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青梅竹马是个怎样的体验?

哼,谁还不是个宝宝了?

竹马昂首挺胸,和个刚下斗技场的得胜公鸡一样,雄赳赳气昂昂,绕过野男人,耀武扬威地进了家门。

临进门前还扭过头来,冲我笑得特别妖孽。

「明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啊。」

虽然这样很不道德,但是我不得不说。

我爽到了。

野男人跟着竹马屁股后头关门,满眼的怀疑人生。

晚上竹马和野男人的消息,同时发了过来。

竹马:今天表现很好,想要什么奖励?

野男人:所以,你还是喜欢他?

我觉得这俩男人是不是谈恋爱谈坏了脑子。

我当着竹马男朋友的面,调戏竹马,然后竹马居然表扬我干得漂亮?

怕不是有点毛病。

野男人反应好歹正常点,但我这样还不是你一天三问给逼的?

我给竹马回:什么都不要,你以后让他少折腾我点就行了。

我给野男人回:想知道我跟他说了什么,你就自己问他去啊,你问我小心我添油加醋给你无中生有啊。

得,这下好了,两个都不理我了。

我猜他们应该是去交流人生去了。

22

虽然我很期待隔壁给我来一场男人之间的世纪之战。

最好能动手不动嘴。

然而我一直等到半夜,也没等到的隔壁传出来什么动静。

不仅晚上没动静,白天也没动静。

我早上出门的时候还特意在门口停了一下,也不知道隔壁是没起还是已经出门了,总而言之是大门紧闭,门里静悄悄的。

我老觉得野男人应该是在憋大招。

不过这回我似乎猜错了。

野男人憋没憋大招我不知道,但小区的电梯确实憋了个大招。

那天我加班加到昏天黑地,回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十点了。

小区里没什么人,两个电梯一个外头放了个检修的牌子,另一个显示正常使用。

野男人赶在电梯门合拢的最后一秒,硬生生插了只手进来。

「好巧,这几天忙什么呢,都没看到你出来。」

我抱着我的小包包,面无表情。

「不巧,最近我都没怎么回来。」

野男人就笑。

「听他说你老加班,不过下次如果太晚了,我下来接你啊,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总归不安全。」

我瞄了他一眼。

装,你接着装。

不就是怕我麻烦你男朋友,所以干脆自己来会我呗。

野男人满怀期待,胸有成竹的等我说谢谢。

然而电梯突然狠狠晃了两下。

就有点像有个人从上抱住了电梯,然后死命往地上扽了两下。

照明灯忽闪忽闪晃了晃,然后不负众望的,灭了。

电梯里一片黑。

然后,就在这一片黑中,电梯突然猛地往下降了一大截。

那一瞬间,我真真切切体会到了,蹦极是个什么感觉。

心脏好像被猛的拎到半空,失重所带来的无力感在一瞬间淹没所有感官,我甚至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害怕,电梯又猛地停住。

脚重新踩上地面的后果就是,我重心不稳,一膝盖就给磕地上了。

骤然失明带来的后果是,我所有的感官好像在一瞬间被全部关闭,静谧的空间里只能听到轿厢悬在半空中,缆绳发出的刺耳嘎吱声。

我一只手死死扒住电梯侧边的墙壁,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突然感觉有点喘不上气。

我幽闭空间症不算太严重,但前提是,得有光。

平时坐电梯还行。

自从搬进这个小区来,这还是电梯头一次掉链子。

电梯骤降之后就一直悬停在半空,而我在反应过来之后,喘不上气的感觉似乎越来越严重了。伴随而来的还有浓浓的恐惧感。

尽管我很难描述我到底在怕什么,但恐惧感似乎就那么从心底最深处的地方源源不断的翻上来,如同黑色潮水一般,渐渐吞噬掉我的其他感觉。

耳鸣声越响越大,合着我越来越粗的喘息声,在狭小的轿厢里汇聚成一个异常清晰的漩涡。

而我就在漩涡的中心。

完全无力挣脱。

23

人在经历恐惧时,往往脑子一片空白。

就比如我现在。

其实事后回忆起来,电梯也不过停了小二十分钟。

但当时我甚至来不及感知时间。

就当我以为我会在漩涡里永远沉下去的时候,一束光就那么突兀地闯了进来。

男人的声音似乎非常遥远,但却又十分凝聚,冲破我耳朵里不断的尖叫,直直地叫到了我心底。

「然然,然然?」

我几乎是瞬间拽住了野男人的胳膊。

夏天穿的是短袖。

我手指直接攀上了他的皮肤,凉凉的,似乎带着一丝让人觉得很稳定的味道,一下子把我从深渊里提了出来。

感觉慢慢回笼。

他手机里电筒的光笔直的擦过我脸颊,让我勉强能够看清楚野男人的表情。

他看着我,似乎非常焦急。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再然后,我就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半跪在我面前,按着我的肩膀,把我扣在了他怀里。

我闻到他身上清新的橘子香。

「别怕,我已经按铃了,物业说已经联系人来修了,很快就好。」

我拿手揪着他胸口的衣服,只感觉整个人都在发抖。

野男人拿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背,帮我顺气。

「就是普通故障,很快就能出去了,乖啊,不怕。」

我很想回他一个嗯,但话临出口,依然喉咙发紧,我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不得不承认,野男人的手很大,很干燥,也很温暖。

他顺着他心跳的节奏一下一下拍着我的背,竟莫名让人觉得很安心。

那实在是一种非常微妙而又细微的情感。

我也很难描述那一瞬间我到底在想些什么,但非常神奇的是,我竟然发现,我似乎也没那么害怕了。

他抱着我席地而坐。

察觉到我抖得没那么厉害的时候,还稍稍松了松手。

电梯猛地又是一抖。

这回不用他动手了,我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伸手抱紧了他的腰,把脸整个埋进他胸里。

头顶灯光照下来。

外界嘈杂的声音同一时间涌了进来。

「有两个人!」

「里面的人没事吧?」

「有没有受伤?」

我自野男人怀里抬起头来,第一个看到的,是电梯外,竹马那张焦急的脸。

24

我怀疑,竹马第一句话其实想说的也是你没事吧。

不过当他看清楚我跟野男人的姿势时,那句话瞬间就被他吞了回去。

取而代之的是他咬牙切齿地叫我名字。

「赵然然!」

好吧,我承认,虽然是无意识的举动,但那个动作确实稍稍有点有碍观瞻——野男人靠坐在电梯墙壁上,我就跟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缠在他身上,而他,一手拖着我的脑袋,一手还搂着我的背。

如果不是电梯坏了,说是偷情都有人信。

竹马铁青着脸冲我伸手。

我自知理亏,乖乖撒手,手脚并用,自己往外爬。

野男人甚至还在背后托了我一把。

然而我才爬到一半,一股巨力传来,刷地一下带着我的胳膊,就把我拽上去了。

再然后,我就从野男人的怀里,无缝对接到了竹马怀里。

鼻子撞得我生疼。

「你都不会打电话的吗?」

竹马的声音闷闷的从头顶传来。

「下次如果我也不在怎么办?」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我以为,最怕的感觉已经在电梯里过掉了。

然而,当竹马略带着些责怪把话说出来的事后,我没来由鼻子一酸,把脸埋进竹马胸口,哇地一下哭了出来。

「那你怎么才来啊。」

25

物业再三确认我没事之后,表示一定会连夜检修,确保明天电梯恢复正常使用。

我揉着发酸的鼻子,站在竹马身后。

我旁边,站着竹马家的野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两只就和两幢铁塔一样,以一个非常巧妙的夹角,把我圈在了中间。

而我,回过神来之后,终于反应了过来。

我不仅看光了竹马和他的男朋友,而且我还当着他们俩的面,分别对他们搂搂抱抱,大吃豆腐。

难怪竹马看到我时脸那么黑呢。

他没当场活吃了我,还愿意把我拉上来安慰,这简直就是铁铮铮的兄弟情啊!

我被竹马这种大公无私的心态感动到涕泪交加。

同时深刻反思,是不是我之前对他们的态度太过于苛刻。

他们俩都是好男人!

我有义务也有责任,帮助他们建立起更加坚固的爱情。

我趁着野男人跟物业交涉的时候偷偷扯了扯竹马的袖子。

「那什么,刚刚电梯里我被吓蠢了,我跟他真的没什么的,他就是看我吓得那样怕我出问题,所以才……」

竹马回头,拍了拍我的脑袋。

「嗯,知道了。」

想了想,他又揉了揉我头发。

「你没事最重要。」

我必须承认,如果不是竹马有男朋友了,那一瞬间,我的确感受到了,非常明显的,那么一丝丝心动。

26

原本我还琢磨着要不要再给野男人说一声,免得再出什么误会。

结果竹马信誓旦旦的给我拍胸脯,说他保证帮我解释得清清楚楚,不用我再操一点心。

然而打脸来得如此迅速。

第二天,竹马就被他的男朋友,锁在了门外头。

电话不接,语音不回,敲门不应。

我到家时,刚好赶上竹马可怜兮兮的攥着手机,在拍我家大门。

我还不能问。

问就是他手机没电了,连楼下的充电宝都扫不出来。

我其实挺好奇竹马到底跟他男朋友都吵了点什么,居然就吵到了给人扫地出门的地步。

但竹马脸太臭,我不敢直接问。

只能迂回地告诉他,自古夫妻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绝对没有隔夜仇。

竹马一开始还是敷衍着听,时不时跟我嗯一声。

然后越听表情就越魔幻。

「你说什么没有隔夜仇?」

我满脸理所当然。

「夫妻没有隔夜仇啊,当然了,虽然说你这个是夫夫没有隔夜仇,但俗语嘛,说顺口了,你领会精神啊。」

竹马就很迷惑。

「我最近没跟你吵架吧。」

我更迷惑。

「你跟你男朋友吵架,关我什么事?」

竹马的表情,活像吞了一万只苍蝇。

「你再说一遍,我跟我的谁吵架?」

我看着竹马,一脸你不要装了我什么都明白了的表情,拿下巴点了点隔壁的方向。

「还能有谁。」

竹马的脸绿了。

27

虽然竹马一再坚称他是钢铁直男,只爱妹子。

但我依然认为,这只不过是竹马的饰词而已。

为了证明我不是空穴来风,我直接翻出了前几次录的音频,放出来给竹马听。

不过毕竟是隔了一堵墙,声音录得并不是特别清楚。

竹马逮住这一点,开始狡辩,说我捕风捉影无风起浪带头造谣。

我据理力争,甩出关键证据。

「是你自己说的,你跟他的关系绝对不能告诉我!」

竹马死不认账。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个话?」

我拍案而起。

「就那天,我跟他相亲回来,你一看到我就紧张,还问他是不是把你们俩的关系告诉我了,你敢说你没猫腻?」

不知道为什么,在提到他跟野男人之间关系的时候,竹马的脸色,活像当场吞了一万斤翔,还得是过期的。

为了佐证我的话似的,隔壁在我长篇大论的间隙,猛地给了我一个背景音。

言简意赅,而又惊世骇俗的一个:

「啊~~~」

我不得不佩服语言的魅力。

短短的一个字,内涵却十分灵性。

不仅有压抑,有颤抖,甚至还带着点奇异的苏爽和满足。

层次分明,情感丰富,让人一听就知道这是在办什么事。

我大喜过望,指着隔壁,把竹马拽进了我的卧室。

「你听你听,就是这种声音!你居然好意思说没有?」

竹马不说话,就看着我。

我理直气壮,瞪着竹马。

再然后,我突然反应过来了。

竹马就在我旁边站着,那隔壁跟野男人发出不可描述声音的……

到底是个什么鬼哦!

一时之间,我的脑袋里,和走马灯一样,塞满了八点档狗血剧情的黄色废料。

野男人为了偷人,把冷战中的房东兼男友扫地出门,然后自己鸠占鹊巢,和狗男人颠鸾倒凤?

这都是什么人间疾苦。

我看着竹马的目光,逐渐趋于怜悯。

竹马最后终于毛了。

「赵然然!你要老子说多少遍,老子不是基佬!」

28

我觉得,作为跟竹马一起长大的铁子,在这种时候,无论竹马说什么,我都有必要,也有义务,第一时间挺他,对他说的话表示全盘同意。

所以我果断关了手机视频,点头如捣蒜。

「是是是,知道了知道了,你是直的,笔直笔直的,就算是一时眼瞎也不要紧,谁还不碰到两个渣男了?」

竹马气结。

「要碰渣男也是你碰,我碰不到。」

我看向还在持续不间断输送大招的那面墙壁,表情意味深长。

人总不是在我房里不可描述的吧。

竹马的表情变幻莫测。

好像想跟我说些什么,又好像在拼命忍住。

竹马最后拽着我,直接去了卫生间。

摸着良心说,男人狠起来,还真没女人啥事儿。

我上次好歹也只拿了个自拍杆,捅到隔壁窗户边,试图收集进一步证据。

竹马这回直接拿了砖头,想要去砸自家玻璃。

秉承着对竹马房子负责的心理,我几乎是拼了老命在拦他。

毕竟换窗户还挺贵的。

我和竹马在卫生间逼仄的空间里,围绕一块砖头,进行了一场艰苦卓绝的肉搏(划掉)争夺战。

一直到对面窗户,吱呀一声,打开。

野男人那张纯良而又无辜的脸,出现在了窗户边。

一手牙刷,一手肥皂。

彼时我正踩在马桶上,一只手扒着竹马的脑袋,一只手去扯竹马肩膀,妄图把砖头抢下来。

竹马怕我摔,一手扶着我,一边还要防着我抢夺成功。

野男人手里的肥皂,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厕所里就这么激烈的吗,你们继续,继续。」

我:……

我继续你个大头鬼啊!

你窗户别关啊!

你男朋友还跟你有话说呢!

29

野男人窗户关得飞快。

好像我们这里的场景有多辣眼睛似的。

我几乎是瞬间跳下马桶,朝着窗户狠狠扑了过去。

然而还是晚了半步。

伴随着我那句「你等等」的,是野男人无情关上窗户的一声「砰」。

我感觉我所有的希望,都被这一声「砰」,给震得稀碎。

相比起来,竹马就比我有魄力多了。

他直接一砖头扔了过去。

擦着我的脑袋。

窗户质量挺好,没破。

就是留了个小白点。

野男人把窗户又推开了一条小缝。

竹马言简意赅。

「开门。」

野男人恍然大悟。

「你不是说今天你加班,不回来了?」

然后表情就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合着是来这里加班了?」

很好,这回我的脸也绿了。

你一个被逮着出轨实锤的人,好意思指责别人夜不归宿?

竹马拽着我去他家。

虽然嘴上不说,但看那架势,我觉得有抓奸内味儿了。

因为他一进门,就直扑野男人的房间。

我跟在后头,搓着手准备看八卦。

我确定从发出声音到厕所隔空相会这之间,竹马家的大门,一定是没开过的。

人总不能凭空消失。

不在野男人房间里,就在竹马房间里。

三室两厅的房子就这么大,总能找得到。

30

野男人跟我一起,看着竹马在房里翻箱倒柜。

然而哪怕竹马把家里每一个抽屉都抽出来看了,也没找到那个传说中的奸夫。

他就像一个神秘的谜团一样,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野男人偷偷问我。

「他找什么呢?」

我回了他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找什么你心里没点数?

野男人的表情,就很无辜。

竹马最后放弃了。

问我。

「你现在还觉得是我?」

我则表示。

「从严谨角度来说,今天的确不是你,但前几次谁知道呢。」

竹马直接暴走了。

「我再跟你说一遍,老子对男的没兴趣,我对只对女的感兴趣,你要我说得再明白一点吗?我只对你感兴趣!」

我:嘠?

我觉得,一定是今晚风太大,以至于我的耳朵出现了幻听。

又或者是今天竹马受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出轨空气的刺激,导致他精神错乱。

野男人抄着手在旁边看热闹。

我脚底抹油,就想开溜。

「你先把你跟他的关系搞清楚,再来跟我说。」

竹马一把就给我拽了回来。

「我跟他的关系,是不是?」

竹马的表情将近扭曲。

然后,我就看到,他拽着我,走到野男人面前,字正腔圆的,叫了一声。

「爷爷。」

31

我觉得,竹马大概是被气到神经错乱,以至于被葫芦娃附体了。

然而野男人并没有表示出半分惊讶,还特别淡定的,哎了一声。

答应得脸不红,心不跳。

我十脸震惊。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原来以为只是男性之间的禁忌之恋,没想到现在还得加上德国骨科?

竹马拉着我, 给我介绍。

「这是我爷爷,他爸辈分大,所以带着他辈分也大。」

我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竹马家的旁系亲戚谱,发现实在算不过来,就此作罢。

竹马一拽我的胳膊,喊我。

「快叫人啊。」

我满脑袋还在转悠亲戚关系,下意识地跟着竹马也喊了一声爷爷。

然后我才反应过来。

合着我妈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是竹马道义上的爷爷?

如果按照我家太后娘娘给我的指示,万一成了,那我岂不是变成了竹马的奶奶?

我看着竹马,恍然大悟。

「你不想降辈儿你跟我直说,我不找他也行,你总不能为了一次性搅黄我所有相亲,强行骗我说你喜欢我吧。」

竹马深吸一口气,好像又做了一个什么天大的决定一样,突然冲我凑了过来。

事实证明,在没有提前商量好的前提下,猝不及防的强吻,只会导致惨烈的后果。

我觉得竹马应该是想趁我没注意,直接亲我一口以示决心的。

然而我对竹马的动作实在是太过于熟悉,他脑袋一动,我也动了。

于是,最后的结果是,我们俩全都捂着嘴蹲了下来。

他嘴巴豁了个大口子,我满牙齿的血。

我发誓,我真不是故意的。

他凑过来那一下,我刚好说了一句,你走开。

众所周知,走字儿想要发得字正腔圆,嘴巴得先扁一扁,牙齿就得自然合拢一点。

所以,我可以理直气壮地说,不是我想要咬他,是他自己主动把嘴巴凑到我的牙齿之间的。

野男人在旁边抱着肚子笑。

32

最后还是野男人自己从房里拎出来一整套的录音设备。

一个一个给我们介绍功能。

末了人意犹未尽的来了一句。

「本来你说你你今晚不回来的,我就特意把最高潮的那一部分提到今晚录掉,免得你在隔壁听到吓到你。」

竹马黑着脸,把一对耳机扔到野男人怀里。

「所以你一住进来的时候给我送眼罩和耳机,不是知道我睡眠不好,是知道自己声音太吵?」

野男人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当然,考虑到你睡眠不好也是一个原因。」

我:……

我从来没有想过,像野男人这样在妈妈辈儿里前途伟光正的程序狗,私底下的第二副业,竟然是……

录制狗血有声小说。

他住在竹马家的原因也很简单。

为了工作需要,他要把自己的房间改造成简易录音棚,工人进进出出他嫌烦,反正竹马家离他公司近,他就舔着脸蹭过来了。

末了,竹马试探性地问野男人。

「那第一天我跟她听到你房间里那个女声?」

野男人看看竹马,又看看我,突然一张口。

嗯……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那一声娇喘依旧是千回百转,无尽传神。

甚至更为销魂。

我差点给他跪了。

33

最后,竹马以爷爷需要工作为由,强行拖着我又回了家。

并且义正词严地给野男人保证。

在录完书之前,他就住我家了。

他身为孙子,有责任也有义务,尽全力配合爷爷开展工作。

我觉得他是在假公济私。

因为门才一关,他就把我抵在了墙上。

带着些微血腥味的吻,落在了我的唇上。

竹马的声音带着些微微的哑,在我耳边问我。

「那现在,你还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备案号:YXA1JjdABlXFoen4j2JFJy1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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