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理万机的首辅

出自专栏《福运娇妻:古代青云之路》

我是一个日理万机,但女扮男装的首辅,筹谋多年终于快要假死脱身的时候,我跟皇帝互换了身体。

在我出恭,哦,就是上厕所的时候。

淦!

1

手里的厕纸一晃神变成奏折的时候,我以为我是最近处理政事太拼累着了,直到李公公捏着他标志性的公鸭嗓进来问我传不传午膳的时候,我才知道老天爷对我做了什么好事。

我,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堂堂首辅,居然跟这世上唯一比我厉害的人物——皇帝陛下互换了身体。

在我出恭的时候。

想到我昨天从东街的烤鸭吃到了西街的臭豆腐以及那咕噜咕噜叫的肚子,我尖叫着冲出了皇宫。

主要吧,臭就算了,我还瞒了他个大秘密,我这个当朝第一首辅,其实是女扮男装的。

一路赶回家的时候,萧承源连地方都没换,端坐在我花花绿绿的恭房里等着我。

空气里飘着的,是一股熏香都遮不住的酸爽味道。

萧承源脸上的表情很深沉,一如他每天上朝听朝臣胡说八道的样子。

而我是那群胡说八道的大臣的头子,我太知道这个表情意味着什么了,不是被臭到了,就是他想灭了我。

代入他的身份,我觉得大概率是后者。

毕竟他是个合格的少年帝王,我勉强算得上他少数信任的人。

纵观古今,被信任的人摆了这么大一道,做皇帝的第一反应一定是不杀白不杀。

我正准备哆哆嗦嗦地跪下,就看见我的第三房姨娘扭着水蛇腰走了进来,她竟然胆大包天地一把捉住萧承源的手撒娇道:「大人,大姐打发我来问问,您今天打算去谁房里啊?」

说着,还朝顶着我脸的萧承源抛了个「我干得好吧」的媚眼。

我绝望地抚了抚额,是了,是我吩咐那四朵金花的,只要家里来了客人,就要想方设法让别人知道我雄风很振。

萧承源顶着我清风明月的脸对我笑得三分戏谑七分凉薄:「哦?去房里干嘛,磨豆腐吗?」

那表情,明晃晃地在嘲笑我没有作案工具,是个假男人。

我能怎么办?当然是习惯性腿软给大佬他跪下啊。

只是跪到一半,耳边就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呵斥:「首辅大人,您怎么能见陛下却不行礼呢?」

我跟他的面色同时黑了。

大意了,如今他是假凤虚凰的林首辅,而我才是万人之上的一国之尊。

受礼肯定是打死不能受的,把他留在林府祸害四朵金花也是不能够的,于是我顺势一把拉过他的胳膊,以有要务商议为名把他宣进了宫。

2

进了御书房,李公公刚带着一众人退下,我吧唧一声就跪下了,认怂这方面,我从来不含糊。

萧承源却不干了,指着我跪地的膝盖冷笑着问:「你知道这双腿跪过的人都怎么样了吗?」

那能不知道吗?先皇让他送去见祖宗了,毒药还是我找的,废后和废太子如今还一起圈在府里,听看守的人说已经疯得开始捡虱子吃了。

奶奶的,皇帝的身子臣子的芯,我真是跪不跪都保不住脑袋,反正也保不住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陛下,您别忘了,从您五岁往废后饭里拌泻药,十岁给先帝宠妃下春药让她的鸳鸯肚兜挂在了大皇子腰上,到十五岁结党还栽赃给废太子,这些事我可都知道,就不能换臣一颗脑袋吗?」

虽然是在威胁他,我却越数越心酸,明明是自己从冷宫捡回来一路陪着长大的小孩,怎么就跟我生分成这样了?

可惜帝王就是帝王,往日情谊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就连威胁也比你更直戳要害。

「是吗?朕早就听闻林相艳福不浅,府里一妻三妾不仅各个如花似玉,难得的是还不争风吃醋,林相舍得她们变成菜市口鲜血淋漓的脑袋?」

林府百年簪缨世家,传到这代只剩了我这么根独苗苗,不然我也不用装男人这么多年。

四朵金花可以说是我仅存的家人,拿她们威胁我,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忍不住喝了一句:「萧承源,你别欺人太甚!」

他摩挲着腰间挂的玉佩,那是他登基时赐我的,然后突然抬头问我:「林知节,你有多久没叫过我的名字了?」

多久呢?大概是他继位后的第二年吧,我随时可以进宫的腰牌被收回,他传我问政时也不再笑,只会公事公办地叫我林爱卿。

那年我刚刚娶了老大,老大提醒我,功高震主,君臣有别,我才恍然,我们不再是战友和兄弟。

往事还没忆完,萧承源又发了癫,他说:

「林大首辅,不如我来教教你该怎么办吧,现在你才是萧承源,是这座宫城的主人。

「来,让人把我拉出去砍了,然后下道圣旨,就说林知节贪赃枉法、通敌叛国,那这皇位,不就是你的了吗?」

这次冷笑的变成了我:「然后林家就会从士林里被除名,一代又一代人努力的清名就毁在我这个不孝女手里,而陛下您若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重回这具身体,我林家乱了,空出来的位子想必会让陛下很满意吧。」

自古文臣和帝王就是相辅相成又相互制约的关系,萧承源的提议,不过是在试探,试探林家在我心中的地位,他的提议恰恰是他最怕我做的事情。

其实难怪他会担心,我跟他一路染血走到现在,本来就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只可惜我输在还有软肋,他父不慈母早逝,我却是全家捧在手心里,三岁开始背家训长大的。

我的祖父父母,全都殉在了任上,林家的清名,我糟蹋不起。

3

听见我的回复,他看了我很久,接着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所以林爱卿为了清名要做一辈子男人吗?」

一句话惊得我以为他连我正在进行的计划都知道了。

还好他很快转了话题,不耐烦地把我拉了起来:「你既然没有篡位的胆子,那就赶紧起来合计一下这事要怎么糊弄过去。」

说着走到案桌前抽出一叠奏折开始边批复边说:「以后每日下朝你就召我多留一个时辰批奏折,实在紧急的……」

他皱了皱眉:「太紧急的你就自己批吧,反正我的字你也不是没仿过。」

那是他夜探太子府被刺伤的时候,为了逃脱嫌疑,那段时间他的文书都是我仿写的。

我一个从小就假冒爹爹笔迹从账房骗银子的「才子」,这点小活儿,当然信手拈来。

不过,什么叫多留一个时辰?难道这厮平常还想回林府?

那怎么行,我的四朵金花个个惹人怜爱,万一遭了毒手怎么办,而且她们不知道我换了芯,泄露计划就糟糕了。

就像萧承源问的,我没打算做一辈子男人,我想做回女子,还想帮千千万万的女子做更有选择的人。

所以我跟夫人们早就拟好了一套假死的方案,本打算最近实行的。

我立刻反对道:「不行,陛下不在,我一个人留在深宫,以后如何说得清楚?臣怕跟陛下生了嫌隙。」

他好笑地抬眉:「哦?林太傅一个女子,能干出什么不清不楚的事?」

我就知道,这世上的男人都一样短视,只要听见对方是女子,哪怕前一刻还把她当毕生之对手,后一刻也难免起轻视的心思。

我哼了一声:「陛下见多识广,连磨豆腐这种趣闻都知道,我就是真的喜欢女子又有什么稀奇?您别忘了,我可是有一妻三妾之福的人。」

萧承源的脸色马上就变了,也怪不得他,毕竟宫里唯一的这个赵贵妃可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想当初他不肯立后,坚持后宫只进这么一个妃嫔,我可是领着满朝文武跟他打了足足三个月的嘴仗,还差点折了一个老御史。

他有爱情的滋润,连跟我吵架都吵得嘴角带笑。

偏偏到最后我妥协了,觉得只要有孩子,其他就随他去吧的时候,他又把脸耷得跟快死了一样。

我们这位陛下,阴晴不定得很呐。

这不,上一秒还阴着脸,下一秒又促狭地笑开了,低头在我耳边说:

「你既知道世上有磨镜之好,那龙阳之癖没听过吗?我如今顶着你的脸,这后宫可不敢留,万一传出什么不好听的,你清清白白的林家祖辈都来找我算账怎么办?」

说完,趁我愣神之际,竟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个长了八百个心眼的,才不可能是为了顾及我的名声,定是回林府套四朵金花的话拿我把柄去了。

他不仁我不义,既如此,我也去会会他的赵贵妃。

4

赵萍萍是个很特殊的女人,是萧承源出门办事时遇见的,她不仅是萧承源后宫唯一的女人,还是个擅长蛊毒的苗女。

这也是当初群臣反对得那么激烈的原因,异族血统,如何能孕育下一代帝王?

但当时的萧承源就跟疯了一样,他登基后皇帝做得很合格,不夸张地说,我跟他是能在史书里谱一段佳话的能臣贤主。

可就是只纳赵萍萍一个人这件事,萧承源跟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样,闹得都快御史撞柱了也不松口。

一个帝王的倔,是会血流成河的。

没办法,我只得搬出了典籍里大唐那两父子的异域血统出身和稀泥,才勉强掀过了这场风波。

由此可见,这位赵贵妃得有多美。

粉黛峨眉,双眼含春,四肢纤长匀称,饶是我第一次见的时候,也没忍住咽口水。

萧承源当时还狠狠瞪了我,大概是怕我觊觎美人吧,而我默默地原谅了他难得的恋爱脑。

的确是,漂亮啊。

现下这位漂亮的美人正眉目含情地看着我,然后娇嗔地一挥帕子:「臭死了,赶紧去沐浴,不然就别进我的门。」

呦吼,原来萧承源跟贵妃相处是被压制的那个,他不仅恋爱脑,还是个妻管严。

让我演萧承源我熟悉得很,但我熟悉的是登基前装傻卖乖的六皇子和登基后杀伐果断的当今陛下,都不是赵萍萍跟前的萧承源。

所以我顺势躲进了耳房沐浴缓一缓,也顺势想起了一件大事,啊,原来夏天是每天都要沐浴的,沐浴是要脱光光坐进浴池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已经能想象萧承源那个狗东西会多嫌弃地解开我的绑带,然后对着我一马平川的身材指指点点。

废话,你勒十几年试试,能长得起来就见鬼了。

输人不输阵,我一狠心就除了衣服,不看白不看,肯定都是一堆软绵绵的泡肉。

但是意外地,我拿手戳了两下,还挺有弹性,这小子瘦归瘦,倒是蛮结实的,上面没得吐槽,下面、下面……

好吧,观摩下面我还没那个心理准备。

这么折腾了一回,我即将面对美人的紧张情绪也差不多没了,跟美人彻夜长谈的伪装也想得差不多了,但我没想到萧承源的把柄,这么惊世骇俗。

5

事情是这样的,美人她不光美,提供情绪价值的能力那也是杠杠的,我越聊越觉得萧承源这小子走了狗屎运,越聊越替美人可惜,怎么进宫都三年了,就是没个孩子呢。

要知道萧承源他是个皇帝,没有子嗣早晚后宫得进新人。

想着我跟老三也学了几年医,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脉,想替她调理调理。

然后我就傻了,这恒弱的右尺脉,这恒盛的左寸脉。

这分明,是个健壮的成年男人脉搏啊!

萧承源这个老六,难怪什么磨豆腐、龙阳癖他说得头头是道,合着自己就是个惯犯。

在史书上,你看见一个皇帝,后宫只有一个女人,你会称赞他是个情圣,若这个女人还是个男人扮的,大部分人会骂他荒谬,还是有小部分人会夸他是个情圣。

但是很不幸,我不是在史书里看见的,我活生生的是个要帮帝王擦屁股的倒霉首辅。

萧承源真他娘的是个人才,这种把柄我抓了都只能帮他捂着,不然那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赶出去的宗室,还不知道要搅出什么乱。

一个不会有后代的皇帝,宗室的心会浮,朝臣的心会乱,而大昭的局势会变。

这天下的百姓才吃饱几年?再像先帝在时那样闹,不是给周边那些蛮族可乘之机吗?

铁蹄之下,又是要流多少鲜血。

我颓然地想,我这辈子怕是走不脱了,女子的平权到底只能是个梦,若天下都不太平,哪里来的平权?

弱肉强食下,女子只会落得更悲惨的境地。

我甚至第一次对当初的决定生了悔意,为什么就选了他来辅佐,哪怕选个废物,起码废物好拿捏不是?

6

我从冷宫中把萧承源拎出来的时候,他还是个四岁的小娃娃,抱着岑妃娘娘仅剩的一条手帕,不哭不闹,又瘦又干,看着可怜得紧。

他是岑妃娘娘舍了性命才让先帝想起的皇子,我爹在御书房待了三个时辰,辩得嘴都麻了,才帮他争取到了皇子的待遇。

毕竟他身上有岑家一半的血啊,那个满门都死在了战场上,最后一个女儿却葬在了冷宫里的岑家。

未能及早规劝先帝,我爹觉得对他有愧,于是便派我去照顾他。

那年我七岁,正是个半大不大又爱充老大的年纪,偏偏府里只有我一根独苗,领了任务,我兴冲冲就去了。

他小小一个缩在岑妃娘娘旁边,固执地拽着娘娘的手,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出来他娘已经冷硬了,那些宫人本就对他不上心,叫了几声他不动,就把他一个人晾在那里。

我气不过那些狗眼看人低的,轻轻在他耳边说:「想报仇吗?想报仇就放手跟我走,以后,我罩着你。」

那年我正是迷大侠传记的时候,说话总带着匪气,但神奇的是,四岁的萧承源居然真的听懂了,任凭我拎走他,放开了他娘的手。

林家人说出口的话,一口唾沫一个钉,我说了要罩他,就一定会罩他。

五岁时废后奚落他娘,泻药要放在哪道菜里是我指给他的,七岁时大皇子嘲笑他外祖家连个活人都没有,是我告诉他势弱就要忍,终于在十岁那年抓到大皇子跟新贵妃的奸情,一举废了他。

再后来,十四岁的我失父失母,他们死在了赈灾的路上,先帝还想着把太子的罪名栽在他们头上为太子开脱。

再也没有依靠的我,在太和殿门口跪了三天三夜,瓢泼大雨里,他目不斜视地从我身边经过,却在背地里纵横捭阖,逼着先帝收回了想法,让我爹配享太庙。

那夜他拿药揉着我的腿说:「知节,那个位子,我们也去抢抢看吧。」

窗外雨疏风骤,从此阴谋阳谋,世间再无荒唐任性的林知节。

在巍巍皇权把我们分隔成如今这样之前,我跟萧承源,是相互搀扶相互舔伤的挚友家人。

不管是为了大昭还是为了他,我都得留下来,留下来解决这个关乎江山社稷和他安全的问题。

7

第二日御书房一相见,几乎异口同声的:

「我拟了份选秀的旨意,请陛下用印。」

「这就是你最近动不动就找太医请病退的原因?」

他看着我的圣旨微微皱眉,反应了一会儿才想通我是为了什么。

而我看着他手里的那份户籍生平,叹息着自己恐怕此生都用不上了。

那是一份我的「龙凤胎妹妹」林知意的户籍,计划里,我该在三个月里越病越重直至病逝。

在最后的时刻里,我会向萧承源陈情,告诉他我跟「林知意」是龙凤胎,林家有祖训,龙凤胎必须此生不得见面,所以妹妹只能一直养在乡下。

但我天不假年,所以请他看在我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分上,接我妹妹回京好好安置,让她在国子监办个女学为生。

毕竟我林家书香传世,哪怕只剩她一个女子,也不该丢了传承。

有我祖父、我父亲和我三代人为国操劳而亡垫着,那些思想老旧的,起码会给「我妹妹」林知意几年喘息的时间。

而假死后的我会化身成林知意,在这几年里通过一步一步扩张女学,把女子不比男子弱的思想刻进更多的女子脑子里。

老大已经帮我收集好了几家勋贵,家里女儿比儿子能干,长辈又看重家族前途超过血脉,这些人以后稍加说服就会帮着女学宣扬女子的厉害,而他们的女儿自然会成为其中的典范被宣传。

老二各地专门招收女工的店铺也准备好了,就等着配合女学的东风开业,好给普通平民女子更多选择,让她们也可以尝试赚到钱的滋味,解决人活在世上最重要的温饱问题。

老三不仅帮我准备了安全不伤身的假死药,她在老二帮助下建立的女子医学院更是跃跃欲试。

就连老四那个平常看着妖妖娆娆不靠谱的,也是打算在医学院辟一角出来,传授她的刺绣和制衣功夫,好让没有长处的女子学个技艺傍身的。

就这么慢慢地,从思想到生计不断渗透,到我闭眼,也许我能推动女官制度走上正轨,看见凤钗罗裙的女官正大光明地站在大殿上。

或许一开始她们只能考些微末位子,但我撒出去的那些种子,她们会随风扎根生长,通过一代又一代人的传承和争取,让这片大地的女子真的活得像男子一样自如。

可这些,我都没办法亲自去做了,只能再花时间找一个人代替林知意的位子。

因为他萧承源惹出来的这个大麻烦!

想到这儿我恨恨地闭上了眼睛,真是一眼都不想看见这个祸害,我咬着牙说道:

「陛下放心,不管臣之前有过什么打算都会就此作罢,请陛下以社稷为重,早日诞下龙子龙孙。

「至于赵贵妃,臣有这样的把柄在您手里,此生都会守口如瓶的。」

这就是我不能走也走不了的另一个原因,我既然要让他选秀,他必然就会猜出我知道了赵贵妃的秘密,为了心爱之人的安全,我走不了了。

此时我真该谢谢自己经营这么多年的官声,让他轻易不敢结果了我。

拿此生理想做了投名状,我以为萧承源会就坡下驴警告我两句,谁知他竟一口否决了我留下的提议:

「哪里来的这一大车话,选秀我选就是,谁说我要拦着你假死了?难道你还真打算做一辈子男人?

「林家世代忠良,朕还做不来卸磨杀驴的事,你该死死你的去。」

语气里的亲昵,甚至似足了登基前的萧承源,让我不自觉地想要相信。

可三年前他跟满朝文武打擂台都不肯纳妃,如今,就这么高兴,就连拉肚子都高兴。

这真的是一具女人的身体,是我娶了她,也不会让她屈辱,让世人觉得她误入歧途的女人的身体。

这个诱惑太大了,大的我自动忽略了她又找到了人生另一个奋斗的目标。

我开始耍无赖,我不敢召她进宫,我怕她随便求我两句我就妥协,谁叫她的计划听着,我最少十年间都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

最糟糕的是,这十年里她一定会催我生孩子,她有洁癖,这跟直接绝了我的希望有什么区别?

结果我又输了,她说那蛊叫心意相通,只有两情相悦的人才会中,这种诱惑,我如何忍得住?

其实那晚去之前我就知道我赢不过她,我只是想多撑一会儿,激得她至少不要为了江山社稷,把我当成种猪催。

可我忘了,她继承林家的,只有那些傲骨胸怀,至于世间大多数的规矩,在她眼里不过是放屁。

所以我得到了这辈子最珍贵的回馈。

有了这份回馈,做这个劳什子贤主就做吧。

林知节,我从不是个好人,是你送了天下一个明君。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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