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机是在一周后来到的。
这天,两个黑人找上门,还点名要我带路。
不是我说,这两人是眼睛长在屁股上了吗,居然选我。
台阶出奇的抖,两黑人要看的货还正好在地下三层。
于是我颤颤巍巍地逐级而下,黑人见状,不得不一左一右架着我走。
坦白说,我怪不好意思的。
这两人除了黑,长得可不比都可差多少。
突然,其中一黑一脚踩空,骨碌碌滚下台阶。
这简直太不好意思了!
我羞愧得捂紧脸。
「f**k,你能不能看清路!」大黑露出森森白牙,低吼道。
这怎么能怪他呢,谁又能抵挡衰神的青睐?!
果不其然,这里每一层都有两个人严加把守,外加一扇防护密闭门。
每一层靠刷脸进入,而我,等级不够。
没得法子,我只好用对讲机叫罗伯特下来开门。
罗伯特拉着张马脸,好不情愿地刷开了门。
结果他开门时用劲过猛,铁门直接扇到脸上——
这场景,既陌生又熟悉!
趁罗伯特擦脸的空隙,两个黑疯狂地偷拍,这两人明显不太对啊!
管他呢,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我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两黑装模作样地逐一巡视,最后在一处霰弹枪处停下。
「你们在干什么?拦住他们!」
我暗叹一声不好,果然,下一秒枪火应声而起。
怎么这杆子事儿总找我呢?
我瞅了半天,钻到一处犄角旮旯处。
两黑见对方火力凶猛,快速掷出一把烟幕弹,夺窗而去。
枪声随即一路追到外面。
好嘛,吓得我心脏都要掉出来了。
所以这两黑是来干了个啥?!
当晚,罗伯特七七八八清理了一堆叛徒,他看向我时,一脸犹疑。
不是我说,你怀疑谁也不该怀疑我啊,我连地下室的门把手都是第一次摸。
这事以后安静了两天。
罗伯特总是很忙,因为见面少,他暂时还是安全的。
这天早上,罗伯特突然叫我和他出去一趟。
好家伙,这是厂子里没人了吗,居然想起来叫我。
出来一看,是我多虑了,外面还有四个白人小哥等着。
「去把擎天柱开出来。」罗伯特指挥道。
不一会,一辆三米高的大货车缓缓驶来。
妈呀,鹰酱的车都这么庞大,这要翻了还能起来吗?
我马上捂住自己的乌鸦嘴,毕竟这车我也得上呢。
罗伯特一脚油门,车子迅速发动。
突然,一辆深蓝色特斯拉从面前飞驰而过,罗伯特紧踩刹车,一头撞在挡风玻璃上。
上一秒,哇塞,白人好耐撞啊!
下一秒,罗伯特直接卧方向盘上。
我和四个白人小哥:「……」
12
我刚准备起身去检查罗伯特伤得如何,四个白人小哥倒坐不住了。
白人一号:「罗伯特死了,以后修理厂就是咱们的天下了。哥几个反了他!」
大哥,罗伯特只是晕了,你是不是想得有点多也有点好?
白人二号:「罗伯特是我朋友,要反你反。」
白人三号&四号:「你俩谁赢听谁的!」
我刚想说,你们可千万别动手,有话好商量。
然后白一就把白二捅了一刀。
白二咬着后牙槽拔出刀又插回白一胸口。
这这这也太草率了吧!
白三和白四对望一眼:「那看来你我必须决出个胜负。」
我正要说,罗伯特他其实还活着,你们可千万别瞎折腾。
白三就抱着白四纵身一跃,两人双双滚到迎面驶来的轿车下面。
又挂了。
好,那么问题来了,现在罗伯特晕着,四个白狗带了,修理厂到底归谁?!
那要不我先下车打个电话,兴许罗伯特还能救。
我摸索了半天,只找到罗伯特的手机,算了,能用就成。
前脚我刚下车,后脚擎天柱原地爆炸!
老天,你逗我吗?
合着今天叫我出来就是让我接手修理厂?
我拿着罗伯特的手机回到修理厂,一时间修理厂畅通无阻。
我:「……」
别闹,我是来团灭修理厂的,可不是来接管修理厂的。
可这情况,我不接手还不行。
我当下召集人马,宣布从今天起修理厂归我管。
此外,一把火烧掉所有军火,烧不掉的扔海里。
总之,从今天起「假面人汽车修理厂」除了修汽车啥都干!
哦不对,是除了不修汽车啥都干!
不好意思,太激动了有点嘴瓢。
总之就是只修汽车啥也不干!
修理厂走上正轨没两天,我又见到了二黑。
这回两黑领了数十来人,还见面就给我塞名片。
我一看,好家伙,还是 FIB?
「碧莲,交出罗伯特和所有军火,**调查局就是你的朋友。」
我挠了挠头:「确定只要这些吗?那你自己去拿就好了。」
两黑将信将疑,还特意留下两个盯着我。
不一会,熟悉的乒乓声由远及近。
毫无疑问,这几人又栽在楼梯上了。
我也好气的好吗,就不能走点心,还骗我 FIB。
傻子都知道**调查局是 FBI,名片还能再假点吗?!
看我的两人快速对视后,急得拔脚进去营救。
不承想,两人双双撞在树上,愣是把树上的大鸟给撞下来。
我凑近一瞧,这鸟可真不瘦啊,这么高砸下来不摔个脑震荡都难。
13
随着「假面人汽车修理厂」的团灭,我和都可收到华国的召唤,踏上归程。
提起回家,我的心情无比激动。
我好想爸妈,想我们的家,想村里的老老少少外加村口的大黄狗!
回到华国后,我受到了大佬接见。
且不说奖金锦旗拿到手软,单是这份接见的殊荣就够我回味好久。
我攥着大佬的手舍不得松开,下一秒,大佬被口水呛住。
算了,我这人还是尽可能少接触人的好。
回家的路上,我突然没来由地有点方。
照我这么个路数,谁愿意要我啊?
但凡和我走得近点非死即伤,我这不是注孤生嘛!
都可察觉到我的忧伤:「碧莲你怎么了?」
我叹口气:「你以后有了孩子能送我一个吗,我不想去养老院!」
都可眉开眼笑,他摸摸我的碎刘海:「咱俩共用一个呗,送啥送?」
我疑惑地瞪大眼:「怎么个共用法?我不明白。」
都可大笑着凑到我耳边:「你和我生呗!」
我羞得老脸差点滴出血来。
但是——
火车一个急刹车,都可被甩到座位底下。
我一脸抱歉地看着他:「你确定要跟我在一起吗,可是好危险啊,我不想你死。」
都可挣扎着站起,他一脸真诚地望向我:「碧莲,你要相信这世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我既然想在一处,便再无人能将你我分开。」
列车员:「Excuse 米,同志你挡住过道了!走廊就这么一点地方,你俩能让让吗?」
我和都可旋即错开身,身体里的小红心正卖力地跳动。
杜恪自述:
我和碧莲刚在一起的那阵子,三不五时就得往医院跑。
那阵子跑得是真心塞。
可我从没想过放弃。
有时候想,碧莲有啥好呢?
我的心诚实地告诉我,碧莲她很真实。
这世上每个人生来都是不完美的。就像我,认识碧莲后,我的痛感神经愈加不敏感了。哪怕碧莲这一秒伤到我,下一秒我就不那么疼了。
我常和我儿子念叨的一句话就是:「无论你是怎样的人,这世上总有一个人愿意克服一切来爱你,你只需要原地等他就好。」
奈何碧莲是那样衰的一个女孩儿,她和我的孩子却是天生的锦鲤附体,走哪哪顺,干啥啥行。
他反而因为太多人争相与他一处而日渐苦恼。
习惯了安慰碧莲,一向能说会道的我反而不会安慰儿子。
后来我想了很久,突然有一天福至心灵,我对着困惑的儿子说道:「总有一天你会找到一个和你匹配的女孩儿。只不过她处处倒霉,克天克地克父母,这世间只能你来拯救她。再说你干啥都这么顺,你就不觉无趣吗?」
儿子杜昀饱含期望地点点头。
好了,接下来就看他有没有他爹的福分,遇到这样一个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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