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阁楼上，我们谁也没有说话，终于，我憋不住了。
「顾念，你……还有异能吗？」
「你也是重生的吗？」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上来就自报家门是顾念无疑了。
「你怎么知道?」
顾念扶额：「你刚刚问的是异能。」
拜托，上辈子这个时间段很多人有异能的好吧。
「这次不会再有异能了。」
我满头问号，这次不会再有了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她不仅可以将病毒爆发时间拖后，还有什么外挂让异能消失?
许是看出来我的疑问，她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
我们既是上帝也是恶魔。因为我们要逆转时间的洪流，让死人复生。
「这是名柯里的句子。」作为一名柯粉，我还是知道的。
「对，但是，现实中也会有黑暗组织。」
「所以，我们丧尸爆发和重生都是人为?」
她拿我弟的课本敲了下我的头：「丧尸和爆发和异能都是，但重生……可能真的有人有能力逆转时间吧！」
拜托，神学变成柯学，呸，科学了?
果真世界的尽头是科学（狗头）
「我猜测是有人想研究可以控制大脑的药物，然后失败了。」顾念边说边随手拿了张纸，在上面写写画画。
「那异能应该是从动物身上提取某些基因，像从电鳗水母等带电的动物里提取基因进入人体就是异能中的电。」我紧接着她的话说。
「思路不错，」顾念停下手中的笔，「继续，说不定真的可以无限接近真相。」
「那场大雨应该是使实验室里的试剂泄露，」得到肯定的我感觉自己的脑洞可以写小说了，「但我不明白它们是怎么改变人类基因的。」
「说不定因为实验室里的试剂太多，一掺杂就发生化学反应了呢。」
「那这次没有异能，是因为试剂被保护得很好对吗？」
「不太对，因为……」顾念顿了一下，继续道，「那些试剂被我处理掉了呀！」
太哇塞了吧，顾念真的好帅！
我为姐姐举大旗！
顾念将手中的纸折了起来，挑了挑眉，让我等她走了再看。
顾念走到门口，我妈搬出一箱自热米饭，让顾念带走。
顾念让我妈自己留着，她那里还有物资。
推来推去，活像走亲戚送礼时的推脱。
「阿姨，你们留着就行，我拿着的话万一有人图谋不轨给你带来麻烦。」
顾念一番话，让我妈热泪盈眶。
「你这闺女真好啊，什么都会，还打丧尸救人，不像我家姜雨……」
我一听连忙回阁楼，我妈又要吐槽我不中用了，嘤嘤嘤。
我弟看我趴桌子上，安慰我说：「姐，你也不用伤心，虽然顾念很优秀，但你也不差啊，一堆饭、两盒自热米饭，能吃是福。」
我哭了，我装的。
但现在我真的想哭了。
「姜嘉业，你去煮点牛奶。」我妈吩咐道。
「再开几盒自热米饭。」我爸补充道。
我爸妈把我弟支走肯定有事！
「说吧！」我妈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笔记本，「你和顾念……」
「我招！」每次都跟审犯人一样哎。
「咳咳，你也别紧张，就是问一下顾念怎么死的。」
啊？这个问题……
「顾念的异能是精神力，可以探测危险。」
「我们跟着一队人寻找物资，顾念突然探测到有尸潮。」
那天是个阴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当时我和顾念在商场装物资，顾念突然对我说有尸潮。
我拉着她就跑，她却执意要去告诉其他人。
大家都分散找物资，一时难以集齐，我劝顾念先跑，时间已经不够了。
她让我先上车，向东南方向跑，在 A 市小树林和我会合。
我不会想到，他们如此恶毒。
等我返回去找顾念的时候，刚好看见她被人扔了下去。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觉得顾念是故意不早说有尸潮的，于是投票决定顾念的去留。」
明明是逃命的时间，他们有时间投票，却容不下顾念一个人。
「他们的解释是车上的座位不够，但明明还有一辆车。」
在顾念被扔下去的那一刻，一个丧尸蹿出来。
「那帮畜生，一点武器都没有给顾念。还有那个叫吴易的，把我推下车之前还说什么顾念知道消息想跟我一起跑，不顾他人死活。」
丧尸爆发时，我们一起加入了那个救援小队。
没想到，两个人最后都是被「救援小队」的人扔下去的。
「你俩还挺有缘，连死法都一样。」我妈边记笔记边说。
呵呵！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我弟的自热米饭弄好了，我这次特地节制了一点，只吃了一盒。
以后谁再跟我说什么能吃是福我就揍扁他！
我小肚子都吃出来了。
吃完饭我就上床上躺着了，摆烂的日子真好！
我弟又被我爸妈押着去上晚自习了。
15.
不知道为什么，在梦里被丧尸追了一夜。
我一直在丛林中穿梭，找不到出口，身后紧紧跟了个丧尸。
突然，你丛林中央出现了一条小路，路的尽头是顾念，我忙向着她的方向跑去。
她向我伸着手，我手刚伸出，旁边就蹿出来了一个大丧尸，将顾念扑倒。
「顾念！」我急忙喊，然后抬头，看见了窗户边的三个人。
我看着他们，他们看着我。
我弟先开口打破了这宁静：「姐，念姐以前做什么的?」
这小子挺上道啊，这才多久就叫人家姐了。
「我也不知道，逃亡时遇见的。」
「哎，富婆居然不囤物资，居然想着打丧尸。」我弟坐到沙发上，拿起了一个面包。
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确实如此。
我弟拿着面包先捏了捏，然后掰开看了看，才敢吃。
然后被我妈一把抢去：「怎么说话呢！顾念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顾念还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怎么不知道。
「当初，可是顾念跟我说有丧尸……」
「等等，不是我说的吗？」
「你说的我们不信，是顾念告诉我和你爸，又给我们转了 600 万我们才……」
「你们不是银行贷款吗？」
「你以为银行那么好说话?」
我傻了，我妈和顾念早见过！
我突然想起来顾念给我的纸条还没有看。
「姐，你怎么了？你搁这给我表演川剧变脸呢！」
「我突然想起来有事，先去阁楼了。」
桌子上除了我弟的打草纸没有别的纸了。
不会吧不会吧，顾念的纸条……不会被我弟打草了吧？
「姐，你乱翻什么?」
「桌子上的纸条你看见没？是不是被你打草了?」
我弟放下可乐杯子，边弯腰边说：「怎么会呢？我可是帮你好好收着的。」
然后，我就目睹了他从一个桌腿下拿出了纸条。
这东西居然拿我的纸条垫桌腿了！
此弟不宜久留！
没空管我弟，我急忙打开看，三个 Q 版小人，分别是互相挽着手笑得脸跟菊花一样的我爸妈，拿着刀的我弟，哎?咋没有我?
原是我不配……
16.
我以为每天的日子就是吃喝玩乐的时候，偏偏天公不作美，它又下大雨了。
关键是雨过以后，部分人开始出现了异能。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顾念就上门了。
一见她我就拿出我的笔记本让她答一下问题。
最近思考才发现，我怀疑五星国爆发丧尸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顾念，我怀疑五星国爆发丧尸病毒……」
「借用一下望远镜！」
她直奔客厅的望远镜前，「幸好。」
「幸好什么?」
「幸好是上次的异能没有处理干净，不是有人有意为之。」
我和她坐在窗台前，我还是拿着我的小本本，「现在是问答时间。」
「第一个问题：上一世说五十州国已经全部沦陷，为什么我们国家第一例丧尸病毒出现在本市?」
无论是上一世的学校，还是这一世的医院，都是在本市，明明 M 市既不是沿海，又不是大城市。
「可能是房价便宜?」顾念边说边拿走了我的笔记本，「这些问题没意义，一个一个回答，比如第一个问题和第三个问题可以一起回答。」
「五十州国沦陷以后，那个疯子极可能把整个实验室迁到了 M 市，在 M 市实验，自然也是 M 市先出现丧尸病毒，不对，应该叫 CYM 病毒。」
Take control of your mind，控制人的大脑。
「至于第三个问题，这样做的目的，他们拿人类做实验，自然是将那些人类注入异能，以此来组成一个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部队。」
「顾念，我没有问他们的目的，我想问你的目的。」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顾念好像都在救人。
我弟说得对，既然她有钱，为什么不囤物资，去打丧尸呢？
「我们国家的丧尸病毒已经控制住，别的城市、国家都分发物资，M 市是归我管，」她到饭桌前倒了杯水，「你真的太能问了，都不给我倒杯水，不如上一世会照顾人。」
「归你管?别的城市、国家都派部队，M 市特殊?」
「确实特殊，毕竟丧尸病毒第一例的出现地，等病毒彻底结束作报告的时候，我可是会被领导人表彰的。」
是因为荣誉?我不信！
如果是因为荣誉，这一世的事她上一世早做了。
「你的第二个问题，为什么在你们小区驻扎，一来，是距离那科学怪人的实验室近，方便多次处理药剂，二来，算是报答你上一世的照顾。」
顾念边说边笑，她笑起来真好看，眉眼弯弯的，有两个小酒窝。
「下三天大雨的时候，能把面包分给别人的人不多，尤其是在末世。」
「你比上一世变了好多，为什么?」我小心翼翼地问，这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了。
「因为上一世我一直在调查实验室的问题，就跟上了你们的车队。而且，你以为的只是你以为，眼睛有时也会骗人的。」
我以为的只是我以为，眼睛也会骗人。
这中间是我误会了什么?
「又在思考什么呢?」顾念问道。
「哦，没什么，最后一个问题，你什么时候重生的?」
「应该与你差不多，你的重生，我也很意外。」
顾念又喝了口水，「我先走了，有空再聊。」
「等一下，你刚刚拿望远镜看什么?那个疯子研究人呢？」
「这又是两个问题，那个病毒研究人交给国家研究解药了，刚刚是看关押他的地方，再提醒一下，异能不是个好东西，别沾。」
能改变人类基因的东西当然不能沾！
她与我重生的时间差不多，眼睛会骗人，她很意外我的重生。
时间，时间！
我突然想，上一世，顾念会不会根本没有死！
她借尸潮摆脱了队伍！
我当时一心替她不值，完全没有考虑过，明明还有一辆车，她为什么不在大家上车的时候去开另一辆车呢？
我只看见丧尸扑倒她，别的没有看见。
如果她当时也是有武器的呢？
况且，她上一世的异能是精神力，或许探测这个能力根本是个谎言。
在我发神的时候，顾念早就走了。
顾念做得已经很多了，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怀疑她跟实验室的关系。
因为丧尸进化，顾念和她的队友显得更加忙碌，国家又派了很多狙击手，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丧尸病毒快结束了。
这期间，那个叫吴易的被丧尸咬死了。
算是报了我上一世的仇。
但是，我弟贡献的那点血我还没有用哎。
果真，我的第六感是准的，一年半后，随着最后一只丧尸的击毙，国家宣告五星国取得抗击 CYM 病毒的胜利。
这一年半中，丧尸又进化了多次，但因为有国家，有军队，每一次的进化都被控制住了。
在丧尸爆发的半年后，国家恢复了供水供电，丧尸爆发 8 个月后，国家找了几个大工厂来生产物资。
在我妈的提醒下，我们一家捐出了一些物资。
这也使我们一家在 CYM 病毒结束后被主席亲自颁奖。
在颁奖台上，我看见同台的顾念朝向我 wink 了。
虽然这场「丧尸战」我们打赢了，但战后重建可不容易。
况且这一年半的损失也很多。
于是，大家又恢复了 996 的社畜生活。
看到当初一办公室的人现在只剩下一半，我们抱头痛哭。
哭完了，我淡定地走出办公室。
「小雨，你不上班啊？」
「哦，我早辞职了，国家因为我捐物资有功，每个月给我们家发奖金呢！」
同事们非缠着我请客，我就请他们吃了饺子。
我妈亲自包的，猪肉馅的。
吃了半年多压缩饼干的同事们哭得更厉害了。
忘了说，全国大型超市被国家搬空以后，国家找的工厂全是生产压缩饼干的。
我现在在顾念手下开启了打工人的副本。
因为我捐物资有功，国家帮我们家在银行的借款「还了」。
但是，当初借顾念的 600 万还没有还呐！
600 万，那可是 600 万哎。
于是，我开始了扫地做饭陪聊的日常。
在我打碎了 58 个碗，20 个盘，烧了 3 次厨房以后，顾念黑着脸将我赶出厨房。
拜托，吃老板做的饭真的很酷哎。
顾念家里的公司发展很好，大部分时间都很忙，所以我有足够的时候回家陪我爸妈。
家里还有一堆物资，我爸妈养了条狗，名字叫姜雨。
美其名曰，在我不在身边时透过她想我。
呵呵！我无语。
我弟在我们全家人的帮助下学完了高中内容，现在他在学校可威风了。
天天不学习的年级第一当然威风了。
「谁又懂我这一年半的痛。」
我弟学着电视里申请男二的语气，捶着胸口，但是嘴角不自觉往上翘。
「你现在是年级第一，有小女生追你吗？」
我弟瞬间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他有喜欢的人了。
作为姐姐，我严肃地教育他不能早恋。
17.
时间飞快，又是一年除夕夜。
顾念邀请我爸妈在她的别墅里过年。
我弟一口一个念姐叫着，仿佛顾念才是他亲姐。
「姜雨！」我妈在厨房里大吼，我连忙去厨房。
就看见那条也叫姜雨的狗咬着我妈的裤脚。
「别咬了，滚出去！」
呵呵。
我在我妈那里彻底没地位了。
但还是感谢狗狗，替我承受了我妈的怒火。
「姜雨！」
我弟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来。
我下意识觉得他在叫狗。
过了一会儿，我弟又开始了：「姐?姐你还在吗？」
哦，原来是叫我啊。
我在洗手机门口，我弟小声问道：「姐，开塞露还有吗？」
我看了看日期，「不好意思，过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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