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古言故事推荐吗? - 知乎

闻嵇便又指了指那座荒芜的院子继续道:「宁姑娘猜猜,里面是谁?

」宁芫怎么会知道。

他笑了笑,似乎云淡风轻,「是窦美人。

」「当年容衣被逼死,她可出了不少力。

」所以他把人弄成了人彘?

宁芫往后挪了一步,却又在院子再次传来凄厉叫声时,脚下一抖挪了回来。

「嗡嗡。

」藏在袖子中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闻嵇拿出来扫了一眼,又展示给宁芫看。

因为他不会解锁,所以闻扈发来的消息,他一条都没听着。

宁芫攥紧拳头,按捺住内心的害怕。

闻嵇正要开口,身后有人「嗒嗒」跑近,「王爷,陛下的人包围了显王府!」一直到被闻扈抱上马车坐着,宁芫都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本以为双方会有一场无可避免的恶战,她自己可能也要被当成诱饵,反过来伤害闻扈,谁知,闻嵇竟然就那么轻易地放她跟闻扈走了。

当然,在她解释清楚,自己虽然可能确实与容衣来自同一个时代,但她并不认识她,所以无法帮他联系到她之后。

闻嵇当时听完似乎大受打击,他还想试探些什么,被闻扈挡住,「皇叔。

」闻嵇最后深深看了他一眼,说了句,「扈儿,你太心急了。

」似乎暗含什么深意。

「在想什么?

宁姐姐?

」闻扈捏了捏宁芫细长的手指。

宁芫回过神儿来,反手攥紧他的手指,「你跟闻嵇是不是在密谋些什么?

」她的直觉敏锐得可怕。

闻扈错开她的目光,低头去玩她的手指,「宁姐姐,你只需知道,朕会保护好你。

」宁芫挣扎着抽回自己的手指,这回厉了神色,「闻扈,方才我说的你也听到了。

我不是什么古玉中的鬼魂,我是人,我来自未来,那个有你这个朝代历史的未来。

史书上写得明明白白,你那个皇叔并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他日后甚至会取代你,登上帝位!」闻扈手心一空,这才再次抬起头来。

他干脆往宁芫身上靠了靠,最后将整张脸都埋进她的颈窝,叹气道:「朕知道。

」「那你——」「宁姐姐,」他闷闷道,「朕那天既然已经答应了你,就绝不会不惜命,你别担心。

」宁芫呼吸一乱,「闻扈。

」她推了把他的头,要他正视自己,「如果关于你的那部分历史不能改变,那我的到来毫无意义。

」29梁夙落狱,变法看似要停滞不前。

可他们越是阻挠,便越是能够说明背后的问题所在。

闻扈并未因此就罢手不干,反而一鼓作气,按照梁夙提出的大大小小的提议,另外任命官员推行下去。

梁夙入狱前留下的官员名单,极好地解决了官员任命问题。

在梁夙落狱的第二天,闻扈派人连并之前神像倒塌的案子,一起彻查,借机延长了许多冤假错案的翻案年限,使得不少过往犯过事的贵族们纷纷担惊受怕起来。

为了规避风险,一些贵族势必要将自己表面上的资产做稀释处理。

修改律法,增添新的分封条例,使得贵族内部人心浮动。

他们不得不求到了闻嵇头上,朝中更是还有不少臣子阻挠,软硬兼施。

眼看着变法受阻。

闻扈又换了一条路,贵族的势力根植深远,不止皇城,更深及郡县,所以除了要对在皇城的贵族下手,更重要的,还有远及郡县的「地头蛇」。

翻案一旦开始,旧年的龌龊势必也会被挖出来。

「地头蛇」的势力一定会被影响。

就算有暴乱,也可以靠武力镇压。

反正他已经是个暴君了,又何必在乎剩余的虚名。

做完了这些,再去推行其他方面,会轻松许多。

更别说还有闻嵇这么些年掌握的贵族的某些重要信息。

先前闻扈懒得管太多,即使知道闻嵇背后在运作些什么,他也没有心思插一脚。

但现在不同了。

变天。

似乎就在瞬息间。

就在变法推行得如火如荼时,阳尚查出了梁夙造反案的端倪。

制造虚假信件的人全家均被杀害,但还是有个女儿死里逃生。

将人带回皇城时,阳尚又遭遇了几波伏击。

好在还算顺利地将人带了回来。

虽然仅凭她的一面之词,并不能断定梁夙无罪,但也让事情有了转机。

再加上之前闻扈在朝堂上突然情绪失控要砍人,以及宁芫无端做噩梦,宋太医身边那个受人指使的小药童,也被揪了出来。

一切好像柳暗花明。

然而就在宁芫用充电宝给手机充满电,反复翻看备忘录里关于闻扈的那段历史,念给闻扈听时。

噩耗传来。

梁夙死了。

宁芫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见那个历史上的有名的忠臣。

听说是有人假传圣旨,杜司寇连圣旨的真假都未查验,便着人拿了梁夙,就地坑杀。

一如史书所言。

假传圣旨的人不知所踪。

这算是明晃晃的示威。

身为天子的闻扈,连自己的人都护不住,又岂能再有威信。

杜司寇势大,为贵族扳回一局。

可闻扈这个少年暴君宛如一条疯狗,虽然暂时动不了杜司寇,但总有杜司寇的某些同党可以供他发泄怒火。

为此,朝堂又是一阵动荡。

闻扈即位以来,亲信本也不多,梁夙这样为国祚着想的老人,他每次说要杀,但都只是说说而已。

梁夙一死,诏国朝堂上站在闻扈这边的人,便又少了一部分。

整日在他耳边念叨「陛下不可」的人,也少了一个。

也是在这个时候,诏国飘起了整个冬天的第一场大雪。

闻扈也有所收敛。

因着梁夙被坑杀,册封皇后的大典只得从简。

宁芫还没怎么,闻扈倒暴躁了好些天。

所有的罪恶似乎都被掩盖在一场大雪之下。

年关将至。

安分了许久的朝堂再次炸起锅来。

只因,闻扈突然在早朝上宣布要去南义郡的行宫避寒。

尽管背地里斗得凶,闻扈毕竟是名义上的皇帝,又留有显王闻嵇守着皇城,贵族大臣们也没有太多防备。

就这样,草草敲定了前往南义郡的行宫避寒的事宜。

临行前,一贯笑里藏刀的闻嵇,居然出人意料地将宝贝得不行的古玉交给了宁芫,没做任何解释。

他前一日迟迟未睡,握着的古玉突然发热。

那道惦念已久的女声顺着古玉传来,「闻嵇。

」她的声音似乎一直没有变,还是同样的年轻。

可他已经老了。

「容,皇嫂?

」话说出口,他又慌忙改口。

容衣没有多余的话,「你将古玉交给扈儿身边那个姓宁的小姑娘。

」这是她为闻扈留下最后的保命符。

「皇嫂——」闻嵇还想说些什么,古玉便又凉了下去。

再没回应。

她的出现,仿佛就是为了让他把古玉交给宁芫一样。

没有再多余的交流。

闻嵇攥紧古玉,良久,最后脱力似的松开。

容衣从来不喜欢他半分,她的眼里除了闻扈,便只有闻沼。

今日如此,也不过是不想再多给他一丝幻想。

去避寒的路上,宁芫颇有种小学生出游的感觉。

闻扈担心她路上饿着冷着,足足拉了好几马车的物资。

床褥也叠了好几层厚,宁芫坐在上面舒服得能睡着。

但古玉的事情一直压在她心头,「你皇叔将古玉给我了。

」看宁芫懒懒的模样,闻扈也有些犯起困来。

他索性抱着宁芫躺了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她,「嗯。

」马车摇摇晃晃。

宁芫实在无聊得厉害,自从那天在显王府差点儿见到「窦美人」之后,她胃里就翻腾抽搐得厉害。

请了好几回宋太医都没用。

她的食欲一天天消减。

现在在马车上,她也没有胃口吃东西。

要不是她和闻扈之间纯洁得可以,她真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怀孕了。

揉了揉宁芫的耳垂,闻扈若有所思地发问:「要不要叫周太卜来一趟?

」此次随行的,还有周太卜。

阳尚倒是没来。

宁芫掀起眼皮,疑问似的看了他一眼。

她这症状,再怎么样也该找太医吧?

谁知闻扈笑得撩人,「叫他推算一下,朕何时能有第一个孩子。

」……宁芫钻进被子里,懒得理他。

闻扈从背后抱了上来,笑个没完。

快到南义郡时,宁芫终于状态好了些,能靠在马车侧壁上给闻扈讲故事了。

她指着那个方向激动道:「我外祖家就在那儿,就是你们这个朝代的南义郡!」「我小时候最喜欢待的就是外祖家了,」宁芫说着去掏自己的手机,这次外出她特地带了自己的书包,就是害怕再被人绑走,她迅速开机打开相机,翻到小时候的照片,「你看,这就是它两千多年之后的样子,是不是很不一样?

」「这是祠堂,这是后院,这个是我的房间,这个,」宁芫顿了顿,快速滑过其中一张,结果又被闻扈滑了回来,她负气捂住闻扈的眼睛,「不许看。

」她小时候又黑又瘦,像个小皮猴子,爬墙上树没她不会的。

直到其中一年暑假突然大病一场,外祖找了神婆,神婆说宁芫的体质特殊,以后最好不要再回来。

她言语不详,但外祖一家都很信这个。

宁芫后来便再很少回去。

想起外祖家,宁芫必不可免地想到了父母。

穿越来这么久,她都不知道能不能再回去,这里又明争暗斗。

就在宁芫要逼出眼泪时,闻扈突然声调奇怪道:「朕似乎……见过那个黑皮肤的小姑娘。

」?

宁芫松开捂他眼睛的手,听他继续道:「那时父皇在行宫举办冬猎,母妃……」他顿了顿,「母妃她畏寒,父皇和母妃便一直都未曾露面。

窦美人派人用猎物引朕去后山,在那里布下了陷阱。

那个黑皮肤的小姑娘比朕要倒霉些,她先一步掉进了陷阱。

朕为了救她也跳了下去,后来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她救上来。

可还没等朕叫人过来,她就不见了。

」宁芫听得一愣一愣。

直到最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小时候居然就见过闻扈,并且跟闻扈产生了羁绊。

也难怪,那边是大暑天,宁芫穿得凉快;过来居然是大雪天,这得是个神仙,才能不病一场吧?

「宁姐姐?

」说完以后,闻扈才注意到宁芫似乎在想什么。

他抬手拨了拨她的发丝到耳后,「你怎么了?

」宁芫按灭手机,藏至身后,「没什么……有点儿饿了。

」宁芫食欲不振了这么些天,今天终于来了胃口,闻扈自然也就不再注意「黑皮肤小姑娘」的事情。

转头急匆匆叫人给她准备吃的。

31一路上没有太多波折地到达了南义郡行宫。

大雪并没有封路,一行人顺顺利利进了行宫安置下来。

行宫到了后世,就剩下了破碎的框架,现在却完好无损。

宁芫对此惊喜不已。

闻扈被她拉着到处走走逛逛,还被迫给宁芫拍了几张合照。

走到最后,宁芫拽了拽他的胳膊,又找宫人给他们拍了张合照。

这才让闻扈这个两千多年前的「老古董」,不再吃另一个「老古董」的醋。

到了晚上,汤池早已收拾准备好。

闻扈要带着宁芫一起去,被宁芫义正词严地拒绝,「Sorry,无福消受。

」闻扈作势要扛起她就走,宁芫这才哭咧着说出实情。

她,她才不愿意泡他用过的洗澡水!某个朝代的贵妃池可不就是用的皇帝的洗澡水吗?

闻扈反驳,「可朕就不会嫌弃宁姐姐。

」!!宁芫扒着门框不肯走。

闻扈只好将她放下来,耐心跟她解释有两个相邻的池子,但并不相通。

宁芫这才半信半疑答应下来。

行宫的日子比皇城要舒坦许多,在皇城宁芫不得不拘着,生怕着了谁的道。

在这儿可不一样,那些人没机会再使坏。

她大可以窝在闻扈身边,当个废物。

就这么过了几天,宁芫还缩在被窝里补觉,就被闻扈从外面带回来的冷气冻了一个激灵。

尽管闻扈已经捂了一会儿才进来,但那股冷气还是略微有些明显。

她把半张脸都缩进被窝里,只露出上半张脸,用眼神跟闻扈交流。

鹿眼瞪视着眨了一下,意思是:【你干什么?

】闻扈笑了一下,想伸过手去探她,但又担心自己的手太凉。

于是他也只是隔着被子,力道很轻地捏了捏她的肩颈,「宁姐姐,带你去看点儿有意思的。

」鹿眼又眨巴了两下,意思是:【什么?

】「去了就知道了,」闻扈诱哄似的俯身下来,「看看吗?

宁姐姐?

」少年清冽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宁芫终于迟疑着同意。

但他却始终没有直起腰,直到,一个轻轻的吻落在宁芫的额间。

宁芫掩在被子下的半张脸,突然就热了起来。

「我还没洗脸。

」隔着被子,宁芫闷声道。

闻扈这下半蹲下身,笑得愈发止不住了。

等最后裹得严严实实出去时,宁芫才明了。

原来闻扈要她看的,竟然就是打雪仗。

只不过正在雪地里奋力互搏的,是随行的贵族大臣们。

这场景的确难得。

一群四、五十多岁的男人们此刻脱下了官服,换上常服,在雪地里捏雪球,冲对方猛砸。

也是身子骨实在硬朗。

或许,还有一个原因——抵不过闻扈的「淫威」。

宁芫站在栏杆处,看他们你来我往。

一时手痒,又没有可砸的对象。

她竟将视线放到了旁边的闻扈身上。

试探性地砸了一个小雪块,得到对方无奈的眼神后,宁芫捏了个大的砸过去。

砸完就跑,动作利落又干脆。

发现她跑了,闻扈也追了上去。

来来回回。

直到将人堵进角落里。

宁芫哭丧着脸求放过。

闻扈则充耳不闻,直接将人扛起。

一路扛回了寝殿的床上。

两个人都粗喘着气。

闻扈撑着身子在她上方,声音都哑了,「宁姐姐——」32除夕当晚,君臣均聚在一起。

大概是过年的喜气冲淡了压抑的情绪,宁芫捧着酒杯喝高了,抱着闻扈不肯松手。

众人都哄笑起来,就连之前亲手捉拿处置梁夙的杜司寇也打趣道:「皇后娘娘果真性子如稚子般。

」闻扈压着眉眼淡笑,将宁芫护得更紧了些。

宴会结束时,宁芫还挂在闻扈身上。

闻扈一边抱她一边压低声音问她:「宁姐姐,我们去看星星好不好?

」宁芫迷蒙着眼应他:「……好啊,好。

」闻扈就这么抱着她去了观景台。

帝王星旁的那颗小小星子依旧黯淡,只不过怎么看,都不像要取代帝王星的样子。

而是像,守护。

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守护那颗强势的帝王星。

宁芫窝在他怀里懵懵地抬头看着,突然指着那颗帝王星,手指慢吞吞滑下来,停在他眼前。

他的眸子印得亮晶晶的。

宁芫笑开,「星星。

」闻扈心脏猛地一撞。

宁芫叹了口气,重新抱紧他的脖颈,像是要告诉他什么秘密似的。

闻扈抿了抿唇附耳过去——「闻扈……我喜欢,你……嗝。

」说着打了个酒嗝儿,宁芫不好意思地捂住自己的嘴巴,蒙着水雾的鹿眸眨巴着看他。

「宁姐姐……」闻扈怔了怔,表现得活似第一次听到宁芫承认自己的感情一样。

半晌,宁芫主动迎上去亲了亲他的薄唇,被他压着亲了回来。

次日一早,宁芫是在马车的颠簸中醒过来的。

马车刚好驶过夹谷中的道,就听到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天摇地晃,滚石从上面砸下来,将整条路都刚好堵死。

这是唯一一条通往行宫的大路。

宁芫的右眼皮不住地跳,但还是掀开车帘问车夫:「陛下呢?

!」车夫不是别人,正是前段时间随行而来的周太卜。

宁芫见状,哪儿能再不知道闻扈的打算。

他分明是想同归于尽。

「娘娘放心,陛下留了后路,明日便会和您在前面的驿站汇合。

」像是看出宁芫的猜想,周太卜解释道。

此次出行,闻嵇和闻扈早已商量好。

前朝受阻,不若借机牵制住他们,顺便利用「意外」解决掉某些顽固分子,给闻嵇留下时间,放手一搏。

送宁芫先出来,也是为防万一。

话音将落。

后面突然有人马追了上来,似乎是行宫的人发现宁芫被偷偷送了出来。

又是好一番缠斗。

好在宁芫的防狼喷雾还在随身的书包里,她也没有受什么伤。

等到四周平静下来。

宁芫沉着脸从沾了血的书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好在还有一丝电。

聊天框一打开,她便急声问他:「闻扈你到底要做什么?

」闻扈那边很吵,似乎有人吵着要面见皇后,被闻扈三言两语打发了。

「宁姐姐?

」话说到一半,他猛地停住,「你醒了?

」宁芫又气又急,声音都哽咽了,「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先前梁夙怎么都没逃过被坑杀的命运,宁芫更害怕闻扈也遭遇不测。

「宁姐姐——」闻扈唤她,「别哭,朕不会有事。

」「朕只是留下牵制他们,让皇叔有时间继续做没有做完的事。

不会有事的。

」然而就在他说完这话的第二天傍晚,「暴君发疯屠城,最后死于起义军箭下」的消息不胫而走。

据传行宫上下没有一个人幸免。

人人都道他死得活该。

期间似乎因为古玉不小心沾到血,对面的声音均通过古玉传来。

宁芫听得清清楚楚。

那种如同在那个噩梦中一样的,短兵交接的声音。

还有突然冒出来打着口号要「诛暴君」的起义军的声音。

以及对方发现闻扈提前将宁芫送走后,恼羞成怒大开杀戒的声音。

震耳欲聋。

最后归于万籁俱静。

「娘娘……」周太卜大气都不敢出,在旁边站了许久,直到宁芫的手机终于安静下来,才喏喏出声。

「周太卜,」宁芫嗓音干涩,「陛下不会死,对吗?

」从入夜到凌晨,宁芫都一直毫无睡意。

手机耗尽最后一丝电关机,充电宝也没有电了。

她再无法联系到闻扈。

阳尚从皇城急急赶赴来。

闻扈早就安排好一切,由阳尚负责接应。

宁芫坐在屋顶,手中的古玉一阵发烫。

阳尚在下面喊她,要她相信闻扈会回来。

她刚站起身,便觉一阵头晕目眩,那股熟悉的失重感再次袭来。

番外一:救命!我跟暴君网恋了!如果上天给她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宁芫绝对不会一时手贱。

下载那个有着萌萌图标的奇怪插件。

那个插件跳出来的时候,宁芫正对着手机里下载的乙女游戏挑挑拣拣,打算挑一个画风最突出的试一下。

结果她刚点了一下,一个是否下载相关插件的弹窗就跳了出来,并提示没有该插件将无法运行游戏。

宁芫手机里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便直接点击了「是」。

插件下载得很慢,宁芫睡意都快要上来了,插件才下载完成。

提示是否安装时,上面还跳出一行小小的字:【为增添游戏的趣味性,特增加将游戏攻略人物添加至微信的互动功能。

】宁芫没太在意。

直到微信上面真的显示有个陌生的人给自己发消息。

还发的是语音消息。

「……唔。

」是一道令人面红耳赤的少年音,他似乎正忍耐着什么。

恰巧这时宁母进来给宁芫送水果,宁芫忙将手机息屏扣在桌面上。

「你怎么脸红成这样?

」宁母狐疑地看了眼她,顺手将果盘递过去。

宁芫尴尬地抬手扇了扇面前,干笑,「哈……哈哈……有点热。

」宁母探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唠叨了一句,「叫你平时不要把空调温度调太低,你不听,感冒了怎么办?

」说完又嘱咐了一句,「好好学习。

」这才出去。

宁母出去后,宁芫狂跳的心脏还没有减缓速度的意思,甚至连她自己都能听到自己胸膛「咚咚咚」又急又重的心跳声。

不是她没出息,实在是她从来都没听到过男生发出过这种声音。

她现在就像是背着父母偷看小h片的乖乖女,面红耳赤,无从下手。

好在那边暂时再没了动静。

宁芫做贼似的点开又听了一遍,然后往嘴里塞了瓣橘子,冷静冷静。

接着她又翻开那个游戏,看了遍游戏背景。

那款游戏叫《大诏》,是以历史上真实存在的诏国为背景,可攻略对象除了少年暴君闻扈、一个都没解锁。

因为刚刚那道好听的男声,宁芫决定暂时咽下对这个游戏到底是不是乙女游戏的质疑。

上面写着:【因为偶然的一次机会,你得到了跟两千多年前的少年暴君闻扈沟通的机会,你决定——】【A.攻略并爱他;B.放弃】如此简单粗暴的游戏流程,宁芫当然是果断选择了A选项。

就在她心虚似的清了清嗓子的时候,微信上再次传来那道男声,「……方才,是你在说话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还很虚弱,哄闹的背景音都快把他的声音遮盖住。

宁芫一边感慨游戏制作者的良苦用心,一边斟酌着打字回他:「是。

」没想到这款游戏互动功能的自由度这么高,还能自定义对话,比人工智能还智能。

而且也不知道这个角色的cv是谁,这角色还原度也太高了。

等了一小会儿,对面传来一句惊呼,「陛下!您受伤了!」宁芫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那句很欲的「唔」是因为什么,不由尴尬地吞了口唾沫。

虽然知道对方只是纸片人,可这真的很羞耻啊!!对方似乎在低声吩咐什么,随后才听到他继续问宁芫:「你是何物?

」宁芫沉默了。

她是不是应该先打开游戏,走走剧情?

没等她决定好,对面又出声了,「不说话?

要朕找人除了你?

」嚯,有够凶的。

一言不合就打打杀杀,不愧是历史上的少年暴君。

「我是,」宁芫忍着羞耻打字,「你的命定天女。

」「嗤,」闻扈冷笑一声,「装神弄鬼。

」然后便再没了回音。

任凭宁芫这边问号打得飞起,那边也再没回应。

怒意使人奋发图强,被气到的宁芫摔下手机,怒刷了四张试卷。

直到宁母来叫她吃饭第三次,她才起身离开房间。

晚上睡觉的时候,宁芫不信邪,又打开聊天框发了一句:「我真的是你的命定天女,以后要成婚的那种。

」对面依旧没回应。

气得宁芫扔下手机做了一个追着闻扈狂打的梦。

宁芫今年高三,再过半年多就要高考了。

所以她其实也没太多时间花在游戏上。

不过自从被闻扈这个「攻略对象」激到后,宁芫明显「斗志昂扬」起来。

每天早中晚各一次问候从不间断,还总要跟他叨叨些有的没的。

闻扈那边可拒绝不了宁芫的消息,自然只能不胜其烦,甚至有几次扬言要找人收了宁芫这只古玉中的「鬼」。

宁芫这才知道,原来他跟自己联系靠的介质是一枚古玉。

他还把她当成了古玉中的鬼魂。

每次激怒到闻扈,他只能在另一边无能狂怒,宁芫要多开心有多开心。

可惜好景不长,闻扈似乎也疲了。

宁芫再跟他提起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时,他没有再生气,反而有时会默不作声听到最后,然后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

就在两个人的关系有了突飞猛进的变化时,发生了一件不幸的事。

宁芫的手机被偷了。

本来她以为新换的手机没有了《大诏》那款游戏,她这段时间在闻扈那儿刷的好感度要清零时,却惊奇地发现,微信列表里赫然还有闻扈的位置。

虽然点进去以后看不到过去跟他的聊天记录了,但居然神奇地依旧能跟他联系。

宁芫隐隐觉得不对劲,但又不敢确定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直到她点开聊天框看到闻扈新发来的一条消息。

依旧是语音。

他的声音听起来轻飘飘的,但却莫名瘆人。

他说:「……怎么不说话?

」有种要暗戳戳算账的感觉。

宁芫心脏骤然一跳,对面又发来一道低低的哼笑。

总觉得不对劲的宁芫,立马退出微信去安装那款名叫《大诏》的游戏,结果遍寻无果。

简直像是灵异照进现实。

宁芫被吓出一身冷汗,扔下手机就过去找宁母,「妈!」宁母刚跟在外地出差的宁父视频完,听到自家女儿的鬼哭狼嚎被狠狠吓了一跳。

宁芫也跟她交代不清,只含含糊糊说自己撞鬼了。

宁母一听也神色严肃起来,「不对啊,自从你八岁多那年找人看过以后,再就没出现过这种这事情了啊,不行,我还得跟你爸说一声。

」说完便撇下宁芫跟宁父聊起天来。

……宁芫纠缠着宁母问了好久,才从宁母口中得知被自己遗忘的一段往事。

原来她八岁那年回外祖家,还短暂地失踪过一回,后来又突然出现在了后山上,还发着高烧,脚腕也扭伤了。

谁都说不清宁芫当时失踪去了哪儿,甚至宁芫自己都没有了那段记忆。

后来外祖那边的一个神婆,给了宁芫一枚铜钱镇邪,还让宁芫的家人,以后别再轻易带宁芫回来。

可惜那枚铜钱,被宁芫放在了丢失的那个手机的手机壳里。

总之弄得神神乎乎的。

宁芫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当晚还是抱着宁母才睡着。

次日一早,宁芫半是害怕半是好奇,又回去自己卧室取了自己的手机。

出乎意料,对方再没有发任何消息过来。

离上学还有段时间,宁芫大着胆子给他发了一句,「你是什么东西?

」尽管宁芫其实并没有挑衅的意思,但对面传来的话却听起来并不怎么友善,「你说朕是什么东西?

」他的声音凉得很,紧接着又是一句,「宁姐姐。

」宁芫当即头皮都要炸开。

她现在就是后悔。

当初就不该死皮赖脸缠着对方,让他喊自己「宁姐姐」。

更不该的是,她就不应该下载那个什么破插件。

一整个上午,宁芫都魂游天外。

因为早上的那个小插曲,她愣是吓得一个激灵直接把手机关了机。

只要她现在听不到那个声音,那这一切就不存在!宁·胆小·芫默默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要相信科学,相信科学!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是历史课。

宁芫的同桌是一向跟她很要好的一个女生,名字也很可爱,叫阮甜甜。

阮甜甜眼看着自己的同桌没精打采了一个上午,说话也怏怏的,跟生病了似的。

「宁芫——」阮甜甜戳了戳同桌的胳膊。

宁芫正打着瞌睡,瞬间惊醒。

刚才她脑海中历史上的闻扈和「游戏」里的闻扈,两个形象不断重叠,一个神色阴冷抽刀指着她说「大胆!你竟敢对朕抱有不纯洁的心思!」,另一个攥着一块古玉,没有什么情绪地抬眼说「宁姐姐,怎么不说话,嗯?

」。

总之,都不是什么善茬。

好在被阮甜甜打断,「宁芫,你怎么了呀?

」阮甜甜人如其名,说话也软软甜甜,像颗会爆浆的水果软糖。

宁芫动作迅速地扫了眼讲台上正拿着试卷情绪高涨讲题的历史老师,见对方并没有注意到这边,才放下心来回过头跟同桌说悄悄话,「甜甜,我觉得我摊上事儿了。

」阮甜甜错愕,「啊?

」宁芫刚要展开跟她说说自己遇到的怪事情,就被历史老师从座位上揪起来,「宁芫!」「你来说说,这道题选什么?

」宁芫哪儿知道他讲的是哪道题,她只能动作飞快地在同桌小声的「第12题,12题」中迅速翻找原题。

好巧不巧,那道题问的就是诏国著名的「流血之变」。

诏国在暴君闻扈的统治下,民怨积压,贵族与王族之间的矛盾更是到了爆发的关键点,大臣梁夙以自己的性命做赌来推行变法,却被暴君闻扈处以坑杀之刑。

此举触怒了朝中的直臣,更使得民怨喷发。

闻扈继位以来暴戾无情、坑杀良臣、重刑轻义,贵族借势欺压奴隶甚至底层人民,民不聊生,此外他还屡屡针对跟自己有亲缘的皇叔闻嵇。

这些都促使了闻扈人心涣散,权力瓦解,最后导致了万民起义。

闻扈的皇叔统领起义军,为民除害,闻扈被生生逼死在皇宫之中——下手杀他的,不是闻嵇,而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宫廷侍卫。

下场可谓可悲、解气又惨烈。

题目问的是「流血之变」带来的影响。

宁芫在同桌的小声提醒下说出了答案,历史老师看了眼阮甜甜,又侧面敲打了一下,让所有人珍惜现在上课的时间,随后才让宁芫坐下。

一直到下课,中午放学。

宁芫才心情复杂地从桌洞里拿出了自己已经关机的手机。

那边阮甜甜还在等她一起去食堂,宁芫干脆一狠心将手机开了机,然后朝阮甜甜跑了过去。

「对了,你刚刚上课的时候想说什么呀?

」阮甜甜挎着宁芫的胳膊问她。

宁芫另一只手揣在兜里,感受着手机传来的一阵震动,估摸着应该是闻扈又给她发消息了。

「哦……我刚才想说我好像……能跟两千多年前的鬼说话,」宁芫神神秘秘的,忽地看向阮甜甜身侧空荡荡的地方,「鬼哥,吃饭没?

要不要一块儿啊!」阮甜甜自然不可能轻易上当,但还是毛骨悚然了一瞬,于是当下追着宁芫要捶她,「宁芫!」阮甜甜是住校生,吃过饭便回去宿舍午休。

宁芫趁教室没人回了教室,开始打开手机浏览起微信消息来。

果不其然,放学开机时手机的震动均来自闻扈。

他发过来的都是语音,内容大同小异。

隔一会儿一条「宁姐姐」,或者一句威胁似的「再不说话朕叫人收了你」。

宁芫嘴角一抽,真不知道是该他叫人收了自己,还是自己叫人收了他呢!毕竟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分明闻扈更像那个男鬼才对!「嗡嗡。

」手机震动。

闻扈又发来了一条语音,「朕知道了,宁姐姐,你是不是害怕了?

」他轻笑,「怕什么呢?

朕又不会吃了你。

」想到上午历史课上的那道题,宁芫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别怕别怕,这就是一个鬼而已,他只能在手机上吓唬自己,并不能对自己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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