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二失恋沉迷网吧,曾拜一个连续通宵 3 个月的神人为师。他微信余额有 6 位数,带我挣了第一桶金……
1
那年我读大二,和谈了五年的女朋友和平分手,开始沉沦于大学城网吧。
在那里,我遇到了改变我生活的两个人,陷入了一段只配旁观的四角恋。
「一网情深」的女网管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网管。
第一次去那里上通宵的时候她化着淡妆,穿一件低胸的白色T恤,文胸淡紫色的蕾丝花纹隐隐透出来,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
一网情深上通宵的人不多,每次去都能看到一个满脸青春痘的大哥,眼里冒光对着屏幕狂敲键盘,像个用手指猛草键盘的痴汉。
混熟之后,我发现整个网吧流传着他的传说:月入5w+、出手阔绰、看到顺眼的就给充会员……
而且,对所有投怀送抱的网吧女生嗤之以鼻,除了女网管。
当时我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淦,老子要傍上他,老子要搞钱!
2
一次,通宵到半夜两点,我去柜台买了两桶泡面,一个卤蛋,旁边的大哥忽然摘下耳机转头问我——
「兄弟,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
他这句话让我呛得把嘴里的泡面吐回碗里:「晚上两点。」
他对我说:「你能帮我去柜台泡桶泡面吗?」
我犹豫了一下,他看出了我的疑惑,指了指他盘在椅子上的腿:「我腿麻了。」
我尴尬地把裤兜翻过来:「我刚刚钱用光了。」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开机密码123321,微信支付密码 123321。」
当我在柜台付款看到他微信零钱六位数的时候,我更加坚定,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我端着泡好的面回到座位上,大哥的腿已经不麻了。他一口气把面嗦完,连汤都没放过,这样吃泡面的人才配长这一脸痘。
一桶泡面没吃饱,他起身自己去柜台买面。回来时手里端着一桶面,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卡放在我桌上:「给你办了张钻石会员卡,里面有五千。」
我不敢接,他解释:「别多想,给你办张卡你以后常来,我有个伴。」
那一刻,我脑袋里有画面了。我坚信,跟着大哥,不久的将来,我也能这样豪横。
我激动得准备开一部岛国动作片陶冶一下情操,旁边的机子忽然来了人,我一扭头,女网管过来了,手里拿着两罐可乐。
她把一罐放到大哥桌上,我伸出手正准备接另一罐,她自己拉开喝了。
我把网页关了,问:「为啥我没有?」
她白了我一眼:「人家刚刚办了张钻石会员卡,你刚刚买两桶泡面还顺走我一个卤蛋。」
她把凳子拉到大哥旁边:「写到哪儿了?」
大哥挠挠头:「还差得远呢,这两天思路有点卡了。」
我:「大哥,你在写啥呀?」
大哥:「写剧本。」
我从小就有个梦想,想当个作家,而那时候在我眼里编剧和作家是没区别的,都是写字的。我就像是掉下悬崖的张无忌遇到了白猿,我坚信大哥身上有成为作家的《九阳神功》。
我激动地问:「写剧本好玩吗?」
大哥:好玩倒说不上,这玩意就跟拉尿似的,时机对了,你拉开拉链,它自己就流出来了。
那天晚上我们还聊了很多,我知道了他们的名字,女网管叫江丽,一脸痘的大哥叫郑飞。
后半夜江丽一直坐在飞哥旁边,给飞哥倒开水,拿湿巾。不知道的,都以为江丽是飞哥女朋友。
飞哥带着耳机,手指一直在键盘身上蹂躏。
我放弃了岛国动作片,转战豆瓣TOP 250 经典电影区。
3
很快我对游戏失去了兴趣,在没人限制你玩游戏的时候,玩游戏本身就变成了一种负担。
那阵子我满脑子都是两件事,一件事是我想写剧本挣大钱,另一件事是,我想多看江丽一眼。
我试图用岛国动作片掩盖第二件事,专心搞钱,但最后都是徒劳。
网吧有好几个网管,在柜台有其他人招呼的时候江丽就会跑来我和飞哥这边,搬张凳子,坐在飞哥后面,撑着脑袋看着他。
而我也可以通过屏幕反光,撑着脑袋看江丽。
我总想跟江丽搭上话茬:「丽姐,飞哥写的是啥呀?」
江丽:「一个狗血青春剧,有三个主人公,两男一女,一个高富帅、一个穷矮矬,女的是个傻白甜,穷矮矬爱傻白甜,傻白甜爱高富帅,高富帅爱……」
我:「高富帅爱穷矮矬?这无限循环三角恋可太刺激了。」
飞哥把耳机摘下来:「瞎说啥呢,我写的是三个年轻人在新时代困境中找到自己人生目标的故事。有人文关怀,有现实意义。」
我想继续问飞哥几个问题,他戴上耳机又开始敲键盘,我只好作罢。
我问江丽:「你为啥在这当网管?」
江丽:「除了漂亮一无是处呗。」
江丽:「你为啥老来上通宵?」
我学他:「除了寂寞一无所有呗。」
她看着飞哥,满眼星光。
我看着她,满眼期待。
4
网吧里除了飞哥的传说,还有女网管的流言。
很多人都说,江丽被网吧老板包养了。
老板我见过,是一个秃顶油腻的中年人。
连续有四五天,我没有去网吧,想冷静一下。
那天我接到江丽的电话:「晚上出来不?」
我:「网吧?我今晚可能……」
江丽:「不是网吧,来锦华宾馆。」
我尽力控制激动得有些颤抖的声音:「那个,要做什么准备吗,比如带什么东西啥的?」
江丽有些不耐烦:「不用带,我和你飞哥都会准备好。」
啥?我懵了。
「飞哥也来?是不是玩得有点过火呀?」
江丽:「想什么呢?你飞哥在网吧写剧本半个月没洗澡,开个房间洗澡,顺便让你来喝点酒聊聊天。」
我:「哦哦,行,我就知道是来喝酒,所以怕喝大嘛,我晚上过来。」
我找出最帅的衣服,穿上最合身的裤子,换上最干净的鞋,对着镜子一照,全是之前女朋友给我挑的。
我穿着一身前女友挑的衣服去宾馆,飞哥开的是一个标间,两张床一张桌子两张凳子,桌子上摆满了啤酒和小零食。江丽躺在一张床上玩手机,飞哥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发呆,飞哥洗完澡后整个人愈发清爽,脸上的痘痘也更加明显,有几个已经熟透要爆出来。
飞哥指了指啤酒说:「能喝不?」
我点点头:「一点点。」
飞哥笑了笑:「那就行,你丽姐说她酒精过敏不能喝酒。我寻思着要是你也不能喝那就浪费了。」
飞哥是个写东西的人,但表达能力却很一般。讲完这句话后飞哥又开始盯着窗外看,我一个人站着有些尴尬。
我主动找话题:「飞哥,剧本写得怎么样了?」
飞哥挠挠头:「嗯,剧本发展得还可以吧,寻找爱情的开始寻找爱情了,发展事业的发展事业了,就是迷茫的那个人还没找到方向。」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剧本最重要的是什么呢?」
飞哥:「你这个问题本身就有问题,就好像问五角星最重要的是哪个角,其实少了哪个角它都不是五角星了。」
我想了想:「那,一个剧本要好看最重要的是什么?」
飞哥挠挠头:「矛盾和反转。矛盾制造冲突让剧情不断深入,反转出其不意让观众过瘾。」
我点点头:「那要让一篇文章好看是不是也是一样的?」
飞哥耸耸肩不确定地说:「也许是吧。」
5
江丽从床上蹦起来:「饿死了,开始吃吧。」
说完分别在我和飞哥面前放了一瓶啤酒,把桌子上的零食都撕开一个小口子,自己拿起一瓶雪碧开始喝。
酒有刺激语言组织能力的作用,两瓶啤酒下肚,飞哥的话就开始多了:「写剧本这事,真不是人干的,你猜我今年多少岁?」
我盯着他认真地回答:「36。」
飞哥摇摇头:「27,哈哈,显老不?」
江丽小声地说:「不显老啊,我觉得你看起来挺年轻的。那你们猜我多少岁?」
飞哥先开口:「25。」
我想了想怎么也得跟飞哥年纪差不多吧:「27。」
江丽苦笑着喝了口雪碧,那表情就像吞了口白酒:「我20。」
我和飞哥对视一眼,江丽身上那股子社会气,和一贯成熟的穿衣风格,很难相信她是一个20岁的姑娘。
她把身份证拍在桌子上。她和我同年,她是5月的,我是3月的,也就是说她比我还小几个月。
江丽把身份证装进包里,没再说话。
我喝了口啤酒:「我上次还想问你来着,你为啥只读了初中?」
江丽耸耸肩:「我初中的学校比较乱。我们班有个女孩子长得秀气,下午放学跟我一起回家被学校里的混混堵了,我用地上的钢管开了两个人的瓢。」
江丽停下来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四五秒之后才吐出烟来:「后来他们家长来学校闹事,学校就把我开除了,我想着反正学习成绩不好,读了也没用,就出来自己找工作了。」
飞哥:「那你咋找了个网管的工作呢?」
江丽:「网管不用学历,工作不累,有免费饮料,还可以免费上网,还有啥其它更好的工作吗?」
我想了想,按这个标准,好像真没有。
江丽朝飞哥努努嘴:「你呢,大老远跑到这么个地方来写剧本,可不是为了清净吧。」
飞哥摇摇头:「我?我就一个臭屌丝呗,写完一个剧本拿了钱就换一个地方写下一本。至于为什么选网吧,大概是因为我最开始写东西就是在网吧,留下的后遗症吧。」
我赶紧插话:「飞哥你微信钱包都六位数余额,还说自己是屌丝?」
飞哥仰头灌了口啤酒:「那是我所有家当了,用完了我就玩完了,我不像你们,你们有家可以回,我没有。」
江丽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表情有点不自然说了句:「我出去一趟,你们先聊。」
她拿起手机走出宾馆房间门。
看着被江丽带上的门我转头对飞哥说:「飞哥,我觉得江丽喜欢你。」
飞哥摇摇头:「你还小,不懂这些。」
我拿起一根辣条往嘴里塞,红油溅了一嘴:「飞哥,你要说别的你比我懂我没话说,可你要说感情这方面,我觉得我比你懂。」
飞哥一句话也没说,两个大男人就这样面对面喝着酒,干喝。
不一会儿,江丽回来了,脖子上有几个红印。
我们又喝酒、闲聊、骂人、扯淡、醉倒……
在不省人事的前一秒,我从眼皮缝里看到江丽亲了飞哥一口,不知道有没有亲到某颗即将熟透的痘痘。
6
第二天早上我醒过来,房间已经被收拾干净,飞哥躺在床上,江丽已经不在了。
我和飞哥洗完澡退好房后又回到了网吧,江丽不在柜台,我问另一个网管,网管说她今天休息,不上班。
我和飞哥依旧找到老位置,一人开一台机,他写他的剧本,我开着电脑发呆。
听着飞哥敲键盘啪嗒啪嗒的声音,我脑袋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要不我也试试写点东西?」
我打开了一个空白的文档,写了一个校园爱情故事。飞哥摘下耳机休息的时候,我把文档发给他:「飞哥,你看看我这天赋能靠写东西吃饭吗?」
飞哥打开我的文档,从上到下扫了一遍:「挺合适的。」
我有点兴奋,因为他说我合适;我又有点失望,因为他说「挺合适」而不是「非常合适」。但总比「不合适」要好。
我想着每天在网吧浪费时间也是浪费,干脆就跟着飞哥码字吧。飞哥有时候把一个情节梗概告诉我,我扩写,他再修改用到他剧本里。
我那时候不知道这种行为叫枪手,我只把它当做是一种写作训练。
我的加入让飞哥的剧本创作速度大大提升:女主找到了爱情,致力于事业的男主事业逐渐稳定,而那个迷茫的男青年也找到了目标。
从我开始和飞哥一起创作剧本后,江丽每次来就静静地坐在我们旁边,一句话也不说,她有时候看看屏幕,我知道她只是借着看屏幕的时候看看飞哥。
一次,我码字尿急去上厕所,厕所在柜台的左侧,柜台里面有一个小房间,放饮料和方便面等零食,我从厕所出来,瞥见小房间里江丽正和一个男人接吻,那个男人我认识,是网吧的老板。
我魂不守舍地跑回座位上,摇摇头继续码字。
流言果然是真的,江丽是老板的情人,老板之前在广东开网吧,后来东窗事发,老板来这里开了个网吧,让江丽做网管,时不时过来温存一番。
飞哥转过头来问我:「你那个三个人聚集的情节写好了没,写好了发过来我就开始写结尾了。」
我回过神来:「写好了,马上发给你。」
飞哥在键盘上敲敲打打,长出了一口气:「只差个结尾了。」
我问他:「哥,是个欢乐的结局还是悲惨的结局?」
飞哥想了想:「欢乐的吧,也可能悲惨。」
那天晚上飞哥写完了大结局,没给我看,他把电脑关了下机大吼一声:「走,请你们吃大餐去。」
飞哥叫了一辆车,把我们载到市区,去市里最豪华的酒店定了一个包间,我拿着菜单点了两个青菜,飞哥大手一挥:「这几个特色菜都上。」
那天晚上大家话都很少,因为我们知道,飞哥的剧本写完了,也就快要离开了。
8
江丽抓起一瓶啤酒仰着头吹了半瓶,我和飞哥都来不及制止。酒精的效果立竿见影,不一会儿江丽手臂上脖子上就开始起红疹子,我和飞哥立刻打车把江丽送到医院。
那一桌昂贵的菜肴,可惜了。
江丽在医院输液,我和飞哥在旁边坐着。
江丽摸摸兜里:「我手机哪去了?」
我和飞哥一想,糟了,要不就是在酒店出来的路上掉了,要不就是在出租车上掉了。
我和飞哥:「不知道。」
江丽显得很平静:「算了,反正也该换了。飞哥,拿你手机给我玩一会吧,我好无聊。」
飞哥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密码123321。」
江丽接过手机:「这么简单的密码,多不安全,我帮你改一个吧。」
飞哥伸出手去想说什么,我一把把他拉住。
江丽用一只手操作,改完密码:「好了,改成179758了。」
飞哥皱着眉头:「这密码太难记了,我写个情节就得忘了这密码。」
江丽抬起头有点激动:「这个密码特别好记,你只要用心记,你永远都不会忘。」
飞哥无奈地说:「好吧。」
江丽有些得寸进尺:「你答应我以后就用这个密码,再也不改了。」
飞哥没吭声。
江丽:「你要是不答应我马上把针拔了出去喝酒。」
飞哥只好服软:「好,我答应。」
江丽打完针,飞哥开了一个标间和一个单间,他把标间的钥匙给我:「你照顾着点江丽,我好久没好好休息了先睡了。」
我和江丽走进房间,江丽径直倒在床上。然后她拿出手机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我好奇地问:「你手机不是掉了吗?」
江丽:「我手机一直在兜里,我酒精过敏又不是喝醉了,手机还能掉了?我就是骗一下飞哥,拿他的手机改个密码。」
我:「你是不是喜欢飞哥?」
江丽:「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吧。」
我有点犹豫地说出下面那句话:「那你和网吧老板……」
江丽:「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
我:「我今天还看见你和他在网吧柜台后面那个小房间里亲密。」
江丽:「我辞职了,他说来个告别吻。」
我:「你给飞哥设的密码179758什么意思?」
江丽:「179758,你多读几遍。」
我:「幺七九七五八,幺期就取吾吧,要……娶就娶我吧?」
江丽笑了笑,躲进了被子里。
我问她:「你爱你老板吗?」
江丽:「以前爱。」
我又问:「你爱飞哥吗?」
江丽:「爱。」
第二天,和江丽送飞哥去火车站。那天太阳很大,飞哥脸上的痘痘被晒得红彤彤的。
江丽送到快到火车站的那个路口就停下了:「你们去吧,我怕我绷不住。」
我点点头,和飞哥往火车站走。我问飞哥:「飞哥,你知道179758是什么意思吗?」
飞哥呆呆地看着我:「不知道啊,江丽给我整一个这么复杂的密码还不让我换,我铁定会有一天解不开手机。」
我笑了笑:「我给你解释一下你就能马上记住,而且永远都忘不了了,179758就是要娶就娶我吧。」
飞哥愣在原地:「你别瞎说。」
我:「江丽昨晚亲口告诉我的。」
飞哥:「那……」
我拍拍他的肩膀:「那啥呀,还不去追回来你这个二愣子!」
飞哥把箱子扔在我脚底下朝路口狂奔。
果然,这是个欢乐的结尾。
9
但我忽然记起,飞哥说,一篇精彩的文章除了矛盾还有反转。
我在自己的傻笑声中醒来,江丽睡在旁边那张床,刚刚的一切都是个梦而已。
我轻轻地起床,去敲飞哥房间的门,飞哥睡眼惺忪地过来开门。
我走进去:「飞哥,江丽她喜欢你,她辞职了。」
飞哥揉了揉眼睛:「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各个地方的网吧跑吗?」
我:「因为你一开始就在网吧写剧本,习惯了,这个你以前说过啊。」
飞哥笑了:「那我为什么不找一个离家近的网吧,白天去网吧码字晚上回家休息?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我没家可回?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曾经有过家,但是现在没有了。我结过一次婚,她出轨,我提出离婚,车和房都给她了,她一个女人,我怕她受苦。我自己在外面,写一个剧本换一个地方,逍遥自在,我梦想中的死法就是在网吧写剧本的时候猝死。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愣了半天,飞哥这段话的信息量太大了,最后我问了一句:「我就想知道,剧本的结局是欢乐的还是悲惨的。」
飞哥:「追逐爱情情的明白了爱情,追逐事业的完成了事业,没有目标的找到了目标。」
我:「那肯定是个欢乐的故事。」
飞哥没说话。
我回到自己房间,江丽也醒了。
我和江丽送飞哥去火车站。太阳很大,飞哥脸上的痘痘被晒得红彤彤的。
江丽送到快到火车站的那个路口就停下了:「你们去吧,我怕我绷不住。」
我点点头,和飞哥往火车站走。
快进站时我问飞哥:「飞哥,你知道179758是什么意思吗?」
飞哥笑了笑:「我刚写剧本的时候才喜欢用这种低级的谐音梗。」
我无话可说:「飞哥,一路顺风,每换一个地方记得给我发个定位。」
飞哥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拿出手机:「钱到账了,我给你转点辛苦费。」
我拿出手机一看,是8000块。飞哥朝我挥挥手,淹没在人流中。
我走出火车站,江丽蹲在路口的马路牙子上。我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你呢?辞职了准备去哪?」
她站起身擦擦眼睛:「不知道,去沿海省份找工作吧。」
我:「什么时候去?」
她挥了挥手机:「现在。」
我愣了一下,然后平静地说:「我送你。」
我送江丽走到进站口,拿出手机给她转了5000:「飞哥知道你辞职了,让我给你转点路费。」
她看着我,笑了笑,然后眼泪立刻掉下来:「谢谢你,我知道不是飞哥给的,他不会只给这么点。」
我不知道该感动还是该生气:「你说话还是那么让人无言以对,再见,一路顺风。」
她抱了我一下:「再见,谢谢你。」
我抱着她,在她耳边说:「我们要不要来一个告别吻?」
她推开我:「滚,再见。」
我笑着说:「不管咋样,记得笑。」
我一个人慢悠悠地走到火车站边上的小卖部买水,里面坐着一个眯着眼的老大爷,手里拿着一个功能机外放着陈淑桦唱的《梦醒时分》:「早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
我忽然明白了飞哥那个剧本的结局:
被爱情所困的人理解了爱情;
剧本创作的作者完成了剧本;
碌碌无为的大学生开始写作;
一切都很好,但伤心总是难免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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