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后宫把母后宠成小公主

对比白军侯,进来就嚷嚷,恭敬与狂妄立马比了出来。

渣爹看着一高二低三个人,也很生气。

「都平身吧。」

辩论赛正式开始。

白军侯先前一口气把牌全亮了,这会儿言官一到,便针对他的每张牌提出反驳。

「皇后虽位居中宫,却多年无出,本朝更无立太子,乱的哪门子国本?」

渣爹点头,表示同意。

「朝堂动乱,更是危言耸听,威胁圣上,你我皆为朝臣,凡事听圣上旨意,谁敢动,谁敢乱。」

「至于敌国乘虚而入?」

两个言官转脸看着白军侯:「难道不是你们白家的将士无能吗?十年前萧家军守边防的时候,可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

我瞅着火候,给辩论做了个总结语。

「我父皇正值壮年,有什么事解决不了,要白家妄议他的决定。」

「哈哈哈……」

身边响起一串大笑声。

渣爹把眼都笑眯了,看着我的样子跟只小浣熊。

「瑜儿说得好,朕正值壮年,哈哈哈哈哈。」

大罗神仙都扭转不了局面,皇后回不来了。

白军候气鼓鼓地出宫。

不过渣爹没贬他的职,也没进行任何惩罚。

看来,白家还得等我备好的雷送达。

31

白皇后要出宫了。

渣爹的圣旨只是取消她的后位,给我母亲。

我写的圣旨是取消她的后位,贬为庶人,我母亲晋为皇后,后宫四妃晋为贵妃。

不过敌国太子还在朝,晋升大典现在不能办。

白军侯先是忙着护她女儿,现在护不住,他肯定要跟敌国太子搞事。

和亲的事一天不落定,这个矮冬瓜一天不走,这事都不算完。

不过我写给白军侯的信,还是起了作用。

他可能一开始不信,但进宫一趟,看到自己的女儿,真的连皇后都不做了。

除了为那个野男人,还能为什么?

所以,一出宫门,就吩咐自己的人往城东去。

小侍卫跪在我面前说这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午后。

「人找着了吗?」

我手里抓着一把金瓜子,一颗一颗扔着玩。

看得小侍卫眼神忽上忽下,跟着瓜子动。

「回公主的话,找到了,本来要砍死的,正好白皇后……不对,正好白家女赶到,就没砍。」

没砍就好。

不然往哪儿拿证据去。

反正白军侯的女儿已经出宫,相好也见着了,他白家洗不白了。

接下来,就是逼白家让位,扶萧家起来。

这个事儿有点难办。

倒不是白家有多硬,而是渣爹对白家莫名的信任。

明明白家已经四处是洞,却仍然屹立不倒,他一根毛都不动他们的。

而白家,在挽不回女儿后,已经开始疯狂报复。

怂恿敌国太子,再次上书,让我去和亲,不然他们就进犯我朝边界。

32

看得出来,渣爹现在也有点舍不得我。

只是比起他的江山,我就不值一提了。

这老家伙,竟然要为敌国太子举办宴会,还要让我参加。

这就差不多是要见面的意思了。

别说我现在八岁,就是三岁,估计在白家的阴谋下,也得弄去敌国。

事情紧急得很。

母亲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团团转,袖子都快抠出洞了。

老嬷嬷也不补觉了,坐在门槛上喝浓茶提神,手里捏着一块糖糕,碎了一地的渣,她也没吃一口。

萧美人大半夜从冷宫里赶来,:「放我出去,我把岛国太子的脑袋砍下来,给你当球踢。」

我摇头:「不了,我害怕。」

她皱眉:「怕什么,有萧姨在。」

有萧姨也不行。

现在放她出去,白家立马能杀了她。

我可不想让她白搭性命。

可事情到这儿,真的成死结了。

压不下去白家,萧家就起不来。

萧家不起,敌国就会继续嚣张。

那我和亲的命运就改变不了。

33

眼看宴会的日子要到了。

母亲再次把她的杀手锏拿出来:「来一下子好不好,整完娘带你走,咱们出宫,出京城,永远不回这里了。」

我按住她的手:「快放回去。」

她不肯,撇着嘴,委屈巴巴地看我:「反正你不能去和亲。」

「我知道,我不会去的。」

她眼泪掉下来了:「那你想到办法了吗?」

正想呢。

「哇。」

她抱住我哭起来。

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会有办法的,放心吧,要真到时候想不到办法,咱们就给他们来一下,然后远走高飞。」

母亲的脸上总算露出了笑意。

重重向我点头,眼泪都甩飞了:「嗯,来一下子就好了。」

34

宴会当天。

我盛装出席。

我母亲以皇后的身份,也大方得体地坐到渣爹身边。

敌国太子的眼神,滴溜溜在母亲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到我身上。

他眼里立刻出现狼一样的光芒,往白军侯那边看。

白军侯动了一下眼皮。

敌国太子马上站起,端起酒盏就向我走来。

「这位就是十六公主……」

「砰。」

我哥哥,三位。

从不同角度,给敌国太子碰了一个瓷儿。

酒盏撞到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四个人都站着不动。

敌国太子气愤,「道歉。」

哥哥们瞅他:「是该道歉,你撞了我们,不道歉怎么行。」

「分明是你们撞了我。」

「你撞了我们。」

「……」

这也算是国宴吧,吵得比菜场都热闹。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不道歉。

敌国太子一着急,就又拿出犯边来说事。

哥哥们嘲笑他:「你也就是仗着白家军守边界,才敢说这种大话。」

敌国太子阴沉着脸:「是不是大话,打了才知道。」

他提拳就要上前。

被我一个酒壶砸了过去。

投篮挺准的,酒壶直接在他脑袋上开了,酒洒了一地。

宴会再次闹起来,几个小孩子逗一个太子,嚷嚷着又吵又跑,围着大殿转圈。

白军侯没忍住,起身劝架。

渣爹就坐在那儿看他劝架。

很成功劝住了。

渣爹脸色却冷了下来。

35

酒宴继续,敌国太子又站了起来。

这回他没往我这边走,站在原位向渣爹敬酒。

渣爹随便抿了一口。

敌国太子得了台阶,开始威逼利诱地求娶我。

不是给他爹娶媳妇儿了,他自己要娶。

言官们气愤难当,骂敌国太子不知廉耻,把我朝公主当什么人了。

「什么人?哈哈哈,工具人呀,为我坐上皇位扫开障碍的工具人,你们都是。」

一个醉醺醺的声音,从殿前炸响。

大殿里瞬间静寂。

连呼吸声都能听到。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渣爹下首的位置。

我四哥,今年十二岁,喝得神志不清。

见别人看他,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醉醺醺地对给众人一笑,挥着衣袖放豪言:

「皇妹去和亲,兄弟送战场,到时候就没人跟我争皇位了,哈哈哈,白军侯,你答应我的事,要一样不落地做完哦。」

渣爹的脸由青转白。

眼神也开始阴森起来。

他这么多年,一直不立太子,就是想自己真能万岁,永享天福。

好嘛,有人嫌他死得慢,已经开始打皇位的主意了。

「来人,把老四带下去,先打开二十板子,禁足宫中,等候发落。」

「圣上……」

白军侯抖着腿扑跪在地:「老臣冤啊!老臣从来没跟四殿下说过这些。」

渣爹一点也不想听他说话。

按着桌案起身,「嗵嗵」地走了。

敌国太子一看,也急了:「陛下,和亲的事还没说好呢?」

36

和亲?

谁理你。

渣爹一走,大殿上的人立刻作鸟兽散。

生怕走得慢了,也被泼上什么跟敌国有来往,跟争皇位有牵扯的脏水。

剩下白军侯和敌国太子。

两人互看一眼,大概都觉得对方有毒,也迅速闪开。

我没空多看他们,还得赶去救四哥呢。

别真被打了。

几个哥哥,平时跟我玩是玩,但像这种大事,我们没有互相掺和过。

今儿这一出,我欠他们大人情了。

而且这个局也捅大了。

本来只是和亲,现在捅到争皇位了。

虽然这事早晚会发生,我也想过,但挤到这个时候,有点早啊。

渣爹虚了这么多年,还没走,也不是白活的。

谁抢位,他准跟谁急。

我赶到四哥宫里的时候,大棍子都架好了。

四哥还在大声嚷嚷:「你们敢打我,等我登了基,白军侯会把你们统统杀掉。」

看到我来,他就向我眨眼。

我的天。

这小孩儿根本不知道他闯多大的祸。

渣爹这会儿都快气背过去了。

「打,给我打,狠狠地打。」

母后站他身边,手按在他胳膊上,垂眸看自己华丽的衣摆。

好像这里的事都跟她无关。

眼看四哥要救不下来,我往他面前一站,大吼:「打,往死里打,把其他皇子也拉过来一起打,让他们都长长教训。」

渣爹的脸啊,都能挤出水来了。

演戏不能停,我继续:「小小年纪,一口一个白军侯,你当他是神啊,你把父皇放在哪儿了?」

「打,使劲打,看他以后还仗势。」

37

没打成。

因为渣爹晕了。

大家都说是气晕的。

只有我,看到母亲松开的他的胳膊,掩了自己的手。

渣爹被紧急抬走,请了一屋子的太医。

醒来后,精神就跟往常不太一样,说话声音也没那么大了。

「都要反了,要反了。」

言官站在他床边,添火加柴:「白家手握兵权这么多年,不为圣上效力,竟然另存心思。」

「白军侯怕是早就做好了准备,不然也不会让她女儿出宫。」

渣爹听到这里,眼一翻,又差点过去。

白军侯终于降职了。

他女儿废后与人私奔,他没事。

通敌叛国,跟敌国太子合伙坑我朝,他也没事。

但他支持皇子谋反,就是不可饶恕的大罪。

白家的儿子受到牵连,也相继落马。

和亲的事,终于搅黄了。

敌国太子摞下狠话,匆匆离开京城。

萧美人急得又跑到我们宫里,「你让我出去,我绝对弄死他,以除后患。」

「现在还不是时候。」

「还不是时候?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大概要……真正夺位的时候。

皇位这个事儿,有点像潘多拉的盒子。

一经打开,就不可收拾。

可能以前也有人小声嘀咕,但渣爹都当听不见。

反正他活着,谁也不能把他拉下来,强行提个皇子上去。

但这么个废物东西,待在那个位置上,是真的耽误事儿。

而且我母亲现在是皇后。

她却一点不想伺候皇上。

她每次看到渣爹色眯眯地瞅她,就说自己好恶心,好想吐。

我也不能看着她被侵犯。

一天都等不了了。

得动手。

38

皇上不死没关系,但太子该立。

渣爹还想保持以前的态度,不立。

但言官们不同意。

满朝言官争吵了半个月,渣爹终于熬不住,天天按着头喊疼。

言官们拿到实证:「圣上身体欠安,政事则一日也不能停,还是早立太子为好。」

渣爹气极:「这不是还有瑜儿吗?你们谁的事她没办?」

我赶紧跪到他面前:「父皇,现在是立太子,儿臣只是公主。」

「公主怎么了,啊?」

渣爹继续揉脑门:「公主不是几岁就开始理政,你瞅瞅那帮臭小子,有几个肯读书肯上进的,他们拿什么当太子。」

言官们面面相觑。

这个走向,他们有点把握不住。

毕竟现在他们的奏折上来,都是落在我手里的,随便说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言官一闭嘴,就给渣爹说话的机会了:「太子的事,以后再谈,如今的朝事,由十六公主李瑜代理,你们有什么事,找她说去。」

他不耐烦地挥手:「都下去吧,吵得人头疼,烦死了。」

39

在渣爹看来,只要不立太子,他就还是稳稳的皇帝。

这种假象,我给他造得够够的。

至于我的哥哥们。

以前也有争位的心。

这几年情绪却淡了很多。

都不大往渣爹面前凑了。

和亲宴上强出头,完全是为了我。

我拿着礼物去看他们的时候,四哥笑嘻嘻地揪我头发玩:「我演得真不真,是不是很有狂放不羁的味?」

「有,特别有。」

他笑得更开心了:「哎,我要去你说的那些话本里演,你觉得会红吗?」

「会,就凭你这张脸,都得是爱豆本豆。」

他开心得四肢乱弹。

我试着问他:「这几天大殿上都在讨论立太子的事,你有没想法?」

「有啊,这位置,只能你去。」

「别乱说,我是女孩子。」

「呵,你以为皇兄不知道,」他瞅着我,眼睛又黑又亮,「你这小脑瓜里,装的可不是只会哭鼻子小女孩儿。」

我有点心虚地垂下眼皮。

四哥身体一歪,就又靠到廊柱上:「谁爱当谁当,反正我是不想当,太没劲了。」

「可是有权呀。」

「啥权呀,吵架都吵不赢几个言官。」

「那还有钱呢,你不是最爱花钱吗?」我再问。

四哥「哈哈」大笑:「我现在不是也挺有钱的,没了我就找妹妹要。」

我还要再试,另外几个哥哥也过来了。

一起加入讨论:「还是现在舒服,吃吃喝喝玩玩乐乐,谁要做那劳什子太子。」

「可不嘛,都怪四弟,是他捅出来的。」

「那让他去做。」

四哥听到这话,立刻跳起来反驳:「我那是为了救皇妹,这事必须她担着。」

「对,皇妹担着,你就放心去帮父皇处理朝政吧。」

「未来的驸马,皇兄们帮你挑,多挑一些,绝对是真材实料的好看。」

「哈哈哈哈,不能像父皇后宫的嫔妃们,洗个脸换个人。」

「……」

40

这事都嘲笑上了?

他们的胆可真大。

不敢聊了不敢聊了,我乖乖回到渣爹身边。

他最近头疼得越来越严重。

美女都召唤不动了,天天儿躺着,除了吃药还是吃药。

母后愁得哟,嘴角都笑大了。

我帮她补妆的时候,就说她:「这口脂又要用完了,你带她们再多做一点。」

「做着嘞,这货俏得很,拿出去就抢完了,我们只能自己省着用。」

我偏头看她。

这话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好像我没穿越前,也有一个人常在我耳边念。

我盯住母后,试着唤了一声:「阿美?」

她怔了一下。

随即给了我一巴掌:「叫母后。」

换我头疼了。

母亲却乐滋滋的。

跷着腿跟我合计:「你说我要是出宫开铺子,会怎样?」

「绝对生意好。」

「那咱去吧?」

我摇头。

她就撇嘴。

「他们就知道害你,那些累死人的奏折,男人们都不想看,却要扔给我这么小的瑜儿。」

我笑着给她一个胭脂盒子:「我不累,你看看这个。」

她接过去一闻,立刻跳了起来。

「好香,你把方子给我,我要去找庆妃她们。」

41

白家在朝中的关系还未清理干净,边界便开战了。

我送萧姨出城的那天。

她一身戎装,英姿飒爽,骑在高头大马上,远远地向我举起酒杯。

我……

呃,母后最近说我晚上睡得不安稳,给我准备了一杯羊奶。

站在辇车上,我也远远地向她举起了奶瓶。

萧姨笑着一仰头,将酒饮干。

然后她扬鞭打马。

「等等。」我喊。

小太监赶紧往前传:「萧将军留步。」

我从辇车上下来,提着裙摆向她跑去。

就突然有些伤感。

九年义务学到的所有将军去战场,马革裹尸还的诗句,挨个儿往脑子里冒。

我一句也不敢往外说。

只能抱住萧姨:「一定要好好回来。」

她潇洒得要命:「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我摇她:「我不听这些,反正我等你回来给我扎头发。」

她眼睫有点湿。

别过脸去好一会儿,又转过来:「好,你想要什么,也跟萧姨说,萧家定然助你。」

她往步辇上看了一眼,眼神渐冷:「无论何事、何物。」

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她也懂我。

42

大殿上的龙位,空了许久。

渣爹病了,上不了朝。

母后要管理后宫,补充国库,领着人劳动光荣,根本没空去照顾他。

连阿福都要时常去陪老嬷嬷。

我只能在渣爹身边多派几个小太监。

他们虽然贪玩儿,但总有做事的时候吧。

我呢,坐在龙椅旁边的位置上。

依然女装打扮,但言官们都不像以前那么爱吵架了。

他们很怕一吵起来,我就不让他们停。

谁停就打谁的板子,让他们一直吵,吵到他们脑袋里所有的东西吐出来,包括不想说的话。

所以现在他们说话非常慎重。

奏折倒是写得很多,毕竟这玩意儿可以一边想一边写,凭他们的机智和学问,不会出大问题。

几个哥哥在宫里闷坏了,想出宫去游历。

我给他们人给他们钱,让他们去西北抗旱,东北抗沙,南边抗洪,东边抗倭。

这些人啊,都是跟我最亲的。

能怎么办,只能一直宠着。

宠到他们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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