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等死的男主

那人面色不悦的瞪我,在我茶刚入口时,突然吻上了我的唇,生生夺走了我唇里的茶水。

「苏浼,都告诉你我去逛青楼了,你都不去寻我。」某人不满。

我抚了抚额,我这不是没有发挥的余地麽,谁让他爹出手那么快准狠。

「真喜欢男人?」我认真的问,「若是真喜欢,我给你找十个八个弄进府里。」

「呵——」容商冷哼我,「夫人还真是大方,十个八个,你用还是我用?」

我打了个哈欠,懒得理他,他俊脸耷拉,挡在我面前,「苏浼,你真的没良心,知道我逛青楼都不去找我,你可知青楼那里面的女的多如狼似虎,他们脱我衣服,若非我躲进男倌房里,我都走不出门。」

这我倒是信,容商这肤白貌美的模样,入了青楼,那可不是可口的点心。

我蹙眉望着面前的人,「容商,你是在跟我撒娇?」疑惑问道。

这人犹如八脚章鱼,抱的我极紧,「是又如何,我妹妹说过,男人与女人一样,会撒娇争宠的才有糖吃。」

「你还有妹妹?」容家何时有了女儿?

他咧了咧嘴,心虚道,「额,怎么说呢?她算是你亲妈,也不能这样说,对你来说,她应该是后妈,你们千万别见面,我怕你想杀了她。」

亲妈?这是占我便宜麽?

我冷哼一声,「容商,别装了,你也觉醒了对吧,你知晓我日后会毒杀你,所以,你有什么计划?杀了我还是毁了我?」

我不相信有人在知晓自己会被杀死而无动于衷,就像我时时刻刻都在考虑对太子长姐进行反杀。

容商面色不悦的瞪我,突然环上我的腰,微凉的唇覆了上来,「阿浼,你真的是没有心,你觉察不到吗,我喜欢你,我爱你……」

额,腰带怎么开了?

好吧,屋里一片春色好。

19.

雍王狩猎为救皇帝受伤,据说卧床不起,原定他的祈福,顺理成章的落在了太子峪九行的身上。

长姐苏晴被国寺住持奉为圣女,一时间圣女与东宫太子定亲的佳话,传的人尽皆知。

我听到这个消息时,会心一笑,不错,我的努力没白费。

一旁锦粟还拿杏眼瞪我,「小姐,大小姐嫁给太子,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还乐。」

我淡淡的笑了笑,她不懂,苏晴原定要与雍王定亲的,能跟太子定亲,我可尽了大力了。

人得意便容易忘形,譬如此刻,长姐裹着她那身青灯古佛的白,假惺惺的望着我。

「长姐知晓,阿浼喜欢了太子哥哥十年,可是皇命难违,阿浼,长姐对不起你呀。」

对我不起?

我又想起她和峪九行野合的情景,只淡笑不语。

那峪九行也恶心我,深情款款的拉着女人的手,「晴儿,你知晓的,孤心里只有你,今生今世,只会娶你一人,此生注定辜负阿浼了。」

远处,我瞧着伉俪情深离去的身影,被恶心透了,「这算什么?」我低头问锦粟。

她杏眸一瞪,「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我:……这么毒?不愧是我恶毒女配的人。

20.

峪九行去了半个月,回来时是躺着的。

山势崩塌,他被砸成了残废。

听到这个消息时,我正在给指甲涂华蔻汁。

一兴奋涂到了手上。

赶去丞相府看戏时,地上已经跪满了人,长姐说原本该五妹妹嫁入太子府的,她作为长姐不能抢。

那庶妹煞白了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她最爱的姐姐,眼泪滚滚。

还真是姊慈妹孝呀。

我感叹。

一旁,他们把目光投向了我,我懒散一笑,「不然我嫁?我不介意多个夫君。」

这一句气的丞相大人直接送我了一个滚,我挑了挑眉,抚了抚发上的华胜,「那还真是遗憾。」

21.

我的设计里,长姐会嫁给残废的峪九行,渣男贱女互相折磨。

但不知为何,剧情走向有些诡异。

长姐被吊死在佛堂里,脚边还摆着遗书。

而太子则是被东宫的猛虎,一口口给撕了个粉碎。

若说非人为,我定然不信。

要知道这本书原本就是写太子和长姐的故事,此刻男女主双双毙命,那剧情还要怎么继续?

前路未卜,一切都超出了小说剧情,朦朦胧胧中,我做了个梦。

梦里我毒杀了容商,被峪九行以谋杀亲夫之罪关了起来。

我的隔壁关着残废的峪扶醉,他的罪名是杀妻。

我们两个恶毒的罪人站在刑台上,嘴里塞着白布,一刀刀的肉被刽子手割下。

那份疼痛化为了执念,再转眼,我们已经成了漂浮在空里的魂魄。

峪扶醉与我一同看了被凌迟的全过程,我们一起躲避天雷,躲避黑白无常。

就这样相依为命的在人间飘荡了十年。

「阿浼,你生前最想做什么?」

「我想去看花灯,若是死的再晚一日,便是花灯节了……」

「峪扶醉,你说若是咱们还活着该多好?这些都是我爱吃的,可我现在只是个鬼……」

22.

「醒了?」

清冷的嗓音响起,我睁开了眼,入目便是明黄色衣袍的峪扶醉和一个胖乎乎的和尚。

那和尚瞧着我,阿弥陀佛两句便离开了。

独留下我和峪扶醉。

「你——」

「你应该想起来了吧。」

峪扶醉今日穿着明黄色的长衣,一如既往的美,他打断了我的话,骨节分明的手落在我的肩上。

想起什么?我迟疑。

难道是梦里的事。

我搞不清楚此刻究竟什么情况,谨慎的未出声。

男人妖冶的笑了笑,手指把玩着玉扳指。

「阿浼,你梦里的一切,都是我们亲身经历过的,你和我,一起经历的,那些年我们的同生共死。」

亲身经历。

四个字如雷劈一般击溃我的冷静,「什么意思?那些、那些,」我想起梦里那种切身的痛,还有无助和愤恨。

难道小说上的命运,我已经经历了一遍?

我果真如书中所说,杀了容商,被凌迟处死?

此刻,我觉得我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人真的可以起死回生麽?

「峪扶醉,我们——」

我有太多疑问想问他了。

峪扶醉狂傲的揽我入怀,气息流转在我头顶。

「乖,没事了,我已经帮你报仇了,我亲手杀了苏晴,又看着猛虎把峪九行撕碎,上一世他们怎么害的我们,我统统还给了他们,阿浼,我们的仇报了。」

他的胸膛温热,抱的我几乎喘不过去。

此刻的他疯癫又狂傲。

让我有些害怕。

「我这是在哪里?」望着陌生的宫殿,我仓皇的问,此刻我想见容商,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峪扶醉温和的对我笑了笑,「这里是上央宫,大宣皇后的宫殿,阿浼,你还记得吗?我们做鬼时,你曾说那个皇后之位是属于你的,如今你便是我的皇后。

阿浼,你睡了七日,睡得太久了,五日前,我已经逼宫。

此刻我们便是名正言顺的大宣帝后了。」

突如其来的帝后,差点闪了我的舌。

我不可置信的望着峪扶醉,怎么会有这般狗血的剧情?

男女主被杀,恶毒女配男配成了帝后。

更何况,就算梦里我与他相伴十年,我们也并不是爱,只是相互依赖而已。

「容商呢?」我抓着他的衣袖急切的问。

峪扶醉面色不悦的瞪我,手指把玩着我垂在胸前的发。

「天牢里等死。」他轻飘飘开口,似乎在说什么卑微的蝼蚁。。

他的手捏着我的下颌,「阿浼,你想要的皇后,孤给你夺过来了,今日起苏浼已死,你是桓太傅之女,桓浼。

从今以后,孤不许你再提容商,孤会不开心的。」

23.

剧情走向了狗血,峪扶醉似乎拿到了病娇剧本。

我被囚禁了,在上央宫。

伺候的宫女不敢与我说一句话,只有峪扶醉每日会来与我念叨我们那十年的事。

他说我是他的光,给了他希望,让他不再觉得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我是他孤独路上唯一的依靠。

我默不作声的听着,指尖嵌入掌心。

我知道我不想做皇后,我只想做那个呆子的妻子。

我想见那个呆子,那个会脸红吃醋的小妒夫。

原来,我已经这般喜欢他了。

入夜,我迷倒了峪扶醉。

换上宫女的衣服,偷偷的潜入了天牢。

狱卒被我迷晕,我终于见到了我心心念念的人。

他一身灰色囚衣,清瘦了许多,衣衫松松垮垮在身上,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我望着他,脚像是被钉住了般,若说以前,我知晓自己会毒杀他,我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毕竟我改变了剧情,便不存在我辜负他。

可此刻,当我知晓,我其实真的毒杀人之后,我已经不再坦然,我是个杀人犯。

他的眼中,我该是多么的不堪。

「阿浼,你还活着!」

容商呆滞的眸子闪过星光,揉了揉眼,似是不信,确认了再三,才几步上前把我拥入怀里。

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泪珠蹭到了他的囚衣上。

手指轻柔的触摸着他斑驳淋淋的鞭痕。

他素来便白,这些鞭痕触目惊心。

触碰到伤口,他轻嘶一声时,我眼泪决堤,再也忍不住了。

「阿浼,别哭,我不疼的。」他小心翼翼的吻去我的眼泪。

他把我拥入怀里,「你还活着就好。」

我带的迷药不多,但足以撑到我们从牢狱里逃出来。

我们出了牢门,出了狱口,这一路实在是太顺了,顺到不可置信。

城门口,火把举的极高,数百侍卫把我们围困在中央。

峪扶醉一身龙袍,早已等待,淡笑的走来,狐眸睨我,「阿浼,十年相依为命,孤太了解你了,不到最后一刻,你永远不会死心。不想让他死,就过来。」

一箭射在了容商的肩上,他冷笑,这是给我的警告。

「你当真想让我做你的皇后?」我指甲嵌入肉里,嘲讽的笑了笑,「峪扶醉,旁人不知,你可别忘了,我手上可沾过我亲夫的血。」

「阿浼,你、你想起来了?」

容商面色苍白,又期待又紧张的望着我,「 那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远处又一支箭射入容商右肩,峪扶醉狂傲挑衅的笑笑,「那又如何?阿浼,你是孤的皇后,唯一的皇后,孤此生只要你一人,谋杀亲夫又如何,孤不怕,你若想杀,孤便给你杀,又不是没做过鬼?」

「疯子。」我低声骂道,似乎他一直都很疯,黑白无常来时,他去引开他们,老道士收我们时,道行不深的他,把我挡在身后,也拼了命的去斗。

他从来便是个疯子。

峪扶醉凝视着我许久,眼尾泛红,唇角挂上一抹苦笑,「你说是便是吧,阿浼,你只能是孤的,只能。」

他接过弓箭,拉满弓,迟滞了一瞬,下一刻箭射入容商左胸。

秋日烂漫,秋日的夜空也净澈无比。

容商身子在下坠,胸前的血染上蓝色的袍,绚烂的让人不忍直视。

「阿浼,你从电脑钻出来那一刻,我便爱上了你,我以为能陪你一世,看来还是不能了。」

容商对着我浅笑,手指划过我的眼睛、鼻尖、唇角,最后沉重的落了下去。

我的泪从眼眶飚出,我却在放肆的笑,我太了解峪扶醉了,他不可能放过容商,更不可能放过我。

因为我陪了他十年。

素手快速的拔下容商肩上的箭,血迹染满了箭头,没有迟疑,我快速的刺入了自己的胸口。

疼、真的疼。

鲜血瞬间染上了我的衣衫。

我瞧见峪扶醉仓皇的向我扑来,他跑的太急,跌倒了两次。

我唇角噙着狠毒,目光裹着利刃,我恨他,却更恨那十年的自己,我疯狂的笑着,

「峪扶醉,怎么样,我比你更疯,你终究得不到我。」

这便是我,恶毒女配,我的狠,是溶入骨血的。

「阿浼,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忘记你说过什么麽?你说过你会一直陪着我的。」

峪扶醉跌跌撞撞的跑来,推开容商的身体,把我抱在怀里,像个孩子般无助的捂着我的伤口,却挡不住汩汩鲜血流出。

他哀伤又无助,绝望又悲凉。

我沉沉的闭上了眸子,不愿意再瞧他一眼。

他替我报了仇,我还他一命,我与他两消了。

微微睁开眸子,望向一旁的容商,我用尽全力伸出手指去触他的手指。

在触上那一霎那,我唇角挂上了一抹笑。

呆子,还是那个呆子。

他为何不早点告诉我我们的事?

那些他以为我会毒杀他的日子,他过的该多忐忑呀?

明明他的世界那般祥和,为何又来这泥沼一趟?

容商,你真是个傻子。

其实那日老和尚走后不久,我便想起了一切。

上一世我被峪九行凌迟处死,与峪扶醉两只恶鬼相依为命。

后来,他被一道士抓走了,只留下了我。

我才知晓,原来我只是一本小说里的恶毒女配。

我不甘心,阴差阳错从小说作者的一个叫做电脑的东西里,钻进了他们的世界。

我见到了容商,一个与书中人一摸一样,却是另一个世界的容商。

那呆子见到我时吓得腿都软了,跌跌撞撞的唤我是鬼,那般软软糯糯的模样,我莫名的起了兴致。

那个世界太复杂,是一个与书里完全不同的世界。

他们那个世界的人都穿着奇怪的衣服,留着奇怪的头发,有红的、蓝色、白的、紫的……

那呆子教我看电视,教我用机器人。

我很高冷的,总是端着他老祖宗的姿态。

可我没有朋友,只能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因为只有他能看到我、摸到我。

他去图书馆,我坐在他旁边扯他耳朵,不,揪他耳朵,我很高冷的,我会给他的鞋带上打个死结。

他打那个圆滚滚的球时,我跟着一群丫头片子为他加油,他多看那些女人一眼,我就跟他生气。

他给我买好多衣服,没一件能遮到我脚的,我很不满意。

他弄了一堆蜡烛和花,跟我告白,我花粉过敏,一个喷嚏,蜡烛灭了一地。

我在那个世界很快乐,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

我贪婪的享受着他的宠爱,可我在那个世界太久了,身子变得越来越透明。

他疯了般为我更改剧情,他在草稿纸上写了无数的底稿,但无论他怎么修改,小说的文字都岿然不动。

因为他只是小说作者的哥哥,注定改不了剧情。

而他的妹妹,刚离家出走。

我身体彻底透明前,他手指触着空气,他裹着泪跟我说,让我等他。

可我,忘记了一切。

或许,这便是命。

24.

醒来的时候,入目是素白的墙。

容商顶着一头碎发,猛的扑了过来。

「阿浼,你醒了?」他紧张又激动的攥着我的手。

我微微蹙眉望着他,这里似乎是——

「呦,我这嫂子醒了呀。」

屋门被推开,一个女人摇曳着腰身,浓妆艳抹大裙摆的走了进来。

她涂着比枫叶还红的唇,神情慵懒的瞧着我。

「这是我妹妹。」容商低声开口。

那女人切了一声,伸出玉白的手指递到我面前,「你亲妈。」

我呆滞的望着她,却见她对我甚是不满,拉着椅子坐在我身旁。

「苏浼对吧,你们可真牛逼。两个恶毒反派,愣是把我男主女给弄死了,老娘从业十余年,就没见过你们这么扯的剧情。

可真有意思,毁了我一本书。」

「那你这本书销量爆增你怎么不说呢?」门外走来一穿戴齐整的男人。

他优雅矜贵,冲着我淡淡一笑,「嫂子好,妹夫沈景瑜。」

女人冷哼了一声,拨拉着自己的大波浪卷。

「还说呢,老娘走柔情女强挂,你这代笔一上手便给我搞了个什么男权。

沈景瑜,古代言情小说,你究竟懂不懂?一上头给我整个 AK—9,若不是我及时收尾,我这小说就毁了。」

男人轻挑起女人下颌,「亲爱的,你在怨我?」

我瞪大了眸子,瞧着突如其来的撒娇,面挂黑线。

女人冷哼一声,两个人便吻成了一团。

我愣怔着,突然理解这本书男女主为何那般傻逼。

这作者,也不正常呀。

25.

月光下,我端着一杯红酒,望着落地窗前的自己。

女人身姿窈窕,美目盼兮。

容商走来,从我身后抱着我,下颌落在我的肩上。

「容商,后来呢?小说的结局是什么?」

容商微凉的吻落在我的脸颊,手臂环在我的腰上,落地窗前,我们如交颈的鸳鸯。

他拉着我走近电脑,与我打开了网页,我小心翼翼的看着每一个文字,那可是我的一生。

苏浼死了,容商死了,得到天下的峪扶醉改了国号为「浼」

他活了七十八岁,终身一人,临死前他选择把皇位禅让。

「孤独终老,对他来说太残忍了,不能给他一个知心人麽?」我问。

我们是书中人,可作者是书里的神,她可以主宰那个世界。

我与峪扶醉相处了十年,我太了解他了,他最害怕的便是孤独。

所以他才那般依赖我,把我当作他的光。

孤独终老,这惩罚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不行,他的结局不是阿洛写的,他已经觉醒,这结局是他自己弄的,阿洛曾给他写过 cp,但都被他亲手拆了。」容商望着我,眼底带些晦暗,「阿浼,其实他真的很、很爱你。」

或许吧,我眸底动了动,看着被容洛修改的小说新名字《苏浼传》在页面上闪烁,一时感慨,泪珠悄悄的流了下来,潜入了衣领。

人的一生何其短暂,我们在小说世界里的几十年,也只是看书人半个时辰的时间。

浮生若梦,大抵如是。

容商把我抱入怀里,那么小心翼翼又手足无措。

我突然想起来什么,抬头望他。

「阿商,救我出来,进出小说世界,你付出了什么代价?」

任何事,都会有代价,他不是神,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来去自如。

容商面色一白,右手下意识的按在左手手腕上,淡淡一笑,吻落在我的发上。

「阿浼想多了,不需要任何代价,若非说有,那便是这十几年,你要好好爱我,不许欺负我,听到了吗?」

我点了点头,轻轻的一吻落在他的唇上,他趁势把我推倒在桌案上,玉白手指轻轻流转在屏幕上,在《苏浼传》页面的右上角点了个叉。

「阿浼,我好爱你。」容商耳畔攀红,情动的与我说,「所以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为了你,我都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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