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蛊了

出自专栏《忘川无殇:仙侣皓衣行》

我中蛊了,会爱上睁眼后看到的第一个人。

整个师门都跑路了,我一睁眼师门已经空了。

我有些难过的摸了摸我的脸,我有这么吓人?

1

我是宗门的小师妹,天资卓越的那种。

师尊说我是宗门历代可能飞升的第一人,我听到这个就更加努力修炼了。

为了更好的飞升,我选择了无情道,最近修真界流行杀妻正道,我这修为随便找一个修为不高的,然后杀夫正道不是妥妥飞升吗?

可是这个怨种属实有些难找。

我首先得动情啊,我看了满宗门的弟子,大师兄是好看,但是他清心寡欲一定无趣,师尊年纪大了。

那些门内弟子……

算了,还不如大师兄。

我把目标打到了大师兄身上,一向冷冰冰的大师兄看着我满身怨气:「阿苑,我是你师兄,不是你的垫脚石。」

我想了想大师兄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我想算了放他一条生路吧。

这一找便是找了百年,我修为卡着上不去。

师尊说:「阿苑凡事莫要强求。」

我告诉师尊:「我的命由我不由天。」

这天道的空子我是钻定了。

听说南疆有一寨子,里面的人都善蛊有一种情蛊只要吃下,就能爱上第一眼见到的人。

这不正合我意?

我马不停蹄御剑赶到南疆,那一寨子人看着我瑟瑟发抖,我从他们那里讨来了情蛊转身回到宗门。

回去的时候师尊颤颤巍巍望着我,欲言又止,半响才道:「阿苑,为师这把年纪了经不起折腾了。」

师兄看了我一眼别过头,我知道他们都怕我服下蛊毒后第一个看上的是他们。

哼,你们不愿我还不想呢。

我气冲冲的回到我的院子,躺在藤椅上我看着手中这一粒白色的药丸,心中带着点怀疑。

这蛊毒如果说是普通人应该是有效果的,但是对于我们这些修士还有效果吗?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师姐,魔族余孽又开始躁动了,师尊说……」

门推开一个缝,我手一抖药丸落到嘴里,入口即化由不得我反应。

我扒拉着喉咙却已经无济于事,门外的师弟身体一僵大吼一声:「师姐吞了蛊虫!」

声音洪亮一瞬间传遍了整个宗门,我虽说有些怀疑这蛊毒的药性,但是也不愿意拿自己来冒险,要是第一眼看上的是那内门满脸褶子的长老怎么办?

我拿出红色的绸布遮住眼睛,便是要杀夫正道,这个夫我也得好好挑选一番。

从院子里走出来,我靠着神识感应周边的环境。

摸索着到了师尊的院子里,院子里安安静静,我试探的唤了一声:「师尊?」

很好,师尊不在。

我于是便摸到师兄的院子,手触碰到师兄的床铺竟是光溜溜的连个被子都没有。我愣了愣虽说剑修穷,但是也不置于连个被子都买不起吧。

我唤了师兄几声,师兄也不在?

我已经逐渐的感觉到事态不对劲了,我去了其他的师兄弟的院子,很好一个都不在!

我就不信了整个宗门连一个人都不剩?

恭喜我,猜对了真的一个人都没有了!!

只剩下一个护山神兽,那头白虎已经老的掉牙了看着我去它顿时大惊躲在石头后面朝我咆哮一声:「你别过来,吾不喜人类!」

呸!我还不喜欢兽类呢!

我转头离开,整个宗门不说全部被搬空了,但是也差不多了。

师尊留下了一道传音符:「阿苑,为师和你的师兄弟们另寻了一处福地,你莫要担心我们。」

最后他好像是忙着要离开,急急切切的说了一句:「阿苑,切记不要来找我们!」

我不过是吃了一枚情蛊,竟让一个宗门的人都跑光了?!

离了个大谱!

留音符消失的瞬间,山门出传了一阵巨响,我还没来得及反映一道身影就冲到我面前了。

我想到什么,猛的闭上眼睛。

「这望月宗真有意思,难不成听说本尊要来人都跑了?」

我听这声音,浑厚有力还怪好听的,听这口气,那多半是个魔族。

「你怎么不跑?」

他脸上带着几分疑惑,看我手里拿着剑闭着眼睛,他思虑片刻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缓缓开口:「原来是个瞎子。」

我呸你才是瞎子,你全家都是瞎子!

「小瞎子,你告诉我望月宗的人跑去哪了我就放过你怎么样?」

有病!

谁是小瞎子!

本来就因为师尊他们集体跑路我心里不爽,听着他一口一个小瞎子,我顿时心生一计。

我乃正道修士,既然修无情道若是拿正道修士来证道说不定会背上因果,可若是魔族呢?

我顿时一喜,摸索着走到他面前确认第一眼一定能看见他后,慢慢睁开眼。

临启皱了皱眉看着我:「你不是瞎子?」

在看到临启的一瞬间,我不知道是那情蛊起了作用还是怎么的,我心跳加快了几分,他像是我深爱了很久的爱人一般。

或许是我的眼神太过于赤裸,他朝后退一步,我往前一步。

他终于有几分不悦:「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魔尊!」

「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杀了你!」

听到这句话,我竟是有些难过,一瞬间就红了眼眶:「你要杀我?」

眼中全是难以置信,和受伤活像是被负心汉伤了心。

感受着我的情绪,我顿时想给南疆人民点个赞,这药效也太棒了。

我抬剑指着他,心中大喜,莫不是今日就是我要飞升的好日子?

2

我心中有些遗憾,可惜师尊和师兄们错过了我飞升的大好日子。

我看着我面前的机缘,二话不说直接动手,生怕一击不死我错失仙路。

显然我低估了我面前的魔尊,剑气落下,那些修为低下的魔族被斩成两段,而临启朝后退了退竟是半分伤都没有目光看着我带着几分审视。

许是他有些不理解,刚刚还哭哭啼啼的女人竟直接拿剑杀他。

一击落空,我皱眉心中悔恨极了。

我是想找个软柿子捏,若这夫我杀不了那我飞升定然是无望了。

只是一个回合我就摸清了,目前来说我杀不了他。

早知道我还不如看见那头镇山神兽,反正它年纪大了也该提前退休了。

「阿嚏!」

山门中的白虎打了一个喷嚏,伸出爪子揉了揉鼻尖,朝着四周看了看只觉得这青天白日的为何四周寒气直窜。

我又看了看他身边的那些倒在血泊中的低等魔族……

行吧,这飞升之路总归不是那么好过的。

选了他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便是飞升难了些,但是在飞升之前能为修真界除掉一个魔尊也是一件大功德。

我成功的自我洗脑,一瞬间就觉得自己升华了不少。

抬眼就看见那魔尊正死死的盯着我,眼中带着几分杀意,俊美的五官带着几分戾气。

师尊曾经说过,魔族之尊并不是普通的那些低等魔族演变成的,有的是世间戾气汇聚最后生出了意识有了本体,有的便是魔族的纯正血统繁衍的。

而眼前的这种我属实分不清他的本体是什么,若是正统的魔族血脉我只待努力修炼斩杀他便指日可待,可若是由天地的怨念而衍生的,这种没有七情六欲只有杀戮和残暴,除非斩杀本体否者根本杀不死他。

我脑子飞快的运转,在他快要出手的时候,那情蛊先一步替我做出了反应,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整个人已经挂在那魔尊的身上了。

我此时才明白这情蛊的作用,它虽不能控制修士的思想,但是能控制修士的情感在脑子反应不过来的时候身体会下意识跟着情绪走。

临启也被我这反应搞蒙了,伸手就直接把我扯了下来,我摔倒在地上,眼眶红红抬头看着他:「你竟是这般狠心。」

我自小的就长得好看,此时我觉得我一定像极了凡间说的那般弱柳扶风我见尤怜!

可惜我眼前的人,他!没!有!心!

一股劲风直接将我掀飞,我稳稳的落在地上,他看着我冷笑一声:「我竟不知道何时正道的修士竟看上我这魔族了。」

「你们正道修士不是自诩人魔不两立?」

「还是说这是你惯用的手段?」

我伸手抹掉眼泪,刚准备让他瞧瞧我的厉害,一柄长剑划破虚空立在我跟临启面前。

随即便是几道身影刷刷站在我前面,我看着我面前的人,顿时激动的叫了声:「师尊!」

逆着光,我抬头看去,师兄师尊还有门派的弟子竟都回来了。

只是……

他们的打扮属实有些古怪,我心中暖意一下子就升起来了,果然师尊他们还是在乎我的。

可是下一秒一道声音立马就把我刚升起的感动压了下去。

「师尊,师姐她眼睛没有遮住,定是先看了这魔族了!」

「咱们不用带着这破玩意了。」

说罢,我就看见好几双眼睛朝我看过来,随即师尊和师兄弟们将头上套的黑布齐齐的扯了下来。

师兄有些不放心,在扯下来的时候问了我一句:「阿苑,你觉得这魔尊像不像你那心上人?」

我还没有说话,师尊便先开了口:「阿苑,你从小便在我师门中长大,今日师尊便赐你最后一道机缘,这飞升的垫脚石师尊给你踏平!」

师尊同那魔族扭打在一起,师兄将我从地上扶起来,声音带着几分担心:「师妹,你没事吧。」

我看着师兄眼中的担忧,立马就原谅了他。

那魔尊属实厉害,师尊跟他缠斗在一起,一时间竟分不出胜负但是我看出来了,再多耗一会师尊就会落于下风。

我脑中灵光一闪飞身上去,既然杀不了他那就日日跟着他总能找到他的破绽。

我挡在师尊和魔族之间,看着师尊一脸决绝:「师尊,他是我心仪之人,你是我敬爱之人我你们谁受伤我都不忍看见。」

师尊看着我半响停了下来,极为配合的将长袖一甩:「阿苑,他是魔族!」

「我修真界那么多好男儿你偏偏看上了这魔族?」

我点了点头,面上带着几分柔情,转头看向魔尊:「你叫什么?」

他仿佛是觉得我有病一般死死的盯着我,我皱眉催着又问了一遍,他这才动了动唇:「临启。」

「师尊我从见到临启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请师尊成全。」

师尊看着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像是有几分无奈:「你既然执意如此,日后你我再见便是仇人。」

我朝后退了两步伸手拉着临启,朝着师尊行了一礼:「是阿苑不好,让师尊为难了。」

「你们走吧,日后不要再让我遇见!」

我一副难过至极的模样,拉着临启走出山门临走的时候,小师弟朝我竖起了大拇指。

走到山门临启好似才从变故中反映过来,他眼中带着戾气对上我笑盈盈的模样,不知为何我竟感觉他眼中的戾气消失了几分。

3

「阿临,日后我没有去处了,我只能跟着你了。」

他看着我好似在思考我这话的真实性,我也看着他心中却想着这魔尊应当是天地凝聚出来的,这种虽说残忍狠辣,但是却有一个优点,心思单纯。

他冷哼一声:「修士都是奸诈之徒,我就看看你要耍什么手段。」

「想跟我?我魔族可不是什么好待的地方。」

「你先能在魔族活下来再说。」

人修有多厌恶魔族,那么魔族就有多厌恶人族。

那些魔族对待人族手段极其残忍,喜欢扒皮吸髓将人修折磨致死。

这些我也不过是听说,等到了魔族才能亲眼见见是否属实。

临启或许是觉得我有些天真亦是或许我在魔族活不下来,竟真的将我带去了魔族。

路上我偷偷给师尊传了音,师尊的声音有些郑重:「阿苑,你只需要找出那魔尊的本体就能将其斩杀,这魔尊实力不俗你一定要万般小心。」

「若是……」

师尊停顿了下才继续道:「若是不行,便早些回来,休要一根筋走到底。」

魔族盘踞在北荒之地,地处偏僻昏暗无光倒是很适合魔族生存。

临启带着我回去,他的住所是在一处断崖,一座宫殿煞气环绕,便是我靠近都有些气息不稳。

宫殿冷冰冰的,侍女这些倒是有只是都面无表情像具提线木偶。

临启很忙其他魔族又对我虎视眈眈,我跟着他到了魔族后几乎都见不她的影子。

每次我想去找他培养培养感情,顺便套套近乎看看他本体在何处可每次都被那冷冰冰的魔族拦在门外。

那是临启的左膀右臂,是条黑蛇每次他看见我的时候瞳孔都是竖成一条缝,神情阴狠。

我也不在意,反正他又打不过我。

上次他想趁临启不在杀了我,他没有带其他魔族单枪匹马就找上门来,我是杀不了临启但我好歹也是最有飞升潜能的一个,还能打不过他?

临启回来的时候,黑羽正被我压在地上,鳞片被我拔了一大半。

他看着我,我立马起身朝着他跑过去,一副凡间小女儿的姿态娇声道:「他想杀我。」

「我好害怕。」

地上的黑羽扭动了几下,想抗议却无能为力。

他一个闪躲我差点跌坐在地上,心中愤愤不平狠狠的瞪了黑羽一眼,只见他眼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临启虽不待见我,但是也从未做过伤害我的事,黑羽说我是妖女蛊惑了他们的魔尊,可是那临启也没有正眼瞧过我!

4

一个月后,我在魔族第一次见到了人类修士,我才明白为什么人修和魔族势不两立。

我看见的时候,那修士已经没救了,猩红的人皮被那魔族扒了下来,鲜血淋漓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那修士还存着一丝气息,最一张一合,脸上血肉模糊,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只见那魔族将人皮朝着自己身上裹了裹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

旁边还有个女修,那女修挣扎着想杀魔族,却被一爪直接穿透丹田。

鲜血和魔族的狂欢夹杂在我耳中,我提剑斩杀了无数魔族。

临启到的时候,我身上已经沾满魔族的鲜血。

他没有生气,只是站在原地看我:「你不是说你心悦吾?便是连魔族的习性都接受不了?」

他抬手,仅仅存活的几个人修,便有一人被他抓在手中:「阿苑,你杀了那么多魔族,我该怎么对这些人族修士呢?」

这是我第一次在临启脸上见到开心。

他笑的很开心目光定定看着我,好似我一句话答不对那修士就会立马死在他手里。

我是人,我无法跟那些被我杀的魔族共情,但是我能跟人类共情。

那修士是个上了年纪的老者,双目无神好似已经放弃了挣扎。

那修士看了我一眼满眼决绝:「若你还记得自己是人修,便杀了我们这些人,免受这些魔族的折磨。」

我看了看他,又看看了仅剩的那些存活的人修。

抬头看着临启声音坚定了几分:「放了他们。」

他手收紧了一些,那修士立马脸色青紫,我虚空一抓唤出本命剑:「让他们走。」

临启手一松那修士立马落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眼前黑影一闪我没有躲避,仍由临启到我面前伸手掐着我的脖子。

整个人悬空起来,窒息的感觉传来,我觉得我不仅仅飞升无望大抵连活着都可能没有机会了。

我能从临启手中逃走,可是这些修士怎么办?

刚才那一幕幕不断的在我眼前划过。

临启低头看着我:「你想救他们?」

「行,我给你这个机会。」

他抬手手里出现一串玄铁制成的铁链:「让我看看你们人修口中的大义如何?」

我抬头看着他,只犹豫了片刻,那铁链立马就穿过我的肩甲骨,鲜血染红了我半边衣裳,转头看向临启:「可以放了他们了吧。」

临启看我的目光好似在看傻子:「我是魔族又怎么会放人族离开。」

我强忍着疼痛咬唇看着他:「你要怎么才愿意放了他。」

「我要你像一个宠物一般跟我呆在这魔族。」

「除非我腻了,你不得离开半步如何?」

他真是个变态!

看着那些人修,我朝着他点了点头:「好。」

我被铁链栓在了我曾经居住的地方,身体寒凉便是修为也使不出半点,我明白了那玄铁经过特殊处理过,我如今就个凡人一样。

我靠坐在床边心里却想的开,早就知道突破修为本就不是易事,有此一遭我也认了。

黑羽来看过我他来时我动不得,一动肩甲就是撕心裂肺的疼,他脸上带着几分得意:「怎么你也有今日?」

我本想嘲讽他两句,又突然想起那日的那些修士:「那些修士最后还活着吗?」

黑羽脸上带着几分嘲讽:「你们人修就是这般虚伪,自己都成什么样了还惦记别人。」

「那些修士都死了。」

「一个不剩,人修的鲜血就是美味。」

5

我抬头看着黑羽,眼中带着几分杀意动了下,叮叮当当铁链碰撞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他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随即又有些懊恼声音染上几分怒气:「也不知道你这人修究竟有什么法子,竟让尊上将那些人修放了。」

「不过你也别得意,尊上不过是将你当成宠物一般,腻了你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说完他靠近了几分:「你不知道尊上去了你们宗门,你师尊和那些师兄弟听说你出事了,要跟尊上拼命,只可惜啊修为不够最后受了重伤。」

「只要再等些时日,人族便会成为我们魔族的奴隶,我们魔族便能从这里出去,光明正大的生活在你们人族的地界上。」

黑羽离开后,临启才来见过,他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气息有些不稳我知道他受伤了。

心里有些担忧,我知道是那情蛊起了作用,我朝他靠近他没有躲闪伸手扶上我的脸像看一只精致的宠物一般。

「阿苑,你自己想跟我来魔族的,这样的日子你可还喜欢。」

我点了点头,又摇头:「不太喜欢,你将我这样锁着是怕我离开?」

我无所谓的支起身子:「我既然跟你来了这魔族就没有打算离开。」

「你何必这样。」

他目光打量着我,我趁这情蛊的劲头轻轻吻了上去,只是简单地触碰到我便明显的感觉到他身体僵了僵。

他一把将我推开,目光晦暗不明:「你做了什么?」

我有些无辜的看着他:「我们人族对喜欢的人就是这般表达的。」

他皱眉看着我,沉声道:「下次再这般我便杀了你。」

说罢转身离开,我看着他的背影脸上浮现一抹笑意。

在各种典籍中记载人魔两族交锋都会死伤无数,若是这次我能用死伤最少的法子杀了他也是一件好事。

这次过后,接连三天我都没有看见临启。

倒是黑羽天天来找我,告诉我魔族已经占领了多少仙门。

人族还有多久就被魔族全部侵蚀,他说的多了见我没有反应顿时就有些恼羞成怒:「你这女人到底还是不是人族。」

「你们人族修士听到我说这些不应该很生气,很愤怒吗?」

「你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气急败坏离开我却心情好了许多,他越是这般就说明外面的情形越没有那般严峻。

入夜到处漆黑一片,屋里的火苗不断的闪烁。

一阵风吹过,火苗熄灭一道黑影摸索着到我身边。

熟悉的气息袭来,我哑声道:「师兄。」

那黑影一僵,声音压的低低的:「师妹,我来救你离开。」

我压住师兄的手:「师兄别忙活了我不走。」

大师兄动作一顿:「你听师兄话,等出了这里师兄便去南疆给你找这情蛊的解药。」

我没有接师兄的话,而是问道:「外面现在如何了?」

大师兄声音带着几分怒意:「那些魔族肆意妄为,无恶不作,不过现在形势已经控制住了,师尊让我来将你带回去。」

「我不回去,我得杀了他证道。」

大师兄有些着急:「阿苑,你听师兄话,等回去后,咱们去南疆讨了解药,你再要枚情蛊服下,师兄让你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师兄,然后你杀了师兄证道,师兄这次不逃了。」

大师兄最后没办法,只得塞了一瓶丹药给我,临走的时候他道:「若是当初我不躲让你看见的第一个人是我便好了。」

哪里好了,笨蛋大师兄我用这魔尊证道不才是正好。

我看着师兄离开,躺在藤椅上一夜无眠。

自从被这玄铁锁住了后,我便跟凡人无异,身体也跟着凡人一样差,服下大师兄带来的药丸我就更虚弱了。

嗜睡,虚弱。

6

黑羽再来嘲讽我的时候,看我那病恹恹的模样,将平日里的讥讽咽了回去。

再后来我等到了临启来,我已经许久没有见到他了,他一到我身上的情蛊就起了作用,下意识的想靠近他。

身体的虚弱让情蛊的力量更加强盛,我明明应该是讨厌的他的却眷恋他带来的触感。

临启坐在我身边,眼中带着几分不悦:「人类就是麻烦,便是修士也是这般娇娇弱弱的。」

「还是我们魔族好,从前我养了一只魔兽小小的一团也没有你们人类娇弱。」

「可惜啊,它不听话,最后被我杀了。」

「阿苑,你可不要像它那样。」

临启将我身上的玄铁取了下来,原本丢失的力量逐渐在身体恢复。

我轻轻靠着临启,心里知道即便是他把我当成宠物,这一刻我在他心中也有几分地位。

自古以来飞升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点磨练对于我来说也能接受。

外界如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每次黑羽看见我都咬牙切齿,可是他也没有办法他打不过我也无法说服临启将我杀了。

不知道师尊用了什么法子,竟是将消息传到了魔族。

收到师尊传信那一日,我的修为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黑羽脸上的高兴难以掩饰,他兴奋的跑到我面前炫耀:「人族大败,魔尊带着我们将人族杀得片甲不留,那些人族哭喊着求饶匍匐在曾经他们厌恶的魔族面前。」

「你们人族修士不是说以天下为重,可是这时候他们呢?」

「他们四下逃窜躲藏不见踪影,只留下那些修为低下的修士和那些如蝼蚁般的人族供我们虐杀。」

如黑羽所愿,我跟他打了起来。

便是我修为没有恢复到从前,但黑羽依旧被我杀的节节败退,他脸上浮现一道血痕,眸色凶狠的望着我:「我早晚有一天会杀了你。」

黑羽好似比其他的魔族更恨人类一些,虽不知道为何但是哪个魔族又不厌恶人修的。

我回到住所就收到了师尊的传信,师尊的声音有些虚弱:「阿苑,如今魔族势如破军我们已经节节败退。」

「阿苑你要尽快找到他的本体。」

「天下苍生命运就落在你身上了。」

声音一停符篆就自动销毁,我知道我得快些找到临启的本体。

只要杀了临启剩下的那些魔族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想到要临启死在蛊虫的影响下我竟还有几分不愿意。

亏得蛊毒控制的只是感情无法控制脑子,否者我想杀了他怕是无望了。

后来的几日我开始刻意试探临启,他却滴水不漏。

黑羽在一侧轻嗤一声:「魔尊大人的本体可不是你这等人修能见到的。」

我不甘示弱扬声反击:「难道你见过。」

黑羽有些骄傲的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我看着黑羽那骄傲的模样,心中顿时大喜,这魔族虽说残暴但是有一点极好,便是脑子不好使!

既然黑羽也知道,那我何必又在临启身上浪费时间。

那个死临启,冷冰冰的好似一块寒冰,问他半响他都不会理睬一下!

而黑羽的脾性我早已经摸透了,像极了人类十七八少年易怒,只要稍微激一激他便能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我专门去找了黑羽,果然我一激他便什么都说,他鄙夷的看了我一眼:「魔尊大人可跟我们不一样,他生来便尊贵。」

我不信的摇了摇头:「魔族不都一样,还能有什么区别?」

黑羽料到我会这般,他扬起下巴:「魔尊出现那日整个魔族都臣服在他脚下。」

「哦?」

「有那么神奇?」

黑羽得意了几分:「你们人族有天选之子天降祥瑞,我们魔族也自然有的。」

「魔族在被你们打压了这么多年,终于迎来了魔尊大人。」

「魔尊大人出现那一日,天地间的煞气全部都汇聚他一身,他便是我们魔族的希望。」

我很快便抓住了重点:「你看见魔尊出世的?」

6

黑羽点了点头,眼中全是崇拜之色:「魔尊大人便是在我盘踞的山脉出生的。」

「我自然是见过的。」

「我劝你莫要有什么非分之想,魔尊大人现在留着你不过是一时对人修感兴趣而已。」

「我多告诉你一些,魔族大人乃怨念形成并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情感,所以收起你那些小心思。」

我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心中却对临启的本体好奇极了,若他的本体是世间怨念那如何能杀掉他。

便是他死,也能在百年千年后再度成型,不过那已经不在我考虑的范围内了。

我将黑羽给我说的挑了一部分说给临启,他倒是自大的很带我去了他本体所在的地方。

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我想过无数种可能但是当我看见那个婴孩的时候我呆住了。

它浑身金光流走,便是身上有黑气也无法穿透它身上的金光。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临启的本体居然是个婴儿。

他好似看透我心中所想,抬手指着那本体:「便是你将这些消息传出去又如何,本尊的本体就在那里,阿苑想试试吗?」

我转头看着他,他好似混然不在意一般。

我只犹豫了片刻提剑砍下去,那金光像是活了一般缠绕在我的剑上将我的力道全部消去。

转头看着临启,他脸上带着笑:「便是在你面前你也无法杀了我。」

「阿苑你师尊给你传信,还有你师兄潜入魔族这些我都知道。」

「还有你找黑羽打听我的事,我全部都知晓。今日带你来便是让你看看,即便是将我本体放在你面前又如何?你还是无法动它分毫。」

我有些颓废的将手中的剑收起来,他看见我这般模样好似更加高兴了。

走到我面前身后抬起我的下巴:「阿苑,怎么这样就放弃了?」

「你这样我可会失去兴致,想杀了你。」

他虽是笑着,但我却从他眼中感觉到冰冷的杀意,这个疯子是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的。

我有些摸不准他,只觉得他这魔族怪异的很,在一瞬间我竟感觉他是真的想我杀了他,可又觉得他不过是有足够的信心觉得我杀不了。

我都开始自我怀疑了,难不成他也修了什么偏门的路子?

得被人杀了才能证道?

离谱,魔族玩的都这么花的吗?

我甩了甩脑袋,将那些不切实际的假想甩了出去。

这次后他直接对我的行踪视若无睹,便是我出了魔族他好似都浑然不在意一般像是笃定了我拿他没有办法,倒是黑羽和其他的魔族有些着急,不断的在他面前说要将我杀了。

我光明正大的从魔族出来,怕有阴谋怕临启故意让我离开魔族好跟着我找到其他人,我故意绕了好几处几乎确定身后没有魔族跟随才找到师尊。

那些修真界中平日里都仙风道骨的掌门长老,此时灰头土脸一脸挫败的坐在椅子上。

看我进来齐刷刷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眼神带着戒备:「你是什么人!」

他们本以为是魔族可是在我身上看不见半点魔族的气息,能找到这里的修士大多是他们眼熟的,此时出现我一个眼生的他们自然是警惕万分。

师尊和师兄看见我顿时双眼一亮随即朝我来时的方向看了看,确定好没有魔族跟来师尊才开口:「这是我徒儿阿苑。」

我还没有说话,便听到人群中一人出声:「这便是那个跟着魔尊跑了的女修?」

偏头看去说话的是个中年男人,我不认识他。

师尊看了他一眼,丝毫不理会他的话而是拉着我仔细看了看:「阿苑你怎么出来的?」

「有没有受伤?」

「上次让你师兄来带你走,你怎么不走!」

我摇头心中升起一股暖意:「我没事,师尊我找到那魔尊的本体了。」

师尊脸上浮现一抹欣喜:「那阿苑可有把握?」

我摇头:「我试过那本体有金光保护,根本动不得分毫。」

我这话一出,刚才说话的修士又是一道冷哼:「什么鬼话,魔族自古以来都是魔气缠绕,我从未听过有金光护体。」

不仅仅是他,便是我之前没有见到的时候我都以为是错觉。

但是我试过那确实是临启的本体,但是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知道了。

师尊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修士,沉声道:「江道友,你若是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我们没人会觉得你是哑巴。」

那姓江的修士,顿时面红耳赤看着师尊,最后偏过头不再说话。

7

「那魔尊修为涨的快极了,记得初见那日我还能堪堪与他平手,如今便是我们仙门众人对上他都没有丝毫胜算。」

「这样下去不久人族就不会存在了。」

说完屋内传来一阵低低的叹息声。

我从屋里出来,对于那些前辈们商议对策我在那里自然是不好的。我去找了门内的弟子们,却发现从前许多熟悉的面孔都不见了。

原本百余名弟子,如今剩下的只有二十来个。

大师兄努力的将长剑一下又一下的砍在虚空中,他眼神狠戾带着几分凶狠。

我过去大师兄察觉转头看向我,眼中的狠戾褪去随即而来的便是惊喜。

「阿苑你回来了!」

说罢他像师尊那般将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眼中带着几分疑狐:「那魔尊怎么会放你出来。」

大师兄跟师尊一样自小看着我长大的,若说师尊当我是他的孩子,那大师兄便当我是他的亲妹妹。

我将我看见魔尊的本体给他说了一遍,大师兄从开始满心希望到最后全是落寞:「那便再也没有其他法子了?」

我摇摇头,我属实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

大师兄揉了揉我的脑袋温声道:「没事阿苑,咱们总会想出办法的。」

魔族给人族带来了极大的变故,大师兄也变了不少,从以前的冷傲变成了现在满是恨意。

我告诉大师兄,魔族会出现本就是顺应天道法则,有些变故是注定的,他应当保持本心不变。

大师兄转头看了我一眼,罕见的拿起酒壶灌了一口酒:「阿苑,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明白。」

「这些时日,我看了那些魔族如何残杀人类,我……」

大师兄顿了顿:「我还是无法断掉凡尘俗念。」

很快各宗门的张老宗主便商议好对策,而我便是那个最重要的人。

师尊同我说的时候,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天道冥冥中注定这般还是如何,你为了证道看到的第一个人是那魔尊,而如今也只有你一人有机会杀那魔尊。」

所有的事情像是连成了一个环,好像是早就注定好了一般。

他们将一种液体涂抹在我的本命剑上,千叮咛万嘱咐说一定要毁掉那魔尊的本体。

不用他们说我自然也是想的,感情对于我来说本就是短板,能证道飞升是我毕生所愿。

临行时,大师兄看着我:「阿苑,你要不先去南疆将蛊毒解了。」

我知道他怕什么,修士动情这叛出门派这种事太多了,他怕到时候我心慈手软,他该如何面对我,是杀了我还是算了。

我看着师兄:「大师兄你放心。」

得了我这句话,大师兄低下头带着几分歉意低声道:「阿苑,对不起。」

我带着他们到了魔族地界这是人族最后一次反抗,若是失败了便再没机会反扑了。

从我们一踏入魔族地界临启便知晓了,他带着魔族浩浩荡荡的出现,看见我时他毫不意外,朝我招了招手:「阿苑过来。」

师尊看了我一眼低声道:「阿苑我们拦住他们,你快去做你该做的事。」

我点头,成败在此一举。

为了人族也为了我自己,临启必须死。

别说我没有感情,临启从未害我这些话,我同魔族本就在不同的立场上,两者并不能共存,更何况我就是没有感情!

我身形一闪便朝着临启本体所在之处去,黑羽见状立马化成一条黑蛇拦住我的去路。

他真的是学不乖,就凭他根本拦不住我。

黑羽被我掀飞的时候我转头看了临启一眼,只见他站在原地看着我,一瞬间我好似眼花了,像是看见他在笑。

他笑什么,笑我不自量力?

我到了他本体面前,那被金光包裹的婴儿闭着眼睛像是在熟睡一般,我看了眼手中的本命剑抬剑胸口处便传来一股绞痛。

心里难过极了,但是我头脑却异常的清醒,长剑砍下还没触碰到那金光我便被掀飞。

临启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你有本事能杀了我吗?」

「这机会我给你了,但是你还是杀不了我。」

「你以为就凭外面的那些人就能将我拦下?真是笑话!」

「阿苑我给了你机会的,只是你们不太行。」

我正准备开口,就听到一道声音响起:「师妹,杀了他!」

大师兄的声音响起,我转头就看见大师兄和临启扭打在一起。

不、应该是临启都没有出手。

临启只用了一招,大师兄就被打倒在地上,鲜血从口中喷出,他努力的撑起身体想站起来,却怎么都站不起来。

我看着他颤颤巍巍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枚丹药,他眼中带着几分决绝:「阿苑你一定要成功。」

8

大师兄服下丹药,片刻后我便感觉到无数的灵力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灌进大师兄身体里。

他站起身修为已经达到了顶峰,我呆呆了片刻,伸手抹掉眼泪,大师兄缠住临启我将本命剑狠狠的朝着金光砍了下去。

金光出现裂纹却没有一下直接破碎。

一下两下,裂纹越来越多,大师兄已经有些撑不住了那禁药的药效也开始褪去。

大师兄转头看了我一眼:「阿苑,快一点,师兄坚持不住了!」

大师兄不要命的再次冲了上去,这一瞬间我好像是顿悟了一般,不仅仅是大师兄,师尊和那么多仙门弟子明知道九死一生依旧拼上了性命只是为了让剩下的人能安稳的活着。

我抬起本命剑,直接插入心口处,刺痛传来我却没有半点犹豫将剑拔了出来,剑身染上心头血猩红诡异我几乎用尽了毕生修为朝着那婴儿刺了过去,金光破碎临启动作一顿好似有些难以置信。

剑尖穿过婴儿身体的时候,我胸口绞痛到几乎难以呼吸。

婴儿消失,临启身体僵硬的看着我,他张了张嘴好似要说些什么可下一秒他身体像是瓷器一样满是裂痕随即变成碎片消失。

那情蛊使然便是我现在已经无力动弹,但是脸上早已经全是泪痕。

我有些庆幸,幸亏是蛊,若是我真的喜欢上了那我还能下得去手吗?!

魔尊死了,魔族便成了一团散沙,再也不成气候。

可是各宗门也元气大伤,至少百年才能勉强恢复。

9

我和大师兄都受了重伤,我比大师兄幸运的不止一点,我不仅顿悟了隐隐感觉有突破的趋势,而大师兄虽说保住了性命但是却再也无法修行。

师尊说大师兄之所以那么恨魔族,是因为他的家族都是被魔族虐杀的,他回去的时候看见那些魔族正在分食他的家人。

大师兄是修仙世家的,虽说比普通人强但是面对魔族也稍弱了几分。

我伤好后便压制修为去了南疆解了情蛊,我有个秘密没有告诉师尊,就是我在毁掉临启本体的时候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同的力量,好似仙界的气息。

可我紧紧只有一瞬那种感觉,许是我错觉。

我找了个良辰吉日飞升,仙界跟人界完全不一样,我飞升后便有引渡使在接应。

那引渡使有些无聊的坐在椅子上,我上前的时候他抬眼打量了我一眼随即双眼一亮:「下界修士?」

「有万年没有下界修士飞升了吧。」

我被安排在一处极小的院落,说是从下界飞升的都住在这里。

三百年后,又一下界修士飞升,听说原先是仙界的仙君因一些隐秘的原因去下界的,如今历劫归来。

那仙君一回来便宴请近千年从下界飞升的修士,说是想增进下感情。

我自然也是在受邀行列。

我去到那仙君的行宫,眼皮就跳个不停,落座的时候那仙君还没有到,我那种不安的感觉愈发的强烈。

我偏头朝着一侧的修士问道:「道友可有见过那仙君?」

修士摇头:「没见过,仙君为人低调很少在人前露面。」

行吧,我压下心头的不安,安慰自己,总不能那仙君是我下界的仇人呗!

非常好,我又一次猜对了。

临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就知道我今日为何眼皮跳了。

我暗自祈祷他不记得我,又或者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只见他坐在高位上,好听的声音响起:「若不是在下界遇见一位修无情道的修士,吾可能还得再历劫千年才能回来。」

「今日宴请诸君便是为了感谢当年的修士。」

「只是不知道那修士可还记得我。」

说罢临启看向我:「不知这位道友如何称呼?能飞升可见实力不俗。」

我抬头朝他勉强扯出一抹笑容说道:「不瞒仙君,我便是修的无情道,杀夫正道飞升的。」

大殿内其他的人都纷纷朝我看来,我此时已经知道临启认出我来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看着他:「而且那人跟仙君长得一模一样。」

众人唏嘘一片,纷纷告辞。

后来仙界便有了传言,临启仙君有个仇人是从下界飞升上来的。

临启歪着头看着我有些不解的问道:「你既不喜我又如何利用我证道的?」

我翻了个白眼,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好不啦!

「你在人界的时候有听过南疆族人善蛊吗?」

他眼中带着几分疑惑,我解释道:「他们有一种蛊虫只要服下,不管是普通人还是修士,都会爱上睁眼看见的第一个人。」

他明白了,他就是那个我第一眼看见的冤大头,难怪当年望月宗空空荡荡的。

没过多久我就听说回来的临启仙君迷上了南疆女子,到处在问仙界可有南疆飞升上来的人修。

消息传来的时候,我立马收拾东西连夜跑路!

备案号:YXX1PZeNr5PiJNAKEety

添加评论