赶快死在我的手下,好让我为民除害。」
「所以我害谁了?」我扭过头看着他。
他迟疑着,一双漆黑的眸子死盯着我,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我小声幽幽道,「我可是给了钱的。」
被关禁闭的这些日子,我面前也就只有他跟马嬷嬷了。
马嬷嬷不喜欢他,我是知道的。
在我伤好之后,他就开始避我如蛇蝎,却又暗中时不时地窥探我。
真是的,一点也不坦率。
但是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老本行,偶尔也能见他带着一身血回来,回房就睡觉,好几次我碰上他,他溜得更快了。
真把我这里当免费的客栈了?
「你终于回来了。」我已经鸠占鹊巢,霸占了他的床,故作妖娆地侧躺着,拍拍身边的位置,「一起睡吗?」
他仿佛整个人都停滞一般,保持着呆站在门口的姿势,脸色突然升腾起一股不明的红意,
「从老子床上滚下来。」
「什么你的我的,这座王府都是我的,就连你,也是我的。」我朝他甩了个媚眼,有点恶心。
「不知羞耻!」他骂了一声便转身跑了。
我特意趴到窗户上看着他乘月而去,房间内瞬间变得清冷了起来。
还是躺回去继续睡觉吧。
保持一个良好的作息,才能长命百岁不是吗?
但是总有些人不想让我长命百岁。
我失手了。
杀手的剑没有将我刺穿,掌力却将我拍飞。
我撞在墙上方才停了下来,喉间涌出的腥甜让我十分难受。
不管是做太子还是废太子,都是高危职业啊。
也许这次我真的要死了,父皇会难过吗,八姐的江湖梦实现了吗,他又会不会替我收尸?
算了,马嬷嬷会替我收尸的。
「这是我的猎物,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染指了?」
7
他突然出现,负剑而立。
这该死的安全感。
「这个任务你执行多久了?雇主早就不耐烦了,总不能因为你完不成,就一直拖着吧?」
杀手冷冷地说。
「老子爱拖多久就拖多久。」
他已然冲了上去,两个人的剑招我看不懂,但能感觉到十分凶险,都是奔着你死我活去的。
我艰难地翻了个身,从鞋盒里掏出箭弩。
正所谓暗箭难防,大抵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杀手死了,死在我的暗箭之下。
他沉着一张脸走到我面前蹲下,
「你什么时候变蠢了,竟然差点栽在别人手里。」
「我以为那人是你。」
他顿了一下,「是我就可以放松警惕吗?你别忘了我是来干吗的。」
「来杀我,我知道,现在就是一个好机会,你要把握一下吗?」我苦笑着。
「我才不会做这种趁人之危的事,我要杀你那必须是光明磊落的!」
「你指的是下毒那次,还是假弹琵琶那次?」
「闭嘴吧你。」他试图架住我的胳膊扶我起来,都在听到我痛得嗷嗷叫的声音后放弃了。
「你一个大男人就不能忍忍吗?当太子的都这么娇气的吗?」
「抱我。」
「嗯?」
「抱我。」
他用警惕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要图谋不轨一样。
我都快不行了,他还在磨磨唧唧,气得我大臂一挽直接勾住他的脖子,再次重复道,「抱我。」
他的脸与我极近,我甚至能看见他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带着一丝隐忍。
不就是抱我一下,有那么难受吗?
他最终还是妥协了,双臂穿过我的背和腿,那孔武有力的肌肉,让我安全感再次拉满。
跟他比起来,我就像个小鸡仔。
还是肌无力的那种。
从这个角度看,刚好能看见他完美的下颌线,果然好看的人就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他突然低头,「你再盯着我看,我就把你眼睛戳瞎。」
「你好看,我愿意为了多看你一眼被你戳瞎。」我没皮没脸地笑着。
他手上的力道突然加重,抓得我生疼,我只好求饶,「不看了不看了,快松手!」
他松开了力度,将我平放在床上,突然问道,「你经常遇到这种刺杀吗?」
「多的时候一年十几次,少的时候三五次,虽迟但到。」我咧嘴冲他笑着。
他说,「看来当太子也没什么好的。」
「确实,所以我不当了。」
一年到头除了公务,就是读书,还有刺杀,没有一点自己的时间,就像是被绑定在权力上的工具人。
所以现在,从那个位置下退下来,我反而一身轻松。
那些放纵,有一部分并不是做戏,而且束缚太久之后的报复性行为。
但是总会趋于平静的。
比如现在,我突然想追求自己的人生了,但是我还没想好去干吗。
马嬷嬷来处理了一下现场,房间内很快变得跟之前一样,她有些心疼地替我掖了掖被角,就先去埋尸了。
房间内,又只剩下我跟他两人。
他搬了条凳子,坐在离我五米开外的地方,就那么干坐着。
我问他,「你不回去睡觉吗?」
「万一又有人来刺杀你,你这个样子,就跟砧板上的鱼肉一样。你只能死在我的手里。」
「好好好,我只能死在你的手里,要不你也躺一会,我旁边还有位置。」我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空位。
他无动于衷。
「放心吧,我现在就算有心也无力,没办法对你做什么的。」
「我没有那么强。」
他眼皮动了一下。
「你不会是怕了我吧?」
他站起来踢翻凳子,径直走到我的床边,扯下绑着床幔的带子。
我以为他打算跟我做一些不能见人的事,还把床幔都放下了,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然后我手就被绑了。
「你至于吗?」
「至于。」
他声音沉沉的离我很近,
「你如果真的爱你姐姐,就不应该像现在这样乱来,你这样只会让她难过。」
八姐难不难过我不知道,但是我怎么感觉他的声音里有点难过?
我翻了个身侧着面对他,「我姐姐她不会难过的,因为她根本就不喜欢我。」
「那你不就是单相思?」
「要你管?」
他双手垫在脑后,侧过头认真地看着我,
「既然你有喜欢的人,那就麻烦以后离我远点,之前红月楼发生的那件事,就当从来都没发生过。明天之后,我只是那个想杀你的人。」
气氛突然变得凝重了起来,他这是想跟我一刀两断了吗?
我连忙撑起上半身压在他身上,「不行!我不同意!我既然做了,就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他慌乱地一把推开我,「你既然心里有了别人!就不要再来招惹我!」
「可我心里只有你!」
呀,一不小心说了实话。
「我不想再被你骗了,这只是你的一场游戏,凭什么要我深陷其中?捉弄我很好玩吗?」
他坐了起来,眉眼间尽是荒凉。
他不信我,也没法信我。
所以只能倔强地抿着唇,撇过头去不看我。
他可能是喜欢我的吧,喜欢我这个乱伦的人,喜欢我这个死断袖,喜欢我这么不堪的时候。
也许我应该放过他了。
既然是因为红月楼那一次开始,就解释清楚吧。
我也不想再让他如此苦恼了。
我告诉了他马嬷嬷扎针的事,以及我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了不被新太子那方的势力针对,故意摆烂。
但是我没告诉他乱伦也是假的,这事事关父皇和八姐,我还不能说。
「你就没后悔过吗?因为你姐姐,不得不做到这种地步?」
「这是我曾经犯下的错误,没什么可后悔的,只可惜连累了姐姐也被逐出宫。」
明明真相我都说出了,他应该松一口气才对,为什么更加阴郁了?
「你还真是情根深种。」
「现在我已经把真相都告诉你了,摆烂只是为了苟活下去,你我之间本也无事,我说出来也就是想放过你,不想你再因为此事烦忧,你想走的话就走吧。」
「走?你把我耍得团团转,如今还说要放过我?你有没有问过,我想不想放过你?」
他怎么又生气了?!
正常的流程不应该是他卸下了负担,然后一走了之吗?
他突然紧了紧绑着我手的带子,又扯下另外一根带子,贴心地把我眼睛也蒙上了。
眼前突然一片漆黑。
「你蒙我眼睛作甚?」
「现在知道怕了?你不是挺狂的吗?」
他也挺狂的,还挺怂的。
我只不过说了句我也不是不可以移情别恋喜欢他,希望他能轻一点,他就不敢动了。
乖乖地从我身上下来,突然躺到了旁边,一动不动。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光亮,带子不知何时已经被取下了,他又板板正正地坐在凳子上,就好像昨晚上他没有躺过我的身边。
马嬷嬷端来药,我不喜欢苦的东西,里面加了许多糖,但还是苦得出奇。
马嬷嬷似乎也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对他也没有那么强的戒备心了。
「嬷嬷,我要小解。」
他在这里我一直没好意思提这事,再憋下去我膀胱都要爆炸了。
嬷嬷正准备架着我去,他突然站了起来,「让她扶你去这怎么合适?还是我来吧。」
他的好心,我能理解,但是我真的不需要啊!
「殿下自小就是由我照顾的,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马嬷嬷给力地反驳道。
「男女有别,他如今也有这么大年纪了,该避嫌了。」
还不等马嬷嬷反应,他已然抢过来架着我了。
茅房门前,他架着我,我看着他。
「怎么了,你不是要小解吗?」
「我自己进去就行。」
「还是我扶着你吧,万一你掉进去了,我还得喊人来捞你。」
我不信,他肯定没有这么好心。
好在最后,我还是成功劝退了他,自己一个人进了茅房。
8
当天晚上,他又一次出现在了我房间里。
「别以为每次我都会被你调戏成功,老子现在已经免疫了,有本事你就脱一个看看。」
这次,他一把掀开我的被子,坐了上来,无处安放的手环抱在胸前。
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我,我不甘示弱地盯回去,气氛不知为何变得有些尴尬。
根据我的经验,这个时候我应该要主动出击。
父皇说过,只有主动才能掌握事态的发展,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当我主动地凑上去的时候,他却一把按住我的脸,打破了这该死的尴尬,让事情变得更尴尬了。
他沉声道,「你想干吗?」
我还能想干吗?!
我特么要亲你!你眼睛是摆设吗大哥?
不行,父皇说过遇事要戒骄戒躁,我不能这么粗鄙。
我把脸从他手掌里收回来,风轻云淡道,「我想……」
闻言,他脸上红了一片,一直红到了脖子,好像有什么话想骂又没骂出来,就那么憋着,瞪着眼睛看着我。
「你真以为我不敢打你吗!」
「我可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伤者,你要欺负一个伤者吗?」
「我能欺负得了你?明明就是你在这里污言秽语!」他怒骂道,垂下头去不看我。
却没有走。
我的本意是让他受不了自己离开,免得自己的女儿身被发现。
可是他怎么还没有被我气走?
气氛突然又变得有些微妙的尴尬了,为了打破这尴尬,我把他推倒了。
对,推倒了。
他一脸不可置信还带着惶恐地看着我,就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
他说,「你要是再这样挑衅我,后果自己想清楚。」
他的手还紧抓着床单,一脸凶相,却任由我双手撑在他身侧欺身而上。
后果?我能怕什么后果。
反正我已经一无所有,要准备开启新的人生了。
我不讨厌他,甚至有点喜欢。
喜欢他的野性自在,喜欢他嘴硬心软,喜欢他嫌我乱搞想打我却又不忍心下手的模样。
如果我现在告诉他我是个女子,不……现在还不行。
我轻轻地点过他的嘴唇,撞上他失神的眸子。
那眸子里只有我。
他说,
「明知你心里有你姐姐,我本应该要离开的,可是每次看到你,我又会情不自禁地将目光放在你身上,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
也就是我晃神的工夫,他轻易地就推开了我。
看着他再次落荒而逃的背影,我心里像是被堵住了,虽然本意就是要逼他走。
但他真走了,我又有点后悔了。
该抓紧时间处理了,不然我的幸福就要跑了!
这一个月大门未出,关于我的风言风语已经满天飞了。
全城都知道我不仅乱伦,搞女人,还搞男人了。
风评一致跌入尘埃。
真好,你们加油骂,父皇跟我还喜闻乐见呢。
但是在我府门口堵着我骂就有点过分了。
什么文人墨客,不去好好写诗搞学习,成天追着我骂我乱伦死断袖,难怪会被废太子,真是,骂得太好了!
我兴致勃勃地当场就指了其中几个长得还算好看的,对马嬷嬷说今晚打包送到我房里来。
光是骂我怎么行,我得让他们身临其境地感受一下什么叫死断袖,这样下次他们骂的时候就更加感同身受了。
所有人都瞧见了我的人绑了几个人抬进府,一时之间他们竟然都不骂我了,改用眼睛瞪我。
瞪我有用吗,敢怒不敢言有用吗,还不如让自己痛快地多骂几句。
马嬷嬷非常给力地把抬进府里的那三四个人绑在椅子上,堵住了嘴巴。
主要是他们太吵了。
我一迈进门,他们个个都用一种近乎凶恶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跟他们有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一样。
马嬷嬷搬来一堆酒,我对他们说只要能把我喝趴下,他们就能走,同意的就点头,我就给他们松绑。
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点头时那么自信。
也对,文人墨客嘛,没事就喝酒,对自己的酒量有自信也很正常。
是我不正常了。
他们四个被我喝趴下了,嘴里还在骂我,就好像我刨了他们家祖坟一样。
毕竟是读书人,我没打算真毁了他们的清白,待会就会有天降「侠士」,打抱不平地将我降服,然后将他们救走。
等他们明日醒来,他们还是清清白白的,依然只有我是恶人。
我安排的「侠士」还没出场,楚泠夜倒是先来了,我举起手里的酒杯递向他,「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9
他大步走过来,一掌就拍飞我的酒杯,可怜的酒杯在地上滚了几圈,不知道滚去了哪个角落。
我坐在凳子上,只能抬头看向眼前这个一身冷飒的男人。
他面色如霜,好像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他要代替别人来惩罚我一般。
那四个人已经喝趴下,一个个都跌到地上凉快去了,众人皆醉我独醒。
可能也不是很清醒,我竟然又想往他身上靠。
还没等我站起来,耳边就传来他冰冷的声音,
「上次的内伤还没好,你就要继续这么乱来吗?」
他突然蛮横地将我拖上床,往床上一丢就开始脱衣服。
我满眼期待地看着他,他也看着我,动作突然就迟缓了起来。
我催促道,「你怎么不脱了?」
他明眸暗沉,「你好像很期待?」
「你那么喜欢我,我怎么能辜负你呢,来吧。」我已经躺平了。
他也如我预料的那般隐忍不发,又默默地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他不是那种人,我知道的。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因为听说我又抓了几个男子,吃醋了?没关系的,你也可以加入我们,我一定会雨露均沾的。」
「你再敢说一句,我就把你舌头拔了。」
他突然扛起地上的两个人,一个肩膀扛一个,转身就走了,没多久又空着回来,继续扛人。
看来「侠士」的工作,被他抢先了。
这次之后,我的名声彻底臭了,毕竟那些读书人说出来的话,传播的速度特别快。
京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歌舞班子,听说很火,独特的西域舞娘个个身材火辣,这种事怎么少得了我。
我花了重金把整个班子都请来了府里,专门为我一人独舞,马嬷嬷告诉我,楚泠夜在屋顶生闷气。
舞娘们卖力地扭动着身躯,吸引着我全部的目光,直到暗箭擦过脸颊,我才反应过来,翻滚了一圈躲过剩下的暗箭。
父皇说过,遭到袭击不能坐着不动,翻滚必能保命!
他说得没错,但是他没说翻滚容易撞到旁边的柱子。
当场给我撞了个眼冒金星,幸好房顶上的楚泠夜突然踩碎房顶跳了下来,一把捞起我就跑。
我一回头,好家伙,那些个舞娘瞬间成了手握兵刃的彪悍大姐。
不仅是舞娘,还有那些运输东西的护卫,有一个算一个,全奔着我的小命而来!
看来时候已经到了。
「躲进我的卧房里!」
他也十分给力,一个转角就甩掉他们,冲进了我的卧房。
我的王府够大,足够他们慢慢找了。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把人弄到府里来了。」
他将我放下后,整个人仔细地贴在门前,注意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我们都知道,那群人找到我们只是时间问题。
而府里的府兵,此时也都在马嬷嬷的带领下如常,应该没有跟这群杀手太冲突,我不想因为我再死人了,哪怕是府兵。
反正过了今晚,我就该不存在了。
新太子的势力够狠,以后也无需我再多操心了,皇叔铁定是占不了便宜了,我也该功成身退了。
「别看了,反正他们迟早都会找到我们,那么多杀手,你一个人应付不了的。」
「难不成就这么等死?」
我朝他挥了挥手,「你过来一下。」
他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却还是三步一回头地看向门外,我一把拉过他按在床上。
他小声怒骂:「你疯了吗,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想着这种事?!」
我指尖轻覆上他温软的唇,「逃不出去的,他们都是奔着我来的,我知道是新太子的势力,包括你,也曾是新太子那边的人派来的吧。」
他沉默片刻,点头。
外面已经传来了打砸的声音,我冲他笑着说道,
「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其实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移情别恋了,我喜欢的是你。」
我俯身向下,轻落一吻。
他双手搭在我的腰间,眼波流转,浅笑生花,
「反正都要死了,就这一次,便宜你这个死断袖了。」
老实说,当一个好看的人邀请你对他为所欲为的时候,没有人能拒绝这种诱惑,包括我。
我的心扑通扑通的,就好像要撞破牢笼冲出来一般。
这该死的心动!
要不是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大,我真想当场给他办了!
但是来日方长,我还能忍一时!
我说,「好。」
然后起身拿起烛火丢了出去,屋内瞬间燃起了烈火,他双手撑着看向我,「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走过去,将头埋在他的颈窝,「这样才够热烈,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随你吧。」他认命般地闭上了双眼,像具尸体般平躺下去一动不动。
一副任我宰割的模样。
真想现在就把他吃掉啊,但是不行,我还能忍!
我伸手按了一下床头的机关,随着一阵哗啦的声音和他震惊的眼神,床边出现了一个逃生通道。
「走吧,来日方长。」
逃出去的地道中,他后悔了。
「毕竟是共患难的交情,可惜你是个男的,看来只能与你结为兄弟了。」
他略微有些心虚地偷偷扫我一眼,被我用余光发现了。
他哪是想跟我结为兄弟,他就是不想像刚刚一样做在下面的那一个。
我说,「不可惜,反正我也不是男的。」
他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
「没事的,就算你下面没有了,我也不会歧视你的,但是究竟是谁对你这么残忍?」
好家伙,我以为他理解了,他以为我被阉了?
我抓住他的手按在我的胸前,「现在呢?」
他不解,「现在怎么了?」
「你就没有感受到我……的起伏吗?」
「心跳得这么快,你不会还像刚刚那样想压我吧?!」
他突然闪电般地抽回自己的手,刻意跟我保持一米开外的距离。
挺挫败的,这辈子没有这么挫败过。
算了,等我换回女装,他自然就会明白了。
当夜,我的府邸被一把火烧得一干二净,马嬷嬷找了替代我的男尸,废太子明面上正式死亡,我也跟八姐一样获得新生了。
客栈内,我特意选了一身浅蓝色的裙摆,梳了一个十八年来我心心念念的女子发髻,坐在镜前,我差点都要被我自己的美色所倾倒。
我相信他也一定会为我倾倒!
我还是太过自信了,不是对自己,是对他的智商。
「你你你!你怎么还穿上了女装?你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这是他看到我女装时说的第一句话。
我真想给他一个大嘴巴子,让他擦亮他的狗眼,但是我没有,我直接将倚靠在门上的他拽了进来,拖到床上扑倒。
我问他,「我难道不好看吗?」
他目光躲闪,喃喃道,「就算你打扮得再像女子,可你终究……」
他的目光突然落在我的胸前,「你的胸肌为何如此夸张?」
「如果你不想,那就推开我。」我懒得再废话,我要是再拿不下你,我就跟你姓!
在解开衣服之后,他终于发现了真相,脸上带着错愕就被我给办了。
平静之后,他捧着我的脸一直看,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我告诉了他所有的真相,从我扮男子当太子开始,到弟弟出生我退位,还有八姐那件事也是一场戏,包括昨晚的刺杀,父皇也早就得到风声提前告知于我。
父皇不会怪新太子那边,但也不会看着我被害,毕竟这十八年来,我与他最为亲近。
事到如今,我也该离开皇城了,像八姐一样,开始自己的人生。
这也意味着,我必须离开跟皇城有关的人,包括马嬷嬷。
甚至来不及跟她道别,作为我最亲近的人,她这段时间一定被盯得死死的,毕竟也有人怕我是假死。
但是时间一长,大家的顾虑自然也就打消了,还是等过段时间再回来看望她吧。
他问我,「有什么打算?」
我说,「你不想负责了吗?」
他立马抱着我,「想!可是我只会杀人,跟着我你可能会吃苦。」
「但是你甜啊。」
他不仅很甜,其实也是个很厉害的杀手,我竟然此前还质疑过他的专业能力。
不过就是在整合对方信息方面,确实不太擅长,只会提剑就干,就像上次杀御史儿子,明明吓一下就能吓死对方,却还是只知道提剑就上。
太费劲了,这方面我倒是可以与他互补。
杀人前,我先收集信息,杀人后我负责善后,配合得倒也默契。
某日起,江湖上突然出现了一对令人闻风丧胆的雌雄双煞。
我还碰到了当年一心想闯荡江湖的八姐,她说江湖太险恶,她想回家了。
又过了一年我又碰到了她,我问她怎么还没回去,她脸带笑意地说,回个屁!身后还跟着一个俊美的少年郎君。
但在我眼里,还是我家那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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