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少傅被强行绑进房

13.

夜里,梁誉风尘仆仆地回来了。他衣服略带褶皱,头发也不似平日里光洁。而我却备下美酒佳肴,准备来一波鸿门宴。

他推开门,灯火摇曳里,他见到我妆发精致地坐在桌前等他,明显一愣。自从之前的争吵冷战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等过他了。故而他看了看我问道:「阿珂,今日是有什么喜事吗?」

「我娘怀孕了呀,天大的好事,庆祝一下。」我笑嘻嘻地一边说一边站起来迎他。

他又是一愣:「如此,明日我们进宫祝贺一番才是。」

「我今日去过了,等满了三个月再说吧。」我拉着他坐下,给他斟酒。

倒完酒,酒壶尚且没有放下,我顺势坐在梁誉的怀里。「子言哥哥。」我捏着嗓子唤道。

梁誉明显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身子不自觉地微微避开我,却被我更近一步的紧贴着。他无奈地问:「阿珂,你今日怎么了?」

我继续捏着嗓子说:「子言哥哥偷藏着我的画像,却不告诉我,成婚多年,竟然不知道子言哥哥的丹青画得这么好。」

我的手搂在他的脖子上,朱唇贴近他的唇,看着他的眼睛,明显见他瞳孔一震,他想要说什么,却被我封住了唇齿。缠绵亲吻之后,感觉到我臀下他的变化,我果断离开。

「所以,驸马准备瞒着我到什么时候?」我挑眉,一改刚刚腻人的嗓音。

「竟是鸿门宴吗……」他无奈地说道,嗓音还带着些诱人的沙哑。

「不仅是鸿门宴哦。」我笑着说,既然知道他对我的心思这么深,那么便该好好让我报复一番才是。

我探手过去,握住他此时最脆弱的器官。他一震,想要移开我的手,却不敢轻举妄动。很好,现在是算总账的时候了。

「阿珂,到底想问什么。」他红着眼睛问,不对,不仅仅是眼睛红,应该是整个人都红了。

我轻蔑一笑,还颇为不正经地说:「驸马可还记得那日的合卺酒的滋味?我记得驸马爷可是不愿意成亲的。却没想到驸马除了才识,原来演技才是最好的,真该送去荣喜班当个角儿。」

他愣了一下,眼神中恢复了几丝清明,似乎一瞬间明白我在说什么,语气凝滞:「阿珂……」

我打断他的话头,继续说道:「但是我最佩服的还是苏太傅,当真是算无遗漏。只是可惜了……」

此时他眼神已完全恢复了清明,脸色也不再涨红。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话,给他来了个提神醒脑的作用。「阿珂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便是。」

「当真?」我挑眉,我可是已经窥见他的狡猾了,并不敢轻易信任。

他点头:「不敢欺瞒。」语气沉着,富含说服力。

我唔了一声,既然听到了满意的答案,我也不欲继续为难。毕竟其实我只是想要知道一个完整的真相而已。

「那就从开头说吧,我倒是想听听,你们到底下了多大的一盘棋。」我松开他,将之前倒好的那一杯酒递过去,他接过却没喝,而是顺势放在了桌子上。他的目光有些怅然,神色也略带晦涩。

沉默了许久他都没有开口,反倒像是陷入沉思。我也没有去打扰。我想,这恐怕是一个漫长且难以言说的故事……

14.

当时我初入上京,拜入老师门下,老师一直对我们说:「为官者当以百姓为先。若百姓无以安生,何以国之安生。」我也因此问过老师:「如今社稷,百姓并不安生。当如何?」老师没有说话……

后来我中探花,任职于翰林院,彼时嘉成帝欲招我为驸马。老师问我意愿,被我拒绝之后,便从中阻拦。后来没多久,你与父皇回京述职。宴席上,我曾见你意气风发,明媚一笑。便从此留了心,得知你是北威将军独女,便想请老师前去提亲。

但是老师却没有答应,而是问我可还记得当初他说的话。我说记得,他便让我回去等着。再后来我被调任少傅之职。嘉成帝再提赐婚之事,仍被我拒绝。我只得再请老师提亲,而老师却对我说,让我来日自己提亲。

还说若是北威将军不允,便将他随身玉佩作为信物。我当时不懂,却还来不及探究,不过两月,父皇便起兵了。

大军势如破竹,攻势猛烈精准。我便觉不对,曾问老师,可是民心所向。老师摇头,继续问我可还记得他曾经说过的话。我只当是老师让我不要阻拦,因为嘉成帝昏庸,轻信奸人,民不聊生,老师早已心死如灰。

后来大军攻入绥泽,直指京师之后,我收到了老师的血书……便明白了一切,原来父皇势如破竹,是老师在做内应。我明白老师的选择,亦尊重老师。也是那时真正明白了老师说的话,所谓忠臣,并非一味愚忠。

为了一腔愚忠,成全自己而牺牲天下百姓,何其有罪。为官者若不能为民请命,辅佐明君安定天下,富足民生,虽生犹死。

我知老师心意,也知道老师所愧……

故而你我成亲之时,我只能作不愿,换取你开口保下太子与公主。其实当日我心中不胜欢喜。不然又怎会饮下那杯掺了药的合卺酒。阿珂,娶你,从来都是我之所愿。

我听到这里,打断了他的话:「那既然如此,你又为何将我所赠之琴与谱,转赠景和?」

他苦笑一声:「那古琴和谱子本就是景和之物,是昔年嘉成帝所赏予景和的。后来改朝换代,宫中多有松懈,古琴恐怕是被太监宫女私贩出了宫,那谱子便归于宫中收藏。」

「所以呢?」我挑眉。

「我怕你日后知道误会,便赶忙送还,物归原主,却不想更是让你误会了。」他语气中,满满都是无奈。

我皱眉,怎么也没想到事实竟然是这样。「那你手下的人脉又是何时培养的?」

他摇头解释:「我不过初出茅庐之辈,哪有什么能力培养势力。他们都是昔日老师留给我的人,其中一部分是曾经给父皇传递消息的,老师临终时将他们交给我,让我逐渐过手放他们自由。」

我沉默了一下,语气诚恳地说:「苏太傅是个真正的君子。」我的确没想到他竟然将所有人都安排好了,唯独他自己落得人死灯灭……

「老师他,真的很好很好。在他心里,百姓才是真正的最重要。」他陷入哀思,语气渐弱,低垂着眼眸。

「所以,你说完了?没有事瞒着我了?」我见他情绪不对,赶紧岔开话题。

他愣了愣,抬起头来看我,却又面露难色,似乎有些纠结说与不说。我瞪了他一眼,眼神凶狠。

他只能无奈叹了口气:「当时我让人去查兆国和亲之人,是想着斩草除根的……阿珂,我不愿别人与我争抢你。也……害怕你做女皇。」

???

这倒是惊到我了。我刚想说什么,却被他腾空抱起。

「既然这样,阿珂,我们该有个孩子了。即便是日后你做了女皇,有了子嗣也无需再选君侍。」他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我懵然。等回过神来,人已然被放在了床榻上。

这事情的发展怎么有些不受我控制?!我慌乱却又嘴硬地问:「那若是我非要纳选君侍呢?」

「那便都杀了,阿珂说过一世一双人,便不能失约。」

「梁子言!亏我当初还觉得你光风霁月湛然若仙!你简直!」

「狂悖吗?」

「对!狂悖,何其狂悖!」

我看着身上俯着的梁誉,他面容上仿佛笼罩上了一层忧伤,似化不开一般。我回想着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却被他眼底的伤痛灼炙。我慌忙道:「好好好,只你一人。我也没想着要别人,即便是你狂悖如斯,我也不胜欢喜。更何况,说不定我娘会生个男孩。」

他拥抱着我:「阿珂不能骗我。」

我虽然觉得自己好像上当了,中计了,而且还是美男计……却也忍不住回抱他,在他耳边说道:「好啊,但是日后你也不能再骗我瞒我。」

「好。」他答应得无比干脆且愉悦。这让我更加坚信自己中计了,刚刚那面容上的忧伤不过是美男计罢了!可惜我色令智昏,甘之如饴。

「子言哥哥,我有没有说过,从见你的第一眼,我便知道你一定会是我的。」

「好巧,我也知道阿珂一定会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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