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穿成武大郎

众人看了忍不住叫好。

朱武介绍道:

「主公先前招募的兵士均不错,只是阵法生疏了些,在下带来的那五百人,自由惯了,还在磨合。」

曹操看了半晌,转身道:

「吾欲拜苟或先生、朱武先生为这支军队的左右军师,鲁达英雄与吾弟武松为左右将军,杨春,陈达二位为校尉,不知各位意下如下?」

六人相互对视一眼,齐声道:「愿为主公效力。」

自此,武松,鲁达整日行走军中,苟或和朱武则在兵诀评、战略考、阵练制、军资乘、占度载五个方面逐渐落实。

朱武还写信给了九纹龙史进,邀他共成大业,鲁智深也给杨志去了信,邀请他率领二龙山以及附近山上的弟兄们都来清河郡。

鲁智深曾在军中行走,训练军队,明显比武松顺手,武松有些苦恼,前来找曹操诉苦,曹操听完,哈哈一笑,又给武松送了一堆书。

武松看到书单,一个头两个大,只见全是什么《孙子》、《吴子》、《司马法》、《三略》、《六韬》、《尉缭子》、《李卫公问对》全文及《太白阴经》、《虎钤经》等。

但又不好辜负了哥哥的一番美意,于是硬着头皮夜夜挑灯奋战。

32

难得一点空闲,曹操又想到了李瓶儿。

于是嘱托崔帅提前安排,崔帅领命去了。

曹操自己也梳洗了一下,打扮得人模狗样的,趁众人不注意,偷偷溜出。

七拐八拐来到那处僻静院落,搓搓手,前去敲门。

不料,曹操手还没有碰到门环,大门却咯吱一声开了。

那个小丫头春梅走了出来,施礼道:「大官人请,娘子已经恭候多时。」

曹操老脸一红,心里叫苦。

「这女人吃起醋来,可是这世上最难处理的事情。」

但是此时要走也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客厅里,潘金莲正端坐在中间。

李瓶儿恭敬地站在一旁,崔帅则被绑了起来,嘴里塞着厚厚的布条,本来还在挣扎,见曹操走了进来,立马变得垂头丧气。

曹操走进客厅,正不知道如何开口,支支吾吾的左顾右盼,倒是潘金莲看他一副窘迫样子,心里不忍,道:

「大郎,你既然有了瓶儿妹妹,就该明媒正娶的把她迎进家门,我也不是那小气的人,再说了,我一个人在家也闷得慌,有了瓶儿妹妹,我俩刚好做个伴。」

曹操一听,大喜过望,直呼:「夫人心胸开阔,真男子亦不如啊!」

潘金莲随即提出,自己要做正室,大房。

曹操想都没想开口应下了。

于是,皆大欢喜。

潘金莲也指示暖西丫鬟放了崔帅,暖西领命过去,一边解开绳子,一边狠狠掐了崔帅一把。

是夜,曹操与金莲共饮美酒,畅聊人生理想……

直至四更天才睡下。

次日日上三竿,曹操才醒了过来。

潘金莲早早醒了,已经准备好了饭食。

曹操吃过饭,带着崔帅,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回到了武府。半个月后,义军的田虎攻打青州。

33

且说,自从上次宋江等人冒充秦明攻打了青州,青州慕容知府斩了秦明全家。

青州地界一下子失去了秦明、花荣两员悍将。

后来慕容知府上书宋廷,倒是也委派下来了两员武将,终究比不得秦明、花荣二人英雄。

因此,田虎的军队很快攻陷了清风寨。

然后包围了青州。

此时,慕容知府只好上书朝廷求救,宋室朝廷到处都是烂摊子,哪里有兵力管这事。

还是蔡京老贼聪明,教皇帝下旨,同意青州周边地区前往营救青州。

这日,曹操正在和苟或讨论军队开支的事,朱道士却拿着朝廷让周边郡县营救青州的公告跑了进来。

「主公,大喜啊!」朱道士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

曹操一把接过公告,一目十行看完,又仔细看了一遍,交给了旁边的苟或。

苟或看完,也点头道:「主公,确实是难得的机会。」

曹操见状,叫属下马上去叫武松、鲁智深、朱武等前来议事。

几人见面,分主次坐了。

讨论出行军细则结果。

吩咐下去:

鲁智深、武松为先锋,并神机军师朱武。率领一千人马先行。自己和杨春、陈达、并苟或率领一千五百人后到。

留五百军马给朱道士守卫清河郡。

且说武松、鲁智深和朱武三人领着一千军马。

都是顶盔衣甲、全副弓箭、手里都使长枪、背后步军簇拥,旌旗绛红,逶迤来到青州地界。

本想着皇帝老儿一份诏书下来,周围郡县,应该火速云集。

不料,仅仅就他们到了。

大军到达,武松按照书中所载,安排王岳去布置军营,围栅尖刺落马坑,埋锅造饭。

一队数十人的骑兵却悄悄出现,然后迅速消失。

鲁智深也换下了僧衣,穿了一套黄金锁子甲。

手持钢刀在营中巡视,看着消失的骑兵,一声不吭进入大帐,朱武和武松正在看一幅地图。

「朱军师,刚刚有队骑兵过来探营。要不要洒家追上去抓两个舌头。」

朱武放下地图,略一沉吟,道:「这倒不着急。不过,鲁将军,咱们初来匝道,立足未稳,还得谨防他们晚上劫营。」 

鲁智深听完,对着朱武道:「明白了。」

说罢便下去准备了。

是夜三更,田虎不听谋士蒲直苦苦相劝,执意派遣手下大将雷布驷,率两千人马直奔武松他们大营而来。

离大营不到二里地,雷布驷下令熄灭所有火把,人衔枚马裹蹄,悄悄摸到了大营门口。

一看,武松这边的队伍舟旅劳顿,睡得真香。

于是悄悄撬开大门,率人冲了进去。

不料大营竟然空无一人,雷布驷一看,大叫:「不好,中计了,快撤!」

众人正慌不择路。

只听周围一声炮响,迎面冲出一个胖将军来,身披黄金锁子甲,手持一把月牙铲,大喝一声:「贼人休走,鲁智深在此!」

顿时吓得雷布驷手下乱作一团。

哭声,喊声,打杀声,先不用打,仅仅踩踏,便丢了几十人性命在哪里。

雷布驷再顾不得其他人,慌忙骑了马,往来路逃去。

不料逃不到二里路,又是一声炮响,路两边亮起无数火把,中间一队人,长矛铁盾挡住了去路,中间一人,骑着一匹黑马,手提一把长枪,威风凛凛,正是武松。

雷布驷一看前无去路,后有追兵,长叹一声,只好下马受缚。

是役,杀敌三百,俘虏一千,还有不知道多少人趁着天黑不晓得跑哪里去了,只有不到一百人,衣衫褴褛地跑回田虎军中。

两日后,曹操到来,两军会合,知道武松等已经赢了一阵,大喜。

次日,曹操亲自出去观察地形。

登高远望,只见青州城城墙高固,和清风寨遥相呼应。只是不知,如何便陷落了这清风寨。

朱武在一旁道:「主公,若是叫人扼守住清风寨前的三岔口,再派人潜入青州城,和慕容知府取得联系,前后加工,田虎必破。」

曹操转头看了看武松,道:「二弟,你以为如何?」

武松这些日子也看得很多书在胸中,回想一下,觉得不错,于是便点头道:「清风寨的驻军都在北寨,直接攻打,也能拿下。只是没有朱军师这个法子好,可以一鼓作气,攻陷围城军队。」

曹操欣慰道:「昔日有吕蒙留下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美谈,看来吾弟也要创造一个了。」

说罢,带领众人回到大营。

34

且说田虎刚开始见曹操军队不多,暗想着趁机捡个便宜,补充一下军资。

不料第一天就丢了两千人马,心中甚是愤愤不平。

但是作为起义军领袖,他还没有让怒气冲昏头脑,他也敏锐地看到了三岔口位置的重要性。

早早派了其弟田谡去守着。

田谡领了军令,带领五千人马早早来到清风寨,留了两千守着寨子,自领三千军马来到三岔口。

然后开始驻军。

待驻军完毕,又得意洋洋地画了驻军布防图派人送给田虎观看。田虎收到驻防图纸看了一眼,大叫:「不好,二弟误我!」

话分两头,这边曹操观察完地势后,自是胜券在握,但是却迟迟不出兵。

惹得武松、鲁智深等人好生郁闷。

二人去叫了朱武,苟或,欲一起去见曹操,问个缘由。

苟或却神秘一笑,道:「我猜主公一定是有其他想法,咱们现在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武松、鲁智深听完,更是像钻到了大瓮里,摸不到北。

武松,鲁智深依旧每日出去巡营,这日,鲁智深带领二十多亲兵,正在清风寨附近查勘地势。却见一群百姓衣衫褴褛的逃了出来。

鲁智深一看,真好找两人问问寨中情况,于是领着亲兵冲了下去,横马在逃命百姓面前。

鲁智深还没有开口,那群百姓已经呼啦啦一片跪倒在马前,磕头如捣蒜,叫着「军爷饶命!」

鲁智深一看,疑惑道:「起身回话」。

那群百姓左右互相看看,终于有一个胆子大一点的,站了起来,颤颤巍巍来到鲁智深面前道:

「军爷饶命,俺们都是穷苦百姓,真没钱啊!求军爷饶恕则个。」

鲁智深眉头一皱,道:「洒家不要你钱财,只问你,你们为何逃出来?是如何逃出来的?」

那人回答:「小人原始清风寨的百姓,自打花知寨走后,来了那个大人,叫小人们三天一交税,五天一交租,前段时间,这田大将军的人打了进来,俺们想着这下有救了。」

「不料这田大将军的人来了还要收税,俺们那点薄田,实在活不下去了,于是便逃了出来。」

鲁智深皱了皱眉,想着这人都说田虎义军,如今看来跟流寇无二。

接着问:「如今两军对垒,想必清风寨应该防守严密,你们却如何逃出来的?」

那人貌似有点为难,支支吾吾半天。

鲁智深见了,自怀中摸出一块碎银子来,扔给那人,厉声道:「说了实话,这银子就是你的。胆敢有半句欺瞒,定斩不饶。」

那人见扔了银子下来,正在欣喜,听到暴喝,吓得直接跪倒,一股脑地都说了出来:「小人本就是清风寨本地人士,这条小道乃是小人从前打猎时发现,因此不为外人所知。故此,借此逃了出来。」

鲁智深听完,略一思索,缓和了口气,问道:「这条路,果然只有你一人知道?」

那人趴在地上不敢动,连忙说道:「是,是,只有小人一人知晓。」

「那他们……?」鲁智深用马鞭指着其他人问。

「都是小人的亲戚家眷。」

鲁智深仔细看看,一群人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还有背着锅的,扛着蒸笼的,最中间还有三五个儿童。

于是,跳下马来,扶起那人,问:「如何称呼?」

那人仍然是低着头道:「小人王金龙。」

鲁智深随即问王金龙道:「如今到处战乱,你这逃了出来,欲投往何处啊?」

王金龙听到这里,道:「小人等正在愁烦这事。只是田大将军的军士逼迫得急切,不急细想。听说,那清河郡来了一位苟大人,一位武相公,不欺压百姓的,想着先去看看。」

鲁智深听到这里,哈哈一笑,回过头来对着亲兵说:「这是瞌睡了就来枕头啊!」。

然后对着王金龙道:「洒家就是武相公的属下」。

35

月明如镜。

晚上,众人吃过晚饭后,正打算巡营休息。

曹操却突然传令,召四人中军大帐中议事。

曹操伏在桌面,桌上是一张地图。

四人分左右围在他身边,等他开口。

曹操看了半晌,起身问四人:「你们说,咱们大老远的跑一趟,就为了解个围。划算吗?」

众人一头雾水,突然苟或向前一步道:

「在下以为,不划算。」

「哦!请细细说来」曹操得意地看了一眼众人道。

苟或道:

「第一,我军长途跋涉,耗费粮草众多,拿下田虎后,钱粮补充若是能翻一番,才不枉众多儿郎辛苦。

第二,我军与田虎拼杀,这损失的士卒,怕是朝廷不愿意补充。

第三,属下以为,青州是个好地方啊!」

听到第三,曹操咳嗽一声,打断了苟或的发言,道:

「青州郡守,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盘剥百姓,鱼肉乡邻。田虎,匹夫之勇,纵兵抢劫,杀人如麻,与流寇无异。」。

鲁智深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所以。」曹操继续说道:「本将军这次就要一举铲除了这两个祸患。」

武松、鲁智深、朱武听到这里,恍然大悟,纷纷点头称是。

曹操见状,也不再废话。道:

「既如此,那就辛苦各位,咱们不光要平流寇,还要替天行道。你们过来看。」

众人围了上去。

曹操拿出一份计划,道:「第一步,朱军师,明日你乔装打扮,带着本将的手信,去田虎大营,约定共同谋取青州。」

「第二步,武将军,明晚你带两个身手好的兄弟,拿着清河郡守印信,潜入青州,找到慕容知府,告诉他,我们是奉朝廷恩旨,前来救援青州的,到时候见我军攻打田虎,即可出兵,双方前后夹击,共破贼兵。」

「第三步,鲁将军,田虎一旦攻破青州,必然会杀掉了慕容知府,一旦他杀掉慕容知府,你立刻率领我军,击杀田虎。」

众人齐声道:「领命」。下去自去安排了。

次日一早,朱武乔装打扮了,带着杨春,拿着曹操的信件去了田虎大营。

田虎围城多日,但是青州城城高墙厚,多次强攻均以失败告终。

正在郁闷,听手下来报,外面有人要见他,并呈上了信件。

田虎打开信件,粗略看一一眼,急忙道:

「快请!」

朱武、杨春进入军营。

见人来马去,往来不绝,行军帐篷大小不知多少,心底一沉,果然,田虎军队,实力不可小觑。

进入大帐,施礼完毕。

只见田虎懒洋洋地躺在虎皮大椅上问道:「你们不是奉了姓赵的那皇帝的命令,来征讨反贼的吗?怎么如今还约本帅瓜分青州城?」

朱武一拱手,笑道:「大帅误会了。昏君无道,天下共伐之。人所共知。大帅替天行道,拯救黎民百姓与水深火热之中。我家主公时常讲起,都称大帅仁义无双。恨不能早早投在大帅旗下。」

随即,又施了一礼道:「前日,我军刚刚到来,还未来得及跟大帅说明缘由,那雷将军就杀了过来,因此起了冲突,在此向大帅赔罪。」

「另外那雷将军在我军中好生吃喝,大帅只要一句话,立马送回。」

田虎的脸色缓和了许多,道:「好吧,前几天的事,本帅就不与你追究了。」

「但是谅……但是武将军好像不到五千人马吧!这青州城,墙高九丈,本帅都没有打下来,你们武将军凭什么能说瓜分呢?」

朱武听完,微微一笑道:「这正是我家主公的便宜处,也是不能来与大帅太过亲近的原因。」

「哦!」田虎疑惑道。「此话怎讲?」

只见朱武不慌不忙地说道:「我家主公,正是打得奉皇帝老子的旨意来救青州的旗号,因此,青州知府,慕容老贼定然不会提防。只要将军配合,跟我军演一出戏。赚开城门,还怕拿不下那青州府?」

田虎听完,一拍椅子道:「妙妙妙。」

随即下阶,拉住朱武的手,道:「你家主公真吾大才啊!来人,设宴,本帅要和朱先生共饮一杯。」

「且慢」。

一声音自帐外传来,掷地有声。

朱武不由吃了一惊。

36

朱武回过头来一看,只见帐外一人,纶巾束发,青衣覆身,正是田虎手下首席谋士蒲直。

蒲直大步走进帅帐,眼睛盯着朱武,上下打量,突然问朱武道:

「你这厮说得好听,万一是敌军派来的奸细,赚我军去攻打,好从前后夹击我军倒如何?」

朱武一愣,随即笑道:「阁下是什么人,怎么能在田大帅面前大呼小叫?」

蒲直听完,甩了甩袖子,拱手向田虎施了礼。道:

「吾乃大帅旗下第一谋士,蒲直。先生便是江湖人称神机军师的朱武吧,听说现在给宋廷做狗腿子了。」

朱武也不气恼,摸了摸胡须,笑道:

「原来是田大帅手下第一谋士啊,幸会幸会!果然好眼力,在下正是朱武。至于狗腿子嘛……在下刚刚向大帅说明了,蒲军师误会了。」

田虎一看赶紧出来打圆场,道:「哎,都是朋友,都是朋友,没有狗腿子。不过嘛……」。

田虎犹豫了一下,笑嘻嘻的对朱武说:「蒲军师说的也没错,本帅虽然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是万一贵军和青州军联合起来,本帅岂不是要吃大亏?」

朱武等田虎说完,哈哈一笑道:「大帅思虑周全,果然人中龙凤。不过在下有三个理由,当能打消大帅疑虑。」

「哦噢」?田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闻了一下,示意朱武继续说:

朱武咳嗽一声,理了理思路,道:

「其一,我军若是想要和青州军共同夹击田大帅,只需要动手即可,派在下过来,实属多此一举。」

「其二,田大帅兵强马壮,账下谋士如云,猛将如雨。青州城,慕容老贼贪得无厌,害民误国,明眼人都知道怎么选择。」

「其三,咱们本来就合作过,还是蒲军师做的中间人,因此大帅尽管放心。」

「哦?合作过?」田虎疑惑道。

朱武对着田虎一施礼,从袖中掏出一份手书。

田虎接过一看,哈哈大笑三声,喊道:「摆酒,设宴,本帅要款待朱军师。」

蒲直还在疑惑田虎转变如此之大,田虎却甩给他一份手书,蒲直接过一看,原来是那日进攻清河郡之前,他收到的清河郡布防图和清河郡财宝藏匿处。

那时候,田虎刚刚被宋廷的军队打败,军费匮乏,想要打清河郡,又怕打不过。

正在两难,熟料,有人找到蒲直,送给他一封信,信中正是清河郡的布防图和财宝藏匿处,另外还附了一份嘱咐,万不可伤害普通百姓和其他良善之辈。

蒲直本来也不信,但是当时的田虎急需一批金银来解救燃眉之急,于是偷偷派了探子去查看,回来后的描述大差不错,因此鼓动田虎大胆一试。

田虎也是纠结了很久,但是再不去怕是部下都哗变了,因此挑选了精壮勇士,只用骑兵,按照路线图,快进快出,袭击了清河郡。

并且不忘交代,将三个丧尽天良的土豪劣绅的首级挂在了街头。

看到这里,蒲直也愣在原地,半晌方道:「原来是你们。」

朱武得意的点点头。

田虎见蒲直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呢,直接略过蒲直,带着朱武等人入席。

酒足饭饱后,开始商量细节。

37

入夜,武松挑选入城勇士,廖轩提前灌醉了廖洋,跟着武松去了。

穿过田虎包围圈的时候,田虎的人已经提前获得了命令,象征性地抵抗了下,武松和廖轩成功到达青州城门口。

守城士卒几日前在城楼上远远看到一面大旗,上书「奉天救民」,看打扮也像官府的军队,感谢终于有人来救他们了。

今日又听见田虎军中好像起来骚乱,只是天黑不能看清到底是不是这二人,不知道是不是田虎派来的诈骗的。

因此一边欢喜,一边怀疑,游移不定。

武松却喊叫一声:「快开城门,我等是来救援的官军。」

守城士卒急忙喊道:「稍等!」

随即去禀告了上司,不一刻钟,只见一偏将,名字唤做戴少鹤的,披甲走了出来,问武松道:「尊驾勿怪,只是如今两军正在对峙,不能辨认尊驾身份,不知道有无可以证明尊驾身份的信物。」

武松急忙道:「吾有清河郡守大人密信。」

戴少鹤一挥手,身边一个小卒沿着城墙放下一个竹篮,武松见状,将信放在竹篮内,小卒拉了上去。

戴少鹤自竹篮中取了信,拱手对武松道:「尊驾少歇。」

然后转身去了。

慕容知府已经睡了,戴少鹤冒着被责罚的风险,硬闯了府邸,管家无奈只好叫醒。

慕容知府睡眼朦胧地起身,推了推身边的两个女人,然后下床,穿好衣服,来到大厅。

戴偏将急忙呈上了信件。慕容知府打开信件,阅览完毕,欣慰笑道:「吾早就知道蔡相不会放弃我等不管的,戴偏将,快快叫使者进城。」

戴少鹤看了一眼,还是忍不住提醒:「知府大人,印鉴确实没问题。」

慕容知府又看了一遍,道:「本府确认,自然没问题。」

戴少鹤领命去了。

城墙上摔下两根索子来,武松和廖轩系在腰间,城上士卒发力,将二人吊了上去。

见到慕容知府,唱了诺,武松又递上清河郡守印章,慕容知府更加确信了,喜上眉梢。

只是他不太喜欢武松,这个高大威猛的大汉,老让他想起背叛自己的前青州城守将——兵马统制秦明。

虽然自己也杀了他全家泄愤,但是终究没有杀死这个贼子。

武松备说了前后夹击的计划,慕容知府同意了,自去安排。

38

两日后夜里,乌云遮月。

苟或命人点起火把,摆成心形。

青州的士兵在城楼上远远看到了,也举起火把,形成一道火箭。这是双方约定好共同夹击田虎的信号。

慕容知府命青州新任统制蔡机,带领青州守军,打开城门,从正面攻击。

一声炮响,青州城门打开,戴少鹤一马当先冲了出来。

与此同时,曹操大营中,鲁智深带领着精锐,正在蓄势待发。

田虎早就埋伏了人,守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见青州军冲了出来,少部分军队迎了上去,且战且退。

同时,埋伏在城门不远地方的军队,迅速抢占了城门,一队骑兵趁机杀入城中,直逼慕容知府家中。慕容知府一脸懵逼,此时,大军开出城外,仅剩十几个府兵和家丁。

几个府兵冲了出来,早被田虎的骑兵一人一刀,砍翻在地,那些家丁一看,这还打个屁,恨不得爹妈多生两条腿,早早就一溜烟没影了。

慕容知府吓得三魂丢了七魄,急忙从狗洞爬出去,被那眼尖的骑兵看到,冲过去一刀结果了性命,又砍下头来拿去邀功。

其他骑兵则放起火来,一边绑了女眷带回去淫乐,一边将老人,小孩,男丁统统杀死,又打包了金银细软,欢天喜地地回到大街上,挑着慕容知府的头颅耀武扬威。

斩杀青州知府慕容的任务已经完成,要趁其他人还没有进来,挑几个富户充实自己的腰包。

于是也不再统一作战,个人自行去挑大户,一刀砍翻门口的家丁,冲进去就勒索钱财。

哭声,喊声,马蹄声乱做一片。

田虎的骑兵还在抢劫杀人,这边却惹恼了武松这位爷。

武松也不再作壁上观,领着廖轩冲了出来,自街上捡了两把朴刀,递给廖轩一把,转身冲进一户正在被抢的人家。

里面那士兵,刚好抢劫完毕,抱着一堆金银细软往外走,武松冲过去就是一刀,捅了一个半死,廖轩赶上去又补了一刀,结果了性命。

武松二人继续向里面走,又一个士兵一边提裤子一边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武松见面更不答话,一刀劈死。

那户主见了,一边哭一边跪下给武松磕头。

武松连忙扶起,叫他们赶紧锁好门窗,然后招呼着廖轩去第二家。

话分两头,这边蔡机就惨了,他带着青州军马撞入田虎军中,却不见曹操军马夹攻,反而是田虎军马越来越多,青州军虽然武器更好,盔甲结实。

但是一来部队没有战心。

二来蔡机本人就是借着是蔡京远房亲戚的裙带关系上的位,行军打仗,统军御敌之术,根本就是绣花枕头。

三来,田虎本来就准备了口袋阵,因此很快青州军就陷入包围。

后方青州城中火起。

青州军直接慌了,蔡机压不住镇,全靠偏将戴少鹤苦苦支撑。

但是兵士也是越打越少,蔡机眼看顶不住了,放声大嚎:「今日要死在贼手了!」

这一叫,惹得士兵直接慌乱,青州军开始崩溃。

田虎眼见青州城中火起,青州军开始崩溃,仰天长笑,自觉大势已定。

突然,一声炮响,曹操的军马终于加入战场。

鲁智深一马当先,月牙铲舞得密不透风,所过之处,非死即伤,众人大骇。

后面陈达、廖洋,王岳,潘帅明,也是杀得兴起,四人三杆铁枪,一把大刀,神出鬼没。

曹操军队数量虽少,但是都是一枪一棍练出来的。

再加上以逸待劳,携着前两日的胜利余威,从背后冲入田虎军中,正是如虎入羊群,田虎军队顿时溃不成军,戴少鹤突觉压力大减,抬头一看援军来了,马上大呼:「援军来了,援军来了,援军来了!」

本来溃退的青州军,看到敌人溃退,又听到将军在喊援军来了,也顿时信心恢复,迅速加入战团。

这下田虎军队腹背受敌,形势直转急下。

田虎在高处看着,怒不可遏,用马鞭抽着溃逃回来的人员,但是战场大势已经逆转,又见一胖大和尚骑着马朝自己冲来,只好长叹一声,急忙退下。

田虎提着刀咬牙切齿地朝自己的中军大帐奔去。

他留了一个心眼,战前教蒲直陪朱武二人喝酒。

现在他要活刮了朱武和杨春!

39

朱武和杨春扛着蒲直来到曹操大帐的时候,曹操正在看地图。

抬头一看,笑道:「早就听闻朱军师文武双全,一对双刀也是切金段玉,想不到今日有缘看到。」

朱武老脸微红,谦虚道:「主公谬赞了,这都是杨春兄弟的功劳。在下不过是打翻了五个士兵而已。」

曹操笑笑不说话,杨春急忙扔下蒲直,道:「主公,朱军师可能打了,方才在田虎的大帐中,他一脚就把那个什么护卫踢飞了。」

曹操忍不住哈哈一笑,听杨春说完,指着蒲直问:「这是?」

朱武像突然想起什么来着,急忙把蒲直扶起来,拿掉他嘴里塞地破布。

对曹操道:「这位就是田虎手下第一谋士,蒲直先生,在下知道主公思贤如渴,特意……额,请了过来,还望蒲直先生勿怪。」

曹操一听,急忙小跑下来给蒲直松绑。

蒲直已经气得面皮红胀,想要骂,但是又自持身份,开不了口,只好恶狠狠地盯着朱武。

半晌终于对着朱武喊道:「圣人曰:故君子可欺之以方,朱武,你好生过分。如此欺瞒我主,今日我蒲某落入你手,是杀是刮,悉听尊便。」

说罢,将脖子一横,不再说话。

曹操赶忙将朱武「轰」了出去,然后请蒲直上座,又亲手倒了茶与蒲直吃。

蒲直坐了许久,终于脸色恢复正常。

开口道:「姓武的,你不必如此待我,蒲某生不能规劝我主提防你,唯有一死,以谢我主。」

曹操听完,哈哈一笑。道:「久闻蒲先生名士,仰慕已经,不料今日一见,却让人大失所望。」

蒲直蹭的一声站了起来,道:「士可杀不可辱,武将军请动手即是。」

曹操却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朱武对面道:「适才听蒲先生提到圣人,不知道蒲先生有没有听过圣人的另一句话——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

蒲直抢答道:「圣人之言,犹在昨日,岂会不知?」

曹操喝了一口茶,继续道:「敢问蒲先生,你追随田虎东征西讨,可是按照圣人所言,保境安民,护佑一方生灵?」

蒲直张着口,却说不出话来。

他在田虎军中,田虎虽然是义军,但是治军粗疏,而且时常缺钱少粮,在河北山东多日,时常发生纵兵抢粮的事。

他虽然苦劝多次,但是田虎总是表面答应,转过身就忘了。

蒲直停了半晌,终于开口道:「那你们呢?赵宋朝廷,到处都是贪官墨吏,皇帝昏庸无道,对外卑躬屈膝,连小小一个西夏都要上缴岁币;」

「对内,任用奸佞大兴花石纲,老百姓苦不堪言。就是因为活不下去了,才跟随田虎将军,求一口饭吃。」

说到这里,蒲直的眼中已经泛起泪花。

曹操长叹一口气,道:「蒲先生所言,句句在理,某深表赞同。」

又停顿一下,看了看蒲直,继续道:「武某之所以兴义兵,就是为了能荡平贼人,还百姓一个太平。」

蒲直也不再客气,直接问:「你兵力再盛,也是赵宋的兵。譬如树木,枝叶长得再好,岂能挽救树根朽坏?」。

曹操听了,默不作声,半晌,长嘘一口,道:「如若是新种一棵树呢?」

蒲直一愣,随即激动的直接跪倒,对着曹操拱手道:「主公有救黎明于倒悬之志,蒲某愿肝脑涂地,追随主公!」

曹操急忙扶起,拉着蒲直双手,激动言道:「吾得先生,犹如大耳……刘备的孔明也!」

随即走道门口,大喊:「来人,摆酒设宴!」

40

鲁智深回来了,杀敌三千,接纳降卒四万余。

田虎率领其余残部远逃。

武松也回来了,青州军已经回城,城内的田虎骑兵已经剿灭。

只是慕容知府已死,蔡机又在战场上丢进颜面和受了伤,青州城急需一个主持大局的人。

曹操让朱武主持统计缴获的粮食辎重,马匹武器,带领武松、鲁智深、苟或及一干人马进入青州城。

和目前暂时主持青州城工作的戴少鹤见了面。

交流完毕,戴少鹤表示请曹操进驻青州,主持大局。曹操也没有客气,就在知府大堂办公。

安排戴少鹤、武松主持城内的灭火,救人,治安,粮食分配。安排鲁智深和蒲直去处置那四万余降卒。

杨春负责打扫战场,陈达、廖洋,王岳,潘帅明带人去受降清风寨。

清风寨的田谡还想抵抗一二,被陈达,廖洋困在三岔口的山上,断绝水源,他那一套「居高临下,势如破竹」成了笑话。

王岳、潘帅明则领着一队人马在王金龙的带领下,直接出现在清风寨北寨门口。

苟或清点完户籍人口,钱粮兵器后,给赵宋朝廷上了书,备夸此次青州之战中,武大郎的功劳。

曹操审阅完,又从缴获的金银财宝中分出好大一份,并一份想要做青州知府的信件,教郑煌言一并带给「隐相」梁师成。

此时,清河郡那边,朱道士已经凑了一批粮草,叫赵框银押送到了武营。

朱武签收完毕后,给押送粮草的赵框银等人,安排了饭食。再派一队人,将粮草解押到青州。

那赵框银吃完饭,刚刚走出帐篷,却见前面一身穿黄金锁子甲的胖大将军外出归来。

赵框银眯着眼睛再三确认,终于叫道:「前面将军可是五台山的鲁智深大师?」

鲁智深正在和人说话,听到喊声,扭头一看,哎呀!

原来是那日在太原府雁门县遇到的赵员外。

当日,鲁智深还是鲁提辖时,因为看不惯城西卖猪肉的「镇关西」欺负金翠莲父女,因此三拳打死了镇关西。

吃了官司,稀里糊涂地跑到太原府,被金翠莲老父撞见,邀请他到金翠莲夫婿家里暂避。

这赵框银正是那赵员外,后来鲁智深上五台山,还是用的赵框银记在五台山文殊院的名额。

旧人相见,分外激动。

赵框银说了自己后来去五台山,才知道鲁智深闹了五台山,下山去了,他后来又派人去找,只是人海茫茫,没个消息。

后来因为恶了雁门县县令,被巧取豪夺,被迫逃跑和让武大郎兄弟相救的事。说

道金翠莲老父的去世,二人均发出长叹。

到了晚上,曹操来到军营,知晓了这桩事。

打趣道:「智深大师,看来咱们确实有缘啊!」

众人笑作一团,自是再摆酒庆贺。

众人正喝高兴,崔帅却急匆匆地闯入,到曹操身边,耳语几句。

曹操听完,放下酒杯,道:「各位,咱们有客人来了!」

41

话说曹操率领众人出去迎客,面前两个大汉一拱手,曹操还没有说话,鲁智深率先哎呀一声,道:「杨兄弟,可算把你给盼来了。」

朱武也对着史进拱了拱手,满脸堆笑。

来人正是青面兽杨志和九纹龙史进。

曹操见了二人,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忙请二人入席,安排了上座。

杨志却说还有一千多兄弟,在打虎将李忠、毛头星孔明、独火星孔亮的带领下,正在大营门口。

曹操听完,连忙吩咐崔帅,杀猪宰羊,煮大锅肉、煮大锅饭、搬来大坛子酒,给远从二龙山来的兄弟接风洗尘。

杨志听了,这才跟着曹操入席。鲁智深好奇问道二人如何一起来到青州。

史进解释道,原来那日他离开了延安府,到处寻找师傅王进不到,正不知道江湖茫茫何处去。

却接到了朱武的书信,直言武大郎相公,义薄云天,心胸宽广,已经给自己和陈达,杨春等人脱了罪,目前正在清河郡招兵买马,结交天下英雄好汉,邀请他来相聚。

走到半路,听人说武大相公率军去解青州之围了。

连忙赶过来,路上却碰到杨志等人,便一起过来了,不料紧赶慢赶,还是错过了战事。

曹操听完,忙安慰道:

「诸位英雄,自有一身本事在身,以后杀敌立功的机会多得是,万勿懊恼,来请!」

众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次日起来,曹操便安排了众人的职位。

俘虏的四万多降卒,并青州军马,并杨志带来的人马,并自己的人马,进行混编,组建青州军。

又从中挑选出一千筋骨强健,性格老实,年龄合适的士兵,组建玄甲军,在读《唐史》的时候,他太喜欢李世民了,也知道李世民那三千玄甲军有多重要。

设立青州五路将军,第一路,龙据军,统制鲁智深,军力一万;

第二路,虎良军,统制武松,军力一万;

第三路,狮蓝军,军力一万,统制戴少鹤;

第四路,豹绿军,军力一万,统制杨志;

第五路,熊魅军,军力一万,统制史进。

又分设左中右军师,朱武,蒲直,苟或。

又设十大偏将军,杨春、陈达、廖轩、廖洋、王岳、潘帅明、李忠、孔明、孔亮、刘猛正。

杨志和史进没有寸功,被拜为将军,坚决辞让不受,最后协议半晌,只好先为代将军,待以后有了功劳再行封赏。

四大护卫中,万里远赴北京大名府,姚佳恒、刘猛正、张永强三人,面面相觑。

「我哪里带过兵。」

都想留在曹操身边,最后三人石头剪刀布,筛选出了刘猛正。

青州这里安排已定,赵框银和苟或也回到了清河郡,毕竟那边还需要有人主持大局。

远赴东京的郑煌言终于回来了,他不仅仅带来了青州知府的乌纱帽,还带来了一个昏迷不醒的人。

此人长相高大威猛,穿一身貔貅黄铜铠甲,左手紧握着一个铜锤,右手的铁棒满是血污。不知道经过多少战阵冲杀出来的。

曹操看了看,道:

「安排下去,救治吧?」

朱武捏着胡子道:「慢,主公,不知道此人是敌是友,贸然相救,只怕……」

曹操回头对着朱武一笑,道:「放心吧!现在躺着得不知敌友,但是醒过来的一定不是敌人」。

郑煌言嘱咐属下将人抬下去医治,自己看了一眼曹操,欲言又止。

曹操瞥了他一眼,道:「有话直说!」

郑煌言小声道:「这次在京城,遇到一个人,长相有点像……像李江龙。」

「谁?」曹操问。

「清河郡四大家族中,被砍了头挂在鱼尾街的那个。」郑煌言答复。

曹操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道:「没事,以前听说这个李江龙有个同胞哥哥,在蔡京手下行走,想必就是他吧!」

「那,属下退下了。」郑煌言道。

「你离开家也很久了,回去看看郑老太公吧,我让武松陪你回去。」

「武二哥现在是一军之将,离开不太好。主公勿要担心,煌言自有应付之道。」

「不,武松既然是一军之将,那就让他带领着军队一起回去。」

郑煌言呆在原地,突然深深拱了拱手,退下了。

42

数日以来,曹操都在忙军备和战后安抚的事。

留在青州的四路军,鲁智深,杨志,戴少鹤的三路倒是没事,整日训练有度,但是史进的那一路明显吃力了些。

朱武和蒲直又要处理户籍、土地、民生、官吏考核、经济往来等,抽不得时间。

只好委屈了这史进硬着头皮上。

这一日,曹操和蒲直讨论丈量青州土地的事毕,正在闲谈,崔帅走了进来,告知曹操,上月郑煌言救的那人醒了。

曹操便放下茶杯一起去瞧。

那人已经可以活动,正在房间里来回走动。

见曹操等人走进去,崔帅抢先一步指着曹操介绍道:「这位便是我家主公,武大,武大官人,就是他救了你。」

那人听完,双手抱拳,感谢道:「栾某一介武夫,今日承蒙官人搭救了姓名,没世难忘。」

说罢,单膝跪了下去。

曹操急忙扶起,言道:「那日见着壮士也是天意,不必在意,请起,请起。敢问壮士如何称呼?」

那人抱拳道:「在下栾廷玉」。

曹操听到这三个字,顿时喜上眉梢,喊道:「原来是铁棒栾教头,是武某眼拙,失敬了。」

接着道:「吾早就听闻江湖上有个好汉唤做病尉迟孙立,他有个师兄,号称铁棒无敌,有万夫不当之勇,心中仰慕已久,不巧今日遇见,足慰生平之愿啊!只是不知,教头为何会……」

栾廷玉长叹一口气,道:「唉,便是我那师弟孙立的手段。」

众人不解,只听栾廷玉缓缓道:

「我那师弟原在登州做个提辖。登州西侧,有一座山,唤做独龙岗,岗上有三个庄子,分别是扈家庄,祝家庄和李家庄。栾某便在祝家庄做个枪棒教头。」

「数月前,有三个人经过祝家庄,偷了东西,被祝家庄的门客抓住。孰料逃走的二人不知怎地,就跟李家庄的李大官人李应搭上了话,拖了人便来要人。」

「祝家庄的三子祝彪,是极不好说话的,便没答应。孰料李应竟然整军来攻,双方便打了一仗。李应中箭伤了手臂。」

「不久,这两人竟然鼓动了水泊梁山大军宋江那厮来攻。本来借助祝家庄的地形,一开始,我们还小胜数场,不料我那师弟不知何时加入了梁山,假装过来帮我,赚开了庄门,内外夹击,攻破了祝家庄,栾某只好只身撤走。」

曹操听完,拍了拍栾廷玉的肩膀,嘱咐他安心养伤,随即告辞出来。

蒲直在后面跟着,一边走一边道:「恭喜主公,又得一员大将。」

曹操哈哈一笑,反问道:「哦!你怎么知道此人愿意归附。」

蒲直道:「眼下山东境内,只有两个力量可以和梁山伯抗衡。一是海州知府张叔夜,一为主公。张叔夜作为宋室知府,守土安民可以。涤荡域内,还得有赖主公。」

曹操一笑,不再说话。

月后,栾廷玉伤口痊愈。曹操带着崔帅,拿着栾廷玉的衣甲走了进来。

栾廷玉看到曹操,叫声恩公,纳头便摆。

曹操急忙扶起,栾廷玉又急忙请曹操上座,给看茶。

曹操再不客气,坐下后道:「知道栾教头身体康复了,武某这心啊!是矛盾得很。」

栾廷玉不解,拱手问道:「恩公何事如此纠结?」

曹操也不着急回答问题,朝崔帅挥挥手,崔帅抱过一堆行李。

打开一看,全是栾廷玉的衣甲,只是铜锤已经擦洗得发亮,铁棒也清洗干净,另外是几件全新的衣服,并几包银子。

曹操道:「武某和栾教头一见如故,眼下又在招募天下英雄。栾教头若是能留下帮武某一把,当然是最好了。」

「但是,听闻教头这几日身体康复,打算离开,武某绝不能用救了栾教头的这份情来要挟教头留下,因此备了一份薄银,几件衣服,希望教头不要嫌弃。」

说罢,从崔帅手里接过行李,递到栾廷玉手中。

栾廷玉呆在原地,眼含热泪,颤声道:「廷玉乡野粗鄙之人,恩公贵为知府,蒙恩公不弃,先是救了性命,这些日子更是礼遇有加。纵是铁石心肠之人,亦得动容。」。

言罢,单膝跪地,朗声道:「恩公若是不弃,廷玉愿鞍前马后,服侍恩公。」

曹操急忙扶起。

43

次日,便带着栾廷玉来到史进军中,史进正在苦恼,见了曹操,拱手唱喏道:「见过主公」。

曹操示意他军中不必多礼。然后指着栾廷玉道:「这位是栾教头,跟你一样都是江湖一等一的好汉,知道你正在苦恼,特意了他来助你。」

史进眉头一皱,有些生气道:「五路大军,偏偏是我史进无能,还要劳主公费心」。

曹操听出了史进的不快,仰头大笑道:「史大郎误会了。」

然后叫众人坐下说话。

喝了一杯茶,才慢慢道:「鲁将军,杨将军,戴将军,还有吾弟武二郎,都是曾在军中呆过一段时间。杨将军更是军旅世家。他们对军中的那些,自然是熟络很多。而且论年岁,他们也长你几岁,自然顺手了些。」

「史将军以前的心思多放在枪棒上,相比他们现在自然是吃力些,都是可以理解的。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假以时日,史将军必能成为一员大将。」

曹操又喝了一口茶,缓缓道:「一军之中,当然是英雄好汉多多益善,我今日偏袒了史大郎,只带栾教头给你,结果让大郎误会了。是武某不周到。」

史进闻言,脸微红,站起身来,拱手道:「主公赎罪,是史进心胸狭窄了。」

曹操笑笑,打趣道:「栾教头一手好枪棒功夫,日后,你手痒了,正好可以找栾教头切磋一二,不免军中无敌,寂寞悠悠啊!」。

众人哄然大笑,连史进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朱武随即道:「择日不如撞日,正好今日主公在,史大郎和不与栾教头切磋一下,正好让我等开开眼界。」

「好!」曹操一拍手道,「这龙虎争雄,可不是每日都有机会看到哦!」。

栾廷玉还在为难,史进却早答应了下来,心中暗想,这信栾的若真有好手段,我便服他。下去安排了校场。

鼓声响起。

校场上,史进,栾廷玉各持棍而立,只待曹操下令,便要一决高下。

朱武却道:「且住。」

然后对曹操道:「主公,栾教头、史大郎都是主公爱将,按理说武艺比试,当然要分高低,只是刀枪无情,自家军中比试,恐有损伤。要是捅了咽喉,更是不爽。」

曹操闻言,觉得有理,道:「你说如何?」

朱武道:「可将两根棍各用毡片包裹,地下蘸了石灰,两人都穿皂色衣裳,再行比试,两棍相交,如身上点白着,当输。」

曹操道:「好!」

随即传令下去执行。

二人穿了皂色衣裳再次登场,曹操一声令下,史进再不答话,持棍便刺。

裹了石灰的长棍,毒蛇般窜出。

栾廷玉吃了一惊,侧身躲过,不料史进的长棍也不收回,继续横扫。栾廷玉只好以棍点地,跃起躲过。

史进见栾廷玉退出,暗叫好机会,随即飞身跃起,一棍劈下。

栾廷玉刚刚落地,不想史进速度如此之快,这一棍当是避无可避。

随即,向前滑倒,棍子在地面一戳,又险险躲过这棍。

史进落地,转过身来道:「栾教头,你也不必只防不攻。咱们既是切磋,拿出些真本事才好。」

栾廷玉一拱手道:「如此,得罪了。」

随即横棍在前。

史进再不答话,又一棍刺来,速度更快,栾廷玉也不客气,飞身躲过,一棍劈下。

二人你来我往,两根棍子武的密不透风,惹得下面观看的士兵齐声叫好。

两炷香后,史进不由大惊,此人棒法,绝不在自己之下。

于是买个破绽,跃出战圈。

曹操起身鼓掌,道:「哈哈哈,好好好!」

再一看二人身上白点,像打翻了豆腐似的,貌似都差不多。

「这本公的黑将军,怎么都成白将军了。」

曹操打趣道,众人齐声哄笑。

二人也不好再打下去了,这时,崔帅急匆匆走了过来,呈上一份密信。

曹操拆开一看,笑容逐渐消失。

44

众人回到青州府衙,曹操坐在中间,告知众人宋室朝廷派遣了以双鞭呼延灼为首的人马,前来山东,征讨水泊梁山。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从何开口。

门卫却进来告知,苟或大人从清河郡赶来了。

「主公。」

苟或也不废话,行过礼后,直接开口道:「以在下愚见,呼延灼此行必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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